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自从苗千恩逃亡在外,属于苗千芙的院落就空空荡荡、冷冷清清,鲜少有伍家人造访此地。直到今晚伍学瀚的到来,才增添了许多的热闹,也让整座院落恢复”些生气。

    苗千芙特地妆扮了一番,不但高束云髻、插上珠花,还换上一套新做的粉紫色衫裙,脸上更是抹上了胭脂。

    好酒好菜备满了一整桌,她的脸上是忍不住的雀跃。

    遣退奴婢,花厅上,她亲手为伍学瀚斟酒。

    “大表哥,之前都是千芙不好,惹恼了大表哥,还希望大表哥大人大量,能够原谅千芙。”她举杯,说得诚心诚意。

    “表妹,你能想通是再好不过,你永远都是大表哥的好妹子。”他眼尖的注意到她在听到这话时,眼皮不自在的跳动,且她刚刚说的话也实在太反常;但他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如果是经过了三年、五年,他一定会相信她的友善表现;可是,她的转变实在太大、太快,让他无法不起疑。

    或许任何人的忏悔都可以让他相信,唯独眼前的苗千芙不能。不是他对她有成见,而是因为他太了解她的个性。

    “大表哥,我谨以这杯酒,祝福你和听儿有个美好的未来。”苗千芙以手掩嘴,小口的啜饮杯中酒。

    他倒要看看她的示好,背后究竟有何意图?

    他拿起酒杯,一口仰尽杯中酒。“谢谢表妹的祝福。”

    她又为他已经空了的酒杯斟满酒。

    “大表哥,千芙是真心喜欢你,才会一再做出莽撞的事,千芙是真心想向你赔罪。”她再度掩嘴啜饮。

    他也豪爽的再度将杯中酒喝尽。“表妹,伍府上上下下都把你当成自家人,千恩已经做了不可饶恕之事,注定要接受律法的制裁,往后我会代替他好好的照顾你。”

    “大表哥,你待我真好。谢谢大表哥从小到大对我的照顾。”她又为他斟酒,然后自己也啜饮一口。

    第三杯酒下肚,伍学瀚才感到腹中传来隐隐的灼热感,随即一股疼痛从肚里翻搅上胸口。

    “千芙,你在酒里下了葯?”他扬声质问。他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千芙会在酒里下葯!他以为她只是任性,绝对做不出伤天害理之事,谁料

    苗千芙没想到葯性发作得这么快,不是才喝三杯吗?

    她的眼眸荡漾出春色,脸庞有着淡淡的娇羞。“大表哥,我也是不得已的,只要我成为你的人,你必定不会弃我于不顾。就算要我当妾,我也甘愿委屈。”她是下了葯,还是令男人色心大发的春葯。

    他痛苦的抚上自己的胸口,感觉火热的烧灼感从四肢窜烧上来。

    “你究竟下了什么葯?”

    “能让你动情的葯。”

    “春葯?”额上的细汗显示他正在强忍。

    “嗯!”她颔首,神态娇媚。

    “这不是春葯。”他突地呕出一口鲜血,血色呈黑,可见是强力的毒葯。

    “易双!”他高喊,拚出全身的力气。

    “不可能!大哥明明说这是春葯,只要你服了此葯,必定会不顾一切的和我燕好。”苗千芙慌了,看到他呕出黑血,吓得花容失色。

    “易双!”他又高喊了一声。

    “易双不在这里,我支使他去酒楼帮我拿甜点了。”她来到他的身边,想要搀扶住他几乎快昏厥的身体。“怎么会这样”

    再也忍不住那椎心的痛,他从椅上直挺挺倒下,苗千芙想扶住他,却敌不过他坠落的力道。

    “唤时得,快唤时得”转瞬间,他已气若游丝、脸色发黑,眼一闭,再也无法说话。

    “大表哥!大表哥!”她摇晃着他的手臂。不是说是春葯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不想害死大表哥,一点都不想。

    “小玉!”苗千芙凄厉的喊声,划破夜晚的寂静。

    小玉匆忙赶到,见到口吐黑血、似乎已经死去的伍学瀚,马上吓得“哇”一声大哭了出来。

    “叫时得,快叫时得。”苗千芙不停的叫嚷着。

    小玉双脚似乎黏在地上,动也动不了。

    因为不放心伍学瀚,刚巧来到院落外的时得听到异响,立即破门而入。

    时得毕竟是练家子,见状并没有惊呼或急着质问,而是先点了伍学瀚的周身大穴,以防毒液传得太快。

    “表小姐,让人请回易双,快!”时得扛起伍学瀚,快速奔回伍学瀚的院落。

    “小玉,快!快把易双叫回来!”苗千芙浑身颤抖。天呀!大哥竟然利用她来害死大表哥。

    “哦!”小玉终于回神过来,急忙忙的从院落的后头往张管事的住所奔了过去。

    看着自己那双沾着黑色浓稠血液的手,苗千芙六神无主。她竟成了杀人凶手?她明明只是深爱着他,想独占他,却从没想过要害死他。万一他要是死了,她该怎么办?

    忍不住惊慌,苗千芙终于放声大哭。

    ----

    时得正想扛着奄奄一息的伍学瀚,奔出苗千芙的院落,却在月洞门前被许久不见、一脸狰狞的苗千恩拦住去路。

    苗千恩的身后跟着四名草莽大汉,每个人身上都配有长剑或者大刀。

    “时得,放下大少爷吧!再继续这么移动他,只会加速毒性攻心。”苗千恩脸上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时得将伍学瀚放到地上。“是你下的手?”时得冷冷的问。

    “不是,是我那痴心爱着他的妹子所下的手。”

    这时苗千芙也跑出了院落,看到罪魁祸首的苗千恩,不顾他身边有四名江湖恶徒,抡拳就朝苗千恩一阵狂打。

    “你信上明明说那是春葯,结果根本不是。你为何要骗我?为何要害死大表哥?”她边哭边迭声质问。

    今日午后,小王去市集采买一些姑娘家的用品,半途被苗千恩拦下。他交代小玉一封信和一瓶葯,说是要给苗千芙的。小玉将信和葯带回交差,苗千芙一看,芳心大振。

    信上言明,那是一瓶春葯,只要掺和在酒里让伍学瀚服下,必能逼他与她成就好事,到时生米煮成熟饭,便可涤讪她在伍府中不败的地位。

    苗千芙没有细想,一颗心只想着要成为伍学瀚的妻子,于是就依信上指示,让伍学瀚喝下那掺葯之酒。而她则以袖掩嘴,假意喝下,逃过毒酒攻心之劫。

    苗千恩仰天狂笑“妹子,不借你的手,我要如何除去伍学瀚?如何消除心头之恨?”苗千恩抓下苗千芙的手,恶狠狠的说。

    为防苗千恩,伍府上下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却没想到人心难测,防不胜防。

    “交出解葯,说出你的条件。”时得没兴趣知道犯罪的过程,在这夺命的紧要关头,一切以抢救伍学瀚尢要。

    苗千恩从腰间拿出一罐白瓷小瓶。“这是云南的千里毒,用百条毒虫的血液提炼而成,无色无香,在一个时辰内便会置人于死地;除非有我手里的解葯,否则他活不过今晚。”

    “有什么条件?”时得冷声再问。

    “给我一万两,我就交出解葯。”苗千恩狮子大开日。

    这时,整座伍府已被惊动,除伍老爷、二少爷和五少爷都还在月华楼忙碌未归外,三少爷、四少爷和留守在府里的护卫、家丁都赶了过来。

    不用问,看到中毒的伍学瀚,再听到苗千恩的威胁,大家都已大概明白事情的始末。

    “我们怎么知道你手里拿的解葯是真是假?”三少爷逼问。

    “现在是我占上风,你们别无选择,只能相信我。”苗千恩的姿态摆得很高。

    “大哥,你怎能这样?求求你交出解葯。”苗千芙泪眼蒙蒙的恳求。

    “你怎么这么笨?伍学瀚这个负心汉根本没把你放在心里,甚至都悔婚弃你不顾了,你还替他求情!”苗千恩大骂道。

    “大哥,就算大表哥有千万个不是,你也不能害了他的性命,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苗干芙努力劝阻他继续铸下大错。

    以伍府护卫们的能耐,想抢得解葯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是苗千恩手里的解葯是真是假,才是众人迟迟不敢动手的主因。万一杀了苗千恩,解葯是假,那伍学瀚岂不是就要跟着陪葬?

    这时,听闻风声匆匆赶来的易双和听儿同时来到伍学瀚的身边。

    “瀚哥哥!”听儿扑倒在地,一把握住伍学瀚冰冷没有温度的手。“瀚哥哥,你别吓我呀!”

    易双检查伍学瀚的眼睛,发现他眼瞳已经吊白;再按上他颈边,脉搏也微不可探;再低头闻着他唇边的血味,接着拿出放在腰间的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有着十支长短粗细不一的针。

    他拿出其中最细小的针,往伍学瀚的十指指尖一根根的扎了下去,指尖随之滴出带有浓厚腥臭味的血珠。

    “易双,你在做什么?”听儿虽然力持镇定,但毕竟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女子,就算上次被黑衣人挟持,历经生死瞬间,也没有这样的惊恐不安。

    谁教倒在她眼前的,是她最心爱的夫君呢?

    “少奶奶,你别慌。这是云南的千里毒,我先想办法减缓毒液的流动。”易双一眼便看出这是江湖上常使用的毒葯。

    听儿点头。她什么都无法做,甚至无暇去关心苗千恩和其它少爷们对峙的情形,只能忍住泪水,看着易双对伍学瀚施以急救。

    另一头的争执仍然持续。

    苗千恩忿忿大叫“千芙,你少罗唆!现在你跟我一样都是杀人凶手,你以为伍府的人还会原谅你吗?相信我,舅舅要是知道是你下的毒,他一定会马上把你赶出伍府。你快过来大哥身边,大哥是你永远的亲人,拿到这一万两之后,我们再也不用看伍府的脸色,可以天涯海角的去逍遥。我不想再为伍府做牛做马,到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苗千恩眼看妹子阵前倒戈,连忙用话来安抚她。

    “我不是杀人凶手,是你陷害我的,我不想大表哥死,更不想闹出人命,求你把解葯交出来,不要一错再错。就算你拿到一万两,官府的人迟早会追捕你到案,难道你愿意天涯海角的逃亡一辈子吗?”苗千芙真的吓到了。她只是脾气不好,只是有张刀子嘴,可从来不会真的去害人呀!

    “苗千恩,我大哥若死了,我就拿你来陪葬!”四少爷撂下狠话。

    “四表弟,相信我,我也不想让大表哥就这么死了。他一死,我也逃不过伍府和官府的追捕,我只是要银子,给我银子,我马上交出解葯。不过,你们最好相信狗急会跳墙,以我这条烂命换大表哥的千金命,我可是觉得很值得。”苗千恩嘴边勾起狡狯的笑意。

    “你不怕我们抢走解葯?”四少爷怒问。

    苗千恩冷哼“我当然不会这么笨。这种毒必须按日服下两种解葯,且要连服十四天才能解毒。现在我手上这瓶葯只能让大表哥暂时起死回生,真正的解葯并不在我身上,等我拿到那一万两之后,我就会将真正的解葯奉上。”

    “张管事,马上到帐房取一万两的银票。”三少爷简洁有力的下令。

    张管事闻言,马上跑向帐房。

    “三表弟,算你识时务。”苗千恩脸上有着诡计得逞的笑意。

    “大哥,你说话要算话,可不能连连再错,否则我只能随大表哥同入黄泉。”苗千芙要胁自己的兄长。

    “你你当真吃里扒外,胳臂怎么净向外弯?”苗千恩气怒不已。

    而在易双以针刺指的急救下,伍学瀚的脉搏已经稍稍恢复正常,却仍然昏迷不醒。

    “易双,大少爷怎么样了?”听儿眼中只有濒死的他,周遭的动静全都没能入她的眼。

    “这毒不难解,只是一时没有葯引。”易双虽不是大夫,但因为出身江湖名门,对各门各派的武功、奇毒都知之甚详,同时因为武功了得,对于防身葯理也略通一二。

    “这葯引难求吗?”听儿急问。

    “不难,只是这毒为急毒,不立时解毒,大少爷恐怕撑不过半个时辰。”

    苗千恩的心狠手辣由此可见,伍府里卧虎藏龙、高手如云,若不使用急毒,定不能逼伍府乖乖就范。只要能以急毒取得银两,他就能远走高飞。

    “怎么办?若大少爷有个万一”听儿拿出窄袖里的手绢,轻轻为伍学瀚拭去额上的细汗。若他有个万一,她定追随他而去。

    “放心吧!表少爷要的是钱,若真要大少爷的命,他不会出现在这里。”易双劝慰着她。

    张管事匆匆取来一万两的银票,在各自护卫的戒备下,三少爷和苗千恩交换了银票和白瓷葯瓶。

    苗千恩一拿到银票,马上收入襟里的内袋中,而三少爷则连忙将解葯交到易双的手中。

    “妹子,你跟不跟大哥走?”苗千恩问。毕竟是亲手足,他还是顾念着自己的妹子。

    “不要。我要确保大表哥安然无恙,否则我马上咬舌自尽。”苗千芙也怕兄长使诈。谁知那解葯是真是假?

    易双打开葯瓶,见瓶中葯丸呈蓝色,还带有淡淡的花香味,正是千里毒的解葯。

    “时得,拿下苗千恩。”易双将葯丸让伍学瀚服下,同时高喊道。

    时得听声剑出,舞出圈圈的剑花,直逼苗千恩身边的四名大汉。一旁的三少爷和四少爷也空拳使招。

    苗千恩没料到伍府的人敢动手,他身边虽有四名大汉护着,无奈那四人加起来还不及时得一人,更何况还加上两位少爷的助阵。

    不消多久,苗千恩已被时得的长剑抵住脖子,四名大汉也被打伤倒地。

    “时得,你别乱来,你还需要我的解葯。”苗千恩垂眼看着亮晃晃的剑身,从趾高气昂变成惊弓之鸟。

    “易双,你有把握救回大少爷吗?”三少爷问。

    易双点头说:“真正的解葯我有办法取得,就请三少爷将苗千恩一干人送官法办吧!”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三少爷立即对苗千恩拳打脚踢一顿,然后才将苗千恩和四名大汉五花大绑,送交官府。

    一旁的苗千芙自觉没有睑向伍家人求情,毕竟苗千恩的手段实在太狠,只得眼不见为净,转身奔回自己的院落。

    ----

    时过三更,听儿仍守在床边。她连眼都不敢闭,怕若一个不小心睡着,就再也见不到他。

    床上的伍学瀚依然在昏睡,不过气色红润、呼吸舒匀。

    易双让他服下解葯之后,就匆匆离开伍府,说黎明前一定会带回另一帖解葯。虽然易双拍胸脯保证伍学瀚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她仍是心焦不已。

    圆月高挂在窗棂外,映照她月牙般居眼里的重重哀秒心。

    时得原本也守在床边,是她苦苦哀求,才让他同意回房休息。她想单独守着他,为他祈福,为他念经,希望天上诸神能听到她的请托,让他赶紧恢复健康,她愿意长年诵经礼佛,以还上夭庇佑的大恩大德。

    苗千恩虽已被捕,伍府上下仍不敢松懈,就怕会有苗千恩的党羽前来寻仇。

    老大夫来过又走,替伍学瀚开了清毒之葯,只是老大夫的医术虽好,却苦无葯引,只能先以葯物护住他的心脉,真正想解毒,还是得靠易双。

    她跪倚在床边看着他。他是为了她,才会引来表小姐的恨意,也因此表小姐才有机可趁,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她。

    只是她不会再畏畏缩缩的逃避,她要用一生一世来爱他,回报他对她的感情与恩情。

    他的大手忽然摸上她冰冷的脸颊。“你哭了?”他的眸只半掀,话如同游丝般虚渺。

    她破涕为笑。“瀚哥哥,你终于醒了。”

    他的拇指顺着她的眼泪滑到颈子边“别担心。”说完,眼一闭,人又昏厥过去。

    “瀚哥哥!瀚哥哥,”她嚷着,却不敢惊动房外的桃花。

    她的掌心覆盖上他的手“你在作梦吗?梦里如果还牵挂着我,就快点醒来。你千万不能抛下我,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是我俩的孩子。”适才老大夫来的时候,见她脸色惨白,怕她忧郁成疾,就顺道替她把了脉,这才发现她已经有喜了。

    老大夫劝慰她不能太伤心难过,要以肚里的胎儿为重,否则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母爱的力量支撑她的坚强,她强忍着悲伤,服侍他喝下汤葯。

    彷佛听到了她的话,他的眼睫动了动,却无力睁开,想笑也笑不出声。“你怀孕了?!”才说了这么一句,就觉五脏六腑烧灼得难受,一口气悬在咽喉处,根本提不上来。

    她用手背抹干泪水。她得要坚强。“我怀孕了,你快当爹了,所以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

    他用尽力气睁开眼,想看清她的样子。她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我会长命百岁,和你一起抚育我们的孩儿长大。”

    “嗯。”她紧握他冰冷的手。“易双去取解葯了,很快就会回来。”

    昏沉之间,他虽然痛苦拧眉,唇边却挂着淡淡笑痕。

    清晨,易双果然取回了解葯。他的人面广,五湖四海皆有他的朋友,要取得千里毒的解葯并不是难事。

    伍学瀚服下解葯之后,时得和易双便轮流运功帮他逼出馀毒,只见一摊摊的黑血从伍学瀚的嘴中一再呕出,直到血色转为鲜红为止。

    吐出毒血后,伍学瀚显得虚弱不已,不过神智已经恢复许多,眼神不再空洞,呼吸也很稳定,只是无法下床走动。

    听儿整夜没合眼,直到确定他安然无恙,才倒在床边沉沉睡去。

    暮色照地,一天将尽。

    听儿侧转着身体,悠悠醒转。眼眸还未全开,就看见那张令她悬心挂念的俊脸。

    “你你醒了!”她惊呼的想爬起来,却被他的大掌按住肩头。

    “别动!”他与她面对面侧躺着。“你这个笨丫头!都已经怀了身孕,还不知道要爱惜自己。你这样一整夜没睡,是想让我担心受怕吗?”

    她浅笑嫣然,泛红的眼眶又溢出泪水。“你会骂人了,我真的好开心。”

    “被骂还这么开心?”他抚上她飘散在胸前的青丝,眼底全是对她的爱怜。

    “当然开心。我宁愿被你骂,也不要你不能骂人。”含笑的眼,泪水终于忍不住扑簌簌的掉下来。

    他伸长手臂,将她轻轻圈进自己的怀里。“别哭了,你的眼睛都哭肿了。这会我不是好好的吗?”他能想象她泪湿枕畔的情景。在他时醒时睡的那段时间里,他心里悬念的也只有她呀!

    “瀚哥哥,你别再吓我了,我真的好怕。”她缩进他的怀里,感受他心跳的力道。

    “不会的,苗千恩已经落网了,以伍家的积善行仁,绝对不会再惹来杀机。”上次是她,这回是他,他不会让憾事再度发生。

    “瀚哥哥,你就原谅表小姐吧!她不是有意要害你的。”

    “千芙对我下葯,你还替她说情?”

    “她是因为深爱你,才会一时失去理智。你昏迷的时候,她不时派小玉来打探你的病情,她已经受到良心上的谴责,也受到爹的责骂,你就不要再怪她了,毕竟我对她有份愧疚之心。”她继续替苗千芙求情。

    “说你笨你还不相信,万一她真的下了春葯,我岂不是非娶她不可?”他拧着她的俏鼻,略示薄惩。

    “只要你快乐,我什么事都能”

    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止住她想继续说出的话。就算她甘愿受委屈,他也不会让她难过,他要疼她、爱她,以弥补曾经对她造成的伤害。

    “我不会纳妾的,永远不会。我有你这样的贤妻,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话落,他又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话是最真心的誓言。她羞怯的回应他的吻。

    浓情蜜意,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