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一夜成妃 > 第八章谁赠的梅花冻

第八章谁赠的梅花冻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闻遂的公主府与端泊鸢的王府一样,建得着实华丽精美。自闻遂公主大婚后,就一直与驸马居住在此,上无公婆管束,下尚无子女累赘,每天过得逍遥自在,堪称京中第一令人称羡的女子。

    “音若,你可算来了,”闻遂公主见了楚音若,一贯的亲热“还怕你不肯来呢。”

    “怎么会?”楚音若道“公主亲自下帖子来请,我敢不来?”

    “为着上次的事,怕你记恨。”闻遂公主却道。

    “上次?”楚音若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是说盈月璧的事吧?

    “上次祭典一完,我便把泊鸢骂了一顿,”闻遂公主道“好端端的,弄出这等是非来,叫我夹在中间,两头难做人。”

    “公主待我一向很好,”楚音若不由感念道:“上次不碍与比南王爷的姊弟之情,能施予援手,实在让我不知何以为报。”

    “在我眼里,你跟泊鸢都是一样的,都是至亲之人。”闻遂公主叹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切勿相残才好。”

    说来闻遂公主还真是善良之人啊,从前的楚音若还真是没有交错朋友。其实,富养长大的女孩子,没道理坏去哪里,精神物质一并富足,又有父兄夫君遮风挡雨,她们的人生就如同生活在天堂里,自然也就成为了天使。

    “说点高兴的事吧,”闻遂公主拉着楚音若在花厅坐下“你猜猜,我今天叫下人做了什么点心?”

    “什么?”楚音若好奇。

    “来人,把点心端上来!”闻遂公主吩咐道。

    不一会儿,便有婢女捧着白瓷的小碟,轮番而上,将吃食摆在桌上。楚音若细看之下,竟愣住了。曾经,她在日本吃过一种叫做“水信玄饼”的东西,眼前的点心,便与之一模一样。

    晶莹的,圆形的,像果冻布丁。但水信玄饼里嵌着一朵樱花,而这里面,却卧着五瓣红梅。

    “还记得吗?”闻遂公主笑道“从前咱们在御膳房一起学做的点心。”

    “是啊,是啊,”楚音若假装大为惊喜“好久没吃过了,公主怎么想起要做这个?”

    “昨儿得了一些食材,便叫下人做出一盆冻来。”闻遂公主继续道“又忆起年前有盐溃的梅花,便用来加以点缀。为此,还特专从宫里找来了模子。你看,是不是跟当年一模一样?”

    “倒是勾起许多少时回忆呢。”说了半天,她都不知道这点心叫什么名字。

    “吃的时候,加些红糖汁,再蘸些黄豆粉,”闻遂公主示意婢女往楚音若的碟中添加佐料“甜滑爽口,可惜现在不是夏天,否则再加些冰块,更显滋味。”

    “冬天吃这个,确实不合时宜,”楚音若勉强地笑“但也别有一番情趣。”

    “当年你这梅花冻,倒是做得比我好,御膳房的大厨都夸赞过你。”闻遂公主道“也不知这么多年过去,我的手艺是否有了进步。”

    梅花冻?

    等等,眼前这道点心,就是梅花冻?

    楚音若整个身子都僵了。

    “音若,你怎么了?”闻遂公主觉察她的脸色不太对劲“可是太凉了,吃了肚子不舒服?”

    “不不不”她连忙答道“当年御膳房的大厨夸赞过我吗?我都不知道”

    “不只大厨,就连泊容也夸赞过,”匿公主顺口道“说是你曾经给他吃过一个,让他念念不忘呢。”

    原来如此吗?

    原来竟是如此

    端泊容那所谓的心上人,竟是楚音若吗?

    对了,一切都吻合。她是御学堂的贵女,她嫁了人,她与夫君不太和睦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吻合。

    原来,端泊容从小就喜欢她?怪不得他语气中时常惆怅,说是羡慕泊鸢可以跟她一块儿玩耍,原来,他并不是在怨自己没有童年,他只是在嫉妒。

    怪不得,似他那等心高气傲之人,明知她是他弟弟的女朋友,还要参加争抢她的格斗,并非因为他贪恋权势,而是心中暗恋着她。

    怪不得,他会送她去水沁庵,长达半年不闻不问,并非责怪她害他的小妾流产,而是因为他发现她对这桩婚姻不情愿。

    他步步为营,娶了一个并不爱他的女子,亏他身为陵信王爷,却甘愿落入这样的婚姻。

    本来,他是可以另娶一个真心爱慕他的王妃,得到美满的。

    楚音若发现,她真的好羡慕从前的自己,羡慕平行空间的另一个她,有端泊容如此爱她。

    “我这儿还有一些材料,盐渍的梅花也有几罐,”闻遂公主道“你带回去,给泊容也做一做这梅花冻吧,想必他会非常欢喜的。听闻最近你们府中的小妾怀孕了,你和他还好吗?”

    原来,闻遂公主今天特意叫她来,是为了宽慰她。

    她不禁想知道另一个楚音若是怎样的女子,她本以为她软弱,可现在看来,大概有许多优点,值得爱吧?否则,闺蜜怎会如此维护她,男人都如此爱慕她?

    而自己自问,实在比不上她

    楚音若涩涩地笑了,忽然有一种未语泪先流的感觉,呵,她居然会自己嫉妒自己,也真是千古奇谈了。

    “启禀公主——”她正发着呆,闻遂公主的婢女匆匆步入花厅,禀报道:“比南王爷来了,马车已经停在府门口了。”

    “泊鸢?”闻遂公主亦是一怔“他怎么来了?”

    楚音若不由紧张起来。其实,她本没有什么理由害怕端泊鸢,只是忆及从前与他的关系,此刻心中难免尴尬。

    又或者,她明白了端泊容对她的感情,总觉得这个时候再见旧情人,有些对不住他似的。

    “音若,你快从后面走吧,”闻遂公主却提议道“别跟泊鸢碰面了。”

    “这不妥吧?”楚音若强笑道:“总觉得没了礼数。”

    “我约你上这儿来,本也没告诉泊鸢,但他现下忽然出现,倒像是故意打听了你在此处有意为之似的。”闻遂公主叹道“我可不想给你添麻烦。”

    “多谢公主顾虑周全,”楚音若感激道“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回去别告诉二哥泊鸢也来了我这儿,”闻遂公主又好意地叮嘱道“以免徒生事端。”

    楚音若点了点头。

    说来她还真有点害怕端泊容吃醋,忆起他提及梅花冻,她却浑然不知,想必,他以为她恼念着旧情人,所以故意装傻逃避他的表白吧?

    有时候,她还真的有点傻。

    “来人,替我送一送陵信王妃。”闻遂公主吩咐身边的婢女道。

    还是方才前来报信的那名婢女,搀了楚音若从后门出去。楚音若的心绪一直迷乱不已,也记不得是怎样上了马车,是怎样回了府,她的三魂七魄似丢了一魄,一时间找不回来。

    马车行至陵信王府门口,楚音若发现红珊并双宁一道站在寒风中等着她。

    “出什么事了?”楚音若心下不由一颤。

    这两人如此翘首以待,想必,是有什么突发的紧急情况。

    “可了不得了,”红珊面带愤怒地道:“薄姬竟要搬到咱们东院来了!”

    “什么?”楚音若眉心一蹙“好端端的,这是怎么着?”

    “王妃才出门没多久,王爷便吩咐,把薄夫人日常用的东西挪到咱们东院来,”双宁焦急地补充道:“也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了。”

    “先别慌,”楚音若强迫自己镇定“咱们先去瞧瞧。”

    话虽如此,但她发现自己的脚步已经微微不稳,好不容易行回东院,只见下人们已经收拾出一间上好的屋子,供薄色居住。明亮的烛光自那窗中透出,亦隐隐传来薄色与端泊容的笑声。

    楚音若深吸一口气,也顾不得叫人通传,一把推开那厢房的门,冷冽地瞧着屋里正享用晚膳的两人。

    “姊姊回来了。”薄色正夹着菜往端泊容嘴里送,忽然看到楚音若,遂搁下碗筷,盈盈笑道:“方才还跟王爷说,或许姊姊在公主府里流连忘返了。”

    “妹妹为何在此?”楚音若板着脸问道。

    “其实,早就想跟姊姊商量,让我搬到东院来跟姊姊一块儿住,”薄色得意洋洋地道“姊姊也知道,我腹中如今孕有孩子,前些天找了大师来看风水,说是这东院为安胎宝地,我若迁居至此,一定能母子平安。”

    “大师?”楚音若反讽道:“该不会遇上江湖骗子了吧?”

    “就算是骗子的话,也不敢不听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薄色道:“若像上次那般流了产,可就糟了!”

    “妹妹自己当心,定能安胎。”楚音若瞪着她“若是心怀杂念,别说什么风水大师,就算神仙也难保平安。”

    “王爷,你听听,姊姊这话真吓人,”薄色一副对端泊容诉苦的模样“妾身就是想跟姊姊住一块,彼此也有个照应。王爷,你说句话啊。”

    楚音若看了一眼端泊容,却见他满脸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仿佛在故意看她们二人的争斗,欣赏一出好戏一般。

    “王爷,上次妾身小产,都是因为姊姊不当心的缘故,”薄色趁机道:“此次与姊姊同住,想必,她会对我格外照顾,否则又成了她的不是,传出去岂不损了陵信王妃的名声?”

    这个贱人,原来她是在打这个主意!原来,她特意搬来东院,就是想再找一次机会陷害自己,若腹中胎儿再不保,便可全然推到自己这正牌王妃的头上,说王妃善妒,不容小妾有嗣。

    楚音若发现自己简直掉进了一个陷阱。

    “王妃就忍耐数月吧,”端泊容终于开口道:“等薄姬腹中胎儿落地,我再将他们母子迁回旧居。现下,总要让着有身孕的人一些。”

    这家伙,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真是宠爱小妾宠得无法无天了?他不是一直深深暗恋着从前的楚音若吗?为何要故意与她为难呢?

    “王爷——”楚音若索性开口道“妾身有一些私语要对王爷言明,还请王爷挪步到我房中去。”

    “有什么话姊姊就在这里说吧。”薄色插嘴道。

    “我们夫妻私房话,旁人听不得。”楚音若按捺住怒火“妹妹若真想在此处养胎,占计看我与王爷说悄悄话的时候多着呢,妹妹你也得多忍耐。”

    薄色一张小脸顿时煞白,又想对端泊容撒娇。

    端泊容却道:“好,王妃既然有话,我们到院中雪。”

    楚音若扭头便走,行至院中的梅花树下,清冷的空气吸入鼻中,钻进脑子里,也无去让胸中的怒火熄灭。

    端泊容信步地跟着她,还是那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让她简直想揍他一顿。

    “王爷为何要如此?”楚音若打算与他好好谈谈“明知我与薄姬不会好好相处,还要这般安排,真以为这样能让她安胎?”

    “今日在公主府见到泊鸢了?”他却答非所问。

    “呃?”楚音若不由一怔。

    “听闻今日泊鸢进宫与父皇议事,本打算在宫里用晚膳的,谁料也不知是为何,匆匆去了公主府。”端泊容似笑非笑地瞧着她“该不会是专门去见咱们的陵信王妃吧?”

    呵,他消息还满灵通嘛,可惜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比南王爷也去了公主府吗?”楚音若佯装不知“或许吧,我走得早没能碰上。”

    “王妃何必隐瞒?”端泊容却道“就算是碰了个面,叙叙旧,也没什么。”

    “我真没见到他!”这家伙,到底有多不信任她?

    “那么王妃身上这远荷香的味道又是从哪里来的?”端泊容敛去了笑意,眸中满是阴沉。

    “远荷香?”楚音若不解“什么远荷香?”

    “王妃没闻见自己衣袖上沾染的香气吗?”端泊容道“我可是自打王妃一进屋就闻到了。远荷香是先皇后独门画,后来那方子便传给了泊鸢,连闻遂也不曾有过。如今泊鸢独熏此香,一闻便知是他的味道。”

    什么鬼东西?她哪里知道这香味如何染上的

    “王爷所说,可是这淡淡的如夏荷的香气?”楚音若终于察觉到自己身上的确多了一种味道。

    “王妃与泊鸢从小一块儿长大,怎会不知这远荷香?”端泊容微讽道“何必装傻?”

    “我为何要装傻?”楚音若不由一肚子的气“没跟他碰过面,就是没有!若说到这香气对了,公主府有个传信的婢女,之前见过比南王,或许是她搀扶我的时候沾上的。对,就是这样!”她忆起当时还觉得那婢女身上的味道着实好闻。

    “小小的一个婢女,就算是见过泊鸢也不会贴身亲近,哪里会染上这香气?”端泊容执意不信“王妃能编个更好的理由吗?”

    “我哪有编?”楚音若觉得真是百口莫辩。

    “听闻今天公主府刻意做了可口的点心招待王妃?”端泊容淡淡笑道“一盆冻以模具制成圆形,其间点缀盐渍的梅花。吃的时候加些红糖汁,再蘸些黄豆粉。这梅花冻,滋味如何?”

    天啊,看来他陵信王府的细作也不弱嘛,连今天她在公主府吃了什么都知道。不过,她确实没见着端泊鸢,细作怎么没把这个禀报给他?

    “王妃是真心忆不起年少时做过的那梅花冻了吗?”他语气中略带苦涩“本王可是心心念念。”

    她果然猜得没错,他以为她是故意的,以为她在躲避他的示爱。

    可她并非从前的楚音若,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她该如何对他解释?

    “就算是不记得了,王爷也不必为了惩罚我,把薄姬挪到东院与我同住吧?”

    她终于明白,他大概是在吃醋,所以故意也让她吃吃醋。

    “王妃觉得不自在了?”端泊容挑眉道:“本王可是一直不自在呢,既然夫妻同命,王妃就好好尝尝本王心中的滋味吧。”

    真想不到,他居然是这样小气的男人!他跟别的女人上床,她还没找他算账呢,凭什么找她的麻烦?

    楚音若真是懒得再跟他啰嗦,转头就回房。

    反正她又不会在这里待一辈子,他爱怎样就怎样吧!哼!

    “你吃醋了?”玄华哈哈笑道。

    “屁哩!谁吃醋了?吃个鬼醋!”楚音若怒不可遏“你到底打听清楚了没有?彗星什么时候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我简直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你就是吃醋了。”玄华很肯定地道。“我上次说的没错吧?你爱上他了。”

    好吧,她承认,心里酸酸涩涩的,像堵了团棉花,让她这两天都喘不过气来。

    就算她爱上了端泊容,又能怎样呢?其余的暂且不论,单与他的小妾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一点,她就忍受不了。

    “男人可以心里爱着一个女人,却跟别一个女人上床吗?”楚音若喃喃问道。

    薄色怀孕两个月,当时她还在水沁庵。假如端泊容真的从小就暗恋另一个楚音若,又怎么会在娶了她之后,还跟别的女人欢好?

    “也许他喝醉了呢。”玄华道。

    她不太相信端泊容是那种酒后乱性的人,就算是服了宕春丸,他也能熬过去,几杯小酒算什么?

    “男人的上半身和下半|身,真能分开?”楚音若好奇地道。

    “我也不太清楚。”玄华耸耸肩。

    “太谦虚了吧?江公子从前交往过那么多美女,怎么会不清楚?”楚音若瞪他一眼。

    “我又没有真正爱过谁,”玄华坦言道“我一般都是下半|身在思考。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上半身是否真能管住下半|身,或者男人都是上下分裂的动物?”

    “听上去男人都好下流!”楚音努嘴。

    “小姐,你得考虑一下实际情况,对不对?”玄华却劝道“这是在古代,是萧国,男人从来都是三妻四妾的,你要他们像现代人那样从一而终?假如现代没有婚姻法管束,估计男人照样纳妾,你看,搞婚外情的不也多的是吗?”

    “说到底就是你们男人很下流!”楚音若总结道。

    “所以你不打算再理踩端泊容了?”玄华忽然问道。

    “再理睬他,我就是有病了!”楚音若忿然道。

    “你托我打探的事,也不想知道了?”玄华道。

    “什么事?”楚音若一怔。

    “就是上次你说的,关于薄姬是否为比南王府细作一事。”玄华道。

    “你打听到了什么?”心中的好奇不由被燃起。

    “没打听出什么。细作这么机密的事,哪是随便能打听着的?”玄华手一摊。

    “那你干么忽然提起这个?”寻她开心吗?

    “细作的事,虽然没什么结果,不过,我倒知晓了端泊鸢的另一个秘密。”玄华眨眨眼睛“有没有兴趣?”

    “说来听听啊,谁知道你是不是故弄玄虚!”楚音若没好气地道。

    “你知道端泊笃为何至今没有娶妻?”玄华道。

    “因为一直苦恋着我?”楚音若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小姐,你倒挺有自信。”玄华不由失笑。

    “不对吗?”楚音若蹙眉“从小青梅竹马的感情,难道是随便说一说的?”

    “反正他喜欢的,肯定不止你一个。”玄华道。

    “虽然我并不在乎端泊鸢,但你这样说,我倒有点不太高兴。”楚音若睨着他“好歹,另一个我,跟他也是刻骨铭心的一对儿。”

    “若干年前,端泊鸢从江南带回一个青楼女子,据说生得国色天香,端泊鸢对她宠爱得不得了,”玄华却不以为然地道“端泊鸢本打算纳她为侍妾,但闻遂公主怎么也不答应,甚至搬出先皇后牌位威慑端泊鸢,压制此事。之后,这个青楼女子便消失了。”

    “去哪儿了?”楚音若吃惊“该不会是被闻遂公主处置了吧?”

    “这个倒是不知,”玄华道“不过,那女子住饼的小院,端泊鸢却时常派人去打扫,一桌一椅,一器一物,皆是当年她在时的模样。那女子的侍婢,端泊鸢也没有打发掉,仍旧允许她住在那院中。那侍婢常说,她家主子迟早会回来的。”

    “也许只是一种缅怀而已。”楚音若忆及许多小说里有类似描写。

    “有一天,趁那侍婢不在,我悄悄溜进那屋中瞧了瞧。”玄华道“看起来,那女子颇喜欢缨络,因为我看到一大匣子陈年的缨络搁在桌上。”

    “什么叫缨络?”楚音若不解。

    “就是丝线结的穗子,或者网兜,通常是用来点缀或者保护玉佩而用。”玄华解释道。

    “哦,相当于手机壳。”楚音若道。

    “这个类比倒是不错。”玄华点点头。

    “不过知道这些对我有什么用处?”楚音若叹了一口气“端泊鸢以前喜欢过谁,我根本无所谓。”

    “话不能这么说,掌握敌人的所有资讯,哪怕是微不足道的,某一天或许就是有用的。”玄华道。

    “他是端泊容的敌人,又不是我的敌人。”楚音若抿唇道“我何必多管闲事?”

    “你真的甘心?”玄华却问。

    “什么?”楚音若身子僵了僵。

    “真的甘心另一个自己就那般枉死?真的甘心被情敌气得彻夜难眠?真的甘心喜欢上一个人,却眼睁睁看着他陷入险境?”玄华缓缓道“若是我,肯定不会甘心。就算迟早要离开这里,在离开之前,也要有一番作为。”

    她楞住,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玄华为一个旁观者,尚且能如此打抱不平,她身处其中,为何要怯懦地逃避?

    没错,她不甘心,尤其不能白白便宜了薄色。

    “看不出来,江总你还真有几分热血。”楚音若颇为感激,微微笑道。

    “你以为我真是侠肝义胆?”玄华却摇头道“看来,楚小姐还是不太了解我。”

    “那是为了什么?”她越发迷惑。

    他依旧笑得灿然,却不再开口。有时候,楚音若觉得玄华也是一个谜,他满腹的心思,她只能猜中十分之一。所幸,他们来自同一时代,因为有共同的目标,所以他还是最值得信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