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多年后再见到他,他还是那么的轩昂帅气、那样的令人心动,甚至多了分几年前所没有的成熟魅力,而我站在他旁边仍是不搭得如同走入逃陟群中的丑小鸭。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有些排斥再见到他。为什么?我明明是这样的喜欢他,为什么不会期待再见到他?

    我知道自己和他是云泥之别,平凡如我很难跟得上他的步伐,每一次见面都觉得他和我又许多的不同。

    就如同走阶梯,我和他一开始立足点就不同,我在第一阶,他早在二楼了,我好不容易辛苦的努力上一阶,一抬头他已经到了三楼了。

    无论我再怎么努力也追不上他,于是我放弃了再往上走,宁可将回忆放在最初那个离他最近距离。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不愿见他的理由就是这么简单,直到那天看到他身边的她我终于明白了,原来,除了他本来就不是我能触及的人外,还有个更令人伤心的理由。

    那就是--即使只是暗恋,我心中仍是充满了不安,明白这样的男人终究不会是我的。

    不想见到他是因为想留住心中那个不会属于任何女生他,即使后来他有了女友,只要我不知道就好。这是多么可悲的鸵鸟心态?

    可笑的是,天下那么大,我好像连当鸵鸟都当不成,还是看见了他的真命天女。他看她的眼神柔得像水,逃陟果然还是适合跟逃陟在一块儿的”

    “那个相思女孩终于来信啦?”十一点下班,张芝云将一盒热腾腾的小笼包推到她桌上。

    “嗯。”看着小笼包,向琥奇怪的问:“给我的?谢谢。”正好,她饿了。

    “不是我买的,是严家翔买的。”张芝云取笑她“最近你们感情很好喔,他老是买东西请你,什么时候公开你们的恋情啊?”上一回为了和他吃消夜,她连见方昊旖的机会都放弃,那时她就在怀疑了。

    严家翔是楼下电子公司的研发部主任,长得清清秀秀的,给人的感觉很不错,而且前途不可限量。

    才二十七、八岁,年薪已经近两百来万。

    向琥口中的小笼包差些喷了出来。“咳咳老、老严?”帮帮忙!他?“我和他是哥儿们,他喜欢的是冷艳型,胸部很大的的女生啦!而且他也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他给人的感觉就像邻家大哥哥,脾气好又有些搞笑,因此两人才走得近。

    “那你喜欢哪一型?”

    向琥愣了几秒,装傻带过。“这个、这个小笼包好像有点咸。”她站了起身。“我先走了,明天见!”

    直到逃进电梯,她才松了口气。“喜欢哪一型啊?”她脸上有抹苦笑。“即使有喜欢的又怎样?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即使知道,可认知和实际却有很大的差距。

    出了公司大楼,严家翔的车早在等了,他露齿一笑,有些娃娃脸的他即使已经二十八岁,感觉还像是校园里的学生。

    “等很久了吗?”她开门上了车。

    “刚到。”

    向琥从盒子里拿出一颗小笼包,狠狠的咬了一口“喂,以后别再带东西给我吃了。”

    “你要减肥?”

    “你去死啦!”她是那种吃不胖的排骨酥好嘛。“你常带东西给我吃,久了一些奇怪的话就传出来了。”她又咬了一口小笼包。“我们公司的前辈还以为我们是情侣呢!”和他说话真的很轻松,大概是打一开始她就把他当哥儿们看吧!

    他们的认识始于一次大楼停水。因为广播电台那层楼的用水出了问题,得到楼下借厕所,而他们的男厕也出了问题,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他们只得硬着头皮、鬼鬼祟祟的到女厕上厕所。

    她还记得那一天她实在忍了很久,当她以跑百米的速度下了楼,冲入女厕后,连门都没敲的就把门拉门,然后

    然后她就看到里头蹲着一个人--一个光着屁股,满脸通红的男人。

    不用说,那个人自然就是严家翔了。

    反正他最丢脸的样子她看过;她最莽撞的样子他也领教了,一开始就开诚布公,以后也不必再矜持什么了。

    “传什么?”

    “还能传什么?不就我们正在交往中。”

    严家翔心中滑过一丝丝甜,脸上漾着傻笑。“那你说什么?”

    “实话实说喽!说你喜欢胸部很大的女人,而且你喜欢的是那种美艳型的,你的目标不可能是我。”不是她在说,她还真不符合他梦中情人的条件。“喂,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公司的琳达?”

    “才不要。”那个无所不露的布袋奶。

    向琥瞅着他笑“不要太挑才不会饿死。”

    “我一向不太挑,要不也不会”看上你。神经那么大条,他的日子只怕会很辛苦。

    她称不上美女,可她给人一种很清新的感觉,那股洁净的气质像是国、高中生的纯净一般,不让人惊艳,却动心。

    “不会什么?”

    严家翔伶机一动,佯装开玩笑的说:“你到现在也没男朋友,而我也没女朋友,我看我们凑合凑合吧!”

    她失笑“无聊,这种事哪能凑合?”然后有些黯然的说:“我这个人啊,向往的不是那种轰轰烈烈、火花一般的爱情,比起那种璀灿一瞬的华丽,我还是钟情细水长流的情感。”

    “你这个人不够洒脱。”不过还好,他这人也不怎么欣赏速食爱情。

    向琥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青梅竹马的爱情如果有结果,那一定很美。可偏偏”她停顿了一下“如果没有结果,或是一开始便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只怕比一般的爱情更伤人、更令人扼腕。”

    “怎么你的话会令我想到那个最近正火的相思女孩?”她和那个老打不中她的躲避球肉脚不就是青梅竹马。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垂下眼帘“是吗?”

    “我个人是不看好她的暗恋啦!”她的节目他都会听“更何况她暗恋的那个对象,真命天女不是出现了?”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心情沮丧。

    他看了她一眼“看来你是强烈希望那个女孩的暗恋有好结果的支持者,不过,情况不乐观哟!”方向灯一打,车子由大马路转入了巷子。

    这话题太沈闷,向琥无意继续。“喂,老严,听说你有一辆涸漆的哈雷重型机车,什么时候也让我坐坐吧!”听说那一辆哈雷的价格可以买一部房车。

    “才不要!”

    “为什么?”

    车子到了向琥租的公寓前停下。

    玩重型机车的人不就是喜欢飙速度,载人就比较没有那种快感了。

    严家翔开玩笑的说:“骑那种车一定要载有胸部的女人才行,要不一路煞车踩下来,我会得内伤。”

    “为什么?有没有胸部和得内伤有什么关系?”

    “不信你叫人拿块本垒板在你背部打一下试试。”他拐个弯说她。

    向琥终于意会,笑着抡起拳头捶他。“敢笑老娘本垒板,你不想活了吗?”

    她的胸部的确称不上波涛汹涌,可也不是没看头的好吗?只是她穿着一向保守、惜肉如金。

    车内两人笑骂得开心,但在她家楼下等了快一个小时的方昊旖可就一脸恼意了。他深遂的眸子微微瞇了起来,脸上一贯的从容多了几分烟硝味和僵硬感。

    不多久,向琥推门下车,她站在车旁挥手道别“开车小心点。”外头风大,今天又有寒流报到,她仅管包得像肉粽,还是冷得双臂环抱,尤其是没有任何保暖的脖子,更是缩得紧紧的。

    严家翔没把车开走,反而推门下车,一面走一面把环在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走到她面前绕在她脖子上。“外头很冷,赶紧上去吧!”

    一阵暖意烙上了冰凉的颈项,她笑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她站在原地目送他上车,把车开走。

    忽地,一阵讥诮的声音由她身后传来。“人都走远了,你幸福的傻笑可以收起来了吗?”

    赫!她吓了一跳。要不是听出那熟悉的嗓音,她真的会尖叫。

    她转过身去,瞪着身后高大的男人。“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是因为背光的关系吗?怎么他今天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兴?明明仍是带着笑意的表情,却阴鸷得叫人害怕。

    不过夜深了,她也懒得揣测太多,况且他还都有个大美人女友,该去揣测、弄懂他心里所想的不是她。

    “那个男的是谁?”没回答她的问题,方昊旖反问她。

    他的语气很不好,好像他是她的男友,亲眼目睹她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

    啧!这男人也没喝酒,怎么会发酒疯、表错情?

    向琥冷笑“方昊旖,你的态度会让我误会耶!那个男的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好狗不挡路,让开。”她横了他一眼,打算上楼,却被他拉住手。

    “你、你干什么?”她讶异他抓住的力道和他脸上恼怒的表情。

    这家伙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葯?那像是天塌下来也能当戏看的皮皮的笑意呢?第一次看他这个样子,她的心有些慌,跳得好快。

    为了避免他说出什么令人吐血的话,她先说先赢“喂,我告诉你,你以前换女朋友像换衣服一样我也没多加干涉,我的事你”“我一定会插手。”方昊旖眼中闪过一抹妒意。他今天失态了,情绪有些失控,但他可不会将真正的情绪写在脸上。

    他的咬牙切齿她不会发现,因为他的很多心情她从来就没能察觉,从以前就是这样。

    “什么?!”她听错了吧?

    “你妈交待要剔除你身边不三不四、阿里不达的男人。”他似笑非笑,眼中有浓浓的挑衅味道。“尚方宝剑在我手上,那个男人该死!”

    咦!现在是在上演哪一出啊?“我告诉你,老严不是什么不三不四、阿里不达的男人。”这个花心大萝卜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她的朋友?“他还算得上青年才俊、有为青年呢!”老严要是听她这么夸他,大概不爽死也笑到下巴脱臼。

    “有为青年?”

    “是、是啊!”他干么笑得这么阴险?

    “对你有危害的青年?”他一点也不温柔的扯下她脖子上的围巾,旁边正好有一个店家的馊水桶,顺手扔了。

    向琥瞠目结舌。“方昊旖!”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惊讶后几乎尖叫。“那是别人借我的东西耶,你怎么”噢!老天。一桶子的鱼刺、猪骨头,严家翔的围巾就可怜兮兮的躺在上面。

    “大不了拿钱给他,叫他再去买条新的。”方昊旖一点愧色也没有。“那味道臭死了!”他一靠近她就嗅到陌生的古龙水味,那味道将她原有的清新味道掩盖得一点都不剩,那令他心情烦躁、妒火高涨。

    “废话!把你扔进馊水桶你也一样香不起来。”过分,真的很过分。“你以为什么事都可以用钱打发,是不是?你这自以为是的暴发户。”她很想把那条围巾捡起来拿回去洗,可恶真的很臭。

    “小琥”他轻叹“我今天不是来找你吵架的。”为什么他和她就是少了一点默契?一见面不管是什么情况总要吵上几句。

    “那你今天来找我干啥?”她咬着牙、手扠腰,摆好应战姿势。从来不觉得他出现会为了什么正经事,看着他的眼神有着不加掩饰的防备。

    “我很累,于是就想到你。”

    “很累就想到我?你当我是hotel啊?”

    方昊旖苦笑,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感。“我是真的很累。”

    咦!这种脆弱的语气和她认识的方昊旖不太一样。她只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陪了他十几年的大狼狗病死了,他也曾露出这种神情。

    向琥犹豫要不要对他温柔一点,可是这个人很阴险,她怕又被他耍着玩。“要是累的话就回去休息。”十二点了耶,正常人早和周公下棋去了。

    “我想去你的住处。”

    她怔了几秒,生气的低吼“你作梦。”他果然是耍她玩的。

    谤本就是来闹她的嘛!这么晚了到她房间干啥?是不是他的那个大美人女友不在,他才想随便找女人充数?一想到那天看到的热吻画面,她始终只能粉饰太平、徉装不见的伤心又波涛汹涌了起来。

    “别把我的住所当成你女朋友的香闺,得以让你来去自如。我不是她,你看清楚我不是她。”她生气什么?不知道,只知道一把火在胸口燃得烈,气得她想骂粗话。

    偷偷暗恋一个人,如仰望夜星般的只能远远的看着他己经够狼狈了,她不想要当替代品,甚至只是一时兴起来找的伴陪。

    爱情之于她这种死心眼的人是何其的珍贵,她不容许任何人亵渎。如果不是唯一、一生一世的,她宁可选择放弃。

    向琥转身就要走,倏地背部透来一阵暖意。

    方昊旖见她欲走,一个剑步上前利用身高优势把她圈进怀里。

    震惊不己的她一动也不敢动,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失态,一方面则是他的怀抱好温暖,温暖到她不想离开。

    可这样的温暖她又能拥有多久?一分钟、两分钟、一小时?贪图这一点点的短暂温存,一旦他放开手,她还是一个人、还是好冷,不,会更冷。

    不属于她的东西再美好也没有用。她在心中幽幽一叹,试图挣脱,可她一动,他便将手臂缩得更紧。

    “方昊旖,你要玩去找别人。”狠下心开口,她忙着重筑内心坍塌的防御墙。“很晚了,我要回家。”她的话说完,他还是一动也不动,直到她要再度挣脱,他又将她搂得更紧。

    “小琥,陪我,只要一下子就好。”方昊旖的脸埋进她雪白颈窝。

    “方昊旖”他怎么了?

    她一动他以为她要拒绝,心慌得像个找不到妈妈的孩子。“求你”----

    十二点半了,方昊旖还是不发一语的沈默着,向琥只能静静的陪在他身边,他不说,她真的无从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真的累了,她就先洗澡去了。

    方昊旖这个样子她也有些担心他,他要她陪她就陪吧!可好歹让她洗个澡。

    二十几分钟后出来,向琥穿着件宽大的浴袍。她原本都是要带着干净衣服进浴室换的,可他就在这,当着他的面拿内衣裤很奇怪。

    而且有时很不把她当女人看,如果看到她在翻内衣裤,也许还会取笑她,过分一点更会拿笔帮她内裤上的小虎补胡子。

    嗯不得不防!

    反正浴袍够宽大也够厚,该遮的都有遮到。

    看她穿着浴袍,他终于恢复,讽刺的笑了笑“要勾引我的话,浴袍布料要越少越好。”

    向琥脸颊红了,气恼的开口“很抱歉在我穿这么多的情况下,还让你有被勾引的错觉。”

    “是错觉吗?”他笑。“那你的脸为什么红了?”

    不用说,她的脸更红了。“你”正想反击,她倏地闻到一股酒味,往他身边一看

    天、天那!她的酒,她珍藏着平时舍不得喝的酒。喔,他真的很过分。

    “喂!你是全自动的啊?那葡萄酒很贵的耶!”她平常喜欢喝点小酒,这瓶葡萄酒是她领第一份薪水,且趁着有折扣时买来犒赏自己的,这男人倒是喝的一点都不心疼。

    她走上前一把抢回酒,酒瓶里的重量令她心碎。

    太过分了,只剩不到一杯,他喝掉了近一瓶“你喝这么快,当心酒精中毒。”

    方昊旖叹气问:“你到底是心疼酒,还是担心我酒精中毒?”

    向琥一脸的不高兴,酒很贵耶!“当然是心疼我的酒。”横了他一眼,她在心中一叹,幽幽的开口。“你到底是怎么了?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你。”

    “平常时候的我?”他挑眉。

    “是啊!平常的你是绝对不会来找我喝酒,也绝对不会一脸苦瓜相,总是笑得老好巨猾、让人毛骨悚然。你这个人吶城府深得叫人看不到底。”

    她倒出剩下的酒啜了一口。果然是好酒,啧,真可惜!“也不知道我这样的际遇算不算走运,居然看得到方昊旖欲哭无泪的表情。”看了他一眼,见他也正看着她,那眼神不是她所熟悉的。“喂,你到底怎么了?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了吗?”

    等了很久还是等不到他的回答,他只是不住的把酒一口口的喝掉。

    他越是不说话,向琥就越不安。这个恶男平时以捉弄她为乐,没道理她人就在他面前他会没气得她冒火。“我知道连你都解决不了的事,我当然也无能为力,可说出来也许心情会好些。”

    方昊旖看了她一眼,瞅得她浑身不自在、瞧得她脸红“小琥,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才没有!”她和他可是死对头,全身上下没一处相容的。安慰?开、开什么玩笑!

    可随即她又为了自欺欺人的想法低下了头。

    她好像在面对他时就会变得很不坦率,明明很担心他的呀!

    这种老说违心论的情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在小时候他是她最信任的邻家大哥哥,她不愿和父母分享的秘密,她都愿意告诉他,可现在

    人为什么要长大?不长大的话,是不是很多事情都会变得容易简单些呢?

    “那就是有了。”他笑,又让杯中的酒见了底。

    向琥不高兴的横了他一眼“有有就有嘛!你这头号敌人要出了事,以后没有陪我过招,那往后的日子铁定很无聊。”

    “敌人啊?”方昊旖笑了“我从没把你当敌人。”酒精在体内作用,酒喝得太快,他的太阳穴微微发疼,他抬手轻轻的按摩着。“棋逢敌手才有趣,程度相差太大,太好对付的敌人宰起来没啥成就感。”

    “喂!少瞧不起人了,我--”正打算发飙,他却截断了她的话。

    “小琥”

    他低沉而温柔的嗓音让她不自在到忘了自己正准备发火。“干、干么啦!”

    “我很想念你的安慰。”他的眼神和他的话一样直率。“我还记得国小升国一的那年暑假,我养的大狼狗死了,是你抱着我安慰我。”她那种无言的拥抱是唯一能让他忘却伤悲的解葯。

    向琥看着他,轻轻一叹“你现在需要的不是我。方昊旖,你去找你的女朋友吧,她的拥抱会比我这个敌人更温暖。”说着,她的心拧了起来。

    她到底算什么?对于他而言,她什么都不是,他贪恋的是她幼时那种全心全意的天真,只是想在她身上找到他以前获得安慰的感觉,她给的安慰只是替代品。

    她给他安慰,谁来安慰她?

    “我只要你。”

    “方昊旖,你想要玩找别人去,别把你对女人的那套用在我身上。”她激动的大吼。为什么?因为他要的从来就不是她,从以前到现在都不是。他的女友换得她眼花撩乱,可独独缺一个叫向琥的女人。“你要的从来就不是我,不是我你以为一句话就能把我耍得团团转吗?你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该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吗?我告诉你,你作梦。”她大口大口的吸着气,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

    他只要她?呵!她见识到什么叫说谎不打草稿。

    方昊旖紧盯着她,深邃的眸子中有着受伤、不被了解、愤恨,惆怅万千交织的负面情绪。

    他咬着牙,俊美的脸笼上阴霾,过分漂亮的眸骤倏瞇了起来。

    出其不意的,他粗暴的压倒她,忽地吻住她张启准备大喊的嘴。

    “嗯”她努力的抗拒着他的强吻,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说话“唔你你干什么?!”王八蛋!他发情了不成。

    “你不是要我把我对女人的那套用在你身上?”不被了解的怒火转为自己也无法控制情绪,绷紧的神经像坑谙裂、快疯狂,他想发泄。

    男人和女人的力道根本不成比例,天生的不平等很快的让向琥无力抵抗他的索求。

    他的吻霸道而强势,积极的强索,像是满腔的热情终于找到了发泄的管道。慢慢地,他的吻由初时的粗鲁到温柔,不同于他动作的大而无礼,带着他自己也未察觉得细腻和温柔

    她像是察觉到了这股温柔,由初时的极为抗拒,到无力抵抗的无奈气愤,接着,慢慢的有所回应

    方昊旖倾注着他的寂寞,藉由温热的传递在她身上找到他热悉的安心。

    在呼吸瞬息汲取着她馨甜的气息,在不知不觉中他需索的更多,唇不安于攫取樱唇上的艳色,更迫切的登堂入室的品吮她的甜蜜,灵舌探入她的檀口,引逗她青涩的舌身

    aa向琥被他带着情欲的热情迷惑了。她虽迷惘却受勾引,他的动作逐渐而下,大掌隔着浴袍爱抚着她微微轻颤的身子,下一个忽地探入她浴袍交迭处,攫住她雪白的丰嫩

    她惊愕的睁开了眼,对上他闪动着深沉欲望的眼,那眸子里尽是她陌生的情欲,纷乱的不安情绪逐渐取代头昏脑胀的激情,她伸出手欲推开他,他却不放弃想再度引起她的欲念的想吻她,见状她马上转头回避他的亲吻

    a0“不要!”他的吻带着魔力,她的修为太浅,很容易受挑逗。

    她她是渴望他碰触,可她要的不是一时激情、不负责任的贪欢。如果他能给的只是这样的激情,她宁可欢爱的对象是别人,这样,伤会比较轻。

    喜欢一个人,她会很贪心的想要对方的一切,如果不行,那她就全部放弃,在一对一的感情世界里,她有她的憧憬、坚持。

    “方昊旖,我真的不要。”向琥手用力的想推开他,可他根本没打算放手。“你、你再继续,我会告你、告你騒扰不,我会告你强暴。”

    强暴两个字实在很刺耳,方昊旖终于停了下来

    强暴?这是男人对女人最残忍的行为,尤其是仗着女人对自己的仰慕,藉酒装疯那就更该下十八层地狱。他不要成为那种该死的禽兽!

    他看着她,见她眼底有着掩不去的惊慌,在她的慌乱中,他渐渐找回理智。叹了口气,他爬爬在黑暗中黑得魔魅的发。“对不起!”他是怎么了?怎么会对她

    离开她的身上,他挪坐在铺着巧拼的地上,斜靠着墙。

    “小琥,安慰我好吗?三分钟就三分钟就好了!”他有气无力的说,眼中染上一层薄雾。

    “方昊旖?”他的声音脆弱得像紧绷至极的弦。

    他的沈默使得十坪大的空间凝窒一股莫名的忧。一时间彼此都沈默了下来,只剩下墙上的钟的滴答、滴答的走着

    许久他才又开口“你还记不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家有个叫家敏的女佣?”

    女佣?他家女佣还不少哩,她怎么知道谁叫家敏?不过“是那个有一次放假带我们去儿童乐园玩,且送我们每人一盆花的那个阿姨吗?”那人的模样她已经不记得了,印象中是个漂亮的阿姨。

    “是啊”他低垂下眼帘,密长的睫毛掩去他眼中的痛。“以前不知道她送我那盆紫色的花叫什么,后来才知道它叫星辰。一般俗称勿忘我。”那是在他知道了一个大秘密不久后,有一次经过花店,看到同样的紫蓝色星辰时问店员的。

    带他和向琥去游乐园的那一次,是吕家敏被迫到美国去的前几天。在离开这里之前,她获得允许带他们出去玩,她送向琥蝴蝶兰时,告诉她说:“这花叫蝴蝶兰,愿你长大后能像蝴蝶一样优雅美丽、自由自在。”

    “那我呢?”当时年纪还小的方昊旖看着紫蓝色的花好奇的问:“我的这种花叫什么?”

    吕家敏没有回答他,只是深深、深深的凝视着他,那一眼有着好深、好重的依恋,然后她用力抱紧他。

    藉由拥抱,也许她在心中对他说了--

    傻孩子!那花叫勿忘我呀!

    勿忘我?一个女人对至亲最无言、最无奈的期望。她无法说出口,只能用花传情。

    她送向琥的兰花,在她那拥有“绿手指”之称的老妈悉心照顾下,不但花开得美,还繁殖了不少的“子子孙孙”而他的勿忘我只剩下原文书中压着的几片干燥花。

    那紫蓝的小花依然美丽,枝叶却已枯黄

    “那个阿姨还好吗?”

    他倏地笑了,笑得有点讽刺、嘲弄,还有更多的悲恸。“她死了!”

    “啊?”向琥心跳快了一下。“她应该还很年轻吧?”五十几岁吧。

    “大前天下葬了。”方昊旖双手紧握着,像在压抑着什么。“在她病重的时候,她唯一的愿望是见我,即使病危弥留状态时还是叫着我的名字。可是没有人通知我,一个人也没有!”他顿了一下“等到终于有人通知我了,我看到的是一具眼睛半掩没阖上的冰冷尸体。”

    他到了美国,一直照顾吕家敏的佣人说,她在最后的几天都是昏迷着,有时会呓语,叫的全是他的名字,后来迥光返照,她清醒了好一会儿,问她少爷会不会来?

    她不敢告诉她,电话根本接不到他手中,只得骗她说他在飞机上了。

    几个小时后,她真的不行了,握住老佣人的手,很努力的把话说完。“飞机一定、一定慢了叫小昊不、不用急,我、我会等等他”她很努力、很努力的在撑,半个小时后医生拔掉她的氧气罩,宣布病人不治。

    她是个很守信用的人,她一直在等他。他到的时候她的眼仍没有阖上,等着看他最后一眼!一直到他附在她耳边低声的说了句“妈,我是小昊。对不起!我来晚了。”接着伸手顺下她的眼帘。像是终于等到了她想见的人,她才瞑目了。

    “她的丧礼哀荣备至,相干与不相干的人都到了。”方昊旖讽剌的笑了,眼中闪动着泪光。“因为我只是她生前帮佣家的少爷,我只能和一群不相干的人一样对她行礼后就离去。”他他是她的儿子啊!可在父亲和那个不相干,可他却叫了快三十年的妈妈监视下,他什么都无法做。他可以不理会那两个自私的男女,可这却是他妈妈的遗言。

    不伤心、不要哭、不相认!

    到头来她还是为别人想。笨女人!她的一生好像都是为别人而活,她守着她对父亲见不得光的情感,守着豪门光环下的丑闻

    她到死了都还只是个连名份也没有的傻瓜!

    死者为大,在她的遗言下他沈默了。静静的看着她入敛、迁棺随着仪式的进行,他的思绪翻飞,在童年记忆中寻找着她的青春、笑容、健朗。

    他静静的看、静静的在脑海中回忆着记忆中的美好,她的笑、她的温柔慈祥、她的嘘寒问暖,她连拥抱一下亲生儿子都要偷偷摸摸--记得他有一次拿了一朵康乃馨给她,她泪下如雨

    而今,他连痛哭一场的权利都没有,压抑的情绪在血液中波涛汹涌,在上飞机的前几个小时他到了墓园献上了一把勿忘我。

    紫蓝色的花有着深深的忧郁,他许下承诺--

    愿来世还是母子,愿来世他能正大光明的喊她妈妈,愿来世

    向琥对于方昊旖的哀伤有些讶异。她知道他家的那个女佣真的很疼他,可她不是很早就移民了吗?他们主仆的感情有这么好吗?好到好像今天死的不是女佣,而是他的妈妈。

    相较于他和那女佣感情深厚,他和他自己的妈妈感情就淡了。那种淡就如同对待不熟悉的客人一样。“你也别太伤心,听人家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你这样难过,那个阿姨不会喜欢看你这样的。”她有些笨拙的安慰。“那个,你还好吧?”

    他仰高脸,硬是把眼泪逼了回去。“小琥,如果你明知道伯母是你母亲,可你却无法正大光明的叫她妈妈,你会怎样?”

    “你的问题太奇怪了,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妈妈就是妈妈,哪有无法正大光明叫的?”他底么了?今天不但行为怪,连说的话都很奇怪,不过

    一个奇怪的想法忽然闪过脑海。

    他今天提到那女佣为什么那么悲伤?那种悲伤绝对不是对一般佣人,而是对至亲至爱的。且他的妈妈似乎打从他小时候就和他不亲,难道、难道

    喔!她是不是在不小心的情况下知道了什么豪门秘密了?

    “你真幸福!”有些事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没遇到过的情况,要别人感觉自然是无法体会。

    “方昊旖你、你也不用太难过啦,逝者已矣,你现在能做的事是让死者安心。如果、如果你和她有着同样的遗憾,在她松手的同时,也不会希望你执着不放的。”

    方昊旖有些讶异,向琥居然能由一些事去拼凑出他的秘密,他垂下了眼薕。

    原来有人一起分享秘密,像是连哀伤也被分走了一些。

    “原来你一点也不笨!”

    笨?她?难道在他眼底她一直都是很笨的吗?“废、废话!”这男人在这么悲情的时刻还损她,很过分耶!

    “小琥,把它忘了!”

    向琥啜了口酒“嗯?”

    “忘了我现在这狼狈样,忘了我来找过你,忘了我今天的失态,关于今晚的一切都忘了,包括你窥探到的秘密。”方昊旖今晚真的很失态,他也知道自己今晚一点也不像自己不,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只是平时伪装惯了,久了连原本的真性情也忘了。

    忘了吗?有些事哪是这样说忘就能忘?

    “我知道了。”

    彼此沈默了好一会儿,叹口气,他转移注意力的环顾她的小房间。

    “这房间虽小,还真有你的个人风格啊!到处都是虎的踪影,这算不算虎穴?”老虎的闹钟、老虎的壁饰、老虎的脱鞋

    又恢复了那个喜欢损人的方昊旖了!可向琥仍看出他眼底的忧伤。这个人是不是都用这种吊儿啷当、满不在乎的方式掩饰真心?

    如果他不喜欢让她发现他的伤心,那她就装做不知道吧!“那你这算不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如说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方昊旖笑了。

    “这里没有虎子,虎姑婆倒有一位。”虎子?他想得美。

    “喔?那我得小心了。”

    “开什么玩笑,世界找不到像我这样善良的虎姑婆了,方才我还安慰你耶!”不识好歹。

    “怪不得我好像病情加重了,弄了半天原来是请鬼拿葯单啊!”“喂!你”“哈哈哈!”

    两人又开始抬摃,忘了方才的尴尬。也许向琥不知道,她又气又恼的时候,那双大眼睛总是会水水亮亮的,白嫩的脸颊也会罩上一层薄红。

    他贪看她所不自觉得娇俏,从什么时候开始,邻家的妹妹不再只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