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你还好吧?”一大早,咏烈就跑来敲钱乡的房门,现在正仔细的瞧着她的脸。

    五指印全消了,但还留有些许指甲痕,起码得五、六天才能全好。

    “那疯婆子手劲真大!我一定找机会帮你教训她,替你出气。”

    “算啦!她昨天出的糗也够了。”

    “我跟你说啦!反正我跟她是新仇旧恨算不完。你知道吗?去年暑假我哥到美国去谈一笔生意,不在岛上,那个女人居然按捺不住寂寞,竟对征岳哥下手!还好是征岳哥他沉得住气,否则早失身给她了。”咏烈说得一脸忿忿不平的样子,叫钱乡瞧了好笑。

    “说什么替我出气,我看是帮自己出气吧!”

    “嘿,你还笑我,我们是同一国的耶!”

    “咏烈,你是喜欢征岳哥的吧?”钱乡突然很正经的看着她问。

    一提起严征岳,咏烈的脸都红了“谁说我喜欢他”看钱乡一脸不信的样子,咏烈知道这点小女儿心事,该是藏不住了。“好啦好啦,我承认就是了,真讨厌,人家明明是暗恋,为什么大家都知道了呢?你知道,惠慈姨妈知道,连胡伯都知道了。”

    “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呢?”钱乡幽幽地叹了口气。

    咏烈眼神怪异的看着她“吼儿,你怪怪的喔,该不会对了,我来就是要问你这个问题,昨天沈如媚干么跟你讲那些奇怪的话?甚至动手打人。你该不会真的跟我哥有什么吧?”

    钱乡躲避着这个问题。“怎么可能!”

    咏烈若有所思的盯着她,自己好朋友的个性会不了解吗?然而吼儿不想讲的事,是怎样都无法撬开她的嘴半分的。

    加上今早她无意中听到佣人们在讨论昨晚那场砸锅的舞会,说沈如媚发癞其来有自,真的有人看到她哥和吼儿接吻,所以此事内情绝不单纯。

    吼儿和自己的哥哥有可能吗?想着想着咏烈自己都兴奋起来,如果他们真在一起,这样以后保证没有姑嫂问题。

    唉,只是现在苦了她,昨晚她被父亲叫去骂了一顿,说什么随便带人回来,搞到舞会被破坏,他的面子也丢光了,还好是那几个客户不计较,要不然交易的损失看她怎么赔!

    咏烈边听边在心里吐舌头,原来在她父亲的心自中,一个女儿还比不上几个外人重要呢!虽然从小就已知道这辈子自己是休想从他身上得到一点父爱,然而明白归明白,真要面对还是会受伤难过。

    “咏烈,你在想什么?”

    咏烈听到钱乡在唤她,连忙回过神来“没什么。”

    “我跟你说,我想我想我还是回台湾去好了。”她说出了自己考虑一晚的决定。

    咏烈吓了一跳。“这怎么可以,你才来两天耶!不行,我不答应。”

    “可是现在弄得这么尴尬,我不好意思再待下来。”其实她不想面对的人是冯承烈。

    “我们说好待一整个暑假的不是吗?等九月再一起回去当大学新鲜人啊!”咏烈急着想挽留她。”更何况,你来是要看老虎,现在老虎都还没看到就回去了,不是很可惜!”

    “我看到雪霁了。”

    咏烈猛摇头“雪霁不算啦,它顶多算是体格庞大的家猫,岛上还有很多野生、美丽的老虎,吼儿,你再考虑一下,不要走啦!”

    “你说雪霁是家猫,它知道可能会气死。”钱乡笑道;“咏烈,谢谢你,不过”

    “啊,我想到了!,,咏烈忽然大喊“吼儿,你再留几天嘛,再一个礼拜后,岛上会举行祭典。”

    “什么祭典?”

    “这个岛上村民流传的一种祭祀老虎的仪式,在我们家祖先还没到这里之前就有了,其由来跟台湾原住民的丰年祭很像,是要感谢岛上的虎神让族人度过丰衣足食的一年;祭典会维持三天,村里的男人们会去森林围捕老虎,然后杀掉最美最强壮的那只,剥下它的皮,制成披风,献给族长”见吼儿一脸不敢苟同的模样,咏烈轻笑出声。

    “呵,别那个脸好不好,好像我们是什么丧尽天良的野蛮人,现在已经取消了剥皮的仪式,不过还是会象徵性的抓一只老虎来,用麻醉针射昏它,代表人类是老虎的主人。”

    “真无聊。”钱乡想起冯承烈曾经说过,雪霁才是它自己的主人,跟这些人一比,足以显示出他的心胸有多宽大。

    “好啦!吼儿,你留下来,祭典会很热闹的,而且到时候他们去围捕老虎时,会有上百只的老虎聚集,你不想看吗?”咏烈偷偷在背后将食指和中指交叉,暗自忏悔她不是故意说慌其实围捕是禁止女人在场的。

    “祭典什么时候举行?”

    “七天之后。”咏烈的眼睛充满期待。

    “好吧!”再七天而已,她小心一点避着冯承烈应该就没事了。

    咏烈兴奋地一一把住她“吼儿,太棒了!”

    --

    午后,钱乡独自一人来到幻影湖。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和湖里一没人。

    于是放心地将手里的画本摊在腿上,拿起笔开始素描。

    虎岛的景色怡人,尤其是幻影湖畔,湖光山色,变化万千,更是引人人胜。要不是她的宝贝相机被沈如媚给摔坏了,现在她早该四处猎取美景。

    不过,事情都发生了,多想无益,还是实在一点,反正自己的画功技巧也不赖,一样能将如此漂亮的风景纳为自己所有。

    正画到忘情处,一阵搔痒的感觉从她手臂传来。

    她低头望去,发现是一只像绒毛娃娃大的小老虎,橙色的毛皮,一脸无辜,好小好可爱,最特别的是,它的额头上还有新月状的斑纹。

    “你怎么会在这?”

    小老虎眨眨眼。

    “迷路了吗?”

    小老虎又眨眨眼。

    钱乡敲敲自己的头,唉,真是笨死了,老虎怎么可能听得懂人话嘛!心中有个声音反驳道:

    “雪霁可以。”可是雪霁是冯承烈养大的,不可同日而语。

    小老虎蹭着她的胳臂,钱乡忍不住诱惑的把它抱起来“唔,好好摸喔!”

    她抚摩着它的耳后,小老虎舒服的眯起了眼,头靠着钱乡的手背,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

    “嘿,小东西,你不能在这边睡呀!”这下好了,画也不能画子,钱乡抱着它,不知如何是好。

    小老虎像赖定她似的,迳自呼呼大睡,让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也罢,你就安心的睡个好觉吧!”钱乡想,等一下搞不好母老虎就会出现要带它回家了,他们俩的缘分说不定只有这一下子:画,随时都可以画,但可不是每一天都有老虎会来投怀送抱的。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小老虎,口里还哼着歌,没多久后,浅眠的小老虎就醒了。

    活动一下快麻掉的手臂,不意瞥见腕上的表,她讶呼“你醒啦,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拜拜!”

    然而小老虎却亦步劝亦趋地跟着她,还发出低呜声,流露出一种被抛弃的楚楚可怜之感。

    “你要赶紧回家喔,要不然你妈妈会担心。”钱乡蹲下来,摸着它的头说,虽然不太可能,可是还是希望它能明白。

    “呜”小老虎死咬着她的衣角不放。

    “难道你没有妈妈?”她皱眉道:“你要跟我回家吗?如果你要,就跟着我,否则就回你自己的家去唷!”

    小老虎还是跟着她。

    “真是败给你了。”钱乡把它抱起来,心想也只有先把它带回去再说了。

    可才走没几步路,就发现冯承烈正靠坐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雪霁则趴在他身旁。

    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自己一点都没感觉?糟糕,才说要避着他呢,现在就遇到了,怎么办?要打招呼吗?

    战战兢兢地从他身旁走过,却发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仔细一瞧,原来是睡着了。

    钱乡松了一口气,雪霁似乎觉察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钱乡连忙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雪霁打了个大哈欠,偏个头又闭上眼睛。

    他睡着了吗?突然有个念头涌上她的心头。

    将怀里的小老虎放下,蹑手蹑脚地走到他面前,深吸一口气,然后伸手揭开他那银色的面具。

    老天!原来咏烈没骗她,冯承烈真的长得很帅,鹰眉、挺鼻,长长的睫己像两排羽毛,白净的肌肤虽略显苍白但绝对无瑕,这么完美的一张脸,为什么要用面具遮起来?

    颖问兜上钱乡的眼,突然看到他眉头皱了皱,她吓得忙把面具放回他脸上,转身抱起小老虎,拔腿就跑。

    她没看到,在她身后的冯承烈,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目送她的背影离去。

    --

    “那是什么?”咏烈看着满头大汗的钱乡问。

    “一只老虎。”它虽然看起来很小,但抱起来可是不轻呢!再加上她是用跑的回来,简直快累死了。

    “我知道那是一只老虎,你带它回来做什么?它的母亲昵?”咏烈担心地问,虽然虎岛上的虎不具攻击性,但随便带走一只幼虎,难保母老虎不会抓狂。

    “我不知道,它自己跟我回来的。”钱乡无奈地回答。“现在怎么办?”

    咏烈摇头。“我也不知道,把它丢回去不就得了!”

    钱乡闻言马上拒绝道:“它还那么小,我不放心。”

    小老虎打一个大哈欠。“你想睡了是吗?”钱乡放下画具。“没问题,但是我们得先去洗个澡,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的才能上床睡觉。”一身臭汗是不可能作美梦的。

    “你要留下它?”这样好吗?

    “先过了今晚,明天再打算。”钱乡鸵鸟心态地说,她抱着小老虎往二楼的方向走。

    “吼儿,弄好赶紧下来吃晚餐。”

    “好。”钱乡回到自己的卧房。一阵刷洗之后,总算把小老虎弄干净了,它洗好澡后,高兴的在卧室里东嗅西闻,钻来钻去,钱乡由得它去,自己则随便的冲了个澡,便赶紧下楼用餐。

    --

    匆匆的吃完晚餐,并暗藏了块排骨,打算拿给小老虎吃,不知它今天吃过东西了没,搞不好都饿坏了。

    然而一打开房门,钱乡整个人都傻眼了。

    “怎么回事?”满屋子的大小便,不但臭气冲天,而且地板、床上每个地方都好恶心。

    随后跟着上楼的咏烈,看她呆愣在门口,奇怪地探头一望“ohlmygod!吼儿不是你干的吧?卫生习惯不太好唷!”

    钱乡回头,看着捣住鼻子的咏烈。“咏烈,你们这里有兽医吗?它似乎生病了!”小老虎奄奄一息地躺在一堆秽物中。

    “兽医?应该有吧!我去问胡伯看看。”说完,她随即跑下楼找人。

    “谢谢你。”

    钱乡的视线在房里绕了一圈。嗯!光看就很可怕,打扫起来一定吓死人,怎么办?闯祸了啦!

    咏烈气喘呼呼地跑上来“吼儿,胡伯打电话去问,结果村里的兽医有事出岛了。”

    “那怎么办?”钱乡哭丧着脸。“咏烈,弄成这样我真的很抱歉,可是我一定要救它?你看!它又吐了。”

    咏烈也瞧得不忍心,但兽医不在啊!难道给普通医生

    啊!有了!“我想到了,我们可以去找征岳哥。”

    “啊?找他?”

    “嗯!征兵哥是学医的,也许他愿意帮忙,要不然我们就得到村里找一般的医生了。”

    “也只有先这样了,真不行,再找看人的医生了。”

    钱乡用条毛巾将小老虎身上的脏东西大致拂去,再拿一条大浴中把它包裹住,赶紧往严家去。

    --

    到了严家,三胞胎里只有严征岳在,以及他的客人冯承烈。碰上后者不是钱乡所愿,可是在这种时候,也由不得她。

    听了她们的来意后,严征岳而有难色的道:“咏烈,我还是个学生耶!而且我不是兽医。”将来也没有医动物的打箅。

    “那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快毕业了?而且人和动物不是差不多吗?拜托你啦!要不然我们不放心其他的医师。”咏烈恳求道。

    钱乡更是一脸焦急“征岳哥,拜托你,请你试试看好吗?”

    严征岳看着此刻已呈现昏迷状态的小老虎,莫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我尽量试试看!”

    接下来的诊治,钱乡和咏烈全程参与,也不管它是不是又吐又拉的;而冯承烈则是一脸漠然、双手抱胸的站在一旁。

    一会儿后,严征岳说:“这只小老虎身子很差,我怀疑是它体内的寄生虫作怪,才会这样。”

    “有虫?!”咏烈一听,嫌恶地跳离小老虎三步远。

    “野生动物在所难免,共生、寄生是它们的生存方式。”严征岳看着咏烈严肃地说,害她觉得不好意思极了。

    “可是我现在这边也没有葯,看样子只能看它命够不够大,能小能熬到兽医回来了。”

    钱乡一听,脸马上垮下来,她舍不得看它继续试凄。

    “我有。”

    出声的是冯承烈。雪霁跟了他许多年,一些动物用的急救葯品,他那里多少有一点。

    “你有?拜托你,一定要救救它!”

    “为什么我得救它?"他的声音冷淡得不带感情。“这只老虎的问题,眼前虽然看似因为体内有虫,但其实是先天条件就不足,我看它妈妈是存心任它自生自灭。”

    “你是说,它妈妈因为它身体不好,就不要它?不,不可能的,天底下哪有这种母亲!”

    “没有吗”冯承烈冷笑了一下。“好吧,你随我来拿葯。”

    钱乡闻言高兴地亲了一下小老虎的额头“太好了,你有救了,再忍耐一下,我马上回来。”

    接着她就跟着冯承烈的身后走出去。一出了严家,稍凉的夜风吹得钱乡起了哆嗦。

    “冷吗?”

    “不会。”才怪。她不住的用手摩荸着自己的臂膀,出门时太匆忙了,让她忘了多加件衣服;来时因为心急,她根本不在意温度变化,可现在只剩他们俩独处,风吹来,似乎更冽人。

    冯承烈没说什么,脱下自己的薄外套就递给她。

    “不用了我身上现在都是小老虎秽物的味道,弄脏了你的衣服不好意思”

    “罗唆!穿上。”

    钱乡心头一暖,接过来就披在自己身上,她想,面具下的他。是多么美好善良,像个天使,不若金属外表下的冷漠。

    她闻着外套上传来他的味道,突然有点希望这段路永远不要走完不行不行,小老虎还等着她救命呢!哎呀,脑袋乱哄哄的在想什么呀!

    “为什么要救那只老虎?”冯承烈的话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做人怎么可以见死不救?何况我那么喜欢老虎。”她理所当然的道。

    “万一它救不活呢?我瞧那只老虎真的是凶多吉少。”

    钱乡本来就担心不己了,被他这么一说,忍不住一股气,冲到他面前,认真地对上他幽闱的双眸说:“你别诅咒它,我不会轻易让死神带走我所爱的东西的。”

    冯承烈调开视线,像是自言自语般“它要带谁走,谁都无法控制的。”

    “或许吧,但我一定不会轻易妥协,至少我曾经试着救过它,救不活,也是它的命。”

    “可是自己的心会难过呀!”他低吼道。

    “那为了不痛就什么都不做吗?”钱乡摇摇头。“我还是要尽我最大的努力。”

    “你不明白那种无能为力的伤心”冯承烈近似恍惚的说,口气伤感。忽然他好像觉察到自己流露出不该有的情绪,神色一振,又恢复冷淡的态度。

    “你不是要救它,我们走快一点吧!”

    --

    钱乡带着小老虎柔柔,这是钱乡帮它取的名字,征岳哥告诉她,她捡回来的可是一只小母老虎呢到严家复诊。

    “放心吧!它大致全好了。还好那天承烈有葯,否则我看它大概早就一命呜呼了。”

    “嗯,真的很感谢他。”她抱着柔柔,想到那晚后来一路上他们都没有再交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他生气。“柔柔!你好了,要谢谢严医生喔!他很棒对不对!以后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很棒的医生的。”

    “你决定养它了吗?”

    “我想照顾它到我离开虎岛为止。”钱乡把柔柔放到地上,它正好奇地东嗅西闻着。

    “柔柔有你这样的主人真幸运。”

    “我?我才不是它的主人,我只是它的朋友。”话说完,她马上惊觉到那是冯承烈的话,脸上忽地添了两抹红。

    “怎么了?”严征岳见她莫名其妙地脸红起来,奇怪的问。

    “没事。”她转移话题。“征岳哥,你有女朋友了吗?”她可要帮好友打听好敌情。

    “好啊,干么?你想帮征岳哥作媒呀!”严征岳打趣道。

    “如果是呢?”

    这下他像被吓了一跳似地说:“嘿,我还年轻,要作媒帮那个大我两岁的家伙作去。”意思指的是冯承烈。

    “他有如媚姐了,我才没那么鸡婆!”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对了,吼儿,舞会那晚到底是怎么同事?你怎么会得罪如媚?难道真是因为”

    钱乡不甘示弱的反击“我本来以为征岳哥生性沉默寡言呢,想不到也这么八卦。”

    严征岳闻言,有点尴尬的笑笑“你别怪征岳哥多事,但我想你和承烈之间应该有点什么吧!”这是肯定句。

    她一听脸更红了“我承认啦,我是有点喜欢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可是我不会奢望什么的”

    “吼儿,我看得出来,其实承烈对你是特别的,否则他昨天不会特地带你回去拿葯;只是,你要给他一点时间,让他走出自己的心防,走出那个面具的阴影。”他语重心长的说。

    “什么意思?他曾经发生什么事吗?”她不解地问。

    严征岳只是叹口气“我想他会宁愿自己告诉你。”

    钱乡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好多秘密。”甩甩头,她也叹一口气“唉,不要管我们两个了。说真的,征岳哥,我帮你介绍一个气质出众、美丽大方的女生好不好?”

    “不用啦,我早就有喜欢的人了。”他只是在等她长大

    “谁?她美不美?个性好不好?家里有不有钱?”瞧自己问的是什么问题,准是替咏烈急疯了。

    他揉揉她的发“小女孩,别管大哥哥的感情世界,先处理好自己的再说吧!”

    “你们还真亲密。”

    一道冰冷如箭的声音,加入了他们。

    严征岳毫不避嫌的笑着,一双臂膀更直接环着钱乡的颈子“承烈,你来啦,我和钱乡还挺投缘的,从小我就想要有个妹妹,不如吼儿你就认我作干哥哥吧!”

    “啊?我这”“咏烈不像妹妹吗?”冯承烈嗤之以鼻,干妹妹,哼,那双手摆的位置还真碍眼。

    “咏烈是不像。”他对她的感觉不一样。“哎,别扯到别人身上去,吼儿,你说好不好?”

    “原来我是别人!”另一道正饱含愠火的清脆女声响起。

    “咏烈,你来了。”钱乡高兴的喊道。

    “嗯。”她的声音闷闷的,钱乡看着环绕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该死的,她该不会误会了吧?!

    “咏烈,我们回去再说。”她今天可说是获得了重要的情报,她们得回去好好的拟出作战汁划,套出征岳哥喜欢的人到底是谁,这样咏烈才不会暗恋了半天,结果徒惹惆怅。

    “舍得回去了吗?”出声的是语气依然讽刺的冯承烈。

    “咦?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好像是她的宝贝相机!

    钱乡挣脱了严征岳的手,冲到冯承烈身旁。“你怎么相机不是在我房间吗?”

    咏烈解释“是哥哥要我拿给他的,我没跟你讲,是想修好后给你一个惊喜。”

    钱乡快速的检视了心肝宝贝。“这怎么可能呢?都修好了。”简直是奇迹啊!她问过咏烈,这岛上明明没有修理的地方。

    “你不会傻到以为是奇迹吧?”冯承烈调侃的说。

    钱乡捧着相机,高兴地笑得闭不拢嘴“冯大哥,是你帮我拿去修的吗?”她呐呐的问,心想自己又欠他一次了。

    “这种小玩意,要修理,难不倒我。”他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可是眼里掩不住的得意,是十个面具也挡不住的。

    “哥,我以为你很久都不碰这些东西了。”咏烈记得小时候,哥哥非常着迷于各种机械装置,他把家中所有能拆的东西都分解了,然后再把它们组合回去,甚至可以利用废弃不用的机械材料,创造出新的来,或者加上更炫、更实用的功能,简直是比而盖资第二。

    “谢谢你。”钱乡诚挚地道谢着。

    冯承烈觉得此刻他面具下的脸一定红透了,他不自然的清清喉咙“是如媚弄坏的,我有责任把它修好。”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提起那个女人,大家都不知该接些什么话,气氛顿时冷下来。钱乡黯然的想,原来,他帮我修相机是为了如媚姐

    咏烈受不了这片沉默的空气,翻了个白眼,拉着钱乡就要离去。

    “吼儿,既然你相机修好了,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让你拍照拍个够!”

    “等一下,还有柔柔呢!”

    咏烈拉住她,指着杵在一旁的两人。“放心,他们会看着的。”

    见她俩出去后,严征岳跟着关上门。

    “你很奇怪哦!”从小一起长大,实在难以忽视这些蛛丝马迹。

    冯承烈瞪了他一眼。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也会有这种眼神。”嫉妒的眼神。想当初沈如媚来招惹他时,冯承烈得知此事的反应也只是淡淡一笑,所以他方才那似欲杀人的疯狂醋意呵,这倒有意思了。

    “你在说什么?”冯承烈闪烁的眼神,说明了不想讨论此事。

    “我说,你应该是喜欢吼儿的吧?”严征岳直接戳破他的保护色。

    “喜欢?怎么可能!你今天才认识我吗?”冯承烈表面不动声色,然而内心却起了,汹涌波涛,难道,自己心中对她的那股特别的感觉就是喜欢吗?

    “为什么不可能?!虽然我们才跟她相处短短几天,但是她有一种特别的活力,浑身散发出希望的味道,挺吸引人的,尤其是那天救小老虎的时候,柔柔吐得惨不忍睹,咏烈一看都快昏倒的样子,但吼儿她还是不改神色,很有耐心地哄着小老虎,这些你也都看到了。”

    “怎么?这么说来倒像是你喜欢她才对。”他的声音中越显冷意。

    “我?没错,我是满喜欢她的。”像妹妹般喜欢。严征岳轻笑着,不知死活的捋虎须,看到冯承烈眼中像要射出万箭似地刺穿他的心,他更确知这两人对彼此都有意。

    “别说这个。对了,我要你替我查的事情进行的如何?”

    严征岳一听,收拾起戏谑的神色,沉得得点一下头。“果真如你所料,咏烈她真的不是伯父”

    冯承烈打断他的话“这事别让她知道。”

    “我晓得。承烈,那你目前有什么打算?”

    他闻言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有说。

    --

    龙腹是一条窄得不能再窄的山道,一旁是山壁,一旁是悬崖,掉下去准没命。

    “咏烈!你要带我去看什么?”钱乡问。走在这种小径上,让人不由得心理发紧、脚底发麻。天啊!她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有惧高症呢!

    “吼儿!你再撑着点,一下子就到了。我敢打包票,待会儿你一定会觉得这一趟值回票价,没有自来。”咏烈回头说。

    “好好吧!”都已经走到这里了,钱乡也只有认了。要命!为了拍个照,感觉却像来送死,希望景色真的如咏烈说的那般。

    “咏烈,刚刚我们来时,在那龙腹的入口处,是不是你们家采矿的地方?”钱乡决定以聊天来转移这种恐惧感。

    “对呀,整座虎岛矿产丰富,不过我们现在只有在三个地方开挖,一个就是你刚看到的,另外两个分别在它的北方和南方;这个矿区虽然不是最大的,可是品质却是最好的喔,你看”咏烈此时从自己衣领里拉出一条项链来,是一块梨型的黄褐色宝石。“这就是虎岛上最着名的虎眼石。”

    “哇,好漂亮!你爸爸送你的吗?”钱乡由衷地赞叹着。

    咏烈撇撇嘴“怎么可能!这是胡伯送我的,庆祝我大学联考完,终于脱离苦海!”她边走边把项链拿起来,递给钱乡看个十子细。

    “真的好美呀,你瞧那上面金褐色的条纹,好像老虎身上的斑纹。”

    “你喜欢?那这条项链送你好了。”看吼儿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她就知道,反正只要有关老虎的东西,吼儿一定都非常有兴趣。

    “这怎么可以!这可是胡伯送你的呢啊”“吼儿!你怎么了?”

    由于钱乡只顾着把玩项链,压根没留意脚下的颠簸,一个跟枪,险些跌出小径外,滑下山谷;虽然没造成不可挽回的意外,可是她的脚也轻微扭伤了。

    “还好还好,项链被我紧紧抓着,否则丢出去看我怎么赔得起。”她那对视钱如命的父母,肯定会把她卖了来赔,她赶紧把项链塞还给咏烈。

    “笨死了,你担心那条项链干么!你脚有没有事?”

    “还好,我还可以走”

    “前面就快到断崖了,我们先到那边再说吧!”

    不过前头的路,越来越崎岖难行,她们俩走着、爬着,甚至到后来,路径窄得只能侧着身走;钱乡觉得自己的脚越来越痛,几乎快撑不下去了,还好此时咏烈宣布说她们到了。小径的尽头是一个凹下去的洞穴,就像是可以遮阳的平台。

    这个时候,夕阳映照在海而上,站在洞口望去是一片天连海,海连天,蓝色的天海被染上缤纷颜色,红色、橙色、玫瑰色令人目不暇接。

    “很漂亮吧?”冯咏烈献宝似的说。“我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被人带来的时候,看到这番美景,简直傻住了。唉,好久没来了,真怀念。”

    钱乡拿起挂在胸前的相机,顾不得脚伤,四处走动以选取合适的角度拍摄。

    “好美的夕阳,我还记得第一次是征岳哥带我来的呢!”咏烈回忆道。

    提到严征岳,钱乡像想起什么似的大叫一声。“啊,咏烈,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还有,在那之前我要先解释一下,刚刚在严家,征岳哥的手勾着我是没什么意思的,他只是纯粹地把我当妹妹。”

    咏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关系的,我之前想说如果你能当我的大嫂,那该有多好,不过现在也无所谓,反正你如果真的和征岳哥在一起,我也会祝福你们的。”

    “你在说什么啊!”钱乡一副被打败的神情“我喜欢的人是你哥啦!”糟糕,自己怎么把秘密说出来了!

    “喔”咏烈笑得很贼。

    “哎呀,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个跟你说,征岳哥有喜欢的人。”

    “什么!是谁?”咏烈大喊。

    钱乡耸耸肩“我没问出来。咏烈,现在怎么办?你还要继续喜欢他吗?”

    咏烈的小脸一副落寞的样“要不然怎么办,我已经喜欢他那么久了。”

    “不如,跟征岳哥告白,或许还有一丝机会。”向来行动派的钱乡,如此建议着。

    “告白”咏烈迟疑着。

    “嗯,不怎样,让他知道你喜欢他,搞不好征岳哥喜欢的人就是你呢,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跟征日、征忻哥不太一样。”

    “你别忙着敲边鼓了”考虑了一会,她突然有个念头“好,我会跟征岳哥说,可是你也要跟我哥说你喜欢他。”

    这下换钱乡吃惊了,她结结巴巴地道:“什什么!我不不行的啦!”

    咏烈已经决定好了,征岳哥有没有喜欢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喜欢他就行了,可是她想哥哥一定对吼儿有意思,要不然沈如媚也不用如临大敌的找上吼儿下下马威,何况哥哥还替吼儿修东西呢!既然双方彼此都有意,所以她一定要促成他们。她们之中至少要有一个人幸福。

    “好,你不说,我也不会开口。唉,到时候担误了我的幸福”她故意看了吼儿一眼“不知道谁要负责唷!”

    “好啦好啦,那我也会说啦!”钱乡有种误上贼船之感。

    咏烈对她笑笑“放心,要死大家一起死。”钱乡听了,翻了个白眼送给她。

    夕阳渐渐落人海平面,再一会儿,天色就会全暗了。

    “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再晚的话就看不到路了。”

    “咏烈,我的脚”钱乡困难的开口道。

    咏烈蹲下去检查她的脚踝“吼儿,你的脚都肿起来了!你试试看,可以走吗?"

    钱乡试着移动“很痛”

    “天哪!怎么会这样;现在该怎么办?”

    钱乡挤出一抹微笑“要不然我看你先回去,再找人来带我回去。”

    “不行!我怎么可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咏烈断然拒绝,但实情是,她不敢一个人走夜路。

    钱乡有些感动,正所谓患难见真情啊!不过她们俩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感觉有点像坐以待毙。

    两人无奈地背靠着背坐着,她们打的如意算盘是,胡伯知道她们来龙腹,晚了见不到人回去,一定会派人来找她们。

    夜深了,海啸声伴随着动物呜叫声迥荡在山谷里的声响,传了过柬,听得她们瞻战川惊。

    “吼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怪声音啊?”咏烈跳了起来。

    “没有啊!”钱乡摇摇头。

    “应该不会有什么东西来吧?”

    “什么什么?”

    “就是不好的东西啊!搞不好老虎抓不到东西吃,就拿我们俩充数。”

    “不会吧!”咏烈想太多了吧!

    “最好是不会。”她开始祈祷。

    “叫你先回去求救就不要,现在搞不好胡伯带人来,我们只剩下一堆骨头。不过想想,死在老虎嘴下,我也不后悔。”

    都什么时候了,钱乡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时,一阵声音由远而近。

    “哦!老天爷!”现在叫来不及了。“吼儿!”

    “是脚步声。”钱乡拉住慌得四处乱转的咏烈。“咏烈!躲是没有用的。”因为老虎在夜中的视觉十分敏锐,真要攻击人,人类没有武器,只有葬身虎口的份。“我们来想个法子把它们吓跑吧!”

    “什么法子?用言语威胁它们,要把它们做成叉烧包吗?还是肉包?”咏烈已经慌到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这里又黑,又有怪声音,她的聪明才智,遇上自己的小瞻子,就是没辙。

    “我们来捡石头,待会儿不管什么来了,我们拼命丢就是了。”平时笨笨的钱乡,这会儿脑子难得管用。

    咏烈早没了主意,只得点头。

    一会儿,一个大大的黑影出现了。

    “走开!”冯咏烈和钱乡开始拼命地朝黑影丢石头。

    冯承烈用手将那些攻击挡了下来。“两个白痴。”

    “天啊!它会说人活!”冯咏烈大叫。

    “是我们;咏烈!吼儿!”严征岳大声喊她们的名字。“你们还好吧?”

    “征岳哥!”咏烈马上冲过去抱住严征岳,号啕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