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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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凡凡不安地在房里走来走去。

    她该怎么面对凯丽?

    朱卫不该吻她的,她抚着唇瓣暗忖。可是和苦恼的俏脸形成强烈对比的,却是她内心悄悄升起的甜蜜,而这让她产生严重的罪恶感。

    “唉,我该怎么办?”那个吻让她感到甜蜜,却也同时把她吓坏了。

    加果凯丽知道她竟然偷偷的喜欢朱卫,她该如何面对凯丽的谴责?如果朱卫对她也有意思就罢了,偏偏人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她苦恼的将脸埋进枕头里,巴不得将自己闷死算了。

    明天千万别再碰到朱卫了!一想到朱卫可能会像今天一样,一大早就在校门口等候,她就不由得心惊肉跳起来。干脆她以后从后门出入好了,免得一看到他就会想起他的吻,想起他温热的唇瓣印在她唇上那一剎那的深刻感受,让她脸红心跳无法自己。

    单单今天一天她就躲了他好几口,只要一看见他的身影,她就拚命的闪躲;还有凯丽也是她此刻最怕见到的人。

    但世事难以尽如人意,老天存心不让她太好过。

    门铃声响起,凡凡前去开门,赫然看见朱卫站在门口,不禁当场呆住了。

    “看见我有必要这么惊讶吗?”朱卫扬起唇角笑道。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真是太教人意外了。

    “这是你家不是吗?”他好笑的瞅着她,暗笑着她的迟钝。

    “你找错间了吧?难道你女朋友也住在这儿?”乍见他的惊喜被他已有了女朋友的事实一扫而空。

    “没错。”他特意瞄了门牌一眼“这是你家没错。”

    “可是”她胡涂了。

    “谁呀?”简母出声问道。

    “是是一位学长。”她回头喊了声。

    “请他进来坐呀!怎么站在门口发呆呢?”

    不是她不请他进来坐,而是他的突然造访令她不知所措。

    “不请我进去坐吗?”他笑瞅着她的呆样。

    一脸平静的朱卫,其实心里紧张得要命,这可是他第一次请女生看电影。

    “请进。”来者是客,凡凡只好请他进屋,并倒了杯水给他。

    朱卫欣赏的看着她,俏丽的短发,简单的白衬衫、牛仔短裙,看起来清新亮丽,粉嫩的脸颊、似雪般的白净肌肤,还有一张樱桃般的红润小嘴,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否则怎么会以为他是按错门铃了呢?

    “你是来找我的吗?我想你女朋友大概不住在这儿吧。”凡凡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可能。

    “你答对了。还有,是喜欢的人不是女朋友。”朱卫更正道。

    “这有什么差别?”女朋友不就是喜欢的人?

    “当然有差别,我们还没约过会呢!”朱卫亮出了电影票,冲着她一笑。

    “还没约过会?”凡凡觉得惊讶。“你的意思是你在单恋?”

    “当然不是。”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

    “不是?”

    “嗯。”他摇头予以否认。

    凡凡心跳突然加速,朱卫的话让她快死的心又活了过来。

    “对方知道吗?”她试探的问。

    他瞅着她,嘴角噙着神秘的笑容,再次摇摇头。

    “不知道?”她惊讶极了。

    “她太迟钝了,我怕吓到她,决定要慢慢让她感受到爱情来临时的幸福滋味。”

    “呃”凡凡眨着眼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陪我去看电影。”他神秘一笑,不期望她现在就能听懂他的话。

    见朱卫一直瞅着她,她的心跳又加快了节拍,根本没有办法思考,更没有办法把他之前的暗示和刚才的话连在一起,她只想着朱卫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否则怎么会单恋对方?甚至不敢请对方看电影,只好来找她。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我家呢?”她这时才想起这个早该在一开始就问的问题。

    “我查的。”他迷人一笑。

    “你查的?”他的话让她有些惊讶,他去查她家地址做什么?

    朱卫微挑一眉“不猜猜我为什么查你家的地址?”希望借着他的诱导能让她正视到自己的心意。

    又来了,他又用那种直勾勾的眼光打量她,害得她的心脏怦怦乱跳。

    “她没空吗?”此刻她根本无法思考,只想着朱卫要请她看电影。

    闻言,朱卫的眉头紧蹙,还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脸懊恼的模样。

    真服了她,讲得这么清楚明白她竟然还问他:“她没空吗?”

    “怎么了?”她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吗?凡凡也皱着眉头和他对视。

    “没事。”这话像是在安慰他似的,告诉自己别急于这一时。“陪我去看电影散散心。”

    “可是我得准备晚餐。”她随意找了个理由推辞。

    朱卫是为了要散心才请她看电影的,如果她答应了,日后只会让她更失落,她的一颗心早已遗失在他身上,剩下的只有自尊了。

    朱卫在心中暗暗呻吟了声。

    “你不觉得很奇怪,我怎么会有你家的地址?”他忍不住想把话说明白,免得被她气死。“我为什么查你家的地址?”只要稍微想一下她就能懂,拜托她用点脑袋。

    偏偏她的脑袋是浆糊做的。

    “凯丽写给你的情书上不是有写地址吗?”还有电话呢。“我们住在同一条街。”

    他用力拍了下脑袋“我真服了你。”他一脸挫败的说。想不到为了张凯丽的自尊心,他得付出这样的代价。

    见他脸色灰白,凡凡吓了一大跳,赶紧扶他坐下。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她关切的问。

    “凡凡,我喜欢你”“平平”

    朱卫的告白被凡凡紧张的喊声打断,过一会儿后,从房里走出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

    “姊,什么事?”他不耐烦的瞟了眼朱卫,双手插在口袋里。

    “学长好象生病了,你快帮我看看。”

    生病?这给了朱卫灵感,决定先支开凡凡,让他和她的弟弟好好沟通一番。

    “他大概是被你气的。”简平平语气淡然的说。

    罢才他们的对话他在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姊姊的迟钝能气得圣人也抓狂。

    朱卫当场忍唆不住,在接触到凡凡的视线后,又赶紧虚弱的直装咳。

    “平平!”凡凡的脸上一阵青白交错。“请注意自己的口德。”

    “哼!”平平哼了声,不予置评。

    姊姊的迟钝是众所皆知的事,由小到大不知有多少男生追到家里来,她还真的以为人家是专程来跟她借笔记本、讨论功课的,真是个呆子!

    原来还寄望她读大学后会长进些,看来她这辈子是钝得无可救藥了。

    “真笨。”平平忍不住低念了句。

    “平平,你不肯帮忙也不应该摆出那种脸色﹐这是很不礼貌的。”她只是想请他帮忙去买个藥,他就这么不高兴,而且还是在客人面前。

    问题是朱卫根本没病。平平了然的看了朱卫一眼。

    “朱卫,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看医生?”

    “不必了。”朱卫虚弱的躺在沙发上,他是被气到虚脱的。

    “要不要我打电话请她过来?”也许见到喜欢的人情况会好一点。

    平平翻了个白眼,真受不了!

    “姊,他刚才都说他喜”

    朱卫突然重重的咳了声,打断平平的话,趁着凡凡不注意的时候朝他使了个眼色。

    平平一脸的疑惑,这家伙葫芦里在卖什么藥?明明喜欢老姊,却暗示他别动声色,他到底在搞什么?

    “我肚子好疼,凡凡,你去帮我买藥好吗?”朱卫努力装出气虚的声音。

    “我”她有些迟疑。

    “姊,你还不快去,万一他痛死了,你可要负责。”他看到朱卫眼里的暗示这家伙有话要跟他说。

    凡凡俏脸一下子刷白,不假思索的拿起钱就往外冲。

    “等一等。”朱卫忍住笑,请平平拿来纸笔,他写了一连串的英文藥名给她“除了这种藥,其它的对我没效。”这是一般藥房绝对买不到的藥。

    他一写完,凡凡马上十万火急地冲了出去,留下两个男人了然的互瞅着彼此。

    “我喜欢你姊姊。”朱卫开门见山的说。

    “看得出来。”平平打开冰箱拿了瓶可乐丢给他。

    “只可惜她一直误会我喜欢的另有其人。”朱卫叹气的摇头,仰首灌了一大口。凡凡的迟钝教他伤脑筋,但也无意中帮了他一个忙。

    “我姊姊天生神经大条,令人摇头叹气。”

    朱卫漾开笑容“你形容得还真贴切。”

    两个男人一同大笑。

    “我追定你姊姊了。”朱卫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芒。

    “张凯丽呢?”这家伙够坦率,他喜欢。不过张凯丽的事又该如何善后?

    “我已经跟她把话说清楚了。”

    “是吗?”这可令平平惊讶了。

    “你姊姊想要自己解决,不过”他不敢苟同的摇了摇头“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快。”

    朱卫将他如何跟张凯丽说清楚的细节,坦承的说出来,让平平明白他的诚恳。

    “她太迟钝了,需要有个聪明人教导她如何开窍。”这家伙挺令人欣赏的,他不介意暗中帮他一把。

    就让凡凡误以为张凯丽的事情还未解决,让她一个人去伤透脑筋吧!

    “我答应张凯丽给她一点时间,好让她把我甩了。”反正现在大家都在猜,就让他们猜个够,一群无聊的家伙。

    要不是当初他们瞎起哄,蓄意让张凯丽难堪,他也不用这么为难的跟凡凡兜圈子,得隐忍一段时间才能跟凡凡正常交往。

    所以说凡凡的“不知情”反而在无意中帮他一个大忙,她的自然反应会让他人误以为她和他毫无瓜葛,朱卫喜欢的依然是张凯丽,好让张凯丽日后把他甩了。

    “还真是辛苦。”平平轻笑了声,欣赏他对姊姊的执着。

    “看在因为她的关系才得以认识你姊姊,以及她是你姊姊好友的份上,这点牺牲我就认了。”说穿了他就是怕凡凡难过,要不然他大可不必顾虑这么多的。

    “放心,好心会有好报的。”

    凡凡在这时候冲进家门。

    她将手中的藥袋递给他“藥剂帅说,你那种藥只有大医院才有,不过这个也可以。”凡凡边说边喘,没注意到另外两人意味深长地互瞅了一眼。

    “到底是什么藥?”平平好奇地问。

    “我舅舅是医生。这藥”他看舅舅吃过。“对人体很有帮助。”他顺口胡趋着。“不是他开的藥,我想还是算了吧。”趁着凡凡去倒水的时候,他赶紧将藥丢掉。

    “藥呢?”

    “丢了。”

    “丢了!”那可是她辛苦买来的耶!

    “我肚子已经不痛了。”朱卫露出迷人的笑容“可以去看电影了。”

    平平朝他挥下手,祝福他马到成功,随即转身回房间。

    “你真的已经不痛了?”害她跑得老远,一家一家的问,真是

    “谢谢你。”他啄吻了下她的嘴唇。

    凡凡震惊的瞠大眼睛。

    朱卫吻了她!

    “你”她震惊得呆掉了。

    他要让她更加深刻明白他的心情,干脆用手捧住了她的脸蛋,要她直视着他。

    “看着我你有什么感觉?”

    他为什么这么问?

    我喜欢你。他在心底说。

    “我的心和你跳得一样快。”他的额抵着她的额,目光炽热的凝视着她。

    凡凡的心颤了起来。

    不会吧她不敢相信,也不敢去想象,这一定是错觉,一定是。

    他的眼神教她惊慌得移开目光,心脏激烈的跳动,让她怀疑他是不是听到了她剧烈的心跳声,才故意这么说?

    她很喜欢朱卫,可是可能吗?他那么耀眼、那么出色,他真的也对她有同样的感觉吗?

    “你你”凡凡紧张得结结巴巴,小脸涨得通红“只要谢谢谢谢我就可以了,不不不必这样。”说完,她发现自己忘了呼吸,连喘好几口大气。

    “我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谢谢你?你说呢?”他好笑的瞅着她。

    她闪躲的眼神早已泄漏她的秘密,尤其在听到他的问题后吓了一大跳的神情,让他更加想笑。

    她深吸口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似乎这么说才能将她心中的暧昧联想赶紧挥开。

    “你不知道?”朱卫俊脸凑近她,看着她圆睁的眼愈睁愈大。“是不敢面对?还是真的不知道?”

    这话似针般刺进她的心里,让凡凡吃了一惊。

    难道朱卫看得出她喜欢他,所以才故意捉弄她?

    她惊愕的抬眼,望进一双似笑非笑的黑眸中,更加惴惴难安。

    “我没有什么不敢面对的。”她愈惊慌,俏脸上的红晕就愈深,看得朱卫移不开视线。

    “你不是想看电影吗?我们走。”被他一直盯着,她的膝盖都发软了,干脆想法子把他送出门,以策安全。

    “你终于肯跟我约会了。”他暗示的朝她眨了下眼。

    约会?

    好象有什么钻进她的心头,但她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

    走,咱们约会去。”他再次特意强调。

    “好好!”只要别再被他盯得手脚发软,她什么都愿意。

    在电影院里,朱卫的眼睛不时飘向她,时而冲着她一笑,时而盯着她,每当凡凡也想偷偷瞄向他时,眼睛总会不期然地和他对上,羞得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让她钻进去。

    她喜欢朱卫靠着她的感觉,温暖的体温似股暖流包围住她整颗心,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事,可是这也不时地提醒她

    朱卫已经有喜欢的女孩的事实,此时的幸福全是她心里的甜蜜感在作祟。

    她悄悄地挪开了些,朱卫马上转脸注视她。

    “我有点冷。”她随口搪塞。

    “冷应该靠得更近一点。”朱卫大手一揽,让她靠在他怀里,随手拿起外套盖在身上。“这样就不冷了。”他高兴地扬高嘴角,终于能专心看电影了。

    见他不但偎着她还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凡凡不知该怎么办。

    “能娶你有多好!”他咕哝了声,满足地叹了口气。

    电影看完了,凡凡请他回她家吃饭,她一道简单的牛肉卷饼迅速地收买了朱卫的胃,让他每吃一口便忍不住的赞叹,直嚷着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

    不甜不咸,只有葱香的薄饼皮嚼起来q而带劲,再用香菜做底,铺上葱段,上头再覆着一层嫩薄的牛肉,连同薄饼一同卷起,好吃得简直让他爱死她了。

    “我们家天天开伙,却都吃得很不满意。”

    “喔?”

    “我的父母亲都是大忙人,我爷爷更忙,忙着开会应酬、拓展人际关系。所以我们全家难得聚在一起吃一顿饭,我们姊弟三人几乎是被厨子和管家养大的。”他半开玩笑的说,实际上是想让她多了解他。

    “不信?我带你到我家看看,你就会知道我说得一点都不假。”也是该让她和家人认识的时候了。“如何?下礼拜天好吗?”他满心期盼的问。

    虽然在校园内暂时还不能跟她公开交往因为张凯丽的关系,但私底下他可是采取紧追盯人的策略,一点都不放松。

    “到你家参观?我”凡凡有股答应的冲动,但她不应该跟他太接近,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是吗?“我恐柏没空。”说完,她慌张的别开脸,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眼底的失望。

    “任何一天都可以,等你有空的时候。”他期待地瞅着她。

    凡凡秀眉紧蹙的摇头“我不想去。”才相处两天她的心就遗失了,如果哪一天她和他喜欢的女生碰面,她一定会疯掉!

    “为什么?”

    “我怕你女喜欢的人会误会。”她没有看到他在听见她这句话时翻个白眼的动作。

    “也许你只是一时的新鲜,或者无聊”在他双眼瞪视下,她愈来愈心虚。“总之我感受到了你的情意,可是我我不能接受。”

    天哪!朱卫受刺激狠狠地拍了下额头。

    “你这个小混蛋!”他再也受不了地低吼出来。

    既然感受得出他的情意,为什么会看不出来他喜欢的人就是她?

    “你对我的感觉如何?说!”他咬牙切齿的低吼,今天非把她摇醒不可。

    “没没感觉。”她惊慌的步步退后,望着他瞬间一沉的脸逼近,却无力逃开。

    直到凑近她的面前,他才克制住掐死她的冲动。

    “再见!”他咬牙切齿的哼了声,关上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