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怀畅园内,丫头们里里外外的匆匆走动,有的端水、有的煮茶、有的在一旁隅隅细语。

    厢房内,充斥着令人难受的沉寂氛围。

    梅萼含着两泡泪,拿着棉巾儿仔仔细细的为躺在床上的玉人儿擦额拭汗。

    冰焰双眼紧闭、气息短促,额角有拭不净的香汗,两腮晕着不自然的嫣红,粉嫩的唇办现下已烧得干枯。

    “呜呜呜都怪我为什么要离开,若我没走、夫人也不会变成这样!”梅萼张开嘴哭出声来。

    “没的事儿,我们离去时夫人还好好的,回来时她也已经在床上休息了,谁知半夜会突然高烧起来?”菊艿安慰她。

    “若没事儿发生,夫人这几天为甚会一直作恶梦,怎会在梦里一直哭!”梅萼擦擦眼泪。“那夜我们一个人都不在!”

    “夫人定是为了阳少爷没米的事儿气恼,以致受凉风寒人体。”兰若闲闲的说。“我们那天离开之后,阳少爷不是还没来么?”

    “说到这儿,这几天怎不见阳少爷?照理说夫人病得这么重,少爷没理由不来啊?”菊艿颇感疑惑。

    “听说府里发生了大事,现在正和暝少爷及各管事商量对策,我们几次想去禀报,都被焦总管的手下给撵了出来,所以阳少爷还不知道夫人病了的事儿。”兰若貌似正经的说道。

    “那怎么办?夫人现下最需要阳少爷的安慰啊!”梅萼扁起小嘴,瘦拳一握,决然道:“好!我马上去找少爷,定要他来见见夫人,说不定夫人会因此好转起来!”

    说完,转身便跑出厢房,众婢要拦她已是不及,只有连连叹息,祈求梅丫头能带好消息回来。

    此时十数里外,寄咏楼书房里,众人面色凝重、状甚苦恼,居眉的慕容阳剑眉紧锁,唇抿成直线。

    “你说四川那儿的材料出问题,月底赶不出我们所需要的蚕丝量?”

    “不错,听说所有的蚕丝己被北方某大商家包下,其他商家再由他们手中购买所需的数量。”范管事解释。

    “那我们为何没比照办理?”

    “这”范管事犹豫着。“我也曾经试过,可那商家行事神秘,且姿态倨傲,开价竟比原先讲定的贵上三成,我不敢作主,所以”

    慕容赐心中一凛!回眸望向身旁始终不发一语的阙暝。

    “大哥,你觉得如何?”

    阙暝脸上无半点表情。“看来,那商家是有意针对我们。”

    “不错,目的是”

    “对付慕容府。”阙暝有默契的接下慕容阳的话。

    慕容阳微微一笑。“可是,我们与南北各商家素来交好、从无嫌隙,何以那神秘的北方商家要对付我们?”

    “没错,我们慕容府行商数十年,从来就没被人蓄意打击过,观下会发生这些事,怕是有些来路不明的人,瞎了眼得罪某人所致吧。”慕容阳的表兄沈隽尖酸的说。

    他觊觎慕客家家产已久,没料中途竟杀出一个来历不明的“大少爷”教他怎忍得下这口气!

    “咦?听你这么一说的确有可能,还有那钱庄失窃的事儿,说不准是咱府里的人内神通外鬼干下的哪。”

    沈隽的小舅子王二金凉凉的说道。

    “隽表哥、金二爷,这事儿要有证据才能说,别无端放矢!”慕容阳微愠。被两人暗讽的阙暝却无不悦之色,依然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仿佛没把两人的话当人活听进去,这看在两人眼中,自然又是气得牙痒痒的!

    才在争执间,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騒动,梅萼的声音远远传来。

    “求求你们让我进去见少爷1现在只有少爷能救得了夫人哪!”

    慕容阳闻言微愕,连忙跨出房门,对着正要将梅萼丢出去的小厮喊:“等等,放她下来!”

    梅萼脚才一落地,马上扑上前去哭喊:“阳少爷,救救夫人!”

    “夫人怎样了?”声音不自觉地扬高。

    “夫人卧病在床,高烧不退已有三天了。”梅萼抽瞄:“大夫也找了,葯也煮了,无奈夫人昏迷不醒、恶梦频频,灌下去的葯都流出来,更别说吃东西了。”

    “快带我去见她!”听到冰焰的情况如此严重,慕容阳心里焦急。

    “且慢!”大掌按上慕容赐肩头,阙暝低沉的嗓音在耳旁响起:“事有轻重缓急,身为慕容家的领导者,你应该知道何事为先。”

    环视房内那些不善的目光,慕容阳心中陡然一动,不由得长叹。“大哥教训的是。”

    原想转身回房,可见着梅萼哭哭啼啼的小脸,他又觉不忍,只得吩咐:“你去吧,好好照顾夫人。”

    她仿佛置身黑色流沙中,四周阖黑得教她害怕,却又动弹不得。她感觉自己的脚慢慢滑进沙中,身子一寸寸陷了下去。

    她惊慌起来,放开嗓子喊道:“救命、救命啊!”可回应她的,只有一阵阵空荡荡的回音。

    她的双手拍打着流沙,试图想找些救命的藤蔓,身子却愈陷愈快

    就在即将灭顶的刹那间,一双有力的大掌钳住她的肩头,倏地将她从流沙中拉起。

    她本能的抓住大掌上方的强健臂膀,让它带自己离开这险恶之地。直到身子如腾云驾雾般的飞起,脚尖已离开流沙时,她才抬起头,想感谢救她逃出生天的人。

    没想到,却见到一张令她心胆俱裂的脸孔!

    是他阙暝!

    原本沉睡中的她突然微动起来,呼吸急促、全身发汗,嘴唇快速的翕合着,像是在梦里也不能安稳下来。

    望着她惨澹苍白的而容,阙暝心里难得浮起淡淡的愧疚。那天若不是他过分的粗狂野蛮,她不会受到这么大的惊吓。

    虽然那短笺和茶,的的确确是山她这儿送出去的,可她毕竟是个娇弱女子,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他也有逃避不了的责任。

    她原本甜美红润的朱唇已失了颜色,长睫柔软的覆在眼上,其下还有一层淡淡的青瘀,原木略显丰腴的双颊也消瘦下去,他没忘梅萼所说的话。

    揭开檀木桌上的瓷瓶闻了闻,阵阵幽香袭来,是上好的玫瑰堤香蜜。他调了一碗香蜜水,撬开冰焰紧闭的牙关,耐心的将香蜜水一小匙、一小匙的喂人她口中。

    香蜜水流出来、拭去、再流出来、再拭去,直到小半碗的香蜜水喂完了,他才用湿巾子为她抹去额上汗珠。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的好奇心被勾动了。

    若她真的纯白如纸,为何会以短笺约他、在他茶里下葯?

    可若她真的淫荡无耻,为何她至今仍是一名处子,被他侵犯后又惊吓至斯?

    环顾四周,房内摆设典雅朴素,不见华丽璀璨,但闻阵阵墨香隐然浮动,窗外青竹飒飒、间或落下一两片削尖的竹叶。

    这哪里是穷极奢靡的人肯住的厢房?

    可那丫头却说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才想到这里,榻上的她忽然又不安起来,低低的娇呼着,双手在空中乱挥,似乎想抓住一些可以凭靠的东西。

    为避免吵醒房外的丫头,他只有伸出手臂安抚她,却马上被她紧紧抱住,拥在胸前。

    她像是极满足的轻叹了一口气,安静下来。

    手臂下她的胸房,一样的挺立柔软,看来大病并没有夺走她傲人的地方,只是,此刻的他却全然没有欲念。

    阙暝!你忘了自己来慕容府的目的了么?

    脑中突然响起的声音如暮鼓晨钟,打断了他短暂的平静,也带走了他微温的感情。

    不错,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怎可为一个女人软弱下来?

    她可是慕容阳的爱妾,瞧方才慕容阳紧张她的模样,就可以知道她在慕容阳心中的份量。

    避她是什么样的女人、管她是不是处子!

    只要知道她是慕容喝珍爱的女人就够了。

    只要伤害她就能让慕容阳痛苦!这样就够了。

    他已经成功的占有她,教她惊吓昏迷,也教慕容喝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自然还有更多的方法与手段整治他们。

    指节轻轻划过她略微凹陷的脸庞,他无声的笑了。

    她开始觉得舒缓起来,难熬的燥热不再,遍体清凉清爽。

    扰人的梦魇已经消失,她再也没梦过那骇人的黑色流沙,白天,她可以听到梅萼菊艿众婢的絮絮叨叨,感受到大夫微温手指按着她的脉搏,也可以听到阳哥哥沉雅的嗓音低低的安慰她。

    可每当夜晚,在她朦胧昏睡的时候,总觉得口中有沁凉蜜水的甜香味儿,还有一副坚实可靠的臂膀在守护她。

    是喝哥哥的臂膀吧?它是那么的令她安心、依赖,她每晚都要紧紧抱住它、感受到它的温暖,才能够酣然入睡。虽然兄妹有别,可就让她放肆这一回吧。

    今晚月色如水,带些微微的凉意,冰焰感到额头传来一阵暖意,是阳哥哥来了。

    她奋力的睁开眼睛,却陡然瞠大。

    “你呜”大掌覆上她的口唇,阙暝没料到洛冰焰会突然醒来。

    只见她杏眼微湿、柳眉紧锁,唇办不住的张合,一双弱拳也软绵绵的推打着他的手,显然是又羞又气。

    他冷沉的开口:“如果你想吵醒外面的人,就叫吧。”说完,迅速抽回大掌。

    “你”冰焰坐了起来,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见他欲伸手来扶,连忙痹篇身子,低喝:“别碰我!”

    阙暝收回手,退后几步,—脸无所谓的样子。

    “你还敢来,无耻!”她气恼的骂道,恨不得揪下他那无所无谓的脸皮。

    “弟妹身子不适,做大哥的关心一下也属应当。”

    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还不是你造成的!若非你”想起那夜情景,冰焰又羞又怨。“走开,别来招惹我。”

    “那日是你约我前来,又送什么参蜜福圆茶,根本就是自愿献身,怎能说是我招惹你?”

    “你胡说!”冰焰拿起青瓷枕就往他身上砸。“分明是你这登徒子轻薄我,竟敢恶人先告状,我恨死你!”

    阙暝身体一侧,轻松的将她丢来的瓷枕接个正着。

    “怎么,不愿承认?还是做那档事儿没你想象的快活,后悔了?”

    “住口!宾、滚出去!”冰焰气得浑身发抖、杏眼含泪。她仰起蚝首,硬是不让泪水落下。

    阙暝见她那既倔强又可爱的模样,心里已软了半分,可嘴里仍恶意的继续说下去。

    “我还真弄不懂,像你这样一个美人儿,为何至今还是处子之身,难道阳弟他”

    “我们的关系才不像你想的这么肮脏!”冰焰义正辞严的为慕容阳辩白。“阳哥哥是个正人君子,才不像你如此下流!”

    “哦?那我还真要感谢他这个正人君子。”阙暝勾起唇角,邪气的笑:“女人我是有过不少,可像你这么甜美青涩的,我倒还是头一回尝。”

    嫣颊忽地胀红,她拿起身上的绸被,使劲往他脸上摔,忿忿啐骂!“下流、无耻、龌龊、禽兽”

    唾骂还不够,她爬下床,手脚并用的捶打着被绸被裹得一头一脸的阙暝。

    她原本气力就小,加上病后虚弱,没捶儿下便已娇喘吁吁、无以为继。

    “怎么,舍不得再打?”招呼到身上的拳头根本不痛不痒,只不过想让她发泄发泄罢了。

    “我恨不得杀了你,”冰焰恨恨的瞪着他,兀自喘息不已。

    她苍白的雪颊浮起淡淡的粉红,媚眼如勾,珠唇红润,颈部及香肩呈滑腻的奶白色,接着是一对丰满而高耸的曲线,交合处那道深刻而诱人的乳沟,正随着她的气息而上下起伏着。

    “好一个辣货,看不出你外表娇娇柔柔,骨子里这么暴烈!”阙暝蓄意撩拨她。

    扯开身上的被子,他一手锁住冰焰的双腕,将她固定在床榻上,另一只手则慢慢描绘她胸前的深沟。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

    “你别乱来,我会叫的!”奋力扭动着身躯及双腕,冰焰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得,只剩—张嘴还能够说话。

    “请,我倒是不介意被所有的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他抚摩着她的俏脸,另一只手也不规矩的游走在她柔软馨香的娇躯上。

    冰焰浑身发热、长睫轻颤,虚软无力的任他放肆轻薄。她忍不住羞愧的啜泣出声,她知道,这是堕落的象征,也是被他取悦的结果!

    她对人事并非真的全然不知,只是“知”和“行”

    通常是两回事儿,她没想到“敦伦”这件事竟非书上写的这么简单。

    况且这事儿该和自己的夫婿做才是,压在自己身上这男人又不是她的夫,她怎可以

    理智猛然被拉回,冰焰紧并双腿,娇叫着:“放开我!”

    “怎么,不喜欢?”他翻身坐起,不正经的扬起眉瞧着她。

    察觉到身上的禁锢消失,冰焰睁开眼,不解的望着他,可心里却说不上是松口气还是失望。

    “我想我有点明白,为什么你还是处子了。”

    见她仍是一脸迷惑,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说道:“是阳弟。那儿无能吧?”

    突然一个爆竹在她脑中炸开,还来不及思索,她已拳出如风,往阙暝脸上击去。

    阙暝何等精乖,只是一来没防备,二来事出突然,虽然即时躲过,可也教他狼狈的翻身滚下床,落地后连退数步了。

    他感到左颊一阵阵发疼,该死!还是被她给打着了么?

    这事儿要是传回去,怕不笑掉兄弟们的大牙才怪!

    可眼前的情况并无暇让他多想其它,只见冰焰柳眉紧锁,红唇抿成一直线,怒意隐隐浮现眉间。“你这无耻狗贼,我不准你侮辱阳哥哥。”

    他闻言讥嘲一笑。“难道我说错了么?男人不会有什么正人君子,只有眼前的女人他感不感兴趣而已,像你这样的女人他都舍得放过,我想不出‘无能’之外,还有其它理由。”

    他就是喜欢逗弄她,瞧她气得嫣颊通红,浑身发颤,他就有说不出的快意。

    见她无活可辩,—脸呆怔,他挑起眉,淡淡的说:“他不碰你也好,反正你喜欢的人是我,没必要便宜他。”

    “胡说什么!”

    “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深夜相约?短笺又是怎么回事儿?”

    “我没有!”她往后退了一步。

    “是么?”一耸肩,他并不在意,像她这样的女人说的话如何能听?

    “我是有写过短笺,但”

    “但什么?”见她答不出来,阙暝邪恶的笑了。“我记得那日,你在湖中可是相当的热情呢。”

    血液“轰”地一声冲人冰焰颈部以上,她捂住双眼尖叫道:“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我恨死你了!”

    “不,你喜欢,而且是非常喜欢,或许是在第—次我救你时,又或许是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初次与我交欢时。”阙暝故意残忍的提醒她。

    “女人的身体对自己很诚实,若被不喜欢的男人侮辱,她会痛不欲生;反之,若碰上自己喜欢的男人,就算被侵犯,也会感到欢快。”

    像是提醒地似的勾起她的下颚,阙暝说:“瞧你嫩脸上满是春意,还想否认?”

    “不、不!我没有!”

    不敢置信的摇着头,虽然现智上明白他说的是真话,可在情感上,她却不能接受自己是这样随便的女人。

    “承认吧!爱我的女人多得很,你不用觉得难过。”

    他蓄意扰乱她的思绪、挑起她的怒火。“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你也不需要害臊。”

    “我害什么臊!”冰焰气极了,胡乱抓起桌上的茶碗壶盆就往他身上扔。“我说我不喜欢!我恨你!你走、你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阙暝利落的东躲西闪,听远处有脚步声匆匆而来,他赶紧窜到窗边欲跳窗离去。

    离去前,他还不忘给她一个微笑。“记住,我会再来找你的。”说完,连忙推窗而去。

    “走!别再来烦我1”一个靛青茶碗击中阙暝顺手合上的窗框,摔得粉碎。

    正在这时,梅菊兰三婢恰巧推门而进。

    “夫人,你醒来啦?”梅萼忍不住哭出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冰焰这才发现自己早己出了一身热汗,眩晕和不适的感觉也消失殆尽。

    “我没事儿啦,你别哭了。”她尽量强迫自己放柔声音。

    “怎么会弄成这样?”菊艿讶异的望着四周,像是不相信早上还昏迷不醒的病人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是呀,难道方才这儿有贼子闯入吗?”兰若张望着四周。

    “不不是”冰焰尴尬的胀红了脸“只是是我作恶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