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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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默旭见她郁郁寡欢,思忖了会儿,将车开到广场停下,带她到超市,买了些新鲜的食材,看样子打算回家亲自动手,何远妍略显惊讶,暗惊陆默旭居然会做菜。不过转念一下,在国外的留学生,哪个不会下厨,陆默旭大学、mba都在国外读书,厨艺应该不在话下,心里的惊奇也就消失了。

    陆默旭选好了菜,结了账,东西有点多,何远妍帮忙提了几个袋子,开车回家。

    进门后,陆默旭拿着菜进了厨房,拉着她一起进去,理由说是给他打下手,何远妍脑子现在一片混乱,没有自己的思想,陆默旭拉她进厨房她就跟着进厨房。

    在超市里看他挑菜挑得有模有样,本以为他真会会做菜,事实上她想多了,并不是每个出国留学回来的学生都擅长厨艺。

    何远妍看着陆默旭笨拙地拿菜刀,笨拙的切菜,看其动作仿佛下一刻就要切到自己的手,她不忍直视,接他手中的刀,指挥他打下手。

    他不好意思地退到一边,在旁观望着何远妍做菜,瞧着她熟练切菜炒菜的动作,当初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丫头,如今厨艺如此娴熟,他心里欣慰却沉痛。

    何远妍炒了几个家常小菜和煮了个汤,陆默旭帮她端到饭桌前,闻着桌上香喷喷的饭菜,勾起了她的胃口,不觉多吃了点,她专注的吃完了饭,抬头看陆默旭时,他不知何时已经放下筷子,正用幽深暗柔的眸光,专注地看她,何远妍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放下碗筷,对他干笑了几下。

    陆默旭瞧着她脸上笑意,也笑了笑,宠溺地问她“要不要再加碗饭?”

    何远妍笑着摇头,表示自己已经吃饱了,见何远妍已放下碗筷,陆默旭主动起来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公寓里的固定电话响起,陆默旭在厨房里收拾,何远妍本想上等他收拾好自己来接,但电话响了好多声他都没有出来,就一人在房间里,她没有多想只好接过“问,你好?”

    电话另一端却没了声音,何远妍纳闷地看了公寓里的电话,见电话仍显示正在接通,问了声“您好,听得到吗?”

    对着电话的耳边立即听到惊喜而亲切的声音“妍妍,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

    是陆母熟悉的声音,何远妍心里一紧,近乡情怯般,不敢跟陆母对话,用力捏了捏手中的电话,静默半响,方才胆怯地颤抖着开口“嗯。。妈。。”说着又顿住,吸了吸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些,告诉陆母胡妮妮:“。妈妈,是我。”

    “你这孩子,回来也不知道跟妈讲一声,你知不知道妈妈这三年有多么的想你。”胡妮妮宠溺地埋怨她,听着陆母温柔亲切的嗓音徐徐道来,何远妍心中那根摇摆不定的弦终于定下来,电话这头的她,热泪盈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勉强压住堵塞在喉咙的哽咽,将心底压抑着的思念抖露给胡妮妮听“妈妈,这几年,我也很想你,常常在梦里梦到你。想回来却不敢回来。”

    电话那头的胡妮妮慈爱地说:“傻孩子,怎么会不敢回来,妈妈永远爱你,家也永远欢迎你,这三年无时无刻爸爸妈妈都盼着你快点回来。”

    “妈妈、妈妈”何远妍连叫了了好几声妈妈,仿佛要将这三年缺位的呼唤补全。

    陆默旭听到她啜泣声,忙从厨房里出来,听到她在跟母亲接电话,心里松了口气。站在门口看她,她白皙的手拿着电话筒,另一只手不断擦眼中的泪花,静听着电话里妈妈说话。

    她一头秀发披散在肩上,几丝头发散落下来,她用手顺了顺秀发,将它夹在小巧的耳朵,露出了她精致的侧脸,白皙的皮肤,气质十足。

    瞧着熟悉她恬静的样子,他的心从未有过的轻松,顿觉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母亲在那边不知道说些什么,听到她这边细声细雨的答道“好,妈妈,我明天下班了过来看您。”

    “。”

    电话里的胡妮妮又说了些话,何远妍眼含泪水,笑着说:“您想去哪里我都陪您,我已经好久没陪您逛街了。”

    胡妮妮约何远妍好了这几天有时间一起去逛街,说说话,晚上会陆默旭家吃饭,何远妍都答应了,胡妮妮对她有二十多年养育之恩,她没法拒绝,之后又跟她唠了些家常,才道别挂掉电话。

    此刻何远妍手机在震动,陆默旭不想它打扰何远妍和胡妮妮的谈话,走到沙发拿过它。

    何远妍和陆母道别,挂了手中的固定电话,抬头见陆默旭不知道何时已走到她身边,身材笔直挺拔,正沉着一张俊脸看她,左手插裤袋,伸出右手将她的手机递给她,提示她说“你的电话。”

    “谁打来的?”

    她随口问了句,陆默旭脸色有些怪异,没有回答,望着他黑沉的脸色,瞥了眼仍在他手上震动的手机,她疑惑接过,瞧着手机上的来电提醒,她目光变得停滞,静看着在手机上的林子询三个字上,不说话,没接过,没挂断。

    任由手机在她手中震动,连续不断震动声在宽大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何远妍的反应,让陆默旭心生几丝烦躁,伸手夺过她手中的手机,何远妍下意识地抓了一下手机,后松开,手机被陆默旭抢走,他果断掐断。

    她平静的瞥了他一眼,见他双眸漆黑,沉寂着脸,抿嘴没说话,扫过他手中的手机,将手机夺了回来,默不作声的转身回卧室“砰”的一声,合上门。

    陆默旭凝视她走向卧室的单薄背影,脑子回想着他掐断手机时她短暂的不情愿,心底尽是失落,夹杂着莫名其妙的烦躁。

    他抬脚用力踢了踢脚边的沙发,企图将心中莫名其妙的情绪发泄在沙发上,却毫无作用。

    第二天早上上班,何远妍学了聪明,早早起来,自己开车绕过更远的路去公司,之后几天果然没有再遇见林子询。何远妍性子恬静讨喜,除却第一天比较冷淡,后面几天的态度让部里的人都很欣赏,很快跟部门的几位同事混熟,慢慢适应了公司的工作步调。

    公司近日新接手了个大项目,帮一家即将上市大公司科诚公司提供战略咨询,完成此次的工作,公司将大赚一笔,gs公司很重视,直接由公司总监来带它。

    按理说gs公司是个大公司,相似的项目也接过不少,没必要总监亲自出马,下面的人来完成也可以,但此次项目跟以往不同,听说这家公司的老板,同时是某世界著名公司的老总,做好这次公司,博得老总好感,等于又给公司又揽了一桩大生意,给老总背后的大公司做咨询。

    公司总监叫吴涛,是个三十多岁的黄金单身汉,年轻有为,温文尔雅,待人彬彬有礼,不愧是干咨询行业的,公司里对他芳心暗许的女同事不在少数,自然也成为公司女同事们的饭后谈资。

    倒是简晴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的,私下却对他呲之以鼻,偶尔有次出去吃饭,还听到她抱怨吴涛,说他并没有表面那么光彩,前几年他处于事业晋升期时,跟公司里的几个竞争对手内斗得厉害。

    年纪轻轻,能爬上此位置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手段呢,何远妍静静听着不说话。

    何远妍刚入行,公司如此重视的项目的事情自然没有她参与的份,但她在国外读研究生读的是全美市场营销最好的学校,相关方面的专业技能强,项目上的事偶尔用到她,比如现在她手上正在研究科诚公司的过往市场资料。

    想起今晚下班后,还要和胡妮妮逛街,何远妍快速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然后将科诚公司产品过往的市场资料、相似公司的一些案例和战略等数据资料发给总监,并将手头上整理好的文件交给为他。

    总监正忙着手上的工作,低头示意她把文件放他桌上,他忙完手头上事情再看,何远妍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跟大部分同事一起下班。

    到公司楼下的时候,陆家的司机已经载着胡妮妮在停车道等她,陆母坐的车是低调奢华的奔驰,依旧很显眼,何远妍坐上车时,引来了部分同事的侧目。

    三年来,终得一见,胡妮妮的欣喜之情全溢在脸上,对她又抱又亲,恍如亲母女,见她瘦了些许,十分疼惜。在见胡妮妮之前,何远妍心里本来有些畏怯,心底抗拒这次见面,可见到胡妮妮,胡妮妮对她关心有加,她又重新感受到了家的感觉,感觉周身都萦绕着温情,何远妍蓦然发现,原来她一直贪婪地胡妮妮给她母爱。

    她心底的那块寒冰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破碎。

    司机将她和陆母载到了一家高档品商场,何远妍陪她先去做了头发。做完头发,陆母拉着她进入一家品牌女装店,边跟何远妍说话,边左右翻转挑选衣服,几番挑选后,她选中了一件清爽淑女的长裙,推着何远妍去试。

    本来是来陪陆母挑衣服的,陆母却给她挑衣服,何远妍有些不好意思,推脱了几下,可陆母坚持要给她买衣服,何远妍推辞不掉,拿着长裙进了试衣间。

    何远妍穿着长裙出来,整个人看起来很淑女很优雅,她身材很好,双腿修长,腰身纤细,雪肤凝脂,而她身上的长裙很合身,秀出了她的好身材和好肤色。

    胡妮妮看着很是满意,立即让导购员装起来。陆母又给自己挑了几件衣服,到付款处付款。

    背后传来略显熟悉的声音,何远妍转身回头看,声音的主人也看到了何远妍,先她一步问道:“何远妍?”

    看清楚了她眼前的人,想到那火辣辣的一巴掌,何远妍怔了怔,目光闪躲了下,但瞬间恢复了平静,嘴角牵出美丽的浮度,看着她,笑着问候“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