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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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罗翎强烈的表达对华云翔的企图后,贝妤芩就显得落落寡欢,虽然表面上她尽量表现得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华云翔的课她还是照上,他若寻她开心,她也学皮了,不理他就是。至于那喜欢跟她比较、还一副非把她给比下去的罗翎则依然爱找她麻烦,她的反应也依然高兴的时候就随她去,不高兴的时候当然也不客气的回敬一下,再好的脾气可也不是天生让人欺负着玩的。

    这天,上完华云翔的课后,她没有匆匆忙忙闪躲他,慢条斯理的收拾文具书本,因为罗翎自会缠着他。所以,她大可做平常的她,按照自己的意思做事。

    转身要走,华云翔把她叫住。她不过才眨个眼,罗翎已经捧著书本站在他身边。一切都在预期中不是吗?所以她没理会他的叫唤,还是早点回家吧。

    弯进住家巷子前,她嘿嘿嘿的做个暖身运动,再往脸颊拍打两下,脸庞显得红润有精神后才蹦蹦跳着走向家门。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不想让家人为她的无精打采担心。一转弯,还在转动自个儿脖子的贝妤芩差点就撞上个人,除了吓了她一跳外还险些让她成了歪颈怪人。

    老天!这儿又不缺电线杆,怎会有人没事贴着围墙罚站?

    “心情不错?”那挡路的电线杆问。

    看着他,她张大了嘴呆愣着,颇感意外这个华云翔是如何赶在她前头的,他背后长了翅膀?或者他会钻地功?

    “罗翎呢?你们不是在讨论功课吗?”她说,等着那个和他如影随形的罗翎从哪个洞里冒出来。

    “你知道那只是借口。”

    “不管是不是都与我无关。”她耸肩道,她现在只想回家。

    出手挡住她去路,他不但像根电线杆,还是面挡路的大墙。

    “跟我走,我们谈谈。”拉起她的手,管她好似脚底生根还绑了两颗大铁球,他硬拖着她就往巷外不远处的小鲍园走。

    他受不了她这个小笨蛋,竟真如任筱薇说的,像只缩回壳里头的胆小标!打那天起就无视他的存在,不看不听,当然更没把他搁在心里头-在她再度爱上他之前,他可以接受她对他的排斥,但是现在,他不能容忍她轻易放弃两人间好不容易重新燃起的爱苗。

    “放手!你拉得我好痛!”到了公园,她扯着他大手道。

    他知道自己捏痛了她,才要放手,却见她白净的手腕上空无一物,他给的手环呢?不觉眼里冒火的看着她。

    “手环呢?”他怒问。

    “你要?”她瞄他一眼,伸手往包包一探,递上去。“喏,还你。”

    “该打的笨蛋,谁叫你取下的!”他说,取饼手环又要往她手上戴。

    “我不要。”两手往背后藏着,她低着头,难掩连日来那股闷气。

    “不要什么?不要手环?还是不要我?”他问,心头像针刺。

    她摇着头,转过身去捏着自个儿的手指头。

    看她这小傻瓜模样,他忍不住叹息:

    “没听过“辛勤耕种的收获最甜美”吗?如果凡事一帆风顺,怎会懂得珍惜?而你竟然因为这点小事就轻易举白旗投降,难道我在你心里连点奋斗的价值都没有?再说,我跟罗翎间根本没什么,不拒绝她的好意,只是不想让她难堪罢了。”仔细想来,他之所以不想让罗翎难堪不也是为了她?想化解她俩之间的嫌隙,谁知竟让彼此的关系后退了一大步,实在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辛勤耕种?你不也说过我是个懒人兼傻蛋吗?既然如此,我怎可能转眼间变得主动积极?况且我比较相信“强摘的果实不会甜”这句话,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如果不是,再怎么努力也于事无补。再说,我根本一点也不懂你,连状况都搞不清楚,我拿什么跟人家争?想起来就觉得麻烦死了!吧脆眼不见为净。”她叹口大气,苦恼得让张漂亮脸蛋蒙上层阴影。

    “你这懒个性到底是打哪儿学来的?”他说,男性果决坚定的本能让他对她感到不可思议的好傻!

    “天生如此,我也没办法。”她耸肩道,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我有一对疼爱我的父母,视我为第二生命的哥哥,从小,不管我想要什么,不需要求,他们就会尽力的满足我;所以我自然而然的认为,是我的,那么就自会来到我身边,而张眼见不着的,就代表那不属于我,无欲无求这不也挺好?”

    “你好我不好!”他生气了,虽然她那不忮不求的生活哲学颇合他娑罗族的本义,但若是套用在他身上,那他绝不能接受。

    爱情,本来就需要去追求,更难免掺杂了自私的成份。

    被华云翔顶了句,并一再“晓以大义”的恨不得马上矫正她的懒散个性,贝妤芩安静地看着他。听了半天训示后,也只是幽幽的冒了句“可是我觉得罗翎她样样比我好。”就让华云翔为自己花费的时间与唇舌大感不值,沉重的苦思如何突破她的心结。

    看样子她不止傻,还有颗死脑筋,不过他是绝不会放弃的。分析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之所以进展得如此缓慢,他觉得都是因为她身边有太多不相千的人加以干扰,也许他们俩相处的时间太少了。俗话说“烈女怕缠男”同样的,他相信“懒女”也一样。从现在开始,他决定紧迫钉人,绝对要让她游移不定的心安定下来。

    “你别老是顾忌别人的感受,偶尔也要听听自己心里的声音。你刚下了课就直接回来对不对?饿了吧?我带你到一个好地方吃饭。”他说,一把握住她的手。

    “不了,我跟妈妈约好中午回家陪她一起吃饭。”看着他的眼神仍显犹豫。

    “好!那么明天上完课就待在教室等我。你别又想溜,好好记着,你跑不掉的,别白费工夫。”他警告道,怕她这会儿的听话,不到一夜又变卦了。

    “是,我知道,你呢,会飞天钻地,还会瞬间移动,只要我还在这个世界上,就休想躲得过你,对吧?”她嘟着嘴道,但华云翔听了却是一愣,继而大笑。

    这个小笨蛋虽是胡蒙瞎猜,倒也让她猜对了件事。

    迅速在她脸颊一吻,见她不再嚷着要向谁报告,只是默默的瞅他一眼,让他有了莫大的信心,含笑目送她离开,直到看不见她身影。

    他一定要让她交出她的心!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怀着七上八下的心情,就怕她真的爱上邓伟杰,如今既然她对邓伟杰并无男女间的情份,他就可以放手追求她。

    他笑着,相信两人团圆的日子很快就会来到。

    转身,忽觉自己竟然疏忽的没把那护身的手环还给她,虽然这公园离她家不远,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不过他等了两百年才等到今天,一个小小的疏忽就可能前功尽弃,尤其教他担心的是,她这辈子还是和前世一样,仍是那个老实的小笨蛋,傻得还是让她戴上它,他会安心些。

    贝妤芩一路出神的走着,原以为沉寂的心却在他三言两语保证下再次动摇,想想她真是天底下最没原则的人了。

    “他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喜欢我而不是罗翎?可是哥哥说,现在的男人最会说些我爱你的甜言蜜语,这种嘴甜的男人绝不能相信,那我到底该不该信他?”从离开华云翔后,她就独自喃喃自语、魂不守舍,是否接受他还理不出个头绪,倒得到个重要的结论:华云翔就会找她麻烦,连爱她这件事也不例外。要怪就怪当时她忘了先言明,她是个超级怕麻烦的懒人,他才会老是以找麻烦的方式来表示他对她的好感。

    在离家百公尺前,她又和之前一样,为了提振精神而做着简单的体操,甩甩手脚,先把恼人的问题甩在脑后。

    八米宽的道路,又是住宅区,来往车辆本该小心慢行,远方却有辆车急驶而来,她不禁咕哝着这个驾驶太没有常识,不在意的走着时,突然从巷口冒出个小孩,追着颗球胞,而那球哪儿不好停,偏停在路中央,吓出贝妤芩一身冷汗,直觉反应下,根本顾不得自己的安危,滑垒似的街上前去,只想推开那不懂事的小孩。

    手一推,她闭上眼,料想自己大概很难全身而退。

    而在一阵嘎吱的煞车声后,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被阵热气包围。

    紧张的睁开眼,心里只想着那小孩是否无恙。他大概吓坏了吧?而她张眼所见,确实是张吓坏了的脸,不过令她讶异的是,那张吓坏的脸竟是华云翔。

    从认识他以来,她第一次见他有如此难看的脸色,惨白无血色,并且就像是刚从冰库搬出来一般。

    “你xx的,想死没人拦你,就是别撞坏老子的车!”开车的司机下车来指着她破口大骂,气势很是吓人。不过那威风凛凛的气势在华云翔的一瞪后,霎时像被戳破的牛皮,瞬间消气,摸摸鼻子迅速开着车呼啸而去。

    “为什么?你疯了!”抱着她,一颗心犹狂跳着像要跳出心口。刚才要不是他追上来的话,这个笨蛋这会儿早被压成块人形板,没来由的,她干什么寻死?

    “怎么是你?那小孩呢?他要不要紧?”她抬眼问他,如果她没受伤,那么那小孩应该也没事才对。

    “什么小孩?”他问,双手还抱着她不敢松开,要是可以的话,他真想把她变小,放在口袋里随身带着。

    “就是那个追着球跑的小孩啊,他跑到马路上了,你没瞧见吗?”她问,因为他抱得太紧了,所以她全身只剩下头部可以自由转动,只好很困难的搜寻着。

    “你看见个小孩?”他蹙眉道,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

    “对啊!好危险的,可是那小孩呢?你快放手,我找找看。他人呢?我记得我推了他一把,他应该在这儿的啊。”她纳闷的指着路肩,想不透那小孩怎么跑得这快,一下子就不见人影。

    “该死!”他冲口道,心里已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她张眼诧异问:“我没被撞死你很失望?”

    “我是说你就为了救个不相干的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天,她怎么这么想?

    “命我当然要,可是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危险,他”

    “他怎么样?为了救人,你就可以不顾虑自己的生命安全?”他顾不了她有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在他心里,再没有谁的性命比她的更珍贵,但她却傻得不知如何保护自己。

    “可是生死关头我哪有时间想那么多,大家不都说要见义勇为吗?”

    “见义勇为?”已因她的见义勇为吃了大苦头的华云翔一脸下屑道:“那你看要不要我通报学校送个匾额给你,以示嘉勉?”

    “不用了,匾额好重,给我张奖状就行了。”她很认真的点着头。

    “别客气,喜欢的话我还可以附赠挽联一幅,你这个笨丫头!”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使劲的用力一夹,捏得她五官皱成一团!这下她终于明白,他是在嘲讽她。可是她这是做好事,他干什么气成这样?

    “难道你希望我是个见死下救、冷血无情的人?”

    “不希望,但我更不想你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离开我,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吗?”

    她屈指一算,扬眉道:“快三个月喽,而且还是从我们不骂不相识的那一天起算。”显然她觉得这么点时间的等待根本不算什么。

    长叹一声,他不想再瞒她。否则,天知道她还会傻傻的做出什么事来。

    将她拦腰抱起,这回他们真的得好好谈谈。

    “喂,我只是手有点擦伤,脚可没事,你不用抱我,我可以自己走。”她让他看她擦伤的手肘,双脚划船般踢着等他放她下来,不过,他才不管她伤的是手还是脚,抱着她,让他感觉安心些。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们不先找找那小孩吗?他会不会被我推到水沟里?”她问,不过看着那约莫二十公分宽的水沟,应该塞不下个人才对。

    “不用找了,根本就没什么小孩,那只是你的幻觉。”

    “怎么可能?!我确确实实看见他了,还追着球跑呢,再说,我可没嗑葯的习惯。”她说,双手自然的绕着他脖子抱着。

    “那么接下来,你可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嗑了葯了。”他说,用那莫测的笑容看着她。

    “我没怎么样啊?”愣了会儿,她不觉有何怪异。

    才说完,发现今天的风好像吹得挺急的,咻咻的在耳边呼啸而过,感觉就像坐在高速前进的云霄飞车上,简直像极了!

    看着四周的景物快速的往后飞过,真实得教她以为自己真的在半空中飞。所以,她自然的低头下望,一看,整个人像只虾子似的缩了起来,两只手更紧紧抱住华云翔,谁都休想叫她放开。

    “我们怎么会在半空中飞?”吓死她了!虽然她没惧高症,但腾空处在半空中的感觉,让她有种快掉下去的恐惧。

    “张大眼睛好好欣赏,不觉得这感觉很熟悉吗?你以前也会这么飞的。”看她像个胆小表般的埋起脸,他呵呵笑着哄她。

    咽了下口水,勉强再瞄一眼,但实在太高了,没敢多看的认为还是看着他会安全些。

    “我是不是在作梦?难道我在那场车祸中被撞死了,现在是个孤魂野鬼,所以会飞?”

    一听,笑得他双手颤动,可把她吓得恨不能有成打的手脚,好紧紧抓住他。

    “你是孤魂野鬼,那我呢?”

    “你为了救我所以也死了。”她说,很感动又愧疚的表情。不过华云翔可不喜欢她拖着他一起当孤魂野鬼。

    “错。”他说,在她额上亲了下。温热的触感让她清醒下少,至少不再以为自己是个孤魂野鬼。

    “没死?也不是梦?那这是”她看着天上飘忽而过的白云,像是唾手可得。万里穹苍,又令她心为之一震!他说的没错,确实似曾相识,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但就是冲不破那最后一道障碍。

    见她不再恐惧,他知道她还残存着前世记忆,就让她慢慢回想、感觉。

    缓缓下降,最后落在市郊扶疏林木间的一栋小屋前。平房的小木屋造型,屋侧有面大大的落地窗,宽高大概两公尺见方,之所以如此清楚,并非她拿尺去量了,而是那华云翔存心给她“惊喜”吧,抱着她走到窗前,越来越像怪叔叔的朝她暧昧一笑,就往宽阔的落地窗笔直走去,眼皮眨都不眨,却让她再度像只虾子,手脚齐缩。他以为他能穿墙而过吗?拜托!今天又不是四月一号愚人节,要开玩笑,想找个人来吓吓也该有个程度,她的心脏都快麻痹了。

    可是当他果真穿过那面玻璃墙,安然的把她放在沙发上时,她觉得,现在该不会是农历七月,妖魔鬼怪齐出的日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等着看他还要给她什么样的“惊喜”

    泡杯热茶给她,见她手抖着拿都拿不稳,怕她烫着自己,往她身旁一坐,一手搂着她,侍候着喝了几口。

    “这事说来话长,并且神奇得偏离你所知道的一切常识。”

    “今天的一切都很神奇,所以就算你现在告诉我,地球是方的而太阳都打西边出来,我也不会怀疑。”她说,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方才穿过的玻璃墙,连点裂酚诩没有呢。

    “好极了,那么现在你就比较能接受我说的话了。”搁下茶,他决定全盘坦白。

    “我就是出现在你梦里的那个人天玥,记得吗?傻千璎。”

    “你是那个老逼我爬山的透明人?”她吃惊的看着他,这一看,才发现华云翔真的和梦里的“他”感觉神似。

    “对。”他肯定的点头“还记得我在梦里跟你说的话吗?那些都是真的。因为你解开了束缚我的第一道咒语,将我释放出来,我这才能活生生站在你面前,看着你、抱着你、和你说话。”他道,仔细的将前因后果说给她听。

    “那么你那日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两个真的那么可怜?可是,既然犯错的是我,为什么你受的罪要比我重?”她说,向来心肠软的她想起他说的往事,顿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这会儿,她真切的感到这是发生在她身上真实的事而不只是故事。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幸运的,谁知她的幸福却是用他的痛苦换来;他独自忍受孤单寂寞时,她却在父母的呵护下快乐成长,这太不公平了,罪魁祸首可是她呢。

    “因为你本来不会再存在于这个天地间,若是受这点处罚能让你有重生的机会,那么受点罪不算什么。”在他心中,再大的痛苦,也比不上永远失去她。

    “可是罗翎为什么要害我?我做人很坏吗?”

    “不坏,而是太好了。就跟你今天做的傻事一样,只想到帮别人,却让自己陷入危险,以后,再也不许如此莽撞,否则,我只好想办法让你变得坏心点。”他说,点了下她哭得红通通的鼻尖警告。

    “在你恢复本来的你之前,身为平凡的人类,脆弱得像蝼蚁一般,所以,凡事量力而为,别多管闲事,知道吗?还有,这串手环一定要随身带着,当我不在你身边时,它就会代替我保护你。”他说,紧紧的帮她戴上。

    “嗯!”肯定的点头,教他安心她这回绝对会乖乖听话。“对了,为什么在梦里你总是像白雾一般?要是你早让我看清楚,当我们第一次碰面的时候,我就能认出你来,你也不用绕这么大圈的冤枉路。”

    “因为咒语的关系,所以我的力量薄弱得只能现出些微影像,而且这也是处罚之一,对面隐约可见,却永远碰不到彼此。”他叹道。

    “原来如此!现在什么都解决了,我带你回家见我爸、妈,还有最疼我的哥哥。”她说,希望与他分享她的幸福。

    “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先跟我回山吧。”他实在担心她,发生了今天这种事,谁知罗翎下回要耍什么花样,虽然她有他的手环保护。

    “回山?”她皱了下眉,想起在梦中他也曾说过要带她回去,但是

    “怎么回去?是不是要带着我的魂魄回去?那我会死吗?”

    他点头。知道她舍不得现世的亲人。

    “一定要这样吗?没别的方法可以代替?我不要死,我是说,我不要现在的我死。”她拉着他手央他想办法“否则,我们像现在这样不也挺好?虽然我只是个普通的人,不能飞天钻地,可是我有你啊。”

    “不行。”他摇头。

    “为什么?你为什么非回山不可?如果你那么想念家乡的话,那你先回去,我在这儿等你。”

    “傻瓜,你以为我故意刁难你吗?我现在之所以能站在你面前,让你看得到摸得到,是因为我将我仅存的力量凝聚起来,但这股力量只能支撑百日,若不能在百日内证实你我相认并解除施在我们两人身上的咒术,那么我们真成了苦命鸳鸯,从此各自在红尘轮回。”

    “为什么?我不要你死,可是我”她不想他死,但又舍不得父母伤心,两边的情她都割舍不下“我可以写封信代替吗?或是血书,再盖手印,或是那里有没有电话?我可以打电话、传真?”她说,想的尽是天方夜谭。

    他知道她陷于两难,烦恼的小脸紧皱,这是他不愿见到的。沉思了会儿,他想起个法子。

    “那白玉我是说禁锢我的那块白玉,你是还给那小贩或带回来了?”

    “在我家,那小贩见我晕倒早吓跑了,而我当时又紧握着它,所以妈妈就把它给带回来了。”

    “好极了,那里头有长老们下的咒语,带我去取它,我试试看,或许能从那儿解开,那么解除了我的束缚后,只要带着它回山,换回你被夺的内丹,你又会是原来的千璎了。”如此一来,他们俩就能长相厮守,而这天他等了好久。

    “你是说这样我就不用离开爸、妈和哥哥?”她终于破涕为笑。

    “他们比我重要吗?”华云翔有点吃味的问。

    “不,我只是不想看爱我的人伤心,不管是你还是我的父母。若不能两全,我刚才也想过了,爸、妈他们还有哥哥陪伴,可是你只有我,所以我还是会选择你,毕竟一切祸事皆因我而起,就是用我的生命换取你的自由我都愿意。”她抱着他,觉得自己亏欠他太多。

    她的答案让华云翔大为受用。总算不枉他为她受罪,不过,有一点遗是让他不满意,非得纠正她不可。

    “真要回报我,就给我好好的、平安的活着,别傻得糊里糊涂又教人给骗了,像你这样的傻蛋,普天之下能找到几个?”

    “是!现在我知道了,我会防着罗翎的,我今年犯小人,对不对?”她挺胸道,正经的模样让华云翔笑得子诩合不拢。

    “我们到你家去吧。”他说,急着了结这最后一桩事。

    “好。不过你可千万别从半空中穿墙而入喔,我妈会被你吓晕的。”她赶忙提醒他,虽然觉得他这特异功能实在好玩。

    “我知道,我们隐形进去吧。”

    “隐形?还有这招?”她兴奋的拉着他的手,眉开眼笑的巴不得自己马上变回千璎,好好的来玩玩。

    “瞧你,乐过头的,别想乱来。”抱起她,像道光束的飞向贝家。一路不忘叮咛她娑罗族的规炬,免得她又糊里糊涂的犯错。

    想起两人间曲折的一切,贝妤芩勾着他脖子,头枕在他胸膛,微微埋怨:

    “这么多规矩,真是复杂,为什么就有人喜欢把简单的事弄得像台北市的大街小巷?你们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很有方向感的,像我,我就会迷路。”她扁着嘴道,惹得华云翔唇角直扬,笑她的糊涂。

    “好,我知道,以后千万别让你处理太复杂的事情。”他笑道,期待着两人就要拥有的共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