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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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今,是齐氏的天下。

    自齐氏先祖开国以来,政治清明,海晏河清。时至宣弘、宣德两帝年间,更是繁华不尽,百姓安居乐业,后世亦称之为“弘德之治”

    然而,此时神州之边,隐患犹在。北方的蒙古一族始终不甘为人臣子,表面虽依附于中原齐氏,但蒙古野心勃勃,早已蠢蠢欲动;无奈齐氏山河稳固,民心所向,不得时机。

    “弘德之治”之后百年,至成景帝年间,蒙古族终于按捺不住,逐鹿中原、想要完成称霸的野心,频频于暗中出手,与齐氏对上,伺机而动。

    成景十七年

    蒙古族无预警地率众突袭,直攻京城,由玄武门涌入,攻入皇城,以破釜沉舟之势,旨在山河易主,蒙古称帝。齐氏始料不及,未得先机。以致处于劣势,后虽奋力而起,反败为胜,令蒙古败退至漠北,却也元气大伤,更是付出惨痛代价。

    颐风太子不幸丧命于蒙古刀下,硕亲王妃亦在此次叛乱中香消玉殒。

    整个京城朝野大乱,人心惶惶,时局荡动不安,各地大小暴动不断。内忧与外患夹集,使成景帝对内重整朝政,安抚人心;对外则出兵蒙古,不容留情。在重重政事军务的压力之下,让原本就体弱的成景帝积劳成疾,病重不幸驾崩。齐氏王朝如今再受重创,险些一朝成寇。每当后人论起此次蒙古叛乱,仍心惊胆战,史称“京畿之乱”

    在举国悲恸之中,六皇子硕亲王秉承父志,登基为帝,帝号“靖文”

    靖文帝以仁德之心平定内扰,重稳民心,同时不忘重整军务,待时机成熟,猛地发兵,再战蒙古,且恩威并施,终令蒙古族折服于其帝王之风之下,真心降服于齐氏王朝。而为免历史重演,靖文帝在漠北加设“都护庭”由定远侯莫啸临亲守在此,此时总算天下太平。

    靖文三年

    风轻云淡,阳光暖而不烈。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微风过处,尽是醉人芳香。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假山流水、奇花异草,如同瑶池仙境,可远望而不可及。临湖的悠然亭中,少女的身影虽只是这仙境中的飘零一点,却为其缀上缤纷色彩。湖面波光粼粼,湖面折射着阳光,映出天地的倒影。她眺望着这湖光山色的美景,不觉莞尔。清秀空灵的气质,绝色的姿容,一双星眸如梦,丰神翩然。一派悠然的神情单纯而天真,似是位误落凡尘的脱俗仙子,令人心驰神往、心生怜爱,一切是如此完美如果她此刻并没有“大大方方”地盘坐在亭中的石桌上,而是很有个性地埋头努力啃着西瓜的话!

    “小姐!小姐!不好了!”

    九曲桥的那头,慌忙奔来另一名少女,急切无措的神情,彷佛正宣告着你又要倒大楣了!

    被这阵突然出现的呼声吓到,她呛了好几口,不禁用力地咳了起来。放下手中的西瓜,一个转身就从石桌上轻轻跳下,一边平复自己,一边向着那阵突然出现的声音源头走去。

    “茵茵,你赶那么急要去投胎啊?又出什么事了?”看茵茵一副失魂落魄又喘吁吁地手舞足蹈,就是说不出话来。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大惊出声,

    “啊!懊不会是太后要来抄了我们定远侯府吧?”做贼的当然怕被捉,尤其那被她惹毛的,还是鼎鼎大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菩萨太后。五日前的那起乌龙事件,她不仅被那个大公无私又铁面无情的亲爹罚关禁闭在房里抄写古书、吃斋念佛、修身养性,时刻还得担心太后会暗箭来袭这简直就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摧残!莫婷实在是有冤无处喊。

    “不是啦!”茵茵总算能够开口说话,但仍是一脸惊慌“是是老爷和夫人正赶往小姐你的房间,如果被老爷发现你偷跑出来,那”

    “什么?”莫婷闻言大惊失色“爹不是进宫面圣了吗?这皇上怎么说也该请他老人家用完晚膳才回来吧?怎么那么不通情达理”显然已急疯了的莫婷,不自觉地连皇上都骂上了。

    “小姐,这不是重点啦!你得赶在老爷到达之前回房才是真的!”

    “哦!对!”莫婷猛然回神,决定先暂且把皇上欠她的帐摆一边,跌跌撞撞地立即向她的房间奔去。

    “不对啦,小姐!”茵茵一把将小姐拉回,把她推向另一个方向。“你就这么跑去,肯定会和老爷夫人撞上的!”

    “那”

    “怎么出来的就怎么回去啦!”

    怎么出来就怎么回去?一拍脑袋,目标明确

    窗子!

    望着面前伸手便可推开的大门,莫啸临却犹豫不前,一向威严的神态,此刻却是多了三分无奈,二分不甘,以及那么一丝的欲哭无泪。

    “啸临!”身旁的人轻唤一声,好让他回神。“你想好怎么对婷儿说了吗?”

    “这个”莫啸临的脸上浮现出即使面对蒙古千军万马时也不曾露出的恐惧,无奈地朝着自己的夫人兰馨说:“怎么都不好开口啊!事到如今,真是”

    “我了解你的苦处,可是”

    咚的一声,屋里传来一阵巨响。莫氏夫妇看向彼此,愣了一会儿,很有默契地推门而入。

    房内,一切正常。茵茵在旁伺候笔墨,宝贝女儿也难得安静地埋首练字。

    “爹,娘!”见到来人,莫婷甜甜一笑,虽然笑中带有几分古怪。

    “在写字?”看着她,莫啸临来到她桌前,却马上发现了不对!“你们两个怎么都满头大汗的?”

    “啊?是吗?大概是屋里闷吧茵茵,还不快去打开窗户!”一边解释、一边还向身旁的人使着眼色。

    茵茵倒也机伶,马上很配合地跑去开窗。

    随手拿起桌上的纸稿,莫啸临回身踱开几步,大略地读了起来,并未发现身后的莫婷在他目光移开后所露出的痛苦神情,并不住地用手揉着自己的膝盖。真是见鬼了!平日爬树爬山也从未出过状况,怎么今天只是爬个窗也会让膝盖向大地吻去,痛哪!看来最近真是流年不利。

    “写得不错!”

    莫啸临一转身,演技一流的莫婷很快地恢复正常,天真地笑着,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单纯的神情令莫啸临看了不由得心生怜惜,此刻哪怕他丧尽天良,也不忍责备半句。

    没辙地叹口气,他摇了摇头。“看来你的确是知错了,爹就不再罚你了。”

    “真的?爹你太好了!”喜到痛除,莫婷当下就忘了可怜的膝盖,兴奋地搂住爹亲的脖子,撒娇地蹭了蹭。“你不知道,这几天真是把我给闷坏啦!”

    “冤有头债有主,这能怪谁啊?”

    冷冷的声音如当头冷水泼下,但不乏关切之情;莫婷心知肚明地吐了吐舌头干笑着。

    “对了,爹,今天皇上召你进宫做什么啊?”当年平定京畿之乱后,皇上一声令下,定远侯府便迁至漠北驻守,不知不觉一晃已过了三年。如今局势大定,皇上召回,大加封赏,可见莫啸临功绩不浅。

    “其实”话一入正题,莫啸临的面部神情便开始变得僵硬,不禁有些支吾起来“今天召见我的是太后。”

    “太后?”冷汗涔涔,莫婷不由得退后几步,惶恐地盯着爹亲。她的刑与罚,其根本缘由便是来自太后。

    五日前,宫中百花盛开,奼紫嫣红好气象,太后便邀请朝中重臣之女一同游园赏花。莫啸临身为定远侯,又刚从漠北带功归来,所以太后更是钦点要莫婷陪席。这原本是无上的光荣,谁知一向生性好动的她,过惯了驰骋大漠的逍遥生活,对于这种赏花之道实在是一窍不通。看着其他千金安分守己地伴于太后身侧,静静看这个花那个菊的,她简直快无聊到疯啦!正巧看到园中蝴蝶飞舞,便想抓蝴蝶。结果却是蝴蝶没抓着,反倒失手把太后推入了湖中!

    “太后找你做什么?”颤抖的声音显示出她的心虚。

    “放心,太后是要赏我。”

    “赏你?”一听是赏不是罚,虽然惊讶,莫婷总算是松了口气。“原来是赏你啊!啊!我知道了,一定是爹你功勋无数,所以不仅得到皇上的封赏,太后也对你钦佩不已。那太后到底赏了你些什么啊?”

    “太后她”轻咳一声,他不安地瞄了瞄一脸好奇,却不知大难临头的女儿,他缓缓开口:“她把皇上赏给了我做女婿。”

    “嗄?”莫婷一时脑子转不过来,呆呆地眨了眨眼。

    一阵意料中的沉默,然后

    “爹,原来你除了我,还有其他女儿啊?而且是可以嫁进宫的”呵呵一笑,她立即在桌前坐下,抓起毛笔“那你最近一定很忙,你去忙吧,我还是继续抄书好了。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婷儿?”轻唤一声,不意外自己的女儿其实已经被吓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从鸵鸟心态中清醒的莫婷,再也顾不上“孝义”二字,直接拍案站立而起。“爹,你明知我最讨厌的就是宫里的繁俗礼仪,而我最向往的就是逍遥自在的生活。你也答应过我,不会让我进后宫,现在又是什么情形?”

    “婷儿,你冷静点!”该死!比他料想的反应还激烈。“我也是没办法”

    “管你有没有办法,反正我就是不要进宫,不要不要!绝对不要!”

    一哭二闹开始了,莫啸临虽想象过无数种女儿得知消息后可能会有的反应,甚至列出了几项应对的计策,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刻,却是完全用不上,一句象样的话都说不出来。可是这能怪他吗?在做出把太后推下水这等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件之后,她倒好,潇潇洒洒拍拍屁股就能走人,把这黑锅丢给他这个当爹的去背。想他也算是两朝元老,征战沙场,建功无数,进而得到侯爵之封,可不想因为女儿的一时失手而落得个全家斩光光的下场!原本以为因为他的忠心可召天地,因此太后没有丝毫责罚之意,想不到却出了这么个难题给他!

    “婷儿,你先听爹说”

    “爹,人无信而不立这六个字怎么写?”莫婷根本就不甩他,稍稍冷静一些,决定跟他讲道理“当初是你许诺不会让我进宫门的!”

    “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八个字又怎么写?”穷追不舍,反正要讲道理她绝对不会输人!

    “婷儿,别闹了,爹也没有办法啊!”忠义难两全,世事多变不由他!事已至此,也只能对女儿晓以大义。“太后已下懿旨,封你为静妃,就算我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用来说不啊!况且,近日圣旨便会下来,你还是接受事实吧!也许宫墙之内,会有你的另一番新天地”

    “我不管!”莫婷气呼呼地跳了起来,打断爹的劝说,如果道理都讲不通,那就六亲不认!“反正我就是不答应!”说完,未等爹亲开口,抢先一步逃之夭夭。

    又要他背黑锅?

    “啸临。”一直站在一旁的兰馨拉了拉丈夫,满脸不安的神色“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看婷儿的样子”

    “你以为我想这样啊?”莫啸临有冤无处诉,只差搥胸顿足以表悲愤。“把婷儿送进宫就等于送了个麻烦进去,谁知道她会不会胡闹到忤逆”到时就真是天下大乱了!他宁愿定远侯府被埋在蒙古黄沙堆里,也不要这种结果啊!唉可惜皇命不可违,为人臣子的又能够如何?回想方才太后对他说的一席话

    三年前京畿之乱,皇儿还只是硕亲王。自硕亲王妃夏可儿不幸香消玉殒,皇儿从此埋首悲情之中,对一切都空空淡淡。皇儿登基为帝,追封可儿为顼月皇后,并立誓为她守丧三年,三年间亦不纳任何妃嫔,并经常去后陵凭吊,独自伤心。本宫看在眼里,实在心痛。如今三年之期届满,本宫便想做主为皇儿选妃。其实五日前的赏花之会,意即在此。本宫很欣赏婷儿天真率直的个性,希望以她的纯真,能令皇儿走出过去的阴影。

    只是,太后啊!你的让皇上“走出过去的阴影”却是不折不扣将定远侯府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啊!

    天啊!地啊!他真是无语问苍天哪!

    当晚原本风平浪静,一如往常。至夜里,定远侯府上空竟不时传来乌鸦飞翔啼叫之声。

    顿时,月黑风高,阴风飕飕

    “什么?婷儿留书出走?”

    大厅上,莫啸临的眼珠睁得老大,彷佛要把人生吞。底下的茵茵不禁咽了口口水,不自觉地伸手摸摸自己脆弱的脖子,冷汗直落。

    “是,老爷。方才我到小姐房间想服侍小姐就寝,却发现小姐不在房里,桌上只有这张字条。”双手颤抖地奉上字条,她马上小心地闪到一边,以免被无明火烧到。

    字条上只有简单几个字,却教人看了几欲吐血

    宁作街头乞丐,不当困宫静妃!

    这不是明摆着抗旨吗?

    天啊!他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会与“抗旨”这两个字连在一起!

    “啸临,现在怎么办?”万一到时候太后和皇上来要人,他们要上哪儿去找人来交差啊?就算要再生一个也来不及!

    “我我马上进宫!希望能赶在圣旨到府前,向太后及皇上说明一切!”一片忠心可不要因此而遗臭万年!

    然而天不从人愿啊!厅中正乱成一团时,厅外却传来一道洪亮喊声

    “圣旨到!”

    手持圣旨的公公踏入大厅,发现厅里竟立着一尊尊状似石化的雕像。

    果然真是风光无限在江南!以前只是在书上看前人形容江南美景,只有遥不可及的感叹,如今身处其中,实在是万卷书画展于眼前,千里烟波令人沉醉!也不枉她一路狂奔,远离京城!

    清风楼上,少女临窗而坐,无聊地啃着瓜果,看着楼上楼下的人群来来往往,好不热闹啊!但回头在心中思量着,她就这么啥也不管地一走了之,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抗旨逃婚,罪名之大呀!可是这件事关系着她的终生幸福啊!怎可如此轻易地任人摆布、轻意妥协?况且她宁愿相信,那个虽然素未谋面、却参与其中,而令她狼狈落跑的皇帝应该是个明君,不会因为这么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而降罪于定远侯府。嗯!就是这样!团团的复杂思绪,在满桌的美味佳肴前一一散去,她很不客气地开始享用。

    “天剑寨的人来啦!”

    不知是谁在街上大喊一声,随后,在莫婷还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之前,清风楼里的人们顿时作鸟兽散!刚刚还客堂满座,谈笑风生的;顷刻之间便只剩下她孤伶伶一个人。

    风过之处,无声无影,萧条得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架式比皇上亲临还吓人啊?

    正疑惑着,只见四名男子走进楼里,一副嚣张的样子。其实这四个人长得还算不错,人模人样的,不过,鉴于他们一出现便吓跑所有人,不必多说,他们一定不是好人!

    “小二!见到我们天剑四杰来了,怎么还不来招呼!还不快给我们袁寨主上酒!”其中一人低吼着。

    发抖的小二应了声,便脚步发颤地跑去取酒。

    哇!好凶啊!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妙。正想着,莫婷在桌上留些碎银便悄悄挪向门外,谁料与正赶着上酒的小二撞了个正着,就见整壶的酒泼了出去,不偏不倚地全数洒在那位“袁寨主”头上。

    哇!这次惨了,果真是流年不利!她莫婷肯定和中原相克,否则怎会待在漠北三年好端端的,一回中原便祸事连连?

    “谁?谁敢用酒泼我?”袁剑一掌怒击向桌子,脆弱的木桌立时硬生生被劈成两半。

    小二早已吓得软了腿,瘫趴在地上,根本不敢抬起头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啦!”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莫婷马上又道歉又傻笑的,原本就属绝色的姿容,此时更加令日月失色、天地动容。

    袁剑原本燃着怒火的目光,在瞥见她的瞬间,立即化为一江春水美人哪!

    “原来是你啊!”袁剑缓步来到她面前,一双令许多少女怦然心动的丹凤眼,放肆地扫视着她的全身。“美人恩重,袁某怎会怪你呢!”

    “呃?是吗?那我就不打搅了。”转身便想脚底抹油赶紧走人,却被他拦住去路。

    “唉,你这样就想走了?”一把抓住她的手,他使坏地笑着,意态明显。

    “那那你想要怎么样?”

    “小美人,我喜欢你!我要你跟我回天剑寨,做我的压寨夫人!”袁剑气势如虹地大声说着,使力将她拉近身侧。

    “压寨夫人?”莫婷险些被他如此惊逃诏地的告白呛昏。她连皇帝老子的静妃娘娘都不愿当了,哪有可能当什么压寨夫人?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丫头,这可是你修了几辈子的福呢!”不知啥时候,另外三人也围了过来,排成人墙,完全堵住了她的去路。

    “多谢啊!不过小女子我实在无福消受,我建议你们还是另寻他人吧!”

    “丫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势汹汹的四人,见软的不行,显然是要来硬的了。

    “你你们”撩起袖口,莫婷硬是不客气地挺身,一双美目盯着他们看。“我告诉你们最好不要惹我,否则”

    “哦?否则怎么样?”不说还好,这一说这下子反到引起了袁剑的兴趣,嘲弄地学她也撩起自己的袖口。

    “否则否则救命啊!”猛地大吼一声,趁着那四人被她的吼声吓得发愣的空档,她逮住机会突围而出,疾步向外狂奔。

    “还不快给我把小美人给追回来!我袁剑一定要她做我的压寨夫人!”

    一声令下,众人马上追了出去。

    开什么玩笑!难不成这就是她逃婚的报应?心底为自己的不幸默哀,莫婷死命地向前逃跑。结果,不小心撞上了人,接着就见一个从天降下的竹筐,以及散落满地的葯草。

    向前看去,正好迎上一位青年的目光。那双深邃的眼眸,彷佛要把人吸进去一般,令莫婷失了神。清逸的相貌,自有一股与世无争的气质,柔柔的,却给人强烈的印象,能够在瞬间让所有人的眼中只有他的存在哎哟,她在想什么啊?她现在可是在逃命耶!哪有空闲想这些有的没的。她急忙回过神,顾不上向眼前的青年道歉,再次狂奔起来,随即消失在人群中,速度之快如同她从未出现过。

    刚刚那个是幻觉还是什么来着?云无轩看着洒落满地的葯草,以及掉在一边的竹筐。地上的两样东西让他确信刚刚的事确实发生过,而肇事者竟然一言不发就大大方方走人!看来他只能自认倒楣。

    无奈地低叹一声,弯下身将地上的葯草重新装好。但在起身的瞬间,又被什么重物撞到,手中的竹筐再次飞出,葯草又洒了一地。

    “咦?怎么又是你这块木头啊?”这次她看清楚了撞到什么,莫婷食指一翘,直直地指着他,口不择言地脱口而出。

    “木头?”云无轩的嘴角抽搐着,额上的青筋蹦了出来。他都还来不及说什么,她倒是恶人先告状!

    “啊!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真是的,人在走衰运的时候,还真是什么倒楣事会都追着自己不放,连逃命也会跑到死胡同里而不得不折回,果真是祸不单行!前方的视野中,出现了向这边奔跑过来的人影,莫婷朝身边的人看看,在对方尚不明所以之前,她彷如抓住救命符一般,死命拉着他的袖子,怎么也不肯放手。“你你帮帮我啦!你不帮我的话,我会被那些坏人捉走的!”

    “我不是木头吗?木头哪有能力帮你?”不理会她的哀求,云无轩被死抓住的袖子,怎么样都甩不开,干脆自顾自地将洒了一地的葯草再次重新捡起。

    “你怎么能见死不救!”莫婷这下不爽了。

    “我?我干嘛要出手相助!”云无轩反而感到奇怪。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没听说过吗?你”眼见那些人越追越近,莫婷更是拽紧他。“反正你一定要帮我,我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

    “这算哪门子的低声下气?”根本就是理直气壮。

    两人的拉扯,使得系在莫婷腰间的一块玉佩来回晃着,引起了云无轩的注意。那玉佩通体清澈,看得出是块上等玉,隐约还可以看到玉佩中龙凤戏日的图案。这是

    “小美人,总算追到你了!”袁剑仍是那副无赖的风流样,笑吟吟地看着她。

    “你”那些人就在眼前,而身旁的人却丝毫没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莫婷干脆豁出去了,想到了破釜沉舟之计,她忽地转向身旁的男子。“大哥,你叫我用酒泼他,我照你的话做了!”一不做,二不休!要死大家一起死!

    “啊?”

    “什么?原来是你这小子搞的鬼!”尊严不可弃,袁剑顿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无端端地被明显可见的杀气缠绕全身,云无轩莫名其妙地偏头望向莫婷,莫婷却是一副“你活该”的表情。还来不及了解眼前的情况,手中的竹筐又被打落,重拾起的葯草第三次洒落在地。

    黄历上肯定写着今天不宜出门!

    “给我痛扁这小子,不过别伤了我的小美人!”一声令下,袁剑手下的人便一鼓作气地冲杀过去,准备大干一场。

    看来是没有退路了无奈叹息着,右脚往地上一挑,一根树枝瞬间已被他握在手中。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冲杀过来,突地一出手,快如闪电,在所有人尚未明白他是如何出招时,已静静退回原地,而眼前的四人却是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只能干瞪眼。随手将树枝往后一抛,顺便伸手抓住了正打算神不知鬼不觉跑掉的始作俑者。

    “小丫头,你想走?”

    他笑得优雅,说得平静,却令莫婷头皮发麻。

    “我不是啊”心虚地说着,她难堪地看着他。“不然你想要怎样?”

    咦,这对话好熟悉啊,好像刚不久前噢!她才刚跳出一个火坑,怎么马上又掉进另一个深渊!

    “至少”有点心疼地看着地上早被践踏得面目全非的葯草。“得帮我重新将葯草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