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还记得朱守义第一次见到白玲时,是在新生训练的典礼上,白玲是他们隔壁孝班的新生。

    当时他虽是末识愁滋味的高中新鲜人,但一见到白玲,却刹时让他充血得满脸飞红,惊逃诏地,不知如何掩饰才好,只好猛咽口水。

    至于其他四虎,看来也差不多,一个个口水都滴下来了,恨不得自己就是白玲的同班同学。

    唉!可惜却一墙之隔,差了一班,不过离近水楼台先得月也差不多啦!所以还是挺高兴的。

    五虎们个个都对白玲神魂颠倒,但最先采取行动的,却是那个弥勒佛般的大元宝老三。

    只见他天天不是盯梢,就是猛抄情书大全,有时还在信末,附上特地到图书馆里抄来的情诗。那一段时间,郑愁予的情诗,是老三的每日必读

    而其他四虎也很讲义气非但不会夺其所爱,甚至还帮他写情诗、抄情诗,将个人内心的情爱,全都投注到老三的情书里,闹得班上人尽皆知;而老三那个浑圆的大鼻子,就被班上同学戏称为"大鼻子情圣"。

    虽然老三屡败屡战,但是却越挫越勇,只是希望还是落空了。

    不过,到了学期来,国文老师却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大大地夸赞了老三一番,说他作文已经更上好几层楼了。

    全班同学听毕,笑得人仰马翻,只有国文老师莫名其妙,满头雾水。

    那一天,学校放寒假,已经放了一个礼拜了,要再见白玲,还得再等上一个月。

    五虎几个唉声叹气地去看了一场电影,又去miv看了一支a带。看完a带,老四很难受地说:

    "我真的受不了了,需要发泄一下!"

    "打手枪不会啊。"老五粗鲁地说。

    "没用了啦!"老四不知耻地道。

    “真的?"老三张大了嘴,一副可笑的表情。

    "好!咱们几个人合资让你去开查某,敢不敢?"老大豪气地说。

    "不大好吧!万一搞个什么世纪黑死病的回来,不就挂呆了?"老二面露惧色。

    "不会穿雨衣啊!真是没知识又没常识,还不懂得掩饰。"老大白了老二一眼。

    "那这"老四有些结巴。

    "没关系啦!"老五兴奋地竟滴出了口水。

    "这"老四仍然有些受宠若惊,亦有些意想不到。

    "你们不要强人所难嘛!"老三总算稍有良心。

    老四缓过一口气,道:"要玩,大家一起玩,就我一个人玩,不大好啦!听说台北华西街的女人很便宜哩,要就大家一起去,一人挑一个,怎么样?"

    真是馊主意,但在推推拉拉之下,五个人竟都同意成行了。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五虎们便捧出自己积蓄已久的零用钱,一齐交给老大。

    简单收拾些衣物,也就跳上了前往台北的火车。

    火车飞快地往前奔,包厢里老大捏着钞票道:“多退少补,大家有没有意见?"

    其他四虎向来唯老大马首是瞻,自然是没怎么说话。

    在火车上,五虎们玩了几回桥牌;玩累了,就扯女人经。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五个人都已经坐得昏昏沈沈的才终于到了台北。

    他们一下火车,走出地下大桥,大伙儿都有些呼吸困难,毕竟台北市区混浊的空气完全不同于花莲大地里的清新舒畅。

    他们人挨着人步出了火车站,一路头昏脑胀地找到一间屈臣氏,挑了几件花色各不相同的"小雨衣",防患未然,这才拦了一部计程车,直驶华西街。

    由于旅程不算短,在火车上也没吃什么,五虎已经饥肠漉漉,面有菜色,几乎变成名副其实的五鼠。

    因此,一到华西街,他们便奔走附近的观光夜市大坑阡颐一番。

    此时,天色也渐暗了下来,夜市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而最有趣的,莫过于经过蛇店时,他们正好瞧见卖蛇的师父正在剥蛇皮;身旁另一个欧吉桑,更拿着麦克风大声地说:

    “来来来,壮阳补气,不吃会后悔哦!”就冲着“壮阳补气”四个字,五虎又各自吃了碗蛇肉汤,同时还买了一杯蛇血、蛇胆与葯酒的混合计液。

    他们轮流喝了几口,一杯极诡异的汁液就被喝空了,当然几千块钱也就如此化为乌有。

    嗯,若不论及其功效,其实是颇啄心难咽的。

    待五虎酒足饭饱,华西街的绿灯户已是华灯初上。

    一整排的房子看过去,全都闪着暖昧的灯光;同时每一扇门的左右,也都站着若干面目被胭脂涂得看不清的女子,像鬼魅似的。

    五虎们站在路旁,神色紧张地往一排灯红酒绿户中望去,五人瞠目结舌。

    "怎么样?"老大望着其他四虎。

    "既来之,则安之,进去逛逛再说吧!"老四鼓起勇气道。

    五虎于是磨磨蹭蹭地推挤过去,其中,老大朱守义还是领在最前面。在人堆里,几个闲荡的男人冲着朱守义,露出一大口黑斑参差的牙道:。

    "少年家,里面坐哦!"

    话音未落,已经有三、四个人七手八脚地走来扯朱守义的衣袖,一阵抢攻下来,差点没把朱守义的手拽断。

    朱守义不耐烦地大喝一声:"拉什么!想抢钱是不是?"

    其他四虎也涌了上来,五个人一站便形成一个人墙般的阵势。

    其他各家的皮条客,见这态势,便只好动口不动手地喊道:

    "少年兄,包幼的啦!便宜又大碗!"

    五虎们最后终于半推半就地被推进一扇竹帘里。

    竹帘里更暗了,一个嬷嬷朝五虎走过来,笑得舍不拢嘴。

    "啊!少年兄,来这儿,来对了啦!我帮你们安排几个最幼的啦!"说完便朝里头招了招手。

    在几乎黝暗的脂粉窝里,老太虽然紧张,但仍强自镇定,使其他人看不出他的面部肌肉,其实,十分紧绷了,至于其他四虎则是面河邡赤,局促不安也。

    不一会儿,几个女人已经站在五虎面前,由于昏暗,也实在看不清长相,只知道都是女人。于是,一个领一个便进去了。

    很快地,除了老三之外,其他四虎都不知所以然地匆匆走出来,有些面躁耳热地。现在,就只等老三了。

    “妈的,猪哥,去这么久!"老四大声地埋怨起来。

    “嘻!他大概把那女人把那当成白玲了,"老五打趣道。

    为首的老大并没有说话,只是无趣的瞪向门外。

    正当他们等得不耐烦的时候,老三却苍白着一张脸匆匆地从里面冲出来,也顾不得四虎的椰榆,只一迳催着大家快走。

    老大不慌不忙数好了钞票交给嬷嬷桑,大伙儿于是纷纷掀帘走出了那脂粉窟。

    待走出门外,老三才苦着脸,抖着双唇道:

    "我看见白玲了。"

    "什么?"四虎同时惊得张大了嘴。

    "妈的,白玲被她老爸卖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老五问道。

    "刚才我求白玲跟我走,但是她说不可以,她不想连累我。"

    "你是怎么见到白玲的?"老大问。

    "是她先发现我的,在黑暗里,她拉住了我,差点把我吓了一大跳,她只说要我去报警。"

    "那和你睡的女人呢?"老四好奇地问。

    "哦,我和她什么也没做,我拿了脖子上的金链子收买了她,好让我和白玲能讲话不被发现。”

    "别再说了,咱们该动身了。快!去警察局报警!"老大当机立断地道。

    但是他们还是迟了,白玲已经被带往其他地方去了,警察扑了个空。

    于是,他们只好乘着火车,返回花莲。3

    一路上已没有来时的嘻嘻哈哈,空气沈郁得谁都说不出话来,每个人的表情都像挂了千斤重的石块般垮着。

    沉闷了许久,老四终于按捺不住了,粗暴地吼了出来:

    "妈的,什么世界?

    "你闭嘴好不好?一开口就像打雷,你以为这节车厢是你的专车啊!"老五前后左右打量了一下,还好,车座上稀稀落落的乘客,不是在睡觉,便是在专心阅读报章杂志。

    "老三,你去了那么久,白玲就说了那么一句话请你报警?"老大思忖着。

    “唉!白玲一直哭,她说她逃过几次,但都没有成功,还被拖回去打得遍体鳞伤。"

    "奇怪?这样的家庭,怎么还会让她念高中?"老二疑惑着。

    "我也有问她,她哭着说她有一个非常爱她的好母亲。”

    "那她老爸呢?"老四瞪大了眼睛。

    "她爸在她七岁那年就因犯案累累,被关进监狱了,一直到最近才被放出来。"

    "天杀的,当初枪毙他多好,这种人也配做老子!"老五愤怒地道。

    "这件事,只有我们五个知道,替我帮白玲保守秘密好不好?"老三流下了眼泪。

    "放心,我们是好哥们,你的心情我们都懂,以后如果有需要我们帮忙,只要你一句话,明白吗?”

    老大一双鹰样的眼,飞快地掠了一下老二、老四、老五。

    "谢谢你们。"

    "说什么谢,别忘了,情书我们也有份啊!"老五摇晃着脑袋。

    "对了,现在大家的钱还剩下五千多,老三为了白玲损失了一条金链子,这些我们就都给老三,怎么样?"老大望着他的兄弟。

    "当然,本来就应该这样的。"其他三虎均一致地猛点头。

    是的,这是他们五兄弟的秘密。

    但是,白玲呢?

    朱守义的思绪奔驰着,想到这里,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此时,石头堡已经在望了。

    说起石头堡,其实不过是花莲一座豪华耀眼的别墅。

    宽大整齐有致的花园,高耸雄伟的白色建筑,加上依山傍海,视野辽阔,其实并不神秘。

    然而,关于它多年来的种种传说,加上虹家显赫的家世,让它在当地人的眼中显得诡谲万分,有些人甚至连看也不敢多看它一眼,总是匆匆而过。

    到了冬天,许多人甚至会绕路痹篇它,明知那不过是因地形而发出的低号却仍不愿接近它。

    四辆机车终于停在栓木的大门前上面刻着三个篆字石头堡。

    五虎们各自心情复杂,面对这传说纷云的石头堡,同时又掺杂了一些惊惧疑惑,不禁有些踯躅不前。

    最后,还是老大首先跳下机车,一个踪步,就抢着去按门铃。

    饼没多久,对讲机已经传来晓妍的声音,四虎纷纷跳下机车,此时老大和晓妍的通话刚结束,大门已自动开了,却还不见晓妍的人影。

    五虎探险般走入这远近驰名的石头堡,豪华富丽的树木、花园、水池、假山看得他们眼花撩乱,新鲜不已。

    五个摇头晃脑地边走边东张西望,怎知老三突然大叫了起来:

    "啊!白玲!"

    四虎纷纷转过头来,老三用食指指往树林内,面色惨白。

    只见一片葱郁的树林,在微黄的宫灯映照下,闪着绿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

    "你见鬼啦!这儿那来的白玲。"老大开骂道。

    "喂!般清楚,这是晓妍家,那可能会有白玲?白玲早就死了!"老二也不禁骂道,心头却是一阵狐疑与酸楚。

    唉,这个老三!

    "白玲!一定是白玲!"老三疯狂地朝树林里奔去,又大声地叫了起来。

    "老三!你回来!"其他四虎连忙追了上去,却看见老三已经摔倒在梅花丛里,一脸的错愕,仍喃喃地对他们说道:

    "我看见白玲了!白玲一定没有死。"

    "你别做梦了!快起来吧!"老大拉了老三一把,不禁忧心了起来。

    五虎又相偕步向大厅。

    晓妍此时穿着功夫装,腹上束着黑带,正站在石阶上,双手插腰,怒睁着杏眼,对他们吼了起来:

    "你们来干什么?"

    五虎一见晓妍,如同见到亲人一般,份外亲切,也就将刚才老三受惊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来跟你道歉啦!"老五搔着后脑勺,嘻笑着道。

    "道什么歉?"晓妍不高兴地白了老五一眼。

    "我们已经决定每天早上要到学校来练体能。"老四开心地露出大门牙。

    "干我屁事!"

    "希望你能做我们的总教练。"老大望着晓妍。

    "什么总教练,说得真好听,还不是伙夫头罢了!”晓妍冷哼一声,五虎听到她的语气软化,个个开始眉开眼笑了。

    "多早?"晓妍又吼了起来。

    "六点可以吗?"老大严肃地掠了四虎一眼。

    "想通啦!"晓妍扬起眉毛,眼波一扫,最后却盯在老四脸上。

    当初反对最力的老四不禁脸上一热,讪讪地干笑。

    "当初我就没有反对。"老三有些得意地道。

    "你少来,五十步笑百步!"晓妍一桶冷水泼去,老三亦感到碰了一鼻子灰。

    "其实我也不是反对啦!我只是没有机车,所以那么早到不了嘛!"老四讷讷地说。

    "转得还真硬。"晓妍气呼呼地由十几层石阶一跃而下,才刚落地,又突然飞起一个回旋踢,再跃起一个踪步,一脚踹在左侧假山的石板上,石板"碰"的一声,立时断成两截。

    四虎看得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只有老大呵呵的大笑起来。

    "看到了没有?练功夫就是这样,要天天练,才能见真本事,而且还要勤练。好啦!现在你们愿意合作了,我们就卯足了劲往前冲,就算没抢到冠军宝座,也虽败犹荣。"

    说完,又翻了两个漂亮的前空翻,才俐落地站了起来,却在心底大大地暗爽起来。

    五虎站定在园里,老大报以热烈的掌声,而其他四虎却还呆在一旁,恍如做梦。他们根本没想到,与他们朝夕相处的好哥儿们晓妍,竟有这一身本事!亏他们成日以保护晓妍自居呢!

    呆愣了二秒,老三终于如梦初醒,不住地叫好。

    "好精采!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其他的人也相继鼓起掌来。

    "无聊!有什么好鼓掌的!进来吧!"

    晓妍蹦跳着带他们上了石阶,穿过明亮的走廊,这才进入那不知有多宽大的客厅。

    "随便坐吧!"晓妍指着一大圈白色柔软的沙发。

    客厅一角坐着一个女人,听见他们的声响,连忙抬起头,含笑朝他们走了过来。

    五虎见了她,竟然个个看傻了眼。

    "妈,就是他们啦!我跟你说的五虎将。"

    五虎面面相觑着,惊呆了。

    "你妈是阿美族人吗?"老四惊疑不定地问晓妍。

    "去你的,你妈才是阿美族人哩!"

    老三的思绪飞快地转动着,天哪一一白玲,简直就是这个女人的翻版,尤其是那对眸子,以及那娇弱的神态天啊,怎么可能?

    一个蒙娜丽莎式的微笑,从那个女人的脸上漾开。五虎们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盯住虹太太猛看。

    "喂!看美女也不能这样看啊!"晓妍又气又好笑地看着这一群傻瓜。

    五虎这才如梦初醒般地笑了,老大朱守义首先对虹太太颔了颔首,恭敬地道:

    "虹妈妈好,对不起,想不到虹妈妈这么年轻。我们几个晚辈,实在太惊讶了。"

    "没关系,你们都还没吃饭吧?我已经请刘嫂多烧了一些菜,你们就在这吃个便饭吧!"虹太太虽被五虎看得有些不自在,但依然亲切地招呼着。

    "谢谢虹妈妈。"四虎高兴地点点头,老三却讷讷地沈默着,面色黯然。

    "那你们慢慢玩,我有事就不陪你们了o"虹大大说完,便踏着优雅的步子离开大厅。

    "喂!要喝水的,快来。有红茶和柠檬汁。"晓妍高兴地招呼着。

    "晓妍,你有姐妹吗?"老三疑惑地走向晓妍。

    "没有啊!我家一男一女恰恰好,那一个男的正在美国陪我爷爷。"晓妍得意地说。

    "哦。"老三失望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晓妍蹙着眉盯着老三。

    "别理他啦!他更年期到了。"老大瞪了老三一眼。

    "我看是思春期吧!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晓妍冷哼一声,便走进厨房看刘嫂菜烧得怎么样。

    老三不好意思地苦笑了一下,老二贴心地递了杯柠檬汁给他,低声说道:

    "都过去了,别再想了。"

    "噢呀!叫他怎么别想嘛!今天怪事那么多。”老五咕噜地灌下一杯冰红茶。

    "你小声一点好不好,别让晓妍听到了。"老四对老五使了个眼色。

    "什么不能让我听?"晓妍从厨房走了出来。

    "没什么啦!男生的生理现象啦!"老四不知羞耻地道。

    "下流!算了,吃饭了。"

    当天晚上,五虎就在石头堡里大坑阡颐了一番。那精明能平的刘嫂,确实烧了一手好菜。

    "哇!真好吃!"老五舔着舌头道。

    "好吃,下次再来!"晓妍大方地说。

    五虎们拍着肚子,一副满足的样子。

    "还有甜点,吃完再回去吧!"晓妍又道。

    "哦!我想不用了,再吃下去就要炸了,你们呢?"老大询问其他四虎。

    "啊!下一次吧!"老三不舍地道。

    "谢谢,晓妍,不用了。"老二和老四摇了头。

    "哈!下一次来,我一定要饿个两天两夜再来。”老五豪气地道。

    "你捞本啊?"老大嘲笑地道,又转向晓妍:

    "晓妍,已经晚了,我们这就告辞了。"

    "好吧!那我就不送你们了!明天见罗!"

    隔天一大早,天未全亮,灰蒙蒙地,晓妍骑着她那辆宝贝机车,一路飞奔往学校去。

    宝贝的车箱里,正躺着六个大汉堡、六个大苹果,和一大桶牛奶。到了学校,她从车厢里拎出这一大袋食物,迳自走向学校的操场。

    晓妍将东西放在操场的大榕树下,自己则坐在一旁盘腿调息打坐,如老僧人定般。

    不多久,五虎已经来了。

    "大姐早!"老三那张圆脸猛笑道。

    "又来了,可惜没带糖果,不然分你一个。"晓妍白了他一眼。

    "没关系,只要有吃的就好。"老四高兴地望了一眼那一大袋的食物。

    "馋鬼!"老大啐道。

    "晓妍,你这又何必呢!你陪我们已经够好了,还要带东西来。"老二一脸的不安。

    "喂!般清楚,可不是给你们白吃的,这可是有代价的,跑操场十圈,行吗?"

    "行!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老五笑得口水都滴出来了。

    他们先做了一段健身操,便开始跑步。前三圈大家的速度都差不多,到了四、五圈也还好,但是跑到六、七圈时,就有人渐渐落后了,而晓妍却一直遥遥领先。

    太阳的光束,愈来愈强,操场里,又加入一支队伍,是二年孝班的。

    他们觎着自己的对手在跑步,不禁恶作剧地大声喝超倒采:

    "二年忠班,卒仔"逊哟!逊!逊!逊!"

    晓妍一直假装没听见,一脸酷样不理他们。

    老大却按捺不住了,一个箭步冲出去,却被晓妍快步扯住,低声道:

    "没听过小不忍则乱大谋吗?我们是球场见真章,对不对?"

    五虎们和晓妍,以及孝班的一群人,两队人马各据篮球场的两个篮架。孝班的那几个不时瞟着五虎,一副不怀好意的神色。

    此时,他们六人分成二组,各居前锋、中锋、后卫,角力练习。

    当他们正打得入神时,老五却被人撞翻,吵嚷了起来。

    "你干嘛抢我们的球?没长眼睛啊!"孝班的一个细长个子的,正赤着双目瞪着他们说。

    "你有没有搞错啊!是你们的球丢到我,我刚好接住。"老五从地上站起来辩解。

    "你找死!,"一个肥得像猪的家伙欺近老五。

    老大实在忍无可忍了,一口气就冲向那个胖子面前,大吼了起来:

    "我们大久没有发威了是不是?竟拿我们当病猫看,也不回去撒泡尿照一照!"

    "你还凶!再一个小饼,就要被扫地出门了,你神气个什么劲儿?猪哥!一队全是猪哥,没扁你们算好了。"一个挤着角眼的凶神恶煞道。

    晓妍一直当五虎是自己的哥儿们,那容得下别人如此侮辱他们,于是也忍不住冲上去。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晓妍嗔目叱道。

    "哟!我说你们五个艳福不浅嘛!一个美姑娘被玩死了,又来一个投怀送抱的,爽快!一个小子五个爸!"其中一个恶毒地道。

    晓妍跃上去,正欲动手,但念头一转,怕误了篮赛,又平心静气地道:

    "请你道歉。"

    "凭什么?凭你是一个騒货?落翅仔?是吗?"

    "你讲话都是这样不干不净的吗?请问什么是騒货?什么是落翅仔?我不懂吧!"

    "要解择吗?好!告诉你,人尽可夫的騒货!鲍娼!”那家伙闪着一副邪的眼珠子,扫了晓妍一眼。

    "很好,你祖宗八代都是騒货、公娼。"晓妍咬牙切齿地道。

    那家伙听了大吼一声,然后抬起右手,一巴掌往晓妍的颊上飞去。

    晓妍冷笑了一声,不慌不忙地将头轻轻一摆动,迅捷地抬起左脚,一个倒踢,那家伙冷不防的被踢倒在地。

    孝班在场的伙伴,不由地怔住了,但只一刹那,高矮胖瘦不等纷纷上前来看个究竟。

    他们想不到这个女人,手脚竟然这么俐落,没有看清她怎么出手,自己的人便已躺下了。

    晓妍眼角余光四下一瞥,看到黑鸦鸦的一圈人影围着自己,一双双想将她生吞活剥似的眼神,她不由地冷哼了一声:

    "好!你们想仗多为胜,未免欺人太甚了!哼!看你姑奶奶今天如何收拾你们,有种的就上!"

    "呸!”

    有人朝地上重重地吐了一口口水,紧接着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握紧拳头越走越近。眼看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即将伤在这群恶狗的拳脚下。

    晓妍冷笑着扬起手臂,一个挪步,紧接着劈掌、回踢、倒踢

    也不过三两下,晓妍已停住身子,立在原地,地上全是六七个矮了半截的大男生,哼哼哈哈的,一脸惊愕的表情,望之令人捧腹。

    哼!来这学校这么久了,这才第一次大显身手呢!晓妍连正眼都不看他们一眼,交插手臂抬头挺胸地准备要离开,却远远地迎上一双锐利的眼睛。

    天啊!是葛立凡!

    而陆续到校的同学们,早已围了一圈看热闹,还居然有人大声地鼓掌唱采越来。

    呆愣在一旁的五虎们,虽然昨天已见识了晓妍的功力,但没想到今天她一下子就收拾了这堆人渣,自己空长了一副结实的身体,却帮不上忙,不由面面相觑,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另外,在人群中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巳将这一幕从头到尾看得一清二楚喔!应该是看得目瞪口呆,眼球差点爆掉!

    他在人群中思忖着晓妍的身手以及招式,没想到晓妍的本领竟不在自己之下,难怪难怪他那一等一的盯梢功夫会被她察觉。

    晓妍比他所想像的还要特别啊!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温柔地朝晓妍望去,却亦迎上了她的眼神。

    晓妍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钱。

    天啊!罢才自己的那一幕都被他给看去了。

    "哔!哔!"哨音打破了二人的思绪,"绿牡蛎"已经闻讯赶来,围观的学生纷纷后退了一步。

    "朱守义,又是你们!""绿牡蛎"沉着脸,却望见悠然自得的虹晓妍。

    "你怎么也跟他们打群架?""绿牡蛎"惊异地道。

    那六、七个已经痛得爬不起来的孝班学生,一见"绿牡蛎",个个忍着痛苦,纷纷将矛头一致指向虹晓妍。

    "绿牡蛎"不敢相信地一脸错愕,盯着晓妍看。

    晓妍不慌不忙也望着"绿牡蛎",气定神闲地做出茶壶状,一手插腰,一手开始数兵点将:

    "这个,说我是騒货、公娼;那个,说一个小子五个爸;还有那个,说我人尽可夫,还想甩我一巴掌。教官,我纯粹是自卫。"

    站在旁边的五虎个个都恨恨地瞪着那些家伙。

    "绿牡蛎"虽然还是搞不大清楚状况,但已大致可以理出个轮廓。白玲是孝班的学生,这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完全是存心报复的。

    "绿牡蛎"觉得自己的血乖旗要爆炸了,他曾三令五申,禁止学生在学校里提起白玲,但这几个孝班的,偏要当着一个新生的面挑衅,他的脸孔不禁扭曲了一下。

    但是,有关白玲的事,他始终在疑惑着。

    据侧面调查,白玲的父亲一一白无常,本身不是什么正经的人物,光凭白无常出示老三罗钟所写的一纸切结书,就说他们有罪,显然疑点重重,偏偏五虎他们几个人,问了几遍,却什么也问不出来。

    虽然为了平息风波而让五虎留校察看,但这实在是委屈他们了。要不是碍于学校的规定,和林教官的坚持,他实在也不想这么做。

    正当"绿牡蛎"对眼前的状况左右为难时,榕树下突然冒出了一个学生,是班联会会长葛立凡。

    他朝"绿牡蛎"客气地点头微笑,便发挥了开会时有条不紊的口才,将刚才所发生的情形,一一陈述给予"绿牡蛎"听。

    立凡早在一旁看得非常清楚,他深知"绿牡蛎"虽然相信晓妍的话,但仍需要有人证把事情交待清楚,身为教官的他才好办事。

    "绿牡蛎"仔细的听着这全校师生都非常喜欢的学生的说辞,顿感十分好笑,不禁斥道:

    "你们真是恶人先告状,是不是!七、八个大男生围攻一个小女生,真把男人的脸丢光了!还不快去保健室擦葯!"

    "是!教官!"

    地上几个晓妍的手下败将,忍着疼痛和羞辱站起身来,龇牙咧嘴地做鸟兽散离去。

    已经七点多了,学校的学生又更多了。

    "绿牡蛎"皱了一下眉,又看了一下晓妍,这个丫头,还真不是普通的泼辣,他缓缓地道:

    "有什么事,应该留给学校处理,一个女孩子,不可以动手动脚的,这样成何体统?”

    "对是对啦!不过等您来,那我早就倒大霉啦!"

    "绿牡蛎"又看了晓妍一眼,不禁又想道:

    "白玲若有这样的个性,也许"

    他暗自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拍拍立凡的肩腾,便和他闲聊着,并肩大步离开。

    立凡虽然跟着教官的脚步离去,却又悄悄回过头来望了晓妍一眼,又是那种温柔荡漾的眼神,好像在对晓妍说:看来你支持五虎是对的。

    晓妍脸颊一阵潮红。

    而五虎们却是一阵欢呼,高兴地跳了起来。

    不过,老大却有了一个新的觉悟。

    是的,等篮赛完了之后,五虎们和晓妍应当要散了。

    为了晓妍不再受到伤害,也为了让所有的人,能够渐渐淡忘掉白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