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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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奴被人绑在山寨外的大树上,只因为她不肯依那些人的命令,为他们下山继续行骗村妇,好诱拐她们到北方为突厥兵做军妓。

    “好,既然你不肯,那我们就把你给卖了。”山贼老大直逼问着“再问你一次,愿不愿意?”

    “你杀了我吧!如果真打算卖了我,我会立即嚼舌自尽。”虽然很虚弱,但她还是狠狠的瞪着这些人。

    “何宛奴,你干嘛嘴硬,大哥们不杀你已经很好了,难道你真想死?”康欣眼看这情况,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若她死了,非凯哥知情后肯定会恨她一辈子,或许连妹妹都做不成了。

    原以为她若能得到秦非凯的心,就可以央求他带着她远走高飞,离开这帮人的威胁,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康欣,你为何要助纣为虐?”宛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劝她,希望她能想通,回头是岸“你该帮助官府早点将这帮人缉拿归案。”

    “哈你以为她为什么要帮我们,她早已是我的人了,如果不听话,我就将她的丑事给宣扬出去。”山贼头子一步步走近宛奴“这下换你了!”

    “别过来,否则我就嚼舌自尽!”宛奴眯起眸。

    “等等老大,这娘儿们看样子是真的会寻死,既然将她绑在这里就是打算烧死她,就不必改变心意了。”老大贪图美色,但属下却怕他闹出事来。

    “烧死她?!”康欣一愣“不,不行你们就留她一条生路,不然把她卖了也好。”

    “你没听见她说要自尽吗?既然要死,就称她的心。”山贼头子立即下令“来人,把火点上。”

    “是。”有人拿着火炬走来,才想点上,就见一阵风吹来,火把竟然熄了!

    “到底怎么回事?”大伙四处张望,突见有人远远走了来,近距离一看竟是秦非凯!

    “非凯!”宛奴瞧见了他,马上红了眼眶,却说不出半个字。

    她好希望他来救她,可又怕他应付不了这么多人,会让自己身陷危险之中

    “你不该一个人来,太危险了!”三天未进食,她已全身无力,可尽管会死,她也不要他陪葬。

    “放心,我不是一个人。”这时,他身后又出现一批官兵,原来他是有备而来。

    “非凯哥”康欣冲到他面前“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这地方?”

    “康欣,这是你掉的吧?”他将令牌拿出来“上头画了座山,还有一个风字,这不就是岚吗?在苏州山岚最浓重的地方就是这里了。说,为什么要帮这些人为非作歹?”

    “我”她没想到自己一时不小心,竟留下了线索!

    “原来是你这女人泄了底。”山贼头子咒骂道。

    “我”康欣肩膀一垮,顿时泪流满面。

    “放了我的女人。”秦非凯看着宛奴被捆在树上,底下全是柴火,胸口就熊熊烧好几把火。

    “秦非凯,算你行。不过我们也不会束手就擒。”山贼头子朝手下使个眼色,不一会儿马上燃起红色烟雾,而这些山贼就趁这时机逃跑。

    “咳咳咳”秦非凯立即冲进烟雾中,将宛奴从树上救下,而林捕快也带领手下前去追捕那帮贼人。

    “宛奴,你还好吧?”他将她拥入怀里。

    她点点头,抑制不住想哭的冲动“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秦非凯转而望着站在旁边一脸泪痕的康欣“为什么要这么对宛奴?”

    “我知道我错了”康欣抽噎下已“我只是不服气,我爱你爱了这么久却得不到你的心,而她却轻而易举的将你的心偷走。”

    “所以你就要置她于死?”他眸光一湛。

    “我没意思让她死,只想只想将她赶得远远的”康欣掩面跪了下来。

    “好了非凯,她知道错就好,别再怪她了。”宛奴知道她心底的苦,如果是她肯定也会活不下去呀!

    “算了,就算我不怪她,她也难逃良心的谴责。”将虚弱的宛奴扶起,秦非凯背着她下山。

    “这几天他们是怎么对你的?”真担心她吃了太多苦。

    “他们囚禁我,让我挨饿,倒是没对我动粗,而他们若是逼迫我,我就以死抵抗。”她轻逸出一丝笑影“我我可是镳师之女耶!怎么可以受威胁呢?”

    “你呀!都变成这样还镳师之女!”他既心疼又好笑。

    宛奴忽然想到什么“对了!山寨后方还囚禁着好几位姑娘”

    “什么?”非凯顿下脚步“后面还囚着人?”

    “嗯。”她点点头,接着便整个身子沉了下来,不再说一句话。

    “宛奴宛奴”他摇了摇她,见她没回应,才知道这小丫头已经睡着了。

    他背着她返回山上,打算去解救那些姑娘,可远远的就瞧见康欣已将姑娘们放了出来。

    一瞧见他,康欣便走上前,垂着脑袋说:“非凯哥,这些女人都是乡下的村姑,全是被我骗来的,现在我放了她们。”

    “康欣”

    秦非凯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毕竟她已不是孩子,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

    回头继续往山下走,又听见康欣说:“我会去衙门认罪,希望以后你还当我是妹妹。”

    闭上眼,他叹了口气,但并没应允她什么。

    康欣虽难过,但知道这次是自己做得过火了,但愿总有一天,秦非凯会真正的原谅她。

    半个月过去,峰南镳局也正如火如荼的重建。

    何乙峰忙进忙出的,就希望一切能顺利进行。

    “爹,你一天到晚待在这儿,身子怎么吃得消?”宛奴与秦非凯特地前来为爹送上膳食。

    “没关系,爹一点都不累,爹很开心啊!”何乙峰看看她,又看看秦非凯“真的谢谢你,不但为我圆梦,还对宛奴这么好。”

    “快别这么说,我能做的也只是如此,剩下的根本帮不上忙。”何乙峰在这儿忙得不亦乐乎,自己是连插手的份都没。

    “是呀!非凯的意思是你都把事都做完了,我们也只能在一旁纳凉。”宛奴也能感觉到爹爹对重建镳局的重视。

    何乙峰听了大笑出声“天,没想到我给了你们这么多抱怨?好,我多留点事给你们做。”

    “这才对嘛!”宛奴为他倒了杯茶递上。

    何乙峰喝了口,不禁又叹口气“可目前有件事我还是比较担忧。”

    “你的意思是?”秦非凯挑起眉。

    “吴霸天还没逮到,另外又多个山贼头子,他们一天不伏法,我就不免为宛奴的安危担忧呀!”他的目光转向宝贝女儿。

    “爹,这你放心,山贼已经在前天抓进大牢了。”宛奴立即说道:“至于吴霸天,听说逃到北方了,这一路战乱,他要活着回来可不容易。”

    “当真?”何乙峰笑出抹欣慰,跟着拍拍秦非凯的肩“非凯,那就早点将宛奴娶进门,你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如此才能名正言顺让宛奴跟着你到处走走,以后也可继续待在秦府呀!”

    “爹,你不能这么急啦!”宛奴赶紧拉住爹,被他这么一说可难为情极了。

    她偷偷瞄了秦非凯那张笑脸,真糟,他会不会以为是她要爹说的呀?

    真的好丢脸!

    “是呀!我还真是老糊涂。”何乙峰也明白秦府家大业大,成亲之事自然得让秦老爷也同意才成,他一个人干着急又能如何?但他相信秦非凯不会让他失望的“这里全是木屑,你们快回去吧!”

    “好啦爹,我们走就是,不打搅你了。”宛奴知道爹虽然忙,但看着镳局一天天接近完成,他心底是最开心的。

    离开之后,秦非凯回头看了看“人手似乎少了些,我明天再多派几个人过来帮忙。”

    “为了我们,你已经做了太多,不必了。”宛奴噘着子邬。

    “怎么说这种话?好像把我当外人似的。”他瞅着她一脸颓丧。

    “你不是外人,我才是呢!”

    “怎么了?”她从刚刚开始就不太对劲。

    “我很好呀倒是你,不是有长假,怎不去玩玩,成天还留在苏州城,不无聊吗?”这下听出来了,她口气还真酸。

    “有你陪在身边,怎么会无聊呢?”

    “以后我会陪我爹,你去玩吧!”说着她便提着竹篮,打算返回住处。

    “你怎么了?”秦非凯大步追上“不是说好成了亲一块儿去游山玩水,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是吗?你以前口口声声要我嫁给你,可是刚刚我爹提了,你却一句话都不吭若反悔就算了,但在我爹面前至少也敷衍一下。”小女人终于吐露出不愉快。

    “原来是这回事。”他用力将她拉进怀里“我当然要娶你,这不是咱们说好的?我以为你心底明白,所以刚刚岳父提及时,我还以为你会替我回答呢!”

    “岳父?!”她眨着眼。

    “就要娶你进门了,当然要改口,只是在岳父面前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喊出口。”他微皱眉“如果你真在意,那我们回去,我正式喊他一声岳父。”

    拉着她的小手,他马上往回走,倒是宛奴拉住他“不用了,才不逼你呢!等哪天你做好心理准备再说吧!”

    “我明天就请我爷爷派人过去提亲,嗯?”他拧拧她的腮帮子。

    “我可没有逼你喔!”一抹笑偷偷藏在嘴角,她继续往前走。

    来到柳湖,她突然停下脚步,看着两岸垂落的柳枝在风中轻轻摇曳,不禁笑说:“这里真的好美!”

    “这是苏州城的美景之一。”

    “以前曾来过,都没仔细好好欣赏,前两天与香湘来此,才发现它的美。”宛奴突然瞧见那儿有艘小船“咱们去游湖好不好?”

    “我现在可是清闲得很,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牵着她的小手,秦非凯将她带上小船,由船夫划桨让他们在波光粼粼的柳湖上恣意欣赏美景。

    远方山烟袅袅,两侧飘着迟落的枯叶,在这近黄昏的时刻特别动人。

    宛奴微笑地说:“非凯,你知道吗?在这艘船上,不只我们两个人。”

    “是啊!还有船夫。”他指着在前面操桨的人。

    “我不是指船夫。”宛奴敛下小脸,表情有丝羞意。

    “不是船夫?”这下他真搞下懂了“那还有谁呢?”

    “你怎么这么傻?”好几次都想说,可一直开不了口,就不知他是什么反应?

    于是才趁着现在气氛不错、景色又佳,她才怯怯的开口,没想到向来精明的人,却变得愣头愣恼的。

    那天与香湘来这儿,香湘告诉她已怀了二少爷的孩子,却不知该怎么告诉二少爷,和她的心情是一模一样呀!

    她知道非凯爱她,但爱归爱,想不想被孩子束缚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她跟香湘约好,就挑今儿个一起开口,不论结果如何,至少让自己了了桩心事。而现在,香湘应该已经告诉二少爷了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一脸不解。

    小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肮,她睨了他一眼“娃娃,你爹好笨,娘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他却还不明白。”

    “娃娃!”他浑沌的脑子顿时清明了“你你是说你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开心吗?”她偷觑着他的表情,可从他那瞠目结舌样实在找不出任何一丝开心的线条。

    “你说呢?傻瓜。”他随即对船夫说:“请回岸上。”

    “怎么了?我还没看够呢!”他怎么说回去就回去?

    “我得马上准备向岳父提亲去,绝不能让我的女人过得这么没安全感。”他哪会看不出她怀疑他不喜欢他们的孩子。

    “可也不必这么急,现在已不早了。”

    “就算半夜我也要去。”

    就这么,宛奴瞧他带着兴奋的心情四处挑选提亲用的大礼,虽然他没说出口,可她明白他是真的开心。

    看着看着,她不禁感动得想哭,想她这一辈子能遇上这样的男人,已是最大的幸福

    翌日,秦家正式向何家提亲,当下秦非凯认真的喊了何乙峰一声岳父,可是让他眉开眼笑,心情大好。

    但由于秦府大少爷有事出门未归,老爷的愿望是他们兄弟能一同办婚事,让府里热闹一点,于是决定先定下亲事,待四兄弟都回来了,再一并举行大婚。

    对此,何乙峰并没意见,因为他相信秦非凯一定会好好善待宛奴的。

    数日后,近晚时分,宛奴为爹送了饭菜后,便先行返家了。

    回到府里,她先返回房间,点燃油灯,望着绣架上的鸳鸯戏水图,真不知道凭自己拙劣的手艺何日才能完工?

    真希望自己有香湘那双巧手,现在就不用在这儿发愁了,虽然这阵子香湘教了她不少,可指头就是不听话,不是被针扎了,就是绣得不好。

    “唉!愈看愈不美了。”她蹙起一双柳眉。

    “谁说的,我倒觉得挺好看。”身后发出的声响把宛奴吓了一跳。

    回头一见是秦非凯,她笑问:“不是去了金川河明天才要回来吗?”

    秦非凯舍弃了假期,前去处理金川河泥沙淤积的问题。

    “因为想你。”他绽放出潇洒的笑容。

    “快喝杯茶吧!”宛奴为他倒了杯茶“饿了吗?我去为你准备点吃的。”

    他笑着将她拉回身前,紧紧抱着她“不在你身边就想起你,所以就早早将事情处理好,快马赶了回来。回来是为了看你,不是让你忙。”

    “真的假的?我还以为天天腻在一块儿,你会厌烦呢!”她娇软的倚在他怀里笑了。

    “对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厌烦。”他低柔的嗓音带抹浓烈的诱惑。

    他的话让她心窝涌上一丝酸悸,感动的瞬也不瞬地望着他“说真的,我从没想过会遇上你,爱上你,也同样让你爱上。”回忆起两人初识的情景,她忍不住掩唇轻笑着。

    “笑什么?”

    “笑你我头一次见面的时候。”

    “你又来了,老提及我想不起的事,这不公平。”他将她拉近身,热切的邪魅深瞳望进她那两泓似水的柔眸。

    下一瞬间便低首含吮住那两瓣柔蜜的嫣唇,品尝她粉嫩的滋味儿

    此时,外头的木门打开,她身子一绷,知道是爹回来了!

    “宛奴,睡了吗?”何乙峰瞧见她房里还闪着烛光,于是在外头喊道。

    “睡睡了”她气息微喘。

    “怎么,嗓音有点怪,是不是太累了,就别再刺绣了。”何乙峰明白她只要一闲下,便会绣着那鸳鸯戏水。

    “我没”她才开口,可该死的秦非凯居然摩弄着她敏感的小核。

    顿时,她的嗓音粗哑,豆大的汗珠也沿着鬓发落在凝脂滑肤上

    “怎么了?”门板上响起了敲门声“爹要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