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赤脚走在马路上的确不好受,除了痛之外,最令姚知雨恐惧的是脏,因此她一回到住处便立即冲入浴室洗个痛快。

    待她浑身清爽舒适地窝在沙发上休息时,已经过了正常的晚餐时间。

    经过刚才踩入水沟的一阵折腾,她懒得再出门,于是准备随便煮几颗冷冻水饺打发晚餐。

    就在她起身之际,门铃响了,少有访客的她,不禁对著门板怔愣了一下。

    懊不会又是那个秦志兴不死心,找上门来吧?想起以前他曾有次喝醉酒,竟然跑来闹她的不愉快经验,她的警觉性马上提高。

    如果真是秦志兴那恶徒,那她不但不会开门,还会立即报警,她慢慢将门旁的对讲机萤幕打开一张俊朗阳光的脸庞跃入眼帘,吓了她一跳!

    来者不是秦志兴,可也不是受她欢迎的人物。

    暗耿轩怎么知道她住这里?嗯其形迹可疑、其心难测,她得小心应付。

    “姚知雨,我知道你一定正在看着我,快开门吧!”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你来做什么?”这人的可怖程度直逼秦志兴,她戒心深重,望着他自信的微笑,心里直发毛。

    “我一路跟著你回家的。”随意扯个小谎,博耿轩的态度倒是温和。

    不可否认,下午他曾被她气到想直接回台北,但从她宁可忍痛、忍脏,赤脚走回家也坚不让他送的强悍情形看来,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一走了之,他必须想其他方法来接近她。哪怕他一开始真的很恼怒,但一、两个钟头过去了,他的暴躁情绪也消化得差不多,他决心不再跟她计较。

    现在流行一句话:凡事以和为贵。他是该化暴戾为祥和,来个怀柔政策,卸下她的防备再伺机而动。

    咦?!说得好像他要干什么坏事似的总之,他要先放下身段,再来进行他的“驯悍计”

    “你跟踪我?!你到底想怎样?”

    “开了门我再告诉你我想怎样。”

    “我不可能放陌生人进我屋子。”

    “放?”他又不是狗“你明明已经认识我,多少知道我不是坏人,为什么还要这样拒我于千里之外?”

    若真距离千里还好,难堪的是他与她明明只是一门之隔,他却投“宿”无门。

    “认识不代表我就该让你进来。”

    “姚知雨,你不用胡思乱想,也别再跟我斗嘴了。我替你买了晚餐,你瞧我手里拿著什么?”傅耿轩将手里的纸袋提高,表明诚意。

    “没事对我好,更可疑。”搞不好他在食物里下毒姚知雨依然不肯领情。

    “我有心对你好,你不接受太令人心寒了!”

    我有心对你好?

    轻轻一句话却重重敲在姚知雨的心坎上,她谨守的防卫线瞬时下降几分。

    切记遇到有心有缘的男人,一定要好好把握。

    想起姑妈的叮咛,望着监视镜头下他那微笑的俊颜,她的意志开始动摇了。

    也许她不该再如此冷漠,再怎么说她总是欠他一声道谢,如果等会儿气氛不太糟,他又没做什么坏事或说不得体的话惹怒她,她是该好好跟他道谢一番的。

    毕竟要一个大男人当街帮一个濒临崩溃嚎叫的女人洗脚,并不是件平常且容易的事。

    既然心怀感谢,她就不该在他带著善意找上门来时,还执意拒绝。

    “我开门。”她关掉对讲萤幕,随即开门迎客。

    “好严格的门禁。”傅耿轩虽是和颜悦色,可一入门仍忍不住揶揄她。

    姚知雨没回嘴,只是指了张椅子示意他坐。

    “嘉义火鸡肉饭远近驰名,我特地去买的,快趁热吃。”他将一个大纸袋交给姚知雨。

    “谢谢。”她淡淡道了声谢,将装有菜肴的餐盒一一拿出。“买这么多,该不会你也还没吃?”

    “嗯,我特地买来跟你一起吃的。”

    “你还真有心。”他是真有诚心,抑或心机深沉,界定常常模糊难辨,可此刻姚知雨从他的眼神里探见一抹幽柔的光芒,她宁可相信那是令她安心的力量。

    暗耿轩或许是无聊的男人,但他并不是坏人。

    他的表现让她觉得如此,她这样告诉自己。

    “你说对了,没心我是不会来的。”

    “就不知你安什么心。”

    “知雨,我不知道你曾被多少男人搭讪而让你对男人戒心如此重,但是我要跟你说,不要怕我,因为我不一样。”

    不一样?姚知雨一愣。

    是的,他很不一样因为她几乎不曾理会过跟她搭讪的男人,更从没让任何男人进屋来,而他是第一个,当然不一样。

    “你说你不一样,是哪里不一样?难道你不是因为我长得漂亮,才引起你的兴趣吗?如果是,那你跟其他人也没什么不一样。”男人是视觉的动物,第一个好奇心总是被美丽的事物所引起,她不认为傅耿轩能跳脱男人的天性。

    “你漂亮是事实,但那不是我想认识你、接近你的主因。”

    “那么,是为什么?”

    “你很冷漠,而我看不惯你的冷漠。”傅耿轩的眸光对上了她的。

    扣除她是他必须奉父母之命娶回家当老婆的贵人之外,她的冰冷与不近人情,才是他决定接近她的最重要原因。

    “我冷不冷漠根本不关你的事。”仅仅一秒,姚知雨痹篇了他慑人而让她心跳不稳的凝视。

    这男人,或许张狂且自以为是,却不可否认他的确极具男性魅力。

    如果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倒追他,想必一点也不稀奇吧?

    姚知雨的视线第一次在他脸上逗留那么久,久到她几乎忘了他是个不速之客,她根本不欢迎他,她只是基于一丁点的道德良心才放他进门。

    “冷漠的女人会让男人兴起想征服的念头。”他抿唇一笑,明示自己的心意。

    “你的意思是说,你想征服我?”就说他是无聊的男人吧!

    姚知雨不觉冷笑出声,原本定在他眸子的视线立即移开,不层再与之对望。

    “想。”他坦承不讳,视线主动追随著她的眼光。

    “算了吧!我是不玩游戏的,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瞧他毫不隐瞒,姚知雨又是一声冷笑。

    “我也不玩的,而且我时间紧迫”话说一半,傅耿轩不动声色的住嘴。

    “你说什么?”

    “没事,我只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追到你,让你爱上我。”他欠了欠身,说出重点之后,举箸吃饭。

    “你”这男人说了那么严肃的话,接下来的动作竟然是吃饭?!

    他的食量之大与食欲之好,她领教过,瞧他现在又吃得神色愉快,她竟感到不好意思打搅。

    “不如我们吃饱再说?”傅耿轩望她一眼,好心夹菜到她的餐盒里。

    “一定要吃饱才能再说?”接触到他对吃饭发出强烈渴望与需求的魔幻眼神,姚知雨愣愣地有点失魂。

    “当我吃东西时,谁都别想让我放弃我手里的食物,而认识你之后,谁也阻止不了我的事则多了一样,那就是我要你。”见她困惑,傅耿轩笑了笑,异常谨慎又认真的解释。

    “傅耿轩!”

    他把“我要你”三个字说得那么清楚又那么暧昧,这是真心告白,还是言语性騒扰?姚知雨迷糊了,也吓到了。

    “我就在你身边,你小声一点喊我,我听得到的。”

    “你刚才说你要”她呐呐地说不出那句刚才他轻易蹦出口的煽情话语。

    “我要你。”他好心的帮忙接词。

    “对,是什么意思?”

    “就是想要你,想爱你,想跟你在一起的意思。”

    “你好恶心!”

    “爱情不就是这样吗?”

    “谁跟你有爱情?!你吃饱了顺便把垃圾打包,然后快滚吧!”

    别怪她秀秀气气的却出言不逊,谁教她一时失察,让这无聊男人进了屋。后悔莫及,只好开口赶人。

    “要走我们一起走。吃完饭我们去喝珍珠奶茶,换你请客,你若不答应就是根本想白吃白喝我一顿,还有,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句谢谢,我可是帮你洗脚丫子的大功臣。”

    一番话堵得姚知雨哑口无言,只能用那双大眼瞪他,但不具恐吓作用的瞪了老半天,也只有乖乖吃著这顿佐以男人刻意洒下暧昧情愫的晚餐。

    ***

    “有件事,我们打个商量。”喝完珍珠奶茶,傅耿轩不但不离开,还硬跟回姚知雨家。

    “商量?你又要吃什么?你自己去吃,我不奉陪了!”不都吃撑了吗?这家伙的胃难不成是个无底洞?

    500cc珍珠奶茶他喝了两杯还不够,连她剩下的半杯也都“粒粒皆可贵”毫不浪费的进了他的胃,如果他还敢提议吃消夜,她绝对去买“欧罗肥”来喂他!

    “现在不是吃的问题。”

    “你总算像个正常人。”姚知雨冷哼。

    “可是吃饱了应该睡觉,而我没地方睡。”没地方睡是他追妻用的借口,段予书的家门可是为他傅大少爷敞开。

    “你如果不是长得人模人样,我真会以为你是猪公转世。”吃饱就要睡,睡饱就要吃,那是小婴儿的专利,他在跟小婴儿争什么?

    “我要跟你借住一晚。”

    “借住?!你说什么天方夜谭?”

    “如果代价是说床边故事给你听,我ok。”

    “你ok,我不ok!暗耿轩,我要送客了,你慢走。”

    开什么美国玩笑!陪他吃、陪他喝,还留他过夜?这种事如果她姚知雨做得出来,那她多年来防色狼防得密不透风,不就变成是一场天大笑话吗?

    她和他才见过几次面,两人根本不熟,就像初长的青梅,又生又涩!他肖想留宿,当她这儿是想来就来的民宿吗?

    “我在你床下打地铺就好,不会占你床位的,你放心。”

    “我不可能放心的!”一个才刚刚对她说过“我要你”的男人,说有多危险就有多危险。

    天晓得这大胃王会不会半夜饥渴,就把她给吞了?!

    甭男寡女,太有想像空间了。不行!她绝不许任何男盗女娼事件发生呃,说得过火了,总之,她不留他过夜,绝不!

    “你是心有杂念才会不放心,但我坦荡荡的只求睡个安稳。”在追到手之前,不论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他都说得出口,反正,傅耿轩打定主意赖在她屋里了。

    “你朋友段先生就住在巷子的另一头,你找他去。”

    “我跟他不太热,不好意思再去叨扰。”傅耿轩故意撇清。

    “我们就熟吗?”

    “至少我替你洗过脚,要是我没有心想跟你熟悉,我还真做不来。”

    “不准你再提洗脚的事!”

    “也是啦!洗那只又脏又臭的脚也不是什么天大的恩惠啦!是我活该,帮忙人又搓又洗,还连提都不能提。”没半句责骂,却字字击中姚知雨的良心。

    “洗脚的事我刚才已经谢过你了,你能不能不要一再挂在嘴边讨人情!”

    “我没有讨人情,我是在博取你的同情。”他满嘴胡言乱语,如果死后,真可能会下十八层地狱了!

    “你少来!”一见他炯炯的目光霎时间黯淡,沉沉诉说他的疲惫与无奈,姚知雨在斥喝之后,强硬的心却开始软化。

    她从来没有这样窝囊过,无波的心更从来不为男人激荡。

    可他,现在却紧揪住她为他而柔软的心肠,她引以为傲的坚实防卫壁垒竟一寸寸剥落崩塌,怎么办她好懊恼。

    “你慢慢考虑,浴室先借我冲个澡,水费我照缴。”傅耿轩像个熟朋友般的拍拍她的肩膀,不待她反应便迳自洗澡去。

    “喂!”她抗议地追在他后头,随著他关上浴室的门,哗啦啦的水声立即冲下来阻绝她的声音。

    姚知雨一阵恍惚,呆呆地转身将背贴在门旁,听著那充满撞击力的水瀑声,她的脑海竟然浮现一些不曾有过的旖旎画面,教她瞬时面河邡赤。

    难道她真要让自己变成一场天大笑话?

    她无法想像这屋子里飘动著男人阳刚的味道,却又莫名其妙地渴望被他那惑人的气息包围。

    完了!他自在地跟风一样,说来就来,说不走就不走,那多变的眼神又教她心海狂浪不断,迷失了向来自持的方向,思绪摆荡著,不知往哪儿去。

    “你不想走,就留下来吧!”不知什么时候,她听见自己那样说。

    ***

    自此,姚知雨的屋里每逢星期假日就会多出一位远来投靠的大食客。

    而这位大食客要求愈来愈多,不但从客气的打地铺借宿一晚,一变成为常住客,这下连专属床位都敢开口要求。

    “喂,打个商量,冬天好冷,我可不可以不要再打地铺?”

    “好啊!睡沙发是比较温暖。”

    “你认为你那张两入座的沙发容纳得了我?”

    博耿轩哀怨地瞟她一眼,真怀疑这女人是哪里不对劲,每次都对他好冷漠。而他更怀疑自己是哪里出了毛病,竟然与她同处一室睡上下铺这么久,什么“好事”都没发生过。

    明明多次被她无意间散发的风情惹得心痒难耐,却总是坚持以尊重为先,默默按捺住自己的冲动。

    说来也许没人会相信,两人假日“同居”的生活接触机会何其多,但他们却连一个情人间最简单平凡的亲吻都没有。

    “不然你想怎样?”她的语气平淡,眼神却柔和。

    这阵子以来,姚知雨被他拉著到处追寻美食,每每看着他的好食量、好睡相,谈话也总能引起她的兴趣,她已经习惯他的出现,甚至喜欢他的存在。

    是他的存在让她体会到何谓安全感,有他睡在床下的夜晚,她睡得特别酣熟。

    一向以为自己很独立,所谓伴侣就是“绊”侣,跟在身边绕只会碍手碍脚又碍眼,可直到真正屋里有个男人在走动,他健康有力的均匀呼吸声及朗朗笑语,像在传达一种名为幸福的讯息。她终于在心底暗自承认,她喜欢这种感觉。

    “我想你分我一半床。”

    “你会不会太霸道?”

    “我觉得刚刚好。”

    “不行,这样很奇怪。”几个月来,她睡床上,他紧邻著她的床打地铺,这已经够暧昧了,若再允他上来分一半床位、共盖一条被,那她到底还要不要见人啊?!

    “是因为我们没有发生过干柴烈火的关系,所以不能睡在一起?”傅耿轩眼睛一亮,觉得事情大有转机。

    “你干嘛这样讲?!”他的说法吓坏她了,这家伙就不能含蓄一点喔?

    “知雨,你想的话可以跟我讲嘛!我乐意之”他的“至”字还没讲完整,砰地一声!头已被她手中的杂志硬敲了一记。

    “你如果再说这些无耻的话,我就不让你来住了。”姚知雨三分气怒、七分威胁。

    “我哪里无耻?要真无耻,早就跳上你的床了。你哪次睡觉不是嗯嗯啊啊惹得我心浮气躁,我都没抗议了,你还说我无耻?”他非但不无耻,还几乎君子得丢尽天下男人的脸了!

    美色当前,问世间有多少男人能忍得住非礼勿视、非礼勿动?

    是他被恶梦里的她给吓得心灵残留阴影,若说这叫惧内好吧!虽然他不想承认,却偏偏是残酷的事实。

    “谁睡觉嗯嗯啊啊!你别乱说!”姚知雨白嫩的脸蛋立时通红,这男人讲话真的很不婉转,她羞怒交加,手中握著的杂志又打过去。

    “姚知雨,你是我命中的”傅耿轩攫住那只细瘦的手腕,杂志掉落在地。

    冲动的情绪蛰伏在他心口,老天!他要如何解释她是他命定的贵人老婆?

    他自己都不尽然相信这个论调,又怎么去取信于她、说服她?

    几番踟蹰,他终是吞下这个秘密。

    “命中的什么?”克星?想想也是,她是曾惹了许多麻烦而殃及到他。

    “其实,你早晚都会是我的人,这点我希望你记住。”傅耿轩的语气骤降,脑中却陡然冒出一团疑问。

    他说她早晚都会是他的人

    那么,他到底爱不爱她?

    他口口声声说要驯服她、让她爱上他,可照目前情况看来,她总是高高在上,而处于下风的始终是他。

    他究竟是怕死才强迫自己来迁就她的一切?还是他真喜欢她这样的女人?

    这么冷情、无趣、不苟言笑又有点暴力倾向,每每使他黯然神伤、倍感挫败与打击的女人,真是他要共度一生的伴?

    她的缺点那么多,他会不会太委屈了?也许娶了她,他更将因为不堪凌虐而益发短命?

    他尚且在一堆问号里鬼打墙,那女人犹自说著。

    “傅耿轩,你少自说自话,反正以后你要来就来,不来我也无所谓,但是分一半床给你,我做不到。”

    “你真不可爱!”他恶狠狠骂了一句,男性自尊显然绷到极限。

    瞧她那副又跩又冷傲的嘴脸,傅耿轩真想一巴掌给她刮过去,可是她那么美,孤冷的气质又无端性感媚人,他哪打得下手,他宁可

    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