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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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厚重的书整齐地放入纸箱内,无意识在动作的秦子鞅脑中一片混乱。

    同样的问题他问过自己不下一千遍,他到底为什么会冲动地强吻可优?虽然形容强吻有些勉强,她似乎也挺乐在其中,但毕竟这是脱轨演出,不在他的计画之内。

    哼!肯定是她挑男人的差劲眼光让他终于忍无可忍。

    “铃~~铃~~”特殊的手机铃声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呆呆地看着手机,直到它再次安静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不想接可优的电话。

    聪明如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为那个吻找到理直气壮能说服人的说词。

    好像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都怪他一时冲动。

    “shit!”回过神,他突然低骂。

    他把养斗鱼的小鱼缸放进纸箱做什么?

    ----

    先拿出纸笔,再画出大大的格子,分别填入心中的疑问和解答,如此一来通常困扰的心事都会迎刃而解。

    什么状况下会亲吻?

    灯光美、气氛佳,情生意动欲罢不能。

    什么样的关系会亲吻?

    两情相悦、浓情蜜意的一对小恋人。

    亲吻后该有的反应?

    耳鬓厮磨,忒煞情多。

    综合以上数点,可以非常确定昨天的激狂热吻不应该发生在他们身上,因为她和秦子鞅的关系和反应完全不同。

    既然如此,秦子鞅没事干嘛吻她?

    心烦意乱的可优有意无意地偷偷瞄向严肃认真的秦子鞅,她也很想专心工作,偏偏她不脑控制自己脱轨的思绪。

    缠绵悱恻的画面就像政府的宣导短片一样,不断地在她脑海里重复拨放,每每回忆一次,她就要脸红心跳一遍。

    猛然暴力地剁剁笔,她咬牙切齿的。

    原本寂静无声的工作室里突然出现奇怪的声响,小奇心一跳,头也不敢抬地继续忙。工作室里的气氛诡谲,有种风雨欲来的味道,他好想落跑,偏偏找不到借口。

    一个是多次欲言又止,一个是有意痹篇话题,沉窒的空气快逼得他要发疯了。

    神啊~~谁来救救他吧!

    “可优,”和她各据一端的秦子鞅终于开口,听见他的声音,可优的心房猛然一缩,显得有些狼狈。

    “关于丝法蕾的广告案,你觉得还有哪里需要补强?”秦子鞅对她的态度一如往常,很难想象他昨天也是当事人之一。“如果没有,暂时这样定案了。”

    看见他的唇,就想起他的吻,可优莫名其妙红了脸,足足慢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没、没有,这样很好。”她又结巴了。

    厚!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挑着眉,秦子鞅走到她身边,毫不客气地当头赏她一颗爆栗。

    “你今天很不专心,可优。”先狠心敲了她的头,他才慢吞吞地解释。

    这算公报私仇,报复她害他失眠了一整夜。

    差点连无辜的小斗鱼都封进箱子里。

    “痛”用力地揉着发心,可优扬睫瞪他。

    她不专心是为了谁呀?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秦哥,我出去联络摄影师。”眼看两人战争一触即发,想逃之夭夭避风头的小奇自告奋勇。

    “好,你去!”可优马上点头应允。

    她心里正有好多好多问题要问,偏偏碍于小奇在场不方便,小奇要走正中她下怀。

    一堆问号塞在她胸口,她简直都快抓狂了。

    “不用,你留下来帮忙。”秦子鞅拒绝。

    “嗄?”一个要他走、一个要他留下,小奇愣住。

    那他到底走还不走?

    “留下来。”秦子鞅重复,语气里是不容质疑的坚定。

    “哦!”还要留下来?

    苦着脸,小奇点点头,识相地走到角落找事情忙。

    不能走,不然擦桌子好了,擦窗户也是不错的选择,就是别站在他们中间当炮灰。

    恼怒的可优脚下用力地踩着拍子,三吋高跟敲在地面清脆有声。她瞇眸瞪着秦子鞅,非常不满意他的回答。

    小奇不走,他们怎么把事情摊开来说清楚?

    胆小表!轻蔑地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回,可优用眼神骂道。

    锐利的黑眸瞥了状况外的小奇一眼,他挑眉回应。

    我怎样?

    美眸危险地瞇起,可优扬高下巴。

    你心知肚明。

    我什么都不明白。他耸耸肩。

    别装蒜。

    我真的不明白。为了加强语气,他还无奈地摊摊手。

    生气地走近他身边,可优指指他的唇,又比比自己。

    你吻了我。

    看着她激动地比手画脚,秦子鞅一脸无辜。

    什么?

    你吻了我。还故意装傻,她生气地跺足。

    啥?

    你吻了我。俏脸逼近他的俊颜,她几乎发出磨牙的声音。

    我不懂、我不懂。唇边扬了抹若有似无的笑,他摇头。

    气怒地瞪着他,可优忽然有种错觉,他似乎故意在逗她,而且挺乐在其中。

    “你昨天为什么吻我?”终于她忍不住了,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低语。

    “我有吗?”

    “当然!”可优咬牙切齿,话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她都已经将话挑开来明说,他还想存心装傻?

    “”秦子鞅仅是含笑望她,仍是沉默。

    “喂,怎么突然又不说话?”别用这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看她,瞧得她心慌意乱。

    不对!应该说心惊胆跳。

    “喜欢吗?”等了三秒钟,秦子鞅给她一个再错愕不过的答案。

    “what?”听见他的回答,可优几乎跳起来,她瞪着他,结结巴巴。“姓、姓秦的,你吃错葯啦?”

    如果不是吃错葯,铁定是某条神经没接好,他竟然问她喜欢吗?

    那她是不是该回答还算满意?

    “不喜欢?”他又问。

    “不、不是这个问题吧!”可优瞬间粉颊红透,又羞又怒,觉得他今天一直在欺负她。“我们是同事、是搭档,不应该没事吻来吻去吧?”

    糟糕!她好像说得太大声,眼角余光瞄到小奇想抬头又不敢抬头的举动。

    “的确,搭档是不应该没事吻来吻去。”意外的,他再正经不过地点头附和。

    耶?他也这样觉得,那昨天

    “但是我昨天吻的人是搭档吗?”双手撑在桌面,秦子鞅慢吞吞的反问。

    “当然。”可优古怪地看着他。

    这不需要怀疑吧!

    “我吻的人是你。”心底暗暗叹气,秦子鞅语带保留地解释。

    “我知道,不然是隔壁卖菜的阿婆吗?”可优心一跳,边咕哝边别开脸。

    他长得还算人模人样,难道他没有自知之明?居然一脸认真地对她说“我吻的人是你”害她莫名其妙心头小鹿乱撞。

    真不道德。

    “你的问题我已经老实回答,”心里有些闷,秦子鞅反手又赏她一个大爆栗“听不懂就别问了!”

    平常看她很聪明,这时候又觉得她很“春天的两条虫”任他说破了嘴,结果还是在状况外。

    难怪挑来挑去只会挑到烂苹果!

    “好痛!你干嘛没事又打我!”疼得眼眶泛红,可优生气地嘀咕。

    “看你会不会聪明一点。”反应有够迟钝。

    “秦子鞅!你”“秦哥,”额角滑下三条黑线,小奇尴尬的轻轻咳了声“丝法蕾的客户代表找你。”

    他当然知道现在不是插话的好时机,偏偏刚好有客户打电话来,他也是万不得已,千万别把帐算在他头上。

    朝她示威地扬扬眉,秦子鞅走过去接听电话。

    “秦子鞅。”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娇滴滴的嗓音。

    “原来是徐小姐。”

    “徐雅莉?”可优一听见来电者是谁,两只耳朵马上敏感地竖起,姑且先将未分胜负的战争放在一边,只差没有贴在秦子鞅背上偷听。

    明明她也是这个case负责的设计师,徐雅莉为什么每次都只找秦子鞅?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我现在想过去了解进度,不知道方便吗?”徐雅莉轻声问,特别显得柔情似水。

    “当然,我们随时欢迎。”

    “那不知道我顺便请你吃饭,你欢不欢迎?”她娇嗔。

    可以说不欢迎吗?“应该没有必要吧?”他笑答。

    “就当作上次你请我吃饭的回礼啰!”徐雅莉嗲声拜托。

    “徐小姐”请来请去的饭局永无止尽,他顿了下,在考虑。

    “不欢迎吗?”她不放弃。

    “当然欢迎。”回想起老总千交代、万拜托的份上,他勉强点头。

    “那么12点见。”

    “嗯,到时见。”

    ----

    “蛇魔女有其他特别的事交代吗?”等他一挂下电话,可优马上狐疑地问。

    可恶!什么都没听见。

    “她要过来看进度。”轻轻放下话筒,秦子鞅回头“顺便吃饭。”

    “又吃饭?”美眸怀疑地瞇起,可优提高音量。“和谁?”

    绝不可能是和她!她俩见面只有针锋相对的份。

    “和我。”

    “和你?”嗓音又扬高八度。

    她不喜欢蛇魔女和子鞅来往,那会让她心里感到非常不舒服。

    请注意,是非常喔!

    “只是吃顿饭。”眼看火山即将爆发,他解释。

    “哟!靶情真好,她怎么不找我吃饭?”酸!简直就像吞了一整颗酸柠檬。

    秦子鞅看了她一眼,奇怪的念头从脑海中闪过。

    如果可优和徐雅莉一起吃饭,不就是蛇魔女大战虎姑婆?

    “怎么不回答?”可优瞇细美眸。

    “我会答应她的邀约,是因为老总有交代”

    “我当然知道老总有交代。”不高兴地截断他的话,她瞪他。

    她记忆很好,还没得老人痴呆,犯不着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她。

    但是她还是会不愉快啊!竟然和蛇魔女一起

    “你在生气?”黑眸里饶富兴味的光芒一闪而逝。

    可优恶狠狠地斜睨他。“我当然在生气。”

    昨天才吻她,今天又赴蛇魔女的午餐之约,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意吻不吻的问题啊?

    可恶!亏她昨天还偷偷高兴了一下。

    “生气什么?”心里总算有点安慰,秦子鞅扬眉。

    终于正视到他的存在了吗?

    “干卿底事!”没好气地丢下话,可优包包一拿撇身便走。

    随便啦!这么复杂的事情她不愿想,他这么喜欢和蛇魔女搅和在一起,就搅和到发烂中毒好了。

    眼看她怒气冲冲像随时引爆的炸弹,秦子鞅唇边浮现一抹诡笑。

    呵!

    ----

    “可恶,真是活活气死我了。”气头上的可优边吃拉面,边生气地咕哝。

    “可优姐,发生什么事了?”被拖来一起用餐的小佳一脸好奇。

    “还不是因为秦子鞅!”光提到这个名字,她就觉得快吐血。

    吐血!吐血!

    “你们吵架啦?”

    “也不算吵架”两个人都有反应才叫吵架,但是气得跳脚的人只有她一个。

    “可优姐,说来听听嘛!”

    “我”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可优主动跳过他吻她的那一段“你还记得丝法蕾的徐雅莉吗?”

    “嗯。”小佳点点头。

    “她三天两头就约秦子鞅吃饭,而那家伙居然也欣然接受。”他知不知道她和徐雅莉是死对头啊?

    竟然感情还那么好!

    “就因为这样?”小佳的表情有些困惑。

    “因为这样不对吗?”就已经很严重啦!她可以判他叛国罪。

    背叛她这一国。

    “可优姐,你们做广告设计师的和客户吃饭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之前还不是动不动就和罗先生吃饭?”记得那时候秦大哥的脸色好像也不是挺好看。

    啧!他们到底有没有在交往啊?很扑朔迷离喔!

    “不一样。”可优用力摇头。

    “哪里不一样?”

    “我和罗先生吃饭正正当当,谁知道蛇魔女存什么心态?”反正她对徐雅莉就是有偏见。

    哼!

    小佳愣愣地看着她,反应不过来。

    秦大哥和徐雅莉吃饭也是正正当当啊!他们有见不得人吗?

    “就算徐雅莉喜欢秦大哥,那也是好事一桩。秦大哥人长得帅、又有才华,很多人都想当他的女友吧!”

    忽然想起秦子鞅开出的择友条件,赫然发现蛇魔女样样符合。

    他该不会就在说她?

    “可优姐?”见她恍神,小佳轻摇她的手。

    “没想到你倒是挺赞成的。”咬咬牙,可优哼笑。

    酸~~又酸又痛!

    被不怀好意的笑容笑得背脊泛凉,小佳敏锐地感到两道阴冷的眸光瞪住她。

    “也、也没有,”小佳干笑“当秦大哥的女朋友很幸福,但是徐雅莉不适合。”

    跋忙将话转回来,她可不想成为两军交战下无辜的牺牲品。

    “算了,”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可优垮下肩“或许他们很适合,是我对徐雅莉的成见太深了。”

    秦子鞅喜不喜蛇魔女她不能干涉,但她就是不高兴。

    “可优姐不生气啦?”

    “有什么好气的,我能怎么办?”一刀劈了他吗?

    还说什么不想交女朋友,根本都是借口!

    “可优姐,你还记得当初你很讨厌秦大哥吗?”

    “嗯。”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骄傲自负、一副痞子样的男人,偏偏秦子鞅是典型最佳代表。

    “你还当着大家的面说过很过分的话呢!”

    “我吗?”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记得那时你和秦大哥共事还不到半年,”小佳偏着头努力回想“那天刚好是年终餐会,你喝了一点酒,突然一声不响地爬到桌上,吓了大家好大一跳。

    “然后你就摇摇晃晃地指着秦大哥的鼻子说我这辈子最讨厌你这种型的男人,你可别喜欢我,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

    “呃,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这种丢人现眼的事,确定是她做的吗?

    小佳会不会记错人了?

    “有。”随便抓个同事问都知道。

    “秦子鞅怎么回答我?”依他有仇必报的个性,她的下场应该会很惨。

    “秦大哥没有说话啊!他只是笑得很诡异,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你,然后就把你抱下来了。”

    “了解”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诡异笑脸,她想象得出来。

    保证笑得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咦?好像又有说话耶!”小佳皱眉。

    “到底有没有?”那种人说的话要记清楚,他一定会做到的。

    “时间太久了,我记不清楚。”

    “小佳!”才二十二岁就有老人痴呆症。

    “不过你现在和秦大哥的默契这么好,大家都很讶异,我们以为你们搭档绝对撑不过一年。”

    “不只你们,我自己也是。”想起当年的事,可优微笑,笑得美眸都瞇了。

    她也料不到会有个男人比自己的男友还值得信赖,如果这四年没有他,她会是这样意气风发的唐可优吗?

    还是依然在工作中摸索、在感情世界里跌跌撞撞?

    “可优姐,你想到什么了?”小佳好奇地问。

    笑得这么甜,彷佛身后就快出现粉红色的小花朵。

    “没有。”笑着摇头,可优将它细细藏在心间。

    忽然间,她完全不气他了。

    ----

    “子鞅,抱歉我回来晚了,刚刚和小佳一聊就忘记时间。”心情豁然开朗,可优笑嘻嘻地推开工作室的门,打算和秦子鞅尽释前嫌重修旧好。“抱歉,我刚刚不该发你脾气。”

    “气”这个字还咬在舌尖,可优瞬间僵住,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的男女。

    女人半偎在男人身上,男人的双手撑在长桌边,只要再靠近一点点,马上能唇齿相贴。

    这景象很眼熟,和昨天的他们差在哪里?

    马上把在拉面店自我安慰的话全抛到九霄云外,可优粉拳握得死紧,怒不可遏,相信现在自己只要一张口,马上会变成喷火龙。

    最好把眼前的狗男女烧得一乾二净。

    “可优?”被主动示好的徐雅莉逼到无路可退,秦子鞅看见可优彷佛看到救星,连忙指指门外,借机逃出魔爪。

    冷着脸,可优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唐小姐,”徐雅莉完全不在意,优雅地理理衣裙,还是一样笑脸迎人。“好久不见。”

    居然还能气定神闲地问候她?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的,羞不羞啊?

    这里可是办公场所耶!

    “抱歉,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心里念归念,可优同样笑容灿烂,故作无辜地问。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和子鞅谈些事情而已,也讨论得差不多了,”徐雅莉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我还有其他事,先告辞。”

    “不送。”可优亲热地挥手。

    才将门轻轻关上,徐雅莉的身影透过雾面玻璃还隐约可见,可优冷冷地瞥了秦子鞅一眼,工作室内的气氛倏然降至冰点。

    “恶心。”她扭头走开。

    除了这个词,她想不出更好的。

    “我没有吻她。”他可是左躲右闪力保自己的清白。

    “我有问你吗?”作贼心虚。

    “你的表情表现得很明显,”明明就很介意“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你犯不着和我解释,虽然我们是很好的搭档,但各有交朋友的自由。”明明是心平气和的表情,说起话来却咬牙切齿。

    秦子鞅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如果真的不在意,就不会骂他恶心,明明心里就介意到不行。

    “我和她之间没什么。”

    “我说了,你不用和我解释。”可优猛然转身背对她,不想看见他的脸。

    她不但很生气,还觉得很受伤。

    说她没眼光,他的眼光才糟糕咧!

    “可优!”

    “现在别和我说话,我很忙。”可优冷冷回答。

    忙?案子都叫小奇送出去了,她要忙什么啊?

    秦子鞅还要说话,偏偏可优的手机突然响起,她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接起电话。

    “喂。”

    “唐小姐,我是郑世朋。”

    又是这个烦人精!原本不想和他废话的可优,赫然想起秦子鞅很不欣赏郑世朋,她马上甜甜回应。

    “原来是世朋,找我有事吗?”她学徐雅莉娇滴滴的声音,甜得快滴出蜜来。

    秦子鞅眉峰微蹙,沉默。

    “我想请你看电影,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赏光?”郑世朋对她突然亲热的态度感到吃惊。

    咦?天要下红雨了吗?

    “看电影啊”可优笑得特别开心,分明就是存心挑衅某人。“好啊!什么时候?”

    “星期五晚上六点,我去接你。”

    “好啊!我们星期五见。”明显地感觉到身后两道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灼热目光,可优满意地收线。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最好气死秦子鞅。

    “你星期五要和他出去?”冷飕飕的话声扬起。

    “嗯。”“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他。”

    “我说过了,虽然我们是很好的搭档,但是交朋友是我的自由,”她翩然转身,晶亮的美眸无惧地回视他“就像你和蛇魔女,我绝不会干涉。”

    “你知道我会生气。”黑眸瞬也不瞬地望住她,眸底有场风暴正在酝酿。“你确定你要去?”

    吧嘛突然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现在兴师问罪的人是她耶!别想每次都反客为主。

    “为什么不去?”她扬高小小的下颚。

    知道会吐血了吧!她都吐满一水缸了。

    “你故意气我?”他话说得极慢,有点阴森森的。

    “我、我干嘛故意气你?”这句话可优说得很心虚。“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做。”

    她的确是吃得满饱的。

    “我说过我和她之间没什么。”他耐着性子说最后一次。

    “我也说过你不用和我解释。”眉一扬,可优同样这么回答。

    “现在立刻打电话给郑什么的,”事到如今,他还是不想记他的名字“马上拒绝他。”

    “我才不要!”

    黑眸微瞇,他猛然扣住她的手腕,秦子鞅俊颜冷得足以刮下一层霜。

    “唐、可、优!”他低声警告。

    “”她不要就是不要。

    “对你而言,我到底算什么样的存在?”咬着牙,他怒问。

    “什么?”从没见过他如此生气的模样,被吓住的可优一时间忘记要抽回被握疼的手。

    “你不高兴我和徐雅莉走得很近?还是不高兴我和你以外的女人走得很近?”被逼到爆发边缘,他单刀直入地问。

    可优愣了愣,他最近的问题都很深奥、很难回答喔!

    “我怎么知道?你对别的女人都保持距离,只有和蛇魔女走得特别近!”

    被她气得眼前一晕,秦子鞅更用力握住她的手腕。

    “请你仔细想清楚,事实是这样吗?”

    应该是他对谁都保持距离,对她特别好吧?

    她酒醉,他送她回家;她寂寞难过,他陪到天亮,他不是鸡婆的人,她应该心里有数。

    “”被问得哑口无言,可优顿了顿,不禁老羞成怒。“你和谁走多近,都不关我的事。”

    就算他平时对她不错,但他最后和蛇魔女走得近也是事实啊!

    “还是回答不出来?”失望地甩开她的手,秦子鞅的情绪极度不稳,就像濒临爆发的火山,随时有燃尽一切的可能。

    这女人只习惯他对她好,就不愿深究他为什么要对她好。

    “算了,”不愿多看她一眼,他拿起外套撇身便走“不过我告诉你,倘若你这次不幸又失恋,可别打电话来哭诉,我绝对不会可怜你。”

    “秦子鞅!”他竟然拿这点要胁她!

    头也不回地,秦子鞅“砰”一声甩上门,将可优眸底的泪珠一块儿震落。

    颤抖地捂住唇,可优不懂事情为什么会闹到这种境地?明明只是再单纯不过的事,结果却变得这么复杂。

    想来想去都是蛇魔女的错!早知道当初就别接下丝法蕾的案子!惹得一身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