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一连几天下来,除了不得不的接触外,她躲着他。

    躲?!

    唉,这真有违她唐小仙一贯的处世原则。可又奈何?谁教她一时顽皮招惹了他,哪知道这男子是瘟神,一发起疯来六亲不认,偏偏又是她自个儿说要当人家的情人

    “想什么?”两只“毛手”冷不防地自背后环上她的纤腰,湿热的唇“色情”的含住她白贝似的耳坠。

    她心底一声惨呼别又来了,她现真怕了他这招。

    “没、没想什么啦!”一旦身子教他给箍住,真是别想挣开来了。可还有颈部以上是自由的,不左躲右闪才叫傻蛋。她忙着让自个儿的耳朵投奔自由,虽然不太成功。

    “晚餐吃什么?”他隐住笑意,净往她耳后的敏感区吹气恶意的。

    “吃吃、吃什么都好啦!”可恶的家伙,她耳朵里又没跑进沙子,做什么吹得这么殷勤?!害得她两腿虚软、浑身有气无力的。

    她忽地呆住一秒钟。“对,对呀,我要去做饭了你,你快放开我!”她惊吓地瞪住那只意图不轨的大手。愣愣地屏住呼吸。

    下一秒,大手覆上了她的胸。她明确地感受到从他手掌心传透而来的灼热,以及坚定的施压。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二、三却忘了呼吸。

    就在她以为已经过了一辈子之后,她听见他自后方传来的低沉笑声,大手施恩似地下移。

    “丫头,再不呼吸你就要窒息了。”他灼热的唇粘着她耳畔低语。

    她猛然回过神。大口大口的吸气、吐气、大口

    他仍然没放开她,大手依然占有欲十足地勾揽在她腰上。“走吧,我陪你上厨房去。”他突然说道。

    “不,不必了,我习惯一个人做菜。”灼热感依然停留在她的胸上,她甚至还能意识到他手掌捉握的压力。

    他沉声嗤笑,不知为何,他的笑声令她心惊。“那么,你得重新‘习惯’有我陪在你身旁。”语调懒懒的,却有不容她置辩的决心。

    没等她回答,他已经搂着她迳自往厨房而去。

    “你得先放开我呀,不然我怎么烧饭做菜呢?”稍后,她回复了清醒,口齿清晰的和他谈条件。

    他耸耸肩,倒没再怎么刁难她就松开手。他退了几步,背倚在厨房的门边上,双臂抱胸,唇角挂了一抹淡笑的讽笑凝睇她。

    她僵硬的转过身子,开始利用忙碌的炊事漠视身后虎视眈眈的男人。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玩命”的晚餐。她正想溜回自己的房间,却教他猿臂一把兜住。原来这位保镖大爷吃了顿丰富的晚餐还嫌不足,这会儿又想喝咖啡了,什么时候她唐小仙反主为“奴”成了菲律宾女佣?怎么她自个儿都不知道?

    不过,当她唐小仙真那么好欺负吗?喝咖啡可以,条件可得谈妥。

    “喏,我泡咖啡给你了,你不得再支使我,我困了,要回房间休息了,拜拜。”说罢,脚底抹油外加三十六计

    “急什么?”想逃吗?他历二少的“花名”岂是浪得虚名的?大手随便一勾,可怜她那小蛮腰又让人给掌控在手里。“才八点,还早得很,陪我喝杯咖啡吧!”语气可没得商量。

    没见人喝咖啡要叫人按在怀里,硬是制在腿上的;她这模样看来不像是陪喝咖啡,倒像是“陪酒”

    努力的想排开他宽大结实的胸膛一毫厘也不能,她小脸晕红地微喘,是使力过度?抑或是

    “我、我陪你喝咖啡可以,可我想坐在沙发上比较舒服!”退而求其次,分明是无奈的退让。

    他淡淡瞄了她一眼,唇角扬着抹令人不明所以的暗笑,没听见似地,对她半妥协的请求,置若未闻。

    这是什么反应?!她小脸晕红愈澈,却是含着薄怒。

    “喂,我说,我要坐在沙发上,你没听到吗?!”两手暗自使力想扳开他的铁臂,奈何她那几毫克的力气堪称笑话。

    只见他没啥表情,腾空的一手悠哉地搅匀咖啡,意态颇为优闲地举杯品啜一口。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眼,要给气坏了他竟然公然渺视她的人身自由。

    “你,我管你是真没听见还是假没听见,总之我要你放开我,现在、马上、马上!”她懊恼地低吼。这下,他可明白她生气了吧?“主子”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吗?

    正趾高气扬地等着那“淫魔”松手哩,可没想到

    “真吵。”“淫魔”撇撇嘴,还嫌有人坏了他公子哥儿喝咖啡的兴致。

    真吵?说谁啊?!

    唐小姑娘小嘴张成o型,还兀自胡涂哩,谁知嫌吵的那人早一劳永逸地封住了“噪音”的来源

    “呃?”

    这一回,她实在偷袭得莫名其妙,不明实际情况不知是他好心还是怎地,吻得她有口难言,忙着喘气之后,他公子挺好心地松开了“嘴”脸不红、气不喘,没事儿似的,转而“临幸”一口咖啡。

    她小睑刷的澈红,又羞又怒的,只觉得一股委屈涨上心口,两滴泪珠儿不争气地滑下了莹白的面颊

    “怎么了?”他注意到了,放下咖啡,单手扳过她拗着别开的小脸。“好好的,怎么哭了,嗯?”又怜又哄的,边吻去她双颊忙不迭滚下的泪珠。

    她无语地躲着他过分亲昵的吻。心底喊着:“不好,一点也不好。”

    可无论她如何别开脸闪避,他温热的唇依然能逮到她盈泪的小脸,密吻如雨下。

    “是不是咖啡太苦了?你没喝嘛,还是想家了?”温存柔语的,就是没猜到惹哭佳人的正是他历二公子自己,只不过显然他“胡涂”得十分可疑。

    她低垂着泪眼,一迳咬着下唇,不搭理他。

    “嗯?”不说话了?他闷声低笑,改由舌尖舔去她晶莹的泪珠。“怪我刚才吻得不够卖力?不是个好情人?”沉着嗓音,蓄意拿话撩拨她。

    白了他一眼,她执拗地盯着地面。

    “真生气了。”一指强托起她的下颚,湿热的唇覆上她红滟的唇瓣。

    “不,不要”她想躲开他,却被他大手箍制得更紧。

    “真不要?”他嗤笑,容不得她闪躲,一手按制着她的后脑勺,双唇牢牢攫获住她。

    “不”无力的抵抗挣扎间已让他的舌侵入口内,肆无忌惮的吮吸,纠结成两舌的缠绵。

    初始他霸气的深入她,狂肆的舌在她口内恣意的掠夺,既而转为缠绵的温存,舌尖技巧的诱惑

    无疑地,他是个调情的高手。他懂得如何以舌惑乱得她神智晕迷,懂得如何诱她回应他狂情的迷逗。清楚知道,他双手如何撩起她身体悸颤的索求

    神醉迷眩间,她倏然明白了一点

    她,惹了一个她惹不起的男人。

    一个真正的男人。

    子夜,独坐卧房的窗台,她告诉自己:她的保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是他对待她的方式吧!他将她当成女人看待,教她由内在觉醒身为女性的自己。而不再如同以往,面对三个哥哥时,永远是个呆以任性顽皮、不受责罚的小女孩

    可是,天,为什么是他呢?!

    明知道他是个拒绝束缚的男子“爱”此一字,之于他毫无价值。明知挑动他的不过是男性冲动的本能,是她惹他的,一开始,他甚至拒绝她。

    而她,原以为自己是自己的主人,可以贯彻潇洒的游戏。谁知,陷落仅在一瞬间。

    真傻,自由原来不是一味锁紧心门,以冰冷无情的表象,抑制泥足深陷的危机。而是开放如浮云,过客来来去去,属自己的依然属自己。一如他,自在游戏于花丛间。

    如今,她有些懂了。只是觉悟来得慢了,心底有些东西已被困缚住可,何妨?受缚者也可以是快乐的,只要无所求,她的心,应该不至于太痛?

    明日,她要潇洒一些。

    夜晚,也许是二人关系最混乱却也最敏感的时刻。

    少数的夜晚,唐小仙会悄悄溜回自己房里,但总让他逮个正着,以无理的借口强行拘留她在身边。甚而有时他根本连“借口”也懒得瞎编,以几近恶霸的手段,将她缚绑在臂弯间。

    如今晚,餐后,他“提议”两人共饮美酒,之后便不由分说地,强行纳她入怀,锁她在坚硬的胸膛与大腿之上。

    她每每不安地扭动,挣扎似乎已成了他俩角力的前戏。却屡次地,她只有蝼蚁撼山的挫败。他似乎执意与她缠斗到底,不愿轻易放过戏逗她的乐趣。

    “放开我。”她重复必然的请求。

    “不放。”他慵懒,然后清晰、坚定的否认。“你是我的,我的小情人。”他嘶哑低沉的嗓音重复在她耳畔间。总是如此她挣扎、请求,他不许。

    “不,不是,我不是任何人的!”她多想即刻自他怀中摆脱呵,这恼人的灼热,令她又怕又爱的感觉。“当时之所以如此提议,不过是为了要替你省去麻烦;况且,你知、我知,所谓的‘情人’,不过是个”“游戏”二字不及出口,他一指点住她的唇。

    剔亮的灰眸对上她清冽的黑色眸子;被吸入漩涡的感觉又重临。天,她教这双眸子勾住了,她的魂。

    他定定凝睇她,摇头,徐缓的摇头。

    “别说出来,小东西,不然”他一顿,附之以一声沉沉低笑。“你会后悔。”轻轻含住她贝玉似的耳垂,舌尖撩人地舔舐,刻意令她耳间透出阵阵酥麻感。

    他是个魔鬼,不是吗?浑身瘫软之余她悲哀的想,她爱上了一个没有心肝的男人。

    噢她“爱”上了吗?惨的一塌胡涂了,这回她可整到自己了。

    罢了,她说过自己该潇洒的,可不是?咬咬牙,一个旋身,晶莹的玉臂勾揽他的颈项。“然后呢?”将令人情迷意乱的“然后”抛给他,选择不再抗拒他了,挺累人。

    对她突来的热情,他的惊愕只有一秒,随即俊朗的脸上现出谜样的一笑。

    “慢慢来,小东西。将来你会明白,太过急切只会丧失许多乐趣,有耐心些,不懂的我自会教你。”笑容转而暧昧。

    是呵,她会慢慢明白,然后成为回忆。

    思及此,她敛扰眉尖,讨厌如此悲惨的逻辑像个弃妇。

    才不,她要当个卡门,起码教他以为。

    “你保证?”她清丽的脸儿仰向他,手指头不安分的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绕着密密的圈,好似不经意地。

    “怀疑吗?”他音调略显喑沉,却不阻止,也没有被她撩起的迹象,只以眼神与她缠绵,享受着。

    她咯咯轻笑,无邪的像个孩子。

    “乐趣嘛那么,你打算如何开始?带我领略你保证的许多乐趣?”她学他,在他耳畔低语、吹气,然后得意的发现他颈背上—粒粒凸起的小绊瘩。

    他粗鲁的拉她坐回腿上,清亮的眸子略显得沉浊,警告的以一指兜起她的下巴。“我说过,别急的。”一只铁臂锁定她,不许她再顽皮的撩拨。

    她沮丧的垂下嘴角,一脸无辜。“我做了什么吗?”

    灰眸调侃的眯起。“你以为呢?小妖精。”

    她摇摇头,手指头抚上他凸出的喉结“我不知道呢。”嘴里说着不知,手指头分明是挑衅。

    他哼笑,干脆竟放松了捉握,任她胡为。

    “然后呢?”

    他懒懒的音调扬起,在她手指徘徊在他上衣与衣扣间的叠缝内时。

    “什么然后?”她懊恼着,手指头努力摸索着,却再也不能从他不动声色的脸上窥见些许失控的表情。

    他笑得揶揄,竟自动解开衣扣,任她抚得过瘾。

    “然后,你还对我身体哪个部位有兴趣?”十足调侃的语气。

    她小脸忽地刷红。原来早教人家洞穿了自己的小鳖计,甚而反将她一军。

    她反射性的想抽回手,却教他按在胸前,动弹不得。手上传来他强有力的心跳,对比着自己狂乱濒止的脉搏。

    他似笑非笑的凝睇她“这么快就满足了?难得我如此大方,献出身体供你需索,才不过刚开始就要收手?不嫌太过可惜了,嗯?”

    她直觉双颊灼热得发烫。半句话也吐不出口。一双手和他单只大手,在他裸裎的胸上形成拉锯的角力。

    骤然,他松开手,若非他以另一手牢牢的缚锁住她的腰,只怕地此时便要从他腿上跌下地面他单手的气力大得惊人。

    “罢了,算是赏你的小点心吧。”他淡淡言说,语气沉缓得激不起一丝波澜,仿佛施恩似地。

    她气恼的搓着自己被他握红的手,恼他无动于衷的沉定。

    她不顾孩子气的佯说她不烯罕他的“小点心”但是,他怎能如此的自以为是呢?简直是独断、自大的天地无双。

    弃满不屑地瞪了他一眼,以表示对他“小点心”的“鄙视”

    奈何,恐怕她错估了这男子脸皮的厚度,他公子哥儿的脸上,此刻可是半点儿受伤的神情也没有。反之,那俊得足以祸国殃民的笑,直令她看了伤心,唉!

    倏然间,他从沙发上站起,像抱小孩似的,将她整个身子携在半空中。

    “你,你做什么?!放我下来呀!”认定他又将不轨之举,她慌得像一只小兔。

    “怕什么?”他笑得惬意,仿佛挺享受她的惊慌无措。“怕我吃了你?”双臂无半点放松的迹象。

    正是怕他“吃”了她,她心底呐喊,却死也不肯出口示弱。只能一味以蝼蚁的气力外加愚公的坚毅,望能撼动大山,哪知辛苦搏来的却足那座“山”不当回事的大笑。她羞愤的住了手,瞪着一双水瞳的清眸,自暴自弃地任他宰割,谁教自己的力气不如人

    “怎么?不反抗了?”他含笑揶揄,脚上却没停,直走向大厅另一端。唐家的客厅摆设清雅,并无多余的赘物,至多有整整两大堵墙的书,那全是唐门三兄弟的嗜好与收集。另外,唯二楼的收藏室内有大量的古器物。

    “以力服人,胜之不武!”她恶意在他耳旁大吼;比嗓门?呵,可不输他。

    果然,他双眉稍微敛了那么一点点可叹的是,双臂仍旧箍得死紧。

    她气馁极了,只得乖乖放弃,整个人瘫挂在他身上,企图以体重压垮他当然,只是幻想罢了。

    他踏着稳健的步伐迈向客厅另—端;那儿摆设着一套百级的音响设备。

    他终于放下她。以便腾出—手,另一手仍然牢牢缚住她的腰。

    他快速拣出一张cd,乐音响起,是探戈。

    “探戈,忧郁、煽情、华丽”灰眸锁住她的双瞳,她不自觉地任由他带着她起舞。“起源于十九世纪末,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贫民窟,早期被上流社会视为中下社会的腐败象征。”

    她凝望他,不解。“为何带我跳探戈?”

    “想知道?”他俯首于她耳畔低喃:“它适合我俩”热息喷拂于她耳旁,身子贴着身子,二人如此接近“适合你冰的外表、火的潜质纯洁且坠落的天使。”

    她水眸回转霎时凝入他温存的灰眸深处

    音乐依然扬的是探戈,他俩脚下舞的是错步

    “你有燃烧的天赋,小东西。”他低喃,说着她不明白的话。

    “燃烧我为什么要燃烧呢?”她漾水的眸子不解地凝向他。他灼热的身体、温存的耳语无疑消解了她旺盛的反叛心,令她心甘情愿向他柔语,似个女人。

    灰色的眼眸锁住她,低声嗤笑。

    “那是个形容词,小傻瓜。意思是你会是个热情如火的小东西。”沿着她细致白腻的颈侧,他印下一串碎吻。

    他大胆、直接的言辞使得—抹潮红白细腻的雪颈往上燎升应和着他绵缠的细吻。

    天生不驯的性格令她扬起早已晕彻的小脸蛋,挑衅的清冽丽眸望进他灰色的幽深。

    “而你,你是我认识的男子中最邪恶的—个,你会烧死我。”她无畏地直言,清眸无一丝退缩。

    “我是吗?”灰眸辗转成墨沉。“那么,既然我会烧死你,你不逃吗?”他笑,低语。

    闻言,美眸掠过—抹顽皮,他没忽略它,捕捉在眼底。

    “为什么逃的人该是我?我有‘燃烧’的天赋,那,怎么你就不怕引火自焚吗?”她扬着淡淡的鼻音,吟唱似地挑衅。

    “不,那是愚蠢的纵火人,而我是个狩猎者,身经百战的猎人,—旦我看准的目标绝不失手,更无反成猎物的可能,所以”他盯注她的黑眸,眸光中透着玩世的冰冷。“你逃不走,也没有机会。明白吗?小东西。”

    她倏然垂下双眸,颤动着眼睫,心底一根紧绷的丝弦绞得彻痛,但她决心隐藏它。

    “你太自信了,这使你丧失完美猎人的本质。”掩抑黯然,强颜欢笑。

    “错。”他否定的决然,眸光在她筑起伪装的小脸上梭巡。“我无须当个完美猎人,我要的不是完美的狩猎纪录,那是导致乏味的束缚。我要的是猎获,或者你可以说”灼热的气息迫近她唇边。“我俩角力的过程,你,即将屈服于我的过程。”细密的碎吻随音下落,如急骤的绵雨,敲打在她酸涩的心坎。

    “那么,我们在过程中喽?”玉臂依然缠上他颈项,唯有如此不致使这场“狩猎”去的匆匆?

    他眯眼注视她。“你使我迷惑聪明的小东西,你在同我捉迷藏吗?”

    眨着水瞳的双瞳,她天真的又问了—次:“我们在过程中吗?”刻意忽略他话中一的语双关。

    他笑开了,邪气得耐人寻味。

    “你,还喜欢这过程?”

    她漾开甜媚的笑,微侧着螓首想了一想。

    “嗯,也许吧,普普通通,尚可。”不冷不热的回答,愈加显得这“过程”于她似乎可有可无。

    哀着她清丽的面庞,灰眸深浓的眯起。他似自语更是肯定:“你在跟我捉迷藏。”

    骤然间,他俯首劫吻她甜蜜温润的红唇,狂野、专制、霸气宣誓红唇唯他独有的权利。

    一场毫无筹码的游戏,她该赌吗?

    今夜,他进驶了她秘密的心坎,却同时的,以无情蹂碎了她的心。

    一场毫无筹码的游戏,赔上的是她自己。

    唉!

    唐小仙又攀上前院那颗老榕树,这回别说是浮生半日闲,她脑袋瓜里根本一团紊乱,简直比那被冤死的窦娥还要悲惨。

    也许,天可怜见,也会替她唐小仙下一场七月雪吧?

    抬头望天,低头,又长叹一气。可笑自己痴心妄想,想来,老天大概不会同情一个恶作剧的小孩。

    怎么会这样呢?

    游戏玩不成,反倒教自己被陷害了?!

    岂一个“惨”字了得。自做孽,不可活,她大概就是血淋淋的范本。

    活该把自己困住了,别说她的保镖不放过她,她自己恐怕都舍不得走。

    再说,老爹若知道他宝贝女儿的芳心,一不小心被一名来历不明,兼且性好渔色的“同好”给偷了去肯定她从今而后是日无好日,年无好年了。

    这就是她唐小仙的鸭霸老爹自个儿好色可以,三个儿子喜欢女人也叫理所当然,而且还多“色”益善,可要是宝贝女儿看上的男子,竟有胆学他老人家“歪哥”嘿嘿嘿,那就别怪他这尾混黑社会的欺压良民了。

    她摇摇头,忍不住又一阵长吁短叹。

    才不过上午十点,她的保镖肯定还在书房,对着那部没有人性的机器奋战不懈。

    每天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是自由的;一旦他进入书房,开启电脑之后,所有的嘻笑戏谑皆会自他脸上隐去,换上的,是一张冷沉果决的面孔,只见地窿严肃一面的人,恐怕打死也不相信他骨子里的不正经。

    所以,她的保镖是个有原则的双面怪人该当严肃的时候,他不苟言笑,甚至冷漠得近乎残忍。反之,—旦夜幕四合,那被隐藏住的另一面,便会不甘寂寞的脱出桎梏,以勾魂的破坏力,挑动激情。无论哪一面的他,都是绝对的冷酷、绝对的滥情。

    开始,她纯粹想玩游戏的心,已因相处日久,而不再纯粹。

    想不通的是,江家的四位哥哥对她万般疼爱,却为何自己对他们,从无如今这般对保镖又酸又甜的感觉呢?

    好怪,她不排斥这感觉,只是好陌生,心会隐隐的疼,时常有想哭的冲动。

    这就是初恋吗?

    原来她恋爱了。那害得她又哭又笑的男子是她的保镖,没心没肝的薄情男

    “小仙,小仙”树下传来一阵叫喊。

    她正兀自发着呆,脑袋瓜里忙着胡思乱想,替那害得她心神不宁的“某人”安上一略起诸如:淫魔、色鬼、采花盗、负心郎等等,集天下之大罪的恶名,只可惜她如此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终究不能将心头“某人”的影子抹化去一些些。

    唉

    懒洋洋地歪过头瞧向树下来人咦?怎么会是丁羽?他怎么跑进唐家后院来的?

    怀着疑问从树梢攀回地面,好奇地瞧着一脸神采飞扬的儿时玩伴,只见他身上是—套名贵的“亚曼尼”休闲装,只可惜浑身沾了土灰,外加手肘、膝盖部位,不多不少,恰恰开了四孔“通风口”

    唐小仙瞧着装扮可笑、傻里傻气的丁羽,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顽皮地探手抹了一把他鼻子上的灰,手指在他眼前摇了两下。

    “咦?丁羽,难不成自我回日本之后,你就没洗过脸吗?”语气是十足的调侃,一双精灵的眼睛,直朝对头那面色微赧的大男孩猛瞧一通。

    丁羽岂不知小仙是个调皮鬼,有意取笑他。只是自小让她惯了,再加以心头那有口难言的心事竟不知所措,呆呆兀立任她取笑。

    可怜他丁羽不知:唐小仙这几日惨遭“某人”调笑,却苦于那“某人”是她命里的克星,一股委屈正不知往何处发泄。他丁羽却偏挑这时辛辛苦苦,翻墙爬着进来,为只为心头那放不下的倩影。唉,这一来不正中了唐小仙的下怀?堪称是地狱无门他还要闯进来可怜咧。

    唐小仙拿着一双美眸,直勾勾瞧着丁羽那张狼狈的土灰脸;见他脸色愈发赧然,她小姑娘非但不懂得替人留余地,反倒进一步睁圆了大眼,凑到人家脸前去卖乖。

    “唉呀,惨了,丁羽你肯定是穿得太过‘通风’,以致这会儿着了凉,瞧你,连耳根子都红透了,看来是病得不轻哪。”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竟连眨也不眨,就怕错过看别人伯糗相。

    见她如此捉弄,丁羽只觉得哭笑不得,心底一动,蓦然觉得这是个难逢的好时机。

    “小仙,我没病;我之所以脸红,是因为你你”“你”之后竟成了大结巴。

    “我怎么样?”唐小仙歪着小头,清灵的眸子里溜过一抹调皮。

    “你你”怎奈这突发的“结巴”急症,丁羽恨不得自掌嘴巴。

    唐小仙等了会儿,见他还是“你”个没停,干脆打个呵欠,懒洋洋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当真是言不惊人死不休。

    丁羽心头一喜“结巴”病顿时好了大半。

    “你知道?!原来原来你、你早就知道了!”多年相思,岂料佳人早巳明白,怎教他不大喜过望?

    “嗯。”唐小仙微微点头,见他如此欢快,反倒要考虑该不该继续捉弄他?

    仔细瞧了瞧他那双挺认真的眼睛,她心底暗叹一声:也好,让他早些明白,也算是做好事一件。

    “你”丁羽面河邡更赤,高兴地搔着头。

    “你已经明白,我对你”“迟了一步。”唐小仙截断他的话,不明不白的冒出一句。

    “啊?迟了一步?”丁羽的满脸喜容,霎时乌云蔽日。

    唐小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溜“好话不说第二遍。”

    丁羽宛如从极乐天堂直坠第十八层地狱,满脸惨凄凄

    “谁那人是谁?”

    瞟了他一眼,她微蹙着眉尖,嘟嚷道:“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丁羽深受打击,怎肯就此放过?他握紧双举,白着脸不住追问。

    “不,我要知道,你快告诉我是谁?”郁愤攻心之余,—张俊逸超拔的脸孔,忽尔上心间“该不是该不是那个姓方的保镖吧?!”指的正是方历。

    唐小仙嫩白的双颊倏然飞红,气恼得神色炽然。

    丁羽却不知自己唐突,犯了大忌,但凡情窦初开的少女,最忌讳的便是遭人当面点破心事,况且对方是欲追求自己不遂的异性?如此露骨的被人拆穿自己情之所钟,女孩儿家心思忉怩,更何况敏感细腻如唐小仙,心扉愈是教其他女子遮掩得隐密,偏偏丁羽此等不识相的家伙直指出来,怎不教她暗自气结,嘴上倔强?

    “你胡说!”她即刻回驳,快得好似躲温疫。“我怎么可能喜欢喜欢上那种不正经的男子!”否认得急切,却管不住小脸上红云满布。

    “那,那又是谁?”丁羽愣愣的发问。

    若依唐小仙原本的性子,就算拿枪威胁、重金利诱,她小姑娘便肯答吗?

    还是作作白日梦比较实际。

    可这当儿,她一时乱了分寸,小脑袋里一心只想找人来“声东击西”可怜那无端被拖累的第三者

    “是是我的洛哥哥!”

    还以为整人算盘打得精,岂料老天有眼,他洛三公子这回想玩别人,恐怕不会太顺利。

    白着张脸,丁羽还是不死心。

    “洛哥哥?他是谁?”不过此时失意多过于妒意。

    唐小仙这时冷静下来,叹了口气“你知道了又如何?”

    丁羽闻言不仅默然,心底的惆怅更难以形容。自年少时期起,多年来的爱慕一朝成空,足以使一名活泼无忧的青年,转瞬间越过作梦的阶段,长大成人。

    唐小仙自小聪颖,对于人事,虽没有沧桑历练得来的经验,却有一番醒悟。冷眼看世情,小小年纪便已知晓世事如此,多情自必惘然。因此,她极不愿丁羽对她空怀无望的幻想。

    至于她自己,纵然多情但谁追惜?奈何情上心头,能做的,只是打定主意,将此情深埋心间,唯愿这短短两个月时光,值得来日追惜?

    唉,悲惨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悲观了?怪来怪去,还不是教那个“淫魔”给害的。

    看清了事实,丁羽惨淡一笑,至少保存残存的风度。

    唐小仙轻轻吁口气,漾开笑容。

    “嗯,洛哥哥—向极疼小仙。”这是实话,江洛向来疼爱她,视她如同同胞亲妹。话说回来,之所以无比投缘,与两人皆酷爱“游戏”可脱不了干系。

    “他他”嗫嚅许久,丁羽终于问出口:“他也爱你吗?”或者,这仅是小仙的单相思;而他还有—丝希望?

    精灵如唐小仙,岂会不知丁羽的言下之意?

    “不知道,不过,洛哥哥说过喜欢我。”她可没撒谎,这也是实话,江洛与她情同手足,自然极喜欢她。

    从小仙无丝毫余地留予自己的口气,丁羽终于明了,痴情再深也属无望。注定不是自己的,强求也求不来。

    勉强挤出一抹比笑还难看的笑,丁羽内心是五味杂陈的。失意、妒意有之,释然,也是有的。总算他不糊涂,没教遭拒的难堪蒙蔽了理智,还能明白小仙之所以如此断然拒绝他,是为了彼此都好,绝非刻意践踏自己的深情。

    看着她那令他心动情牵的清丽容颜微微颔首,总算已经较为坦然的面对小仙。也许,一年、三年、五年之后,他的心,才能真正得到释得的平静吧?

    唐小仙默默陪着他步向后院的小门,开门送他离去。心底,亦是说不出滋味的萧索。

    幼时是两小无猜的玩伴,岁月茌苒,童稚不再。如今一人的情感质,怎奈童年时光再难追,空自美好,徒留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