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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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再听雷烈和爱人之间的互倾相思,席湘靡干脆走开些距离。

    谁知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只大手从她身后捂住她的嘴,硬将她拖至雷烈看不到的角落。

    不会倒霉得如此凑巧吧?早上遇到色狼,下午便来个绑架?早知道她今天的外出运这么不济,就应该听雷烈的话待在家里。

    她想挣脱绑匪的掌控,力气却比人家小,拳打脚踢一点也没有用。

    好不容易,用双手硬将那只捂住她嘴的大手稍拉下,她张大嘴亮出牙齿就要往下啃“小美女,开个玩笑而已,你可别动嘴咬人。”在千钧一发之际,对方突然松开手投降,并从她身后笑谑地出声。

    熟悉的声音让她一愣,一转身,她便愣在对方的浅笑里。

    “请问你是谁?”这人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然而她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对方似乎是认识她,但努力在记忆库里搜寻,她还是一无所获。幸好对方不是有歹意的坏人,倒是让她松一口气。

    上帝总算没有遗弃她就是了。

    “喷,你竟然忘了我,唉,真令人难过。”话虽如此,他轻慢的声调,一点也让人听不出难过的感觉。

    想想,不能怪她这么干脆就忘掉他,离相识好像也有一段日子了。

    “在难过之前,你还是先告诉我你是谁吧!”对象既然不是雷烈,她说话毋需那么谨慎小心;也就不用那么客气了。

    这家伙把她拉到这里,万一雷烈讲完电话找不到她,以为她自个儿先回去了,干脆丢下她走掉还得了。席湘靡愈想愈恐怖。

    “记得法国吗?”他像玩猜谜游戏般地提示道。

    “法国?”她哪有去过法国呃,等等,半年前被朋友拖着去的自助旅行,好像是从德英法晃一圈回来的,让她想想,法国这个嘛,巴黎、塞纳河、凯旋门、罗浮爆、歌剧院、艾菲尔铁塔、香榭大道、礼物奇怪,有他吗?

    “我说过,我会来找你玩,忘了吗?”无视于她懊恼于思考未果的表情,他给了第二个提示。

    玩虽玩,其实他现在好奇的是,她为什么会和雷烈在一起?从这里看着雷烈,他挂上电话,似乎正在找这个女孩,表情像是快发火了。

    难不成这个女孩是雷烈的唉,那就没得玩了。

    “啊!罗丹美术馆的怪人!”她突然指着他的鼻子惊叫,终于想起他是谁。

    不会吧!他真的来找她玩!她还以为当时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记得在法国停留的其中一天,几个朋友说要体会“刺激一点”的旅游,顺便期待在法国能有个浪漫的艳遇,于是决定来一次个别行动。

    她那天选择前往罗丹美术馆,在美术馆的花园中,欣赏完“沉思者”的雕塑后,她一转头撞进的就是眼前这家伙的怀里。

    不是她要觉得他怪,他在打量她之后,用英文问了她一堆怪问题,像是几岁、有没有男友、喜欢雕像等等的怪问题。

    喜欢雕像是吗!她当时是愣愣地点头,却一点也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问。

    不到十分钟,他十分坚决地要了她在日本的地址,并且说一定会来找她玩。

    她想起他在得到地址后,满意地笑了起来,接着竟然问她:“既然你喜欢雕像,我介绍个雕像给你认识好吗?”

    什么意思?当时的她一点也听不懂,更没机会懂。

    那时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问题,一会儿不知从哪儿冒出一群法国人,毕恭毕敬地带走他。

    她愣在“沉思者”前沉思,摸不着头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搔搔头想,她竟然遇上个怪人,这能算艳遇吗?

    不能怪她把他忘了,那次接触的时间,前后加起来也不超过十分钟。

    “怪人?看来你想起我是谁了。”他微笑,没想到“怪”是她对他的印象,不过他没多说什么,只是取笑地道:“不过,你的嗓门可真高亢。”

    席湘靡被他一糗红了脸.看到有人怪异地看向她,不禁有些尴尬。

    不好,雷烈朝这头找来了。

    他由视线的余光瞥见雷烈找人的方向,紧接着问道:“记得我的提议吗?我暂时将在日本停留,有意思的话,打这个电话号码给我。”

    将一张名片塞人她的小手,他在转眼间离去。

    提议?不会是指要介绍“雕像”给她认识吧!

    她手中那张触感如丝般细致、纸纹似雪般柔美的名片上,仅浮印几个罗马数字和一个“雨”字。低头看几秒手中十分特殊的名片,她又抬起头望着那怪人离去的方向。这个她对雕像并不是特别有兴趣呀

    他是不是误会了?

    币了电话转过头,雷烈才发现不知何时,席湘靡竟不见踪影。

    那见鬼的女人,他不过讲两分钟电话,她就蒸发消失了!雷烈烦躁的视线四下道巡,对于她的“不告而别”显然十分不满。

    有几个日本女孩打量俊酷的他很久,想上前和他搭讪,又因他着火的神情却步?琢宜蜒暗氖酉呱u牵幻胍裁挥卸嗤!?br>

    他毫无兴趣的冷漠,自然也是她们不敢搭讪的原因之一。

    心动是一回事,明知道会碰冷钉子,哪有人还会硬去让人羞辱的?

    可恶!她要先走,至少也该告诉他一声!四面八方都找不到她的身影,雷烈突然发现他现在所做的事正是连自己都不熟悉的鸡婆关心,在一种莫名不满的情绪之下,他差点气得当场就要离开。算了,她要死哪儿去关他什么事!

    人不见了,又怎样?他找她干吗?吃撑了不成!

    才跨一大步,他又停下。

    怎么想都不对劲,那个天天缠着他,只怕二十四小时都不够用的家伙,怎么可能丢下他先走掉?太奇怪了。

    尿急去找厕所吗?也许

    人生中的几大急事之一,如果她真的是去找厕所,他怪她也就没道理。当雷烈正在这么想的时候,熟悉的惊叫声从不远处响起。

    仅考虑一秒,他就朝那声音的方向快步而去。

    发现她的后脑勺时,他愣了一下,脚步也跟着缓和下来。那个正在和她说话的男人,好像是没机会再看清对方的长相,那个男人似乎发现他正朝他们而来,不知对她说什么,一瞬间已不见踪影。

    那男人消失的速度很快,快得叫人诧异。

    雷烈的心中虽有无数疑惑,还是直朝席湘靡那颗后脑勺而去。

    一走到她的身后,他的拳头便在她后脑勺上敲了下去。“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好痛喔!”她吓得转头,委屈地对上他怒气腾腾的酷脸,抚着发疼的后脑勺轻呼。“痛什么痛,你干吗和男人躲起来,害我找半天?”

    他的怒火愈烧愈旺,恨不得多敲她脑袋几下以发泄不满。要讲话就讲话,何必鬼鬼祟祟地躲这么远讲,活像偷情似的!

    因为她是女人,他自认下手不重,已经手下留情;不过抚揉着被敲的部位,席湘靡可不这么认为。痛死人了。这下她确定他字典里的“怜香惜玉”肯定是没有注明任何意义。

    等一等,雷烈找她半天?

    “烈,你是在担心我吗?”她忽地充满期盼地瞅着他问。

    “你少白痴了,我为什么要担心你的事?”的确,他是始为她担心。然而愈发现这件事且又不能否认这一点,他就愈恼火。就如自己所说,他不懂自己干吗要担心她的事。

    她不过是暂时提供他吃住的陌生人,离开日本,就再也和他不相干了。

    “问问而已嘛,你何必否认得那么快。”她失望地咕哝。说担心她又不会死,让她高兴一下也不肯,真是的。

    唉,供食供住那么久,连这点成效也没有。

    “不要问这种废话,我听起来很不顺耳!”瞪她一眼,他转身就走。

    敝怪,为什么她看起来变可爱了?她本来就长得还不错;不过,他却从未看她顺眼可爱过,不是吗?语气听起来是很不屑,但他脑袋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回想起来,从她被色狼偷摸一把以后,他对她的感觉似乎就已产生变化了。

    一天下来,他几乎认定,她就是应该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才对。所以她刚才一不见踪影,他便会不自觉地那么不高兴和不适应。

    不太妙!太习惯她的“存在”不是一件好事。

    二十平米大的空间里,状况不太良好的暖炉滋滋作响,勉强持续运转着。

    其实,这房子里的家电、器具大都是房东原有的。

    她没打算长住,所以明知道屋里许多用品早该淘汰:例如旧电视和暖炉就是,即使用的东西都早已是一般人眼中的废弃物,她仍没添购更新任何新家电。

    今晚的雪似乎下得特别多,一片一片飘着,屋内那扇惟一的窗,已覆满了飘落的白雪。

    雷烈靠墙坐在床上,大腿上摆着他买回来打发时间的书籍。

    不是很明显,但她的确发现到,他在翻书之余偶尔会看她一眼,和以前的完全漠视差很多。

    左自个儿瞧瞧、右自个儿瞧瞧,该不会是她有哪里不对劲吧?她担心地巡视自己,生怕他是在看她什么奇怪的地方。

    她想问他在看她哪里,却始终提不起勇气。反正,他一定会说她自作多情,根本不屑承认有偷瞥过她。

    她才不要白白被骂、被糗。

    可是他到底是在看什么?

    “刷!”突然地停电,她吓得大叫一声,思绪也就因此中断。

    停电。不会吧!

    “不过是停电,叫什么!”雷烈在黑暗中冷嗤。

    原本就嫌无聊的他,这下连书都没得看,更觉无聊了。

    “但但、但是”她怕嘛!冷飕飕的下雪夜,没半点灯光多诡异。一觉得害怕,她的身体就不自觉地打哆嗦,连声音也轻颤不已。

    雷烈没有耐性等她把话说完,直接问:“算了,你有没有备用的蜡烛或手电筒?”

    有照明器具的话,他才可以去看是不是保险丝被烧断,不然,就只能等天亮再说了。

    “呃,我不知道”她努力地回想着,是否在屋里见过。

    “搞什么,这是你住的地方咧!自己有没有买蜡烛、手电筒都不知道吗?”他一向不喜欢?饬娇苫虿蝗范u拇鸢浮?br>

    “我找找看好了你等一下。”从地板铺的床铺爬出来,她紧张地站起身要去找蜡烛,然而在黑暗中却不太有方向感。

    下一秒,她就被一旁堆起的棉被绊倒,当场朝床角擅去。

    砰的一声,雷烈冷冷地问:“你怎么了?”他只听到声音,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撞、撞到东西了没没有关系,只有一点点痛”席湘靡噙着泪水,忍住撞伤的手臂扯谎。

    其实痛得要命。但让他知道她这么笨,一定又要骂她了。

    说着,她又要爬起来,想赶紧去找他要的蜡烛和手电筒,不然他又会不耐烦了。

    不知怎么地,她竟然笨到又被棉被绊倒一次。

    “啊!”她再度惊呼,害怕得闭上眼咦?没撞到东西?

    “够了,东西不用找了。”雷烈抱着她柔软的娇躯叹息。

    再让她去找东西,她不摔得全身乌青黑紫才有鬼。

    这回是他稳稳地接住朝他怀中跌来的人儿,自然没让她像刚才一样撞伤身体。

    “可可以吗?”她嗫嗜地问。不禁想,她这次跌的地方挺好的嘛!

    “嗯,你太笨,坐着就好。”他将她拉上床坐在他的腿上,抱着她,一点也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啊?这样算不算骂她?席湘靡有些迷糊地想着,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抱着她,还让她坐在他腿上,但她决不会拒绝就是了。不过和他太亲密的接触让她浑身的热度逐渐上升,只能庆幸在黑暗中他看不到,此刻她一定像煮熟螃蟹一样红透了脸。

    她想,他一定是以为她怕黑,才会突然对她这么温柔。

    就像替她赶走色狼后,一直体贴地牵着她的手那时一样。

    看来他的确有温柔的一面,只是看情况表现而已。

    对了,一定是这样

    突然,灯又亮了。

    席湘靡像反射动作一样,立即从他怀中弹开跳下床。

    不识相点,她怕他待会儿又会不高兴,人要聪明才会少挨骂。她正是这么想。

    她的身体暖暖香香的,抱起来很温暖,她不知道他抱得正舒服吗?看着她缩回地板蹲着,雷烈有种”所有物“逃掉的不悦。

    他此刻的眼神,就像豹子在瞪视着逃脱的猎物。

    他又没赶她下床,她那么自动干吗?以前要她自动闪开,就没见她闪得像现在这么自动过!

    奇怪烈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不是她又哪里惹他不高兴?席湘靡不解地偷瞄着他那对直瞪着她的眼睛,心慌地反复想着。

    打了个哆嗦,她的身体更缩进地上的被窝里,抬起头,迟疑地朝床上的他问:“烈你觉不觉得好像越来越冷?”

    雷烈默不作声好一会儿,回答两个字:“暖炉。”

    听不到那老旧的暖炉在吵,恐怕是没问过主人,自行决定了退休日已到。

    “啊!不会是坏掉了吧?”她立即离开被窝冲到暖炉前检查。今天还在下雪哩!等屋内原先残留的暖气消退,待会儿一定会更冷。

    雷烈也下床,走到她身后。

    “你会修吗?”见她一个劲儿地在那里东摸摸、西敲敲;他实在很怀疑寿终正寝的暖炉会因此而复活。

    “呃不会。”仿佛听出他语气里的嘲弄,她不禁停下动作,朝他尴尬一笑。

    总要试试看,死马当活马医嘛!不然晚上十点多,要她去哪里找个新暖炉?她想,说不定老旧的暖炉还能振作起来,再为他们熬一晚。早知道,至少该换个新暖炉。

    雷烈撇撇嘴,露出“我就知道”的眼神。

    “不要嘲笑我,至少我在试着修,设法让屋内温暖起来,你却是用‘看’的那一个。不觉得不动手帮忙,还笑人很过分吗?”她嘟起嘴责难。

    越来越冷了,他还有心情杵在那里嘲笑她!没在日本过过冬天,不知道晚上没暖气会冷死人吗?可恶,真的冷起来了。

    雷烈拽拽地由她正上方俯视她仰起的小脸,好心情地回答:“不觉得。”

    “我也知道你不会觉得,笨到问你是我蠢,你就别和我计较了。”她翻了个白眼收回眼神,再度和罢工的暖炉奋战去。

    冷,真的冷起来了。

    靶受到逐渐下降的室温,只穿着睡衣的她打了个哆嗦,连在暖炉上东模西模的手都有些颤抖。

    “你是很蠢,老在做白费力气的事。”他蹲下身将她推开,将暖炉检查一遍后,宣告似的对她说:“已经坏了。”

    还在想他要接手修暖炉,也不用那么粗鲁推开她,席湘靡皱起眉讽刺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坏了,不然干吗要修?”

    不然他以为她之前在干吗,玩暖炉吗?说她尽做白费力气的蠢事,她觉得他才是;说没建设性的废话又比她好到哪里去!

    “我是指坏到修也没有用。”他不耐地解释。

    “原原来如此”那就说清楚一点,不要让她会错意嘛!她瑟缩了下,知道不耐烦就是他发脾气的前兆,不要刺激他比较好。

    “我本来就是这么说的。”雷烈猛地站起身,双手倔傲地环胸,朝还趴在地板上的她不屑地瞥了一眼。

    “是是,是我理解力不好,你人大肚量大,请原谅我这一次。”她绝不是爱在虎口上拔毛的硬派,当然不会和他争论这个。瞪着暖炉,她担心着比较重要的事。

    唉,暖炉坏到不能修,晚上冷得要命怎么办?更别说被鸠占鹊巢之后,她还得睡地板,比他的境况还惨咧。

    他的床比较暖、棉被比较厚,人比较壮,皮下组织也比较结实,大概不会被冬天的“免费空调”冻死,但她就未必了。

    她现在担心的,自然是怎么熬过这寒冷的一晚。

    是呀!地铺下就是冷地板,冷冷的地心是不会和她客气的。她大概就要死了,死在日本冷冷的雪夜里,听来是挺美的,实际上恐怕就

    算了、算了,不要再想,多想无益身体健康。先进地铺里暖被窝吧!

    早暖早热,不暖不热;早睡早起,不睡不起;早死早投胎,不死不投胎。阿弥阳佛,善哉善哉边胡思乱想,她进颤着身体钻进铺在地板上的睡铺,连人带头都缩进被窝里。缩成一团,好像会比较温暖似的。

    雷烈看着她所有的举动,有些失笑,好整以暇地跨过她隆起的球状被窝,回到屋内惟一的床上。坐回床上,下半身盖上被,他仍靠坐在墙上看书。

    才十点半,他还不打算睡。

    “烈”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从被窝里露出两只眼睛?琢颐挥欣硭唤只降溃骸傲摇?br>

    从床上瞥向那双骨碌碌地转着,惟一从被窝中露出的眼睛,他挑起眉问:“什么事?”

    大概是怕暖气跑掉,冷气入侵,她才会有这种小偷一样的举动,不过看起来还蛮有趣可爱的。他还在想她的”耐冷力“似乎不错,没想到就撑不住了。

    “你你会不会冷?”不好直问,她有些别扭地转弯抹角。

    “还好。”他是易热体质,原本就不太怕冷。

    “喔。”停顿几秒,她又忍不住问:“为什么呢?”

    “还好就是还好,哪来什么为什么!”

    “是吗?你不会冷喔”那她为什么觉得那么冷?果然“地理位置”和棉被的厚度有差。不知道他介不介意和她换棉被

    唉,忘了。他不喜欢沾到她的味道,一定不会肯和她换的。

    可是他刚才抱着她,不是也沾到她的味道吗?那是不是代表他不再那么讨厌她?既然如此,棉被冷到牙关轻颤,她一个劲儿想着和他换棉被的事。

    “我说我觉得热,你信不信?”闲着无聊,他逗起她玩。

    “你觉得热?”她一愣,冷到思考的逻辑都不太灵光,不疑有它,立即商量地问:“那棉棉被”

    “棉被?”他故意装不懂。

    席湘靡的头露出来,怕他看不到似的猛点头“和和我换好吗?”

    “不好,我不喜欢。”雷烈差点笑了出来,她实在很好玩,冷就直说不就好。

    “对喔,你不喜欢用我用过的东西,讨厌沾上我的味道”就知道他不肯,唉!请求未果,她又把头颅缩回被窝里,露出两只眼睛。

    “过来!”

    “做什么?”对于他突然的命令,她没有任何动作。

    “叫你过来就过来,哪来那么多问题。”他眉头皱起来了。

    考虑了一会儿,她还是没动。“不要,外面好冷。”

    所谓的外面,自然是指被窝外头,虽然里头也没暖到哪里去。

    “你最好考虑清楚。你不过来,待会儿,我就提桶水让你洗冷水澡!”他坐在床上气定神困地警告着。她要是不够聪明,不用怀疑他会不会说到做到。

    对于实践承诺,他一向不曾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