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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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凡伦像尊财神爷,坐镇在柜台里。

    说他是财神爷,可一点也不为过“朋友小店”食物好吃是远近驰名,每到用餐时刻总是门庭若市、高朋满座,若是没事先预约,等个半小时、一小时才轮得到是正常的事。

    除了东西好吃,另一项让大家口耳相传的便是这里的帅哥老板,顾客是男女老幼皆有,但还是以年轻女性居多,不为什么,只为了看帅哥老板,慕名而来。

    倪凡伦也很清楚许多女客人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为了不想引起太多騒动,他很少出现在柜台让人“瞻仰”不,是欣赏。

    但这星期以来,他不但每天晚上都会到店里来,甚至还抢着做柜台结帐的工作,因为他的坐镇,让原本生意已经够好的店更加忙碌。

    “老板,拜托你进办公室去休息好不好?”一名员工代表出来对他抗议。

    “我不累呀!”

    “你不累,我们却快累翻了!”看着门外大排长龙等着用餐的客人,清一色全是年轻女孩,这名员工代表就快晕倒了。“从五点到现在,没有人能喘口气、喝口水,外面还有一堆人等着用餐,我看我们的店可以改成二十四小时营业了。”

    “生意兴隆,不好吗?”

    “我们生意已经够好了,不需要再锦上添花。”这里的员工每个人都知道,倪凡伦开这间店只是单纯兴趣,也是和他几个朋友有个可以聚会的地方,并不是为了想要赚钱。

    其实他真正的主业是投资公司,他拥有一间投资理财顾问公司,靠着他特有的敏锐度,专门操盘投资美国股市,赚钱对他说是轻轻松松,日进斗金。短短几年间,他个人的财富恐怕早已累积了数十亿。

    “好了,我知道你们要我加薪。”他还是不动如山,一点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下次领薪水,每人加薪一万。”他对员工一向很大方。

    “老板!”员工代表再次抗议。

    “好,我知道了。”倪凡伦见他变脸,只好乖乖站起来,感觉起来这名员工更像老板。“我进去就是了。”

    进办公室后,他仍是感到十分无聊,拿起电话拨打给好友,结果,官丞恭出国去了,杜子辛还在公司开会,聂宸安和他的亲密爱人正在甜蜜约会,但他根本不管那么多,只说了一句“等我,我现在就过去找你们。”

    半个小时后,他来到pub,一进去就看见聂宸安和宋珀儿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

    他在聂宸安旁边坐了下来,向酒保要了杯酒,抱怨地说:“我被店里的员工赶出来。”

    “为什么?”

    “他们怪我坐在柜台会让店里生意太好,他们忙不过来,就把我给赶走了。”倪凡伦一脸无奈。

    开餐厅的只怕生意不好,竟还有人因为生意太好而向老板抗议。怪也只怪他平常太随便了,店里才会没有一个员工肯鸟他。

    “你坐在柜台里招蜂引蝶,当然会招来抗议。”宋珀儿取笑着对他说。

    “我可是堂堂六尺之躯的大男人,说我招蜂引蝶,这根本是在侮辱我。”

    “靠你的美色招揽生意,和招蜂引蝶有什么差别?”去“朋友小店”的那些年轻妹妹,百分之八十根本就是冲着他而去。

    “唉,人长得帅我也很无奈!”倪凡伦端起酒喝了一口,一脸无辜表情。

    “你再帅也没有我们宸安帅。”情人眼中出西施,在宋珀儿眼中,还是她的阿娜答最“烟斗”

    倪凡伦望着恩爱的两人,此刻心中竞浮起一丝羡慕的情绪。他的爱情观一向是合则聚、不合则散,你情我愿、游戏人间的态度,因此总在爱情游戏中来来往往、漂浮不定,也从未想过让自己的感情安定下来,总认为为一棵树放弃整座森林的男人是笨蛋。

    但也因他有一颗不安定的心,女人在他生命中来来去去,有时夜深人静,他竟会有一丝寂寞。

    “唉!”他重重地叹口气,心中那口窒闷的气依然无法吐出,端起酒一口喝干,再向酒保要了第二杯。

    “你心情不好?”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胸口闷闷的,有一口气吐不出来。”倪凡伦对好友说出自己的感觉。

    “哇咧!你是不是荷尔蒙失调?”宋珀儿担心的问。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每个月总会有几天情绪不稳定,而男人除了荷尔蒙失调之外,就是欲求不满。

    “你才更年期咧!”倪凡伦没好气的说。

    “珀儿,你就别闹他了。”聂宸安有些无力地摇摇头,不知道她是不是和他的前女友杜璇伊相处久了,被传染了爱捉弄人的个性,虽然这无伤大雅,但有时挺让人感到好气又无力。

    亲爱的阿娜答都这么说了,她就给他个面子,乖乖闭上嘴,安静喝她的饮料。

    “前阵子听说你和你表嫂的好朋友在交往,怎么,又玩完了吗?”

    “玩完了。”他无趣地说着。

    “不是才交往没多久吗?这么快?”

    “对于一个急着想要将男人绑住的女人,正常的男人不吓得逃之夭夭才怪。”

    “有这么恐怖吗?”

    “只见过三次面,别说上床了,连接吻、牵手都没有,她竟然问我什么时候要去见她父母,你说这可不可笑?”不是他没风度,在背后批评分手的女友,实在是她太夸张了!

    “见过三次面,你没将人带上床,莫非转性了?”聂宸安闻言,也忍不住要取笑他。

    “你尽管取笑吧!”他的心情原本已经够糟糕了,本来想找好友喝个酒,解解闷,却把自己心情愈搞愈糟糕。

    “看起来好像挺严重。”

    “大概真如珀儿说的,荷尔蒙失调吧!”他找不出原因,就当成是这样吧!

    “我看他是纵欲过度产生的后遗症。”宋珀儿耐不住寂寞又说。

    倪凡伦也懒得解释了,在大家眼中他本来就是个花花公子、坏男人,对女人是宁滥勿缺,但事实上他并不是“不挑嘴”的男人,对女人他还是有他的原则。

    “啊!”宋珀儿突然叫了出来,把身边的两个男人给吓了一跳。

    “你干么突然大叫?”聂宸安转过头,关心的问。

    “我想起一件事?”

    “想起什么事?”

    “你是不是送了一张类似贵宾卡的东西给一个女人?”宋珀儿想起在她的新邻居温亚竹家里看到的那一张卡。

    经她这么一说,倪凡伦想起了是有这么一件事。“你怎么会知道?”

    “拿那张卡到你店里吃东西,是不是全部免费?”

    “没错。”

    “宸安,亏你是他的生死至交,看来你在他眼里,远远比不上一个女人。”宋珀儿揶揄着自己的阿娜答。

    “我那间店是小本经营,又不是做慈善事业,况且宸安最不缺的就是钱。”倪凡伦一点都不觉得愧疚。

    “那为什么你要送给温亚竹?”

    “原来她的名字叫做温亚竹!”那天忘了问问她的名字,现在却意外的知道了“不过,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很巧,她是二楼的新房客,一个星期前我去敦亲睦邻,无意中在垃圾桶边看到你店里的名片和那张卡,她说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给她的。”

    “她说我是莫名其妙的男人?”倪凡伦闻言,忍不住大声嚷嚷。

    “想不到也有女人不买你的帐!”聂宸安戏谑的说。

    “那是她尚未发现我超迷人的魅力。”倪凡伦对自己的魅力仍是自信满满。

    “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宋珀儿哈哈大笑。

    “你要不要和我打赌,我保证一个月之内,一定让她自动爬上我的床,爱我爱到没有我会死。”他怎能承认,在温亚竹眼里他的确不如食物,这实在是太伤他男性尊严。

    “要赌什么?”

    “我要是输了,你想要什么,随便你。”

    “你若输了,就把你那间‘朋友小店’送给我。”

    “没问题。”他阿莎力的答应。“你要是输了,赌注又是什么?”

    “我也一样随便你。”她除了有个有钱的未婚夫,其他什么都没有,她也不担心他狮子大开口。

    “珀儿,你因为你爸妈好赌,受的教训还不够吗?”原来好赌是会遗传的。

    “你放心啦,我不会输。”她可不相信有那么多的笨女人。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可别反悔。”

    “要不要白纸黑字立个字据?”

    “珀儿”

    “宸安,只要我输了,我马上就嫁给你。”宋珀儿知道她不会输,才敢说出这样的允诺,因为她一定会从中作梗,至少要拖过一个月。

    虽然她已经答应了聂宸安的求婚,也举行过订婚宴了,但她可没打算这么快就走上红毯。至少再给她一年的时间,她才甘心成为“聂太太”

    倪凡伦拍拍好友的肩膀“看来你可以准备把她娶回家了。”这个赌注,他百分百的赢定了。

    温亚竹找了半个月工作,不论是上104人力银行网站,或是看报纸寄履历表,投寄出去的履历表不下数十封,全都石沉大海,连个面试机会也没有。

    经济不景气到如此,连想找个工作都比登天还难,难怪有些人一失业就是一两年。她终于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贪安好逸,而是真的找不到工作做。

    仰头,半眯着眼,望着足以将人烤焦的烈阳,八月盛暑,烈日当空,她满身大汗地在街上游荡。

    瞥见前面不远处有间咖啡店,她毫不考虑地快步走去,点了杯冰咖啡,找到空位,坐下来大口吸了几口沁入心脾的冰咖啡,加上冷气吹送,驱散不少暑热。

    温亚竹从手提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履历表,看着自己的学经历,现在大学毕业生此蚂蟮还多,她只是私立大学毕业,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大学毕业后,换过三个工作,说好听是行政人员、业务助理,其实就是打杂小妹,这样的学经历拿出去,想找到工作简直是痴人说梦。

    沮丧的低头,猛喝着咖啡,垂垮着双肩,此时,手机铃声响起,她飞快地从手提包里拿出来,看见来电显示是妹妹亚梅,顿时又充满着失望之情。

    “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当然是关心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工作哪有这么好找。”

    “说的也是,你念的又是中文系,就更不好找了。”

    “我看你根本不是打电话关心我,而是给我泄气。”

    “姐,你冤枉我。”

    “好了,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哈啦,有事快说、有屁快放啦!”温亚竹不太文雅的话一出口,立即引来邻桌侧目,她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公共场所里。

    “我是要跟你说,你大学同学柯欣萍找你,叫你打个电话给她。”温亚梅将电话号码告诉她。“还有妈叫你要记得吃饭,虽然这种交代跟脱裤子放屁没两样,我还是要转告你。”

    和妹妹闲扯了几句后,结束通话,暑气已消,一杯冰凉的咖啡也在不知不觉中已见底。

    她将咖啡杯端至回收台放好,走出咖啡店,炽热的艳阳依然高挂,她走在骑楼下,走着走着,突然经过一间餐厅,眼角不经意地瞄到那挂在入口处上方的一块木匾。

    她退了回去,仰起螓首,看着一大块原木上用黑色字体龙飞凤舞的写着“朋友小店”的字样。

    朋友小店?

    记忆中,她对这四个字似乎有着些许熟悉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看过。

    小店!小店!

    她瞬间忆起,拿出皮包,从一堆卡片中翻找出那一张曾经被她丢弃,却被宋珀儿捡回来,遗千叮咛、万交代她一定要收好的贵宾卡。

    她还说过这家店的东西很好吃。举起手,看了一下时间,下午两点三十二分,早已过了午餐时间,这个时间不知是否还有供餐?不管了,既然刚好经过,就去问问。

    温亚竹走了进去,却发现用餐人数依然不少,看来这里的东西应该不太难吃。

    “欢迎光临。”服务生上前招呼。“请问现在还能用餐吗?”

    “可以。”服务生脸上挂着笑“请问几位?”

    “就我一位。”

    “请跟我来。”服务生将她带到两人座,随即送来一杯冰凉的柠檬水及menu。“请问你要点些什么?”

    “请问”温亚竹将手上的卡递给服务生看。“有这张卡,是不是可以免费用餐?”

    服务生接过卡“你请稍等一下。”约莫一分钟后,才回来将卡交还给她。“是的,你可以免费用餐。”

    哇咧!真有这么好康ㄟ代志!

    还好这张卡没丢掉,改天一定要好好谢谢宋珀儿,幸好她帮她捡回来。

    她打开menu,看着每道菜名旁都有菜的图样,看起来都是令人垂涎三尺,美味可口的样子!

    但种类之多,让她不知该如何下手,干脆请服务生来推荐好了。“请问你们店里的招牌菜是什么?”

    “过桥米线、椒麻鸡、云南大薄片、破酥包、罗汉肚,这些都是我们店里的人气招牌菜。”

    “好,那我就点这些菜。”反正又不用钱,每样都吃看看。

    “小姐,你确定要点这些东西?”服务生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一个如此纤细的女孩子,真能吃得下这么多东西吗?

    “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服务生将点菜单送到厨房给厨师。

    温亚竹在等待食物上桌时,细细地打量餐厅装潢,沉稳的原木地板,搭配同色系原木桌椅,墙面亦是圆形木头,挂着许多云南少数民族特有物品装饰,灯光昏暗,充满复古风。

    片刻,服务生先送上来过桥米线以砂锅装着鲜味汤底,附上一小盘米线、带点油脂的猪肉片,以及多样时令蔬菜拼盘等等。

    “食用这道料理,要立即将米线与猪肉等材料丢入滚烫热汤中,米线和猪肉会特别q滑顺口。”服务生跟她解释这道菜的食用方法。

    她依照服务生说的方法,将米线和猪肉放进去滚烫的热汤中川烫,待肉片一熟,很快地捞起,薄切肉片果真鲜嫩,蔬菜拼盘更是味美鲜香,最好吃的还是手工制作的米线,滑嫩顺口。

    接着端上来的椒麻鸡、云南大薄片、破酥包、罗汉肚皆让她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想不到云南料理如此美味,难怪珀儿会说这里的东西好吃。

    突然一个声音从她上方落下“好吃吗?”

    “好吃。”正埋头苦吃的温亚竹以为是服务生来询问客人对食物的满意度,头也没抬地回答。

    倪凡伦看她吃东西的模样,忍不住联想到十二生肖中最后的生肖,那样旁若无人的模样,就算是来个七级大地震,大概也很难将她震离开位子吧!

    “够不够,还要不要再点些别的?”他刚才已经在柜台旁,听见几名员工忍不住对她兴起赞叹声,说她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子,食量如此惊人,让人不禁咋舌。

    温亚竹终于吃完最后一块椒麻鸡,摸摸撑胀的肚子,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一抬起头,才猛然惊觉对面的位子坐了个男人。

    “你”“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吧?”她若回答是,可是会很伤他的心!

    “我记得。”

    “还好。”倪凡伦听到她的回答,总算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相信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遇。

    “这间店是我开的,你不知道吗?”

    “你又没说,我怎么会知道?”

    “我以为给你免费卡,你应该想得到。”

    “我根本不相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餐,要不是我的邻居告诉我要留着,那张卡早就被我给丢了。”

    “你还说这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给你的。”一想到自己在她眼中是个莫名其妙的人,他就感到气恼。

    “你怎么知道?”她杏眼圆睁,诧异地瞅着他。

    “很不巧,宋珀儿刚好是我死党的女朋友,是她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她还以为他有顺风耳呢。

    吃饱了,她站起身要离开。今天晚餐可以不用吃了,这一餐吃得真是大满足。

    “你要走了?”

    “吃完了不走,难不成要占位子吗?”这一餐吃了一个多小时,再过不久晚餐时间就到了,到时一定会涌入用餐人潮。

    “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天好吗?”以往总是女人主动缠着他,这还是他头一次巴着一个女人。

    没办法,实在是她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他豪迈不羁的狂放魅力,似乎迷惑不了她,让他更激起一股想要征服她的欲望。

    “我们?”她不懂,他们有什么好聊的?

    倪凡伦拉着她,带她离开“朋友小店”坐上他停放在门口的车。“你想去哪里?”

    “我哪里都不想去。”她很不给面子的说。

    “那你还有没有想吃什么东西?我请你。”两次遇见,她都一直在猛吃,看来她最喜欢的就是美食,一定禁不起食物诱惑。

    “你当我是猪呀!”温亚竹送了个白眼给他。

    她是很爱吃,也很能吃,但她才刚吃完至少三人份量的食物,哪还能马上又吃得下东西。

    “那我带你去吃冰淇淋吧!”

    他擅自作了决定,开车到一间冰淇淋专卖店,又擅作主张替她点了一份超级香蕉船,自己则只点了杯黑咖啡。

    她无聊的东张西望,欣赏着店内装潢,就是不将目光定在眼前的人身上。

    倪凡伦一向在女人堆里很吃得开,头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吃瘪。别说他这副媲美基努李维的俊帅脸蛋比不上她眼中美食,现在更惨的是,她宁愿左右张望,也不愿将目光放在他这张好看的面皮上。

    沉闷的氛围弥漫在两人之间,所幸服务生很快就将冰淇淋和咖啡送了上来,终于能将她飘移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温亚竹瞅着眼前帆船造型的瓷盘,装着满满的冰淇淋,撒满在冰淇淋上的可可粉和滑溜下来的鲜奶油,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她拿起银制汤匙,舀了一口滑溜顺口的冰淇淋放进嘴巴里,口中随即布满了夏威夷核果、枫糖以及口感绵密的提拉米苏,甜而不腻、香浓可口,她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冰淇淋。

    台北果然是个美食天堂,她到台北来找工作的决定果然没错。

    一口接一口,没多久时间,一大盘冰淇淋已经去了一大半。

    “真有这么好吃吗?”

    “人间美味。”

    “没这么夸张吧!”在她眼里,好像没有不好吃的东西。“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问这种私人问题,似乎有些交浅言深了!

    “因为我想追你。”

    “你想追我?!”

    温亚竹惊诧的话才刚落,就看见一个身材曼妙、前凸后翘,还化个大浓妆的女人妖娆多姿的往这边走了过来。

    她直接走向倪凡伦,将胸前那几乎暴出来的豪乳挤压在他身上,然后顺势在他的大腿上坐下来,双手圈住他脖子,主动地送上红唇,就要给他来个火辣的热吻。

    他将她推开,才看清楚来者是何许人也。

    “伦,你怎么都不来找我?你不想我吗?”

    此名女子叫刘莉娜,是他半年前在pub认识的,因为热情主动,更直接表明她只要爱情不要束缚,因此两人一拍即合。

    杜璇伊总认为他太过滥爱,警告他小心得爱滋,他总是一笑置之,这或许是每个人追求爱情的方式和价值观不同。

    “我没去找你,相信你也不会寂寞。”她是台北有名的社交名媛,除了长得美丽之外,应付男人的手腕也很高超。今天的巧遇,只不过是提醒了她,曾经有他这么一个男人存在过。

    “你怎么这么说呢?人家最爱的还是你呀!”刘莉娜说着说着,那涂着鲜红蔻丹的玉手就这么伸进他衣服里,抚摩着他结实的胸膛。

    倪凡伦并未拉开在他身上游移的手,反觑着温亚竹的反应,但她却仍只是一口一口吃着冰淇淋,偶尔才抬起头看他们一下,让他不禁大失所望。

    “别这样。”最后他还是拉开她的手。

    “你怎么了?”刘莉娜随着他的视线看去,此时才发现他对面还坐了个女人。

    她仔细地打量着正埋头猛吃的女人,一头乌黑秀丽齐肩的中长发,不若一般女人总是显得过份白皙的皮肤,而是健康肤色,五官十分立体,不属于令人眼睛为之一亮,却是个充满自我风格的女人。

    “原来还有别的女人!”她站起来,完全不在意。“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搅你了。不过有空时,记得要call我。”语毕,再度摇摆着婀娜多姿的身段离去。

    待她离去后,温亚竹也已经将一大盘冰淇淋吃得差不多,她放下汤匙,笑着问:“你有女朋友了,还想追我?”

    这种男人她根本不想招惹,也自认没有勇气去玩成人世界中的爱情游戏。

    “有何下可?只要在没结婚之前,每个人都有更多选择的权利。”

    “很抱歉,我要的是一对一的爱情,一对多的爱情游戏我没兴趣,也不想参与。”她拿起汤匙,将剩下的冰淇淋全吃下肚,满足的用纸巾擦擦嘴角。“谢谢你的冰淇淋。”

    “不客气。”

    “那我就不说再见了,因为我们大概也没有机会再见。”

    “我却不这么认为。”

    “台北说大不大,人口也有好几百万,要不期而遇的机会应该微乎其微。”

    “不期而遇的机会是不大,但若是有心,那就有可能了。”

    温亚竹完全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拿起手提包起身离去。

    走出冰淇淋店后,突然一阵风吹拂而来,同时将他的话吹向了无边际的另一端,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