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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挑战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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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宗英他们和高井大队的党支部书记赵志伟一起来到高井武馆。黑色的紫檀木横匾上“江城武功第一”六个鎏金大字十分醒目,大门外有一对花岗岩石雕凿而成的石狮子,威风凛凛,狮子的大嘴巴含有石珠,用手是无法掏出的,大门朱红色,每边门镶嵌着12颗镀金的铜钉,在太阳照耀下闪闪发光。

    武馆正前方是四楹门的大屋,每楹门有六米长,院子很宽阔,地面是青石板,高大的榕树下挂着一个个沙袋,学员们在大师兄指导下练飞身踢沙袋。

    地面树立起二十多根梅花桩,高低错落,气势不凡,地上还摆放在电影里才看得到的举重石墩,还有木桩供学员练徒手格斗。看见王宗英他们到来,大师兄指挥学员互相用铁棍砸,一位学员扎稳马步桩,另一位学员用铁棍用力向他的前胸、后背狠狠地打,噼里啪啦,被打的学员毫发无损。

    这是江城地区的一间历史悠久的武馆,也是珠三角保留比较完好的武馆,确实应该要好好传承发扬。赵馆主介绍这间高井武馆已经接近二百六十年历史,期间多次有江城的武林人士上门挑战,结果均被赵家打败,所以先祖就在武馆的大门挂起这块“江城武功第一”的大牌匾,这块牌匾已经有二百多年的历史。

    赵馆主还向王宗英介绍自己的祖上是南宋皇族后裔,先祖当年跟随宋帝丙和丞相陆秀夫带着二十多万宋军到达新会崖山,与蒙古悍将张弘范带领的大军决战,失败以后,小皇帝与陆秀夫跳海自尽,先祖带着一帮人来到高井村避难。

    王宗英听完介绍心凉了半截,如此悠久的历史,要求他把牌匾摘下来真是难过登天。

    “赵毕辉,你应该把牌匾摘下来,两个武馆都吹嘘是江城第一,这是破坏安定团结的,”陈德善喷了他几句,

    “你这位同志讲得话就不中听,你可以找任何一个江城人来这里比武,我输了可以摘下这个牌,如果找不到,你来跟我的徒弟比试一下,徒弟输了立即摘牌,如何?”赵毕辉火冒三丈,冷眼看着他,

    陈德善看着赵馆主冷峻的目光,吓得退后几步。

    “你不敢跟我徒弟比试,就不要再叫我把先祖留下的牌匾摘下来,”赵毕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陈德善口不择言,导致大家没法继续交谈下去,不欢而散。

    志鹏站着一旁,一声不吭,留意观察这位壮实的武馆馆主行走的步履,此人行走异样,举手投足之间,孔武有力,徒弟抗棍棒打击的能力超强,作为馆主,铁布衫功夫必然是上乘,江城武功第一不是浪得虚名的。

    吴大中带着王宗英的一行人来到吴大葵的武馆,这个文龙武馆同样是十分威武。大门是黑色的,每一边门有十二颗铜钉,十分耀眼,门前没有悬挂“江城武功第一”的牌匾,挂着是“文龙武馆”的红底鎏金的大牌匾,武馆大门外竖起一面三角形黑底绣着大字的旗帜,“江城武功第一”的白色大字十分醒目。

    进入武馆内,几十个学员用手插着一盆盆的铁砂,看见王宗英他们走过来,大师兄吩咐学员在长櫈放六块红砖,把手放在药浸泡一会儿,大师兄一声令下,“咔嚓,咔嚓,”几十个人一起动手,手起砖断,十分壮观。

    志鹏知道他们用的是“铁砂掌洗手药”,这些洗手药酒由铁砂掌药方配制而成,经过不传外人的密法炼制。此药可以治疗掌伤兼增加功力,药力透过肌肤,逐渐渗进体内,能够强筋壮骨。

    这些学员开始练习不是使用铁砂,是采用细沙,练习时间二年以后,才改为铁沙,最后是采用每个几两重的铁球来练。用铁砂掌劈砖属于小儿科,铁砂掌练习到炉火纯青的时候,一掌打过去,手掌没有碰到对手,人的皮肤完好无损,但五脏爆裂,不可救药,这就是隔空打击的绝招。

    文龙武馆院子里同样有梅花桩、沙包、练对打的木桩、举重的石墩。

    吴大葵介绍其先祖是河南少林寺的武僧,现在学员练的就是少林寺著名的铁砂掌功。

    一个是铁布衫,另一个是铁砂掌,这两大武功是中国最著名的真功夫之一,是中华民族瑰宝,名扬全世界。志鹏的内心是十分敬重这两位馆主,经历文化大革命的摧残,还能够把中华优秀的真功夫传承下来,确实不简单。

    陈德善这回不敢再乱讲,害怕馆主要他与学员比试,一掌下来就会完蛋。他不敢出声,轮到志鹏发声,志鹏把吴大葵拉到一边,

    “吴大师,您的铁砂掌真是厉害,教出来的学员如果参军到了中越边境的老山、法卡山就不怕越南特工偷袭。”

    中国对越南的自卫反击战攻到谅山结束,现双方在老山、法卡山等地对峙,解放军战士经常在三更半夜遇到越南特工近距离偷袭,手中冲锋枪发挥不了作用,牺牲了宝贵的生命。志鹏确实希望即将参军的年轻人能够学到吴大葵这种真功夫,铁砂掌可以绝杀越南特工。

    “哦,你这位同志也知道铁砂掌,”看见工作队有人赞赏自己,吴大葵感到十分高兴,

    “吴大师,这种铁砂掌功夫是世界有名,您教出来的学生到时参军、当警察,保国安民极为有用,您为国家做出大贡献了,”志鹏毕恭毕敬地说。

    吴大葵越听心里越舒服。

    志鹏继续说:“您的功夫确实在江城市排在前列,但为了安定团结,能否换一种宣传的方式,”

    “换一种什么方式?”

    “您打着‘江城武功第一’的大旗来收徒,赵馆主打着“江城武功第一”的牌匾来招生,两个第一,恐怕会经常闹得鸡犬不宁,弄得两队的乡亲都不开心,退一步海阔天空嘛,”志鹏十分诚恳地说。

    “同志,这个‘江城武功第一’大旗是先祖留下,除非有江城的人能够挑战成功,打败我们,否则这面旗帜一定要高高举起,”吴大葵接过徒弟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把汗,继续说;“一定是江城的人,你们请一位外区的武林人士来比试不算数,如果我们被江城本地人打败,立即收起这面大旗,从此不再提自己是江城第一。”

    “吴大师,您的意思我已经明白,到时向领导汇报一下,看如何解决,目的是使您们两家武馆和平相处,广招学员,村民互相友好,大家开开心心搞改革开放,把中国武术发扬光大,”

    “好,你这位同志说话中听,不像派出所的人,不分青红皂白,一来就乱抓人,我等你们的好消息,”吴大葵紧紧握住志鹏的手不愿放开。

    回到工作队驻地,王宗英焦急地询问刚才与吴大葵谈话的结果,

    “王主任,我们到楼下散步一起慢慢谈,”志鹏和王宗英在泥道上边走边谈,一个多小时以后,王宗英脸带笑意回到驻地。

    “同志们,现在召集大家一起开会,是要进一步落实区委陈书记指示,把高井、文龙大队建设成社会主义文明村,让高井、文龙武馆的中华武术在江城市发扬光大,大家有没有信心?”王宗英邀请两个大队的干部、武馆馆主赵毕辉、吴大葵参加会议,

    “有,”赵志伟、吴大中等干部异口同声说,但两位馆主没有出声。

    “赵馆主,吴馆主,你们为什么不表态?”王宗英严厉的目光盯着两人,

    “这...”两人哼哼哈哈说不出话来。

    “是否江城市有人来过招,你们就可以出声?”王宗英紧追不舍,

    一听有江城市的人来过招,两人眼睛放光,立即站起来,抱拳拱手齐声说:

    “欢迎来人指教。”

    赵毕辉继续说:“如果江城市的人打败我,高井武馆‘江城武功第一’的牌匾立即摘下来,从此不再挂出来,”

    “对,如果有江城的人挑战成功,我立即收起‘江城武功第一’的大旗,永远不竖起来,”吴大葵言之凿凿。

    “此话当真?”纪委老梁发音,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两位馆主挺直腰杆,大声回答。

    “刘志鹏,”王宗英喊了一声,

    “到,”志鹏站起来,

    “两位馆主,这位是江城人,准备与你们过招比试,”

    一看是工作队的小伙子,赵毕辉、吴大葵心中不禁大喜,这个二十刚出头的青年人来挑战,把他打败是不费吹灰之力,到时“江城武功第一”的招牌、大旗可以继续高高挂起,真是太好了。

    “赵大师,吴大师,我是江城市土生土长的人,是否要回家把户口本给您们检查一下?”志鹏抱拳拱手向他们行礼,

    “嗨,不用,我们信得过你,”听他的口音就是标准的江城人,两位馆主没有半点怀疑。

    “后天早上八时在高井大队队部门前搭建擂台比武,倒下擂台的选手算输,请江城体委的于指导当裁判,第一场是刘志鹏对赵毕辉,如果刘志鹏输了这场擂台赛就结束,如果刘志鹏赢了,继续进行第二场,由刘志鹏对吴大葵,如果刘志鹏再赢,你们两位馆主怎么做?”王宗英问道,

    “我立即把牌匾摘下来,换上‘高井武馆’的招牌,永远不挂‘江城武功第一’牌子,”赵毕辉站起来用右手拍一下胸膛。

    “我们练武之人,讲究一个‘信’字,输了就把‘江城武功第一’的大旗永远收藏起来,绝不反悔,”吴大葵信心满满的。

    会议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