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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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瓜!谁教你喜欢上那种人。”一上车,盛咏阳便毫不留情的责备老妹。

    当他从葛镐一打来的电话中得知谭岩放老妹鸽子,他就非常气怒难平,难得的从麻将桌上跳开,立即开车到街上寻人。

    虽说当烦了她的司机,但她终究是自己的老妹,尤其又在他深知谭岩个性的情况下,他绝不允许自己袖手旁观。

    “那种人?你晓得谭岩是哪一种人?”听着老哥用轻蔑的语气说着谭岩,教盛语昕非常不高兴。

    “我知道。”盛咏阳脸色凝重,难得正经。

    “你知道什么?”

    “谭岩是个怪人!他从来不交女朋友你听清楚,是从来不交女朋友。这对一个男人而言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从来?你怎么知道他从来不交女朋友?”说得好像他认识谭岩几百年了,他们很熟似的。

    “他是我高中同班同学,大学又念同校。”

    “是吗?”这倒让盛语昕惊讶。

    “你知道的,青春期的男生一天到晚就是在打女生的歪主意,偏偏这个谭岩,简直像无欲无求的千年冰石,从来不接近女生,连问功课他都不许,始终与女生保持距离。毕业后上了大学,他不交女朋友的怪人传闻时有耳闻,出了社会到现在,他给人的印象始终不变就是个女人绝缘体。”

    盛咏阳说了一大串,言语之中不难发现他对这位不交女友的高中同学的轻视。

    “以前你怎么从来没提起过他?”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不是跟我同一挂的,我干嘛没事提起他?”盛咏阳边说边猛踩油门,穿梭在长长车阵中,仍然飙得像是在赛车道一样。

    “那么,按照你对他的了解,你是在告诉我他是同性恋?”

    如果真是这样,盛语昕还觉得好受一点,毕竟如果她不是他的菜,她也不能要他硬吃,委屈了他,也委屈了自己。

    “我们都曾经怀疑,但偏偏他不是。”

    盛咏阳曾不只一次目睹谭岩严辞拒绝同性友人的追求和示爱,所以他相当确定谭岩是个不爱男人,也不爱女人的“怪脚”

    生得一表人才,不让男人爱是罪过,不让女人爱更是滔天大罪,当和尚根本是世上最令人发指的浪费。

    可世事就是那么难料,他老妹竟然遇上谭岩、喜欢上谭岩,要他这做哥哥得怎能不介意。

    “只要他不是同性恋者的话,那我仍然可以喜欢他”

    “你别再傻下去了,他不可能喜欢你的。你凭什么去期待一个视爱情为无物的男人,会突然改变心意喜欢你?”

    “也许我正好对了他的味。”说出这话的盛语昕也很难说服自己,她真是对了谭岩的味?

    不每次都是她死缠着他的,哪一次的亲密接触不是她主动的?

    若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那么他是不可能永远处在被动、被挑逗的位置。

    以雄性而言,他会进攻、他会掠夺,即便是被挑逗、被诱引的,最后也该会反扑、索求,而不是一再的退后、拒绝,然后毫无感觉。

    “若你真的对了他的味,那么老哥我绝对诚心祝福你,不过我仍然要告诉你,你可以在任何男人身上寻找奇迹,除了谭岩。”

    “我”她哑口了。

    原本就没什么自信,现下被老哥泼下大桶冷水,她像是掉入一口深井随后被盖上了井盖,不见天日,只有深深的寂寞与失落。

    “语昕,如果你真要交男朋友,镐一是你最好的对象,他守候你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不”

    “你不要乱点鸳鸯谱!就算我没遇上谭岩,我也不可能跟镐一在一起。”

    “好,随便你。总之,以前谭岩如何我也不再评论,但他今天的作为就足以表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趁一切才刚开始,你醒悟吧!”

    一切才刚开始?

    她怎么觉得自己已经爱上谭岩有一世纪那么久了?

    久到她认为若失去他,她会崩溃!

    “小妹,我敢跟你打赌,只要你不主动去找谭岩,他铁定就此消声匿迹,你信不信?”

    “我不信”她不信,但是很恐惧。

    “等着瞧吧!”盛咏阳扫了她一眼,企图击溃她所剩不多的坚持。

    盛语昕没再说话,转头望向窗外,暮色降临,霓虹灯纷纷亮起。

    她的心却已迷失在那绚丽夜色里。

    谭岩,我要求的不多,你只要给我一通电话,告诉我你不是故意不理我

    一通电话,一个告知就好!

    几日后

    晚间十点,谭岩与二哥谭峻在谭氏企业办公大楼的正门口不期而遇,两人互望一眼,迎着微凉的晚风,无声地一同步出大楼。

    “怎么没开车?”谭峻先开口。

    “走一走。”谭岩简短回答,不问二哥怎么也没有到地下停车场开车,而是同他一样从大门口走出来。

    “我也走一走。”谭峻自动说明,笑得有些尴尬。

    自从各自沾惹了男女感情而起了不曾有过的烦恼,兄弟间彼此并未互相抱怨,但惯有的嬉闹竟有默契的变成一种惺惺相惜。

    “我往这边走。”谭岩握着手机的手随便指了个方向。

    “你在等电话?”谭峻眼尖,发现了他的不寻常。

    “没有。”一抹阴暗自谭岩的眼瞳快速掠过,他将手机收入口袋,装作无事。

    谭峻挑了下眉,不再多问,伸手指了个方向,故作轻松的说:“我往这边。”

    两人仅颔首示意而未开口道再见,分别背道而驰,两道颀长的身影在月色中渐离愈远。

    在外人看来,他们兄弟的互动实是诡异,但只有他们自己心里知道,尽管兄弟选择各走各的路,却始终是同一阵线的。

    你在等电话吗?

    回想着谭峻的问话,谭岩落寞一笑。

    是的,他在等电话。

    问题是,关掉电源的手机还会响吗?除非灵异事件发生。

    手机很正常,几天来都没响过,倒是他心里一直铃声大作,每每震惊了自己。

    冷漠地走过一家pub,谭岩听见了一男一女的对话。

    “时间还早,你真的要回家?”

    “嗯。”女人轻声回应。

    “可是我还不打算走”

    “你留下吧!我搭计程车回去,没关系。”接连几日都没有谭岩的消息,盛语昕不得不相信哥哥的话,她失去了他!

    所以她要重新训练自己,壮起胆子搭计程车,总不会倒楣到又让她遇上计程车之狼吧。

    “呃?我有没有听错?你要搭计程车?”

    “嗯!我的专属司机不理我了,我只好训练自己搭计程车,哥搭计程车并不可怕,对不对?我以前只是运气不好,对不对?”

    那是盛语昕的声音

    谭岩猛一回头,果然瞧见那小女人的身影,以及他那多年未见的高中同学盛咏阳。

    “算了,我还是先载你回家吧!”

    老妹的心情已经低荡了许多天了,盛咏阳再吊儿郎当,既不忍心、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坐计程车回去。

    “我要搭计程车,你进去了啦!别理我”盛语昕态度坚决,伸手将盛咏阳推向pub。

    盛咏阳知道她一固执起来是谁也说不动的,只能叹口气顺从她的意思。“你上车后记得打电话将车牌号码及司机名字告诉我。”

    “知道啦!”盛语昕不耐地回答,人已转身。

    在她转身之际,谭岩原想走开,但脚步却不听使唤地钉在原地,定定的注视着她,似乎已做好准备,等着她即将投过来的视线。

    “谭岩?”

    连续几天毫无音讯的男人倏地出现眼前,盛语昕浑身僵硬,但心跳却加速,除了喊出他的名字,她已无言。

    她无言,他似乎就更不知该说什么。

    两人仅一步之遥,除了目光紧紧交缠,谁也没有移动。

    “我送你回去。”好半晌,谭岩终于开口。

    “不用了,从你放我鸽子的那天起,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勇敢,克服搭计程车的恐惧。”盛语昕漾出一抹微笑,那笑,冷淡地仿佛是在控诉他的无情。

    “语昕”

    “这几天,你让我知道,你是多么急于摆脱我。”盛语昕极力想稳住颤抖的声音。“原来我的吻也没什么作用,你只是被迫接受,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不是这样。”

    “我太黏人、太主动、太霸道,你讨厌我!”她用的是肯定句。

    “不是这样!你别乱想。”

    “不是那样又是怎样?你告诉我啊!”她忍不住又追问起来。

    谭岩专注的凝视她,又是好半晌的沉默,他才再度开口。

    “你哭了,那天下午你在我怀里哭了。”

    原来他知道。

    盛语昕脸色一沉,觉得好生气!

    她是哭了,那又怎样?!如果他不喜欢她哭,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明白,而要用人间蒸发的方式折磨她?

    “所以你就不理我了?”这是什么分手的理由?

    她不懂,她不懂!

    就算他说过只要看见她为他流泪,他就要离开她,但这究竟是为什么?

    是处罚吗?处罚她流泪?

    他难道不知道,她流下的是幸福的泪水?

    投入他的怀里,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只要获得他一个认同或宠爱的微笑,她相信世上不可能有人比她更快乐的!

    她因为高兴、因为感动、因为感受到他的关怀与疼惜,所以流下欢快的眼泪,这不行吗?她错了吗?

    每一滴泪,都是她的真实感动,他竟然不愿见她的真情实意,甚至厌恶她的真情流露?

    能否给她理由?不用一百个,一个就行!

    “我最不想做的事就是不理你。”

    “那为什么,你竟然做了最不想做的事?”盛语昕激动地扯住他的手臂,仰首近距离逼问他。

    “最不想做的事,往往是最该做的事。”

    “不要跟我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我不懂!我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去解读!”盛语昕气恼得大吼,用力推着他的身子,但他文风不动,反而是她的脚步不稳地踉跄了一下!

    “那就什么都别说了,我送你回去。”反正解释不清的话,多说无益。

    谭岩脸色阴郁地握起她的手,却不料被她甩开,让他有几分错愕!

    “只要帮我叫计程车就好。”

    “语昕!”他重新握住她的手,大掌加重力道让她甩不开他被她甩开的感觉教他心中一缩,感觉好差、好难受。

    “放开我!如果你不要我,就请你放开我!”盛语昕扭着手腕,在他的力量下却挣不开他,徒然弄痛自己罢了。

    “我没有不要你!”

    “去说给鬼听吧!”她顽固的挣扎着,低吼。什么叫我没有不要你?他就不能干脆的说我要你?一定要这样让人费疑猜吗?

    “你别这么任性”谭岩脸色阴沉的说。

    “对!你就只会对我说,盛语昕别这样、别那样,除了这些话,你对我永远没别的话可说!”

    “事实并非如此,我有我的为难之处”

    “不是就吻我!”她打断他,明眸盯着他,像个女王般命令道。

    “你”这霸道的小女人,她哪知,吻她是他最想做的一件事,问题是,最想做的事往往是错误的

    他不能吻她!

    吻了她就万劫不复了,他不愿当推她坠入爱神诅咒的凶手。

    “吻我!只要你吻我,你就什么都不必说!”

    疑滞间,他松开她的手,冷绝伤人的话同时从他嘴里低哑而清楚地说出。

    “盛语昕,我不会吻你。”

    他缓慢的语调像是刻意的凌迟,不想置人于死,却让人觉得生不如死。

    盛语昕唇一抿,收回痴望着他的视线,调头离去。

    什么都不必再说了,盛咏阳说得没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任她意欲攀附,也只能随波逐流,得不到他一丝的怜惜与挽留。

    盛语昕,我不会吻你!

    很好,这句话简单明了,她懂了!

    这句话代表了他与她之间所有的不可能

    他不可能爱她!

    她不可能得到他!

    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望着那驮负沉重情伤的细瘦背影,随风轻扬的发丝诉说着无限孤独,此时,谭岩最想做的就是追上去紧紧拥住她,深深吻住她,让两颗想爱的心交叠

    最后,他还是忍下所有的欲望,静静目送她伤心的离去。

    “well,well,well你是我那位长年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的高中同学,对吗?”盛咏阳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带着嘲讽的表情朝他走来。

    “好久不见。”谭岩淡然打声招呼。“对呀,好久不见,想不到是在你这么欠揍的情况下见面。”盛咏阳挑眉,一副像是随时准备动手打人的样子。

    “盛咏阳,我觉得这时候你想的不该是揍我,而是送你妹回家。”

    “我还以为语昕的专属司机,已经由你这个万人迷你、你不迷的千年冰石接手了。”

    “别跟我抬杠,快送你妹回去!”向来冷静的谭岩竟一把扯起盛咏阳的衣襟,忿怒地胁迫。

    “喂喂!斑中同学,你修养大大退步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冲动易怒?”还动粗咧!他这个打架高手都还没出手,他这千年不动的冰石倒先发制人了!

    这口气哪忍得下!

    盛咏阳不甘被下马威,立即还手也扯住谭岩的衣领。

    “我没要跟你打架,你快送你妹回去就是了!”

    “怪事!你在乎她,你就去啊!吧嘛推给别人?”

    两个男人唇枪舌剑,火葯味十足,只差还没出拳头。

    “什么别人?你是她哥哥!”

    “我当了她二十几年的哥哥,她可从来没为我掉过一滴泪,可她和你在一起不过短短几个月,却已经为你伤透了心,这么一比较之下,到底谁该送她回去,答案昭然若揭。”

    “盛咏阳!”

    “别替我打知名度,我已经很出名了!”这时一位妙龄女郎从他们身旁走过,盛咏阳连忙露出自以为迷人的笑容,朝女郎眨眨眼。“嗨!我是盛咏阳,盛咏阳就是我!”

    妙龄女郎掩嘴轻笑,翩然走过。

    “你还有心情跟女人搭讪?”谭岩真是受够了这个打从年幼就色心满盈的高中同学!

    “谭岩,不管你将我妹当成什么,总之你要还是热血男儿,现在就赶紧追上她送她回家,我有事要忙,再见。”老妹丢给谭岩去处理,盛咏阳急着去追那位性感的妙龄女郎。

    “死性不改。”标准见色忘妹的家伙,谭岩松手后不屑地推他一把。

    “你也差不多!”盛咏阳随即还以颜色,一点亏也不吃。“是男人嘛!就要尽男人应尽的义务,让女人爱个够,女人有心来,你就敞开双臂迎过来,真不晓得你是在推什么意思的。”

    “我的事轮不到你管。”谭岩冷冷地说。

    “我才不想管!不过我妹倒是很想管,不如你这辈子就归她管,也许你会发现前所未有的乐趣,包你不虚此生。”盛咏阳意有所指,轻挑着眉,一脸邪恶。

    “她是你妹,你放尊重点。”无可救葯的家伙,连自己的妹妹都可以拿来随便出卖。

    什么前所未有的乐趣?

    这阵子,谭岩深受良心谴责,爱的甜蜜不是没尝到,只是誓言作祟,苦闷和酸涩更是混杂在盛语昕给他的香甜滋味中,教他五味杂陈。

    每每压抑得快透不过气来,才惊觉自己用情已深。

    他堆积的情感愈多,对她愈不利,他唯一能做的事,除了自我压抑之外,就是当个负心的男人,自她身边逃离。

    他急忙举步追向盛语昕离去的方向,突地一阵惊叫引起他的注意。

    “该死!”随着那声惊叫,谭岩抬眼循声望去,赫然瞧见前方不远处的巷子,盛语昕被一个男子缠住,他咒骂着立即拔足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