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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徐晃归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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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厢史涣见徐晃单枪匹马往追孙礼,放心不下,招引一支军马上前卫护。才到半路,忽听东边战鼓声响,马蹄奔腾,两路人马疾冲而至,接着西边又有两路人马驰来,将史涣等人围在垓心。

    背后孙礼大寨,魏兵与汉兵攻拒恶斗,喊杀声一阵响似一阵。双方正混战间,忽地四下火把齐明,照得四野亮如白昼,左有马超,右有庞德,两路人马齐到,将魏兵杀得如同砍瓜切菜一般。魏兵大败,十伤八九,残兵败将四下逃散。

    此时史涣的一彪人马被围在垓心,指挥围堵的不是别人正是张飞,二人于阵中相遇,斗不数合,张飞大喝一声,手起矛落,正中史涣面门。史涣哼也没哼,倒撞下马,砰地一声大响,摔跌在此,张嘴吐了一口鲜血,就此气绝。

    魏兵见主帅身死,登时气沮,无心恋战,眼见着冲突不出,纷纷弃械投降。

    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战斗结束。孙礼中军大帐前,一声鼓响,众将列成两排,走进中军大帐。忽地有人传呼:“骠骑将军到!”帐中众人一听,立时肃然无声,便是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下,也能听得个清清楚楚。

    只听得数人的脚步声自远而过,从屏风后转出。当先二人,一男一女,一个形容猥琐,一个貌若天仙,正是贾仁禄、甄密夫妇二人。当下二人来到正中坐好。

    原来徐晃是贾仁禄故意放将出去的,他早就料到曹丕会按奈不住差人出城求救,便吩咐众将一旦有人突围便像征性的抵抗一番,将人放出。众将虽不明他此举深意,但仍不敢违拗,依照他的吩咐,做足戏码。徐晃经过一番血战,方始杀出重围,不由得有些自鸣得意,哪料到竟然坠入贾仁禄彀中。

    徐晃去后,贾仁禄令细作严密注视南方动向,徐晃一有异动,立即来报,不得延误。于是徐晃的一举一动,贾仁禄了若指掌。徐晃搬来救兵,杀到黎阳城下。其时贾仁禄尚未准备充分,便令黎阳守将拼死抗敌,拖延时间。等口袋完全扎好了之后,贾仁禄这才令黎阳守将放弃黎阳,将徐晃放将进来,跟着关门打狗。若攻下黎阳十分顺利,徐晃自会起疑,可黎阳是费尽他历尽艰辛才攻下的,不由得疑心尽去,放心大胆前行,哪知贾仁禄早已张了一张大网在等着他呢。

    可徐晃毕竟是当世名将,手下又有十万精兵,殊难对付。此役成败关乎邺城是否能顺利攻下,只许胜不许败,贾仁禄自然不敢大意,为求万全。他故伎重施,令郭淮领十万精兵打正他的旗号继续围城。其他军马悄悄开拔,散在长乐、内黄、荡阴一线,扎下口袋,专等徐晃来钻。

    贾仁禄昨日方到内黄,进城之后,偶听他人说起城南的黄泽湖山明水秀,景色怡人,是个泡妞把妹的好去处。一时心血来潮,便携着甄宓的小手,乘着艨舯大舰游黄泽。虽说贾仁禄到过长江,见识过乱石翻滚,惊涛拍岸的大场面,但小地方并非一无是处,这黄泽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草木青翠欲滴,猿鹤相亲,松柏交翠,风景倒也观之不尽。再者他身边跟着甄宓,纵是天地间最丑最恶的山水,此刻在他眼中,也是胜境无极,何况景色好恶,他本来也不大分辩得出。

    贾仁禄站在甲板上,举目四望,道:“没想到河北之地竟也有这等去处,在这里搞一个院落隐居我看不比江南差多少。”

    甄宓点了点头,道:“嗯,此处山清水秀,不输于江南水乡。呵呵,相公又想要隐居了?”

    贾仁禄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皇上屡胜之下,骄傲自满,独断专行,威严日甚,已和原先那个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皇上判若两人。唉,绝对的权力使人绝对的腐化,老子算是领教了。以前进宫和皇上说说笑笑,两个儿都很开心,可现在许多胡说八道的话,到了嘴边,便吓得不敢说出来。这个骠骑将军、万户侯的大官,做起来也没什么味道,还不如搂着美媚逛西湖呢。”

    甄宓道:“嗯,现在的皇上是和从前不同了。当年在平原,我曾见过他,那时他寄人篱下,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整日价战战兢兢,谨小慎微。可如今他君临天下,富有四海,事业越来越大,辖地越来越多,难免得意忘形,目空一切。伴君如伴虎,说不准哪一句话说错了,这脑袋就得搬家。相公功劳实在太大,难免招人忌恨,我看相公当尽早想好退步,否则到时想走可也走不成了。”

    贾仁禄握着她的手,低声道:“嗯,我会的。你原来好歹是个皇后,虽说后来被现在的郭皇后给害死,下场不咋地,但起码母仪天下,威风过一段时间。可如今历史被老子改得乱七八糟,你嫁给了老子这样一个像鬼一样的人,既当不成皇后,又要担惊受怕,当真是委屈你了。”

    甄宓嫣然一笑,道:“你也知道我受委屈啦?可我喜欢。其实我才不稀罕当什么皇后呢,能嫁给你这个像鬼一样的人,我已经感到很满足了,夫复何求?”

    贾仁禄伸手在她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道:“傻瓜,居然不愿当皇后,而自甘堕落,甘愿嫁给一个流氓。”

    甄宓笑道:“这就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跟着你这个大流氓,只好做个女流氓了。”顿了顿道:“世上的事原本难说的很,刘蒙虽说不是个正人君子,但用情却专。那孟夫人也是一心一意的对他好,跟着他辗转千里,受尽苦楚,无怨无悔。当时她若改过自新,重新跟着孟达,岂不是不用受这么多罪了?”

    贾仁禄道:“这也难说得很,她若是跟着孟达,说不定下场包糟。对了,你上次对我说,你把她和她的孩子叫刘”

    甄宓接口道:“刘邈。”

    贾仁禄道:“对的,刘邈。你把她们安排在阴平。也不知她们现在过得可好?”

    甄宓笑道:“你怎么关心起她们来了?难不成你看上孟夫人,想娶来做小?”

    贾仁禄嘿嘿一笑,道:“你咋知道?”

    甄宓笑道:“你这人最没正经,见女人便要搂搂抱抱,勾勾搭搭。”

    贾仁禄道:“来来来,咱们来搂搂抱抱,勾勾搭搭。”说着张臂向她抱来。

    甄宓笑靥如花,闪向一旁,道:“别闹了,说正经的。你想不想知道孟夫人现在到了何处?”

    贾仁禄点了点头,道:“嘿嘿,老子当然想知道了。”

    甄宓小嘴一撅,道:“你想知道,我就偏不告诉你,急死你。”

    贾仁禄其实根本对孟夫人没什么意思,但很喜欢看甄宓生气时的样子,故意苦求再三,甄宓只是不说,见他问得紧了,干脆扭过头去,一言不发。贾仁禄急得抓耳挠腮,道:“好夫人,你就告诉我吧。”

    甄宓笑靥如花,道:“其实你根本对孟夫人没有意思,只是想逗我着急,我又怎会不知?呵呵,实话告诉你吧,这次去邺城购粮,我将她们母子俩也带了去。你也知道我原先就在邺城、平原这一带做生意,邺城粮号有一大半人都识得我,购粮之事我可不好出面,否则别人便很容易联想到是你在暗中搞鬼。于是我让孟夫人负责和城中那些粮商周旋,洽谈生意。她不愧是大家闺秀,见过大世面,和那些财大气粗、在邺城跺一跺脚地面就得抖三抖的大粮商面对面谈生意,竟不感到害怕,应对得体,差事办得着实漂亮。”

    贾仁禄怎么也没想到昔日蛮横不讲理的孟夫人,如今竟纵横商海,游刃有余,奇道:“哦,有这等事?”

    甄宓点点头道:“嗯,她在阴平时便表现出色,当地粮号掌柜的对她赞不绝口。我将信将疑,便将她带到邺城。没想她果然很有本事,不负众望,牛刀小试,便将那些粮商耍得团团转,可是帮了咱们一个大忙。这次要没有她,咱们也不可能如此顺利的便买到这许多粮食。”

    贾仁禄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这小妮子竟然有这本事,还真是没想到啊!”甄宓笑道:“呵呵,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

    贾仁禄道:“刘蒙只是一心想当皇帝,为人倒并不坏。虽说他几次三番要害咱,但毕竟没有害成,反而搭上了一条性命,说起来也怪可怜的。这次孟夫人帮了咱这么大一个忙,以前她和刘蒙再有什么不是,也尽可一笔勾销了。她这次表现如此出色,你打算怎么赏她?”

    甄宓道:“她还真是做生意的料,我原本打算交给她一间粮号让她打理,可是”

    贾仁禄道:“怎么?你怕她吃里扒外,背地里摆咱们一道。”

    甄宓道:“正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虽说刘蒙死了,但难保她不衔着旧恨,伺机报复。”

    贾仁禄道:“她们孤儿寡母的,也怪可怜的。别再为难她们了。咱家的粮号遍及全国各地,给她一间,又有何妨?”

    甄宓笑了笑,道:“好,就依你。”

    贾仁禄张臂将她抱住,道:“大功告成,亲个嘴儿!”

    当晚二人便在船中歇宿,贾仁禄好了伤疤忘了疼,搂着甄宓胡天胡地起来。夜来湖中风大,他一不小心着了凉,只觉头疼脑热,嗓子发哑,不能理事。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汉军大胜,这庆功会没他可不成,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抱病前去。

    当下贾仁禄向甄宓瞧了一眼,甄宓用她那好似天籁般的声音说道:“听说公明被德达生擒,不知可有此事?”

    孙礼见甄宓开口问话,微感奇怪。不由得向贾仁禄瞧了一眼,只见他目光呆滞,面容憔悴,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强忍笑意,道:“人是子远擒的,末将不敢居功。”

    甄宓说道:“德达不必过谦,若非你将人赚到湖中,子远又如何将其生擒。仁禄昨夜宿凉侵体,偶然风寒,虽勉强扶出,然嗓音沙哑,不便开言。一应事务暂由妾身代劳。妾身不谙军旅之事,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众位将军海涵。”

    众将齐声道:“夫人不必如此客气,尽管吩咐便是。”

    甄宓问孙礼道:“公明将军现在何处?”

    孙礼道:“现在末将帐中,由亲兵严密看守。夫人若是要劝其投降,末将这就将人带来”

    甄宓问道:“他肯不肯投降?”

    孙礼摇头道:“一路之上,我们几个好话说尽,可公明始终一言不发,看来宁死不降。”

    甄宓向贾仁禄瞧去,贾仁禄指了指脑袋,道:“老子的头痛死了,能想出什么狗屁主意,这事自己看着办吧。”

    甄宓目光在众将脸上逐一扫去,只见他们脸上尽皆洋溢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秀眉一蹙,悄声对贾仁禄说道:“你这不是要我好看么?”

    贾仁禄愁眉苦脸,道:“不是老子不肯帮你,可老子脑子里一团浆糊,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啊!再说上次劝进时,老子也是头疼得厉害,出不了主意,那时你处理的不是挺好的嘛!”

    甄宓哪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白了他一眼,悄声道:“回去再和你算账。”说着低头沉吟,默不作声。

    贾仁禄咳嗽两声,举起茶碗来喝了一口,接着向郭淮使了个眼色。郭淮会意,说道:“公明乃当世名将,若不肯降,则当杀之,以免后患,这到底该当如何,还请夫人早作决断。”

    贾仁禄道:“就是,就是。只可惜老子身染微恙,头昏脑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主意。到底该当如何,还请夫人定夺。”心道:“有道是请将不如激将,不将你一军,这主意你如何想得出来?”

    甄宓心念电转,忽地里灵机一动,心中已有计较,将众将一一叫到跟前,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吩咐一番,众将没想到如此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竟也如此厉害,尽皆叹服,领命而去。

    众将走后,甄宓屏退左右,伸手揪住贾仁禄的耳朵,拉着他到里间跪搓板去了。

    过了数日,贾仁禄小病初愈,升起中军大帐,众将列于两旁。贾仁禄对左右说道:“有请公明进帐。”左右卫士应命而出,推了徐晃进帐。徐晃武功盖世,孙礼防他暴起伤人,将他的手足用牛筋绑得结结实实。双足之间的牛筋长不逾尺,迈不开步子,只能慢慢地挨着过来。

    贾仁禄长眉一轩,斥道:“我这两天偶染小恙,身体不适,命你们好好款待公明,待我病后再相见,怎地竟如此无礼?快快松绑。”左右连声称是,伸手去解绑缚。

    徐晃身子一晃,将二人的手甩脱,道:“贾福,如今我落在你手里无话可说,要杀便杀,要剐便剐。要我投降,却是休想。”

    张辽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公明有为之身,如此死了,当真是轻于鸿毛了。”

    徐晃两眼圆瞪,怒道:“反国之贼,有何面目同我说话。”

    张辽道:“你我肝胆相照,交情非比寻常。我不忍见你身首异处,特以良言相劝,公明为何恶语相加?”

    徐晃道:“我生是大魏之臣,死是大魏之鬼,如可肯降?文远,昔日先帝待你不薄,你因何背反?你如此忘恩负义,当真是猪狗不如。哼,只恨我当初有眼无珠,竟把你这个卑鄙小人当成好朋友。从今而后,你我交情一刀两断。”

    张辽还要再劝,贾仁禄摆了摆手,道:“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公明既不愿降,兄弟也不强求。只不过公明武功盖世,胆识过人,自夷陵一别,兄弟常自思念。如今好不容易又碰上了,如何不聊上两句再走。这样吧,公明且请宽坐,我命人摆上酒筵,一来为公明压惊,二来一叙契阔,酒宴一罢,我便将公明的马匹兵器奉还,亲自送公明回营,如何?”

    徐晃半信半疑,道:“此话当真?”

    贾仁禄道:“当年在夷陵,公明救过我的命。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能对你讲假话?快快松绑。”

    左右解开绑缚,贾仁禄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跪倒在地,道:“属下不识尊卑,误有冒渎,切乞恕罪!”

    徐晃忙将扶起,道:“你我交情过命,又何必如此客气。”

    贾仁禄道:“应当的,应当的。来人哪,摆上酒宴。”

    过不多时,酒宴摆上,众将轮番把盏,陪话劝酒。徐晃本就是当世名将,自是识英雄,重英雄,见席上这许多英雄向他敬酒,哪好意思推却?不觉多喝了几杯,左右扶他到后帐睡了。次日一早,徐晃睁眼醒来,左右一瞧,只见帐中花团锦簇,堂皇富丽,不禁微微一怔,心想贾仁禄对自己着实不错。

    正要翻身而起,忽听一个女子声音说道:“将军起来啦?婢子服侍将军更衣。”话音甫落,一名美婢盈盈而来,服侍他穿衣洗漱。

    徐晃问道:“这是谁的帐子?”

    那婢女道:“启禀将军,这是我们老爷的寝帐。”

    徐晃道:“你们老爷,仁禄?”

    那婢女道:“正是。”

    徐晃长长地叹了口气,便在这时贾仁禄走进帐来,道:“公明昨夜睡得可好?”

    徐晃心情激动,上前握住他的手,道:“仁禄,只可惜只可惜”

    贾仁禄道:“你的苦衷我明白,我又怎会强人所难?公明既不愿降,那便用过早饭之后,再行动身,兄弟亲自相送。”

    徐晃见盛情难却,点了点头。用过早饭,徐晃起身告辞,贾仁禄令人送上衣甲、头盔。徐晃披挂整齐,贾仁禄率众将送至辕门,依依惜别。徐晃从左右手中接过大斧,飞身上马,离了大寨,取路飞奔邺城。

    所过之处虽都是汉军辖地,但他有贾仁禄所给的令牌,自是畅行无阻,不一日到了城下,只见城门紧闭,吊桥高悬,大声叫道:“我是徐晃,快开城门。”

    只听城上有人大声叫道:“徐晃这厮又来了,大伙小心戒备。”话音刚落,无数支弓箭伸出女墙,箭头对准了他。徐晃莫明其妙,道:“我是徐晃啊,为何不开城门?”

    只见曹洪站在女墙边上大声叫道:“反贼,没想到你竟如此不知羞耻,一而再,再尔三的来赚城池。你以为我们还会上当么?早晚拿住你时,定将你这厮碎尸万段。”

    徐晃瞪大眼睛,问道:“子廉何出此言?我如何来赚城池了?”

    曹洪道:“哼,你自己做过的事,还来问我?这几日,你每日大摇大摆的来到城下叫门。前几日守将掉以轻心,不合开城放你入来,你一声呼哨,招来大队汉军,杀将进城。亏得皇上当机立断,指挥得当,才没让你这厮得逞,不过已有不少弟兄死在你的大斧之下。你今天又来做什么,还以为我们会开城门么?”

    徐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叫道:“子廉差矣,我率救兵勤王,不料途中中了贾福诡计,失手被擒,只因他偶染风寒,一直没空见我,直到昨日我们方才见面。我宁死不降,他奈何我不得,只得将我放回。我这才刚到城下,如何来赚城?”

    曹洪道:“我如何不认得你的马匹、军器、头盔?别的不说,就你那柄大斧,放眼天下,也没几个人用,城上众人明明看见你拿大斧杀人放火,你如何抵赖得掉!”

    徐晃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曹洪竟认定他来赚城。他智商本就苦不甚高,又蒙此不白之冤,心烦意乱,更加糊涂。此刻心境,真比身受凌迟还要难过,失魂落魄,登时没了主意。

    曹洪见他低头沉思,还道他寻思如何花言巧语诱自己开门,大声叫道:“叛国逆贼,人人得而诛之。放箭!”城上乱箭如雨,纷纷向他射来。徐晃有冤无处申,有苦无处诉,仰天长叹,两眼泪流,拨马往南而走。

    行不数里,忽见前方尘头滚滚,一彪军马杀来,拦着去路。当先一人长条马脸,丑不可言,正是贾仁禄,翻身下马,纳头便拜,道:“兄弟爱才心切,一时不明,令人假扮兄长,骑着兄长的马,抡着兄长的大斧,前去赚城,招引大军杀人放火。以此绝了兄长的归路,今日兄弟特地向兄长请罪,兄长若是气不过,一斧把我劈了吧!”

    徐晃气愤填膺,举起大斧,道:“可我的家小还在城中!你这样做不是送了他们的性命么?忒也歹毒!”

    贾仁禄道:“好叫兄长得知,兄长的家小,兄弟已全部接来了。”跟着拍了拍手,又道:“你看这是谁?”

    徐晃侧头一看,只见几名美婢拥着他的妻子走了出来,徐晃长叹一声,道:“罢了,徐晃愿降矣。”翻身下马,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