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皇御总护法步登天大人,受皇上钦赐‘正屠宝剑’!”

    “谢陛下隆恩!臣步登天承赐。”

    步登天由宰相手中,恭敬接过这把气势慑人的威凛重剑。

    “卿受此赐,自即日起,当更为云南大理王朝竭心尽力,护持总法。‘正屠宝剑’乃朕亲印记,涵先斩后奏之令;卿拥剑在手,诚猛虎添翼,驰骋冲锋再无丝毫羁制。”聂武王段政扬微笑朗言。

    “万谢陛下厚情与钦赐!”步登天跪地受命,心头回环激荡着受宠若惊的喜悦。

    “臣必舍命护法,不懈不怠、不辞不瘁、方无负圣上及大理全民所托。”

    “卿请起,无需多理。”

    “是,陛下。”步登天恭敬立起。

    段正扬端详着他。

    目光中尽是激赏与满意的神色,心底却不由自主地,冉冉浮起一缕侧叹:

    步登天实在是铁铮铮的好汉子,真英雄啊!

    若非碍于君臣身份,咱俩当可义结金兰,称兄道弟,把酒言欢个三天三夜,不亦人生一大快事哉?

    一旁恭敬伫立的步腾霄夫妇,眉梢跃喜,嘴角含笑,显然乐透了。

    当然了!爱子位及人臣,所得荣耀上昭乾坤日月,下显步家列祖列宗,怎不令毕生效命大理皇室的他俩老怀大慰,尽忠报国之心再无丝毫憾缺?

    步登天轻抚鞘上栩栩傲放的吐珠云龙。

    眸里,一片惜爱之情;脸上,则是更坚毅的忠贞神色。

    衬得那张剑眉邃目的面容,那副挺拔凛怀的身躯,愈发赫赫施威,有股令人无法逼视,却又无法将目光移开的咄咄气势。

    大殿内的当朝文武百官,此刻,全都一瞬不瞬地凝望着这副“英雄宝剑”

    赞叹连连,震慑不已。

    ***

    “璎表妹,你的脚伤,好点了吗?”

    “恩,谢表哥关心。”冯璎粉颊泛红,翦瞳流醉。

    “下次小心一点。”步登天转身欲离去。

    “表哥!你”冯璎大惊。

    “你要走啦?”

    “表哥有事要办,办完事再过来看你。”步登天和颜悦色的说。

    他身后一众花枝招展的莺燕,个个面露幸灾乐祸的神色,且交头接耳说悄悄话。

    “表哥并没有很紧张的样子,她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对嘛!以为受伤就可以独得表哥的关爱?作她的大头梦,想得美哦!”“那好吧。”冯璎失望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你办完事,记得赶紧来看人家哦!人家的脚还有点疼呢!而且连站起来都不行!”

    说着,玉手轻抚脚踝,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莺莺燕燕们瞪视坐在床上的她,心中热烈开骂:

    哼!居然出动到撒娇这种恶心的招数,不管用的,省省吧!少丢人现眼!

    “璎表妹,你好好休息养伤。”步登天脸上始终维持一贯的凛然端肃神情。

    转身大踏步离去。

    莺莺燕燕们当然随后紧跟,毫不放松。

    冯璎目不转睛瞅着那远去的高大背影,心中满溢的全是爱恋与不舍:

    表哥!表哥!表哥!

    突然,一个黑物凌空飞下,不偏不倚落在她伸直的腿上。

    她先是一愣,然后定睛看去。

    “啊!”

    凄厉的尖叫声爆发,步登天等人都吓了一大跳,惊愕回头。

    “啊!啊!”

    “啊!啊!”

    威猛的“魔音大合唱”差点没震破步登天的耳膜。

    他啼笑皆非,看着冯璎腿上的“祸源”

    一只小小的死老鼠。

    冯璎嘶声嚎叫,浑身剧颤,几乎要昏厥过去。

    片刻后,不晓得哪来的勇气,跳下床,踉踉跄跄逃命。

    直冲到步登天等人身旁。

    死老鼠已然尸沉被底,眼不见为“静”众女当即停止制造“魔音”

    步登天的耳朵才得以脱离被虐的厄运。

    所有失色的花容都逐渐回复正常,个个拍胸吁气,惊魂甫定。

    “没想到死耗子的疗效居然如此惊人!亮一亮相,脚伤也给医好喽?!”

    随着这串清脆的话语,一个身影利落翩翩的自梁上跃下,落在众人面前。

    “姨婆!”众人恭敬地喊,错愕不已。

    “乖孙侄、乖孙侄女们!”金小米笑嘻嘻回应,然后瞅着冯璎,关切慰问。

    “你的脚伤真的全好啦!不需要回床上去躺着吗?”

    众女不约而同将目光逼向冯璎。

    “我我”冯璎又怯又心虚,惶惶失措。

    “璎璎!你太过分了!竟然假装脚伤?!”

    “对啊!这么卑鄙无耻的事,亏你做得出来!”

    “想要吸引表哥注意,也不该如此欺骗大家啊!”数落叱责声愈演愈烈,冯璎羞愧得已快哭出来。

    “说好公平竞争的嘛!你却使诈!这叫公平吗?”

    “你如此不守约定,教咱们大家以后怎敢信任你?”

    冯璎两行热泪滚落面颊,哽哽呓语:

    “我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

    “哎呀!”其中一个突然惊呼:“表哥不见了!姨婆也不见了!”

    众女面面相觑,立即恍然大悟,然后便开始忿忿怨怼:“真是的!咱们自己人窝里反,倒教姨婆渔翁得力去了!”

    ***

    金小米拉着步登天,一口气奔到“安全地带”意即没有狂蜂浪碟干扰的清净所在。

    “小登登!”她义正词严的晓以大义:“你现在总该醒悟,那班女人对你没安好心吧?!”

    “奇怪。”他眉宇微蹙,显然困惑已极:“璎表妹向来甚是庄重拘谨,怎么突然会恶作剧起来呢?”

    她怒瞪他,凶巴巴的低吼:“你的意思是,我这种不庄重、不拘谨的人如果恶作剧,才不奇怪,才是理所当然的吗?”

    “孙侄不是这个意思”他吓得慌忙解释。

    她噗嗤一笑,歪着头,俏皮促狭的斜睨他:“好了啦!苞你玩玩,那么紧张干嘛?”

    他这才知道又被这刁钻古怪的姨婆给耍了。由于这种经验是伴随他长大、无日无夜的梦魇,因此早已习以为常,毫不觉有异。

    “我告诉你哦!那班坏女人阴险狡诈,居心叵测!你以后可要多提防,免得着了她们的道儿!”她一副非常好心,予以通报的模样。

    “孙侄必谨记姨婆的忠告。”除了这句,他又能回应什么呢?

    “放心吧!我不会‘见死不救’的!所以,一定负起严密保护你的重责大任!”她正义凛然的说,暗下决心:保护你直到你成为我的人为止!

    世上任何苍蝇、蚂蚁、蜜蜂、蝴蝶,都休想‘染指’我的小登登!

    休想!

    ***

    步府后院的凉亭内。

    “姨婆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强占住表哥,亦步亦趋,咱们跟得近一点就被她轰走!”

    “就是嘛!已经好久没和表哥说到一句话了!”

    “简直是‘滥用职权’!动不动就搬出姨婆的身份来压人,害得咱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表哥惨遭她蹂躏,却一筹莫展!”

    众女呼呼难平,争相大吐苦水兼“恶”水。

    “她整天黏着表哥也没用!”冯璎由鼻孔中冷哼一声,一脸不屑:“表哥根本就不喜欢她!何况,辈分悬殊,她鬼点子再多,也无法改变事实!”

    “想嫁给表哥?下辈子吧!”另一人忿忿啐道。

    “好啊!下辈子我不会忘记请你们来喝喜酒的!”

    清脆的声音忽然钻入耳中,众女不禁大惊失色,目瞪口呆。

    自心底浮起的,全都是相同的念头:完啦!又被女魔头逮到了!

    这回,不晓得又有什么活罪受?

    金小米盈盈巧笑着走入凉亭,一脸的“良善和蔼”

    “姨姨婆。”

    抱称声七零八落,蕴涵无限惧意。

    “乖啦!痹啦!真是我的好孙侄女们啊!”金小米像个慈祥长辈般,怜爱地轻抚她们的头。

    手下却暗藏玄机

    结果,玉饰云丝的美丽妆扮,在“魔爪”过境之后,全落得钗倒簪掉,披头散发的惨况。

    众女乖乖端坐,任由肆虐鱼肉,而只能在心中狠狠咒骂。

    “你们实在太尊敬长辈啦!没见着姨婆,嘴里却惦念不休,教姨婆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更不晓得该以何为报?”

    “姨姨婆,您不必客气,尊敬长辈本来本来就是应该的”其中一人鼓起无比勇气,呐呐回应。

    “不行!不行!”金小米大摇其头,一副有“德”必报的正直仁义模样:“咱们做人最忌忘恩负义,姨婆更绝对不是这种人!”说着,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点了众女的麻穴及哑穴。

    然后悠哉悠哉伸手入怀,抓出一大把“宝物”

    众女魂飞魄散,几乎便要吓昏过去。

    不能叫不能动,只能

    瞳仁惊怖地放大,眼眶迅速蓄泪,额头源源沁汗

    “这可是姨婆一番心意,乖孙侄女们,你们要好好珍藏哦!”于是,她开始殷勤派发“礼物”

    众女的头顶、粉颈、玉手分别得到死老鼠、死壁虎、死蟑螂等的“青睐”做最亲密的接触

    “工作”完毕,她“辛劳”地擦擦掌,吁出一口气。

    这才心满意足,吹着口哨,蹦蹦跳跳而去。

    ***

    “姑奶奶,少爷在房内练功”

    “所以不能打搅是不是?”金小米嫣然浅笑,非常非常温婉有礼。

    仆人不是没领教过她的“笑里藏刀神功”因此一边硬着头皮回应:“是的。”一边却绝望的等着挨骂受打,然后让她硬闯入。

    出乎意料的,她竟柔顺的点头:“好,不打搅就不打搅。”

    仆人正怀疑自己的眼睛及耳朵都有问题之际,却见她拍拍地板,端坐下来。

    杏眼一瞠,霎时间,两串泪珠便潸潸滑落粉颊。

    “哎呀!”她尖叫一声,抚腿呻吟。

    仆人目瞪口呆“观赏”这场“绝技”表演,简直傻了眼。

    门打开,步登天冲出来。

    “姨婆!”他大惊,蹲下察看。

    “扭伤了好痛”她面容扭曲,痛苦呻吟。

    泪珠非常“听话”的泛滥成一片泪海。

    “这”他既心疼又慌乱,欲将她扶起。

    “不行啦!人家站不起来!”

    由于“情势危急”他不及细想,便毫不犹疑伸臂横抱起她入房。

    她转头,在他看不到的角度里,对那仆人挤眉吐舌,做出个“胜利”的鬼脸。

    喔!我可没有干扰你的少爷练功哦!是他自己硬要出来“迎接”我,我除了“盛情难却”又能怎么办呢?

    仆人只好用一副彻底被打败的神情“欢送”金姑奶奶“凯旋而去”

    步登天将她抱到床沿坐下,焦急地要脱她的鞋查看伤势。

    “不用啦!已经好了!”

    他瞅着她,错愕

    她满面泪痕,却笑颜如花。

    于是立时明白又遭戏弄。不但不生气,反而庆幸这是恶作剧,因为这表示她并没有负伤。

    “璎璎的脚伤碰到死耗子,马上痊愈;我的脚伤碰到你,也马上痊愈!”她娇笑着说。“小登登!你的功用倒是和死耗子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他忍不住也微笑起来。

    这张凛然俊颜上难得出现的笑意,令她不禁有点目眩神迷。于是腼腆的垂下头,轻声细语:“你继续练功吧,我不闹你了。”

    “是,姨婆。”他习惯性的恭敬答应,当即席地盘腿,打坐练起内功。

    那一声“姨婆”却将她的心绪推落无底深渊。

    姨婆、姨婆、姨婆,讨厌死啦!谁要当你的姨婆嘛!

    害我被那班坏女人在背后讥笑,永世不得超升!

    她忿忿的怨怼一阵,转念想到,那班坏女人虽然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而且常被整得很惨,可是,有一点,自己却无论如何努力也不能胜过她们,那就是“表妹”身份。

    的确,表哥表妹联姻,亲上加亲,简直是羡煞人的佳话;至于姨婆和孙侄,老天!

    简直是惊世骇俗,吓死人不赔命的“乱伦奇案”!

    讨厌!讨厌!讨厌!都是爹娘啦!当年

    她越想越气,外加委屈、无奈、悲痛等情绪,百般滋味混杂在心头,终于狂涌上眼眶,化作鬼哭神号。

    步登天被惊动了,慌忙奔过来,坐在她身旁:“姨婆!你怎么又哭拉?”

    那一声关注的“姨婆”怎不教她更“触耳伤情”?

    “水灾”登时一泛不可收拾。

    “姨姨婆,你别这样!到底怎么回事?”

    “你再叫!你再叫!”她几近失控,疯狂打他的肩头、胸膛。

    他任由她“逞凶”只希望闹过以后,她可以消气,平复下来。

    眼前这张凄苦嚎哭的愁颜,令他既不明所以,又疼惜不已。

    金小米发泄了好一会儿,终于,汹涌激动的情绪逐渐趋缓。

    “好了,没事了,恩?!”他怜爱地轻拍她的背。

    忽然发现,她其实不似表面般无悠无虑,一派乐天。

    “你心里有事?”于是忍不住问。

    “说了你又不能帮人家!”她撅嘴道。

    “我或许真的无法替你解决问题,可是,说出来心里会好过一点的,不是吗?”

    “我刚才那么伤心,你有没有心疼?”

    “有。”他据实回答,不觉有何“不妥”

    她唇畔漫起一片甜意,随即又黯下来,蹙鼻哼了一声,啐道:“那班坏女人若在你面前恸哭,你也一样会心疼的是不是?”

    他认真思索起这“奇怪”的问题,然后认真作答:“不知道,表妹们从来不曾在我面前哭过。”

    “我问你啊,那班坏女人之中,你喜欢哪一个?”她紧盯着他,因为答案实在太重要了。

    “全部都是表妹,我身为表哥,当然要爱护她们每一个。”

    “没有特别钟爱某一个?”她毫不放松。

    他摇头,迷惑的瞅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尽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那么我呢?”她粉颊缀着两朵红晕,臻首低垂,娇涩低问。

    步登天当然接收不到这些“讯息”依然一本正经的“禀告”“姨婆是高高在上的长者,孙侄身为小辈,自当万般崇敬,不敢稍有怠慢。”

    “谁要你崇敬?”她大嚷,忿忿的鼓腮噘嘴:“不要、不要、不要!人家要的是疼惜,不是崇敬!你懂不懂?你懂不懂嘛!”泪花又开始在眼眶打转

    他慌了手脚,连忙抚慰:“好好好,疼惜就疼惜,你别哭啊!”“骗人!你哪时候疼惜过人家?”

    “真的,我真的有疼惜你!因为年纪小,又调皮爱玩,完全是孩子脾气,所以我不免要疼惜你!”他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却不知道这番“不敬”的肺腑之言,会不会又惹恼她?

    “真的?”她既惊且喜,随即绽放灿烂无邪的笑。

    他重重点头,以示肯定,并松下一口气:姨婆不生气了幸好没说错话!

    虽然,她的喜怒无常、乍哭乍笑,仍旧让他一头都是雾水,满腹都是疑团。

    崇敬?疼惜?到底有什么重大的差别?令人费解

    “少爷!”房外响起。

    “什么事?”

    “太老爷有事相商,请少爷到东院一趟。”

    ***

    一踏入步太公的厢房,步登天及金小米都强烈感受到一股既凝重又矛盾的气氛。

    “小师妹,你也来了?”步太公捋着苍苍茂须,笑眯眯道:“师兄正准备差人去找你呢!”

    金小米慧黠大眼掠过大厅里的每一张脸。

    “头头”们群挤一堂,显然事关重大究竟发生什么事?

    “爷爷、外婆、爹、娘。”步登天在父母身旁坐下。

    金小米则坐在步太公及裘太君的中间。

    “登儿,你受了圣上御赐的‘正屠宝剑’,声势已达极境,咱们步家世代效命大理皇室,人称护法世家,却不曾有你如此风光显耀。”步太公继续微笑发言。

    “师兄!”金小米忍不住插口:“你急忙的将这臭小子召来,就为了往他脸上贴金,让他飘飘然脚不着地,头撞天花板?”

    “小米!”裘太君笑啐:“你恣地急性子!痹乖的听师兄说下去不行吗?”

    “姐!”金小米嘟嘴噘道:“人家就是看不过去你们这么推崇他嘛!”

    “咦,身为姨婆,居然嫉妒起孙侄的成就?!也不害臊!”步太公取笑。

    金小米则朝步登天做鬼脸,以示“不屑”

    众人都被她逗笑了,不约而同暗叹: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啊!

    “言归正传吧!”步太公转向步登天,喜滋滋而又有点暧昧的问:“登儿,你知道自己还有‘一件事’没办好吗?此事不完成,可是对不起咱们步家列祖列宗的呢!”

    步登天闻言,脸色大变,第一个冲进脑际的念头,就是事业上的缺失。

    “爷爷!你快说!登儿究竟误了何事?”声音已然微微颤抖。

    金小米捕捉到步太公、裘太君、步腾霄夫妇等人脸上的灼灿欢色,深知此事必是什么可喜的大事。

    哎呀!不好!难道是

    她打了个冷颤,寒意袭上心头。

    “瞧你,慌成这样!”步太公怜爱地瞅着宝贝孙儿:“放心吧,你没误什么护法上的事儿。业,你是立得不能再好了,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家未成啊!”成家?步登天错愕,压根儿没想到是这回事。

    金小米则一脸死灰。长久以来,她最恐惧,最不敢面对的梦魇,竟在此刻骤然降临!

    “登儿,你全心全意投入事业,于儿女情事似无所觉,所以,是不是该由咱们几个老人家筹划安排呢?”裘太君问道。

    因缘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裘太君原无必要征询步登天的意见。但,步家中人皆是武林翘楚,江湖烈士,不比一般传统世家那样迂腐拘节,因此在相当大的程度上,会尊重子女的心属、意愿。

    “这”事出突然,步登天不禁犹疑:“成家之事,登儿未曾想过,可否过些时日再议”

    “你这孩子的心性,咱们还有不明白的吗?给你再多时日,也绝对不会将终身大事放在心上!”步腾霄笑说。

    “对嘛!这一招缓兵之计,不管用喽!”步夫人开始条析缕阵,软硬兼施:“你今年已二十有四,换作旁人,早儿女绕膝啦!咱们数年来都没向你提过亲事,原是怕忧着你冲刺奋发之心。如今你鸿业大成,此事岂容再延拖?登儿啊登儿,你不念在爹娘抱孩心切,也应体恤爷爷、外婆的望眼欲穿啊!”一番话,说得步登天再无退路,唯有认命:“娘所言甚是。此事,变由你们作主吧,孩儿无异议。”

    金小米见大局已定,不禁焦急慌乱:怎么办?怎么办?小登登要成亲了

    “瞧这孩子!要他娶美娇娘,享琴瑟之乐,倒好像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似的,一脸愁苦?”裘太君摇头笑叹。

    想到即将有孙媳妇儿,步太公立时兴致高涨:“咱们快来商议商议,该怎么替登儿安排亲事?”

    “我倒有个主意!”步夫人亦兴奋难柰:“登儿和喧喧、璎璎她们青梅竹马,表兄妹情深,不如就在她们之中选一个”

    “不行!”金小米一闻“宿敌”名号,马上忘形叫嚷。

    众人都被这骤起的尖叫声吓了一跳。

    “为什么不行呢,小姨?”步夫人纳闷不已。

    “因为因为”金小米嗫喏,惶惶迎视每一双投向自己的疑惑目光。

    所幸她心思迅捷,机智过人,转瞬间便想出应对之策。

    “因为她们每一个都对登儿一往情深,所以,未免顺得哥情失嫂意,大家亲戚脸上不好看,我觉得,还是和外人联姻比较妥当!”

    众人闻言,都觉有理,金小米的退敌妙招登时奏效。

    “小师妹的考量的确周详!”步太公沉吟片刻,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啊!有了!咱们何不请皇上赐婚?”

    “对怎么没想到呢!圣上英明睿智,必有绝妙安排!”裘太君大表赞同。

    步腾霄夫妇互觑,会心微笑。

    深觉这主意极佳,定可为爱儿觅得如意娇妻。

    金小米默默听着,既难过又焦急“内忧”已除“外患”马上逼近!唉!

    须得想个法儿,阻止小登登成亲!

    他是我的!除了我,他绝不能娶别的女子!

    绝不能啊!

    步登天静静看着老人家们七嘴八舌,兴奋商议。

    身为当事人,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因缘情事,本来就沾不上他这事业狂的心头。即使是现在,他也没兴趣知道自己未来的终生伴侣,将是哪家姑娘。

    成家?唉,成就成吧!他有点无奈,又有点无所谓。

    只要妻室不会碍着我的护法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