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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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低沉,他宛若一只猎豹般走进室内。

    仿佛即使踩着干枯的树叶,也能无声无息的前进。尽管身上穿着一套休闲式的西服,也掩饰不了他所夹带的危险。

    一对平静的褐色眼珠和一副温和沉着的表情,在一张无邪纯真的脸皮上,仍显得不够友善。

    蓝风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旁边是一片由地板延伸到天花板的玻璃落地窗门,室内宽敞的空间,大得足以开一个小型的会议。

    他一口又一口的吐着烟,背后传来十分细微的脚步声,让他不得不转头看了来者一眼,脸上立即出来惊讶之色。

    “日本不好玩吗?”蓝风记得他们好像离开这里还不到五天的时间,怎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石川望月耸耸肩,将整个人抛进他对面的沙发里。

    “没办法!有个中年老头把冥星那家伙当作援助交际的对象,所以,我们就提早回来了。”他唱歌似的说着,脸上有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那个眼拙的人呢?”蓝风不报希望的问。

    “下场惨重至极!”石川望月扮了个鬼脸的道:“重伤住院,没有半年十个月的时间是绝出不了医院。”

    蓝风无奈的摇摇头,轻叹“黑影也真是的,老是学不会手下留情。”他咕哝的抱怨着。

    “别顾着谈他,你呢?”石川望月笑嘻嘻的瞧着他。

    “我?”蓝风挑了挑眉。

    “少装蒜了,这份调查报告是怎么回事?”石川望月从背后拿出一份热腾腾,刚出炉的新资料,不怀好意的微笑着。“任风云,二十五岁,台湾埔里人,嗯很普通的背景。”

    “拿来!”蓝风赏他一记严厉的眼光,然后伸手将资料夺回来。“这份资料怎么会在你身上?”

    “刚才在楼下时,从小爆身上拦截来的。”石川望月咧嘴一笑。“怎么样?我的身手没退步吧!”

    嘿嘿,想必宫悦司那小子到现在还不发现身上的东西不见了吧?石川望月得意的扬了扬嘴角。活该,谁教他明明年纪轻轻一小把,就偏偏爱装做一副老成的样子,让自己看得实在很想捉弄他一下。

    “死性不改的家伙。”蓝风没好气的笑骂,他居然连自己人出不放过。

    不过,话又说回来,依自己对他的了解,八成是宫悦司的哪个地方让他看不顺眼了。

    “唉,谁教日子这么无聊,不找点事情来做怎么对得起自己。”石川望月一脸懒洋洋的道,瘫趟在沙发上的身体边动也不想动。

    蓝风白了他一眼。“无聊何不回总部去,那里有着一群跟你同样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存在。”要是让他继续待在这里,总有一天加州会大乱。

    “我喜欢在这里赖着你不行吗?”石川望月朝他扮个鬼脸。明知道即将有免费的好戏可看,谁会白痴得放弃这个机会。

    “哼,那你就给我安静一点,少在那里无病呻吟,免得我忍不住想揍人。”蓝风叹牙切齿的警告。他怎么可能会猜不出石川望月的心里在在打什么歪主意,这家伙就是有本事逼得人发疯。

    石川望月耸肩一笑,为了还想留下一条老命看好戏,他当然会十分合作的将嘴巴给闭起来。

    得到充分的配合后,蓝风立刻将注意力放在手边的资料上。

    他低下头静静地阅读着资料,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嘴角渐渐地高扬了起来,帅气十足的脸上有着掩不住的兴奋与喜悦的表情。

    真是有缘千来相会!他的梦中情人居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原来她就是前些天住进他隔壁贵宾房里的客人。

    好个宫悦司,居然在无形之中替他取得了地缘之利?不愧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爱将,果然有大将之风及未卜先知的好本领。

    “喂,别笑得像个智能不足的白痴好不好?”石川望月实在看不下去了,拿起一根香烟朝他的嘴发射而去。

    砰!很好,命中目标。

    蓝风是该生气的,但无奈的是,他的心情好得无法介意。

    他站起身,开心的看了石川望月一眼。“没关系,我不会跟你计较的。”说完,蓝风一路吹着口哨往门外走去。

    整个套房内,只留下一脸木然的石川望月。

    “早安,风云。”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时间似乎停止了,大厅上来来往往的人在她眼里逐渐淡去。

    任风云直挺挺地站着,j心跳有一丝急促。

    “我是蓝风,一直没来得及向你自我介绍。”他低沉的声音就像他们第一次交谈的时候一样,有着淘气的味道。

    当任风云终于慢慢地转身面对他时,时间似乎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其实只是几分钟而已。

    她几乎想逃开,但他眼里挑衅的举动阻止了她。

    他是个属于阳光的男人。那天在海龙宫俱乐部里,她并没有发现到这一点,只觉得他是个相当出色,并不容忽视的男人。

    如今,在阳光的照射下,他浓密乌黑的头发泛着一层淡淡的银色光泽,帅气慑人的脸庞十分英俊,是那种女人只消看一眼,就永远不会忘记他的男人。

    他有着极为深硬的轮廓线条。

    从高高的颧骨、鹰勾鼻,到微笑的嘴唇t都显示出刚硬的线条。尤其是他刚好有着一副威风凛凛的体格,正好用来配合他的身高。厚实宽阔的胸膛、强硬瘦削的腰和臀部,以及强而有力的双腿。

    他的活力和力量显而易见,那是一种遗传的力量,不是任何男人在健身房努力几年,就可以锻练取得的力量。

    “对我还满意吗?”蓝风的声音有点暗痖,她注视的目光简直让他无法呼吸。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任风云谨慎的看着他,她没忘记他刚才亲密的称呼,纵使那声音温柔得让她脸红。

    “我请柜台人员帮我查的,你不会介意吧?”他轻柔的说着,并没有将全部的实话说出。

    “我很介意,我没多余的时间陪你玩男女之间的游戏,你去找个不介意的女人陪你玩吧!”她冷酷无情的道。

    “慢着,我要上诉,这不是游戏。”他认真的看着她说道:“我从来没对任何女人如此费心过,你绝对是第一个让我惨遭滑铁卢的人。”

    “我应该感到荣幸吗、”任风云嗤之以鼻。

    “风云,我道歉,你别跟我生气好不好?”蓝风讨好的说着,露出他在法律界鼎鼎有名的金字招牌——金童般的笑容。

    任风云的脸色有些融化。“请叫我任小姐。”她很艰辛的吐出话更正他。

    可恶!他微笑的脸庞大有魅力了,实在教人对他冷淡不起来。

    “可是我想、也喜欢叫你风云,‘任小姐’对我来说太生疏了。”他不要脸的将耍赖一招发挥得淋漓尽致。

    “随便你。”任风云含糊不清的嘟哝着,拿他的厚脸皮没辙。

    他轻唤。“风云。”

    “又有什么事?”她冷冷的睥睨着他,眉头纠得更紧了。

    “今晚陪我一起共进晚餐好不好?”蓝风马上迫不及得的开口。

    她嫌恶的皱眉。“你智障呀!连吃个饭也要人家陪。”

    “如果因为这样你才肯答应,那当个智障也不错。”他不在意的轻笑。

    “你别再闹了!”任风云注意到周遭来回走动的人群好像愈来愈多,甚至有人频频回头顾盼,对他们投以极其爱,慕的眼光。

    谁教他们两个是俊男美女的搭配,各自拥有极为出色的外表。除了修长的身材、零缺点的脸蛋之外,他们还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

    “除非你答应我刚才的邀请。”蓝风狡猾的道。

    “你一”对于他,任风云投降了。

    午后,任风云回到贵宾房休息,不料门外传来敲门声,她打开门一看,竟然是蓝风。

    “晚上八点我来接你。”他潇洒的倚在门口,在她的耳边轻轻低喃吐气着。

    她痉挛了下,立刻不假思索的跳开。

    “我认得路,用不着人接送。”她冷冷的拒绝,一颗心却有如擂鼓般的跳动。

    他低声抱怨。“可是我怕你跑掉。”

    “你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她睥睨着他,双手抱胸。

    “我是对你没信心。”蓝风有些感慨。

    任风云突然转身,走到阳台的法式窗前。她的背脊僵硬,并没有转身看他。“我不会让人控制我的生活。”

    “我一点也不觉得惊讶。”他肆无忌惮的笑了出来。她就像是个娃娃快被抢走的小女孩,不断挣扎着想抢回自主权。

    “你是个自负的混蛋。”她发出了一个声音,猛地转身恣瞪着他。

    “这是毋庸置疑的。”她的苦恼语气让蓝风又再度露出下笑容,他没气质的一直狂笑个不停。

    “出去!”任风云冷冷的下驱逐令,清冷的眼中跳动着两撮火焰,

    或许是她天性淡漠、情绪不易起波动的原因,这辈子她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生气过,就连古铮铮选择不信任她时,她也只感觉到心痛,但并没有生气。

    如今,她想不到激发出她潜伏在内心深处另一面的人,竟会是一个才与她见面仅仅两次的男人。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她见他仍是一动也不动,心情更加恶劣。

    “听得很清楚。”蓝风缓慢地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

    “那你为什么还该死的站在这里?”她从不欣赏太过高大魁梧的男人,因为她觉得她们很有压迫感。

    “我想确认一下,晚上的约会还算不算数?”蓝风耸肩一笑。

    任风云脸上闪过一抹深思,她淡淡的笑了。

    “我反悔了!看着你,我怕会吃不下饭。”出尔反尔是女人的特权,她决定擅加利用。

    “无所谓,我会喂你。”他柔声的说着。就算今天她要他下地狱去,他也绝无二话可说,谁教他认定了她。

    “我可不想消化不良。”她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心中却异常的感动了起来。

    蓝风听了十分诡异的眨眨眼。“没关系,饭后我会负责帮你消化。”

    “你——”

    “睡了几天,你觉得这张床如何?”他突然俯身向她,彼此气息近得几乎交织在一起。“看起来好像是挺舒服的,也许饭后我们可以在这里做做某些床上运动。”

    任风云错愕地张开嘴巴,然后又闭上。

    在她开口说话之前,杏眼冷瞪着他好一会儿。

    “你是我这一生中见过,最为疯狂的男人。”她的脸上有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好说,我已经事先警告过你了,你别想摆脱我!蓝风邪邪的微笑,眼中带着极其野蛮的跳动。

    如果现在有人马上问她“危险”的定义为何,任风云一定会丝:毫不犹豫的当场回答,他就是危险本身!

    这并不是因为蓝风有着强而有力的体格,而是因为她能感觉得:到,那些潜伏在他体内蠢动的野性。

    那就像是一种几乎可以看得见的危险,只是他平常惯于用温和及慵懒的外在来隐匿自己,不让人轻易发觉罢了。

    纵使她现在才发现这一点,感觉到他无限的危险性,却仍旧一点也不怕他,那是一种超乎知识和理解能力之外的本能和情感,因为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伤害她。

    接着,任风云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他。“蓝先生”

    “你没有爱人吧?”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颤抖。

    她的目光仿佛被他那专注探索的眼睛紧紧地锁住了。

    “我的确没有,但是现在我有要事缠身,没有时间谈感情的事情。”她必须要将所有的心力放在江青阳的身上,她才能分心。

    “时间是人找的,别以这个当作藉口。”蓝风凝着脸,拒绝接受。

    他不是在强求,任风云心里明白,他是在用一种低沉的声音急捉的恳求着。

    在她体内深处的防线开始动摇,她立刻匆匆地撑起自己,提醒自己和他扯上关系将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不论是对她或他。

    “不要对我说不!”蓝风的双手突然揽上她的腰。“我不接受这个答案。”

    任风云吓了一大跳,全身用力的挣扎。“你在做什么?放开我!”

    “我劝你最好别动,再动的话,身为男人的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他的唇亲密地贴在她的耳边警告,不让她看到他绝望的表情,也不愿意泄漏心底的疑虑和恐惧交织纠缠的情结。

    “不要威胁我!”她全身紧绷,双眸冷得可以结冰。

    “对不起,或许是我说得不够婉转,但是我真的只想感受你的存在,不要拒绝我好不好?”他低哑的恳求,脸上有着醉人的温柔。

    任风云的身体这才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有如此柔软的一面,看着他真实诚挚的俊逸脸庞,一时之间,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任千头万绪在心中翻搅。

    “老实说,我很害怕。”

    纵横天下的彗星——蓝风居然会说出这种话?要是让认识他的人知道了,恐怕会跌破不少人的眼镜。

    任风云没有说话,但神色复杂。

    当他蠕动着身体时,她的指尖可以感觉得到他肌理的起伏透过衬衫传来,他炽热的身体也燃烧着她。

    “这是我第一次将赤luoluo的真心捧到女孩子面前。”他毫无保留的将自我呈现出来。“但我害怕她会不懂得珍惜我的心。”

    “我在想,你带给我一股很大的精神压力。”任风云淡淡的开口,冷艳绝美的脸上有着一丝疲累。

    她从来没有感觉如此脆弱过。

    不过,在他的面前,她似乎可以不用隐藏真实的自己,毕竟他的眼神是那么的让人安心。

    “我只是要你正视存在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事。”蓝风顺着她的手,温柔地将自己的脸停靠在她的肩膀上。

    “恐怕很困难,我现在的处境不允许我分神。”任风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目前的她需要集中所有的精神与注意力,好用来对付害死她姑婆的凶手。

    “为什么?”他低哑的问。

    她谨慎的说话方式引起了他的竭奇。蓝风专心地听着,并且想从她轻柔的声音中找出敏感的细微差异。

    “很抱歉,这是我个人的私事,我不想谈论。”她轻描谈写的轻带过。

    “也许我能帮助你,我的能力足以完成许多困难的事情。”

    生平第一次,他想抛却一切的自我控制,他不想考虑什么,只想驱走藏在她心中的一切烦恼与忧愁。

    “但并不包括我的。”任风云拒绝他的关怀,她不想将他扯进危险中。

    “你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女人。”蓝风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该死!他不喜欢她将他隔绝在她的心灵之外,非常的不喜欢。他想要与她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包括对一切人、事、物的喜怒与哀乐。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她不在乎的道,她本来没有这个权利去左右别人对她的看法。

    接着,她趁他稍不注意的时候,轻巧地离开他的怀抱。

    “时间不早了,如果你想要我赶得上八点赴约的话。”任风云站在门口淡淡微笑,一副准备送客的样子。

    蓝风温柔的扬起一抹笑容,然后走到门外,转身与她面对面的站立,手指并顽皮的轻点了下她挺立的俏鼻。

    “真的不要我来接你?”

    任风云扬扬眉。“不用麻烦了。”

    “一点都不麻烦,因为我”

    他正想告诉她,他就任在她隔壁的总统套房时已经来不及了,大门当场被她用力“砰”的一声给关上了,真是无情呀!

    蓝风转过身,叹了口气,抬起的脸猛然碰上三对充满浓厚兴味的眸子。

    完蛋了!他暗暗的呻吟着,知道自己将逃不过被取笑的下场了。

    “想不到三星组里人缘最好的彗星,也有吃闭门羹的时候啊!”待门一关上,石川望月再也忍不住的大声爆笑出来。

    “花花公子顿时成了颜面神经受损的伤残人士,我不能说不同情你。”夏云淡淡.的一勾嘴唇,努力地不让嘴角的笑意倾泄而出,免得有人因为承受不了羞愧,当场切腹自尽。

    “妈的,什么法律界的东方不败,简直丢尽咱们男人的脸,我决定明天登报跟你脱离关系。”黑影更是狠毒,柔美的脸十分不屑的睥睨着他。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蓝风表面作无所谓的道,其实心里恨得牙痒痒。

    说什么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哼,全是一群没心、没肝、没肺、没胃又没晶的小人,专门只会趁人之危,好落井下石。“她就是任风云?”石川望月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高高的跷起二郎腿摇晃着。

    虽然刚才没亲眼见到她本人长相如何,但能将彗星这家伙不当作一回事的女人,很值得他献上由衷的十二分敬意。

    “你少多事。”蓝风深幽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警告着。

    他和风云的关系目前还处于摇摆不定的状态、他可不想让望月这家伙因为好奇心作怪,而来拨动这一池春水,弄乱他好不容易有的进展。

    “你爱上她了。”夏云望着他的眼底有着明显的笑意。

    黑影无聊得打哈欠。“我好像听到教堂又奏起结婚进行曲了。”

    又来了!他真想不透为什么最近每个“龙门社”里的男人都在发情,连发情的征状都相差无几,上至社长龙扬到雷狮与银狐,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竟一个接着一个的步入婚姻的牢笼,真是怪哉!

    蓝风淡淡一笑,明白心事是不可能瞒得过相交多年的兄弟。

    “好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宫悦司真是好样的,居然能将人安捧住在隔壁的贵宾房。”石川望月贼兮兮的眨眨眼。

    天要下红雨了,想不到这平常老爱装腔作势的毛头小于,也会有头脑开窍的一天。咦!该不会是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理论实验成功了吧?

    “宫悦司要是听到你这么怀疑他的职业道德与良知,肯定会郁卒得当场吐血给你看。”由电脑上明白整件事情原委的夏云,轻摇着头,一脸又好气又好笑的道。

    “你到现在还是看那家伙不顾眼?”黑影半闭着眼看他。

    “没办法!谁教我们天生八字不合。”石川望月耸耸肩,一脸笑嘻嘻的。回答。

    真的没什么原因,叫他讲个理由,他可能也找不到。但莫名的,只要来到这里,他就是喜欢欺负宫悦司,以捉弄宫悦司为乐,好奇怪的感觉!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总部去?”蓝风低沉的开口。

    “可能再等一阵子吧!反正现在回总部也没事做。”夏云淡淡的说着。

    “罗听那件事呢?”

    他轻叹。“前天我跟总部联络过;还是没消息。”

    “难道就准备这么束手无策?”蓝风一直以来都很欣赏罗昕飘忽的个性。

    原本斜躺在沙发上冬眠的黑影突然睁开眼睛,皱眉道:“我听狐说,桑妮正在努力研究一种什么叫时光回溯器的东西。”

    桑妮可是来自二十三世纪的科学家,智商超过一百八十,是个天才美少女。

    当初她是就因为发明了时光转换机,才会偷偷的跑到二十世纪来游玩。

    岂知这一玩却玩出了麻烦,她竟将回去的控制器弄不见了,成了名副其实的“有家归不得。”

    不过,这也大大的便宜了他们的社长大人龙扬,终于可以安下心,不用害怕或许有哪一天,心爱的者婆会突然离他而去。

    “时光回溯器?有什么功用吗?”石川望月好奇的追问,接着又低声抱怨道:“桑妮真是太不够意思了,研究这么好玩的东西时,居然不让我参一脚。”

    好!回去决定跟她断交。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蓝风拿了颗葡萄朝他嘴巴丢去。

    石川望月张口接住,并露出一脸陶醉状的嚼动着。

    “嗯,好甜,很好吃”他边说边端起整盘水果、然后往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蓝风疑惑的问。

    这家伙头脑透逗了吗?否则无缘无故端着一盘水果要到哪里去?

    夏云和黑影也觉得奇怪,三人的眼神同时集中在石川望月的身上。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不要在意我。”石川望月可爱无邪的笑着。“只是好东西要与好邻居分享,我想拿去隔壁请风云小姐品尝一下。”他无辜的眼睛闪过一抹狡黠。

    蓝风的脸色立即大变。

    夏云和黑影相视的对望了一眼,夏云起身走到电脑桌前,将整个人埋了进去;而黑影则是倒头一睡,继续维持他的冬眠状态,两个人决定当起隔岸观火的死老百姓。

    “回来,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接近风云。”蓝风气急败坏的警告道。

    “为什么?”石川望月唱歌似的问着。

    “因为你的娃娃脸。”蓝风咬牙切齿的回答。

    实在有太多前例可循了!太多女人在看到了石川望月的脸后,会不自觉的流露出母性的关怀,然后忍不住对他掏心掏肺。

    蓝风撇撇嘴,他可不想自己心爱的女人也落入这个陷阱中。

    “承蒙你看得起,我这张娃娃脸什么时候得罪你了?”石川望月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从你要是敢踏出这个门口起。”蓝风沉下脸色,

    “原来你是对白己没自信呀!”敢情彗星这家伙是怕任风云会对自己有意思咧!石川望月有些沾沾自喜的想着,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价一下子涨破最高点。

    蓝风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嗤鼻道:“错,我是对你没信心。”

    很少有见过任风云的人,会不被她天上人间罕有的美貌所吸引。

    她就像是一株带有魔性的婴粟花,让人在对她无法捉摸之余,反而为她所释放的魔力所吞蚀。

    “你太瞧不起我了。”石川望月努着嘴,神色不满的抗议。

    “好说好说,我根本是连瞧也不肯瞧。”蓝风潇洒的拂了拂发,目光十分不屑的挑衅着。

    “这一点我很能够体谅。”石川望月突然语重心长的拍着他的肩膀道:“毕竟我总不能指望一个颜面神经受损的伤残人士会有什么好眼力,你说是吗?”

    石川望月简直暗笑得快要内伤了,要是他有这么容易就被挑衅起来的话,想当初恐怕就闯不出“变色龙”这个名号来了。

    “妈的,你存心惹火我是不是?”蓝风不怒反笑,而且笑得有点坏坏的。

    “又不是第一次了。”石川望月展开一个可爱极了的笑容,心里开始有点毛了起来。

    蓝风坏坏的笑容马上转为邪恶一笑。“把你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给我收起来,这一招对我没用。”他缓缓的说着,眼神渐渐变得诡异。

    石川望月更加心惊了,他记得上次看到彗星露出相同的微笑时,三天后就有人突然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原来是被流放到撒哈拉沙漠去牧羊。

    老天爷,那里除了一片黄沙滚滚和几株仙人掌之外,哪里还长得出杂草来喂羊?简直是要将人逼入绝境。

    更可怕的是,彗星这家伙还笑着对那个人说;“只要死一只羊,就一年不准回来,死两只羊,就两年不准回来,依序推论下去哦,妈妈咪呀,难怪他到现在还没见那个人回来过,该不会是遭到永久放逐了吧?

    石川望月求助的望了夏云一眼。坐在电脑前的夏云接触到他的目光,无奈的耸耸肩,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

    他立刻转而望向躺在沙发上的黑影。那家伙更是过分得可以,俨然已经进入了冬眠状态,而且嘴角还丢脸的一滴口水。

    呜呜还是银狐那家伙最好,石川望月可怜兮兮的想着。

    至少狠狐要是在这里的话,就绝不会像在座那两个没血没眼泪的章鱼一样,对天真可爱的他见死不救。

    终究还是看不下去了,夏云将电脑关上,然后,转头望向蓝风。

    “已经七点四十几分了,我记得你好像八点跟人有约。”夏云提醒着他。“你还剩下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蓝风挑了挑眉,看着石川望月的眼神逐渐变回正常。

    “算你幸运,这回放过你。”说完,他快步的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