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陆一平把站务组的站务员谢小虎撤掉,让张杰负责站务,张杰万分感动。

    谢小虎当然有气,但碍于陆一平强硬,不敢放肆。 谢小虎是容长盛得意之人之一,曾经是华建最牛气的人物,帮着容长盛敲山镇虎地欺负韩启明,对鲁守田也不恭敬,有时直骂鲁守田是“老**灯”或“老灯泡子” 气得鲁守田经常与之吵架。

    华建改制后,鲁守田好几次让陆一平撤掉他,让他去装卸班,陆一平已经答应,但一直没行动。陆一平正考虑人选,又有琐事耽误,一拖再拖, 恰巧张杰来了,正好把张杰推了上去。撤掉谢小虎,满足了鲁守田,卖鲁守田一个人情。

    站务组隶属于室外工作组,但办公室却在室内组,不在院里,大伙习惯叫院内院外,这样,等于把张杰支到院外,又卖谭凤一个人情,同时,把硕果仅存的容长盛心腹之人彻底换完,卖自己一个人情,闹个皆大欢快。

    张杰初来便弄一张办公桌,还有单独办公室,喜不自禁。张杰看出谭凤有些霸着陆一平,不敢随意进院接触陆一平,安心地往来于站台、货站、华建、创业之间,做着自己的业务。

    陆一平建议先让谭丽在打包组里混几天,过渡一下,谭凤答应。

    谭丽愉快地去组里干活,然谭丽不是一个沉默的人, 时时向陆一平表示着爱慕,说着喜欢陆一平的话,一心朴实想邀陆一平单独幽会,被陆一平委婉且小心地拒绝了。

    陆一平看出这小丫头对自己有情有意,但无法面对现实。现在正睡着人家姐姐,还不是谈情说爱,就是男女私欲成分的往来,怎能对人家妹妹下手,就算将来真的与谭丽结婚,对谭凤也是不公平的。此举仁不仁义,妥与不妥,这先放下,总觉不太理智。

    人固有情,但也应有个尺度,爱情有超越一说,也可以不计较谭凤与谭丽姐妹关系,或横刀夺爱,或理所当然,就算与谭凤是个游戏, 与谭丽是真正感情这又能怎样呢?这多少有些不正常。单就自私不说,这种说法本身就受人质疑,现在不仅伤害谭凤,将来也一定伤害谭丽,把亲情复杂化了。 当年还自以为超脱地对韩冰钟情,今天看来是可笑而滑稽,甚至有些愚蠢,认定只有心存情欲才不计亲情、人伦、道德的人,才会实际地这样去做。

    不论怎样标榜开脱,陆一平不想去这么做,天下美女如云,不止谭丽一个,说是动情,见着美女谁不动情?假定没有谭丽出现,谭凤依然是谭凤。放下谭丽,才是真正的超脱,不是除了谭丽便无称心之人,只是想不想去找,去追,也许没能耐追到手罢。

    小姨子嫁姐夫,小叔子娶嫂子;大姨子嫁妹夫,大伯哥娶弟媳,甚至公公娶儿媳,岳母嫁给姑爷,这类事情司空见惯, 有人歌颂有人标榜,前卫也罢, 大胆也罢,就算是存在着真正的感情,但在陆一平眼里不伦不类, 目的无非是纯粹的利用,而生理需要的成分至少占百分之九十九, 而那一的成分还说不清,道不明,再无别的,就算是千波万折地结合,若不是因为有死主原因,应说是不折不扣的另类着的婚姻,是一个感觉不到无耻的幽默着的结合。

    陆一平认为他与谭丽之事可以想象,也并非不可以产生感情,人与人之间,凡是往来,都会产生这样那样的感情,也可以在双方接受的前提下有限度地接触和往来,但不可以目的性地谈婚论嫁,可以形成一种形式,不可以维持一种格局,生活有其自然的一面,若是有许多非议存在,就不自然了。

    陆一平时常用话明示谭丽,自己与谭丽之间是不可能的,尽管明白谭丽的一往情深是真挚而单纯的。

    谭丽不是那榆木脑袋不开窍,理解陆一平苦衷,同时也看出来了,陆一平与谭凤这种非正常感情的男女关系,预示着一种结果, 陆一平与她不会有什么美好的结局,将永远存在着痛苦相思的过程, 而更痛苦的是陆一平认可而不接受自己的爱情,这种爱情还称不上纯粹的爱情,只能叫做单相思。

    谭丽明白了这些,也不深究原由,表示与陆一平不管什么结果不结果,不会放弃对陆一平的喜欢,将来如何,当前不予考虑。

    陆一平不想伤害谭丽,只是做出保持一种距离的态度, 不管谭丽怎么去想去做,自己坚持一点,不对谭丽的行为制止,也不直接回绝,用一种以冷降温,以远淡化的方式,想让谭丽慢慢冷静下来后再做主张。

    谭凤并不明白陆一平最终心思 , 咬定陆一平不强硬拒绝谭丽就是心存企图,甚至是不轨意图,霸着自己还觊觎谭丽,时不时用话敲打陆一平, 让陆一平不要打谭丽的主意,令陆一平反感而不予理会。

    谭凤以为陆一平仍有他想,竟然说:“你睡着我,还惦记着我的妹妹,我无法理解你的为人。”

    陆一平气的不愿搭理谭凤,但谭凤不依不饶,非求个针针蔓蔓,让陆一平给个说法。

    陆一平对谭凤道:“谭凤,我总算明白了你,还有你的苦心。我不怪你,我怪我。其实,我从未对谭丽有过这方面的想法,你这么一整, 反倒把我弄到这上来了,让我有些说不清了。说句良心话,我喜欢谭丽,因为她纯真,绝不是因为她喜欢我。你这么一闹哄,我反倒以这种情的心情来对待谭丽了。对我如此多情的女孩,我没有理由不惦记她的,仅仅是一种良心的交换。我承认我惦记她,但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想以回报的方式让她明白,爱一个人确实痛苦,但爱一个人并没有错,我也许这一生都不会与她有个结果,但我这一辈子会感激她的。 信不信由你。再告诉你一遍,我喜欢谭丽,并时时惦记她,这点你一定要弄清了。看到我俩来往,你就会联想到我要睡她,是不是你看到一男一女在一起你就会想到xìng交?我倒无法理解你为人处事的态度,怀疑你的心灵深处,包括你的道德!”

    陆一平说的谭凤脸臊通红:“那我错怪你了?”

    陆一平道:“咱们谈不上错怪与否,我也理解你的心思。以后不要与我谈谭丽的事,大不了不与她来往好了。”

    谭凤道:“那倒不必,我只求你别动她。”

    陆一平道:“放心吧,冲你谭凤,我不会动谭丽一手指头的,无论我怎么喜欢她。”

    陆一平明白,他对谭丽的喜欢程度,已然超过谭凤,而这种喜欢比较单纯。这不仅仅是因为相貌问题,而且谭丽年轻,同时,谭丽有其青春气息和任性着的性格,而谭凤则显得造作的老成,与经历过教训后的小心,而时时表现出女人的善妒来, 尤其是在处理谭丽这件事上,尤其虚伪且自私。无论陆一平是否真的喜欢谭丽,没有必要表现的如此强烈,强迫陆一平接受她的主张。

    在陆一平心里,已然决定把谭丽当个小妹妹来看待, 他不想用软话去劝谭丽,这有卖弄之嫌。不想强硬拒绝,这会伤害少女初情之心,容易造成不堪后果。

    陆一平认为,即不规劝,也不张扬,应当适时委婉拒绝, 明示自己的态度就可以了,让她在认识中反省而清醒,这才是上上之策。谭丽毕竟年纪还小那么一点,理智会让她从狂热中慢慢领悟。爱一个人没有错,何必要刻意地伤害于人呢?如果强迫式地让爱你的人伤心欲绝,是不理智且残忍的。

    陆一平不想让谭凤烦恼,抽个时间,找鲁守田谈了换柳红岩之事。

    柳红岩相貌平平,没多大文化修养,说话大大咧咧,早让鲁守田烦躁不已,一听说给他安排个漂亮小丫头,心里也有一种不表露出来的欢快,马上同意。

    鲁守田深知,就是他不同意,这个秘书属于陆一平调动范围,他无权过问。

    柳红岩也算有些小背景 , 是公路对面安工修理厂斯厂长的亲戚。值此关头,谁也不好使,陆一平就看到了自己,只要鲁守田不难为自己就万事大吉。找着柳红岩,让她去保管组当铁场保管员。

    柳红岩与鲁守田处的并不好,柳红岩讨厌鲁守田象个导师似的教导她,只是因这活轻巧不说,工资高,奖金多,不舍得走。

    今日不走不行了,不是谭丽对手,这个陆一平向来做事不计后果。保管员这活也不赖,高兴地答应。

    这样一来,保管组将多一人,把腿脚利落的银小云从保管组抽下来,去给站务组张杰跑个腿,张杰太胖了,走路都喘,应该想到这点, 怎么说也曾也过肌肤之恩么。

    银小云在保管组留下已够侥幸,这会天上掉下馅过来,正好砸自己头上,乐不可支,忙买一条香烟给陆一平。

    陆一平一笑道:“你的心意我领了,这烟给张杰吧,她会对你照顾的。”

    银小云怔怔地看了陆一平半晌,感慨地道:“老弟,你心眼真好!”

    银小云走后,陆一平扶着桌子“好吗?我怎么没感觉出来呢!”

    陆一平办完这些个事,也没与谭凤打个招呼,径直回了宿舍,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一会杜丽娜,一会史俊英,一会马小红,一会谭丽,想着想着有些困。

    门被敲了两下,陆一平坐起来,知道是谭凤来了。

    谭凤见陆一平睡眼望着她,脱下晴纶棉外套扔到一边,露出白色黑格子的针织线衣,显得女性十足,坐到陆一平床边,用胳膊搭在陆一平肩上问道:“怎么,不高兴?”

    谭凤见陆一平缺乏往日热情,以为陆一平有意给她冷脸了,或者有不开心之事。

    陆一平淡然道:“没什么不高兴的,这不是挺好吗?”

    谭凤扫兴地站起来,说道:“我知道你因为我反对你和谭丽来往,心里不自在,是不?”

    陆一平躺倒在行李上“你怎么说怎么是。我不止一次与你说过,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再提谭丽的事,你可烦死人了!就算我有心想睡她,也不敢了,我知道那是你妹妹了,好了吧?你不要再烦我!”

    谭凤转过身来望向陆一平“我再也不说了。我陪你喝酒去吧,然后回来陪你,好吗?”

    陆一平点着烟,慢慢吐着烟雾。

    谭凤见陆一平不愿搭理自己,甚觉没趣,穿起衣服欲走“我看出来了,你已经烦我了。”

    陆一平道:“谭凤,明天你让谭丽去招待处上班吧。”

    谭凤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几步走过来,坐到陆一平身旁,用手抚住陆一平的头,把整个胸几乎压在陆一平脸上。

    在往日,陆一平早把谭凤拥到怀里,起码也要伸手入怀抚乳为乐,今日索然无趣。淡然道:“我跟鲁守田说了,明天调柳红岩去当保管员, 让谭丽去当他的秘书,鲁守田挺高兴。”

    谭凤用手摩挲着陆一平的眉与发,柔声道:“一平,都是我不好, 让你生气了,让我陪陪你吧。”

    陆一平推开谭凤的手“改日吧,你快把这个消息送给谭丽去吧,你走吧。”

    谭凤此时真想抱着陆一平激动一番,但知陆一平因自己极力干涉他与谭丽来往一事而与她负气,又想立马到家,把这消息告诉谭丽。不管代价多大,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成了现实,该给父母上香烧纸,该抱着谭丽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把自己的委屈,说给她听上一听。

    陆一平冲谭凤道:“谭凤,你让我办的事我全办了,你我之间两来无事了。今后呢,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不欠我人情,我不欠你情债。”

    谭凤鼻子一酸,泪水“刷”地流下来。她喜欢陆一平之间的这种关系,尽管这当中夹杂着利用的成分,可是她恋着陆一平的性爱和自己无法确定的感情依恋。她不想断了这种暧昧关系,感觉美好, 昨天又偷偷向李艳要了一包避孕套掖到陆一平的床下,做着长期与陆一平保持关系的准备。可是,一经陆一平先提出来,她不伤心陆一平绝情,而是难过自己将要面临寂寞。

    谭凤泪眼殷殷地望着陆一平,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陆一平见谭凤如此动情,心生恻隐,坐起来,把谭凤揽在怀里,擦去泪水“你这人,我是说咱俩之间再没什么可欠的,但也没说不再来往嘛!”

    谭凤止住泪水,仰望着陆一平道:“你想女人时,就找我好吗?我想让你疼我。”

    陆一平点头。“好的,就疼‘风姐’一个。”

    谭凤轻声道:“我可不敢奢求你就疼我一个,你可别哄我笑了。那我想你的时候,你别拒绝我,可以吗?”

    陆一平仍点头“当然可以,送上门来的艳福不要,我傻呀!我又不是柳下惠那个‘阳痿大哥’,是不?”

    陆一平吻了吻谭凤,谭凤笑盈盈又恋恋不舍地出了陆一平的小屋。

    陆一平复躺在床上苦闷了好长一段时间,看看天有些擦黑,出了宿舍。

    陆一平想出去逛一逛街,散散心,然后到盈盈小酒馆喝上几杯,好打发打发苦闷。

    从华建到最热闹的铁西夜市口也就有四里来路,陆一平一路踯躇,费了些时间才到。见着穿梭忙碌的人群,听着夜市上的喧嚣,心情稍些好转。喜欢听流行音乐,凑到一个卖磁带的摊前听流行歌曲。

    陆一平正在全神贯注,肩头被人轻拍了一下,忙回过头来。一惊,一喜。

    暮色中,马小红依然那一头玫瑰红,血色拉绒毛衣,下身依然是初次见面的那条水磨蓝牛仔裤,旅游鞋,只是上身外套是一件水磨蓝牛仔上衣,马小红没甚变化,就是白色线衣换成了血色毛绒衣。天冷了,穿的厚实些。大眼睛亮晶晶,瞅着陆一平笑的半是甜美半是惊喜。

    马小红见陆一平回过头来,脆声声地道:“我以为认错了人,还好, 果然是你!”

    陆一平眼前一亮,心花怒放,心中的愁绪顷刻消失。一路想着马小红的洒脱,马小红竟然不期而至,一时高兴的忘了搭话,怔望着马小红这副打扮,象欣赏着一副久违的正想看到的画卷。

    马小红以为陆一平不认识他了,忙提示道:“我是马小红,你马老妹! 陆大哥,你忘了吗?”

    陆一平醒过腔来,忙摆手解释“我怎么能忘!千万别误会,我是见着你太高兴了。”

    马小红一甩头发,让红云彩飘逸了一下“哈哈!陆大哥, 不是哄你老妹乐吧?”

    陆一平道:“这可不是,自上次分手后,我天天惦念着你的。”

    这是陆一平一句发自肺腑的话。

    马小红甩手又“啪”地下打了个脆响“我相信,我相信。陆大哥,你怎么有空到这来闲逛?‘凤姐’呢?她怎么没来?”

    陆一平笑一笑道:“她回家了。我和她仅仅是同事,很要好的同事。尽管我俩关系应当说很密切,但并不总在一起的。我闲着无聊,便来这里蹭歌听。哎,你家在东城新村,怎么有空来这里?”

    马小红一指东街很远的地方,似乎余兴未尽地道:“我有一个姐们,在那头开了一个发廊,今天开业,我来助个兴,帮着忙活了一天。她小抠门,不愿请吃饭店,也是有客人耽误。我可不管了,看看天将黑下来,过了六点的话,就没有公共汽车了。这不,想去赶这末班车,谁知刚走到这夜市,一搭眼就看见你的身影,我一眼就认出了你。我记性真好,你佩服吧。”马小红得意地格格笑起来。

    陆一平冲马小红道:“佩服,绝对佩服!”

    陆一平看了一下手表“你真是好酒量,我请你喝酒。你别赶末班车了,再有两分钟就发车了,你飞也来不及了,待会吃完饭哥打车送你。”

    “那感情好!说真的,我兜里就五块钱,坐交通车还会有余富的。”马小红稍微有些窘地笑了一下。

    陆一平一拍胸脯“缺钱管哥要,车费还是足量供应。”

    陆一平笑起来,马小红也笑起来。

    马小红不是造作的女孩,不客气地答应陆一平的邀请, 象与陆一平相当熟悉的样子,挽住陆一平的右臂,一路说着奉承陆一平的话,来到铁东一家新开业的怡心楼酒店。

    这家怡心楼酒店开张不久,生意红火,本打算找个雅间,却间间爆满,只好在大厅的左厅角上找个座位坐下。

    马小红把牛仔上衣搭到椅背上,轻捋了一下头,坐下来,见陆一平如醉如痴地望着自己,一笑问道:“哥,我漂亮吗?”

    陆一平见马小红率直,赞道:“漂亮,相当漂亮!我都被你迷住了。”

    “迷住你是自然的。大伙都说我漂亮,我想,你也不会说假话的。”马小红一本正经的说。

    陆一平笑出声来。恭维你都把丑说成美,你本来就美,说你漂亮, 相当漂亮,你说我没说假话,让我说假话该怎么说呢?还能说你丑吗?有这么哄女孩子开心的傻蛋吗?那可是没事找抽来着,望着马小红,直觉可爱至极。

    服务员递上菜谱,马小红接过来,扔给陆一平。“哥,你点吧。”

    “你点吧,这样顺你的心,我口味杂,没什么挑捡。”陆一平不知马小红喜好,不想乱点,恐伤马小红食欲。

    马小红喜孜孜地道:“那恭敬不如从命喽!服务员,先来个爆炒肥肠,然后来一个树椒土豆丝,越辣越好。”把头转向陆一平“我喜欢吃肥肠那个味,树椒土豆丝脆生生辣呼呼的,挺好吃,主要是便宜,给哥省两个吧,要不你该偷着骂我败家了,一生气,下回不请我了。”马小红双手一摊,一副幽默的样子。

    一句话把服务员逗的笑出声来,邻桌有两个文质彬彬挺有儒相模样的食客也笑了笑,觉马小红说话有趣。

    陆一平见马小红诙谐的样子,笑出声来,一拍口袋“放心点吧, 哥兜里有钱,和你在一起,怎么会心疼钱呢?你哥可不是一个一分钱攥出汗的主啊!”

    陆一平点了一盘酱牛肉,特意给马小红点了一道“鱼香肉丝”以为马小红会喜欢。

    马小红连连摆手“快换,快换,我可不吃这菜。甜不甜,辣不辣,酸不酸,还挺麻嘴的。”

    陆一平与马小红商量了半天,还是马小红做主,点了一盘酱大骨架。

    “大骨架啃着多过瘾 ,豪爽!”马小红冲服务员一摆手“快点上,我饿了,别耽误我喝酒。”

    陆一平望着马小红,是够豪爽的,简直是个疯孩子,无时无刻地张扬。

    在陆一平看来,这样的女孩才对他的脾气。

    陆一平所接触的女性,性格迥然不同,多以恬静、温柔见长,虽有坦直,但也有不少差异。韩露的坦直不藏不掖,但缺少亲和;杜丽娜的坦直不折不扣,但缺少**;张杰的坦直不温不火,但缺少回味;谭凤的坦直不即不离,但缺少灵性;史俊英的坦直不夷不惠,但缺少清晰;秦良玉的坦直不阴不阳,但缺少浪漫,而马小红的坦直是洒洒脱脱的不遮不掩,感觉投机。

    用马小红来比杜丽娜,自然是马小红不如杜丽娜有感召力, 但马小红与陆一平因为生活环境大致相同,人文态度以及相差并不悬殊的文化修为, 马小红有着极强的感染力,杜丽娜是无法媲美的。与秦良玉相比,秦良玉则显俗不可耐,更市侩些。马小红尽管粗放并俗着,但陆一平见惯了女人的癫狂,从小就耳濡目染,娄雅芝不骂人的话,便不说下一句话,尤其是与当街上和单位里一些已婚男女的接触,不骂不热闹已成一种社会习惯,对于粗野些的行为举止不足为怪了。

    马小红这种为人处事的方式,陆一平反觉亲切,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小胡同赶猪----直来直去,同时不乏幽默感,漂亮、率真、洒脱、野性、自由、张扬,并且简单的人文理念,投其所好,示彼之心,透彻到底,光明磊落。

    陆一平感觉马小红若一面幔帐,挡在了杜丽娜、史俊英、谭丽的前面, 形成了又一个感情平台,随之这个感情很快进入了角色,有了一个着落点。

    怡心楼酒店是一家个体经营的饭店,服务态度好,上菜且快,菜码也大,令陆一平、马小红赞不绝口。俩人笑眼相对,豪饮三杯。

    “哥,从此你和我就是知己朋友了,是不?”马小红笑着问。

    “当然,永远的知己!你以后就是我的红颜知己了。”陆一平给马小红倒上酒“我是说永远!永远!”

    马小红怔了一下“红颜知己!”看看四外,很神秘地问:“ 红颜知己指的就是情人吧?”

    陆一平一笑道:“也不能这样看。通常有些人爱这么硬套。但若是细细捉摸一下,这红颜知己与情人不太好分,还真整不明白。如果按字义解释,就是美貌的彼此了解而又互相理解,无私坦荡的美女朋友。”

    马小红嘻嘻一笑“你可别解释那么多了,没有点私心的女人能对你坦荡吗?人家傻呀!就是情人能咋的呢?我就是你的红颜知己了,来,为我这个红颜知己干杯!”

    马小红高举酒杯,豪饮而笑。

    俩人杯来杯往,吃的高兴,喝的畅快,令邻桌看的血脉贲张,好象从没见过女孩子喝酒似的。

    马小红酒量惊人,眨眼之间半斤酒入肚,无事一样,依然从容,趁着爽心之时,谈起自己。

    马小红现在粮食局塑编总厂上班,由于效益不好,一个月也上不了几天班,每月开个八十来元。父亲早亡,家有一病退母亲,一个月有一百五十多元退休金,生活条件并不宽绰。

    马小红与一些“小混混儿”来往甚密,但一起共事的时候少,严格来讲, 她不属于个“混混儿”大约由于许多人贪图其相貌,或看中她有野性、善斗的特点才与之来往的。

    马小红深知此点,家庭经济情况局限,又无背景,不敢一路混下去,极时刹车,竟成了“独行客。”

    一些“小混混儿”鉴于她曾经与一些知名“大混混儿”有过交往,当前尚都给她一个薄面,所以谭凤说马小红在混混行挺有名。

    陆一平说谭凤夸她混得挺有名气,而马小红却不以为然,说道:“只是没人公开欺负我罢了。再说,你不惹祸人家,人家能揍你吗?想混出名,少不了挨揍。 啥叫混出名,就是挨揍出的名。我挨的揍少,只能小有名气。”

    现在马小红有时照顾母亲在家一待,偶尔参加个红白喜事之类的应酬,大部分时间并不出门,除了在家看电视,再不就是上几天班。

    马小红告诉陆一平, 自己过去交往了一些自称是黑道上的小混子人物,看出他们对自己有所企图,有些腻烦,觉没啥意思。 大姑娘景的,怎能去打打杀杀的,那也不是个前途。看别人挣钱,有些眼红和心热,单位要倒闭,物价在飞涨,没钱肯定不行,正捉摸干点啥好。

    前些日子帮个女同学张罗开发廊,心里愈发活性,紧着帮助忙活,想学点经验,一头玫瑰红的头发,就是那个同学试染时给染的。

    马小红在单位里桀傲不驯,不讨当官的得意,与带班班长都不曾来往,依她个人话讲,那些当官的,装的象个人,实质上是一群鬼。听陆一平自我介绍在华建当副站长,手下有几十号人摆弄,谭凤在他手下当大班长,愣了好一会道:“我没看出来,你还有这大能耐!”马小红吃吃一笑“我以为,凡是当官的都挺能装的,牛逼闪闪,摇头尾巴晃的。”

    马小红骂的无心,弄的陆一平愣眉愣眼,马小红脸一红“哥,你别上心,我可不是骂你。真的,我们单位那些当官的,我不愿意搭理他们,人家也不搭理我,象你这样跟我一块说笑喝酒的,还是第一个。”

    陆一平笑着问:“是吗?”

    马小红道:“我说的千真万确!你说,现在当官的有好人吗? 除了贪官就是贪官,剩下一个好的,蔫不登的养了十个小老婆!”马小红有些开心地笑了起来“不假吧?你打算养几个呵?”

    陆一平呵呵一笑“死孩崽子,尽瞎说一气!你把当官的都给看扁了。怎么说呢,现在当官的吃、喝、嫖、赌无所不精,装的象个人样,和社会上的无赖没什么区别。当然,不能一概而论,不乏奸邪之徒,也不乏一些好人,不管哪朝哪代,在有人的地方,总是良莠不齐。”陆一平一拍自己“别人咋样我不知道,我可是个好人,起码讲义气。”

    马小红道:“我知道你讲义气,我早看出来了。哥,知道吗,我看人的眼光可准了。”

    陆一平点头。“你是高人,我看出来了。”

    马小红一笑,说道:“我总认为,一些人穿着西装革履象个大爷,夹着小包象个鸟龟, 我就有点看不上眼,总认为他们是坏人,格路种,骂他们是披着一身人皮而已,这是咋回事呢?你说说看?”

    陆一平沉了一下,说道:“我想,大概是因为嫉妒的缘故吧?心里不平衡,有些浮躁。是不是坏人,那又另当别论了。我就西装革履,那我就是坏人了吗?外表固然可以当成一种借鉴,但这不是全部,不能一概做个评价。 有些人确实在利用外表掩饰一些东西,就象毒蘑菇,外表越美丽,毒性就越大,越漂亮的蛇,越有攻击性和剧毒。万事总有其两面性,看你如何去以平静的心态去辨识了。态度决定一切。现在大街上的人,已经不象头几年那么朴素了,男的道貌岸然, 板正利索,女的花枝招展,尽现妖娆,你能一概视为坏人吗?又不能凭着一身服饰而定为正人君子吧?谁知哪个是衣冠禽兽? 谁知哪个是男盗女娼?衣服下面的心,不摆在你的面前,知道哪个黑,哪个红?我说的对吗?”

    马小红眨巴着眼睛望着陆一平,有些入神“哥,你说的真好, 我挺服你的,你真有才!”

    陆一平有些不好意思“你想夸死我,是不?这叫什么才,只是一点社会经验罢了。”

    马小红问道:“你这么有才,怎么没考大学呢?”

    陆一平摇摇头“这点水平就能考上大学的话,那大学早黄了。我这点能耐,当前来说,混碗饭吃还绰绰有余。说句吹牛的话,我对大学倒没兴趣。”陆一平呷了一口酒“你可别笑我考不上大学来为此找个借口,我真的不怎么热衷。”

    马小红头一歪道:“那可不一样,中专生还是国家干部呢!”

    陆一平问道:“当个国家干部又能咋样呢?”

    马小红有些讽刺地道:“吃皇粮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要风,要来龙卷风;要雨,要来飘泼雨,那还麻烦了呢!” 陆一平先自笑起来。

    马小红乐的险些从椅子上跌下,笑了一阵道:“我要是一朝有个大学文凭,说不定得乐抽过去,一下子找不着北了。”

    “象范进似的,连呼‘中了,中了’的,是吧?”  陆一平有些调侃之意。

    马小红一怔“范进!范进是谁?”

    马小红此举不禁令陆一平有些吃惊。他知道马小红初中毕业,但也不至于无知于斯,看来光顾玩了,荒废了太多的学业了。

    范进当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大名人,马小红竟然不知,令邻桌两个儒相之人也有些哑然失笑之态。

    俩人已旁听陆一平与马小红闲聊多时,听着新鲜和有意思,应说早已吃饱喝足,但没走的意思,或许想再听听这两个生猛男女的闲谈阔论中还会出什么笑话,这一通乱讲歪说,倒挺有趣。

    陆一平见马小红不象是装憨做态,提示道:“你没学过课本吗?应该学到过呀!瞧你这记性。”

    马小红好象费了一番苦思,寻思了一两分钟“想起来了,有这么一个人,是不是范进中举那篇课文?有个傻呵呵的穷秀才,考上了什么官,对,反正就是听说考上后能当什么官了,一高兴,就疯了,让他老丈人两个耳光给搧醒了,挺有意思。毕业这长时间了,有点忘光了,你要是不提醒,真想不起来了。”

    陆一平道:“范进中举这名是课文后改的,其实这是儒林外史中的一回情节。”

    马小红啃了一块肉,大嚼两下道:“是这么回事呵!我还以为这书名叫范进中举呢!这书挺有意思的,谁写的?”

    “吴敬梓,清代讽刺作家。”陆一平回答。

    马小红又是一怔“吴敬啥?不对吧?在我印象里,范进中举的作者不叫这个名。”

    陆一平嘁嘁一笑:“你说叫啥?”

    “我们老师教的还有错吗,叫吴敬辛。”马小红态度坚决,手一摆,相当自信。

    陆一平已看出马小红文化修为委实有限,与自己相比有些不如,甚至都不如谭凤那两把刷子,因为喜欢马小红,这些并不计较,何况,这是庸师误人子弟之故,有此错廖在所难免,当可谅之。

    马小红此话一出,陆一平心中一笑,念错别字还这么自信,纠对就错还顶出一个典故,但就这副样子,蛮可爱的。

    两个儒相之人想必是学问高深,是个博学之士,几乎是一同乐出声来。

    马小红立即回过头来“哎,你俩笑我吗?”

    当中一个道:“小老妹,那不是吴敬辛,那是吴敬梓。知道吗,木字旁边加个辛字,叫梓,桑梓的梓。”说完一副得意之态望向马小红。

    陆一平马上不悦,反感顿生。人家闲说神侃,与你何干?就你明白!消停吃你饭得了。你奶奶个熊!我都没说,用你显什么大屁眼子!当然,纠个错也没啥,用得着那么得意吗?

    马小红听完这人的话,便知自己出丑了,脸“腾”地下红了, 怕陆一平笑话自己无知,见陆一平没笑她之意,又有不高兴之色,明显呵护自己,胆气一壮,站了起来“你丧子管我什么事?我愿念辛,你管得着吗?闲吃萝卜淡操心,狗撵耗子多管闲事,烦不烦人?”

    陆一平本想站起来拦马小红一下,见马小红如此,反正也错了,就为错的真理讨个公道吧!也有心让马小红找找台阶,这大场所,让人挑剔出点丢人的事来,确实有些难为情的。也好,顺便收拾收拾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最讨厌有点文化就到处卖弄的酸秀才,以为上了几天大学,就了不得了,到处显摆,一副恃才举傲的嘴脸!

    另一个忙帮腔“你这小姑娘,怎么不虚心呢?我们这不是好心吗?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马小红一步跨到俩人桌前,一敲桌子,一指俩人“大烟个**,还你妈的鸦片呢!”

    马小红此举令陆一平吃惊非小,他没想到马小红如此张口就来,粗话当头,口无遮拦。

    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向这边,见是个女娇娃巾帼不让须眉的架势,都觉好奇。

    俩人被骂,有些挂不住脸了“你,你个小丫头穿的文文明明,怎么如此嘴脏?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怎能如此粗俗骂人,忒不文明!”

    马小红一叉腰“就骂你们了,有招使去,酸气溜哄的,滚远点得了!告诉你,姑奶奶我就念吴敬心,气死你!吴敬肝、吴敬肺、吴敬肚、吴敬肠,想怎么念就怎么念,你能把你姑奶奶怎么样啊!我就这毛病,操你妈的!你能滚多远给我滚多远,否则,桌子给你掀了!”

    马小红脚一踏椅子,怒目横眉,摆出一副欲打架的样子。

    俩人气得无话可说,似又忌袒打架,直摇手罢战,毕竟是两个大老爷们,怎能与一个野蛮小姑娘大打出手或者对骂呢?丢不起这份人,谁让自己卖弄在先了,只好自认倒霉。

    一个人抱拳一揖“服了,服了,我们错了!”

    陆一平冲马小红故意做出嗔怪的样子“小红,你怎么回事?回来。”示意马小红回到座位上,见好就收。

    马小红忙放下打架架势,冲陆一平伸了个舌头。见俩人告饶,冲俩人道:“哎,二位大哥,看在我大哥的份上,咱们可别叨架了,行不?让人笑话。刚才出言不逊,算我错了,要不你俩的帐让我哥给你结了吧,他有钱,在国营单位当官的,能报销,算给你俩陪礼吧。”马小红一副认真的样子,好象是真心赔礼道歉,实质上是变个花样捉弄人。

    俩人早已被马小红此举弄的哭笑不得,摆摆手罢了,忙结帐而去。临出门还狠狠地盯了马小红一眼,似乎没见到过如此娇娃凶恶且不文明。天下之大,啥事都会发生,听人唠嗑还听出一顿骂来,想想怪没趣的,赶紧一走了之。

    马小红坐回座中,见陆一平正若有所思。

    “哥,你看我是不是有点太野了,你得不得意我这样?”马小红有些担心地问。

    陆一平冲口道:“你好有性格,但就是”

    陆一平想说马小红一个姑娘家,张口就骂,扬手就打,实在不雅,与长相、打扮实在不符,这是公共场所,当注意形象,该收敛得收敛,总得装个斯斯文文,正正经经的样子嘛!自己在这方面就装的不错,大家都说个好。

    马小红格格一笑,有些委屈,又似撒娇道:“哎呀我的哥哟!你可别要求我什么文明啦,我从小就这样,骂惯顺口了,一半会能改过来吗?你老人家宽宏大度, 总得给个时间嘛!我改,我一准改,我不骂你就行呗!”

    陆一平一墩杯子“有啥改的,保持本色吧,你若改了,就不是马小红了,说不定我就不理你了呢!”

    马小红笑靥如花“好!哥,就冲你这句话,你就与众不同,不让我给你做红颜知己还不行了呢!一会出去找几个文质彬彬的人骂个痛快!”

    陆一平不解“为啥偏要找文质彬彬的骂呢?”

    马小红鬼诈地道:“你多傻!找书呆子他们不敢动手,找彪形大汉人家一动手,不把咱俩踹扁了吗?你咋犯傻了呢?还不如我奸呢!”马小红直乐的花容乱颤。

    “我让你算计我。”陆一平一把抓住马小红的皓腕,做欲打状。

    马小红一挺脸“你不觉心疼就打吧。”

    陆一平望着马小红娇嫩的脸面,真想吻上一下,但这里人多,公共场所,没敢放肆。就这个样子,让人又喜又爱,不敢有恨,想不到如此粗放的性格,甚至说近乎于粗野顽劣,竟是粗中还留十分媚,不缺柔情在此中,由不得你不喜欢,忙放开手说道:“那就攒着,下回一块过堂吧。”

    马小红抽回手,有些羞,但很自然“哥,你跟别人不一样,但我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反正我愿意和你交往。”

    陆一平给马小红满上酒“没什么不同,慢慢你就会发现,和别人一样的。”

    两个人恢复了说笑。

    陆一平想起马小红家在东城新村,又在南杠住过,和谭凤家住过隔壁,谭凤认识秦良玉,想必马小红也应当认识秦良玉,直问马小红是否认识秦良玉。

    马小红愕了一愕“你怎么认识秦良玉?”

    “实不相瞒,我以前和秦良玉一个单位,现在正和她处对象。”陆一平告诉马小红“我不是有心调查她,咱俩闲说话而已。”

    马小红点点头。“你怎么和她处上对象?”马小红似乎认为陆一平不应当与秦良玉。

    “怎么,不应该吗?”陆一平问。

    “秦良玉我太熟悉了。在南杠时就认识,她姐领着她混,以为认识几个大混子就了不得似的。她姐不正经,总往下打孩子,她也好不到哪去。我俩不是一个路子, 我不愿搭理她。她是不敢招惹我,她在我眼里啥也不是!她以为长得挺漂亮, 整天不服不忿地摆个架势。听说调什么华腾中心当现金员去了,更能得瑟了, 见人还不搭不理的,以为自己多高贵似的。她家住在二区,我俩没一点交情, 从来不跟她这狗屁人共话。”马小红眨巴两下眼睛“我刚才乱糟糟地说了她一大堆坏话,你不恨我吧?刚才你是不是说跟她处对象来着?”

    陆一平听着正解气,仍是觉马小红过于直爽,忙道:“我可不恨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说什么?高兴还来不及?”马小红忙问。

    陆一平忙改口“我不计较,我正认为有你这样的老妹当红颜知己,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能恨你呢?”

    马小红道:“但愿如此,反正我说过了,也不怕你恨我,但我说的可是事实。我俩认识不假,从来没共过事,我讨厌她的为人。”

    “这是你俩之间的事,与咱俩之间并不影响,你说呢?”  陆一平这样安慰马小红。

    马小红松了一口气道:“这就对了。秦良玉和你是一回事, 我和你又是另一回事。我比她近,我是你的红颜知己么!”  马小红先自格格笑起来,陆一平顿时百肠萦转,欢畅淋漓。

    陆一平与马小红倾心交谈,直到夜深才依依而别。

    陆一平找了一辆“的士”先付了帐,告诉司机一定要平安把马小红送到东城新村,暗示自己已记下车牌号,司机满口答应。

    马小红抓住陆一平的手“哥,你真的很好,我家没安电话,过两天我到你单位找你,好吗?”

    陆一平道:“好的。” 冲司机一摆手,让车开走了。

    出租车走了,马小红仍回头摆手。

    陆一平望着车影笑的舒心爽意,坐在栏杆上欢欢地吸了支烟,才想起该回去睡觉了。

    一路走着,觉夜深天凉了,担心马小红那衣服单薄不知会冷否,下车可别感冒了呵!

    陆一平一边走一边寻思马小红这个人,他知道,自己喜欢并爱上了这个无拘无束性格开放的疯丫头,但这仅仅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正式来往,真的不好说, 刚才提说与秦良玉处对象,似没什么反应,不知她有无对象,而从分手那一刻, 分明可以感受到马小红那依依之情,刚才的惦念,绝不是一见钟情的那种欲望支配下的念想,是纯纯的关爱,象思念挂牵杜丽娜、史俊英一样的感情,应当认做是爱情的萌动。

    马小红粗口不雅,这是她的缺点,但也是她的行为特色, 丝毫不影响她大放光彩为人质朴的一面。喜欢上她,这是第一步,然后再爱上她,这是由衷希望。 爱着的人,无须要求针针蔓蔓,只求对脾气对心思就行,互相关怀备至,没有挑剔, 只有谅解,既便是她有许多不尽人意之处,也应欣赏并宽容待之,否则,别说爱情, 就说谈恋爱,想与人家结婚,想要娶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