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你不该利用景宜。”

    望着窗外,乐绯盈叹息般地说,语气里说不出有无奈还是谴责。在外人眼中总是优雅微笑的面庞,此时淡去了总是在水晶灯下耀眼的光芒。

    “景宜亦有对家族应尽的责任。”

    乐吉沙哑难听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他的手很得体地放在膝盖上,丝毫看不出这双手的无力。

    乐绯盈有些疲倦的脸依然对着窗外“至少她该有选择的权利吧?”

    “你这话是为她问的呢,还是为了你自己?”乐吉说话时依然保持着微笑,温和的声音令人怀疑这句话是否真的在嘲讽。

    乐绯盈表情不变,似乎已很习惯这样的问话。她深深地吸一口气“既然她已经离开乐家这么多年,何不就此放过她?”

    “放过?你视为家族尽责是一种折磨吗?”乐吉依然很温和地笑。

    乐绯盈闭一闭双眼,转身直视着他“她和那个人恐怕已有了感情,她一向尊敬你,崇拜你,你就不希望她过得幸福吗?”

    乐吉迎望着她,微笑着一字一句地问:“相爱的人在一起就会幸福吗?他们可以爱多久?一年?十年?总有一天会消尽吧。她还可以找到其它人爱的,不是吗?”

    乐绯盈难受地转过双眼。她知道他在指控什么。微笑着,冷冰冰地伤人于无形的人正是乐吉啊。

    看着她默然的侧脸,乐吉笑得更加温和“显然你也不能为他们确保什么。趁他们相识不深之前,我们所做的不过是免去将来的长痛罢了。”

    “不要用‘我们’这个词。”乐绯盈冷冷地转过头“我不打算照你说的去做。”

    乐吉笑一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再做什么了,一切都已开始,谁也没有能力喊停。”

    两个人依偎着,静静地躺靠在床上,似乎很久没人开口说话,因为没必要。

    “喂,你说的那个我喜欢的人--”

    推一推燕夏摇,乐景宜微红着脸不知该如何解释。可恶的是,从小到大,她最讨厌的便是向人解释什么,信我的人怎样都信我,不信我的人就拉倒,这一贯是她的信条,可是她现在居然有些介意,因为,因为他似乎很介意,脾气超大,毫不会掩饰的燕夏摇心里介意却没打破沙锅问到底,这更令她介意。

    燕夏摇阴沉着脸不说话,他曾经看到一些画面的片断,像她趴在一个男人的膝上。她必定很信任和喜欢一个人才会这样。他痛恨知道这一点,也痛恨自己这项从不适时出现的特殊能力。可是,他必须庆幸的,至少,如果他离开,她肯定不会伤心。

    看到他脸上明显的低落情绪,乐景宜更觉得有解释的必要“该怎么说呢--”

    唉呀,她是真的找不到合适的词啊。

    “那就别说啊,我明白。”又是一个重要的吧。

    燕夏摇侧过身,一把揽住她。

    “你明白就太好了!”乐景宜欣喜地抓一下他光滑的长发,大松一口气。

    “你会记得我吗?”她的世界这么大,十年,二十年之后,她还会记得自己吗?

    如果她将自己忘记--一想便好不甘心。

    “什么?”听不清他的小声咕哝,乐景宜越玩他的头发,就越舍不得放手。

    他的乌亮顺长的头发,除了第一次见面时,有给她带来惊艳的感觉外,大多数的时候都被他绑得乱七八糟,尽管左三弦总是谄媚地说这是极具艺术气质,她还是觉得这是在糟蹋东西。

    燕夏摇撒娇般地哼哼几声,默默地将她抱得更紧,鼻尖更是如小狗般拼命地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气息。

    “喂,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暂时待在乐家,这里应该会比外面安全。”吉哥哥已向她提议过这个,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乐家在几大家族中虽不如凛家那么独占鳌头,也算是举足轻重。包括燕家在内,各界都不得不对乐家羽翼下的人留几分面子吧。

    “你呢?”燕夏摇低声问。

    也许只是他单方面的敌意,但从踏入乐家大门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到了与燕家相近的气息,或许是这世上的任何地方都不及她的房子能令他感到安定舒适吧。

    “我自然是陪你。”反正她已经向左三弦清了三弦。他身上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事不搞定,她是不会安心的。

    埋在她怀中的脸悄悄地绽开了笑颜。

    “你就是--”

    看着他们两人,乐绯盈微笑着问。

    虽然对在乐景宜心目中占据太多地位的人统统都觉得不高兴,他还是不得不回答这个为乐景宜亲热地唤为姐姐的女人。

    “我叫--”

    “他叫燕冬摇。”乐景宜抢先回答,声音极其爽朗。

    “对,我叫燕冬摇。”虽然不明白她在搞什么名堂,他还是硬着头皮确认。

    “燕家的孩子啊。”乐绯盈有所领悟似的点点头。

    “是啊。”姐姐虽然不说,但她是乐家实际的掌权者,必定知道“预言”--燕冬摇的事,不当面点破,一定是吉哥哥事先和她说了什么吧。

    “待在这栋大宅子里是有些闷吧?”乐绯盈体贴地问。

    “还好啦。”乐景宜立即苦着一张脸。

    燕冬摇只是冷着脸不说话,已经试了几次了,他始终找不到悄悄走出这宅子的方法,从小就待在大院落里,没有了带领,他还真绕不出这些刻意设计过的建筑。

    “回来还没见过景适他们吧?他们可是一直嚷着要见见你。”事实上,看他们摩拳擦掌的样子,恐怕还不只是“见见”而已。

    “好极了!”正待得无聊,多些人来玩玩也不错。

    乐绯盈含笑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燕夏摇,不意外他的脸又阴沉了几分。

    若论“独占欲”这家伙真的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啊。

    “呼,好紧张。”

    送走乐绯盈,乐景宜瞬间放松地瘫倒在床上。

    “为什么?”他是能感受到她一直紧绷的心弦,可是,那个女人不是她喜爱的姐姐吗?

    “唉,一言难尽。”总觉得对不起姐姐他们,但姐姐还是那样,总能用轻松自如的态度处理一切尴尬的场面,令她几乎以为这几年不敢回来面对一切的自己只是在作茧自缚。

    一言难尽?那就再好不过了,反正他也不想让别人的名字经常挂在她嘴边。

    “等会儿我们去找乐子?!”想到什么好主意,乐景宜突然兴奋地弹坐起来。

    “去哪玩?”有些期待,以前他曾想过见了她以后,一定要去某某地方游玩。结果,到现在他都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嘿嘿。”

    乐景宜笑得有些邪,令他的心不禁怦怦跳起来。

    “你这个混蛋!”

    “小兔崽子!”

    一大群二三十岁的男人一见面就是诸如此类的招呼,外加一顿拳脚相加。

    如果他不是确定他们对乐景宜没有丝毫恶意,他会以为他们是来寻仇的,之所以没有出手相助,是因为他真的有些崇拜乐景宜的身手。

    果然,一群男人身上都有了一些招呼过后的痕迹,乐景宜却笑得露出亮白的牙齿。

    “哟,新货哦,很正点哦。”

    一个笑得很贼的男子,走向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燕夏摇。

    乐景宜笑眯眯地在旁边看,不意外地看见男子被燕夏摇的冷眼冻得退后两步。唉,其实燕夏摇是很有当大哥的本钱的。

    冷睇着男子不自在地收回贱贱的笑,燕夏摇暗自记下他的名字--讨人嫌的乐景适。

    “喂,他可是我的人哦。”

    乐景宜好玩地一手攀过燕夏摇的肩,大声宣告所有权。

    燕夏摇的冷脸顿时缓和了几分,眼前这些无聊男子的脸看起来也顺眼多了。

    “喂,你们这群老男人,究竟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乐子啊?没有的话我就回去睡大觉了。”乐景宜暧昧地抱住燕夏摇瞬间僵硬的身子,玩兴大起。

    “去--”“老男人”不屑地回应。

    “去玩车吧。如果你身边这位大美人不介意的话。”乐景宜不怕死地大声强调“大美人”三个字。

    “哦,你们终于磨到了一个赛车场啦。九婶不是一直反对吗?”

    “哼,美男出面,必定成功。”众“美男”骄傲地扬起了下巴。

    “这就是赛车场吗?”

    他在网络上看过有关赛车的资料,或许他仍是个门外汉,但赛车场是这样的吗?每一个车道上都有诸如大石和破烂的大货车一类的障碍物。

    “呵呵,真是令人怀念的童年游戏啊。”乐景宜快乐地咧开了嘴角。

    “怎样?你和谁一组?”不会挑这个弱不禁风的男子吧。

    “嗯--”瞄一眼一脸懵懂的燕夏摇,乐景宜冲他一指。

    “呵呵呵,送死吧。”一群男子嚣张地狂笑。

    不理他们笑得一脸蠢相,乐景宜从他们带来的一大堆手帕中抽出一条,递给燕夏摇,再拉着他挑了一部跑车坐上去。当然,驾驶座归她。

    “来,帮我系上吧。”乐景宜指指他手中的手帕。

    “干什么?”看着景适坐上他们前头的一辆跑车,然后他不怀好意地回看一眼,燕夏摇仍然不在状态之内。

    “很简单。”乐景宜抽过手帕自己系上“我开车绕过车道上的障碍物,包括景适开的障碍车,你呢,负责为我指路。”

    在仅容两辆车通过,而且布满障碍物的车道上闭眼行驶?

    燕夏摇慢慢翘起了嘴角。

    “好玩吧。”她没错过他脸上兴奋的表情。

    “出发吧。”他信心十足地一挑眉。

    “宝刀不老啊。”

    一轮下来,乐景适认输地从车中走出。

    “呵呵,不好意思,技术太好而已。”乐景宜很“谦虚”地和燕夏摇对视一眼。

    “要不要交换座位啊?”乐景适建议。

    “不要!”乐景宜一口拒绝,开玩笑!她又不是没领教过燕夏摇的技术。

    “试试嘛。”燕夏摇跃跃欲试。

    闭一闭眼,她决定豁出去了。唉,要命啊,好舍不得让这双“鹿儿眼”失望。

    尽管车子行驶的路线一直呈不规则的大幅度变化的曲线,尽管车道上一些轻量级的障碍物都已向上帝三鞠躬,尽管乐景适总是竭尽所能地堵住他们前进的空间,她还是白着一张脸,决心硬挺到底。

    “速度好慢!”燕夏摇大声抱怨。他不喜欢龟速。

    “没办法,景适一直在挡道。”她又不敢让他玩高难度车技,她没那么伟大到以性命作陪。

    “这样啊,好办尸燕夏摇笑得很高兴。

    “喂,减速!障碍车正好和景适的车堵住了车道!”景适那小子,摆明了欺负生手嘛。

    燕夏摇咧嘴一笑。她身上的汗毛正处于半起立状态时,他一转方向盘,油门一踩,撞向障碍车,眼看着被撞的障碍车向景适的车倾斜,景适白着一张脸,将车开出车道。

    燕夏摇轻轻松松,一路畅通无阻地驶向终点,乐景适没勇气将车开回车道。

    “这小子简直是敌人派来搞谋杀的嘛。”

    伙伴们幸灾乐祸地笑成一团,乐景适更是不高兴,他没见过车技如此之烂,却还开得如此疯狂的人!

    燕夏摇则是一派神清气爽地解下蒙住眼睛的手帕。

    “你不喜欢玩这个吗?”不懂对方为何如此气急败坏,他十分亲切地问。

    早已领教过他的技术,乐景宜算是有心理准备,但她很难找到语句来安慰可怜的景适。

    他早该查清楚这小子的底细的,乐景适好想掩面暗泣。

    “不错啊,小子!”

    其它男子倒是一点也不介意景适的悲惨命运。他们的信条是:独悲悲,众乐乐,也就是说一个人悲伤的话,其它人都会觉得很快乐的。

    “那再来一次吧。”燕夏摇热情地邀请,他真迷上这种游戏了。

    众人脸色一白,齐齐地退后一步,他们没有前仆后继的习惯。通常是,前面的一个人倒下去后,后边的人就识相地后退比较好。

    疯玩了一下午,划拳猜输的人被迫去乐宅最东边的小树林里拣枯树枝,嗜美食的人主动去厨房偷一只小乳猪来烤,顺便抱来两箱啤酒,人称“猜拳王’’的乐景宜和燕夏摇在一小堆火边取暖。

    “对付他们别客气,拳打脚踢是他们的最好。”她向燕夏摇传授秘技。

    “他们是什么人?”突然间涌出这么一群精力旺盛的年轻男人,与她毫无男女之别地玩在一块,但奇怪的是,他却一点也不讨厌他们。也许只是因为,从小他想做的便是其中的一个。

    “是什么啊?”这倒难到她了“不就是我伯父的儿子,我叔叔的儿子,我叔公的孙子一大堆的,我都搞不清楚,反正是乐家的人就对了,从小和他们玩到大的。”

    燕夏摇睁大眼,极少接触到亲属关系的概念,他脑子都大了。

    “来,车神,您请!”

    一个小胖子端着一盘烤肉,谄媚地献到燕夏摇面前。

    在痛快地嘲笑完肉脚的乐景适之后,他们都不怕死地要与燕夏摇比试一番,结果自然是他们都“亢奋到死”一辈子都没接触过这么临近死亡的感觉、悲惨点的该算是乐景宜,燕夏摇不准别人坐在他旁边,害她每次都必须给他当向导。

    看着小胖子极其热烈的崇拜目光,燕夏摇犹疑地看一看乐景宜,除了她,他从没有和人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

    “接着吧。小胖子要送肉给人吃很难得的,这通常比割他身上的肉还困难。”乐景宜鼓励他。

    其它男人不客气地放声狂笑。没关系,小胖子嗜肉如命是出了名的,而他们这群人大声嘲笑伙伴是太习惯了的。

    燕夏摇忍俊不禁,伸手接过烤肉,他发现,大声说话,大声笑,大幅度动作,似乎是乐景宜和她的幼年伙伴的共同点。

    “喂,美人,说实话,你被这女人揍过多少次了?”

    不记前嫌,乐景宜凑上前向他请教。

    燕夏摇认真地想一想“几次吧。”

    每次一言不合,她总是不客气地痛踹他几脚,而自己心里生气,却只敢拼命地破坏东西。

    “拜托,我比他温柔多了好不好。”乐景宜抗议。

    他们是没见这小子任性恐怖的一面,才会产生错觉。

    “不过,你们两个都很暴力是不会错的。”众人异口同声地说。

    从小被乐景宜打到大,她的暴力程度是不堪回首的。燕夏摇残忍恐怖的一面,今天下午大家也深切地感受到了。

    “对,景宜是很温柔。”燕夏摇认真地证明。

    他生气时踹她,骂她,都是因为心里有她,从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在小院里,以为这样没什么不好,和她在一起,才贪婪地发现原来还可以有更好的感觉。

    “喂,千万别说我温柔。”乐景宜大笑着谢绝他的夸奖。

    还有,说这话时,他也不要用更“温柔”的眼神看她啊。打人可以直接,骂人可以直接,做这种事时千万要含蓄啊。

    “你害羞吗?”燕夏摇笑得有些恶意。

    “啊哦,男人婆,你死了。”众男坚决不放过可以取笑她的机会,即使第二天会被她痛扁一顿。

    “不过,你的末日也不远了。”

    众男又一致转向燕夏摇,齐齐地大力摇头叹息。

    “末日?”燕夏摇睁大水汪汪的鹿儿眼。

    不知为何,他有些喜欢上这些嘻嘻哈哈的人了。前提是,禁绝他们对她毛手毛脚。

    “少听他们胡说八道。小时候不小心头被撞了,他们就一直傻到现在。”乐景宜毫不留情地瞪众男一眼,让他们清楚地明白,如果继续在这瞎起哄,头一定会有再被“撞”的那一天。

    “呵呵,吃肉,喝酒。”’

    众男识趣地将目标转移到食物上。好不容易发现这个冷起来冻死人,玩起来疯死人的燕夏摇也有单纯可爱的一面,看在乐景宜的拳头的份上,大家决定仁慈地放他一马。

    见众男顾左右而言他,燕夏摇将求知的眼神转向乐景宜。不是真要寻个答案,只是他们将自己和她放在一起点评的时候,他觉得快乐得好想笑,尽管那些有些联系的词汇是“死了、末日”

    “吃肉?”假装没看见他略带兴奋的眼神,乐景宜递上一大块烤肉。

    从小听惯了这群小子的“黄腔”她不会不懂这其中的调侃意味,只是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被他们调侃的对象,而且是和他联系在一起。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吧。

    “大家都混得怎么样啊?”

    有些醉意地斜靠在燕夏摇的胸前,乐景宜大声地询问。

    喧闹的众男有些安静。

    当初,大家都是要咒天骂地地要离开这座大宅,因为这里的一切太陈旧,太不可理喻,太令人无法自由地喘气。

    “我们都还留在乐家。”

    乐景宜代表回答,脸上有丝无奈和苦涩。

    当年的那群人里,有一去不复返的,有在外面兜了一圈又回来的,有的终究没离开过。

    “我觉得乐家变化很大,难怪,有你们的功劳。”乐景宜诚心地赞叹。

    她就是一去不返的那一个,不是不想回来,而是没脸回来。

    “这里变化是很大,老规矩废了不少。”众男点点头。

    燕夏摇睁大眼,他觉得乐家现在已够死气沉沉了,难道这竟是改善的结果?

    “没错。”看见他的眼神,乐景宜不禁失笑“十几年前的乐家要恐怖多了。”

    众男心有戚戚焉地大力点头,呜呜呜,他才是童年过得很惨淡的小孩啊。

    “不过,最大的功臣应该算是夫人。”

    开口的,是众男里最沉默的一个。

    “她是做了很多,所以,受的罪最多,树敌也不少。”乐景宜钦佩地补充。

    “她的手段或许真的是过于冷硬。”有人颇有微词。

    “如果不是铁腕的话,乐家能有改变?”

    很明显,众男对乐绯盈的看法分两派。

    “喂,喝酒!吃肉!哪来这么多废话。”

    从燕夏摇的怀中坐起,乐景宜拿起一罐啤酒,率性地往嘴里灌。

    是长大了些吧,小时候总是鲁莽、愤世嫉俗的自己,竟会在这里充起了和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