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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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晃眼开学快两个月了,卓妙丽慢慢适应沉闷单调的高中生活。

    不逛街、不听流行歌、不看小说电视任何危害课业的活动都被视为毒瘤,想找个能讨论姚远的同好都难。像现在,中午才刚吃完便当,旁边几个同学就拿出书本讨论功课

    拜托!段考才刚过耶!第二志愿的女中就连末段班都这么拼,真是苦啊!闷啊!人生无趣啊!

    就算跟人说她老头开唱片公司,可能也没人有兴趣吧?导仔实在多虑了。

    “为了不影响同学的读书情绪,你尽量不要让人知道你爸爸的职业,不然大家整天拜托你要签名,再不跑去追星,书都不必念了!”导师江玲娟在开学的时候就警告她。

    好像她老头干的是见不得人的色情行业似的!

    虽然她也常跟老头唱反调,但还轮不到导仔啰嗦吧?要不是她也不希望老头的职业曝光,她很可能跟导仔杠上了。

    放学后才是卓妙丽愉快一天的开始。她换下制服,把衣物书包寄放在车站前百货公司的寄物柜,再到老头的唱片公司。

    从“飞扬影艺唱片公司”的招牌下走进厅堂,柜台小姐那极力表示亲切又难掩不自然的态度,让她偷笑在心底。

    “殷殷小姐?!董、董事长从下午就不在,你是不是明天再”

    “殷殷”一听就不像真名,诗意得引人遐思,那是卓妙丽的化名。她打断柜台小姐的吞吞吐吐,高傲地挥手说:

    “没关系,我今天不是来找他的。”

    在柜台小姐的瞠目下,卓妙丽大摇大摆走向电梯。这来去自如的特权态度,就是“飞扬”上下沸沸扬扬地描述她的原因。

    老头大概是跟不知第几号的情人约会去了,柜台小姐才这么怕她知道。那好,回头探探对象是不是秋姨;若不是,还可以挑拨一番!

    杨君秋是卓飞扬的第二任老婆,是卓妙丽苦命的妈死了多年后,卓飞扬从新加坡娶回台的情妇。卓妙丽一向与她不和。

    最好老头今天是跟野女人风流快活去,然后气得她离家出走!哼!

    企画部主任哈腰相迎,递上卓妙丽要的资料。她翻了翻表示满意。

    “殷殷小姐如果有什么其它吩咐,随时可以再来找我。”企画部主任巴结着。

    她微微一抬下巴,冷淡地表示知道了。他那恭敬又带好奇的窥探,让卓妙丽对自己制造的假象很得意。

    哇哈哈!真是太好玩了!出了企画部,她忍不住在向下的电梯中笑了出来。

    电梯忽然在三楼停住,然后走进一个看就知是个摇宾歌手的家伙。

    “嗨!你好!”他对她眨眨眼。

    “嗨!”

    “你是新进人员?还是工读生?”他故意侧了下头“不对!你这样的条件应该是未来的偶像你是‘飞扬’签下的新人?”

    这番捧场的话没引起卓妙丽太多好感,她只注意到他手上那一叠d。

    “在‘飞扬’的地盘上拿着别家歌手的d,你胆子不小喔!”她玩笑地警告他。

    “多听别人的创作,可以拓展创作领域嘛!”他笑,颇自得地说:“我叫艾伦,你可以叫我allen,我们乐团”

    “啊!你也听姚远的歌?!”卓妙丽惊喜交加,眼一亮又问:“咦?姚远什么时候出了这一张粤语专辑?我怎么不知道?”

    “新鲜热烫,今天下午才刚上市的。”艾伦顿一下,忍不住酸酸地说:“其实姚远的音乐也没多好,只不过他名气大,是流行乐的领导潮流之一,我是为了工作才听他的歌。你喜欢他?”

    偶像被看轻,卓妙丽不悦地想发作,电梯门在这时开了。他们还没跨出去就见柜台小姐匆匆走过来说:

    “殷殷小姐,刚才董事长来电,说你的手机没开,要你回个电话给他。”

    不待卓妙丽的回应,艾伦已经失声脱口问:

    “你就是那位‘殷殷’小姐?”

    “是啊!我就是。”卓妙丽笑笑地点头,伸手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我新专辑的作曲人之一吧?你的歌不错喔!以后也请多指教了!”

    艾伦笑容怪异的脸不自然地抽搐,客套话说得勉强,眼中是藏不住的鄙夷。

    他干嘛那么惊讶又不屑?卓妙丽想起上星期在飞扬唱片一楼上厕所听到的八卦消息

    “我见过老板的新情妇‘殷殷’,幼齿辣妹一个,年纪跟老板的女儿差不多,听说跟老板在一起只是为了出唱片!唉!现在的女孩子啊”哇哈哈!卓妙丽跨出大门,终于放肆地仰天狂笑。

    不公开和老头的关系是对的,最好再渲染一下,传回去气死秋姨;当然,回头记得要老头别辟谣,她打算凭“实力”进歌坛。

    喔!还有,当务之急是先去买姚远的新d。

    既然老头挖不动他这大牌天王,她只好亲自出马了!

    不管姚远是没收到她信还是太忙,怎能一点回音都没有?!所以她决定追杀至演艺圈!

    姚远,你等着吧!

    六点钟不到的香港,灯火一盏盏亮起。十月底近冬了,夜也来得越来越早。

    姚远在一条条曲折蜿蜒的小巷中纯熟地穿梭,两旁摊位群集,观光人潮熙来攘往;这分繁华将摊位之后破旧的房舍掩盖住,观光客们看不到收市后庙街残败寂寥的景象。

    姚远却很明白,因为他在这儿长大。

    “你不该到这种地方来,快回去吧!”欧奇嫌恶地说:“这里太复杂,你又没改装,如果出什么事让狗仔队抓到放回去!你看这玩意被逮到怎么办?别碰它!”

    “看看而已嘛!”

    手上一卷a片被抢走,姚远扫兴地翻白眼。

    忽地他看到久违的一间麻将馆,脚才不由自主地跨出一步,又被欧奇抓回来。

    “你干什么?!那种地方是非多,你就算没被狗仔队抓到,不是输光也是赢了挨揍!脸上要是挂彩,你明天怎么上镜头?”

    姚远还没断奶就开始玩骰子,还没念书就先看a片,他不认为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欧奇那中环文员出身的穷酸气,畏缩啰嗦,跟四周的气氛格格不入,真后悔让他跟来。

    “不然你先回去嘛!”姚远开始不耐烦了。

    “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欧奇一一数落:“这种地方早该拆掉,又脏又挤,龙蛇混杂,真是香港的耻辱!”

    他完全忘了姚远也是这里混出来的,更没注意姚天王的脸色很不爽。

    “远少爷?!你是远少爷吧?”

    一个苍老惊喜的声音冒出,转移他们的注意。

    “亚梅婶,好久不见了!”姚远趋上前,熟络地与她寒暄。“你还在这儿摆摊?你儿子该让你享福了!”

    “唉!我儿子可没远少爷争气,你现在可是大明星,日进斗金,我儿子赚三辈子也比不上,我享福?难啦!”亚梅婶摇头叹气。

    “你儿子书念得不错,应该会有出息的。”姚远安慰她,随手拿起一条皮带把玩。

    “念也念不出个名堂,不过小教员一个,娶了老婆就忘了娘,算什么有出息?”亚梅婶又叹口气说:“真正会念书又有出息的是于少爷,可惜他妈妈死得早,等不及他大红大紫,真是没福气!”

    “于少爷?”欧奇疑心地问。

    “就stephen喽!”于靖风的名字他提都不想提。姚远又问:“亚梅婶,有一点我一直觉得奇怪,你怎么老喊阿风少爷?他现在是发了没错,以前可是一穷二白的,你也太抬举他了吧?”

    “你不觉得他像个落难公子?俊又斯文,浑身发光似的,真不知他爸爸是哪方贵人?只可惜他妈妈去了以后,就没再见他回来,要看他,只能看看电视了。”亚梅婶见姚远那不服气的模样,若有所悟地笑说:“当然远少爷帅靓有型,也不差啦!你们现在演戏唱歌,碰了面还会打架吗?”

    “没啦!大家都忙,没什么机会碰面。”姚远尴尬地打哈哈,顺手挑几条皮带,掏出皮夹要付账。

    “哎呀!这么粗糙的货色,不配你远少爷现在的身价啦!”亚梅婶婉谢说。

    “谁说的?能把地摊货穿成名牌,才算我们干这行的本事哩!”姚远笑笑,硬是买下了。

    姚远是变了不少。以往的街头小霸王,仗着他庙街最大帮派继承人的身份“远少爷”是个让人作恶梦的名词,成天打架闹事,谁不让他三分?哪像现在肯捧钱场又好声好气的样子?

    于靖风则相反,他一身出尘优雅的贵族气质,成绩优秀,见人又有礼貌,即使出身贫寒也让人疼爱,当然比“恶霸远少爷”要得人心。现在姚远重回旧地,他受欢迎了,于靖风却已不在,真教人丧气!

    来往的人潮当中,他仿佛又看见十几岁的于靖风那张冰似的俊脸,傲然瞟他一眼又转过身去,不屑与小人一般见识的态度。

    真想粉碎那张冰脸

    “你还真的是这里长大的呢!”欧奇的语气像觉悟。“只是我很难相信,于靖风也是?真的吗?”

    “不用怀疑!我们从小就干架到大。”姚远懒懒回答。

    “看不出来!”欧奇喃喃地说:“这要传出去可是个大消息!于靖风那贵族形象大概也玩完了”

    “喂!你别乱来!”姚远一震,厉声警告他。

    “你不是很讨厌他吗?这招保证教他一刀毙命,然后你就是这圈子的no。1了!”欧奇眼中迸出光。

    “你疯啦?!你掀出来,记者一追查,连我也要一起完蛋!别忘了我也是混这里的!”姚远低吼。“也对喔”欧奇想想又说:“不过你的形象跟于靖风不一样,你走的是性格路线,掀开来杀伤力不大;于靖风的话就好玩了,他的形象太高洁,这一下非死不可!”

    “不行!这太冒险,没必要玩两败俱伤的游戏,你少出馊主意!”姚远仍摇头。

    欧奇耸耸肩,也不再坚持。

    几个昔日旧街坊看见姚远都十分惊讶,试探性地叫他竟得到回应,他们不敢相信姚天王就这么出现在人群当中而没被发现。

    “呵呵!我这邋遢样,整条街可以抓出一大把,谁会注意看我?不怕挨揍就乱看啊!”姚远恶声恶气地挥拳,逗得大家呵呵笑。

    姚天王现在身价不凡,身段反而比“远少爷”时期低,这让姚远博得不少人缘。他们好奇地问了些他在演艺界的近况,更有胆子大些的甚至问:

    “远少爷,那个亚视当家花旦朱霓真是你最近的马子?好靓耶!”

    “是啊!报上传得跟真的一样。远少爷,哪天带那位馄女来给大家看看吧?”

    “嘿嘿嘿!”姚远诡笑一阵,终于说:“你说jennie?她不是我最近的马子!”

    一群被吊足了胃口的听众好失望,摆摊卖皮衣的幼时友伴彪仔追问:“远少爷,那你记不记得小雪?她每次见我就问你电话地址呢!”

    姚远的眼色一冷,一句“不记得”就要脱口而出,欧奇忽然将手机丢给他说:

    “你的电话!”

    “谁?”姚远问。

    “听了就知道。”欧奇瞪他一眼。

    “喂?jennie?”姚远如烫手山芋地把手机丢回给欧奇,狼狈低叫:“你不会说我不在呀?帮我搞定她!”

    纯熟地安抚线路那端的女人,欧奇第一百次后悔自作主张接手姚远所有的电话。他附耳对姚远说:

    “jennie找你谈判,在‘兰桂坊’,就现在!”

    兰桂坊?姚远摸摸下巴。群星集散地,同时也是狗仔队全天候驻守的标的,朱霓那女人是想唱哪出大戏给人看呀?!

    棒打薄情郎?痛宰负心汉?

    “嘿!远少爷,她不是你最近的马子?”彪仔笑得贼兮兮地,意在不言中。

    “对!她不是最近的,是早就下了堂还不安分的!”姚远酷酷地说。

    众人一阵哗然“造孽啊”、“艳福不浅”之类的语句纷纷冒出来。只有欧奇看不下去,他叹息说:

    “你喔!再不收敛,早晚有一天会死在女人的手上!”

    姚远不以为意地笑笑,只可惜今晚不能回家看看了,他得先去解决jennie这个麻烦。

    许久不见,他还挺怀念族中长老中气渐衰的教训声音哩!

    十六年来对父亲的事业不感兴趣,没在公众场合与卓飞扬一起露面,才让卓妙丽顺利以“葛殷殷”的艺名出道。

    “葛妹妹还是学生?在哪个学校念书?”

    记者和主持人们最常问这个问题。

    “呃我成绩很烂,怕被你们查出来,不说可不可以?”她总是一脸委屈兼装可爱地混过去。

    其实卓妙丽才刚拿了段考第一名,这是掩人耳目的手段。

    “我们h班从来没人进过全年级前十名,你一天念多久的书?”同班的王小岚向她“请益”

    卓妙丽给她一个灌水的数字三小时,其实她只用了一半时间。王小岚却不怎么相信,甚至大肆宣扬,让卓妙丽成了众矢之敌还莫名其妙。

    同班的胡晶瑶向她解释说:

    “她们认定你每天念不止三小时,而且偷藏绝招不肯说。其实她们自己还不是一样?约她们逛街看电影说懒得,天天叫着没念书都在看电视,就是‘刚好’没看过于靖风最近播到烂的tv,好巧喔!骗谁呀?”

    “你喜欢于靖风?”卓妙丽眼睛一亮。

    总算找到一个流行歌同好,卓妙丽从此和胡晶瑶成了好朋友。

    偏偏在这乌烟瘴气的班级,连交个朋友人家都有意见。

    “你跟胡晶瑶怎那么谈得来?她是我们班最后一名那!”王小岚不以为然地说:“你这种优等生跟她谈明星,不觉得太没深度又降低格调?”

    什么无聊的阶级观念?!穿着明星学校的制服,在校外受尽称羡的同时,难道忘了她在校内资优班生的面前也算是劣等生?

    卓妙丽在国中也常拿最后一名,若不是跟人赌气,又怎会考进这里?她并不喜欢念书,第几名对她而言没有意义,用功读书是和父亲的利益交换:只要她成绩好,父亲就全力栽培她进军演艺界。

    卓妙丽选了条捷径走偶像路线。毕竟装聪明不容易,耍白痴却很简单。她以“清纯可爱”的玉女形象进军歌坛,跟以前那个国中混妹、现在这个名校优等生,根本沾不上一点边。她的脸部轮廓柔和,换个造型、上个妆就像变了个人,在校只要戴上眼镜就能轻易周旋在学校和演艺圈之间。

    唯一的问题就是必须为了通告迟到早退。

    这也不难,只须迎风摇曳个两下,马上有人紧张兮兮地过来扶她;通常胡晶瑶是最热心的那一个。

    “贫血这么严重,还是去保健室休息吧!”

    买张医生证明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老师以成绩论英雄,卓妙丽拿得出好成绩,一切好谈。

    这十六年来,她的生活不缺惊险刺激,也几乎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为什么还是常常觉得人生没什么乐趣?

    无趣到她会接受allen这痞子的邀约,跟他来这什么“星光pub”听说是圈内人聚的地方。

    “殷殷小姐?在想什么?”艾伦殷勤地问:“有什么麻烦我可以为你效劳?”

    “阿伦,你晚上常来这里?”卓妙丽随口问。

    “不常,只有在心情差的时候。”艾伦幽幽地叹息。“我叫allen,或者你也可以叫我艾伦。”

    “喔!爱人?”她怪声怪气地说。

    “呵呵!殷殷小姐,能让你这么说,真是荣幸啊!我再怎么心情不好,也被你治好了!”艾伦笑说。

    卓妙丽耸耸肩。今晚的艾伦不断散放某种讯息,那就是他心情不好;可惜她从小缺母爱,母性不够,不能给他什么安慰。

    初识时鄙视她,后来又变得亲切,偶尔还有点暧昧,allen的态度弄得她一头雾水。后来他越来越积极,常有意无意地出现在她面前,不时展现他的歌声与作曲才华,再不就批评他们theme乐团的主唱,她才搞懂allen前倨后恭的理由。

    “有没有兴趣一起录对唱专辑?就像于靖风和方幼柔,现在正流行。”艾伦问。

    新人方幼柔受天王于靖风的提携而声名大噪,艾伦的目的原来是这个啊!

    卓妙丽是“飞扬”力捧的新人,而allen只是半红不紫的theme乐团一个小键盘手,想和她录合辑?他不如直接说想取代主唱,再不脱离theme乐团算了!毕竟这么想发声的键盘手,乐团是容不下的。

    “我也想啊!不过这个提案董事长不会准吧?”卓妙丽推辞。

    “董事长这么看重你,有好机会他应该会答应的。”艾伦劝说。

    “是吗?你怎么知道我们合作就一定加分?”她怀疑地说:“于靖风和方幼柔一个有名气,一个有实力,我们拿什么跟人家比?”

    “原来你不怎么欣赏我的才华?是我还不够努力?”他刻意叹口气,低语说:“不知道怎样才能得到你的肯定呢?”

    又是这种暗示性的口吻和眼色!既然认定她是老头的情妇,还敢来勾引她?!

    卓妙丽瞟他一眼问:

    “我的肯定很重要吗?”

    “当然!”

    “我看最好不要吧!我敢肯定董事长不会准的,你最好想办法得到歌迷的肯定比较实际。”

    无端吃了顿排头,艾伦尴尬地僵了脸。

    卓妙丽假装看不懂他的脸色,对他递上来的烟酒也拒绝了。

    “不好吧?抽烟伤肺活量,你如果有心要唱歌,早点把烟戒掉比较好。”她一副训导主任的样子,指着酒说:“还有这个!我怕胖,加了m&m巧克力的我不喝,你留着自己喝吧!”

    m&m巧克力是对fm2的的昵称。卓妙丽连这个都知道,还一眼看透酒加了料,艾伦再笨也知道这个小女生不好惹!

    “殷殷小姐是好孩子。抱歉!抱歉!”他忙找台阶下。

    好孩子?他在讽刺什么?

    卓妙丽当过坏学生,打架、混帮派,搞怪一把罩;现在她试着当所谓的好学生,念书、考试样样行,老头比以前更疼她。有个有权有钱的老头,一群人要对她卑躬屈膝,这样顺遂的人生反而没什么值得她挑战的

    喔不!现在她有了新目标,所以她不想懵懂度日。那目标就是姚远。

    从什么时候开始,圈里传说她除了是老头的情妇,还多了个麻葯前科?

    卓妙丽以前是碰过葯。她看过、摸过、闻过,就是没吃过、打过,偶尔因为打架飙车上警局喝茶,可没留下任何跟葯有关的案底;谁毁谤她?

    “在这种地方谈话,不太方便吧?”身边飘来一个清扬声音,是光芒万丈的巨星于靖风。“找我有什么事?”

    “有事才能找你?!好冷淡喔!”她抱怨。“亏我常跟人推销你咧!”

    为此她还得罪姚远的歌迷,差点跟她们干上一架。这么够意思的妹妹,他却一点都不感谢?

    于靖风是卓飞扬在外的私生子,卓妙丽对于有这么一个天王哥哥感到很虚荣,只可惜他不肯认祖归宗。

    “来!难得你来台湾,先签个名给我。我有一个同学是你的fan,送给她,她一定很高兴。”卓妙丽递给他纸笔,举止像个迷恋偶像的歌迷。

    “你告诉她你是我妹妹?”于靖风边签边问。

    “没有啦!我当然知道你的大忌,死也不跟老头沾上关系。其实你姓于,我艺名姓葛,外人很难联想我们是一家人。安啦!”

    她仔细折好签名。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于靖风固然引人注目,然而他疏冷的气质像是散放“生人勿近”的讯息,旁人不会不识趣。以歌迷的姿态接近他,很安全。

    “你跟你爸的流言是怎么传的?我快听不下去了!”于靖风扯开话说。

    “我老头不也是你”卓妙丽趁他变脸前顿住,笑说:“没什么啦!想气气秋姨而已。老头在外面的女人那么多,她一根头发都不动;若是老头搞上个未成年少女,我倒要看她忍不忍得住。”

    “结果呢?”他冷冷地问。

    “没鸟用!她一样没动静。”

    她好不甘。

    “小孩子把戏,她可能早就知道了。”他叹。

    是又怎样?她苦命的娘死于她一岁,于靖风可怜的娘死于他十九岁,统统都是老头的花心害的!她可是伸张正义哩!只可惜呀!杨君秋能进驻卓家,气死他们两人的妈,当然不是简单角色。

    “嘿!不说我,你呢?你跟方幼柔的绯闻传得跟真的一样,你这么提拔她,又是玩真的玩假的?”卓妙丽贼贼地问。

    “你还没告诉我,今天找我有什么事?”于靖风痹篇话题。

    “哟?不说?有问题喔!”卓妙丽嘿嘿地笑。

    她向方幼柔试探过,人家对他是有那么点意思,可惜她不同于于天王以前的绯闻女主角。方幼柔温柔保守,即使心里喜欢,嘴上也不会承认;偏偏于靖风绯闻满天飞,没一桩真的却不屑解释,他若态度不明,这两人大概不会有进展。

    “没事我要走了。”于靖风像是不悦她过问这事。

    “哎呀!我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卓妙丽被他淡澈的眼睛瞪出真话。“好嘛!有个小忙要麻烦你,真的只是小忙而已啦!不是要你去跟姚远要签名,我知道你最讨厌他了!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