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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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柔的音乐声,靠近窗台旁的一个小角落,精心布置得像个咖啡屋,三三两两的心型茶几散布其间,几个等人的宾客无聊的啜饮着咖啡、看着书报,或是看着窗户外面来来往往的车子来打发等人的无聊时光。

    展欣很想和克南说几句话,可是看到他非常专心的在阅读财经杂志,悠闲的打发时间,她便踌躇不前。

    他们正处的这间屋子里摆有几张像美容院的躺椅,几个看似贵妇的女人正优雅的躺在躺椅上接受舒适的服务,不过这店中似乎很少有男人进来,所以克南悠闲的在这。对她们而言,似乎多了份拘束感,每个人连躺着都特别注意自己的仪容。

    别搞错了!这些贵妇来到这店里不是为了美发、不是为了做脸,更不是为了塑身,她们全都是在保养、修剪她们高贵的手指甲、脚指甲,并且做一整套手合、足部的护理保养。

    这其中也包括了韩星卉,她正躺在舒服的躺椅上,让专业人员帮她修护手足。

    展欣看到那繁复的程序深觉好奇,于是她走过去观看,一边看还一边发问一些奇怪的问题,毕竟她从来就没见过这种店,她向来都以为手脚只要洗干净就好。

    “你在涂什么啊?那是干吗用的?”

    “这是指绿油,让指甲旁边的细胞更细嫩,并且补充营养,让指肉不至于干涩。”服务人员很有耐心的解说。

    展欣看着她先帮韩星卉涂了指绿油,又涂了隔离油,然后指甲油又着实涂了四层,等一层风韩再涂另外一层,看得她头都晕了。

    不过她愈看愈觉有兴趣,这可是新鲜的玩意儿,她从来都不晓得光弄一个指甲就有那么多名堂,看来这一趟她可是跟对了。

    于是她又在一旁东问问、西问问,对于那些整理指甲用具的名堂之多,不禁咋舌。

    但是此举却惹来韩星卉的不快,她不明白克南没事干吗把这个小女孩给带出门?难道他现在想改行当保母不成?

    看到克南还在一旁悠哉的喝着咖啡,韩星卉心头就更是一把火。

    “韩小姐,我们店里最近来了一种新产品叫水蜜桃蜜蜡,是一种液态蜡。用来浸泡足部可以使您足部的肌肤变得像小baby一样细嫩,而且还会持续散发水蜜桃香味达两个星期之久,不知道你要不要试试看?”

    服务人员开始推销起新产品,瞧她把那新产品说得多神奇,展欣巴不得脑旗点见到,这水蜜桃蜜蜡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吧!我就试试。”韩星卉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展欣这会儿在旁边引颈企盼,怎么也不肯走开,惟恐一走开,就会错过什么新鲜的玩意儿。

    “展欣,你可不可以让一让啊?你这样一直在旁边看啊看,你不知道我被你看得有多尴尬吗?”韩星卉总算忍不住开口,口气自然也就刻薄许多。

    展欣吐吐舌头,随即低下头来,她真的不知道她的好奇给别人带来那么多的不便。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展欣一边道歉,一边赶紧走开,毕竟人家都开口赶人了,她又怎么好意思逗留?

    这时原本一直置身事外的克南抬头看了看,随即走过来。

    “大小姐,怎么回事!谁惹得你不高兴呢!”

    “还不是你妹妹那个小泵啊!她在这边碍手碍脚的,又东问西问,我都快被她给烦死了,你干吗带她来这里?”韩星卉将抱怨一古脑的说出来。

    “我看她一个人在家闷,又说要看看台北新奇的玩意,我想你弄这个艺术指甲够新奇的了,便带她来开眼界,免得她到时跟我妹妹抱怨,说我这个主人没有善尽地主之谊,你就体谅我一下吧!”

    “我不管,你把她带走,她在这边东问西问,真是丢人,你想让我下次不敢再来这家店吗?”韩星卉威胁外加撒娇道。

    克南回头看了看,展欣正在前面一个客人的旁边东问西问,还不时摸摸那些艺术指甲,并且把那些工具不小心给碰了一地,她连声道歉,一边帮人家把工具给捡好。

    最后她自己也觉得实在太无趣,干脆躲到外面,免得在店里不断的给店家惹麻烦。

    展欣在店门外穷极无聊的走着,她想冯大哥好心带她来这种新奇的店,她竟然还给别人惹了那么多麻烦,真是过意不去,于是她这会到门外等着。

    看到前面有台自动贩卖机,她便走过去要投饮料,但掏了掏口袋,却发现连一个铜板也没有。

    就在这时候克南快一步的走到贩卖机前面,并且投下硬币。

    “想喝什么?”他斜靠在贩卖机旁边,嘴角还带了些不耐烦的笑容,他似乎在后悔自己一时心软,带她出来却给自己添麻烦。

    展欣怯生生的按了罐乌龙茶,只轻声说了谢,就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觉得很无聊吗?”

    展欣摇摇头,她为自己的好奇给人家带来不便,感到很过意不去。

    “其实台北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是个大一新鲜人,应该每天行程都丰富得不得了,怎么会连假日都没地方去呢?”克南就是看她星期天还一个人待在家里,所以才好心带她出来走走,免得她在家闷坏了。

    展欣不是没地方去,同学之间的邀约也是络绎不绝,只是每当假日的时候,她都想克南会在家,她不想错过他一个星期惟一在家的那一天,所以星期假日所有的活动、出游,她全都婉拒了。

    今天克南说要带她出来走一走,她是高兴得不得了。

    克南见她一句话也不说,又想起自己的妹妹千交代、万交代,要他多带展欣去玩一玩,多熟悉一下台北,但是他却什么也没做到,心头不禁感到愧疚。

    看看手表,料想星卉弄完指甲再上个美容院,也要花上不少时间,趁这个空档,他还来得及带展欣去台北热闹的地方逛一逛,以便完成妹妹交代的事项。

    “离我晚上的餐会还有三个钟头的时间,我就利用这时间带你去台北市最热闹的地方,这样就不会老是抱怨我没照顾你了。”

    “不用那么麻烦了,真的不用。”

    “麻烦什么?反正在这等也是干耗时间,就当我今天日行一善,带着我妹妹的小泵到处逛一逛,这样她的婆家就没话说了。”

    克南也不问她的意见就把她拉上车,随即车子一开,往台北市最热闹的东区前进。

    前些日子展欣也和同学来过东区逛街,但是人潮没有今天那么多,今天因为是假日的关系,所以东区挤满了出来逛街的人。

    克南走在前面,展欣很困难的跟在后面,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和他走散。

    走了一会儿,他才回过头来,却发现展欣还挤在人潮当中,困难的和他招招手。

    “台北的人真多。”展欣好不容易才穿过人潮,挤到他身边。

    “台北就是这样,假日一到,大家也没什么地方好去,出门逛逛街、看看橱窗,好过在家里无聊的看电视,你来台北也有一些日子,这是你第下次到东区吗?”他一边说一边往一栋大楼里面走去。

    “也不是,前几天和同学来逛过,可是人又多、东西又贵,来了一个下午,什么东西都没买。”展欣对于台北的高物价还是有些不能够适应。

    “这也难怪,你从小都在乡下地方长大,那边的物价确实比较低,相比之下,你当然会觉得台北的物价高得有些离谱。怎么?你哥哥没给你零用金吗?要是钱不够用的话,你可以跟我说,毕竟你可是我妹妹的小泵。”

    “不是的!我二哥也有寄生活费给我,是我自己不想这么浪费,反正衣服能穿就可以了,又何必在乎是什么名牌不名牌的。”她自小就养成了不浪费的习惯,虽然家中给她足够的生活费、零用钱,但是她却从来不乱花用。

    克南看看展欣身上穿的衣服,一件剪裁合身的休闲衬衫、一条洗白的牛仔裤、一双球鞋,比起时下的年轻人,她真显得纯朴许多。

    “话也不是这样说,趁着年轻,不打扮漂亮一点的话岂不是虚度青春吗!况且这年头大家都在意穿着打扮,要是你跟不上流行,又怎么交得到男朋友呢?在大学时代是最好的谈恋爱时机。”

    克南休闲有品味的穿着,悠闲又潇洒的气质,即使在人来人往的东区,他还是不会被埋没,他所经过的地方,都有不少女子递来爱慕的眼神。

    但他仍是轻松自在,双手插在帅气的牛仔裤口袋中,丝毫没有因为外来的眼光而觉得不自在,他永远乐于当自己,不因外在的环境而改变。

    展欣觉得能够站在克南的身边是一种骄傲,她喜欢路人对克南所投射过来的眼光,她喜欢大家和她一样欣赏他。

    克南回过头来,却发觉展欣看着他痴痴的笑着,那模样有点白痴、有点纯,搭配上她那头又长又直的头发,克南觉得展欣好像有点走进错误的时空当中。

    “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在想冯大哥在大学时代一定很受欢迎,交过很多女朋友。”展欣一边说,一边不好意思的绞着自己的手指头。

    克南笑了一笑,那是不置可否的笑容,对于向自己的事情,他不喜欢谈得太多,不过他也承认,那一段学生生涯他的确是过得多彩多姿。

    他走到前面柜台去,换了一大把零钱,然后走回展欣身边。

    “这些零钱给你,喜欢玩什么,自己去玩吧!”

    展欣这才注意到原来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走到商场里的游戏区来,看着前方有几台模拟赛车的电玩、打击魔鬼的游戏,热闹的电子音乐声把耳膜都快给震破了,而她竟然不知不觉。

    等她想要再说什么话的时候,克南已经跑到前面去,对着电子屏幕大玩起赛车追逐战,她则抱着一堆零钱呆站在原地,一脸不知所措。

    “怎么了?自己喜欢玩什么就去玩,别站在那边像个白痴一样。”克南一边玩着赛车游戏,一边不太用心的招呼她。

    “没关系,我看你玩也一样。”

    展欣站在一旁,看他玩得不亦乐乎,机警的闯过一关又一关。

    克南看她什么也不玩,也就不怎么理她。

    不一会儿,克南就把自己的代币给玩光,他这才有空抬起眼睛,他看到展欣那一双宁静的眼神,正谨慎而崇拜的看着他。

    那双眼睛没有世故的矫揉造作,没有无聊的媚态,也没有多余的装饰,有的只是纯粹的清澄,像是来自最深、最远的山中所涌出来的泉水。

    黑又深沉的瞳孔,在特殊的光影照射下给人一种透明的感觉,那是一种史无前例的完美,让人说不出有多美,却在不知不觉中迷乱神志。

    那是一双有灵魂,会呐喊的眼睛,

    “怎么了?你还要不要玩?”展欣看他一言不发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又惹他生气,连忙把手上的代币拿给他。

    这时克南才惊觉到自己的莫名其妙,没事干吗去注意人家的眼睛,她又不是他的谁,眼睛再美又关他什么事?

    他有点生闷气的把代币拿过来,想再好好的厮杀一场,却从前面的屏幕中看到她的倒影,他突然想到她一个人离开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那是一种很孤单的感觉,而他这些日子竟然还对她那么冷漠,看来她一定也受了很大的委屈。

    “你想要玩玩看吗?”

    “我很少玩的!没关系,你不用管我,你玩就好。”对展欣来说,这些电子游戏对她起不了任何作用,但是她却很喜欢看他玩着游戏时认真的表情,那个时候的他好专注、好迷人。

    克南一笑,离开位子,他一把将展欣拉上去坐好。

    “不要啦!我真的不会!”

    “你只要坐在这里,手握着就好。”

    不等展欣抗议,屏幕中的那个赛车战士已经开始奔驰,展欣手足无措的握着龙头,简直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别怕!这样就行了。”

    克南握着展欣的手,帮她注意屏幕的那些障碍物,一关又一关的往前闯。

    看着屏幕中那个骑士以风的速度向前冲去,展欣突然觉得很快乐,可是有件事情让她更快乐,那就是克南此刻手正紧紧的握着她的。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好像就要跳喉咙一样,她的手心渐渐的冒出汗来,摩托车上的龙头都快握不住了。

    “冯大哥,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啊?”展欣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要问这个问题。

    虽然明明知道这个问题一问出来,他一定会生气。

    “什么问题?”克南很专注的看着屏幕的一举一动,好像现在在玩游戏的人是他。

    “你是不是到现在都很讨厌我二哥和我?而且都不能原谅我们呢?”展欣是个敏感的女孩,对于以前发生的事情,她当然都记在心上。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冯大哥想要收购蓝天牧场,却因为二哥的反对而没有成功,那次的事件害得冯氏企业赔了不少钱。

    克南听到这个问题顿了一下,但随即很快的又投入游戏中。

    “都已经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反正钱都赔了,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况且我妹妹现在也嫁给你二哥,我还能够说些什么?”他想到那个可恶的展天,心头还有口恶气未消。

    “冯大哥,我真的很对不起”展欣想为那件事情和他道歉。

    但是克南的眼神紧盯着屏幕,好像一点也没听进去她的话。

    “啊,死了。”屏幕中那个骑士摔车在地,游戏告一段落。

    “冯大哥”展欣还想说些什么时,却发觉那只温暖的手已经拿开,手背上还有微微的汗湿,那是一种属于克南的温暖和气味。

    “老玩这个也挺无聊的,去玩玩打击魔鬼好了!”

    他说完就往另外一台游戏机走去,表情虽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可是仍可以从他玩游戏的动作中看出他的气到现在都还没消。

    其实他心中气的倒不是赔钱的那档子事,而是气从小和自己最好的妹妹竟然为了那个男人和他绝裂,他讨厌自己在妹妹的心中变成一个一无可取的投机商人,他们兄妹两人已经有多久时间没见面了?而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拜那个曲展天所赐!

    他用力的打着那些冒出头的小玩偶,敲的力道之猛,连游戏机都会震动。

    这时候展欣才知道自己刚才真的是说错话了,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现在真的责怪自己的愚蠢,连人家的一点心事都瞧不透,有什么资格说喜欢人家?

    克南是个气头过了就算了的人,刚玩了打击魔鬼之后,心头好过了不少,他的表现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样。

    “对了,现在还想去哪玩呢?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你来台北这么久,我也该尽尽地主之谊。”他想既然老妹放心地把她的小泵交给他照顾,这就表示兄妹之间没有解不了的仇。

    况且展欣还算不讨人厌,至少不像别的女人既唠叨又难应付,他小心眼耍也耍过了,也该好好补偿人家。

    看到他的情绪又平复,展欣心中一块大石头才放下来。

    “嗯我最想去pub看看,我从来就没到过那种地方!”展欣很认真的说着。

    看到她那副向往的表情,克南不禁笑出声。

    “一定是跟你洗脑说pub多好玩吧,不用说我都知道。”克南对自己的妹妹是最了解不过的。

    “难道不是吗?”

    “那也不一定,要看年龄层吧!有很多pub是针对不同年龄层设计的,不过喜欢去的那些pub可能不太适合我,毕竟你还未满二十岁,而我都快三十岁了,是你们这些人说的那些什么lkk族!”克南觉得自己已经过了那种年轻人的年纪。

    “是吗?但我还是想去看一看。”

    “你还年轻是应该去看看,不过跟班上的那些同学去比较合适,和我去可能就不太合适。”他爽朗的笑了笑。

    “不过我还是比较想和你一起去。”展欣头低低的,说得很小声,一旁的克南并没有听到。

    “前面有捉娃娃机,好久没玩了,过去玩吧。”

    “冯大哥,你也喜欢玩捉娃娃啊?”展欣对于这个发现很惊讶。

    “开玩笑!我在捉娃娃机上面也花了不少的学费,以前刚流行的时候,我的技术可好了,不过太久没玩,可能有点生疏,你喜欢哪一个?我捉给你。”克南喜欢挑战,就连捉娃娃也不例外。

    “我喜欢这一个!”

    “没问题。”

    克南认真的操作着机器,可是第一次没捉到,第二次也没捉到,就这么反复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啊!捉到了啊!又掉下去了!”展欣发出失望的语气。

    但是克南可不放弃,今天他可是卯上了,如果没捉到皮卡丘,他说什么都不会离开这捉娃娃机,因为他的战斗精神已经被挑起来,不论试多少次,他非把这个娃娃给捉到不可。

    展欣虽然想叫他算了,可是看他那么热中的表情,她又不想打断他。

    “啊!快捉到了,再一下下就捉到了。”她紧张的盯着捉娃娃的怪手瞧,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总算,在失败无数次之后,这只皮卡丘才被捉上来,不过算算,他们在这台娃娃机上面已经花了五六百块,比买一个娃娃贵许多。

    但是无所谓,毕竟这是一种乐趣。

    “总算捉上来了!看来很久没练习,身手都退步了。”克南笑了笑“这个娃娃就送给你吧!”他毫不在意的把皮卡丘塞到展欣的手中。

    展欣高兴的拿着东看看、西摸摸,对这个小小的皮卡丘爱不释手,但只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因为皮卡丘很可爱,另外一大半原因则是这个娃娃是克南亲手捉给她的,所以她格外珍惜。

    但是想了想,她还是觉得不妥,便把娃娃还给克南。

    “不行!这个娃娃是你辛辛苦苦才捉到的,你应该拿去送给星卉姐。”

    “开玩笑!送她香奈儿、三宅一生,她还可能会接受,送这个给她?别招来一顿骂就好!”克南很明白韩星卉不会喜欢这种小又没价值的东西。

    “好吧!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展欣这才放心的把娃娃收好。

    “随便你吧!对了,我们也该走了,星卉还等我回去接她。”

    “我看我自己坐公车回去,兔得你们还要麻烦的绕路。”

    “那也是,不然我开车送你去坐公车好了。”

    他们走到停车的小巷子中,在东区停车不易,克南也是绕了好几条巷子才把车停到这边来,但是这条小巷离闹区有点距离,所以显得有些僻静。

    “我先去发动车子,你在这边等我。”

    他来到车前才一坐到驾驶座,从后方就有一柄冰冷的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干吗?要钱吗?车子上的东西你都可以拿去。”克南很镇定的说,他的车竟轻易被人开锁!“他妈的!你当老子是乞丐啊?我不要钱,只是想留你过一晚。”

    “过一晚?”克南被眼前这情形给弄糊涂了。

    “是啊!大老板,难道你忘了,明天是淡水别墅区竞标的日子吗?”那人不怀好意。

    “哼!原来是绑标!”克南最瞧不起那些动不动就绑标的建商。

    不过这人既然不是要劫财,那么他就放心了,至少还不会伤害到他,但是他怎么也不甘心,明天公开招标竟然会让这种黑道介入,让那些不法的商人坐收渔翁之利,不行!他一定要反击。

    他困难的稍微别过头,看到照后镜,展欣还站在后面等他把车子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