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作者:夏雨寒(苏缇)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我的心情似乎又更恶劣了,因为她。

    出乎意料之外的,她竟没因为我是个“死”过的人而害怕,她来找我时,听到我提起过往的事,竟然眼眶含泪的问我“你死的时候痛不痛?”

    她在同情我,可怜我吗?而我竟然因此而有点喜悦,太奇怪了。

    还记得那眉心的痛楚转瞬间穿透全身时,我难受得立即昏厥,醒来后,已经在这个牢笼里

    我很想告诉她所有事情发生的经过,但是我能吗?愈让她了解我,与我知心,只是愈增加她的危险,增加以后离别时,我将承受的痛苦,更称了秋枫、白桦为难我的心意。

    所以我当时起身就走。

    但奇怪的很,无论我躲在哪里,她总有办法找到我,白桦说是秋枫告诉她的,但面善心恶的秋枫是怎么被她收买的?我想她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然而我错了,某日秋枫竟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们一起吃饭吧?”他说。

    多令我惊愕,一向都是白桦送食物来,让我独自取用,曾几何时变了?

    因为元晴吗?

    “我愈来愈喜欢你的新娘了。”秋枫笑着说。

    我的心因他的话猛然狂跳,为她欢喜为她忧,更为他们的愉悦相处感到嫉妒,有没有那个可能秋枫将取代我成为元晴的丈夫?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更加恶劣了。

    “夫君,吃红烧蹄膀好吗?”元晴体贴的夹了块亲手做的菜放进他碗里。

    他没拒绝,默默的吃饭。

    “小晴晴,那我呢?”秋枫索性把碗递到她面前,一副我也要你夹菜伺候的模样。

    “你有手不会自己夹吗?”她凶凶的瞪过去,刻意坐到他身边“夫君是特别的,喔!”她多希望他能点头附和一下。

    可他没有,竟夹起她夹给他的那块蹄膀,送到秋枫的碗里“吃吧!”

    秋枫得意的朝她挤眉弄眼,也学她的模样靠到他身边,故意嗲声说:“爷对我果然是特别的。”

    元晴气得眉头皱在一起“秋枫,你是个男人,夫君也是个男人,男人跟男人撒娇,你不觉得羞耻吗?你看,连白桦都在笑你了。”

    坐在对面默默喝汤的白桦确实是在笑,不过是冷笑。

    “我是在笑你。”白桦轻鄙的睨了她一眼“谁规定男人跟男人不能成夫妻?”

    元晴怵然眼睛大睁。白桦的意思不会是

    她连忙看向秋枫,注意到秋枫竟然伸手探入她夫君的衣襟内,让她夫君露出胸前一截白皙的肌肤,而她夫君竟躲也不躲,任秋枫蹂躏。

    “对,我们就是这种关系。”秋枫笑嘻嘻的望着她“不然这山里头还有谁能当爷的对象呢?”

    还有白桦呀!至少她是女的,用起来比较正常等等,天哪!她在想什么?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白桦你了一口清酒。

    真相大大重击了元晴。她夫君不只是她跟白桦的夫君,还是秋枫的夫君,他们是二女一男共侍一夫,天哪!她受不了,这超过她道德与伦理可以忍受的范围。

    “不可以!我们不可以这样搞在一起。”元晴拍桌站起来。

    秋枫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无聊似的打了个呵欠“怎么,你要退出,专心当厨娘?”

    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认为

    “你应说跟白桦在一起。”可话一出口,她就很悔了。白桦跟夫君先在一块的,她怎么可以后来居上?“不,我是说我应该”跟秋枫在一起。想想也不对,她一直当秋枫是姊妹呀!天,她头痛极了。

    “你怎么晓得我们没在一起过?”白桦漫不在乎的轻哼。

    元晴听得嘴巴张得大大的。白桦是说是说她跟秋枫也有肌肤之亲?而且还在他们的夫君面前坦承通奸?

    这对夫君不是莫大的打击吗?他一定气炸了!

    元晴小心翼翼的转头看向她夫君的脸,黑压压的一片,根本看不出喜怒哀乐。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不然咧!”秋枫无聊的用手指敲着桌子“几百几千年了,不找点事做,怎么打发。”

    “也不能因为无聊就乱搞呀!”元晴低吼,不敢相信秋枫的道德观念这么差“小心死了下地狱。”

    “那还得我们死得了才行。”白桦瞪着她,仿佛恨透了她提起“死”这个字。

    “小晴晴,你真笨,都跟你说我们已经数千岁了,你怎么还搞不清楚?我们根本是不死不老之身。”秋枫很好心的提点。

    “什么?”元晴愕异的僵直身子,他们不老不死,不就意味着当她老了,白发苍苍的时候,他们还是这副德行?

    “你是我们之间的例外。”白桦接着说“不然你以为我会轻易把我的男人让给你吗?真是天真,你对我们来说只是个短暂的玩具。”

    一把利刃刺穿元晴的心。她只是个玩具?她悲哀的望向夫君,多希望他吐露一点否认的声音,但他没有,坐在那边仿佛是尊木头雕像。

    从出生她就不是被人期望的存在,爹怪她害死了娘,怨她不是可以传宗接代,下田干粗活的男孩儿,村人更认定她是个灾星,纵然她努力做一个好女儿,认真做每件事,但还是有人不满。

    她一生最大的希望,就是盼望有个人爱她,需要她。亲人是无望了,她转而希冀那个未知的丈夫。

    当她后来觉悟到,要被牺牲做祭品时,她连那个愿望都放弃了,因为她不认为她真嫁得成。可老天垂怜,让她嫁了,却又嫁了个不把她当“人”的丈夫,就连“大房”、“二房”也一样不把她当“人”

    玩具?

    她这一生就注定要这么无用吗?

    “夫君,”元晴含泪低语“你真把我当玩具吗?”

    他默然不语,虽望着她,但没有人看得清他脸上的表情。

    “难道还真爱你一生一世?”秋枫温温的笑着“若他真的做到了又如何?等你老了、死了,再伤心难过个几千几万年吗?你还真狠心。”

    仿佛被槌子重重敲了一下。是啊!她怎么可以自私的要求他的真心,毕竟她没法与他白头偕老啊!当她老死后,他该怎么办?

    老天怜她,却又折磨她,给了她无解的姻缘,让她空欢喜一场。

    “夫君,你说话啊?”元晴碎声要求。

    至少说一句“没错,你就是玩具”来彻底断了她所有的痴心妄想。

    但他只是端着那张黑脸望着她。

    “是还是不是?”秋枫代“她”温柔的问“至少给她个话,让她明白自己的本分。”

    刹那间,元晴又了解了一点。秋枫看似亲切,但实际上或许不,感觉上虽然和善,但事实上,可能也不。为什么人的表面与内在有这么大的差别?

    为什么幸福总不降临在她身上?

    “夫君?”泪光在元晴眼眸打转,是心碎,是情裂。

    “是。”

    他的轻轻一声,却铿然有力,重重撞击着她,把残余的心霎时压个粉碎。

    有梦,最美;梦灭,却最悲。

    “我明白了。”元晴几乎颤不成声“那么我会尽我玩具的本分,任凭吩咐,夫君”她立即摇头“不,是爷,不,也不是爷,我还没那个资格跟白桦、秋枫这样叫你,我应该称呼你主人。”

    轰隆一声大响,闪电画过天际。

    山顶隆隆的似要坍下来。

    元晴惊愕的抬头。不解发生了什么事?

    “山崩了。”秋枫失笑,轻轻一点他的下巴“看来你的心情恶劣极了,呵呵!”

    山崩,跟他的心情何干?

    元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印象中,原本苍翠的“累积山”光秃了一半,而原来老是细雨不断的天空则不断降着滂沱大雨。

    “怎么回事?”她惊愕的问着身旁带她出山,瞧瞧久违天地的秋枫。

    秋枫依然和煦的笑着“爷心情不好,当然天地与之同泣了。呵呵!”

    他为什么心情不好?是因为她吗?她做错了什么?而天竟然跟他的心情同调,太令她惊讶了。

    “怎么样才能让主人心情变好?”她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他的心情变好,村民就不会再受水患之苦了。

    “那就看你了。”秋枫歪着头。

    她不了解、不明白,看着满天大雨,心情沉重了起来,她担忧起她的爹亲、她的村人,大雨加上山崩对他们可有影响?

    “秋枫,我想回村子里去看看,我一定会回来的,你帮我转告主人,好不好?”她焦急的询问,再三的保证。

    秋枫的嘴角更上扬“好极了,你回去一趟,待个几天再回来吧!”

    秋枫人好好喔!或许她之前想错了,秋枫其实还是和善可亲的,只是他笑的样子,太诡异了,好像还有什么别的企图?

    她想太多了吧?

    “你要回来的时候,只要对着这棵大树说‘摩莎摩谒诃’,通往山里的门就会打开。”秋枫细心的叮嘱,更不忘提醒“别忘了回来时,带些好玩和好吃的。”

    遮雨的伞从元晴震惊的手里掉落,因为眼前,她从小居住的村庄,竟被土石淹没了一半,村民们正努力想从土石中挖出还活着的人和尸体。

    恐惧攫住了她,把她的心一下抓得老高。这一切都是她的错!都是她害他心情不好,天才会降下大水

    “爹?”她爆然大喊,往颓圯的土堆奔去,她还认得她家的屋子就在土堆的下头“爹,你在哪里?阿晴回来看你了,你快出来呀!爹!”发疯似的用双手挖掘土石,眼泪和大雨混在脸上再也分不清。

    村人们惊异的看着她,一个个停下手上的动作。

    “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停下来,还有人在里头啊!”元晴朝他们大吼。好奇怪,他们的脸看起来好陌生,却又有些熟悉。

    “你你是阿晴?”

    元晴望向那白发苍苍的老人,熟悉的轮廓、相识的眼眸,却配上陌生的斑斑白发以及岁月的皱痕。

    “爹?”她轻唤,不明白何以成了这般?“你真是我爹,元元镖?”爹为她伤心而一夕白了头发吗?

    “是呀!我是元镖。”老人激动的走上前去,摸摸她的手,捏捏她的脸颊“你真是阿晴?”看她点头,又更激动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一点都没变?”

    山里奇异的遭遇从她脑海掠过,难道

    “多少年过去了?”她屏息的问。

    “三十年。”

    三十年?可她在山洞内并不觉得过了三十年呀!顶多个把月而已,难不成,她成了秋枫、白桦的同类?可他们说她会老会死那么就是山中岁月一日,人间流金一年了?

    “阿晴,你是人,还是鬼?”元镖害怕的猜测。

    “爹,我当然是人。”她握住他老人家的手“你瞧,我的手是温的。”

    确确实实还有着人的热度。

    “这些年来,你都在哪里?”

    “山里,‘累积山’的山里,我和他们住在里头。”她不想隐瞒爹亲,让爹亲担心“夫君待我极好,我在里头也过得很好。”她只是撒了点小小的谎,把“主人”和“夫君”称呼调了一下。

    村人们恐惧的面面相觑,愤恨的交头接耳起来,可是她并没有注意到。

    “那个‘水爷’不中意你当他的新娘吗?”

    “怎么会?”元晴装出灿烂的笑,说谎只为了让爹亲放心“我跟夫君一直相亲相爱。”

    “既然如此,为什么从你嫁进山里开始,这雨势不但不停,而且还更大,最近这一阵子甚至大雨不断。”

    才说着,豪雨就像倾泄的水流般,哗啦哗啦的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