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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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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现命案

    这个段虎真的死了吗?当然没有,那么他究竟到哪里去了呢?死的又是谁呢?

    段虎原本就是一个无恶不作、关不住的登徒浪子,俗话说“狡兔三窟”这个段虎一直是官府要缉拿的重犯,他自然不能长期地在一个地方呆着,再加上自身有些武功,据说是铁鬼神刀李四的传人,每次官府抓捕时都被他跑掉了。

    物以类聚,虽然京城对其是万人唾骂,但段虎也有几个不错的兄弟,甚至还有几个红颜知己。那几个不错的兄弟都被官府查证后一一被监视,段虎不得不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有一次甚至在冰冷的地窖藏了一个月,啃了一个月的凉馒头。当他从地窖里出来的时候,蓬头垢面,和街上的要饭花子差不多。这和以前的花天酒地相比,简直是天地之别。

    他实在过怕了这种不见天日、东躲西藏的日子。想起以前的风光,再看看现在的落魄,不,他不甘心,他还要继续玩乐,还要继续为害人间!恶贯满盈的他,又心生毒计,先将一个路边的乞丐小拇指剁掉,等痂脱落后,又把他杀死,毁了他的容,官府果然上当,以为死的是自己,哈哈,段虎心里那个乐呀,官府的人真是一群饭桶!

    段虎戴上大斗笠,又来到了繁华热闹的京城大街上,舒心地连吐几口浊气,这些日子真是闷坏了,自己身上的银两已经所剩无几,还是先找个兄弟弄点银子花花。这样想着,他开始行动,有官兵把守的城门处是不敢去的,他东拐西拐拐到了一个小巷,那里,有他的一个拜把兄弟,叫徐老六,他的老婆开了家妓院,叫醉红楼。这个徐老六也不是什么好人,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比段磺有过之而无不及,送到这里的妓女如果不是特别出色靠开苞赚大钱的,都被他先尝了新鲜。他老婆也是个厉害角色,早些年被卖到妓院,多年的打拚开了这家妓院,段虎的兄弟里边,只有徐老六最趁钱了。

    段虎直接走后门,一边走一边回避着路过的丫环。他以前给这家妓院也送过几次妓女,又和徐老六是拜把兄弟,时常来这里吃免费的艳餐,对这里是轻车熟路。想必这个时辰徐老六肯定还没起床呢。

    一路摸到徐老六的房间,轻叩了几下房门,只听徐老六的鸭嗓子问了声:“谁呀?”

    “六哥,是兄弟呀,虎兄弟。”

    徐老六一听,唬了一下,哆哆嗦嗦地把门打开了个缝:“虎兄弟,你是人是鬼呀,不要吓你老哥呀,要是你在阴间没钱花,老哥给你多烧些纸钱。”

    “六哥,我没死,你摸摸,我的手是热的。”

    徐老六颤颤抖抖地摸了段虎一下,真的是热的。这才把房门打开,让段虎进来,朝门外瞅了瞅,又把门关上。

    “兄弟,这些日子你躲到哪儿去了,官府缉拿你的告示满天飞,现在城门口还贴着呢。”

    “咳,一言难尽哪,今年兄弟命里犯冲,兄弟我没钱了,来找老哥借点钱,然后走得远远的,京城是容不下兄弟啦。”

    “嘿嘿,拿钱好说,我这里还有二百两私房钱呢,都拿给你。可别让我那老乾婆知道了。”

    “老哥,别开玩笑了,二百两,打发要饭化子呢吧,枉我跟你兄弟一场,我也不多要,三千两,日后兄弟有了,定当归还。”

    徐老六支吾着说:“三千两啊,兄弟你也知道,老哥我不当家,这样,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和老乾婆商量一下。”

    “老哥你快去快回,兄弟我还要早日出城。”

    徐老六应着走出去了。在大厅里找到了老婆,急急地把老婆拉到一边,老婆扭着肥臀,头一摇一摆尖声细气地说:“你这个死老头,不睡你的大觉,来这干什么?”

    徐老六拉老婆坐下:“还睡什么觉啊,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老婆凑了过来。

    “段虎来了。”

    “啊,段虎,他不是死了吗?”老婆瞪大了眼睛。

    “没有,他那是找的替身。现在在我房里呆着呢。”

    “他来找你什么事啊?”

    “借钱。”

    “借钱?如果让官府知道了我们不就完了吗?不,这钱绝对不能借。一两都不借。”

    老婆态度异常坚决。徐老六在一边捋着下巴上几根毛说:“不,这钱我们得借。”

    老婆不明所以,刚要张口骂徐老六,被徐老六拦住:“老婆大人先别急,先听我说,这个段虎可不光是官府捉拿的要犯,德王爷府也想要啊,当初德王爷可说了,谁捉拿到段虎赏银五万两。”

    “五万两!”老婆眼里放着精光。

    “是啊,这比我们开妓院来钱可快多了。如今段卉到我这里,岂不是观音菩萨保佑我们发财啊。”

    “啊,听你这么一说,我们要发了。”

    “是啊,你说这钱我们该不该借呀。”

    “该借,该借,可是怎么个借法呢?”

    “我刚才想了一想,我们先要稳住他,一会儿你去置办一桌酒席,再安排两个姐儿,把他灌醉,然后我们再去王爷府报信,五万两就是我们的了。”

    “哈哈哈”两个人得意忘形地笑了起来。

    孰料,他们俩商议的话全被段虎听去了,现在段虎对任何人都不相信,徐老六前脚走后脚他就跟过去了,一听两口子商议出卖自己,段虎的心就凉了,待他们二人商议妥当,段虎悄悄地又折回了徐老六的房间,装作睡觉的样子。

    徐老六回来一推门看见段虎正在床上睡觉呢,上前拍了拍段虎,喊了声“虎兄弟。”段虎没有吱声,徐老六又喊“虎兄弟。”“嗯。”段虎装作迷迷糊糊的样子,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一看是徐老六忙一骨碌爬起来“老哥,怎么样,嫂子同意借钱吗?”

    “哎,我好说歹说她终于同意了,一会儿啊,她说给我们摆上一桌酒,尽尽地主之谊,让我们兄弟两个唠唠嗑,你这一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面,老哥我真舍不得。”徐老六说罢还装模作样地拿起袖子擦了擦眼泪。

    演戏谁不会呀,段虎假装感激地说:“多谢老哥嫂子,你们的恩情兄弟只有来日再报了。对了,一会儿让嫂子也来喝两杯。”

    “好。今天我们来个一醉方休。”

    一会儿,酒菜上桌,几人围坐,各怀鬼胎。徐老六老婆还特意安排了两个姐儿,目的是给段虎劝酒。

    几杯酒下肚,段虎给徐老六和他老婆一人满上一杯酒,假装醉呼呼地说:“老哥,嫂子,段虎我敬你们一杯,你们对兄弟的情谊,只有来世再报啦。”

    “兄弟呀,咱们弟兄之间就不要说这些客套话了,来,干了。”

    徐老六夫妇纷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段虎却又把酒杯放下了,看着徐老六夫妇。

    “兄弟,你怎么不喝呀?”

    “兄弟告诉你们呀,这酒不能喝。”

    “什,什么,不能喝?为什么呀?”

    “因为这是一杯毒酒。”

    段虎话刚刚说完,徐老六夫妇便口吐鲜血,扑通栽到桌子上死了,临死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睁着大眼睛似乎在问。两个妓女一看,吓得尖叫起来。段虎给她们两个一人脖子辟了一下,两人也歪倒在地。段虎搜了搜徐老六的口袋,找着银票,又搜了一下屋里,把值钱的东西揣到怀里,从后门跑了。

    连杀四人,此案非同小可,顺天府赶忙派人前去调查。据上菜的丫环晓云讲:“他们喝酒时,那个来人自称段虎。”

    府尹一听,段虎不是死了么?难道他还活着?死的另有其人?

    因段虎一案曾经牵涉到如意格格,所以府尹将此案移交宗人府办理。宗人府一听事关重大,赶忙出动官兵,全城张贴告示,进行搜捕。

    段虎藏在一间破庙里,正想伺机出城呢,晚间出来一查看,哪里出得去?城门口的士兵将城门守得像铁筒似的,除非长了翅膀,否则在劫难逃啊。段虎悔呀,不该去找徐老六,可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