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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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了医院,我先在门口等心玮停好车,再一起进去。

    坐在大门口,我的心不由得一紧。八年前,和子超在这家医院的草坪坐着聊天的情景又一一浮现眼前。八年来,这家医院已有了大幅度的改建,不仅更新了医疗设备,也增建了医疗大楼。然而,院前的广大草坪却依然如昔。望着似曾熟悉的环境,不禁令人感慨物换星移,人事已非。

    我凝视着远方,竟因为触景伤情,双眼逐渐迷朦起。来。一直到听见心玮的声音,我才猛然惊觉,抬手抹去眼中的泪水。因为生病,才使我变得如此脆弱吧!我为自己的感伤找了一个最佳理由。

    “怎么搞好,你的脸色又变得更苍白了,我们赶紧进去吧!”心玮扶着我,快步往门诊大楼走去。

    看过医生,正准备要回去时,在走廊一角,一群身着白衣的医师正疾步走来,就在擦肩而过时,当中突然有人叫出了我的名字。

    “蓝凌沂!”只见一个身材修长,戴着副眼镜的大夫正朝我和心玮走过来。我和心玮面面相觑,正觉纳闷之际,他已来到我跟前。

    “蓝凌沂,你不认得我了吗?”

    我定下神仔细打量他,也许是因为身体不适,实在无法集中心神,我费力的在自己的脑海中搜寻一遍,最后只好摇摇头向他说:“很抱歉,我记不起来我们曾在哪见过面。

    此时,他似乎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说:“也难怪,都已经八年不见了。”说完,他看着我,又说:“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的脸色好苍白!”

    我点点头“我刚看完门诊,对不起,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陈聿仑,你还记得吗?”他大概不忍心再折磨一个病人,便直截了当的说出他的名字。

    我默念着他的名字,半晌,终于想想来了,陈聿仑,原来是他!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他,更令人惊讶的是,八年了,他还记得我。

    我伸出手握着他“真是好久不见了!看来你已是这儿的主治大夫了。恭喜!”

    他紧握住我的手,表情似乎也很兴奋“说实在的,要不是你特有的那份神韵和气质依然没变,我还没把握是不是认错人了呢!”

    “怎么样?阔别八年,你好吗?”从他的双眸,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我很好,谢谢!毕业后我在一家杂志社工作,很符合我的兴趣,也很满意目前的工作环境,所以就一直待了下来。”我顺手掏出一张名片给他。

    “陈聿仑大夫,请到6013病房。”此时,响起护理站的广播。

    他脸上挤出歉意的表情“那么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聊。”

    “嗯!保持联络,下次找个时间好好聚一聚。”我答应他。

    说完,他迈开大步,朝电梯急速离去。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心玮拍拍我的肩,好奇的问:“凌沂。池是谁呀?”

    我略微停顿了一下“是以前大学时侯的好友。”

    “你的朋友?长得好帅呢!”隔了一会儿,只见她双眉一蹙“该不会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吧!”’

    我一听,当下全身变得僵硬。心玮也感受到了。

    “哇!真的被我猜中了”心玮瞪大眼瞅着我。

    “心玮,拜托你的想像力不要那么丰富行不行?”我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摇摇头,试着抚平自己波动的情绪,也想借此摆脱一些随着陈聿仑而来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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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进车内,我不发一语。因发烧而引起的虚弱,再加上与陈聿仑的意外相遇,的确令我有些招架不住。

    八年了,我几乎和所有的同学、朋友都失去了联络,即使是心中深深思念的子超不也如断了线的风筝般

    我的心中顿时波涛汹涌,甚至暗自期待着陈聿仑会有子超的消息,他们之间是否仍保持联络呢?如果是,他明明知道我和子超的事,但是刚刚他为什么没有提呢?

    唉!我叹了一口气,算了吧i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呢?整整八年的时间,也许子超早已儿女成群,拥有一个美丽贤慧的太太。我闭起眼睛靠在椅背上,假寐了起来。

    一路上,心玮几度转头看我,我知道她正按捺住满心的疑惑与好奇。但是,管她的.至少先拖过这一天吧!迟早我会让她知道八年前所发生的一切但,绝对不是现在,在我正身心俱疲的时侯。

    请了一星期的假在家休养。刚开始,倒是乖乖的躺在床上,由心玮悉心的照料着。但是,慢慢的复原了,也就显得不安分起来。

    早上,心玮临出门时,还特地交代我说:“我知道你已经好很多了,不过还是尽量躺下来,好好把身体养好。冰箱里有吃的,我都帮你准备好了。记住,可别乱跑喔!”

    我点点头,实在不忍心拂逆她的好意,虽然觉得可以下床走动走动,我仍是以最舒服的姿热斜靠在床上。

    听着收音机流泄出优雅迷人的音乐,我舒适的闭起双眼聆听,竟不知不觉的沉入梦乡。

    大约睡了近一个小时后,才被电话铃声吵醒。

    听到电话铃声也使心情颇为兴奋,毕竟自己连躺了三天,大门都不曾迈一步,真像是与世隔绝一般。

    满怀期待的拿起听筒。

    “喂,是凌沂吗?”传来正中温柔的声音。

    “正中?怎么有空打电话来?”也许是病已痊愈,我的心情相当不错。

    听心玮说,打从我请病假的当天,正中就一直非常担心我的情形,不时询问有关我的病情,尤其是前几天,我人处在昏睡状态时,他不知已打了几通电话来过,只是,都是心玮帮我接了。

    “听心玮说你已经好多了,是吗?”

    “对呀!今天我已经觉得完全好了,要不是心玮坚持,我本来还打算今天就销假上班了呢!”我的神情极勾轻松。

    “不过,心玮是对的,你还是应该多休息,不要太累了!”

    “咦!你跟心玮的口吻简直快一模一样了!”我取笑他。

    “哦!心玮就在我旁边,你要不要跟她说话?”

    “好啊!”“喂,凌沂,有没有听我的话,乖乖躺在床上休息呀?”

    “有,我的保母,我可是睡到刚刚才被你们的电话吵醒的呢!”我故意向她抱怨。

    “嗯,这才乖。”心玮满意的说,然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说:“总编特地交代我要好好“伺侯”你,千尤不可有什么闪失,而且他还说,要你不要要担心工作的事,以前你的确是太累了,所以,要你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

    “我知道了,帮我谢谢他。”

    此时,从听筒中传来大众的声音,说着“凌沂,祝你早日康复!”

    我满心感动,不知该说些什么。

    “凌沂,你听到没?大家向你问好呢!”

    “我听到了,一定要替我谢谢大家,谢谢他们的关心。”

    币上电话,只觉胸口满涨。也许。我会因无知而失去了自己一生中的最爱。但是,现在的我感受到来自周围的关怀,内心因而激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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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完一星期的假后,—踏进办公室,就发现迎接我的除了四周此起彼落的口哨声外,居然还有堆在桌上的一大束花。

    “一百朵紫色的玫瑰呀!”心玮兴奋的靠过来,好像她就是收到花的人。

    我看了看附在花束旁的小卡片,上面写着:

    祝早日康复

    华少维

    我狐疑的抬起头,刚好和心玮的视线相对,没等我提出疑问,她倒开口。

    “就是那个宏毅的华总经理嘛!几天前,他的秘书曾打过电话来,我只不过据实以告。没想到,他还真有心,今天特地送花过来。看来,你又有麻烦了!”

    我瞥了一眼那一大束紫玫瑰,竟是自己最偏爱的浪漫的紫。然而,不知怎么,却仍觉得缺少一些什么。倒并非有什么异样的感觉,而是惊讶的成分占了大部分。凭我和他仅只是一面之缘,似乎还谈不上能接受他此番盛情。不过,也许是因为那篇采访稿吧!他不是一直很称赞我的文笔吗?

    心玮仍站在我旁边,压低声音说“正中今天怪怪的。”

    我瞥了一眼正埋在稿件的正中“怎么会?他看起来不是好好的吗?”

    “还不是因为这一百朵玫瑰,依我看,他可能有些不太子衡。”

    “我们同事这么久了,你应该知道,收到花对我而言,也算是司空见惯的事了,为什么以前不觉得他有何反应,唯独这次”

    “可是,连我都觉得这次的对象可不同以往,以前有太多自不量力的人在你后面猛追穷追,不是人长得不怎么样,要不就是油腔滑调。不过,现在这个宏毅企业的华总经理既是年轻有为,更是目前全台北最有身价的单身贵族,以他的条件,可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听完心玮的形容,我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拜托你少乱用成语好不好?”

    “反正,我知道你懂得我的意思就好了嘛!”

    “结论就是说,我蓝凌沂就是那种嫌贫爱富”虚荣心十足的女人哦!”我故意嘟起嘴巴,装作一副生气的模洋。

    “唉!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我总有一种预感,这次这位鼎鼎大名的华总经理真是来势汹汹呢!”心玮说完,更是表现出料事如神的得意劲。

    我颇不以为然的泼她冷水“你自己刚刚不也说过,恁他的条件,想必跟在他后头—心争取他青睐的名门淑嫒不知凡凡。论家世背景,我更是不可能高攀,再说,以我的个性,我可不喜欢凑热闹”

    “可是,我记得你智经提过。在你采访的众多:企业家中,他算是相当特别的,不是吗?”

    “没错!他年少有成以及白手起家的意志与能力的确让我佩服,但这并不表示我就应该因此而喜欢他呀!”

    “爱情的基础,有时是建立在对另一方的崇拜之情,况且你不否认,以目前情形来看,你对他还挺有好感的吧!”心玮锲而不舍的紧追不放。

    “男女之间的感情,要是真的如你所说的如此轻易,我也不会孤家寡人的,整整过了,八年。”

    心玮似乎仍想继续辩说,但总编走出他的办公室,朝我点了点头,于是,我朝总编的办公室走去,结束了与心玮的一段对话。

    等我走出总编办公室,坐下来静下心开始进行自己的工作时,竟已快中午了。

    我着手抄下一些留言,赫然有一张信笺上写着;

    凌沂:

    很高兴你已全然康复。

    今晚有空吗?想约你一同吃晚饭。

    正中留

    此时,正中的座位空着,我望着他的空位发了一会儿愣,心中盘算是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正中比我晚进杂志社四年,刚开始,我和他同在一组,专门采访政治人物。由于此性质的专栏牵涉到新闻性与敏感性,因此,压力相当大。

    但是,有正中在前面冲锋陷阵,再加上我犀利的笔触,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做出了一番成绩。自此之后,我俩自然成了最佳拍档,只要是我们共同的企画”执行的专题。几乎屡见佳绩。久而久之,其他同事也就视我们为一个team,尤其是我们俩人又都是单身,好事者纷纷揣测,于是乎,我和他感情特殊的传言也就不迳而走。

    我向来即不甚在意别人的看法,只不过,对正中而言,似乎有欠公平,更何况,他那时尚有一个交情不恶的女友。

    因此,为免引起不必要的误解,我尽可能逐渐减少和他合作的机会,

    正巧,有一段时间新人辈出,总编便让我带新人实习上阵。与正中接触的时间也自然大大减少。

    原以为此种安排再恰当不过。倒是没料到,竟辗转得知,正中最后还是跟他交往多时的女友分道扬镳,原因众说纷纭,不过,追根究底,总和我脱不了关系

    当时,的确有股冲动想和他明白划清关系,免得传言四起;继而又想,何必呢?感情一事,向来是愈描愈黑!也因此而作罢。

    倒是又过了这些年,正中和我的感情也一直悬着,旁人自以为是的臆测就更加生动起来。也许,应该早跟他说清楚的,不是吗?拖了这么多年,只怕他还会继续浪费更多、更长的等待哪:

    我留了一张字条给他,约好时间。看来,该是让这部戏落幕的时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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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柔的风拂过脸庞,我伸出手把被吹乱的长发抚平。

    北海的海岸线在夕阳映照下,渲染成一片嫣红”粉橘”浅紫交织的美丽’景色。清浅的海滩,随处可见悠游的热带鱼。

    坐在海滩上,我静静的享受这一切。暂时的平解,可以让我好好思考待会儿如何面对正中。

    我的视线由远处的海岸线移回正中身上。此时,他正在闭目养神。他温柔敦享的个性,的确可称得上是好男人,但是,我却无法勉强自己去爱他。

    子超的一切对我而言,宛如一道深深的烙痕

    “谢谢你!”我打破沉默。

    “为什么要说谢谢呢?”

    “谢谢你这些年来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是,我仍然要说‘抱歉’,我相信你能懂我的意思。”

    正中的双眸定定凝视着我。然后,嘴角浮现一抹自潮的笑容“我无法做到完全不在乎。”

    “我知道,我了解当中的滋味,确实伤人太深。”

    “但是,我还是要说,我愿意等,只要你还未成为任何人的新娘。”

    “我该如何谢谢你的这份感情呢?我真的无法承受,而且,我也不值得你如此等待。”

    正中耸耸肩“那么,有谁这么幸运,能让你真心的承受他的爱呢?”

    我无言。再度将目光眺向银色的海面。

    许多渔船已陆续回航。而我,却不知心所属的港湾,是不是愿意接受我的停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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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与正中坦白之后,我宛如心中一块大石落地,顿觉轻松不少。

    反倒是第二天起,整整连续几天,都没有看到正中来上班。只听说他有事请假,而且一请就是七天。对于向来保持全勤奋记录的他来说,此种情况不仅特殊,亦可说是极为反常。

    对于正中的此一举动,原本心情逐渐明朗的我,竟也没理由的升起一股失望感。我暗自打算着,如果他仍然执迷不悟,迟迟不肯面对事实的话,也许,到最后,我只得选择离开这里,以免他继续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拨

    我正兀自往后的计划,冷不防心玮从背后拍了一记,霎时,把我手上握着的笔震掉了一段距离。

    “老远就看到你魂不守舍的模样,没想到你还真是在发愣哩!心玮促狭的瞅着我。

    “你就别让我逮到机会。”我一边拾起笔,一边忿忿的说。

    “哇!真的生气了。在我印象中,你可是一位大恩大德的人哪!”心玮仍是一副喜皮笑脸的调皮样。

    “你啊!少贫嘴了。”

    “对了,我刚经过总编办公室,他还特地问我有关正中的事呢!”说完,她一屁股坐在我的办公桌上。

    “哦!问些什么呢?”我仍然故作冷静。

    “还不是有关他请假的事!”心玮犹疑了一下,随即又说:“其实我也正觉得纳闷,正中向来几乎是不请假的,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

    “正中打电话来的时侯,不正是你接的吗?以你的个性,你怎会不抓住机会,好好仔细问清楚?”心玮在办公室向来以热心”好奇心重闻名,任何风吹草动很难可以瞒过她的。

    “就是说嘛!问题就出在我还没开口,他就匆忙的把电活挂了!只交代他因为临时有事,必须请假七天。不过,他打的是公用电话,而且从听筒中可听到周围充满声音。所以我猜,如果不是在车站,就是在机场。”心玮—手托腮,一边还蹙着双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车站、机场?我心念一转,难道正中想借着旅游来好思量此事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倒是衷心期望,趁着跳脱这样一种朝夕相处的情境与人事,正中能尽快理清他对我的这份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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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抱着一大叠的杂志从资料室走出来,就瞧见心玮对我挥手说:“你的电话。”

    我小心的将数十本杂志摆在桌上,接起电话时,胸口仍—兀自喘着。

    “喂,蓝凌沂,您好。”我尽量让自己的音调缓和—下来。方不致太凸显自己的喘息声。

    “喂,凌沂,我是陈聿仑。”他的声音听来似乎显得相当兴奋。

    “喔!聿仑,怎么有空打电话来呢?”自从上次在医院与他碰面以来,也已隔了好几个星期,脑中也常常会闪过想打电话的念头,然而,终究是强迫自己忍下来。毕竟自己仍缺乏足够的勇气,深怕因此而得知子超的现况,而且关子超的消息,却是我最渴望也最不敢面对的—个事实,所以也就一直延宕了下来。不过,没想到该来的还是要来,躲也躲不掉。现在,手握着听筒,内心的感觉真可说是五味杂陈。

    “还不是自从上次遇见你后,心里便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刚好早上有个空档,便乘机拨个电话给你。对了,你的病好一点没?”聿仑关心的询问我的病情。

    “已经完全好了,谢谢你的关心。”

    “对了,我过几天可以休假,到时侯,想约你吃个饭,聊一下,不晓得你有没有空?”聿仑小心翼翼的微询我的意见。

    我犹豫了几秒钟的时间,和自己内心的声间争执不下。最后,我放弃了,便一口答应“当然可以呀!你先排个时间,到时侯再知会我一声,不会有问题的。”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我一确定休假时间,就马上告诉你,也好让你安排时间。”

    “ok!再见!”

    “再见!”

    放下电话,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感到高兴,还是害怕?

    一整天,我的情绪都被这种无名的怀疑干扰着,无法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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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我采访完另一位企业家,走出高耸的办公大楼,想到林伯伯的办公室就在距离这儿几百公尺处,自己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看望他了,便买了一些水果,曼慢朝他的公司走去。

    我走进电梯,按下一个钮,便直达董事长办公室。

    我跨出电梯,进了林伯伯办公室,这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林伯伯独自拥有一层楼的办公室,其他公司同仁在另外两楼,而皖玫的两个弟弟目前则分别担任总经理与副总经理的职务。

    林伯伯的办公室有接待客人的一个小客厅,有一间工作室,宽敞而明亮。此外,还有一个会议室,不仅气派且异常壮观。

    秘书陈小姐一脸笑咪咪的向我打招呼。“蓝小姐,好久不见了,董事长最近还惦记着你呢!”

    “哦!真的?实在是不好意思,最近工作忙了点,而且身体也不太舒服,所以没办法亲自过来看董事长。”

    我微笑的向陈秘书解释着。她回了我一个甜甜的笑,她长得不仅端庄美丽,而且声音甜美可人,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孩。

    我和林伯伯常透过陈秘书帮助留话,久而久之,也就熟稔起来。

    “你先到林董事长办公室坐会儿,他现在有客人,正在小客厅聊着。”

    “林董事长有客人啊,真是不凑巧,我看我还是改天再过来好了。”我想,还是不要打搅林伯伯处理公务,毕竟,自己今天临时过来,也没有事先打个电话,反正也没有特别的事,再别外找个时间过来好了。于是我把带米的水果交给陈秘书。

    “其实,如果你没有其他重要的事的话,不妨等等董事长。要不然,要是他知道你来过,而他会没能看到你,那我可惨了!”

    我笑一笑,正考虑要不要留下来。

    “陈秘书,你过来一下。”

    我和陈秘书对看了一眼,她说;“依我看,你是走不掉了,这会儿我进去就告诉他一声。”说完,她边应声,边向小客厅走去。

    棒了一会儿,我就听到林柏柏欢愉的笑声,朝我的方向飘来。我抬头一看,可不正是林伯伯笑容可掬的走了出来。

    “林伯柏。”我也朝他的方向走去。

    “凌沂,林伯伯可是有好长段时间没看到你了!嗯,怎么搞的,整个人又瘦了一圈,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林伯伯上下仔细的打量我一遍后,心疼的说着。

    “没事,没事。您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我拉着林伯伯的手臂撒娇的说着。

    “唉!”林伯伯叹了一口气,爱怜的拍拍我的手继续说:“看你这个样子,教我怎么放心呢?”

    “好,好,我答应您会好好照顾自己,可以了吧!以后,我还会尽量出时间让您看看我,这样来,您自粕以放下心来了吧!”在林伯柏面前,我又恢复小儿女姿态。

    正当我娇俏的和林伯柏谈着话时,竟然发现,刚走出会议室的客人居然就是宏毅公司的华总经理!

    他看到我时,似乎也是为得很惊讶,整个人就愣在那儿不动,还是林伯伯先开口介绍。

    “对不起,少维,让你久等了。来,凌沂,我帮你二介绍介绍。”

    “这位是华总经理,他可是年轻有为的企业名人呢!”说完,林伯伯朝他竖起一根大拇指,看得出来,他这位年轻后辈极为赞赏。

    然后,他转过来指着我说:“这位是我既美丽又能干的干女儿,蓝凌沂。”

    我一听,倒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

    等林伯伯介绍完毕,我和华总经理点头微笑。华总经理主动开口说:“其实我和蓝小姐早就认识了,只是一直不知道她是您的干女儿。”

    林伯伯一听,也极为惊讶。为解开他的疑虑,我接着说:“为了做杂志的专题,我曾经采访过华总经理,今天是第二次见面。”

    “哦!原来如此,既然这样,大家都算是朋友?晚上我请客,我们好好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