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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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筹备“魔刹俱乐部”韩敛等三人开始招兵买马,应徽来的酒保必须帅得祸国殃民,酷得招蜂引蝶。

    单驭辰利用自己在影艺圈累积的人脉,请来法国籍的酒保师傅,教导大家调酒及耍特技;邵更旌同时身兼店面的法律顾问,处理一些开店的法律细节;韩敛则是张罗店面装潢和用具。

    三个月后,打著帅男酷哥的招牌、锁定女性顾客的“魔刹俱乐部”正式危害人间,并很快地在大街小巷卷起一股流行风,吸引了众多女客前往一探究竟,有助兴的美酒及养眼的帅哥“魔刹俱乐部”很快获得女人的回响。

    就这样,白天斯文俊秀的三人,一入夜,便成了狂野的魔刹,尽情放松自己。

    “驭辰,再表演一次甩酒的特技好不好?”单驭辰的魔刹亲卫队亢奋地起哄。

    “没问题,宝贝,注意看着。”

    他表演了一个空中花式甩瓶。同时将两瓶酒往上丢,做了个交叉回旋,两手准确无误地接住后,同时倒入大酒壶内,经过混合比例调配成了新式的鸡尾酒,分别注入七个小酒杯里,然后一一为女客们奉上,得到如雷贯耳的掌声。

    另一群魔刹迷则痴痴地望着邵更旌,对他每日不变的古板表情很是好奇。

    “你怎么都不笑啊,帅哥。”其中一名女子问出大家共同的疑问。

    邵更旌锐利的眸子扫了过去,让她们心惊胆跳了下,他才缓缓开口道:“一个身世凄惨的人,是不会有笑容的。”

    “怎么了?你的身世很悲惨吗?”众女子关怀地盯著他,有著沧桑身世的男人最酷了。

    “沦落到这里当酒男,被人虎视眈眈地论斤卖肉也就算了,偶尔还要像旁边那个白痴一样耍猴戏,笑得出来才怪。”

    众女先是一愣,接著全大笑了出来,邵更旌越是不苟言笑,女人们就越开心,他说话越毒,女人们就越迷他。

    韩敛监控著一切,露出满意的微笑,看来“魔刹俱乐部”的风格树立得很成功,每位酒保都掌握住自己的客源了。

    向来受年长女人欢迎的他,自然周遭围了一群成熟妩媚的女客迷。

    一位年约三十来岁的女子,悄悄将一张名片放在杯底递给他,韩敛瞄了一眼,上的写著电话号码。

    他一抬眼,便对上一双直勾勾的媚眸,眼前这名女子谈不上漂亮,看得出容貌大部分是用化妆品妆点出来的,胭脂厚粉不算成功地掩饰脸上岁月的痕迹,可以想像卸妆后,恐怕是不堪入目地吓人。

    然而她身上的名牌衣服和昂贵的首饰,可明白暗示了她是娇“贵”之躯喔!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我知道。”韩敛维持一贯的礼貌,不急著询问,等著对方自动说出来意。

    “找很欣赏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意思就是,人家要包他做小白脸啦!

    “呵呵,荣幸之至。”他并不感到意外,反而觉得有趣。

    “如何?”女子贪婪地盯着他,只差没流口水。

    做生意最高原则就是不得罪客人,因此,他很神秘兮兮地靠近她耳边低声道:“承蒙你抬爱,老实说,我已经被别人包走了。”

    “什么?”女子不死心地追问:“对方出多少,我愿意加倍。”

    “找已经答应跟人家签约,不能毁约呀!”

    “别担心,我来出面跟对方谈,一定可以谈成。”

    “还是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卖的是一辈子,签的是结婚证书。”

    女子怔了下。“你结婚了?”

    “尚未,不过快了。”

    她扼腕地叹了口长气,随后又语带挑逗的勾引道:“如果你想换口味,别忘了来找我喔。”

    韩敛笑而不答,技巧地免除了一场争端,调了两杯淡酒,递上其中一杯粉红色的鸡尾酒给她。

    “这怀我请,敬你。”

    与她碰杯对饮的同时,心下不免感叹,现代女人自主性强,行为也大胆前卫,

    幸好他们是做纯的,否则怕被女狼们给吃得骨头不剩。

    现场气氛越夜越高潮,更旌他那毒死人不吐骨头的说话方式,反而在这里大受欢迎。驭辰也玩得好乐,大肆释放他的无敌电波。

    做任何事都站在超然立场、冷静看待的韩敛,即使现场气氛high到沸点,他也依然保持一贯的淡然,直到簇拥的人群中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牵动了他少有的情欲,即使灯光昏暗,仍逃不过他犀利的眼睛。

    牌子上明言规定禁止十八岁以下的青少年入内,可见看守门口的人员失职了,放了些漏网之鱼进来,芷薇便是其中一个。

    芷薇被室内震耳欲聋的音乐,以及拥挤嘈杂的人群给吓得呆住了。她从未出入过这种地方,要不是拗不过同学的央求和纠缠,她也没想过会来这里。

    “很棒是吧?芷薇。”同窗室友兴奋地叫著。

    “我的耳朵快被震聋了。”她捂著耳朵感到不舒服。

    “就是要大声才够high呀!”

    “这里就是目前台北市最有名的pub,我姐说‘魔刹俱乐部’的男人都帅得让人流口水耶!”

    这就是她们此行探险的目的,为了一睹帅哥的风貌,全部打扮成大人的模样,不但化了妆还穿著辣辣的性感衣服,保证没人看得出她们只有十七岁,先让室友的大一姐姐打头阵,撒个娇骗说她们都是大学生,守门的人员一时不察就放她们进来了。

    “我觉得不大妥还是走吧!”芷薇感到不安,总觉得自己不该来的,而且“魔刹”这两个字让她心里不大舒服。

    “不行,说好要来见识的,既然来了怎么可以退缩。”

    “太远了,看不清那些酒保的长相,可是人又好多,怎么办?”

    “挤进去喽,走吧!”

    无法阻止的芷薇,在混乱中也被推上前,陷入了潮涌的人群里挤呀晃的。

    嗅老天!她觉得呼吸困难,人与人之间肢体的贴近也让她感到不舒服,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好后悔没拒绝室友的邀约,这下可好了,陷在泥沼里动弹不得,眼看同学已经没入人群里不见身影,只剩她还在挣扎著前进。

    嗯谁的狐臭?她快晕了!

    一只有力的臂膀突然圈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轻易地拉入宽阔的怀里防止她跌下去。芷薇低首望着腰部的手臂,眨了眨纳闷的水眸,不禁纳闷,这怎么看都像是男生的手臂

    晕眩的脑子突地像是被打醒一般,意识到自己真的在一个男生的怀抱里,慌乱的容颜抬起头,无法置信地瞪著韩敛。他怎么会在这里!

    韩敛的脸色是难看的,他的心情就和全天下的父亲一样,发现自己的女儿来到五光十色的场所,不免气恼了起来。

    “跟我走。”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固执地搂紧她离开现场。

    走进后台的房间里,一向不会将情绪表现在脸上的他,却破天荒板起了面孔,即使没有怒气冲冲,但那一张不笑的脸也够吓人的了。

    芷薇捏著手指,一颗心忐忑不安地跳著。她是心虚没错,但是韩敛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你化妆?”勾起她的脸,他的眉拧得更紧了,并对她这身略嫌性感的打扮,很不以为然。

    在闻风而至的单、邵两人进来之前,他已先用外套包住她,禁止其他男人的目光亵渎了少女的肌肤。

    “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辩解。

    “我可不认为到酒吧是一种成熟的作为,你还不满十八岁。”

    “法律规定未满十八岁,是担心青少年的人格不成熟,我比一般同龄生早熟,心智早已超过十八岁了。”

    “说自己成熟的人往往更不成熟,就算你满十八岁,我也不准你到酒吧。”

    “这样太不合理了。”

    “这种地方太复杂,潜藏著各种危楼,不是你可以防范的。”

    她冷哼。是呀,她领教了,遇到他便是个危机。

    捕捉到她反叛的神情,韩敛的眸子更厉了,也加重了语气。“要找刺激,等你上了大学再找,衣服穿这么少,其他男人看了还以为你要勾引他们。”

    芷薇也恼了,他将她当成了什么?“这儿清一色都是女客,要说勾引,你们的嫌疑才大。”

    说著,说著,把一旁的单、邵两人也扯了进来。

    “你误会了,我们没有啦!”他俩苦笑着解释。

    “本来就是,你们一个脸上有口红印,一个脖子上种草莓,不是来泡马子是什么?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太霸道了!”

    “咦?有吗?”单、邵两人彼此互望,

    “啊,真的耶,你的脸沾上口红了。”

    “你的脖子也被亲出红印了。”

    “现在的妞儿真开放。”

    “待会儿小心点,免得被那群饥饿的色女给下葯迷昏,万一失身就亏大了。”

    韩敛火大的瞪著那两人开骂。“看你们什么样子,叫你们卖酒不是去卖笑!没事别跟客人打情骂俏!”

    咦?耶?不知当初是谁说要用男色招揽客人的,又是谁怂恿他们卖弄風騒的?好像是那个姓韩名敛的人喔!

    无缘无故迁怒到两人,韩敛一双怒眸又瞪回芷薇,质问道:“种草莓?谁教你的!”

    芷薇翻了个大白眼,好没气地道:“拜托,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种草莓’的暗喻大家都知道,还有更多呢!一垒安打、二垒安打、全垒打”

    “够了!”他怒吼,吓得她闭上了口。

    没见过韩敛发这么大脾气,一旁看热闹的两人这才发觉情况不妙,冷面笑匠真的生气了。

    “我带她回去,这里交给你们。”语毕,韩敛马上抓她走人。

    不容违拗的命令、形于外的怒气、骇人的威吓,在在显示出他今晚是尊不可惹怒的阎罗。

    被他挟持而不敢反抗的芷薇,一路上微微抖瑟,悬在眼角的泪光害怕得不敢掉下来。走在前头的韩敛领著她离开嘈杂的人群,夜风微寒,却吹不凉他的怒意。

    这么多年以来,他没对她大小声过,疼爱都来不及了,更遑论对她发脾气。然而一想到她化了妆、将自己打扮成轻浮的样子,他便控制不住火气,连带脚步也越走越快。

    芷薇几乎是用跑的,韩敛的一大步等于是她的两小步,穿著高跟鞋别说走不快了,连脚步都不稳,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穿高跟鞋啊!

    不平的路面终究绊倒了她,脚痛逼出了她的眼泪。

    韩敛这才发现高跟鞋已将她细嫩的肌肤磨出了水泡,原本烦躁的心情让一股心疼所取代。

    “疼吗?”

    “嗯。”她点头,强忍著不叫出声。

    她这楚楚可怜的一面软化了他的心。韩敛自责自己竟如此粗心大意,扶她坐在路边石阶上,他单膝跪地,让她的莲足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为她脱下高跟鞋,审视著伤口。一小片表皮因摩擦而向外翻,他小心翼翼地将皮贴回伤口。

    刺痛让她银牙咬了下,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乖,忍著点。”他朝伤口呵著气,希望能缓和疼痛。

    看样子她是连半步都不能走了,他不由分说地忽地抱起她,这举动让她慌了。

    “不用我可以走的。”

    “别乱动,会青光外泄。”

    她一听,又担心得不敢挣扎,抓紧裙子,还真怕不小心给路人看到了什么。

    将她矛盾的表情看在眼底,韩敛不禁扯动嘴角的笑意。唉,她毕竟是女孩子呀!

    在确定要韩敛放她下来走路的机会是零的情况下,芷薇只好认命地顺从。他的力气好大,似乎要抱起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让她感到自己好渺小。她不懂他,一直以来,只当他是监控自己的资金援助人,但现在这般温柔实在教人匪夷所思,芷薇双颊莫名地燥热起来。

    秋天日夜温差大,她感到领口透进些许寒意,不由得往他怀里缩了下,韩敛察觉到她这个小举动,低首瞧着她。

    娇柔的她穿著他的外套倚偎著,宽大的衣服更显出她的柔弱和娇媚,他不禁瞧得专注了,曾几何时,她也到了玫瑰绽放的年龄,会想要打扮自己,会散发让男孩呼吸紧促的魅力。

    抱著她,掌心下的触感不再是小孩圆嫩嫩的身体,而是曲线窈窕的身子,一个会让男人产生逦想的身子

    韩敛紧闭了下眼,赶走脑子里不该有的迷惘,然而鼻子却又接收到来自她秀发上的淡淡香气。

    心中有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在波动著,两人之间暂时没有言语,只有双方的体温和心跳在相互交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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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芷薇,昨晚你怎么不见了?我们在‘魔刹俱乐部’找了老半天,都没看见你人影,手机也不通。”

    “是呀,害我们担心死了,要不是舍监说你打电话来申请临时外宿,不然我们可能要报警了。”

    几个室友围著她追问,而她只淡淡的道了声歉。“对不起,因为我实在不适应,所以先回家了。”

    “原来是这样,好可惜喔,昨晚气氛好high呢!我现在才晓得‘魔刹’的酒保真是一个比一个帅哪,难怪我姐姐每个礼拜六晚上都往那儿跑。”

    是呀!她也是昨晚才知道“魔刹俱乐部”竟然是韩敛他们开的,打死她都不会再去。

    女孩于们仍温存著昨夜在“魔刹”的点滴,热切讨论著自己比较欣赏谁。为了找回耳根的清静,芷薇决定远离三姑六婆出去透透气。

    被高跟鞋磨破的地方仍有些疼,因此她走路有些一拐一拐的,低视自己脚上的纱布,那是韩敛为她包扎的,不知怎的,她竟看得怔仲了。

    “咦?这不是芷薇吗?”已成为毕业校友的峰日,笑盈盈地朝她所坐的草坪走来。

    “你怎么来了?大学没课吗?”她问。

    “上午只有两节课,趁著空档便顺道过来探望以前的师长,才往这走来便看到你。其实回母校主要是来看你,探望师长才是其次。”他俏皮道。

    芷薇轻笑了下,关心问:“公司还忙得过来吧?”

    “忙得昏头转向,韩大哥根本是要我当超人,除了要兼顾课业,每天都得学习管理公司的大小事情,要不是有能干的艾琳姐帮我,恐怕我已经筋疲力尽了,你也不会看到我来这里偷闲打屁。”

    “我却很佩服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扛起三万名员工的生计,你很了不起。”

    “说到这点,我还差得远呢!韩大哥十七岁就接管经营尊爵集团的重责大任,我听母亲和艾琳姐讲了许多韩大哥的事。在父亲死后,要不是他,恐怕家产早被那些贪心的亲戚给占走了,而我和母亲也无法过著安宁的日子。他是我们爵家的恩人。”韩大哥是他崇拜的偶像,也是学习的对象。

    必于这点,她也从王伯那儿听到不少。一开始她当韩敛是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做善事不过为了沽名钓誉罢了。

    但她渐渐长大,也懂得判断了。听得越多,也越加迷惘,有时甚至不知该用何种态度去对待他。

    两人坐在草坪上聊著,大部分是他在说,芷薇则静静听著。烽日喜欢找她聊天,也知道她不多话,疼惜她就像妹妹一样。也许是独子的关系,他把兄长之爱全给了芷薇。

    似是发现她的沉默,烽日悄悄观察她,每当提到韩大哥的事,她的神情和态度便不大一样,其实大家都知道,只不过没有明问罢了。他一直很想搞清楚缘由,趁这个机会,他问出心中的疑问。

    “你很讨厌韩大哥吗?”

    突然切进了敏感的问题,她怔了下,反问道:“为何这么问?”

    “大家朝夕相处,多少感觉得到,只不过没点破罢了。我问过王伯,他也是只看在眼里不说,因为你极力掩饰,旁人便不好问了。”

    她不禁担心,难道是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原来大家早看出来了。

    “你不喜欢韩大哥吗?”

    “我被他收养,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将他的问题含糊带过。

    “我喜欢韩大哥,不只因为他帮助我们母子,而是他淡泊名利却又游戏人间的个性。他具有一种领袖的魅力,吸引周边的人跟著他走,却又不干涉别人的生活。”

    “但他会掌控别人的命运,不管对方愿不愿意。”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话才出口,她便后悔自己说太多了。

    “芷薇?”

    她别开头,不愿泄漏太多痛苦的表情,深怕再说下去,难掩一吐心中秘密的冲动。她不能说呀,就算说了也没人相信的。

    那个秘迷菩蚀她的心多年,不知道还必须撐多久,五年?十年?也许就这么带进棺材也说不定。

    她无奈地笑了,那笑有著凄美的无辜,任谁看了都忍不住产生一股怜惜。烽日望着她黯淡的神情深思,芷薇是个容易藏心事的人,她似乎有难言之隐。但他打不开她的心窗,只能无助地在一旁乾着急。

    “平常看你沉默寡言,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和表情,有时我真担心你会闷出病来。”关切之情在他脸上表现无遗。

    “烽日哥”她有些感动,但又能如何呢?唉

    “两位好闲情逸致。”

    喝毫无心理准备的两人,猛地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往旁边倒去,惊瞪著不知何时出现的韩敛,他正蹲著对两人嘻嘻笑。由于太过意外,连烽日都被吓得滚到旁边,芷薇则是惊恐地瞪著他喘气。

    “瞧,芷薇不是没有情绪和表情,只要用心一点,还是可以激发出她的潜力的。”他很有心得地纠正烽日。

    耙情他是把她的喜怒哀乐当成特异功能来发掘了,不但毫无愧疚的表情,还得意洋洋认为自己做了件好事。

    “韩大哥你怎么来了?”烽日抚著怦怦跳的心口,刚才差点没被吓死。

    韩敛眯著邪睨的眼,冷哼道:“你还好意思问,应该回公司的人还大刺刺地跑来这里偷懒,把手机关了,害我亲自跑一趟,早猜到你在这里。”

    他转过头望向芷薇,发现她的神情有异,疑惑地问:“怎么了?”

    “你一定要这么吓人吗?”她隐忍著怒气,这人一点愧疚感都没有,把吓人当天经地义。

    韩敛打量著她的神情,小心地推测。“你在生气?”

    “知道就好。”

    想不到他不但不道歉,反而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

    “哪有人生气像你这样的,一点气势也没有,既然要生气,就要做出生气的架势。”

    啊?她呆愣。

    “你就是太没表情,才会让人看不出你生气的样子,既然看不出来,岂不是白白受气?”

    “什么”她正要抗议,又被韩敛的话给截断。

    “瞧,才说著又来了,至少眼睛要凶一点,声音要大点,手臂要插腰,但是眉头不要皱太多,长皱纹就不好了。”帮她摆好姿势,再从头打量。“嗯,这样才像样点。”

    她呆了好半晌,有种被耍的侮辱,终于吼了出来。“我要怎么生气不关你的事!我生气又不是给人欣赏的,我想怎样就怎样,这是我的自由!”

    “嗯,很好、很好!”他点头赞扬,孺于可教也。

    “好什么?我真的生气了!”

    面对他的笑容,她有种挫败无力感,啊气死人!

    在一旁看儍的烽日,反而觉得很有趣,似乎也只有韩大哥有本事挑起芷薇的情绪,不禁感到佩服。

    “你的悟性很高,一教就会。”韩敛仍是笑着赞美。

    她挥著拳头,咬牙。“你听不懂吗?我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要做出让对方知难而退的生气表情,眼神就很重要,譬如说像这样。”

    他的眸子转向烽日,笑容也收住了。

    在一旁看热闹的烽日,呆望着韩大哥。猛地,韩敛的锐眸瞬间放出杀人的凶光,神情阴森而嗜血,让那两人看得当场呆掉了。

    几乎是一秒的光景,他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好似适才凶神恶煞的神情只是一场幻梦。

    “懂吗?”呵呵笑地问她。

    好、可、怕!芷薇僵坐著,好半晌说不出话来。而那个可怜被当成实验品的烽日,则是一脸无辜受害的神情,似乎受到很大的打击。

    苞这种人为敌一定很恐怖!这是他俩共同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