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她又逃了!

    向槐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她如果再这样老是从他床上、怀中默默消失,不肯多留,不愿过夜,甚至连说一声都不肯地离开--他发誓,有一天他要把她的衣物全部烧光!让她哪儿也去不成!

    苞他在一起,为什么要像做贼一样?

    要她陪他出席餐会、应酬,她说不喜欢那样的场合;要她和他去打高尔夫球,她只肯当杆弟;每次缠绵之后,温存留恋的,都是他!

    这一次,是要约她和靳伯伯他们吃饭,算是公开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解释一下他这阵子以来老是见首不见尾,很少去走动、探望靳伯伯与糖糖的原因;结果,这小姐逃得无影无踪!

    说好要过去接她,结果司机车子开到图书馆门口,不见她的人影;向槐下车去找人,里面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告诉他,宋小姐今天早退。

    “那你是”

    “我是工读生。”那女孩充满爱慕的眼光,一直流连欣赏着向槐英俊却冷淡的脸庞、以及高大修长的身材。

    宋小姐的男朋友好帅喔!可是,宋小姐为什么老是否认?

    明明宋小姐也很爱他啊!整个下午失魂落魄的,连新书的条码都贴错了!

    向槐谢过那位陌生工读生,回到车上。他不死心地请司机把车开到宋纭珊住处,途中还一直打她的手机试图联络。

    可能是回家换衣服?时间来不及?虽然工读生说宋小姐下午三点多就走了,时间绝对不会来不及。

    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住处没人,手机没接。

    眼看时间逼近,和长辈的约迟到也不好意思,向槐悻悻然地单独前往。

    她是故意的!临阵脱逃!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靳永群一见到他就问。

    “没事。”

    “真的?不是在气大小姐?”靳永群还是改不了口,对宋纭珊依然用旧时称呼。他笑吟吟地看着露出诧异表情的向槐“是,我知道,你本来要带大小姐一起来吃饭。不过她刚打电话来说先跟别人约了,没办法来,特别要道个歉。我告诉她没关系,下次有机会再说。”

    向槐瞇超眼“她有没有说跟谁约、人在哪里?”

    靳永群还是笑。“没有。她怎么会跟我说?你才应该知道嘛。怎么,沟通不良?”

    向槐闷声不响,他还真没看过靳伯伯这幸灾乐祸的样子。

    半晌,他才闷闷地承认“她确实不太合作。”

    靳永群终于忍不住,仰首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朗朗,非常豪迈。“天理昭彰,你终于也遇到一个让你吃瘪的对象了!”

    “有那么夸张吗?”向槐无奈地摊摊手。

    一老一少站在后院的大树下,已有丝丝寒意的秋风盘旋着。他望望已然降临的夜幕,身后是年代久远的日式建筑,透出晕黄灯光,以及阵阵的饭菜香气。

    靳家,一直都是唯一让他有“家”的感觉的地方。和靳水馨以前在一起,与其说是男女之情,倒不如说是家人似的亲近与习惯;他从小在这里进出,从来不觉得突兀或陌生。

    然而现在,他却很想离开这儿,想回到他自己的应该说,想回到有宋纭珊的地方。

    他想抱着她在腿上,一起看电视;或是在书房工作,她在旁边翻书,甚至职业病难改的整理他的书柜;他想在那张大床上,尽情宠爱她,听她娇娇地埋怨,细细地喘息;想和她一起洗澡,不管是淋浴还是泡澡,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想拥着她心满意足地入睡,想在晨光中用轻吻唤醒她,只为看她赖床撒娇的样子

    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中了这么深的毒了?

    向槐又下意识地看了看表。

    “你三分钟前才看过,不是吗?真的这么归心似箭?”笑得满脸皱纹的靳永群,今天大概是打定了主意要嘲笑他。

    向槐被说得耳根子有点痒痒的,不太自在地摸摸耳朵。

    “我”

    靳永群抚着自己退休之后慢慢坐大的肚腩,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水馨说得对,她从一开始就断言你喜欢大小姐,要不然像你这种脾气、这么任性的人,哪有可能愿意委屈自己,去服侍千金小姐。”

    “我任性?”向槐以为自己听错了。靳水馨居然敢说他任性?!这是哪门于的歪理!“以前那只是因为工作”

    “你可以不接啊。当时水馨和你在交往,你一点也不肯迁就她;可是,对于大小姐,就不一样了。”靳永群拍拍向槐宽平的肩,很和气地说:“你确实是个任性的孩子。工作、生活,甚至感情都要照着你的方式走。讲好听一点,是很有计画、很有执行力,不过换句话说,也就是很任性。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让你掌控的嘛。”

    向槐那天没有留下来吃晚饭,他太震惊了,以至于整个人呈现呆滞的状态。

    糖糖要跟他玩,他没反应;水馨招呼他吃饭,他也没反应;瑞平--也就是糖糖的正牌爸爸--问他关于投资方面的资讯,他答非所问,最后,靳伯伯受不了了,当场下令要他走。

    离开靳家时,向槐还是一直在想--任性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他在多年前自行决定,离开对所有人都好,所以他狠心辞去担任宋纭珊保镖的工作,让她哭成了泪人儿;而几年后,他回来了,算是半强迫地重新介入宋纭珊的生活,变成她的情人说真的,确实有点霸道没错。

    想起以前她百般讨好的模样向槐真有点不是滋味。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眼里不是只有一个向槐了,还会跟别的男人一起散步

    等一下,跟别的男人一起散步?!

    向槐猛然坐直身子,贴近玻璃车窗,额头差点撞上去。

    司机很贴心地把车开到宋纭珊住处附近。小巷的另一头,俏生生的人儿,正在另一名男子的陪伴下,缓缓走过来。

    这辈子还不知道吃醋是什么感觉的向槐,此刻当然也不会知道,那种突如其来,好像胃酸逆流、满肚子酸火的感受,正是标准的吃醋。

    他迅速要司机把车停下,下车,用力把门甩上,然后转身,一脸阴霾地挡住了他们的路。

    “啊,向先生。”那名男子和向槐差不多年纪,身材也和向槐相仿。长相斯文,唇红齿白,可以称得上文质彬彬。他对向槐客气点点头,随即对宋纭珊说:“那,我就先走了。”

    宋纭珊也点点头,乖巧地道别。

    她显然是刚和这男人吃过饭回来。穿着简单的一件式洋装,披了薄薄针织外套,虽然很朴素,颜色也很低调,但是她散发的甜美气质,却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尤其,在她抬头看见向槐时,一瞬间,疏离客气的矜持神态中,一抹红晕悄悄染上她的粉颊。明眸水汪汪的,在路灯映照下,仿佛醇酒般,漾着琥珀色的醉意。

    有亲密关系的恋人,是克制不了彼此间的反应与吸引力的,即使其中之一正浸泡在浓醋里面。

    闲杂人等都识相离去之后,他霸道的双臂已经把可恶的小女人揽住了。

    然后,他低下头,在裸露诱人的雪嫩颈侧,咬了一口。

    “啊!”她重重一震,用力想推开那堵坚硬胸膛。“你是狗啊?!怎么老是咬人嘛?”

    “他是谁?”向槐把脸埋在她的颈侧,深深汲取她的甜美,语声模糊地问。

    “会痛耶!”末纭珊没有回答,只是埋怨着“而且会留下痕迹呜!”

    不回答的小姐又被啃了一口,这次是她小巧可爱的耳垂。“他是谁?”

    “不要这样!”她挣扎着。

    在挫败地发现无法挣脱那铁铸般的男性双臂时,宋纭珊气极了,干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拉起游移轻薄着自己的大手,然后,也重重咬了一口!

    她可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这一口咬得很重;向槐皱着眉,却没有甩开,让她在他手臂上留下货真价实的齿印。

    “谁比较像狗?”向槐只是轻笑,齿印那么深,却好像一点都不疼的样子。他拥紧牙尖嘴利的小女人“说吧,那男人是谁?”

    “江先生嘛。”她的火气都在那一咬中消失了。埋首在他胸膛,宋纭珊放弃了挣扎,有点不甘愿地回答。

    “江先生是谁?你为什么跟他吃饭,还不跟我说?”向槐收紧了手臂,简直像要压碎她。

    “就是我外公说唉。”宋纭珊叹口气。“反正不是很重要,没什么好说的。”

    不重要?没什么好说的?

    向槐已经尽力在压抑自己想掐死她的冲动,毕竟才刚被讲过任性;但是,这位小姐,真是有让圣人发疯的能力!

    “不说?”向槐抬起她的下巴,冷冷盯着那张娇艳的小脸“我有办法让你说,你信不信?”

    向槐能用的“办法”宋纭珊非常清楚。她的脸更红了。

    “讨厌啦。”她小嘴嘟着,昔日的娇憨又回来了几分。

    向槐忍不住,暂时先把问题搁在一边,低头吞没那诱人的,不合作的小嘴。

    醋意加上酝酿了一下午的焦躁,让他无法抑遏自己的渴望,等到两人纠缠着上楼,一进她小小的套房,关上门,宋纭珊就马上被压在门板上,无助地承受着狂风骤雨般的侵袭--

    “说不说?”向槐的气息已然浓重,他坚硬的身躯紧压着心上人。

    “他是我外公派来关、心我的近况呜”她咬着唇,不让那羞人的呻吟逸出。

    “只是这样吗?”他好残忍,在这种时候还逼问!“不是门当户对的相亲对象?”

    “不是啦”她紧紧攀住向槐的宽肩,深怕自己会在欲潮中灭顶。“啊向槐你最讨厌”

    “我最讨厌,可是江先生就不讨厌?你喜欢那种娘娘腔?”

    宋纭珊那双明媚大眼,已经染上情欲的氤氲,怨怨地看着他,怨怨地回答“江先生是外公的特助,他每隔一阵子就要来确定一下我的状况,然后跟外公回报免得我做出什么任性妄为、丢人现眼的事情,又让他们没面子”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向槐好整以暇地摩弄着,用身体逼供。“你是不是喜欢那种人?”

    斯文,客气、温柔的男人?她喜欢那种吗?

    所以,才对他若即若离?!

    “我、我才不喜欢他”情欲被挑起、却没有得到满足、无法释放,她难受得想尖叫,但发出来的声音,却娇嫩得像小猫在呜咽。“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啊!可是、可是,你又不喜欢我你总有一天会离开我的”

    闻言,向槐愣住了。他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已经被挑逗得昏昏沉沉,亟需纡解的她,抱紧了令她深深迷恋的刚硬身体,主动摩蹭着,乞求他的爱怜“向槐向槐”

    那样娇、那样甜的引诱,有谁受得住?

    向槐暂时抛开了突如其来的混乱思绪,抱着心上人,往她那张简单的床走过去。

    他要以最多的耐心、最刻骨的温柔细细呵护、疼爱她。

    “啊”销魂的吟哦,很快地,开始在微凉的秋夜里,轻轻回荡。

    ----

    宋纭珊在晨光中缓缓苏醒。

    昨夜,向槐用了数不清的方法、姿势,耐心而温柔地,让她一次又一次体验最极致的性爱欢愉。

    此刻,她全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羞人的,难言的满足、甜蜜。

    除此之外,她全身上下什么都没有。

    连被子都不见了,更别提衣物。光溜溜的她,居然不觉得冷这很奇怪。

    她勉强撑起酸软的身子,发现冬天用的电热器被搬出来了,正散发着可喜的温热。她靠过去一点,汲取暖意。

    “起来了?”熟悉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回头一看,衣着整齐的向槐,正舒舒服服坐在床边的电脑椅上。神清气爽,英俊得令人心跳加速。

    他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嘴角有着一抹可恶的笑意。宋纭珊觉得全身都开始发热。

    虽然两人已经是亲密情人,她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包括最私密的部位都被他吻过、探索过了,但是像这样,一丝不挂地在大亮的晨光中,裸露着,毫无遮蔽那感觉还是太暧昧、太羞人了!

    “你全身都变成粉红色的。”向槐还要发表心得。“很漂亮。”

    “我的衣服呢?”她恨恨地问。

    “衣服嘛,暂时让我保管。”向槐抬了抬下巴,指示她看向那两口大型置物箱。

    宋纭珊的衣物不多,平常都收在置物箱里。此刻,那两个箱子并排在一起,向槐的长腿搁跨在上面,舒舒服服地掌握着主控权。

    她衣服的主控权为什么在他手上?可恶!

    “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让我穿衣服?”

    “这样你才跑不掉。”向槐显然对自己的方法相当满意,他的薄唇勾起笑意。“我们需要谈一谈。”

    “可以让我穿上衣服再谈吗?”

    “不行。”他拒绝得又干脆又愉快。

    这是向槐吗?!这是那个冷酷、毫无幽默感、狠心到可恶的向槐?

    可恶还是没变,但是其他的特质怎么都变了?

    宋纭珊蜷缩成小虾米状,还是恨恨瞪着他“到底要谈什么嘛?”

    又贪婪地欣赏了一会儿眼前美景之后,向槐才慢条斯理开口“谈我们之间的状况,谈未来。我要一个承诺。”

    “你要承诺?”宋纭珊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瞪大眼睛“你要我承诺?承诺什么?”

    “没错。我要你承诺我机会。”他的笑意隐去,英俊的脸庞,此刻完完全全是认真到极点的神情。“给我机会,让我追你,不管你逃到哪里。”

    宋纭珊眨着大眼睛,迷惘地望着他认真的俊脸。

    “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你怕喜欢的人到最后都会离开你,对不对?”他的嗓音那样温柔,让宋纭珊很没出息地鼻酸了。“所以以前你会一直缠着我,会使性子、闹脾气,希望得到注意,后来发现没有用,只好无奈地低头妥协,消极面对一切,什么都不争了。纭珊,是不是这样?”

    她的眼眶红了,却咬着下唇,忍耐着,不让泪珠滚落。

    怎么可以?三言两语就把她的心境说得清清楚楚,好可恶

    “没关系,我知道你会怕,会矛盾,会担心都没关系。你逃,我就会追。总有一天,不管是你累了还是跑不动了反正最后,你一定会安心的待在我身边。”向槐笑了笑,俊眸闪烁着浓浓笑意“只是,你也不能怪我很怀念、回味以前被你纠缠的感觉就是了。”

    一颗晶莹的泪珠,滚落带着红晕的粉颊。

    又一颗。

    又一颗。

    可爱的鼻头红红的,眼睛亮亮的,她哭起来还是那么让人心疼。

    多年前,向槐没有、也不能采取行动,而现在,他绝对不会再让她一个人哭泣了。

    他迅速起身,大步走到床边坐下,然后,把她抱坐到大腿上,紧紧搂住。

    大手在她后脑轻轻使力,把她湿湿的小脸按到自己肩上。

    哭吧!这几年来,辛苦她了。

    “我不要不要你”她哽咽说着,像个最任性的小女孩。“你不可以这样”

    “不行,非要不可。”向槐的任性可是靳永群认证过的,才不会输给宋纭珊。“我已经决定了,没人可以改变我的决心。这你应该很清楚。”

    “霸道!”

    “没错,我就是霸道。”他笑着轻吻她的头顶心。“你还没习惯吗?”

    “我为什么要习惯”

    她知道自己现在像个小女孩,又哭又撒娇的,实在有点丢脸。

    可是、可是

    谁能让她安心的撒娇?谁的肩膀愿意慷慨借出、供她尽情哭泣?

    以前她是最寂寞的小鲍主,用最好的、吃最好的、穿最好的,却没有人真正把她当小鲍主来疼宠溺爱。

    现在她是落难的公主,生活不再豪华奢侈,但,她的武士回来了。

    她知道他会保护她、为她阻挡一切风雨危难、会忠心耿耿完成任务--简直像只负责尽职、训练有素的警犭!

    “你要趁早习惯。我以后会一直跟着你、缠着你以前你缠我,现在换我缠你,很公平,对不对?我是个最公平的人了。”

    “才不对!你最讨厌!”虽是这样说,她光裸娇软的身子却往他怀里钻得更深,贴得更紧,舒舒服服的窝在他的臂弯里。“你你是看门狗!”

    脱口而出多年前向槐被骂过的话,她自己都忍不住噗哧一声,破涕为笑。

    “是啊,我就是看门狗。”他低头亲吻她敏感的耳朵,轻啃那白玉般的耳垂,让她轻吟着抗议。“那你不就是门了吗?我从来不知道有这么软、这么曲线玲珑的门板”

    “嗯不要咬我”

    “没办法,你说我是狗,狗会咬人的。”向槐笑声低沉,带着无比私密的亲昵。

    “啊!”娇呼声响起。

    随即,是渐渐湍急的轻喘,和婉转的轻吟

    当然,再来会发生什么,应该也不用多说了。

    反正那天,伟大的、守时到极点的向槐又迟到了,而且,还迟到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