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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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让戏演得更逼真些,齐舞几乎每天都往云开的研究室跑,以免她那精明得像只老狐狸的老爸看出丝毫破绽。

    当然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

    就是云开提出的交换条件烧饭、洗衣兼传声筒,偶尔还做做免费义工,加上那杂七杂八的小辨定不下二十条。

    “你开出的条件未免太过分了吧!”齐舞抗议,这比当芊芊的台佣还要辛苦。

    云开双手一摊。“交易失败。”

    “你你乘机敲诈。”

    “我可是债权人。”

    齐舞为了三个月后的幸福,不,是以后的幸福,牙一咬,好吧!答应了。

    “成交。”齐舞狠下心来。

    所以,从此以后她就成了三五研究室的免费台佣。

    这一个月以来,齐舞只要一下课,马上就溜得不见人影。

    “小舞终于逮到你了。”

    任舒云、魏蓝好不容易终于瞥见齐舞的影子,要不快抓住,又会让她给跑了。

    齐舞手中拎着大包小包,看到好久不见的朋友,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哇!你今天要请客吗?”魏蓝双手不停拨弄齐舞手中的袋子,欲一探究竟。

    齐舞把袋子藏在身后。“没有啦!是芊芊要我买的,她今天有同事要来。”不得已撒了一个谎。

    “是吗?”任舒云眼睛骨碌碌地转,上下打量着齐舞。

    “嘿嘿”齐舞傻笑。

    “该不会是交男朋友了吧?”任舒云直捣问题核心。

    “男朋友?谁?”魏蓝听到永不退流行的茶余饭后话题,双眼为之一亮。

    “你们别胡说,我可是待字闺中。”

    齐舞说这话倒也是真的,那只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

    “那你最近为什么一下课转眼就不见了?”

    任舒云可不放过齐舞,非得逼问出一些小道消息来。

    “哪一个下课不回家的?”齐舞说得理直气壮。

    说的也是。

    “可是我打电话给你,芊芊都说你还没回去。”

    这下可没话说了吧!

    “我我有高中同学聚会。”齐舞因为心虚。音量愈来愈小。

    这个计划千万不可以泄漏出去,如果这号“男朋友”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定会有许多相关人士捎来问候之意,三个月后又听到分手的消息,肯定又会搞得满城风雨,为避免不必要的枝节产生,现在最重要的是守口如瓶。

    “舞小姐”任舒云把玩着垂放在胸前的两串辫子,慢慢欺近齐舞。

    眼看齐舞就要露出马脚。

    “有事再call我,我先走了。”齐舞看情形不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小舞我还没说完”任舒云在校门口咆哮。

    可恶!竟让她溜了,差点就套出来了。任舒云扼腕。

    好险!秘密差点就泄漏出去。

    齐舞骑着小メメ,往罗斯福路方向呼啸而去。

    都是那个臭云开,烂云开,把人家当佣人使唤,等三个月一到,非得连本带利讨回来不可。

    走到三五研究室,齐舞习惯性敲三声门后进去。

    “咦!今天怎么没人应?”齐舞纳闷。

    难道没人在?齐舞小心翼翼打开一些缝隙,门扇渐渐开唐,娇嗲的女性嗓音缓缓逸出。

    “云开,你不要这样嘛!”

    齐舞惊见一位金发美女不知羞耻地安坐在云开的大腿上。

    红滟滟的双唇不时地寻找最佳时机和角度,覆住她期待已久,却从未占领的疆域。虽然从云开闪躲的动作得知,他是十分厌恶的,但他还是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汪曼宁,指导教授的独生宝贝女,总爱走在时代的尖端,早在染发充斥台湾的两年前,她已独领風騒,妖艳如野火般的丰满胴体,配上金色的长鬈发和水蓝色的眼睛,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移开目光。

    只除了一个人云开。

    云开是唯一一个看到汪曼宁无动于衷的男子,在云开眼中,她只不过是俗不可耐的崇洋拜金者,尽管全身上下名牌充斥,也衬托不出一丝丝的高贵气质,相反的,只会让自己看起来更蠢,更令人嗤之以鼻。

    不可一世的她独独爱上了云开,也许是他所散发出来的冷凝气质与傲气,也许只是为得到一种被重视的快感。

    曼宁的双手毫无顾忌地在云开身上游移。

    不可原谅!

    齐舞一把无名火窜烧至脑部。

    轰!半开的门被一记粉拳重重擂开。

    齐舞把辛苦拎来的水果、点心丢在沙发上。扭头就走。

    砰!不到两秒钟的时间,门板再度迅速关上。

    凉风徐徐吹来,吹不散齐舞心中刺痛的感受。

    齐舞走在椰林大道上,把身上的薄外套绑在腰间。

    刚刚的气焰烧得她热烘烘的。倚着一棵椰子树坐下,齐舞的心情有些低落,手指不断玩弄脚边的杂草。

    拔一根就骂一句,臭云开,烂云开!不一会儿,周边的草坪有马蹄形的光秃现象。

    我干么这么生气?齐舞自忖。

    反正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而且她也没有问他,也许他早已有心上人了。

    可是可是他也不应该当着她的面亲热,他明知道她每天这个时候一定会来的。而且,再怎么说,她同他这三个月也要假扮成“有情有义”的小恋人呀!他这样正大光明的勾引外国妇女,简直不把她这土产的美人放在眼里!

    可恶!他一定是故意的。

    可恶!臭云开,烂云开。齐舞愈想愈忿忿不平。

    夕阳斜照,澄黄蓝紫的天空正如她的心情百味杂陈。齐舞仍忿恨地拔着杂草,直到光线淹没。

    今天不管他,饿死他好了,反正眼前的美女够他享用不尽。齐舞拍拍屁股准备离开伤心地。

    忽地,被身后的高大身影吓住。

    “臭云开,烂云开,你吓死人啊!”即使没有灯光,齐舞仍一眼就认出来了。

    “走,吃饭吧!”

    好啊!这不知死活的家伙,本姑娘现在心情糟透了,他还胆敢送上门来找死。

    “哟!你的金屋娇娘不理你啦!”齐舞做状在他身后东瞧西瞧。

    云开听出她的挑衅意味,其实在齐舞开门、甩门的同时,他也重重地甩开汪曼宁游移在他身上的手。只是当时盛怒的齐舞一定没有看到这景象,气呼呼地就跑出来了。他绝不是有意让齐舞目睹这一幕的,怎奈就是赶不走汪曼宁,尽管他骗说齐舞是他的女朋友,仍吓不退志在必得的她,汪曼宁可是受西方教育长大的,她只知道公平竞争,绝没有拱手让人这回事。

    云开心想至于刚刚的事找时间再解释好了。心念一下,他不动声色地盯着这小蛮女,不吭一词。

    “我就说嘛!我们云大少爷,人品又好,学历又高,家庭背景可是一等一的,相信一定会有不少名门闺秀。

    倾慕之至,恨不得能博你一颦一笑,就足以供她们养生度日,不忧不愁。“齐舞不吐不快。

    “这些日子以来,我还以为云大少爷整日埋首写作。

    无心于运动休闲,没想到少爷竟如此注重生活安排,偶尔说说情,谈谈爱的,的确有助身心上的协调。"“不过这种事最好麻烦云大少爷下次能对小女子说清楚,免得又误打误撞,破坏您燕好的兴致,教人家说我们不识抬举。”

    齐舞愈说愈像那么一回事。

    “我想那位‘金’大小姐,必定大有来头吧!下回若有机会,云少爷别忘了介绍给小女子认识认识,好增广见闻,开拓视野。”

    齐舞说得极尖酸刻薄。

    “唉呀!我想还是别见面的好,小女子粗鄙,怕坏了您的身份,降低您的格调,给人家笑话那就不好了。

    下回小女子来的时候一定事先通知,不会再打搅您。“气焰高张的齐舞霹雳连环炮似地说了一长串,完全没有给云开任何反驳的机会。有时云开真想鼓励她干脆转系算了,以她这种喋喋不休的资质,将来一定是律师界不可多得的人才。

    自从云开和齐舞达成协议以后,他就稍稍修改了他的作息时间晚上陪齐舞一起走回家,也因为如此他们相处的时间愈来愈多。

    而齐舞为了方便,会把メメ停在云开学校的停车场内,因为校外道路施工,从学校到家里光绕路就需要二十五分钟的时间,加上道路管制,这条不能左转,那条又不能右转,干脆用走的还来得便捷又快速。况且隔天还要送早餐呢!从这里骑小メメ上课也方便多了。

    从真正相处的一个多月以来,云开慢慢可以从齐舞的说话内容判断她的喜怒程度,其实她是一个很容易了解的女孩。

    今天讲话既酸且涩,生气指数高达百分之七十,恐怕齐舞要隔个三、四天才会恢复吧!

    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迳自瞅着这小麻雀般叽叽喳喳的齐舞。

    星期六。

    晴朗无云。

    第四天了,齐舞没有拿早餐来。

    云开啃着昨天剩下的三明治。

    叩!叩!叩!

    熟悉的敲门声微微颤动云开的心。云开挑了挑左边的浓眉。应了声,表情依然自若。

    从电脑萤幕上隐约现出来者的身影。嘻!猜中,果然是齐舞。

    从她进门有没有发声就知道还气不气?

    “哈罗!我来了。”齐舞拎来了执腾腾的小笼包,神情显得特别愉快。除了小笼包之外,齐舞手中不有一束非常庞大的花束,以它的体积而言,应是时下最流行的九十九朵玫瑰。

    云开被齐舞手中的玫瑰牵动着情绪,九十九朵,很明显的追求之意。云开颇感不悦。

    “这是两个礼拜前你要我帮你做的问卷调查,都在这儿。”齐舞拿出厚厚一叠问卷,随即将玫瑰立放在小茶几上,这是早上出门时收到的惊喜,还好芊芊一早就去约会了不在家,否则若让她知道这不是云开而是别人送的,肯定又会传到老爸的耳朵里,就像上次乌龙相亲事件一样,被骂得狗血淋头,说成是用情不专的花蝴蝶。她可不要背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在身上。

    “谢了。”云开接过,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地瞟着齐舞,他不难看出她今天的心情快乐到极点。原本他想将那天的误会解释清楚,可是看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压根儿就忘了那回事了,反倒是自己耿耿于怀。云开的心抽动了一下,难道他在乎齐舞的感觉,深怕她误会他了?

    云开放下手中的问卷,将旋转皮椅旋至齐舞面前。

    “谁送你花?”云开想问个明白。

    “不知道。”花束上并没有署名,所以齐舞也不知道是谁送的花,就当是爱慕者喽!

    “不知道为什么要收下来!”云开起了无名火。

    “你凶什么凶?花是送我的,关你什么事啊!真是莫名其妙,我有爱慕者碍着你了?”齐舞吐吐舌头,今天的云开真是无聊。

    “把花放在我的研究室就关我的事。”云开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生气的情绪。

    “那我拿走好了,小气巴啦,小气鬼,喝凉水。”齐舞拿起玫瑰花束欲走出研究室。没想到才两秒钟的时间,云开却抢先一步走在齐舞的前面,大力地打开门甩头而去。

    “变态,吃错葯啦!吧么这么生气,我不是拿走了吗?”面对如此诡异的云开,齐舞也只能用变态来形容他了。

    男生最无聊了。

    殊不知这位无聊的男生正为了她而烦恼呢!

    云开离开研究室,漫无目的地走着,虽然和齐舞只是演一出假戏,却不小心动了真情。不,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对那黄毛丫头动了情呢?一定是其他的事让他心烦,一定是。

    云开不知不觉地回到了家,云夫人讶异自己的儿子竟然在这非常时期还有闲情逸致回家和父母聚一聚,不过转念一想。立即猜到他一定是遇到烦心的事了。

    知子莫若母。

    餐桌上云开只是默默地吃着,他还在理清自己对齐舞的真正感觉。

    午餐后,云开坐在花园里,啜饮着卡布奇诺,他并没有打算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云夫人端出两盘小点心,挨着云开坐下。“有事就说吧!”云夫人早已瞧尽儿子的心思。

    “妈”云开轻唤。

    “除了论文之外,妈什么都可以帮你。”云夫人当然知道云开不会为了论文的事苦恼,她的宝贝儿子从来没有为功课烦恼过,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我”连云开自己都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是小舞吗?”

    闻言,云开震了一下,难道他亲爱的老妈会读心术?

    其实这不叫什么读心术,凡是天下的妈妈都有这个通天的本领,这叫“母子连心。”

    云开不语,迳自喝着手中的咖啡。

    云夫人怎会不知道云开的心事呢!只是这孩子简直和他老爸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总是“死鸭子嘴硬”若没有外力介入猛推他一把,他是不会觉醒的。

    “你和小舞只是演戏的吧!”云夫人一语道破。

    “妈”云开瞪大了眼睛,这件事不应该有第三者知道,难道是齐舞这丫头?不可能,这可是她自己提出的计划,她总不会搬砖头砸自己的脚吧!

    云夫人知道儿子眼神中透露出的疑惑,而她也不需要瞒他什么。“是我自己观察出来的,依你的个性,你是不会在论文的紧要关头谈这场恋爱的,除非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或条件。”

    云开眨眨眼,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母亲的法眼。

    “不过你放心,妈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你老爸。”

    云夫人也知道这小俩口的忌讳。“可是你真的是在演戏吗?”

    云夫人突如其来的问话,轰得云开顿时陷入五里迷雾中,他也分不清是真是假了。手中的咖啡杯滑落到茶几上,这不也正是他心中的迷惑吗?一个多月的相处他对她到底是持着怎样的心态?真的把她当成女佣吗?还是她已经悄悄地进驻到自己的心中了呢?

    “她已经有心上人了。”云开仍记得早上那束九十九朵玫瑰,它足以掳获所有少女的心,虽然齐舞推说不知是什么人送的。但八成只是在敷衍他吧!她根本没有必要告诉他所有的一切,就正如他没有向她解释汪曼宁的事一样。云开丧气地垂下头,默默地饮尽已经变冷变苦的卡布奇诺。

    “如果真的在意她,就为她做一件她会感动的事,女孩子的心是很敏感的,只要你有心,她会知道的。”

    言尽于此,云夫人离开花园。虽然云开显得如此消沉和无奈,但从他的回答可知,他的确是在乎小舞的,就让他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吧!唯有自己酝酿爱情,才能体会它的醇美与甘甜。

    虽然有点不太情愿,但齐舞还是来到三五研究室,谁教她没事吹什么牛呢!

    “老爸,快快举白旗投降吧!免得亲眼目睹自己惨败的模样,身为女儿的我都为您不忍啊!”齐舞硬是挤出一滴同情的珠泪。

    “期限未到,鹿死谁手,尚不知晓。”齐翔也不甘示弱。

    “云开可是完全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尽管他的论文迫在眉睫,他还是拨空为我打作业,他一分钟可以打七十个字,好快喔!”齐舞愈说愈得意。

    “既然你们这么要好,何不带他来家里吃个晚餐!”

    齐翔顺水推舟,送了一个大炸弹给齐舞。

    “为什么?”齐舞马上提出疑问,有人规定要好的男朋友就一定得带回家吃晚餐吗?八股!

    “丑女婿迟早也是要见丈人的。”齐翔趁势直入,丝毫不让齐舞有拒绝机会。

    “可是他很忙耶!”齐舞直接替云开回绝了。

    “忙也总要吃饭吧!又不会耽误他多少时间。”齐翔面露笑容,这一回合倒让他占上风。

    “可是”齐舞犹豫。

    “总不会要老爸邀请吧!”齐翔非逼得齐舞就范不可。

    “不不用啦!”糟了,牛皮吹太大了,该怎么跟云开说?“可是我不保证他一定有空喔!”齐舞加一句但书,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如果他真的没空,老爸也不会勉强的,来日方长嘛!”齐翔已是胜券在握。

    “就是说嘛!”齐舞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这就是事情发生的经过。想当初为了夸耀自己的无敌魅力,稍稍夸张了两人的相处情形,这也就是她一直烦恼的原因。

    而且谁知道昨天发神经的云开今天恢复正常了没?

    齐舞小心翼翼地推开研究室的门,灯是暗的,显然没有人,她先是纳闷,随即又大大地吐了一口气,天助她也,没想到她总是有贵人相助,老天爷知道她烦恼的事,所以干脆让云开不在,也就直接解决了她的问题,只消跟老爸说云开今天抽不开身,谅他也没话说,而且她可没有说谎喔!云开真的不在嘛!

    齐舞带着愉快的神情转身离去,谁知竟和云开撞个正着!

    “唉唷!是哪个冒失鬼?走路没长眼睛。”齐舞轻抚着额头,尚未看清来者何人。

    “你在我门前鬼鬼祟祟的,又是何居心?”

    待齐舞定睛一看原来是云开,愉悦的心情一扫而空。他的出现不就表示完蛋了,她才刚刚感谢完而已,怎么随即又让她掉入深渊呢?

    看到他就这么不高兴。云开看尽齐舞脸上幻化的表情,为此他的心更重重地揪了一下。“如果你不情愿到这儿来的话,大可明说,我们之间的交易一笔勾消,你也。不需要这么痛苦。”云开以为齐舞已厌倦看到自己。

    他果然在发神经,齐舞斜瞥了他一眼,不屑地道:“你有完没完?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情愿来啊!”虽然刚刚的确有那么一丁点不情愿,可是那完全是因为他发神经的缘故喔!“而且一见面火气就这么大,合约上可没写我要当你的出气筒喔!”

    “今天是假日,你可以不必来的。”云开的语气仍是不悦,星期假日总是情侣约会的日子,她怎么有空来?

    “我也不想来啊!”齐舞反讥。“是我老爸问你今天有没有空到我家吃饭?”被云开莫名其妙地削了一顿,齐舞完全忘记她必须先和云开套好招的事。

    “你应该带你真正的男朋友去才是。”云开说得酸溜溜。

    真正的男朋友?她听得紧皱眉心。“你吃错葯啦!

    我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而且你别忘了我们现在就是男女朋友,虽然这只是一场游戏,但我是很认真的,我才不会像某人一样,明目张胆地勾引外国妇女,起码我还会等到合约结束。“不知羞耻,还敢反过来数落她。

    “我什么时候勾引勾引什么外国妇女?”她才“秀逗”呢!

    “哟!才几天就忘记了啊!那位金发美女可是会很伤心、很难过的。”齐舞酸言酸语地嘲讽着。

    金发美女?喔!原来她指的是汪曼宁。“她我指导教授的女儿。”云开本来就是要找机会解释的。

    “喔!近水楼台先得月嘛!”齐舞鄙夷的眼神瞧得云开挺不舒服的。

    “我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云开极力撇清。

    没有?鬼才信你。“那你是说人家硬巴着你不放喽!”还以为自己是大情圣!

    “那是她的自由。”赶也赶不走他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拿枪抵着她的头吧!总之他只要不理她就行了,时间久了她自然会觉得了无生趣而自动离开的。

    “人家长得这么漂亮,倒贴你都不要,你的品味倒是满高的嘛!”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真清高还是假道学?

    “我只是有我的原则罢了。”对于感情这件事,云开一向是很谨慎的,所以他从不轻意泄漏自己的情感,但一旦被自己认定之后却是一生的承诺与执着。

    原则?“是是是,你的原则最多了。”被云开娶到的女人实在是太可怜了,迟早会被这些大大小小的原则压得喘不过气的,真希望他娶到一个母老虎,吃定他!

    嘻!齐舞边想边窃笑着。

    “哪像你一点原则都没有,谁送的花都可以收。”云开硬是扯到玫瑰事件。

    “云大少爷,人家送我花你是羡慕还是嫉妒,而且为什么人家送我的我不能收,难道教隔壁的阿猫阿狗收啊!莫名其妙。是不是只有你送的我才能收?简直就是无聊嘛!”

    “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一对男女朋友。”云开郑重提醒她。“你莫名其妙地收了别人的花,不怕家里的人起疑心吗?”而且还是这么大束的。

    “唷!你也记起来了呀!你还记得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但你别忘了,只是男女朋友而已,又不是夫妻,有人规定不可以有爱慕者吗?加上我生得如此可爱迷人,有爱慕者是正常的嘛!”真讨厌,云开一定把她当成丑不拉几的黄毛丫头,才会以为她没人要,现在可好,他总算知道她齐舞也是炙手可热的了,哼!

    “我们之间只能选一个。”云开下了最后通牒。

    “你有病啊!我什么时候有第三者了,选什么选?”

    齐舞为什么隐约觉得现在的云开好像是吃醋的情人呢!

    吃醋?咦!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呢?”云开也被齐舞的推托之词弄得心烦,他只不过要她好好地正视自己的感觉而已,有这么难以抉择吗?还是她根本就想脚踏两条船呢?云开不敢再往下想。本来今天来是要赶上昨天未完的进度,但他又没心情了。云开转身欲离去。

    齐舞被今天吃错葯的云开弄得七荤八素的,始终搞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只知道他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他,没理性又兼口齿不清,加上风度欠佳,总之今天的他,讨厌极了!

    齐舞记得她好像不是跟他说这些的嘛!那到底是什么事呢对了,吃饭。

    齐舞快步跟在云开后面,他还没有说去不去她家吃饭呢?“喂!今天你到底来不来我家吃饭?”齐舞边走边说。

    云开哪还有心情理她呢?原本小走步的他变成大步走。甚至有小跑步的动作。对于只有一百六十五公分的齐舞来说,她怎么跑得过一百八十的云开呢?而且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拒绝。

    “云开最变态、最无聊、最无耻、最最最讨厌了!”齐舞望着渐行渐远的云开大骂着。她完全忘记当初的她是多么地希望云开不去参加,现在反而一个劲地辱骂他无情无义,齐舞总是为出一口气而遗忘她所有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