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猎夫 > 第六章

第六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杨家开出了七位数优厚的设计费,当然会放出风声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名设计师耿亚尘将在杨老爷子的寿宴上交出设计图,而这件事也成为除了祝寿之外的另一个热门话题。

    胡大平在建筑界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地位,他当然也知道这件事,他在几天内也赶制了一张设计图,只不过他在几个重点地方做了一些修改,这些当然都是致命的修改,而且是每个设计师在设计时最容易疏忽,也最要不得的错误,这些错误就算不足以毁掉耿亚尘,但对他的地位绝对大打折扣。

    他在寿宴的前一天,守在耿亚尘的住处外,一等就是一天,可是偏偏耿亚尘怎么也不出门,月亮逼退了阳光,却没有逼散残留在空气中的热气,时间愈紧迫,他心中就愈是焦躁,自己好不容易从惠妮那里弄到钥匙,还费了番工夫才在不知不觉中送回钥匙,万一等到耿亚尘上床睡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功夫岂不都白费了!

    不行!得想个办法让他出门。

    他灵机一动,拿起行动电话拨了耿亚尘的号码。

    “喂!雹亚尘!”

    电话响不到三声,耿亚尘就抓起电话,难道他在等某人的电话?

    “一个山中的女人,在你心中值多少?”胡大平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嗓子。

    “你是谁?”

    雹亚尘紧张的声音马上传了回来,胡大平知道自己找对了门路。

    “如果你想知道,二十分钟后到市中心的大钟下,逾时不候!”胡大平说完立即收了线。

    “喂!你把话说清楚,喂”

    雹亚尘对着早已收线的话筒吼了几声,想都没想,就开了车出去。

    胡大平看着耿亚尘匆匆离去,也证实了那个女人跟耿亚尘的关系非比寻常,否则一个陌生人的电话,决不会令他如此紧张、不安。

    不过这不是今天来此的目的,他赶紧进了耿亚尘的屋子,上了二楼,见桌上放了一个牛皮纸袋,外面写着:“谨致杨老爷子”他本来还以为可能需要费点工夫去找,没想到一切竟进行得如此顺利,真是天助自助。

    他拿出牛皮纸袋中的设计图,换上自己的那一份,狂妄自大的耿亚尘,既收了工,就表示他完成了所有检视工作,他现在等的只是把设计图交给杨家,然后享受众人的喝彩,他绝对想不到,那时就是他下台的时候。

    胡大牛几乎已经预见自己的成功,脸上不觉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收到耿亚尘的大作,得意洋洋,从从容容地走出去,可是他却没注意,在黑暗之中,另有一双眼睛盯着他。

    雹亚尘一路急驶,连闯了几个红灯,脚下猛催着油门,心里却直叨念着:二十分钟!才二十分钟,怎么赶得到市中心的大钟。

    眼看大钟就在眼前,偏偏又因出了车祸减缓了车速度,他心急得猛按喇叭,可是除了换来几声咒骂,根本毫无效果。

    他顾不得违规停车,把车子往路边一放,干脆下车用跑的,他穿梭在车阵上,一直跑到大钟下才停住,他汗水淋漓,手扶着钟柱,大口喘气,虽然时间早已过了指定的二十分钟,但他仍不放弃四处搜寻。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看见什么,而他什么都没看见,他没见到月灵,也没见到长得像月灵的云新月。

    这个打电话的神秘男子到底是谁?

    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从滇缅山区死里逃生,但月灵的事,自己从来未告诉任何人,除了月牙族的人,还有谁会知道月灵的事?

    电话里的声音,很明显是刻意压底了嗓子,如果这个人必须伪装他的声音,那么必定跟自己有相当程度的熟稔,他的目的是什么?既然约了自己,为什么又不现身?

    整件事情变得扑朔迷离,一层又一层的迷团,像滚雪球般,愈滚愈大,他忽然有种感觉,整件事,根本就是件阴谋,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胡大平就是主谋。

    可是为什么呢?为了让自己爱上月灵,然后拱手让出惠妮?还是要让自己陷入极度的迷惘中而精神崩溃?

    他真的弄不明白,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可以忍受跟月灵永不相见,可是他没办法忍受一次又一次地被勾起对月灵的思念,如果再见不到月灵,他肯定自己一定会崩溃的。

    “小姐!雹先生来了!”阿琴匆匆跑进来。

    “吼什么?该通报的时候不通报,真没事的时候,却又急得像火烧屁股!”

    其实惠妮早就盛装等着耿亚尘,只是她一想到那张照片上,美得令自己逊色的女人,心里就不舒服。

    阿琴挨了骂,没得到指示又不敢出去,就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才好?

    雹亚尘正巧走进客厅,阿琴指了指惠妮,耿亚尘摇摇头,挥挥手让她先出去,阿琴才如蒙大赦地跑出去。

    雹亚尘走到惠妮的身旁坐了下来。

    “走啊!穿得这么漂亮,还等什么?”

    “你还知道今天要带我一起去出席啊?”惠妮心中的委屈全化作一句嘲讽。

    惠妮的话却令耿亚尘一头雾水,他不知道惠妮这一顿脾气所为何来?

    “谁不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这么重要的场合,不带你去,带谁去?”望着惠妮那张精心装扮的美艳脸庞,却无端地想起月灵。

    “没错!大家都知道我是耿亚尘的未婚妻,就怕你鬼迷心窍,忘了自己是个有婚约在身的人!”惠妮积了一肚子的不满,全写在脸上。

    “你到底在说什么?”耿亚尘心有点虚,语气就显得不自然,难道惠妮知道了什么?不可能啊“我说什么你心里明白!”

    “惠妮!有什么话你就明说,我最讨厌绕着圈子打哑谜,或者你根本就不想跟我一起去!”耿亚尘的脸色跟声音都一起沉下来。

    “你自己对不起我,还冤枉人,做贼喊抓贼,你解释两句不行吗?”惠妮站了起来。

    雹亚尘也站了起来,有些不耐地说:

    “我今晚还得交设计图给杨老爷子,现在没心情跟你说这些,你如果不去,我自己去!”

    他必须赶紧离开,惠妮的话摆明了她知道一些事,可是在还没弄清楚她到底知道了什么之前,他不想在这里跟惠妮打迷糊仗,而且他现在除了设计图外,所有的心思全被月灵占得满满的,根本没有余力跟惠妮周旋。

    “等一等!”惠妮喊住了耿亚尘。

    “我说过我不想再谈了!”耿亚尘虽停下了脚步,却没转过身。

    既然耿亚尘一直回避自己的问题,就表示他对自己还有所顾忌,不致明目张胆到无可挽回,自己若执意要兴师问罪,也许会把一场逢场作戏逼问成真,倒便宜了另一个女人。

    她软下了口气,走到耿亚尘的面前娇嗔地说:

    “你冷落了我一个月,回来也没一句好话,我发发脾气也不行吗?你那么有个性,扭头就要走,你就么不在乎我吗?我被冷落,受委屈,都算活该吗?”

    雹亚尘既是有意冷落惠妮,当然不在乎她的委屈,光是他刚回来乍见她跟胡大平那一幕,让她受这些委屈也不算什么。

    他知道事情一定不只像惠妮说的,纯粹是被冷落的委屈,惠妮已经如此忍让,委屈求全,当着面再要坚持,也说不过去,毕竟惠妮身后逾忆的身价,对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有吸引力。

    思及此,耿亚尘突然发现,惠妮庞大的身价,好像不若之前深具诱惑力。

    “可以走了吧?”

    惠妮堆起了笑容挽着耿亚尘。

    “我花了一天打扮自己,就等着今晚艳冠群芳,怎么不去?”

    雹亚尘摇摇头,如果一个女人的烦恼,只剩下如何艳冠群芳,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当初自己看上的除了惠妮的身价,不就是她艳冠群芳的外表?为什么这会儿反倒有种俗不可耐的感觉?自己什么时候有这种转变?

    雹亚尘甩甩头摒除杂念,今晚他有更重要的事,他必须保持头脑清醒,绝不能让纷沓杂乱的疑惑困扰自己,至少今晚不行。

    杨老爷子七十大寿,虽然不是什么头版大新闻,但却也是政商界一次重大的聚会。

    杨老爷的声名横跨政、商两界,而他三个儿子也都各有所成,贺客如云是想像得到,所以杨建安早在一星期前,就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

    杨家三兄弟,杨建安、杨伯安、杨子安,虽然很得各界尊重,但在杨老爷子面前,他们依然恭敬顺从,杨老爷子的话对他们而言就如同圣旨,所以他们的孝顺也是出名的。

    会场设在杨家位于郊区的旧邸,杨老爷子因为旧邸对大家做事、就学都不方便,所以才在近市区买地建屋,要三兄弟住在一起,凝聚家庭的向心力。

    时间还没到,一些未能前来贺寿的人所送的花篮早已摆满了中庭;采访的记者,当然不会放过这个重要的场合,人人脸上都挂着兴奋之情。

    夜幕低垂,坐落在山腰的杨宅,灯光通明,在黑暗中,灯光显得特别耀眼,很有一股金壁辉煌的味道。

    随着日落西沉,每个人都显得更加忙碌,重头戏即将登场,七十大寿,一辈子也只有一次,更何况像杨老爷子这么一个福、禄、寿三至的重头人物。杨家三兄弟也不停地穿梭在贺客之间,就怕怠慢了任何人。

    杨家今晚可说是热闹非凡,宾客云集是一定的,但场面之浩大却远超过耿亚尘的想象。看来杨家的名声可比自己所知来得大。

    除了祝寿之外,他比其它人多了一项任务,也多一层压力,他依然神态自若地伴着惠妮走进大厅,他不能因现在的紧张,让别人先对他的设计打上问号。

    原本空旷的大厅,因为宾客众多,而显得有些拥挤,耿亚尘的眼光很快地扫过大厅,建筑界叫得出名字的大师,几乎都出席,他不知道杨家把这些人都请来,是为了想知道这空前的设计能否符合实际需要?或者值不值他们所付出的代价?

    他们当然不想花了钜额费用,却只得到一个梦想,也不想让这笔空前的设计费,成为一个笑话。

    杨家毕竟都是生意人,人情自然顾得少些,耿亚尘虽然不怕这种刻意的安排,但压力不能说没有。他对自己是很有把握,可是他对杨老爷子可没什么把握,早知如此,根本就不该拖那几天,早点交出设计图,也许现在钱已进袋,也可以轻松自在地参加寿宴。

    惠妮跟耿亚尘的出现,当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耿亚尘可以说是今晚的第二男主角,而惠妮逾亿的身价,使她成为当然的最佳女主角,光是安氏企业的衬托,就足以使她艳冠群芳,更别说她得天独厚,漂亮艳丽的外表了。

    惠妮挽着耿亚尘,朝每个跟她打招呼的人轻轻颔首,亚尘看不出她有一点热诚。惠妮本来就热衷于这种集众人羡慕、嫉妒眼神于一身的感觉,还有引起别的男人的虎视耽耽的眼光,好挫挫耿亚尘的傲气。

    胡大平见两人连袂前来,卿卿我我一副神仙眷侣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不过没关系,这么久都等了,他不在乎多等这一、两个小时。

    他堆着笑容,趋步向前。

    “耿兄!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耿亚尘早知道胡大平不可能放过自己可能出丑的机会。

    “耿兄今晚可是主角之一,有不少人可是冲着你还有那张旷世钜作而来,人的一生有这么一回难得的经验,那也没什么可遗憾了!”

    雹亚尘从胡大平的恭维中,听不出一点真心。

    “我想胡兄也是其中之一吧?”耿亚尘直视着胡大平反问。

    谁都知道他们两人是死对头,胡大平为避免让耿亚尘有所怀疑,干脆也不否认。

    “凭我们十九年来同窗兼死对头的交情,我怎么可能错过这百年难得的机会,对不对?”

    “你当然不能错过,因为今天这种殊荣,是你梦寐以求,却一辈子无法达成的!”

    “你”胡大牛虽怒目相视,却忍下所有的怒气,没骂出口。

    雹亚尘知道自己的反唇相讥,绝对已经激怒了胡大平,可是他却一反常态地全忍了下来,这倒使耿亚尘颇感意外,胡大平如此委屈求全,不可能是怕得罪自己,难道是碍于惠妮?更不可能,因为有惠妮在场,依他的个性,绝不会让自己占上风,那么是为什么呢?

    胡大平忍下所有的怒火,他不在乎耿亚尘的讥诮,至少现在不在乎,因为再过不久,他就可以看到耿亚尘自云端跌落谷底的惨状,而他现在愈得意,一会儿就愈凄惨,到那个时候,所有的积怨,就可作一次宣泄,那才叫做大快人心。

    “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请安小姐喝杯酒?”胡大平又扬起了笑容,很绅士地征询,但却故意不去看耿亚尘。

    对于两人当着自己的面针锋相对,惠妮一句话也没说,她只当这是一种争风吃醋,吵得愈凶,表示耿亚尘愈在乎自己,她心里反而高兴。

    惠妮不论私底下跟胡大平有什么特殊的交情,但这种公众场合,一双双眼睛全盯着自己,挂着耿亚尘未婚妻的身分,怎么也得给耿亚尘面子,她望向耿亚尘,以示尊重。

    雹亚尘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其实他也不在乎谁要请惠妮喝酒,他只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众人的眼光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既然耿亚尘没有意见,惠妮就理所当然地跟着胡大平一起去应酬。

    雹亚尘望着他们两人周旋于宾客之间,在人群中谈笑风生,他突然觉得他们两人还挺登对的,一个多金,一个拜金,而他心中仅存的一些醋意,好像早已被连日来的混乱给打散了!

    “耿先生!真对不起,客人实在太多,没能招呼你!”杨建安一脸抱歉。

    雹亚尘回过神说:

    “没关系!你们忙吧!别管我,记者都追着你们三兄弟,可别把记者引来了,我一个人自在些。”

    “安小姐呢?”杨建安往大厅看了看。“怎么没跟你一块儿来吗?”

    “这种场合怎么少得了她,你只要看哪儿人最多,她一定就在那里。”耿亚尘苦笑着说:“尽管订了婚,不管走到那里,她依然众星拱月,男人对她好像永不死心,哎!有妻若此,自己也算与有荣焉!”

    杨建安听得出耿亚尘话中的不以为然,可是他跟耿亚尘既非深交,感情的事自不便评断。他拍了拍耿亚尘的肩膀说:

    “你不知羡煞多少英雄好汉呢!不过安小姐来了就好,我妹妹一直想认识她,这下对她总算可以得偿所愿了!”

    “你妹妹?”耿亚尘虽然跟杨家不是很熟,但谁都知道杨士龙只有三个儿子,这妹妹不知是从那冒出来的?

    “是啊!”杨建安点着头说:“我妹妹可是我父亲的心头宝!”

    杨建安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忙说:

    “我得去请我父亲下来,一会儿有个舞会,还要你帮忙呢!”

    “喂”

    雹亚尘不知道今晚还有舞会,看杨建安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他要自己帮什么忙?开舞吗?不会吧!杨建安已经上楼,他又不好追着问。

    杨建安上楼不久,就见杨家三兄弟伴着杨老爷子走下楼,杨家三兄弟都是年轻有为,杨老爷子虽然七十高龄,但气色、精神都相当好,父子四人一起走下楼,正印证了“虎父无犬子”这句话。

    楼下的宾客响起一片如雷的掌声,久久不绝。

    杨老爷子站在大厅上,高举双手,掌声才慢慢停下。

    “谢谢各位今晚的莅临,为了一个小小生日,弄得大家劳师动众,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特别吩咐小儿,备上美酒佳肴,必使每位佳宾都有宾至如归之感,如有怠慢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杨老爷子话才说完,又是一阵掌声。

    杨老爷子一直等到掌声结束,才又开口道:

    “大家都知道,今晚除了作寿之外,另外还有一场重头戏,就是要揭晓名设计师耿亚尘先生为杨家完成新宅之设计!”

    每个人都望向耿亚尘,耿亚尘笑了笑,算是对齐聚的眼光一种响应。

    “我跟大家一样都没见过这张设计图,而且今天在场来了许多行家,一定都是想看看耿亚尘先生的作品。另外,还有一件更高兴的事,就是我干女儿也赶回来帮我祝寿!”

    杨老爷子的话引起大厅一片议论之声。

    原来杨建安口中的妹妹是杨老爷子的义女,耿亚尘这才恍然大悟。

    “我这个干女儿,不喜欢交际应酬,长年旅居国外念书,所以大家对她都很陌生,不过既然她回来了,我有意思让她也加入杨氏企业,以她所学来协助我三个儿子,所以今天当然要介绍给大家认识认识,还希望大家能多给她指教。本来她该是今晚的压轴,不过因为她坚持要让耿先生的部分做压轴,所以我就先带她出来!”

    对于杨老爷子义女如此的抬举,耿亚尘倒有些受宠若惊和不明所以。

    “子安!去带思月下来!”

    杨子安点点头,走上楼去。

    雹亚尘一听到思月这个名字,不知怎地,脑中突然有了模糊的想法,却又连不上线。

    杨子安伴着一名身着粉色长裙,体态轻盈,风姿绰约的女子下楼,她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眼神温婉地掠过每一个人,而在耿亚尘的震惊的眼神中稍作停留。

    在场所有的人,莫不惊为天人,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惠妮直瞪着这个像是从照片走出来的女人,没想到杨老爷子的义女,竟会是她?难怪耿亚尘可以对自己百般冷落!难怪他可以对自己跟胡大平的事完全不在意,原来他早就找到另一个可以令他少奋斗数十年的女人,也许她的身价不比自己,但有杨氏企业做后台,也差不到那里去,更何况她的姿色还不在自己之下!

    胡大平也惊讶地直视着思月,这个就像凌空而降的仙子般的女人,难怪耿亚尘会为之倾倒,惠妮跟她比起来,实在逊色多了,原来她是杨老爷子的义女,难怪自己怎么查都查不到她的来历。

    他转念一想,不对啊!雹亚尘那张照片,明明是在山里拍的,那个女人的身后就是那批建筑,如果她是杨老爷子的义女,她是怎么到那种蛮荒之地?难道她是跟耿亚尘一起去的?

    雹亚尘的震惊绝不亚于任何人,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杨子安身旁的女人,所有的混乱又再度涌上心头。她是月灵,还是云新月?而杨子安看着思月的眼光,是决对男人对女人情有独钟的痴迷,更引发他浓浓的醋意。

    杨子安才停下脚步,站在杨老爷子的身旁,耿亚尘就激动地冲上前,抓着杨老爷子义女的手。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每个人都被耿亚尘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而更奇怪的是,他这么失态地冒犯,却问了句再平常不过的话。

    杨子安冲上前,想要拉开耿亚尘,却被杨建安阻止,他见父亲沈下了脸,忙打着圆场。

    “耿兄!怎么酒还没喝,您就先醉了?”杨建安边说边悄悄地试着扳开耿亚尘的手。

    雹亚尘依然抓着思月,眼睛仍直视着她,像是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似的。

    “你说!你到底是谁?”他又问了一次,只不过这回比前次更多了激动与焦躁。

    “耿亚尘!我们尊重你的才华,也尊重你是客人,请你自重,别太放肆了!”杨子安也上前,话说得极委婉,但谁都可看出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怒气。

    “大哥、三哥!没关系,他不过就是要知道我的名字嘛!”思月对耿亚尘展现一个极优雅的笑容,徐徐地说:“我明杨思月,思念的思,月亮的月!”

    “不!你不叫杨思月!”耿亚尘放开了她,退了一步吼着:“如果你不是月灵,就是云新月,没有杨思月这个人,没有!”

    “耿先生大概认错人了吧?思月跟我们一起住了一、二十年,一直都叫思月!”杨建安已经有些不耐烦。

    “不!不可能的!”耿亚尘直摇着头说:“我没有认错人,在滇缅山区,她用月灵的名字,逼我跟她结了婚;在我家门前,她用云新月的名字,让我为她付了五万元;现在她摇身一变,倒成了杨思月。我可能一次认错人,不可能每次都认错人!”

    “思月一向住在国外,怎么可能在你家门前讹你五万元,何况思月虽然是爸的义女,但对我们而言,她是最得宠爱的么女,她在杨家要什么有什么,犯得着去骗你区区五万元吗?”杨建安的语气已从不耐烦转为极度不满。

    惠妮简直气疯了,她冲到耿亚尘的面前,气极败坏地说:

    “你忘了我们已经订婚了吗?你居然还跑到深山里跟这个番女结了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安小姐!请自重,别出言不逊!”杨子安毫不客气地警告惠妮。

    “你们还有脸叫我自重!”惠妮指着思月说:“耿亚尘有张番女的照片,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就是她,耿亚尘没有认错人,是她抢了我的未婚夫,该自重的人是她,不是我!”

    “耿先生!我是谁并不重要,我看你还是先想办法跟你的未婚妻解释清楚,若是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失去了一切,好像有些不值,不是吗?”思月像是打圆场却又带着挖苦的意味。

    “你到底是谁?”耿亚尘铁了心地直视着思月,对于惠妮的指责完全不为所动。

    “我就是我!”思月一直保持她优雅的笑容。

    “耿亚尘!你走不走?”对于未婚夫这种无视于自己存在的失态,惠妮觉得简直无地自容。

    “我不走!我要是走了!下一回,她又不知道要变成什么人了!”耿亚尘在思月澄澈的眼睛里,找到了一些似曾相识的熟悉。他必须现在就弄清楚这件事,而不要杨思月成为另一个迷团,压在心头上。

    “好!很好!你要弄清楚请自便,不过只要我走出这个门,我们就解除婚约!”惠妮气得根本忘了身在一旁的记者,也顾不得形象的往外走。

    胡大平对事情急转直下的发展,简直应接不暇,他开始怀疑,耿亚尘会不会是中蛊了?他心中也有很多的疑惑,可是他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跟着发疯,自毁前程,成为明天报纸的新闻。

    “耿先生!你现在追出去,也许还能挽回你所选择的生活,过你想要的日子!”思月依然定定地望着耿亚尘。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不管你是谁,我投降可以吗?”耿亚尘终于知道自己在不能选择的时候强行离开,是因为不确定自己的感觉,而现在,可以自由选择的时候,他却因确定了心中的感情而无法离开。

    “耿先生!你不需要跟我投降,因为我根本不是你要找的人!”

    “难道我爱你,还不足以拆掉你的伪装吗?”耿亚尘激动地说:“你三番两次出现在我面前,不就是想掳获我的心,不就是想要我为你痴狂?现在你做到了,让我为你神魂颠倒,你彻底占有我的心,难道这一切,你全部不认帐吗?”

    思月的身子微微一凛,但却是那么轻微、短暂,教人看不出她心中起了什么涟漪。

    “够了!”杨士龙忍无可忍地打断了这一切混乱:“耿先生!我可以钜资买你的才气,可是我却不容你在此撒野,设计图改天再看,你先请回吧!建安!送耿先生出去,替我好好招呼客人!”

    “耿先生!请吧!”杨建安即使在下逐客令,也还保持了风度。

    “不!月灵!如果神为你安排了一切,如果我就是你想要的,为什么你不承认我们之间的一切,难道你曾经为我狂跳的心是假的吗?”耿亚尘几近嘶吼地喊着。

    “建安!”杨士龙扬高了声音催着儿子。

    杨建安朝杨子安使了个眼色,两人架着耿亚尘就往外走。

    “月灵!我爱你!月灵”耿亚尘就这么喊着出了大厅。

    思月略移动了脚步,却被杨士龙拉住手。

    “思月!苞我上楼!”

    思月扶着杨士龙缓缓步上二楼,而这一场意外的混乱,早已弥补了众人没见到耿亚尘大作的遗憾,因为耿亚尘的失常,比他的作品教人更感兴趣,而这场寿宴的高潮,也在一阵混乱后结束,留下的只是余波荡样的各种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