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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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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八四年,拿破仑称帝。

    三月,全新的法国国民法典通过了,这法典俗称“拿破仑法典”五月,由元老院通过决议,再由公民投票,通过批准拿破仑为法兰西共和国的全民皇帝。十二月,拿破仑在巴黎圣母院接受加冕。

    加冕之前的准备工夫,tiara照顾了当中的每一个细节,而她最重视的是她与拿破仑的冠冕。

    壁冕的制造商是chaumet,因为得到拿破仑的器重成为御用珠宝供应商,这个品牌从此就在欧洲涤讪了无可比拟的尊贵地位。

    加冕的仪式将会由教皇把象征至高权力的皇冠戴在拿破仑的头上,再把同一顶皇冠放到约瑟芬的头上,继而拿走。就如洒圣水一般的轻盈,那顶皇冠并不会放到被加冕的头上而不拿走。事实上拿破仑与他的皇后,在加冕当天将会各自在头上配戴上属于自己的冠冕。

    tiara订制了一顶共重五百卡拉的钻石冠冕给自己配戴,而由于梳髻的关系,她的发顶上亦会配有一圈由三十颗五卡拉钻石组成的饰环,在加冕的一天,她所配戴的发饰价值数忆元。

    迷恋冠冕半生的她,终于超额地达成了心愿。

    而拿破仑的冠冕,tiara亦为他作出了安排。

    “皇上,我建议选用一圈黄金制造的月桂叶冠环。”tiara对拿破仑说。“款式就如凯撒大帝的冠冕一样,这使皇上即位之时有别于其他欧洲国君。这亦表明皇上的功绩超凡,只有远古的古罗马君主能够媲美。”

    拿破仑喜上眉梢,他深深佩服tiara的心思周密,她对他的野心总能准确掌握。

    他说:“一个看透我心的女人理应拿出去斩首示众。”

    tiara把设计图拿走,然后娇美地回眸一笑。“皇上舍得的话我不介意。”

    而由加冕典礼,以至居所布置和日后的生活态度,都tiara决定了采用neoclassical的风格,即是以古罗马的辉煌典雅为蓝本,象征一个全新的罗马帝国时代,拿破仑的伟绩将会广及全个欧洲,甚至伸延到欧亚地区。

    再没有任何别的风格更合拿破仑的心意。就这样,tiara把拿破仑的虚荣捧到顶点。

    皇帝与皇后有多于一个的居所,包括杜勒丽富和枫丹白露宫等,而tiara选了cateaumalmaison玛尔梅庄城堡为最主要居所,当中大部分的家具,都雕刻上大大的“n”字,以显示拿破仑年代的降临。

    在加冕典礼的前一夜,tiara紧张得不能成眠。因为事务繁重,拿破仑与她多数分房就寝。正当tiara从抽屉拿出由二十一世纪带来的安眠葯时,她就听见房间外传来频杂的高跟鞋响声。回头一望,阿大阿二阿三己站在她的寝室之内。

    穿着内衣的三胞胎,以传统姿势向tiara请安:“皇后安好!”tiara按着心房,高兴地说:“看见你们真好!”阿大笑着说:“终于得偿所愿当上皇后!”

    tiara告诉她们:“料不到我会这么紧张!”

    阿二说:“证明你的演技有heart。”

    阿三说:“明天会是一个历史时刻。”

    tiara呼出一口气“现在的心情已十分激动,这大半年以来,我日夜为着明天忙碌。回到二十一世纪之后,再大的场面也难不到我!”

    阿大读赏她:“非洲之星小姐,你一直都表现得非常出色!”

    tiara优雅地向她们大一欠身。“都是mystery给我机会!”

    阿二阿三齐声说:“了不起,风度非凡,简直母仪天下!”

    阿大说:“明天你就是皇后了。”

    单单想起,已叫tiara开心不已,她眼泛泪光。“我不知怎去形容”

    阿大说:“放心去享受,这一切是你应得的。”

    tiara问:“我会是一名好皇后,是不是?”

    阿二说:“非洲之星小姐天下无敌!”

    tiara感激地说:“多谢你们的支持,你们总能令我更有信心!”

    阿三说:“我们为你感到无比的骄傲!”

    然后,tiara问:“我的肉身在二十一世纪好吗?”

    阿大告诉她:“放心,你的肉身在最顶级的医疗设施下安然休息。而mr。cocoa每天也到医院采访你。”

    tiara问:“他可好?”

    阿二说:“他内疚到不得了。”

    tiara笑起来。“今回他真是非娶我不可!”

    三胞胎就一同笑出声来。但不知怎地,tiara提起了mr。cocoa后,内心戚戚然。对于这个男人,她有一定期望,然而,若说到挂念,又好像

    惟有不让自己想下去。当三胞胎离开这个空间后,tiara益发心绪不宁,她来回踱步,但觉已无法再待下去。最后她决定了放弃去睡眠,拿出那本以每小时为一页的时历,撕掉了夜间的七小时,当七页被撕走之后,天就亮了,下人陆续起床,走进tiara的寝室为她装身。

    册封皇后的衣饰如下:一袭硬彩的象牙色长裙,方领低胸高腰的流行式样,袖子的上方是公主泡泡型,而由手臂位置开始则如长手套般紧则肌肤,那年代流行的手袖长度以覆盖手掌为宜。裙子绣上金线图案,代表古罗马帝后的权力。上身有名贵的宝石,璀璨奢华。裙子外罩红色鹅绒长袍,长三十尺,鹅绒之上是象征武功皆鼎盛的蜜蜂图案。而长袍的内里,则是白色的豹纹鼬鼠皮草。

    tiara屏住呼吸,凝视镜中模样,真不相信,自己快要成为一个朝代的皇后。澎湃的心情让一双琥珀色眼睛更金光闪亮,tiara把约瑟芬的外貌保养得宜,她敢胆说,约瑟芬在她的照料之下,比初遇拿破仑之时更明媚艳丽。

    她将成为欧洲历史上其中一名最美艳的皇后,而她的夫君是欧洲最有权力的男人。

    “呵呵,呵呵呵呵呵”知不知道骄傲是一种怎样的感觉,tiara已完全体会得到。

    加冕典礼的地点是圣母院大教堂,两名侍女跟随她身后掀起那块三十尺长的披风,而tiara就在数百双眼睛的注视内,缓缓向拿破仑与教皇迈进。教堂内的气氛庄严,每一个人都为她的瑰丽在心中屏息静气,tiara随自己的心跳前行,她清楚地感受到作为约瑟芬这角色的重要性。以后,她将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世上每一个女人,都渴望变成她。

    这不再只是一场游戏,一次奇妙经历,这是一场历史在真实地重演。

    “我是皇后了我是皇后了”

    tiara在心中呢喃。原来当上皇后,不止是戴上皇后冠冕这样简单。表情平静高贵的她,心情复杂又沉重。

    拿破仑的衣饰与tiara身上的相衬,他身穿象牙色丝质刺绣长袍,刺绣图案代表古罗马帝王的权力,而长袍的设计则完全是古罗马色彩。也如tiara那样,他外披一件鹅绒披风,红色鹅绒上绣满蜜蜂图案,披风的内里则是白色豹纹鼬鼠皮草。而拿破仑头上所戴的正是月桂叶形黄金冠冕。

    从罗马请来的教皇念念有词地主持加冕仪式,而当他高举那顶由黄金制造,并且镶上珍珠和钻石的传统中空型皇冠正要加冕在拿破仑的头上时,拿破仑忽然把教皇手中的皇冠抢过来,接着他自行替自己戴上。

    教皇尴尬又震怒,而在场人士无不说异哗然。拿破仑分明是在表示,他的权力并不是君权神授,而是以自己的血汗争取回来。

    当拿破仑戴看皇冠转身,就看见tiara那张带笑的俏皮脸,还有那双认同与赞赏的眼睛,夫妻俩交换了一个神色,然后就由拿破仑亲自替他的皇后加冕,他把皇冠由自己的头上拿下,再放到皇后的发项上。

    这是拿破仑的山河和皇朝,他才不会受制于任何人。

    当那顶象征皇朝权力的皇冠被放回朝臣手中的蓝色丝绒垫子上时,皇帝与皇后就上坐宝座,圣母院内所有人全都尊崇地向他们的帝后下跪。

    拌咏团唱出颂读的诗篇,圣母院外聚集了成千上万的市民,他们夹道欢呼。拿破仑的封号是拿破仑一世。他的理想是把皇权世代相传,历代不衰。

    一直到了晚上的登基舞会,皇帝皇后才有机会单独说话。

    知道真正的大型舞会是怎样一回事吗?数百名男女成双成对,在面积确定一万尺的舞池内共舞,而舞池两旁围观者近千人,真正的气派堂皇华丽非凡。而皇帝皇后则坐在帝后的高台上,让台下人民向他们作出最尊贵的致敬。

    皇帝皇后共舞。tiara对拿破仑说:“皇上午间的表现一定会传颂万世。”

    “皇后不觉得太唐突吗?”

    “我觉得皇上英勇果敢,勇气无双极之有型!”tiara笑得很灿烂。

    拿破仑一看见这张笑脸就心宽,他问:“喜欢当皇后吗?”

    tiara说:“简直是我的人生理想!”

    拿破仑摇了摇头,感叹:“我俩真是天作之合!”

    tiara快乐地把脸庞贴着拿破仑的脸庞,厮磨地说:“我要做最娇美的皇后。”

    拿破仑轻抚她的脸:“你会是世上最得宠的皇后,我已立下决心,每一天都要讨你欢心。”

    tiara于是说:“谢皇上隆恩!”

    tiara还以为拿破仑只是随口说说让她高兴,谁料,他真的做出每日讨她欢心的事。

    加冕典礼的翌日早上,tiara一觉醒来就看见床边放上珠宝,接着的一天,拿破仑找人订制了一系列以“j”这英文字为图案的家具,他告诉tiara:“皇宫内处处是“n”字标记,如果不把‘j’字标记放到它的身边,‘n’这个字母就会寂寞至死。”第三日是一封情信;第四日他送来一瓶全世界最昂贵的香氛,当中每一滴香氛,就要用上一千朵玫瑰的精华来提炼,而那香氛的名字是“皇后”;第五日他找来画家为tiara绘像,第六日当tiara步出寝室外时,赫然看见城堡内的侍卫全穿上粉红色的军服。拿破仑说:“知道你最爱粉红色!”tiara掩面大笑,合不拢嘴。“呵呵呵呵呵!”她指着这班粉红色侍卫说:“我要你们内内外外全是粉红色!明天起我检查你们的内裤!”

    而第七日,拿破仑为tiara写了一个小笔事。

    tiara捧着故事在花园中间读。

    “一名年轻男人因贫穷而沦为小偷,然后就被警察关进牢狱中,因为生性反叛屡次生事,他的刑期每年都加长。转眼间他就在监狱中度过了十九年

    “十九年来,他在监狱内学会了最恶劣的生存手法,在出狱之后,他继续他的恶行。男主角因为一次受伤,被一所修道院救回性命,并且得到神父的鼓励与祝福,然而他死性不改,居然杀掉神父,并吞没修道院的财产!”

    tiara放下洋伞,望了望拿破仑,说:“剧情十分峰回路转。”

    拿破仑一脸傲气。“无办法,我才华洋溢!”

    tiara读下去。“后来,男主角成为一代大贼,并集结各方恶势力,终于当上一时无两的山寨王

    “结局是,政府法纪严明,三战两败之后,终于歼灭了男主角的山寨兵团”tiara翻了翻手中纸张,问:“就这样?”

    拿破仑说:“我想把它改编成音乐剧,在皇后的寿辰日上演。”

    tiara的脸孔涌出喜悦,连忙伸开双臂拥抱拿破仑。“皇上,感谢你!”

    拿破仑问:“但你不喜欢?”

    tiara想了想,便说:“故事可以更复杂一点”她绕着拿破仑的臂弯在花园中边踱步边说:“男主角不但没有杀掉神父,反而更被神父感动起来,他偷取了神父的财产,但神父不止原谅了他!而且更多送他一些财物,希望男主角更轻易展开新生。男主角深感人性的美善,决意当上一名好人,他隐姓埋名,远走他方,凭努力当上富翁,并且成为一名受市民爱戴的市长。他经营工厂,善待工人,为人俭朴克苦”

    拿破仑觉得这个新版本的故事太有意思,刹那间,他就灵感汹涌起来,他兴致勃勃地替tiara把故事说下去。

    “一天,一名由他派调派前来的警察发现了男主角的原本身份,企图把他的过去展露人前。而男主角为了拯救一名善良的妓女,得罪了这名警察。警察展开追捕,男主角只好逃亡,并且把刚逝世的妓女的女儿收为养女”

    tiara赞叹于拿破仑的编剧才能。“对对对,故事就该这样发展!”继而,她联想下去:“为了痹篇追捕,男主角与养女躲避在一所修道院中十年,待养女长大后,才重新在现实生活中活跃起来。男主角与养女设立慈善机构行善,后来养女爱上了一名革命党员”

    “很刺激很刺激!然后故事就接近尾声!”拿破仑说:“辗转地,那名追捕男主角的警察发现了男主角,经一轮争斗后,男主角救回警察一命。结局是,那名固执的警察以自杀确保了男主角的自由,他明白,他只有一死,才会放弃那把男主角收监的欲望。”

    tiara拍手掌:“太精彩了!男主角在这垂垂老朽之年,才第一次感受到自由的可贵!”

    拿破仑激动地牵着tiara的手,说:“男主角的养女与革命党人也得到幸福!”

    “太完美太完美!”tiara兴奋不已。“我们居然能够合力创作出完美的故事!”

    拿破仑的表情却在这刹那冷静下来。他说:“你明白是什么原因吗?”

    tiara问:“是什么原因?”

    拿破仑说:“因为我们是一双灵魂伴侣。”

    拿破仑的目光荡漾着温柔,tiara看着,不期然就心跳加速。她的心在想“没这么严重吧!”但当然,嘴里说出来的是另一句:“对,灵魂伴侣太好了太浪漫了”

    拿破仑吻了吻她的双手,又牢牢地望着她的眼睛。他说:“我们分享看同一个灵魂,同一个心。我们是天作之合,我们永不分离。”

    tiara只懂“啊”地回应。

    拿破仑说下去:“所以我们才会那么心意相通,你才会那么知我心。”

    tiara暗暗吸了一口气。因为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于是,她干脆倒到他的怀中回避。

    她对自己说:“这个男人怎可能是自己的灵魂伴侣”

    对啊,怎可能是?就因为觉得太无可能了!灵魂伴侣这概念就被tiara淡忘起来,直至某一夜。那一夜,午夜梦回,tiara忽尔乍醒。在张开双眼的一刻,脑袋内就传出说话:她与拿破仑合力创作的故事,其实早已经存在。

    “天啊”tiara浑身一震。

    “那是雨果的孤星泪”tiara讶异得张大了口。“某一年我看过这出音乐剧这本名著的出版日期是一八六二年,五十八年之后”

    “我知道剧情是因为我真的看过。但拿破仑无理由会知道得那么准确难道他真的与我心灵相通?”

    “听说灵魂伴侣的特点包括深知对方的思想我知道拿破仑想些什么不出奇,我视诹他的所有资料但他无理由能与我的思想互通”

    “我们能够你一句我一句,你一段我一段地连接下去,情形就像是同一组灵魂般合拍无误”tiara坐在床上想呀想,渐渐地,她就由心寒想到窝心。

    “灵魂伴侣不是吧!”此时此刻,她是甜甜地说出这一句。“灵魂伴侣?怎会是他?呵呵呵呵呵”口中说话抗拒,然而行动出卖了她的心意。她走下来,捧着烛台,蹑手蹑足地走到拿破仑的房间。她爬上拿破仑的床,又钻进他的被窝中睡。

    拿破仑睁开惺忪的眼睛。“啊”tiara埋进他的胸膛内,娇嗲地说:“想与我的灵魂伴侣一起睡。”

    拿破仑听罢,就拥着她亲了亲。在暖暖的被窝之中,这两个人看上去真是二合为一的一对

    拿破仑立心每天讨tiara欢心的计划一直进行,从无间断过。

    他说:“一个男人的责任,就是每日尽力赢取所爱的女人的欢心。”

    tiara故意按捺着自己的感动,装出高傲的神情来问他:“看着今天你能否通过测试。”

    拿破仑把她带到郊区的偏远之地,当马车的门被推开之时,tiara看见一个结了冰的湖,起初她不明白,但随即,她就情不自禁也叫了出来:“天呀”

    拿破仑说:“你对我说过你喜欢溜冰这活动,而我却孤陋寡闻并不了解。大臣告诉我,俄国人也酷爱这玩意,于是我就请来俄国的建筑师和教练,他们为你建造了这个溜冰场,而教练就教晓了我溜冰的技巧。”

    侍从送上溜冰鞋。当tiara弯下身意图把鞋穿上之际,鼻子忽然一酸,汹涌的感动侵袭了她,眼泪就不由自主地在眼眶打转。她呢喃起来:“皇上,我那些无意识的多余说话你不用当真,别把心神放到我之上”

    拿破仑以手指抬起她的小脸,这样说:“宠坏你是我的人生愿望。”

    tiara笑着跳起来扑进他的怀中。任谁也看得见,她的笑容是多么甜蜜。

    他们双双溜到冰上去,两人手拖手嬉笑作乐,然后又抱在一起跌倒在冰地之上。当tiara仰面大笑之际,拿破仑说:“你知道吗?”

    tiara问:“什么?”

    拿破仑凝视她那美丽的脸,这样说:“有时候我真的看不透你。”

    tlara马上敏感起来。“皇上政务繁重,根本不必花神去理会无聊的事况且,约瑟芬只是名平凡女子。”

    拿破仑摇了摇头。“不,你一点也不平凡,你很神秘。”

    tiara的心一怯,然后这样说:“我在皇上跟前是无秘密的。”

    拿破仑吻了吻她的指头,说:“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但是我又已爱得你那么深。”

    拿破仑深邃的眼睛内流动看最温柔的情意,tiara看着,顷刻心痛起来。这个男人的眼睛,因着爱情,就变得更复杂忧郁。如果她不是亲自来临这年代,她就永远不会知道,一代枭雄的眼睛居然如此沉郁内敛而深情,如同一个盛开着深叶色的玫瑰的梦。

    拿破仑望着tiara那想得入神的脸,问:“怎么了?”

    tiara垂下眼睛。“我在想着种紫色的玫瑰。”

    拿破仑赞赏她。“我的皇后真是多才多艺,就连园艺都难不倒她。”

    事实上,真正的约瑟芬是培育花卉专家,她在玛尔梅庄城堡内致力研究花卉的新品种,当中又以玫瑰的配种享誉园艺界。到了二百年后,现代人的花园中,不多不少都种有约瑟芬所精研的玫瑰品种,她在花卉研究方面享有不凡的成就。

    tiara希望保留约瑟芬这方面的专长,因此她亦花上大量时间研习园艺。然后她发现,自某年某日开始,她已甚少使用mystery的神奇日历,早已经不再度日如年,现在的tiara,每一天也过得惬意充实,时间完全不够用。

    怎舍得失去任何一天?只要一觉醒来,她知道又会有新惊喜。

    快乐仿佛从来就是如此轻易,只要一张开眼睛,就从四方八面涌来。

    拿破仑的厨子为tiara做了一种糕饼。拿破仑说:“知道皇后爱吃核桃、忌廉和杏仁,于是我与厨子就研究出这种甜点。”

    tiara咬了一口,继而,她双眼一亮。“天啊”“怎么了?”拿破仑紧张地问。

    “这是拿破仑西饼”tiara瞪着大眼睛望看拿破仑。“原来拿破仑饼真的由拿破仑制造”又有一天,拿破大而为tiara端上一壶某,tiara喝了一口,忍不住大叫:“水仙!”

    拿破仑说:“皇后一向不喜欢红茶,我的大臣向东方的使节请教,他们就提供了种植和泡制绿茶的方法。我在法国南部命人开垦了茉莉花田,那样皇后便能够常常享用清香的茉莉花茶。”

    除了飞扑进拿破仑的胸怀内之外,tiara完全不知道怎样才能表达她的快乐和感激。

    这个被宠爱的女人,每天也乐得傻乎乎的。

    拿破仑了解tiara对国务的热诚,便让她参与城市建设的工作,于是tiara积极策划城市花园的建造和加建罗浮爆。在每天愉快的忙碌中,tiara忽地发现,拿破仑对她的了解,竟然比得上她对他的所知。现在,就连玛两梅庄城堡中用作照亮的蜡烛,都全部散发出薰衣草的气味,是他周到地吩咐制造商研造的。他说过要好好照顾她,因此把最细微的事项都关注起来。

    她了解拿破仑是必然的事;从没想过,拿破仑会反过来细心了解她。

    男人从来都讨厌用心去了解一个女人;男人都自私地只想接收不想付出。现在,却又刚巧被她碰上例外的一个,更是例外得这样出色。

    tiara坐在这清雅但又高贵的皇宫中,她知道她得到的不止是生活享受和权力,更远有幸福。

    什么是财色兼收?这就是了。

    而当得到了之后,tiara又发现,一切都那么甜蜜,但又那样虚幻。

    微风由花园荡漾到窗畔,tiara坐在粉红色和粉绿色的轻纱前享用午后的甜点和香槟。她把下人支开,独自享受这宁静无瑕的一刻。她拿出她的数码相机把过往摄录下来的片段反复看。在将来,返回二十一世纪之后,如若有人看到她这些照片,大概也只会认为她曾经参与过某出电影的拍摄,只不过是现场实景地把拿破仑和约瑟芬的半生捕捉下来。

    怎样向别人解释这种幸福的真实?作为一个女人,该如何向其他人炫耀她所得到的极度宠爱?除了她的心,不会有人明白。

    tiara笑起来,觉得自己像极了那些由外星人化身的地球人一样,满肚秘密,但又满心乐趣,兼且带有一点点寂寞。

    没有人明白没有人明白

    再没有别的女人所得的幸福,比这一种更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