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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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疯了!什么一见钟情!她会对一个小弟弟一见钟情?那是绝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所以,她对默轩的关心,其实只是一种姐姐对弟弟的关怀之情,因为觉得他可怜,因为同情他吃不好,因为担心他的内心深处有创伤无法平复,所以她的同情心才会发酵,总是下意识地维护这个唯一的学弟。

    对,就是这个样子。

    一定是。

    肯定是

    绝对没有错

    杜曼平咬着唇,拚命对自己洗脑,可一颗心却莫名的觉得不甚踏实。

    “喂,你在干嘛?”默轩挑着眉,伸手把她下意识放进嘴边啃咬的手给拉下,顺势握进了掌心里。“紧张不安的时候就把手放进嘴里乱咬一通,这是三岁小孩才会做的事耶。”

    闻言,杜曼平愕然的望住他,再低头看向自己被他拉住的手。

    丙真呵她一紧张就咬手背的坏毛病又犯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出这个举动了,都是他啦!

    这下好了,竟然被他逮到,瞧他那一脸揶揄的笑,分明就是在嘲弄她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ㄏㄡ~~有没有搞错,刚刚在山顶上乱吼乱叫的人不知是谁?一点都不懂礼貌,抢人家便当吃的人不知又是谁?下负责任老是跷课的人又是谁?明明他才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有什么资格取笑她?

    “我没有紧张。”她死鸭子嘴硬。

    “哦?”他瞇着眼,狐疑的瞧她。

    “我也没有不安。”为了捍卫自己身为学姐的尊严,她绝对要死撑到底。

    “是吗?”

    “当然,我为什么要不安?”她昂起下巴,强作镇定的直视他隐含笑意的眼。

    默轩耸耸肩“你的确没有必要紧张,也没有必要不安,我又不是什么长了三头六臂的怪物。”

    “没错,就是这样。”她吁了一口气,想悄悄收回被拉住的手。

    “不过刚刚有人说我是狗。”默轩抓着她的手不放,往前逼近了一步。

    “有吗?”她扯扯唇干笑,脚步踉舱的想退开,无奈手被扯住,想退也退不了多远。

    “嗯我这个人有恩必还、有仇必报,而你身为学姐,有人这样羞辱你的学弟,你说句公道话,我是不是应该好好惩罚对方一下?”他颀长的身躯往前俯低,另一手也跟着环上她的腰际。

    虽隔着衣物,厚实的掌心依然让她觉得滚烫无比,他那靠得益发近的俊秀脸庞邪气的对她的小脸、耳畔轻吐着热呼呼的气息,存心撩拨她,逗弄得她脸红心跳

    这是在干嘛?她是学姐,他是学弟,他最好不要真的对她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来,否则她绝对会--唔天啊那是什么东西?

    软软地、湿湿地、热热地像滑溜的小蛇一般,如入无人之境的窜入她的嘴里

    “唔”微弱的呻吟声在她耳畔响起。

    天啊她后知后觉的发现那竟然是自己的声音

    脑门轰一声地炸开,杜曼平羞恼的醒觉,使出吃奶的力气,拚了命想把默轩给推开。

    她喘着气,一张小脸红摸扑的,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轻启着,一双美丽的眸子闪着怒火,她很想狠狠的给他一巴掌,真的很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双手微颤,双脚发软,人也发晕,根本就没有抬起手臂甩他一巴掌的力气。

    好气

    好呕

    她明明气得想揍扁他,她的手脚却完全不试曝制,虚软得似乎连握拳都办不到。

    她的初吻没了

    懊死的!她真的好气又好呕!她该为自己做点什么抗争的,而不是像傻子一样呆呆站在这里看着他,不是吗?

    鼻子发酸,眼眶发热,胸口发闷,她怀疑自己真的有办法抬起双脚离开这里。

    被她推开的默轩只是杵在一旁看着她,两手搁在裤袋里,静静的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她要打要骂要发飙他都认了,谁不他先情不自禁的吻了她呢?

    不过,不管她最后决定如何对他,他可是半点后悔也没有。

    ----

    三天后--

    “杜曼平,外找。”刚走到教室门口便被人拦下的一名同学,有点不耐的探头进教室大声喊了一句。

    “杜曼平不在。”杜曼平连头部没抬起,随口应了声。

    持续数天后的某天--

    某个倒楣鬼急着上厕所又被人拦下来,这回连脸都懒得探进教室,在走廊上便大声喊道:“杜曼平外找!”

    “她不在!”回答的是杜曼平的死党林馨云,因为杜曼平开始装聋作哑,她帮忙应声是为了不为难自己的同班同学。

    持续了半个月后的某一天午后--

    默轩再一次来到了杜曼平的教室门口,他还没开口,杜曼平的同班同学们已经异口同声的告诉他:“杜曼平不在!”

    默轩瞄了他们一眼,这次连开口问都懒,堂而皇之的走进教室,笔直的往杜曼平的位子走去,在她面前站定。

    课桌上摊着一本笔记本,杜曼平无意识的用原子笔画上一个又一个的圈圈,偶尔在上头写几个字,就在她耳边依稀听到“杜曼平不在”这几个字后的几秒,眼角突然瞄见有一双腿正杵在她桌前。

    “杜曼平不在。”她懒洋洋的重复近日不知听了、说了几百次的话,神情显得有些疲惫。

    “她不在,那你是谁?”默轩冷冷的睨着她,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打算要兴师问罪的模样。

    咦?这声音真是该死的熟悉极了!

    杜曼平全身戒备的紧绷着,过了好久,才冷冷的抬起头来看了默轩一眼。

    “谁让你进来的?”才一眼,她便看见他嘴角、额头、下巴、颊畔的伤口,这让她微微皱了眉,极力忍住即将冲口而出的叨念。

    这家伙!痹不了几天又跑去打架了,还打成这副德行

    “我自己走进来的。”

    “这不是你的教室。”她眼睛往他修长好看的手瞄去,发现上头竟缠着一层厚厚的白纱布。

    般什么?他竟把自己伤成这样?校长不知情吧?否则依校长表现出爱他的手如命的样子,早跳起来把凶手给揪出来了。

    “我知道,我是来找我的学姐,我的学姐莫名其妙不理我,我总要知道原因吧?如果学弟我哪里做错了,请学姐直接告诉我,我一定改。”默轩故意把这番话说得很大声,让教室里的学长姐都可以听得见。

    他自诏耐性一等一的好,就算知道会吃闭门羹,就算知道有一堆人等在门边看笑话,就算知道校园里关于两人的传言满天飞,他还是每天按时上门来“问候”她,为的就是等她气消。

    一个吻,换来的是二十几天没便当可吃,没有人在一旁嘘寒问暖,没有人在图书馆外等待,跷课了也没人理,跟人打架受伤了也没人心疼,真是他妈的一点都不值得!

    他的吻真那么令她厌恶吗?想起那天晚上她静静的远离他的视线,一句话也不说的模样,他的心就莫名其妙的拧在一起,同时升起一股浓浓的愧疚。

    他见鬼的为什么要因为吻她而愧疚?他的吻可是其他女人梦寐以求的恩赐呢,她竟然如此不识货?

    “是啊,曼平,默轩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不理他啊?他很可怜耶,连受伤住院了,都还每天偷溜出医院来找你,你就原谅他吧,毕竟你是人家的学姐,做人不要太小气。”

    受伤住院还偷溜出来找她?杜曼平皱起了眉,耳边又是一阵同学为他说话的疲劳轰炸。

    “嗯,也对啊,曼平,学姐有责任照顾学弟妹,就算他有千百个错,我们也要试着开导他,还是默轩真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

    “对啊,你说说看,我们可以帮你评评理,嗯?”

    “是啊是啊,你看看现在人家都跑来道歉了,而且看样子还不懂自己哪里罪了学姐你,唉,真可怜,不如你说说,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旁边看热闹的同学,你一言、我一语的当起和事佬来了。

    这些日子,大家都看到了默轩的殷勤及努力不懈,以及杜曼平的避不见面,相较之下,杜曼平身为人家的学姐,这样的态度当真有些不通情理。

    “你--很卑鄙!”杜曼平咬着牙,幽幽地瞪着默轩。

    照这样的情势看来,千错万错都是她杜曼平的错,他这个每天上门报到却被拒于门外的学弟,却是半点错也没有。

    默轩无辜的眨眨眼,十足的哀兵姿态。“学姐你这么说我,我真的很惶恐。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竟然让学姐这么讨厌我?”

    她能说吗?说这个学弟无法无天的夺去她的初吻,还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说她之所以不理他,是因为她得防范他再一次对她动手动脚?还是说,为了杜绝学第可能会爱上学姐的“悲剧”发生,她必须要壮士断腕,绝不屈服?

    懊死的!他明知道她不敢也说不出口,所以故意这样逼她,当真是可恶极了。

    “你成天在外打架生事,我能不生气吗?”越是看他那张伤痕累累的脸,她就越气,既然他都先开口问了,她干脆就顺水推舟,端起学姐的身分,扠起腰来冷冷的对他数落着“想要我理你的话,等你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的时候再来,现在马上给我出去!”

    默轩看着她,微微一笑“就这样吗?学姐,只要我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你就愿意理我了?”

    杜曼平将下巴昂得老高,却有点气虚,不过话已说出口,覆水难收,众目睽睽之下,当然要信守承诺。

    “是,就是这样。”

    这一日,她不情不愿的应允他,多么希望他可以马上从她的眼前消失

    没想到,她的希望竟然实现了,自从那个午后起,默轩这个人像是突然在地球上消失一般,毫无音讯

    ----

    八年后

    俐落俏丽的短发,一身剪裁合身的香奈儿a字裙套装,温柔的微笑,说起话来流利且悦耳的腔调,用字精准的即时翻译能力--这些都是今年二十六岁的杜曼平给人的第一印象。

    从一流大学外文系毕业的她,短短两年便在口译界窜出了头,虽然她年轻,社会经历不足,是商业界选用口译人员的大忌,但却因为一次临时上台递补某个口译人员的机会,意外的让她光芒大绽,自此手上的案子接也接不完,成为公司的台柱。

    因为手上的案子大都是商业界的同步翻译案,接触到的也都是商业界的顶尖人物,这让长相不俗的杜曼平邀约不断,桃花满天飞。

    对她的名气眼红的前辈们,常在背后偷偷讥她美其名是个口译专家,实际上却是个“口技专家”就像是个公关女郎,接下的案子全都是她陪那些男人上床的附加报酬。

    类似这样的传言不胜枚举,杜曼平全当成耳边风,只要哪个男人有能力又有胆子敢约她这种谣言满天飞的女人出去,她是绝对奉陪,因为,她希望可以缩短寻寻觅觅的时间,尽快锁定目标,把自己给推销出去。

    是的,她想嫁人,很想很想,可是这八年来,她在爱情路上的战果却总是令她大失所望。

    大学时代交往过八任男友,每一任都不超过一个学期,出了社会又交过两任男友,也都没有超过半年,而最近这一年因为工作太忙,难得有了一年的感情空窗期,这让她非常有忧患意识,只要有时间就排定约会,可却始终找不到中意的男人。

    她的要求其实不多,收入中等、长相不要太帅、举止斯文有礼不踰矩、不会要求她下厨、尊重她的意愿也只有这几项罢了,刚开始男人都可以大致达到她的要求,可是等到差不多交往了三个月到半年,时间因人而异,这些男人就会不顾她的意愿,忍不住对她做出踰矩的行为,不能就是会要求尝尝她的手艺,而被她淘汰出局。

    当然,也有真的很不错的男人,当这种男人提出要尝尝她手艺的要求时,她会非常委婉的拒绝,说她不会做菜啦、讨厌油烟味啦、做菜就会被菜刀割伤手等等烂理由,可是接下来的结果就是那个男人会甩了她,另外去找一个贤妻良母型的女人。

    就这样,她的爱情战果持续了八年,依然挂零。

    不为男人下厨--这是她八年来恪守的原则。

    始作俑者是谁,她清楚得很,想忘也忘不掉,可是,她立誓要把他给忘掉,忘掉那个忘恩负义、不负责任、良心被狗吃了的王八蛋!

    杜曼平低头喝了口咖啡,再次偷看了一眼今天约会的对象--她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全世界连锁的国际翻译中心创立者--高浩生,英文名字叫“森”的美国华侨后裔。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混血儿的他,因为常常为了工作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也因为她的年轻及知名度,她已经好几次被他亲自接见,有时候在巴黎,有时候在伦敦,有时候在华盛顿,今天却是唯一的一次--他以私人的身分及理由约她,地点在台北巷子里的一间咖啡馆。

    杜曼平端坐在位子上,除了端咖啡杯时会把手拾到桌面上以外,她的两只小手都乖乖的搁在膝盖上,动也不敢乱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吧?高浩生说的话大概没有超过十句,而且丢出来的全都是问题,过于冗长的回答不是她所愿意,不过他的问题范围总是很大,根本无法三言两语带过,尤其是在她非常想要抓住眼前这个男人的情况下,她回答得更是战战兢兢,不容许自己犯下丝毫的错误。

    无疑地,高浩生是女人眼中完美的男人,优雅的体态,迷人的风采,成熟稳重、事业有成,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在乎她不会煮菜、不进厨房,更提出保证,只要她说不,他绝不会勉强她。

    他的风评甚佳,已经三十二岁了,却从未传出绯闻,洁身自爱,律己甚严,对待女人非常的绅士有礼,而且充分尊重对方的意见。

    总之,无处可挑剔地近乎完美。

    她从来没把这个男人列为可能交往的对象之一,但上帝终于想到了她的存在,把这样完美的男人送到她面前来,简直不可思议!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对她有意的话

    如果,他真的可以成为她杜曼平的男朋友的话

    那么,她一定要穷尽毕生之力让自己可以顺利嫁给他

    “杜小姐,如果我冒昧的提出跟你交往的要求,不知道会不会吓坏了你?”

    温柔优雅的嗓音彷佛在回应杜曼平内心的渴求,轻缓地在她耳畔响起。

    “什什么?”她的耳朵没问题吧?

    “很抱歉,我好像还是吓到你了。”高浩生温柔的一笑“不过,我还是得再问一次--我可以跟你交往吗?杜小姐?”

    可以,当然可以,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除非她的脑袋有问题才会拒绝。

    “高先生,你真的不介意我不会煮菜,不愿意进厨房吗?”她在找死,没错,不过很多事宁可事先确认再三,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斑浩生朗笑出声“放心,那些事有佣人会做,我要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煮的东西。”

    “是吗?”被他笑得双颊发红,杜曼平有点尴尬的低下头“我以为所有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可以亲手煮东西给他们吃”

    他们说,这样才表示她真心爱他们。

    为一个男人做饭,就表示这个女人很爱那个男人吗?哼!她才不会承认她爱过那个没良心的臭学弟!她只是同情他、可怜他,把他当成摇尾乞怜的狗狗来照顾而已!

    只不过,狗吃了她煮的东西,还会跟她摇尾巴示好,而默轩却连谢也没说一句,就这样不告而别

    懊死的!说好要忘了那个臭家伙的!怎么又想起他来着?

    忘了吧忘了吧,眼前这个极品男人对她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她只要锁定这个目标,相信很快就可以把默轩带给她的八年梦魇全部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