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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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边的暴风圈很巨大,大得几乎可以把人卷上天。

    棒着透明玻璃,没有拉下百叶窗的办公室里,男子的—举一动都被外头瞧得分明。

    凌弯刀这个暴躁男正摔东摔西,摔文件、摔电话,把浑身的不悦发泄得淋漓尽致,破坏力之强,令人颤抖。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阿奇一头雾水,原本他在楼上暗房洗照片,被瑶瑶求救兵似地硬拖下来。

    弯刀从银狐回来就寒着一张脸,他不发一语,可是身上进发的火气,轻而易举让人察觉他的怒意。

    “莫非是银狐里有人给刀哥气受?”天边的忠心员工小俊恨恨地说,他一向是弯刀的死忠崇拜者,银狐摆明了冲着天边而来,祭出各种折扣策略都为打击天边,他很不以为然。

    “他这人像是会受人气的样子吗?”和他相识多年,阿奇深觉小俊那个答案不对。

    “不像!”小俊和瑶瑶一起摇头。

    “风子哥,还是你进去问问吧!”瑶瑶急道。

    言曜风笑了笑。“又要我去送死?”

    他原本在隔壁的咖啡馆里和供应咖啡豆的中盘商相谈甚欢,也是被瑶瑶硬拉过来。

    她咬着下唇,很担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刀哥再摔下去连电脑都会砸了,而且他的手受伤了”

    真的好心疼喔!到底是哪个混帐王八蛋把他惹得这么生气?

    说时迟那时快,那名大家讨论中的火爆男突然大步走出来。

    “你们说,天底下有人会长得一模一样吗?”

    “当然有。”回答他的是气定神闲的言曜风。

    “谁?”弯刀没好气的问,因为他根本不想听到肯定的答案,那表示他下午在银狐见到的女子有可能不是夏净而。

    他微微一笑。“阁下与令姐。”

    弯刀咬牙。“双胞胎不算!”

    “我知道!”瑶瑶以为他是因为不知道谁跟谁像而发火,连忙如数家珍地说:“张柏芝跟林青霞很像,梁咏琪跟陈晓东也很像。”她讲的都是偶像明星。

    “我说的是一模一样!”弯刀再次强调。

    “那就不可能了。”阿奇接口“就算是同一个娘胎生出来的兄弟姐妹,再像也不会一模一样。”

    “我就知道!”他低咒一声,浓眉紧拧。

    一回来他就后悔了,他应该抓着她问个清楚才对,就这么放走她真是失策。

    商尊虹说她是她的大嫂,莫非她嫁人了?

    她该死的居然敢背着他去嫁人!?

    他想了她十年,她倒是把他忘得一干二净!是可忍,孰不可忍

    四个人不约而同的看着他那双越捏越紧的拳头,生怕他手骨碎裂。

    瑶瑶小心翼翼地开口“刀哥,你是怎么了?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

    小女生话未完,弯刀即一脸抑郁愤慨,大步越过所有人,离开办公室。

    坐进改装车里发动引擎,车身瞬间直射出去。

    他浓眉镇得死紧,一路狂飙。

    他不甘心,很不甘心。

    这十年,他没有固定的女朋友,床伴来来去去,他放纵情欲,心中的空缺却总难填满。

    原因只有一个他还在等小净。

    他对她又爱又恨,对她由爱生恨。

    种种癫狂情绪,万般难舍情怀,千种黯然神伤,都因为他忘不了她。

    水沟旁她独自哭泣的细瘦背影、山坡大树下仰躺的无数优闲时光、初吻的悸动、第一次亲密行为后的甜蜜

    这些,不都是他们共同拥有的回忆吗?

    而如今她就这样撇下他,嫁人去了,他怎么能甘心?

    澳装车到达目的地,弯刀咬牙切齿走进银狐赛车场的接待处。

    “我找夏净而。”他直接这么告知柜台小姐。

    “夏小姐和商小姐出去了,还没有回来。”柜台小姐拿出刊有弯刀照片的赛车志,兴奋的说:“你是凌弯刀吧,帮我签个名好吗?”

    恼怒的黑眸露出明显杀气。不出他所料,他没有认错。

    他不该怀疑自己的眼力,即使小净化成了灰,他也应该要认得。

    偏偏,可恶!他放走了她。

    “不不必了,算算我没说。”柜台小姐被他的杀气吓到,赶忙收起杂志。

    接下来弯刀离开银狐,同样以极速驾驶。

    不是只有女人有复仇心,他此刻的报复欲望也极端强烈,他要好好查一查,究竟是谁吃了豹子胆敢娶他的女人。

    天边赛车场办公室里的四个人还在七嘴八舌讨论弯刀的异常症状,没想到转眼间他又回来了,黑眸阴惊的程度,比刚才出去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刀哥!”瑶瑶第一个跳起来。“你饿不饿,我买个便当给你吃好不好?”

    “我没胃口!”

    他大步走过众人,众人的视线自动跟着他走。

    没空理会身旁关切的目光,他疾步走进办公室,把自己关在里面立即上线,找到商氏集团的网站。

    “知已知彼、知已知彼”他走火入魔般地念着,迅速移动滑鼠。

    十分钟后,他得到一个结论

    商家财力雄厚,企业领导人商景元在五年前过世,目前由其独子商尊浩管理公司,独女商尊虹则是银狐赛车场的负责人。

    资料上很明白的写着,商尊浩,二十八岁,剑桥大学毕业,未婚,

    什么大嫂?商尊虹骗了他。

    可恶的女人,她可知一句戏言叫他死了多少细胞!?

    “哈罗,刀哥。”瑶瑶鼓起勇气探进头来。“这是厂商请款的资料,支票我都开好了,你只要盖盖印章就可以了。”

    “拿来。”他看都没看,一张张盖,连金额多少都不在乎。

    瑶瑶瞪大眼睛,她的刀哥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总是很仔细的审查要开出去的票,哪会这样马虎?

    呜呜,她心爱的刀哥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啊?能把他刺激成这样,那个人可真有办法。

    位于百货公司里的银饰专柜“丰采”走的是高级价位,等闲人头不起,头得起的非等闲人。

    星期五,客人并不多,小周末人人喜欢去pub、ktv狂欢,来逛百货公司的人反而少了。

    斑级专柜营业额最好的时段不是晚上,而是下午。

    那些富家太太吃完了优闲的午餐,养精蓄锐后的大采购,往往能创造台湾的经济奇迹。

    夏净而低垂着头将玻璃柜里的首饰重新摆放,她觉得这些对戒或项链坠子都是有生命的,要时时擦拭整理才会益加璀璨。

    虽然她不懂橱窗设计,但她的摆设手法,却更能表现每一样饰品的独特风采,常会获得总公司的赞赏,放心把专柜摆设交给她的巧手打理。

    然而今天,她却感到有点心余力绌,饰品重新摆设了两、三次,却都达不到理想中的感觉,终于颓败地擦拭起银饰,不再试图尝试了。

    都两天了,她的心却仍震荡不已。

    一想到那天他愤怒的模样,她的心就好痛好痛,他一点都没有变,唯一的改变是他越来越阳刚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极有男子气概的男孩子,是个天生的强者。

    她记得有次,两人在路边摊吃面时,有个混混调侃她初初发育的胸部,就被他拖到一旁,狠狠的揍到对方爬不起身。

    他总是保护着她,用各种形式。

    就像上了高中之后,他每天把他自己的便当给她吃,还开玩笑说她正在发育,要吃得好些,以后才有力气为他生儿育女,他自己则胡乱吃些面包裹腹,天天如此。

    或许,弯刀相信了她的谎言而不会再来找她,她应该为此感到高兴才对,毕竟都经过了十年,彼此的人生道路早已不同,无谓在一切已成定局时再有所改变,那只会让彼此都不好过罢了。

    “小姐,我要这只钻戒,麻烦你拿给我看。”

    一只男性的修长手指指着一只银戒,宛如冰晶般明亮的戒指是只十分柔雅的婚戒,结合水晶与钻石,相互衬托光芒。

    “好的。”她低垂着头露出职业的甜美笑容,依客人吩咐,取出华贵钻戒。

    “这只钻戒是意大利设计师仿中古世纪英国皇家公主的婚戒所设计,全球量产六只,台湾只有一只。”她如是说明。

    “是吗?”客人轻轻哼了哼。“这么名贵的钻戒,不知可否挽回一名无情女的狠心?”

    对方问话怪异透顶,她不由得抬头。

    蓦然间,她红唇轻启,讶然望着那张逼近她的俊脸。

    他、他

    她忍不住倒抽了口气,没有闪避的余地,他还是找来了。

    她早知道自己不该低估他。以他的聪明才智,怎么会相信她慌乱的胡诌。

    弯刀盯着她别在制服口袋上的小小识别证,浓眉一抬,口气十分嘲弄地说:“要是你还不承认你是夏净而,那我还真好奇你为何会跟我的朋友同名同姓还同面貌。”

    “弯刀”她在心里悄悄叹息,不得不承认,再度见到他寻来,她的喜悦大于恐慌。

    原来,自己一直期盼再见到他。

    原来,两天来的不安都因为自己在等待他

    黑眸眯起,他口气森凉的像十二月的寒风。“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终于肯认我了?”

    他面上痛苦而挣扎的表情,让她倏然一惊。

    他恨她?

    “你很忙,”他继续瞪着她“每个礼拜在这里工作三天,一天六小时,晚上在t大外文系进修,星期六晚上固定和商尊浩约会,星期天早上固定陪商夫人饮茶。”

    她微微一愣。“你调查我?”

    “为什么还要出来工作?”他不答反问:“姓商的家伙无法养活你吗?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你跟商尊浩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借住在他家而已,我会很高兴听到这种答案。”

    他花了两天时间彻底调查她,恼火的发现商尊虹没有骗他。

    她确实是商氏集团总裁商尊浩的未婚妻,目前夏家三人都住在商宅,两家亲密如同一家。

    她,飞上枝头成风凰了。

    莫怪十年来杳无音讯,富家少奶奶的宝座唾手可得,荣华富贵近在眼前,又怎会留恋他这个故人呢?

    “为什么不说话?”他咬牙,瞪着她。“要不要我提醒你,十年前你是怎么在联考前弃我而去的?我被你抛弃得不明不白,就算有再大的苦衷,你也可以拨一通电话给我,可是你没有,连一通电话、一封信都没有,你知道我是怎么度过那段痛苦的日子?我几乎要发疯!”

    她真的确定了,他恨她。

    而他的指控,她无一可以反驳。

    她是可以拨一通电话给他,可是那又如何?十八岁的他,可以解决她爸爸的庞大债务吗?

    她也可以写一封信给他,可是那能改变什么?身为凌家独子的他,可以抛弃家人与她天涯相守吗?

    想通这些,于是她狠下心,就此绝迹。

    长痛不如短痛,她知道他会多痛苦,可是她不想连累他,不想造成他的困扰。债务毕竟是她爸爸欠下的,父债女承,她承受是应该。弯刀优秀出色,前景看好,她的景况只会拖绊他罢了。

    她深吸了口气,命令自己平静地面对他。“弯刀,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如果你觉得我对不起你,我可以向你说声抱歉”

    “该死的!你可以对我说的就只有抱歉吗?”他的声音比咆哮还可怕。“如果你对我只有抱歉,那就吞回肚子里,我不要听!”

    她双眼直视着他,冷汗已经湿透背脊。“那么我无话可说。”

    俊脸在瞬间冷凝,整整盯了她三十秒。

    “我不会放过你的!”

    撂下这句话,他脸色阴寒,拂袖而去。

    在他离去之后,周围仍像罩着寒冰,空气冷冽得叫人不敢放胆呼吸。

    她双腿软弱,无力的坐下,适才的十分钟,像打了十年的仗。

    她僵在椅子上,竟然渴望可以喝一小杯酒来温暖自己。

    正在混沌不明间,她的手机不识趣地响起。

    “净而,帮我到男装部挑两套西装,明天我要到旧金山出差。”商尊浩公式化的声音传来。

    她强打起精神来应付未婚夫。“我知道了。”

    还没嫁给他,她已经深深体会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该是如何模样。

    打点他的生活起居,让他无后顾之忧,对他在声se场所的应酬包容体贴,而后为他生儿育女。

    她真的好怀念从前跟在弯刀身后那些无拘无束的日子,他总是粗鲁的骂她,可是她仍可以感受到他对她的在乎。

    尊浩从不骂她,他总是冷静的指正她,她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好远、好远。

    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紧紧交握着双手,脑中浮现的是一张阴鸷的俊脸。

    她挫败的低吟一声。

    骗谁呢?她根本还爱着弯刀!

    弯刀在天母有间公寓,但他惯常睡在天边的工作室里,为此,他还添购了一张沙发床放在那儿,方便他补眠用。

    这两天,他都窝在工作室里,哪儿也没去,这对好动的他来说是很异常的事。

    “咱们的凌少馆主还是没出关吗?”

    阿奇一到办公室就向瑶瑶打听,还不停对弯刀的工作室探头探脑。

    “连一步都没有走出来。”瑶瑶忧心忡忡。“奇哥,你看刀哥究竟是怎么了?我觉得这几天他都好怪,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他不敢讲出来,自己一个人在烦恼?”

    阿奇想了想,摇摇头。“不会吧,据我所知,公司营运状况很好,没有什么问题,银狐出的贱招没有打击到我们,老主顾们还是喜欢我们天边的够专业。”

    “那、那会不会是刀哥患了什么不治隐疾?”她恐慌地说。

    现代人常有不明病痛,久不医治,最后成为绝症也不自知,像年轻人患癌症已经不是新鲜事了,难道她的刀哥天呀!

    不!

    阿奇白了她一眼。“你少胡思乱想,上个月大家才一起做过健康检查,他壮得像条牛,除了肌肉讨人厌地太过发达之外,他什么病也没有。”

    “不然刀哥到底是怎么了嘛?”瑶瑶愁眉苦脸,百思莫解。

    他瞪着她瞧“奇怪,我有时候也很忧郁,怎么就不见你关心过我?”

    她涨红了脸,讪讪地说:“没有啊,我也很关心你,你、你、你吃早餐了没有?我去帮你买。”

    他咧嘴一笑“谢谢!总汇三明治一个,热奶茶一杯。”

    瑶瑶无可奈何,只好拎起钱包去买早餐。

    当她拿了一袋早餐回来,看见小俊坐在座位里,同样看着工作室的方向眉头深皱,表现出的忧心不亚于她。

    “再这样不吃不喝不睡行吗?”小俊喃喃自语。

    “幸好里面有厕所,要不然不上厕所才糟糕,会得膀胱炎。”

    阿奇一边打开装早餐的塑胶袋一边说。

    “奇哥!”瑶瑶和小俊一起对他的风凉话怒目相视,很不满意他无关紧要的态度。

    “我开玩笑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弯刀亲卫队名不虚传,他最好不要惹毛他们。

    不过怪了,他也是三分之一个老板,为什么要怕两名小员工啊?

    瑶瑶幽幽地扯着另一份早餐。“我买了刀哥的早餐,可是不知道他吃不吃”

    “既然买了,那你就送进去啊,不吃大不了再拿出来,又不会少块肉。”

    受到小俊的鼓励,她深觉有理的重重点了下头。

    “对!不吃再拿出来就好,又不会少块肉。”

    自我心理建设完毕,她巧心地用漂亮瓷盘装着三明治,又冲了杯热腾腾的咖啡倒进考究的咖啡杯里,再用美美的托盘装盛着,希望如此的蕙质兰心可以引起弯刀的食欲。

    然后,她带着朝阳般的甜美笑容走进工作室里。

    一秒钟之后,里头传来如雷咆哮。

    阿奇与小俊很够义气的趴在玻璃窗外关切,但大气不敢喘一声。

    弯刀正指着瑶瑶的鼻子大骂“你搞什么鬼?谁叫你进来的?给我滚!”

    三句话骂得她红了眼眶,她扁着红唇,委屈地说:“我我只是怕你会饿。”

    “自作聪明!”他毫不领情。

    她眼眶更红了,泪水转啊转地,强忍着不掉下来,然后倔强地想把托盘往办公桌一放,再洒脱的转身就走,谁知

    地上杂乱的电脑线绊倒了她,托盘里的美味全准确的泼洒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

    “你在搞什么鬼!”

    她脸色刷地变得惨白,终于哭了出来。

    “你哭什么哭?”弯刀没好气的骂“我的文件都被你弄湿了,该哭的是我!”

    “人家人家又不是不是故意的你、你这么凶干嘛”瑶瑶抽抽噎噎的道,哭得更加伤心。

    趴在玻璃窗外的两个人仍旧大气也不敢喘,里头火爆的场面告诉他们一个很重要的道理,混水还是少趟为妙。

    言曜风一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怎么回事?”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没义气的两个人抢着解说状况。

    言曜风听明白了,走进工作室,直接把火冒三丈的男人给带走。

    “瑶瑶,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把这里恢复原状,弄湿的文件想办法弄干,另外去买个电线收纳盒,把这些害人不浅的电线都收起来,这样就安全多了。”

    他天生有安抚人的本事,小女生一下子破涕为笑,动手收拾狼籍的桌面。

    几分钟之后,他已经让弯刀坐在咖啡馆里了。

    他这个老板亲手替他煮了一杯热咖啡,还好心肠的煎了两个荷包蛋、烤了两片香香的奶油吐司送到这失意男的面前。

    一切就绪之后,他才在他对面落座,嘴角噙着笑意,顺手点了根烟。

    “顾总很惶恐的打了通电话给我,他说他只是想问你软体的进度怎么样了,你就回他一句很不雅的脏话。”

    早晨的咖啡馆还没开门营业,空无一人正适合谈话。

    “他说谎。”弯刀皱着眉头,闷闷的埋头吃东西。“我只骂了他一个字。”

    言曜风扬起嘴角,想笑。“是干什么的干字吗?”

    他扬扬眉梢。“那根本不算脏话。”

    他勾超薄唇,露出淡笑。“如果你想找个人说说话,我洗耳恭听,且绝对保密。”

    同窗四载,他知道弯刀不是一个什么都往心里搁的沉郁男人,他和人容易相处,三两下就打成一片,也容易向别人倾吐心事。

    “我遇见小净了。”他烦躁的把和夏净而相遇之事道出。

    夏净而是弯刀的初恋情人,这点他们几个大学死党都知道。

    每次大伙在ktv狂欢饮酒唱歌之后,他都会酒后吐真言,狂呼她的名字,心碎又伤感的演唱一首“你把我灌醉”让大家为之动容。

    他知道夏净而是弯刀心中永远放不开的女人,表面上他对女人来者不拒,其实这正代表着他把所有感情都封锁了。

    没有人可以取代夏净而对弯刀的意义,他不会再爱女人,除非是他找到了夏净而。

    现在,她出现了,难怪他生命会掀起如此风暴。

    听完,言曜风沉吟了下“她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不管如何,你都不能太过莽撞。年少轻狂时,你们纵然曾相知相许,可那也不代表你有打搅她现在平静生活的权利。”

    “她是我的!”阴郁的眉头深结难解,大手紧紧握着咖啡杯,几乎要握碎。

    言曜风从容地说:“除非你能证明,她现在还爱着你,否则你的痴情对她来说,只是一种騒扰。”

    他的话让弯刀倏然一惊,浑身泛凉。

    小净不再爱他了吗?

    这个可能令他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