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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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马这种动物,小龙女的好奇心远远超过所有的人。

    毕竟这种四脚动物在?锸敲坏眉摹?海马虽有个马字,浑身可没半点马騒味,自然不算。)

    所以这趟出远门(对她而言去哪里全是远门),最兴奋的不是可以游赏各处风景,而是能够策马驰骋。

    这等快意人生的事铁定紧张又刺激,最合乎她的性子了。

    她想得兴奋异常,半夜辗转不肯睡,摸黑也把烈问寒挖起来。

    她一厢情愿的兴高彩烈被烈问寒劈头一桶水浇息了大半。

    “我们不走陆路。”

    “你是说要搭船?那种摇摇晃晃的东西有什么好玩的?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这一趟大部分都是水路,搭船比骑马方便多了,行程又快!”

    “我不要搭船,那一点都不好玩。”

    “我不是去玩,是去办事。”走陆路势必要绕上一大圈,他身边又带着小龙女只好走水路,节省不必浪费的时间。

    由于烈问寒无比坚持,小龙女也施展她高人一等的蘑茹工夫缠了他一整晚。

    要不是事关平民百姓诸多人的福泽,而且事情紧张到牵一发动全身的地步,烈问寒早就竖白旗投降了。

    虽然如此,是日一早他仍精神奕奕地动身到了码头。

    那船是艘不大不小的乌篷船,沅江中这种船只最多,湘西山货下放,湖滨稻米上运,用的都是这种鸟篷船。

    小龙女也随后来到码头。

    站在甲板上,烈问寒望着梢公把她接了过来。

    “沅江滩险不适合大船,要委屈你先坐这种小船了。”

    小龙女一身月白薄绸衫,这回宝儿心细将她素来漫不经心甩在背后的长发编了个流行时髦的发型,看起来更是光芒四射。

    她虽然翘着嘴,眼光还是不自主地仔细打量了迎风站在甲板上,一派潇洒的烈问寒。

    老实说,他长得真是不难看,眉是眉,眼是眼,就连她最看不顺眼的那缯大胡子在闪闪江水辉映下都显得英姿焕发,生命力强悍。

    她发现,她的烈问寒不再是心中在海边发现的那男孩了。

    他是个完完全全的男人。

    “你想些什么?”他发现她眼底闪烁的东西。

    她漂亮的脸蛋一红,唯恐被窥破小小的心事,连忙挥手。

    她没想到自己是站在舢板上,身子惊险地晃了晃,烈问寒血液一窒,慌忙把她接过来,等她确定安全在甲板上,一颗心才放下。

    烈问寒一颗心怦怦跳,这厢的小龙女却偷偷吐吐舌,所幸因为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分散他的注意力,要不然让他知道自己因为贪看他而差点掉到水里去,岂不是又要变成一个大笑柄。

    “我可不可以把你那匹红鬃烈马带上船?”

    说来说去她仍未打消原来的念头。

    其实她根本不须要烈问寒的回答,只消看他一眼不以为然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是浪费心机和口舌了。

    “生气了?”烈问寒哪里不明白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个性,见她翘起嘴来,差点忍不住把心底的打算透露出来了。

    小龙女脸上挂不住,遂扭头,打算这一路都要装袭作哑不跟他说话。

    烈问寒好笑之余,也只好由着她去。

    这时,梢公已解开缆绳,把船撑到江心,此时,南风正急,风扬水顺,船如水箭向下游疾去。

    中午时分,船到了会临县,在换船之前,烈问寒和小龙女一起上了岸。

    小龙女果真贯彻不理睬烈问寒的“政策”一路行来,对他的问话始终不言不语。

    虽然只是短短几个时辰,烈问寒却有点吃不消了。

    为此,他只好把脑筋动到“旁门左道”上,设法让她开心了。

    他在一家规模颇大的糖果糕点铺前停下脚步。

    “哗,这些是什么?”五颜六色的糖果迷住小龙女的眼睛,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好奇心压过别扭,把什么不愉快全丢到脑后去了。

    “可以吃的糕饼和糖果。”他不嗜甜食,却知道用这东西拐小孩是百试百灵。

    她兴奋得两颊泛红,来来回回,蹦蹦跳跳地把里面的一应东西瞧了个够。

    铺子的老板哪见过像小龙女这样粉雕玉琢,漂亮得像水晶的小孩?又见她对自己的手艺赞不绝口,窝心之余,自动讨好地掏出一把桂花杏仁糖请客。

    这一举动看得另一些买糖果的小孩们又是羡慕又是流口水。

    她大方地吃一片,然后把手头剩下的全分给那些眼巴巴的小孩们。

    此举不止博得小孩的欢呼声,就连老板也微笑地点头嘉许。

    烈问寒瞧在眼里,也不说什么,只轻轻吩咐了老板几句话。

    老板先是惊讶,再来忙不迭的点头。

    “问寒,你嘀嘀咕咕的跟他咬什么耳?”她一大半的心即使在别的事物上,仍不忘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你等着瞧瞧就晓得了。”他眨眨眼,难得童心大发地卖了个关子。

    小龙女瞥见铺子老板两三下写好什么纸条,然后高高兴兴地拿出去张贴。

    原来他用小龙女的名义买下铺子里全部的糖果,大请客哩。

    老板一把条子贴出去,不消一刻钟,小小的店子里就挤满人头和各式快乐的笑声。

    那些穷人家的小孩一年哪有几次有糖吃的机会,来到梦想中的天堂,个个的快乐之情当然是不在话下了。

    烈问寒功成身退地挟着小龙女退出那方天地。

    “问寒,为什么那些小孩的衣服全是补丁呢?”小龙女可细心了,就因为这点,她原来兴奋的心情似乎退烧了点,就连捧在手上的油包纸都有点显沉重。

    “并非每个人生下来都能锦衣玉食,不愁吃穿的。”人是生而不平等的。“但是最重要的是努力,暂时的贫苦是不算什么的。”他有感而发。

    他也是从坎坷艰辛中走过来的,却从不怨天尤人、自暴自弃,他明白那些心理因素全只在浪费自己的精神时间,要虚掷那一大把时间,倒不如用来开疆辟土,建立自己的实力!

    “这些东西太严肃,你只要知道就好了!”他轻轻带开话题,又亲昵地捏了下她的小脸。“你买了这么多糖,待会儿也请红鬃马吃一颗吧!”

    “哼,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明知道牠又没来!”

    “你瞧,那不是牠吗?”他遥指泊在岸边的一艘大船。

    小龙女抬头望去,果真见到一颗长长的马头伸出冰花格窗,神情有丝不耐,显然正因为不习惯站在船上左摇右摆而闹别扭呢!

    “喔!问寒,你真是好人!”她开心地搂住他的腰,脚不沾地的跑向红鬃马。

    烈问寒因为她这紧紧的一抱而顿时满怀柔情。

    即使让他费再多周章,再多麻烦,他之所以永不厌倦是因为小龙女的笑容是他最渴切和想拥有的报酬。

    小龙女亲热地一把搂住红鬃烈马的颈子,马儿也响应她超乎寻常的磨蹭。

    “来,请你吃糖。”她拈了一颗三色糖。

    红鬃烈马也不客气,舌头一卷,滋滋喳喳吃得津津有味。

    小龙女也慰劳自已挑了一块玫瑰豆沙,她才吃了一角,只觉指尖一凉,那半块豆沙又落进马儿的肚子里了。

    她不以为意,反倒格格笑得无比开怀。

    她又重施故技拿了一块三黄白莲蓉,结果也是一样,又一块红枣酥酪,这次她还没沾到唇,红鬃马已经老实不容气地“制敌机先”抢先享用啦。

    于是红鬃烈马有生以来一口气吃遍各种糖果糕点,一人一马争相吃食又龇牙咧嘴的场面引得船上一堆人观看,大家看得入迷,全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

    烈问寒轻咳了声,把众人从迷梦中敲醒,大家这才掩嘴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

    “问寒,你也吃一点吧!”她终于想到还有个烈大当家哩。

    “大人不吃糖。”

    小孩吃糖被人视为天真未凿,大人吃糖,就不伦不类了,况且他也不爱此道。

    “你明明跟我一样大!”她不喜欢他老气横秋的样子,彷佛她是个长不大的小孩似。

    她又钻牛角尖了。

    烈问寒明白她在意年纪的问题,只好一笑置之,扭转话题。

    “你别贪甜吃太多糖,小心肠胃受不了。”

    小龙女根本不是生气耍脾气的料子,她长年住在海底,心胸比任何人都宽阔,被烈问寒一拐,乖个隆咚锵,一晃眼就忘记自己之前生气为的是那桩。

    “但是它真的好吃。”

    摸摸她那微被风吹散的发丝,烈问寒苦笑。“叫你用膳好象要你的命一样,吃糖果又全不是这么回事,怎不教我怀疑”

    “怀疑?”

    “是啊,怀疑我买糖给你是对是错啊?”

    想来,他有点后悔呢!

    小龙女翻翻精灵的眼珠。

    “大丈夫做事是不时兴后悔的,更何况那些饭啊、菜的一点滋味都没有,教人哪里吃得下!”

    “你的理由真多。”看来他得另想办法才好。

    烈问心寒念电转,心底有谱了。

    他不动声色。

    正当他在思索时,梢公已经率领着舵手过来请示开船与否。

    他点头,遣走了那些人。

    随着船慢慢开动,又小龙女努力地讨价还价,两人终于取得了协议。

    那就是小龙女一餐至少要吃一碗饭才能碰零食。

    小龙女怎么算都觉自己吃亏。

    遑论一小碗饭,就叫她吃一口都有困难。

    真正到他们停下打尖用膳时,小龙女的懊悔才开始。

    依照惯例,她还是很坏习惯地把饭含在嘴里,不吞也不咽,连咀嚼更是动也不动一下,眼珠子滴溜溜地瞧着满桌菜肴发愁。

    烈问寒帮她挟了一块蜜汁腊鱼,见她那委屈百般的模样,不由心中一软。

    “既然吃不下就不要勉强了。”

    小龙女闷着头不发一语,可是水灵灵的眼瞳中却浮起一层水雾来,说时迟那时快,两串水珠倏地滑出眼眶,连小巧的鼻头都染上微红。

    烈大当家什么恶劣的场面没见过,偏偏对一个泪眼汪汪的小女孩没辙。

    尤其小龙女在他心中占着无人可取代的分量。

    “翩翩乖,不哭,不爱吃饭就不要吃,何必掉眼泪呢!”

    他无奈又为难,也亏得他不知从哪生出来的好耐性,顺着她的性子又哄又骗,只差没应允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

    “我答应过你要把饭吃完,我就该做到!小女子也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呀!”

    耙情她的好胜心还不是普通的强。

    说着说着,她泛着汪洋的眼睛又掉出一串泪来,口气好不委屈。

    烈问寒举白旗投降了。

    只要有法子能一时三刻止住她的泪,别说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会二话不说的马上去办。

    他放下饭碗,寻找小龙女的眼睛,而他的目光底是一片浸人的温柔。

    “我希望你加餐饭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不过或许是我爱之深,忽略了你跟我有不一样的地方,从今天起我尽量不再逼你吃饭,但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小龙女已拭干眼泪,忙不迭的大点其头了。

    烈问寒拿她无可奈何,横竖她总有办法撩动他对旁人而言,少得可怜的恻隐之心。

    可是,他并不觉自己这样专宠她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地方,毕竟,他苦盼了她十年不是吗?

    包甚的,第一眼见到她时那像亲人般的感觉,十年来一直挥之不去。

    十年后,他不以为有什么事情比她的快乐和笑容更重要。

    他用力地把自己的话做了结尾。

    “这是我师父卧龙真人青阳子锻炼的“丹冰丸”你一天至少要吃一粒”

    他拿出一个玲珑剔透的玉瓶来。

    小龙女轻触了下玉瓶又复轻摸他的脸。

    “你放心,我只要每天泡泡水就没事了。”

    那些什么丸葯之类的东西还不是人类作出来想求长寿的,她用不着那些东西。

    但是她乖乖地收了下来。

    或许她用不着,但是她感觉得到烈问心寒疼她的心意和感情。

    他或许有些不善言词,甚至没有情趣也不懂要如何讨她的欢心,可是她就知道他在乎她。

    四目交接,烈问寒惊喜的发现,他在小龙女明亮晶莹的大眼里看见属于小女人才有的柔情。

    他是练武的人,理论上来说,自制力应该是一等一的,他作梦也没想到就那一霎那,他竟有股难以压抑的冲动,想霸占小龙女的红唇。

    “把眼睛闭上!”他嘎声命令。

    “啊?”

    怎地他的声音变了,就连眼神也变得其深如大海。

    她痴痴地望进他深邃的双眼,感觉自己好象回到温暖的海洋中。

    依言的,小龙女安静地合上双眼。

    他轻缓地把她抱到膝上,然后覆上他的唇。

    他的吻十分细腻,缓慢而温存,如歌行板的柔情像涨满风的帆将小龙女的四肢百骸软化成水。

    半晌,他才郑重地放开小龙女,眼底犹在跳跃的火焰残存着恋恋不舍。

    小龙女用手指点了下自己嫣红的唇,如梦似幻说道﹕“这叫做吻对不对?”

    烈问寒复将她扣回怀抱,用力地点点头。

    她毫不害羞地盯着他的唇。“我经常看见我爹这么亲娘”她竟然叹了口气。“原来滋味这么好,难怪我爹娘乐此不疲!”

    江湖汉子毕竟豪迈,虽然烈问寒清楚地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心底充斥的竟是满怀的艳羡。

    不过,小笼女接下来的惊人之语可让他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问寒,我每天都要一个这样的吻。”

    烈问寒张口结舌。

    她根本在考验他的定力!

    “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要求吗?”

    “你不愿意?”她还是问的起劲。

    “不是不愿意”唉!烈问寒早就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败在她的伶牙俐齿上面,不料这么快就应验了。

    他哪是不敢、不想或不愿他收敛,是源于尊重!

    突破了这一关,他没把握自己是否能防守住最后一个关卡?

    她是他的妻子,将来要伴他一生,尊重她是最起码的事,他爱她,所以,就算要她,他也会等到洞房花烛夜

    扬州城的繁华热闹自古以来皆然,又扬州居于运河之中,是苏浙漕运的必经之地,更有大富盐商定居在此,所以殷富居天下之冠。

    小龙女好不容易来到扬州,那肯再等待,一下船,拉着烈问寒便直奔最热闹繁华的市区。

    她回顾张望。

    “问寒,纳兰大哥不是说好跟我们在扬州碰面的?”这一路上烈问寒寸步不离地陪着她,她虽然高兴,却总觉得少了一点刺激的感觉,不由得想念起肯陪她一起调皮的纳兰任侠来。

    “小师叔不会来了。”

    “呃?”

    “他曾差人捎过口讯说临时有要事,取道东方,暂时一年半载不回中原。”

    纳兰任侠潇洒习惯,一向意随心走,行事从没个准的!

    “原来是这样啊。”她难掩失望。

    她单纯的心眼只想到个性与她相近的纳兰任侠,却压根没想到自诩为她未婚夫的风唯独。

    由此可知风唯独在她心中有多没分量了。

    可失意就在她脸上伫留了那么一下下,所幸市集上有太多足以吸引小龙女的东西。

    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

    直到逛瘫了双腿,她才肯让烈问寒领着上茶楼歇息喝茶去。

    这茶楼,上下二层,也算扬州瘦西湖畔的知名茶楼。烈问寒他们上了二楼时,茶楼里已坐了五分满的人了。

    茶博士殷勤地过来款待伺候,生意人的眼珠子一向是最尖刻的,他一见到这一男一女连袂而来的气势和高贵穿著,马上直觉他们必是非富即贵的人,神态恭敬得近乎阿谀了。

    小龙女趁着歇腿的时间,从怀中掏出一个皱巴巴的油纸包。

    一摊开来,原来是些被挤碎的糕饼。

    那些糕饼是方才在路上她自己买来的零食,大概是玩得太浑然忘我了把易碎的点心弄散而不自知。

    她也不介意,拈来就要吃。

    “翩翩,既然成了碎片就先一旁搁着,我再另外帮你叫过。”既是茶楼,自然少不了吃食。

    他才要挥手招呼茶博士,一大堆杂沓的脚步忽地乒乓啪啦地由木梯上由远而近,更多桌木椅倒地或碗盘茶具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烈问寒马上进入警戒状态。

    三五个涌上楼的大汉个个短装打扮,白布包头,青带缠腰,手里全拿着扁担或木棍,后头追着上来的是清一色捕快打扮的官差。

    辟差手中拿着亮晃晃的钢刀或铁尺铁棍,一副穷凶恶极的模样。

    烈问寒明眼人一看,便认出是贩私盐的盐枭手下。

    扬州是江北淮盐的集散地,盐枭虽然时有抢官盐的消息传出,但是盐枭个个各自为政,形成散股,官兵也难一股作气做出任何的剿灭行动,这样霸道强悍地杀进茶楼来还真是少见。

    一时茶楼上的人全作了鸟兽散。

    “张程,你还是乖乖束手就缚跟我回衙门去,免吃苦头。”一个像貌平凡的捕坑谠着被逼到角落的汉子说话,他的声音乍看下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那些汉子的脸色却全部为之一变。

    “柯一叶,枉费我们兄弟敬你是名震大江南北的血捕,没想到你原来也是个官府的爪牙罢了。”那壮硕的汉子肩头有道血淋淋的伤口,言词眉目间对那貌不惊人的柯一叶仍多尊敬。

    “你犯了法栽在我手里,我就要办你。”柯一叶不为所动。

    “犯法?”他冷哼一声。“官逼民反,我们要不是生活过不下去了,谁愿意挺而走险!”

    他言词犀利,有条不紊,显然不是目不识丁的粗人。

    柯一叶冷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食君衣禄,就必须秉公行事。”

    张程一脸豁出去的悍野。“咱们贩私盐的,原只想挣口苦饭吃,然柯捕头执意要公事公办,我兄弟也只好得罪了!”

    一时所有的汉子全攒牢了武器,准备厮杀。

    一直坐在角落默默喝茶的烈问寒已经打定主意不插手此事。

    对于“血捕”柯一叶的大名,他曾有耳闻。

    柯一叶的人嫉恶如仇,凡事难有情面可讲,虽然本性耿善不恶,却因为办事从不留情又失之顽固,所以多少也造成不少冤狱,才得了这“血捕”的称号。

    烈问寒从不自认为善类,这种事情又与他无关,所以他自然多事不如少事,打算冷眼旁观。

    可是小龙女的反应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啰!

    她只瞧了两眼,直觉就把“好人”和“坏人”分了出来,很不幸的,柯一叶被她分到坏人的那一边。

    见人有难,她从来不会束手旁观的!

    当然啦!她的“见义勇为”里有大部分是好奇心使然。

    她最见不得半吊子的事,所以自然要义不容辞地上前“了解”一下事实情况。

    烈问寒就那么眨一下眼的恍惚,小龙女已经突破他的“眼防”走到两派人马对峙的地点。

    “小娃儿走开!刀剑无眼可不是好玩的!”张程眼见一场厮杀将无法避免,才打算豁出去,节骨眼上却冒出一个精致如花的小美人来。

    小龙女一点也没有感染到双方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她笑意横生地走到张程跟前。

    “大哥哥啊,你的手受伤了先止止血吧!”

    “不碍事!”

    虽说逞强不在乎,但是血水长流的景象也十分恐怖惊人,他黝黑的脸庞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呈现了不正常的苍灰色。

    他还站得住显然全凭一口气撑着。

    小龙女掏出烈问寒送给她的玉瓶,倒出一颗小指大赤红色的葯丸。“把这个吃下去。”

    张程惊惧地看着小龙女,心想横竖全是死路一条,所以也毫不客气地接过那颗“丹冰丸”吞了下去。

    “丹冰丸”一入喉,他马上感觉到一股霸道的温暖直沁心肺,原先养在丹田仅剩的一口气立时充沛十分,他一看自己皮开肉绽的肩胛,血流竟也慢慢收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