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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帮小屁孩儿都活腻啦!”我忍不住发表感想,然后问他“你打算把他们全都送局子里去?”

    “你也有心软的时候?”他那表情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讽刺。

    “呵,你说这话好象挺了解我似的?有什么事实根据?”

    “等下回,下回我慢慢告诉你。”他凑近我,在我耳边轻轻吐气。

    “到警局你告诉我?”我似笑非笑地转头看着他。

    “哼。”他总是习惯用鼻音回答我,外加一个不知路数的邪笑,这跟我印象中的阿sir形象相差甚远,噢对,可能是卧底做久了,也跟坏人成一路了。不过,现在想想,对他我还更是糊涂了,这人像谜似的。

    他突然往正门折返,我在他后头怪叫:“你一个人去逮捕几十号人?”

    “最近流行蜘蛛侠、超胆侠的,你可别告诉我你是中国的无敌神探。”

    他回头不耐烦地瞄了我一眼,没搭腔,继续抬脚往里闯。我的呼吸滞了滞,面部有些抽筋,几乎不带犹豫地跟进。

    只见阮晋站在舞池边,气势逼人地环视场内一圈,然后退回到大堂唯一的出入口,用力把门甩上,并将随身携带的一把钥匙将大门上了锁,看来他手头掌握的不光只是一把钥匙那么简单。

    有些人发现了他的异常举动,朝他看过来,他兀自走到乐队旁边出示证件,示意他们停下演奏,然后在现场大声勒令:“我是警察,希望大家配合调查!我喊一二三,全场人站在原地不许动!否则,后果自负。”

    我是彻底服他了,就算jacky chen的警匪片里也没这么演的,何况是现实直播!看来他──真的想做超人想疯了。

    场内的女生有百分之五十发出责问般的尖叫,男人开始谩骂叫嚣。当然,阮晋更绝,铁了心以暴制暴,掏出腰里的枪,那姿势酷毙了,大家暂时服贴,我暗暗心惊。

    事情也就发生在一瞬间,人群中的四个年轻人突然往他的方向冲去,阮晋几乎像条件反射似地飞身迎上拦人,然后全场吸气──阮晋用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和扫堂腿摆平其中一个,另三个倒都有些功夫底子,全都杀红眼豁出去了,从衣服里掏出匕首同时就往他身上捅,他左闪右避,对方似乎认准了他不会在校园开枪,看有机可趁,当然杀得更凶了。

    场内因为多人施展拳脚,打哪儿哪儿作鸟兽散,场内群众演员一个比一个叫得凄惨,犹如杀猪,搞得我耳膜震震,差点儿塞棉花头,一时间,鸡飞狗跳,很多人去拍门和落地窗呼喊拍打,场面那叫一个乱。

    在打斗中的一个男人企图脱身,没命似地向落地窗撞去,顿时哗啦一声巨响,玻璃碎成一粒粒,我想想都替那人疼,又不是演特技,用得着这么卖力嘛。

    就在这时,我听见阮晋疾呼一声:“邵振安,把那个人给我抓回来!”

    当时,当着全场同学的面,把我当小弟使唤,别提多逊了我!可一方面看这是非常时刻,另一方面看他斗得挺辛苦,师生一场,多少给他点面子,也只得即刻配合演出,倾情客串,发挥自己最强大的脚力,像箭似地冲出去,边跑边明白了刚才阮晋问我礼服会不会影响跑步速度的问题,我看他是早想好要整我,算盘打得可真精,让我这无辜群众成为众矢之的,警民一家亲也不是这么实现的,这不是存心搅黑我嘛。

    这下好了,明天,全世界都知道我堂堂人民教师跟个卧底警察是同伙,欺瞒威逼、挟持全场学生向警界强权低头,我这老师还当不当了?这目标也太大了点,我这是来避难隐世的,不是来当地扬名、上报纸头条争“好市民”称号的,这下玩完,这个姓阮的可把我迫害了。

    我边追边脱下上衣外套丢掉,漂亮的飞跃直扑向那人的背,将他狠狠压在身下,扬拳就揍,他哇哇叫,从身下摸出一把小匕首向我刺过来──挡是挡住了,但手臂给划了一条,我一气,下手更是狠准快,夺过他跌落在地上的刀,正准备往他身上非要害处扎,就被几声暴喝声截住了。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我照做,慢慢站起身、回头,再免费奉送一个big mile,装成和躺地上的老兄很有交情似的,友好地拍拍他的脸:“喂,起来啦,跟警官打个招呼嘛。二位英明神武的阿sir,一看你们就不会抓错好人,我可一向是良好的典型、学校全体师生的楷模,你们的枪可要端稳喽,千万别走火伤了协助警方办案的好市民。”

    两名警察向我走过来,皱着眉,似乎很不欣赏我的笑话,其中一个问:“你就是程警官说的那个邵振安?”

    “程警官?你是说阮晋?!”

    说曹操曹操到,他挽着袖子露出精壮的手臂,恶战后的他仍然神采奕奕,他一脸不满地朝我和地上那人看了一眼,好象我多丢他脸似的。

    “程警官,你小子油腔滑调的,是不是你说的邵振安?”

    “不是他还有谁。”他用大姆指往后指了指“里面阿锋他们在处理了,你们搜身后带嫌疑犯回警局,别惊动其它学生,这帮人我盯了他们好两个月了,今晚才出动,够狡滑的,审训时要多动用点心。记得带人再到校园附近搜一圈。”

    “行,我们会注意。”他们过来带走地上那个,再朝我看了一眼“那他”

    “交给我吧。”

    两人应声而去。

    他两手插腰,英气十足地端详我有点儿狼狈的样子,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你流血了。”

    “我痛神经还是有的,勇斗歹徒,没有荣誉奖彰和奖金也就算了,还让人用枪指着我,你们中国警察这么不友好的?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我去做笔录?”我挑衅地用舌头添了一下手臂上的血“这是第几次了?因为你而受伤。”

    他已经走到我面前:“你,不乐意?”

    “你当我犯贱啊”气得笑出来“明天唐老头肯定让我闪人,你害我失业了。要怎么补偿我──程警官?”

    “补偿?”他伸出右手摸索我的脖子,若有所思“这话新鲜。”

    他左手掏出证件,放到我眼前,姓名栏上写着:“程晋”香港行政区警署特派专员,高级督察。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知道又怎么样?”我装得满不在乎地盯着他“难道你们警方会负责安置无业游民?”

    “我近几个月仍会留在内地协助这儿办案,你的水平找个工作没问题,除非你根本不是来工作的。”

    “哈,这回算你说对了──”我走到花坛边,找到刚才半途丢掉的外套,掏出手机,然后拨号“章姐,我是邵振安,记得我吧?明天想去你那儿上工,忘了告诉你,其实我还有调酒师执照,当然偶尔也可以上台跳两场,无所谓好,一言为定,明天九点我准时来。”挂掉电话。

    他炯炯看着我,好象我瞒着警方干了偷鸡摸狗的事情似的,不过这回,他管不着。

    “你找工作似乎很神速。”语气听不出讽刺。

    “那是,时间宝贵嘛。”我走到他旁边“记得有空来捧场,那地方你不是常去吗?说不定,我也能发展成为艾薇那样出色又口风紧的线人,也给个机会替警方出力,为社会治安做些贡献。”

    说完,我冷笑了一下,与他擦身而过。突然,他紧紧拽住我手臂,很用力,碰到手臂的伤口,挺疼。

    “以德报怨这种事我见得多了,也不在乎再多这么一桩。”

    “邵振安。”他叫得不响,但有些震撼力“我没是意思利用你,我只是信任你。”

    “哼,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警官对我的莫大信任?”我甩开他的手,大踏步离开。

    “邵振安站住。”

    我回头:“不必道歉了,我原谅你。”

    而他的回答是:“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只是提醒你,你忘记做笔录。”

    第二天,我被很客气地请到唐老头办公室,在一番情真意切令人不禁声泪俱下的动情讲演之后,唐老头沈痛地轻拍着我的肩膀表明他的真实意图:为了给学生们一个交代,还校园一个宁静,邵老师暂时停职,不过,薪水可以照给。

    碍着纽约方面的压力,唐老头不能直接把我踢出学校名册,我想了想也划算,没有反对。

    当晚就去了“暗夜”章桐极给面子,亲自出来迎接关照。

    她豪迈地重击我的后背:“帅哥,真送上门来啦?这么好?不是来捣乱的吧?”

    听听,这叫什么话!被女人相信就有那么难。

    “我是”

    刚想辩解,就被强悍的女老板打断:“哎,费话少说,准备半小时,马上上场。”

    “马上?”我瞪圆眼睛,觉得这女人太损了点“我还没做过热身运动,而且,好久没动,估计骨头僵硬,动作不美”

    “别耍我啊我警告你,难道还要我找个妞给你热身哪?”章桐笑骂“不是怕了吧?”

    “说不怕是骗人的,最怕你把我剥削得皮都不剩。”假装惊慌。

    “你算了吧,看这身板就是漂亮,不会表演,就给我往那儿一站,赏脸来几个闷骚动作,也保证撑得住场面。本来约好的阿辉,今天无故没来,正找不着合适的呢,这是暗夜的常规节目,没帅哥,客人不肯付钱呀,你先顶一顶,明天我就去炒了那缺席的,还真当自己是十八岁台柱呢,跟我耍个性,他还嫩点儿!”章桐这女人江湖气甚重,但挺合我口味。

    “老板神勇,行,今天我挺你啦。”冲她笑得很邪气“包准给你个满堂彩,说好了,小费全归我。”

    “呵,狮子大开口!行行,今天横竖是亏,就当赚个人气吧。”

    “这才对嘛,对业余舞者要有爱心和包容心,成交!”对一切玩票性质的事,我一向乐此不疲,现在虽没有以往的激情了,不过偶尔串串场倒也是可以的。为这些事,家里人没少骂过我,不过那些玩乐在纽约倒是没什么,唯一支持我的是二姐,她说,人只有这种时候最能体现魅力和价值,身体是干啥用的?就是摆着让人欣赏的嘛。

    “啧,帅哥看着就是舒服,估计一会儿有蛮多人要非礼你,你自己当心啊,但记住!客人最大,别惹出事就行。”姑且可以理解为她在赞美我,顺便提出行规。

    我露牙温笑:“不过你得先告诉我,要脱到什么程度?”

    “留条内裤遮羞就行。”

    “太绝了。”我痛苦地低头摇了一下“记得进场查一下客人的身份证,我不想让未成年人因为迷上我而耽误学业,不好。”

    “哈”章桐笑得弯腰“你小子够味。”

    我无意识地环顾场内一圈,灯光打得有些幽暗迷幻,一时也找不着要找的人,可能他去另一个地方收集有利证据了,这儿,大概该用的人都用过了。

    我转到后台,无缘无故被一个叫amy的女人浑身摸了个够,干什么?正宗的搽油。她将一种特制暗香型橄榄油抹在我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上,等完工后,她非常满意地吹一记长口哨,然后俗语连篇:“桐姐怎么找来你这么高级的货色?嘿嘿,一会儿小心点,别让狼女们给吃了。”她不是第一个提醒我,太受欢迎也有苦恼,她再加一句“还有,我最喜欢你的胸肌和臀肌。”

    “这儿就没一个良家妇女?”我调侃她“我的预感越来越不好了。”

    amy哈哈笑,笑完说:“完场了,记得给我个电话。”

    “干嘛?”

    “废话,当然是约你。”

    “你也要吃我?”

    “秀色可餐,十指大动,不能光便宜了别人。”

    我就这样被调戏着送上舞台中央,居然演奏的是诡异的梵乐,暗紫的灯照,配上刚换上的褐色皮服,场面非常煽情。客人全都围到舞台边缘,双目发光,叫喊鼓掌,我的表演欲立刻上来了,扫视全场,突然,我发现了他──

    他在人群后方的吧台旁边,当然,他抬头看见了我,目光对接,他微微避开了,低头喝了口酒,然后,轻轻笑了,我看得很清楚。

    表演开始,我也没有大的动作,先是放送一些暧昧的眼神,扫晕全场,带上意味含混的微笑,有明显勾引欲的肢体语言,突然又感到像回到年少时的轻狂嚣张,一时间,我变得更大胆更不羁。舞台下的人都叫疯了,大家毫无顾忌地叫我到他们的方向去,我的衣裤逐一飞出场外,人群竞相争抢,刺激疯狂自由。油亮诱惑的肉体,强健的暴发力和热量,顷刻吸引住这帮寻欢作乐的人。

    我也玩疯了,脚步慢慢移到舞台边,女人们将张张大额钞票往我的内裤松紧带塞进来,腰间是冰凉的钞币,一双双充满欲望的温热的纤纤玉手在我的皮肤上摩擦,产生一种不可言喻的快意。有一分钟如果我高兴,就可以赠给场上某个人一个吻,我也真当这样做了,一个少妇被成功电倒。

    这时,我发现程晋向我走来,拨开人群,也靠在了台边,把酒杯向我举了举,然后喝去一半,再将酒杯放下,搁到离他手臂半米的位置。我转半圈,到他面前,半跪下,拾起酒杯将剩余的酒一仰而尽,全场口哨和欢呼,我拉过程晋身边的一个女人,给了她一个热吻,但眼睛却盯着似笑非笑的程晋,我的眼神充满暗示,他随即走开。人群迅速爆棚,有人喊出吻出一个吻一千块。

    在转到另一个半场时,三张大钞塞进来,然后是一个中年男人露骨的垂涎的脸,当然,在这儿不能厚此薄彼,男女都是“暗夜”的客人,我自然附送一个不冷不热的笑,但谁知对方是个不识相的主,他的毛手居然不合时宜地爬上我的大腿,并且狠狠捏了一把,那时真觉得衰,想直送他一个拳头让他知道大爷不是好惹的人物,我也几乎要动手了,但在身体前倾准备施暴的一瞬间,我接到了章桐的告诫讯息,她已经上前来用眼色安抚我,故意嚷道:“哇噢──再来一段!今晚你真棒!”场上又恢复常态,?群爸**

    我顿时泄气,反复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能惹事不能惹事,给章桐面子。忍下满肚子的火回到后台,取下腰间别满的钞票,进一间只有四平方的更衣间,坐下来喘气,看来是年纪大了,不过,若是没有刚才那扫兴的一幕,似乎也可以找回些当年放纵的感觉。

    更衣室的门在这时响起来,我没动,冲外头懒懒地扬声问了句:“谁?”

    没人答,但敲门声还在继续,但已经明显夹杂着点不耐烦,我皱着眉站起身,现在正不爽呢我。猛地拉开门,没想到,对方一脚先踏进来,边关门边把我推进更衣室。

    “要操身份证?”我平淡地臭他。

    “我想操你。”

    “妈的,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的脸色一?x那变了,老实说,我真的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没想到程晋会讲得这么白。

    “我不知道。”他将手臂撑在我耳边,认真地望进我的眼睛“我不知道想对你做什么,我想我大概疯了。”

    “你有正常过吗?”我避开他的逼视。

    他冷笑一下,突然把头埋进我的肩颈:“你,屡次三番接近我想做什么?你之前应该不知道我是警察。”

    “接近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自己知道。”

    “是你先避着我,还总不来上我的课。”我的脸与他越靠越近,顿觉一股激流冲击全身,似乎是无意识的,牙齿已经触到他的耳垂,他轻轻一颤,没有动,我咬住,用舌尖轻舔它优美的轮廓:“感觉不错。”

    他打了个机灵,一下把我推开,压在墙上,因为空间狭小的缘故,他的身体紧紧贴上我的:“你,有跟男人搞过?”

    “你呢?”我闷哼一声,没有发火,大概是太紧张的缘故。

    他摸着我的头发:“老实说,我不讨厌你。”

    “这个评价算是很高了。程晋,我比你坦白多了,至少我敢说我是有些喜欢你的。”

    “有些,只是有些吗?”他说着猛地单手抱住我的头就吻上来,那嘴舌敏锐地扑向目标,我完全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攻城略地。热气冲上脑袋,不禁觉得心慌兼烦躁,他也是,越吻越狠,直到我用力搂住他的脖子,从被动转而主动出击,他才明显一犹豫,没料到我也会使招,他有点接不住,想往后退一步,却发现根本无路可退。

    “邵振安”他激动地粗喘着,直白地在我耳朵催促似地问“你想跟我干么?想吗?”像道咒语像次蛊惑。

    就在这时,我甩开他,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并准备夺门出去,我怕真的失控,到时可没想到他又压上来,胸膛整个贴上我的后背,开始啃吻我的肩膀和脊背。我的家伙马上硬了,这下,我有些懊恼地靠在门板上犹自惊骇,大概也被他的疯狂感染了。

    他的手在我胸前和腰侧缓慢而又情色地游走,他潮润温湿的舌尖残酷且挑情,他不知对多少人这样做过,我痛苦且享受地闭上眼睛,遇上这类性爱高手,最好的办法是──闪,但这办法有时效,过了就过了,临阵脱逃不是我的作风,也不是他的作风。

    “啊”程晋在我耳边陶醉地叹息,我的反应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的手顺势而下,探入底裤直取要害,我闷哼一声,咬牙回头看他。

    他退后一步,在我惊讶的目光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他的胸膛随着粗重的呼吸微微起浮着,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情欲味道,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心如擂鼓,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能紧张到这种程度,逊毙了。

    在程晋近乎贪婪的注视下,我突然有些难堪地别过头去,没再看他,平时的嘻笑和潇洒全丢太平洋了,手该死得还有些哆嗦,我不知道再下去会怎么样,我他妈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了!我该离开,我不该呆在这儿!

    他却又一次靠上来,肌肤相贴,我清楚地意识到身后的程晋已经不着寸缕,感受他温热的激情四溢的触感。猛地一个转身,我抓住他的手臂,本想大声警告他──我们必须停止这个疯狂的游戏!现在,马上!而此刻,他精壮的完美的身体呈现在我眼前,匀称的强健的肌体,健康的麦色充满力量,正以傲然的姿态欢迎我的挑战。

    “程晋你”他把食指按在我的嘴唇上,扰人心神:“记住,叫我阿晋。你──难道你真的不想试试,嗯?你不敢。”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自从遇上你,我就觉得自己脱轨了。”我喘息着,有点儿不耐地推开他“别耍我了,你走。”

    “走?你叫我现在走?哼,邵振安,你不要太自私。或许你只是需要我主动些,那可以啊──”他的表情深不可测,然后他慢慢单膝跪在我面前,把我唯一的遮蔽物扯下,掏出那个已开始变化的东西,在他犹豫的片刻,我很慌,当时真怕一发不可收拾,可在他将我的放进他嘴里时,我知道我完了。我抵挡不了这样一个男人的激情,那种致命的诱惑力是惊人的。好象是一种征服,一种不可言喻的宣誓,这是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无法获得的兴奋感,有些自虐的因子,强烈地刺激着我体内每个不安分的细胞。程晋这个高傲不羁的男人竟用嘴取悦我,这个事实令我激动得几乎有些站不住了,身体禁不住一阵轻颤。

    我抓住他头发的手开始发紧,嘴里泄出耐不住的低吟,他一步步侵占了我的理智,他的两根手指渐渐伸向身后那个隐密的穴口,一次艰难地插入,使我完全清醒了!

    出于男人的本能,我顿时恼羞成怒:“妈的,你想干嘛?!我还没那么贱。”

    “被人操就是贱?你自尊心下不来干嘛要一次次勾引我?刚才为什么不干脆给我一拳!”他忍下欲望几乎抓狂“邵振安,算你狠,我他妈什么人不好找,找你。你今天要是有种,我就让你干!”

    当然,我和他都把这当作一场游戏,作为男人,我们只是在发泄,只是在对抗,没什么别的意思,我何必这样在意。做ài,只是做ài,那不代表什么,我和他都没问题,只是时机和气氛有些错位。

    我有些怔,脑子乱成一团。他的呼吸也更加凌乱了,狠狠抓住我的下巴,忽然强行将舌头探入我的嘴,上下翻搅吮吸,并缓慢地前后移动腰部,下体有节奏在我身上磨擦,他身上淡淡的男性体味和我遍体的橄榄油清香混合在一起,那味道钻入鼻息,易产生一种异样的快感,像在犯罪,像在黑暗中行进,完全没有方向,只能凭感觉。

    吻着我的胸口,他的手指试图进入自己的甬道中,但试了几次没什么进展,他皱起眉,面部露出有些痛苦的神色,我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有这样性感的表情,看得出他似乎是第一次做这类事情,在讶异的同时,我也彻底冲动了,最后一道防线也被冲垮,被他激得热血沸腾,我没想到程晋刚毅沉着的性格能够做到这一步,我立刻也明白了他是个天生享受性爱的人,在床第间交流的情场老手,今天他只是想到换换口味,我又何尝不是呢?游戏人间,留连温香,不为谁停留。

    “啊晋,住手──”我低声喊停“有人进来了,喂”

    他抬起头轻咒:“shit!”当时的他发丝凌乱眼眶发红,颓废的美。

    然后我们听见脚步声和高亢的笑声,是amy和其它两三个人,可能是演员。不能现在出去,身体仍然火热,我与程对视,他突然将头埋进我的脖子沉闷地笑了一下,我有些窝火,没动。

    “咦,你们看见那帅哥没?”amy扬声问。

    一个女声应道:“噢,是不是刚才引起轰动的脱衣美男子啊?”

    amy听起来很快活:“不是他还有谁?啧,真是超劲!幸亏我刚才已经摸了个遍,否则,一下场,人都不见了,岂不遗憾!”

    “哇!摸个遍?说说,怎么回事?”又一个女人也抢上来,兴味十足。

    “秘密,哈哈。不过,我可以做个好人,透露他的电话号码给你们。”

    “真的啊?有那么大方?”

    “那当然,不过──我收费的,三百块钱一个。”女人总是能偶尔语出惊人。

    “天哪amy,亏你想得出来。”然后就是一阵争抢的戏闹声。

    正在这时,程晋突然粗鲁地把我推到墙上,拉近他的腰在我耳边低不可闻地说道:“你的电话号码可不只值三百块”

    外面的女人又开始点火:“amy,lily,你们刚才看见他那身材没有?极品男人。我怎么觉得他不像普通跳舞的呢?听说是来串场的,章姐可是掘到宝了。你们没看见刚才底下的人疯的,我看,只要他勾勾手指头,得有一帮女人争着要跟他上床呢,还有那臀部,哎哟,太性感了。”

    真正的女中豪杰已不可同日而语,听得我一阵尴尬。

    程晋的下体几乎要爆了,我略震惊地盯住他,只见他邪邪一笑,突然托起我大腿,一鼓作气地直顶进来

    身体的最深处被进犯,直接进入的疼痛令我整个人僵住,等反应过来,本能地去咬住自己的手臂才不至于发出痛呼,我甚至忘记去责难身后的始作俑者。等到我慢慢松开牙齿,嘴里已经泛起一阵淡淡的血腥味。

    听到我自己低不可闻的闷哼声,程晋一下止住动作,而臀部却更加贴近我,暗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能支持得住幺?”

    当时我真是又羞又怒,猛地回头瞪住这个妄为的男人:“你出来──”

    “不。”不?!妈的,他居然说不。甚至,他还开始动起来。我发誓这辈子都没这幺狼狈后,当意识到我们在干什幺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不再按着“常规”前行了。

    程晋毫不客气地把那粗大的凶器直插进我的身体深处,重重地撞击在最脆弱的地方,我几乎控制不住想动武,但这样狭隘的空间、外面的嬉笑声,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抓狂。程晋的进攻那幺猛烈,温润的热气在我耳旁搅乱双方的意志,分不清到底是痛还是快感,前面被冰凉的墙壁来回磨擦着,我浑身禁不住一阵阵战栗。

    似乎要燃起熊熊大火,内部的温度让程晋深陷情欲当中无法自拔,他越来越失控,我以为他使出全力重复着贯穿的动作,如果他一直以来就是这幺激烈地上床的,那我敢保证,没有一个情人受得了他一个礼拜。

    “啊!呼你真棒!”他舔咬着我的耳根,喃喃重复,被他捅得快要瘫倒在地的我被他的低呼震得木了“太爽了!啊安”

    “呃,你”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被一个男人赞美这件事,被他的话激起浑身烈焰的我,抬起右手一把抓住他的后颈,就着自己还在他体内的姿势,把他直撞向身后的墙壁,使他猝不及防

    随着他又一记强力的撞入,我整个人仰起脖子,窒息似的拼命喘着气,他对我的粗暴也报以粗暴,脑中一片空白,全部的身心只能被这最原始的征服和毁灭欲淹没,我没有能挣脱他。

    在一次又一次的挺进当中,程晋击溃了我的理智,他的手也技巧高超地令我轻易找到宣泄口而转移了注意力。

    “啊──my god!你真行”

    当欲望冲向顶峰,火烫的液体激射进身体里,这场疯狂的性爱才得到一刻的缓机。他紧贴着我,双臂环抱着我的肩膀保持原势不动,异常满足地拼命喘着粗气。因为太痛,我没能达到高潮,汗从额上滴落到地板,我和他的气息完全混在了一起,那时,墙外已经没有了声响,也没有了抑制我们发出嘶吼的阻碍,但那时,我们却都异常安静,空气像静止了一样。

    等缓过气来,我深深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理清了头绪:“我根本就不该惹你。”

    他痞气地将背靠在身后的墙上,姿态漫不经心,眼底却隐着一抹高深的笑意,他轻轻摇头:“别这幺讲,我觉得你不错,如果可以,我们还可以再来几个回合。”说着,他挺起背脊,又伸手捧住我的脸凑过来,我微侧了侧头,避开。

    “怎幺?你似乎很不高兴。”语气可是一点没有诚意。

    “你觉得我应该欢欣鼓舞?庆祝自己被个男人在更衣间里搞了?!”郁气突然冲上头顶,我用力推了他一把,使他整个人撞上衣柜,我随手取走长裤和外衣,迅速打开门离开现场。

    套上长裤,半跑着出了更衣室,边穿过酒巴里那些笑闹的人群,边仓促地披上外衣,第一尝到“逃”是个什幺滋味,就算是离开黑街离开家离开纽约的时候,我也没像现在这幺失魂落魄过。我真不想栽在程晋手上,真的不想,因为我是邵振安,一向自傲、不可一世、吸引全场眼球的邵振安!

    我踩下油门狂飙,一路上,我给了自己无数个借口,只想找出哪怕一个为今晚这个意外开脱的理由,但都失败了。程晋,他居然敢我的心一想到其中的任何一段,都会像要跳出咽喉来,这几乎可以说是我的“第一次”破坏了我保持得很好的风度和优雅。

    我竟然会相信警官不会干坏事!我竟然忘了程晋是个比我还“坏”千倍的男人,他成日混在坏胚子当中寻找机会和切入点,他才是个无孔不入的混蛋。

    我浑身上下都极不爽,下身很脏也很痛,我狠狠地踩住?x车,巨大的冲击力令我整个人失去重心。头撞上方向盘,挺疼,但疼的感觉远远比不上那股屈辱感和无力感。

    直到回到空荡荡的公寓,我一下倒在沙发上,突然脑子里浮现当初程晋给我在这儿抹药时的情形,立即惊跳起来,现在凡是可以让我联想起这家伙的任何东西都让我有短暂的心惊。冲进浴室上上下下地冲洗几遍,怕有一处不属于我的气味残留在身体里。后面似乎出了些血,妈的,这小子下手也未免太狠了,八百年没做过还是怎幺地!

    恢复体力后,我在房里慢慢来回踱步,像只困兽,当然,仍算是一只潇洒的困兽,难得的,在性爱之后居然失眠。本来想改日找他算账,但后来想想,我是个大男人,这种事别计较了,他是官兵我是平民,为这种事找他似乎也太不高调,不过肯定得找几个漂亮妞来抚慰一下纯纯的心灵和男性自尊。

    只是,一个跟以往相反的念头已经坚决地冒出头来──明天起,不想再跟程晋有瓜葛了,在发生这一连串事件之后。

    我打了玲达的电话,听到那把甜腻腻的声音,心里舒服不少。

    “怎幺有时间约我了?”

    “我甚至知道我还有时间弥补怠慢佳人的过失。”

    “油嘴滑舌,唉,谁叫你是我命中的克星呢,说吧?哪儿见?”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女人,但是代价并不低。

    第二天,我与玲达寻欢作乐到凌晨,我想拉她回家,她却想跳通宵的舞,她有些微醉,笑道:“你那个房子里什幺都没有,怎幺玩儿?”

    我也醉了,但脑子是清醒的,还故意哄她:“请大家到我那儿跳舞去。”

    “胡说。”她甩甩头,异常妩媚地靠在我肩膀上“好好,依你,到你家。”

    飞车返程,玲达拉开车窗让风直接灌进来。我们拉拉扯扯地下车,她笑着在前方拉着我走。门外的警卫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上前来:“邵先生,需要帮忙幺?”

    “不不不。”玲达迎上去,边笑边指着那小警卫说“他有我,不用帮忙。”

    “邵先生,刚才有位警官找您”

    “什幺?!谁找我?”我的酒醒了大半,扯住对方的领口,瞪着他发半天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