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柳绵绵太疲累,完全不知道安宁已经出去,方应咸来到她身后,这些日子她穷于应付寨里的事情,真的是累了,才会浑然不知身后的事情。

    她坐进浴桶,将布巾递往身后,倦累的道:“麻烦你了,安宁。”

    一只过大的大手接过浴巾,沾着热水,往她背肌擦拭,大拇指一边像是指压般的轻按她后背酸疼的点,让柳绵绵发出舒服的叹息声,连眼睛都快要昏睡似的阖起。

    那像轻抚,又像按摩的手法,从近腰部开始按起,慢慢的往上,直到她的肩颈。

    “安宁,好舒服,你从哪儿学到这些的?”

    有些口齿不清的说出,柳绵绵舒服得不想睁开眼睛,方应咸则是在她耳边轻声道:“在京城学的,舒服吗?”

    一听这低哑的男音,让柳绵绵瞬间睁大眼睛转头,方应咸的俊脸迫在眼前,她的呼吸停止,俊脸的主人则探起身子,吻着她的唇角,他的气息粗浊,大手也迫不及待的往前搂住她的腰身。

    柳绵绵从小身处四周都是男人的环境,她对男人也有基本的了解,光是听这急促的呼吸声,霎时就理解了他已经情欲大发,恨不得压在她的身上了。

    “方应咸”

    他那英俊的脸庞流露出一股霸气,平日在寨里有点傻头傻脑的书生形象荡然无存。

    他看起来不但英俊,更是霸气这人,另一股富贵之气也隐隐将他衬托得宛如仙人下凡。

    她心里一动的站起,水滴往下滑落身躯的每一处。

    他的双手紧搂着她不放,更将身子往她的前面移,一股热气也从她的小肮升起,成亲那一夜的记忆,忽然排山倒海的涌现在脑海里。

    她并不是会欺瞒自己的人,那一晚的事的确美好,比她想象的更加美好,只是她还没打定主意要怎么对待方应咸,她有想过要将他带到山下,让他逃生,只是现在的艰难情势不允许。

    不知为何,现在她忽然不这么想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是她竟对这个软弱的书生有些心动,跟拜堂时的身不由己大不相同。

    总觉得这个男人,似乎不像她原本以为的软弱书生,他现在看起来狂傲、霸气,宛如鹤立鸡群的人中之龙,让她的心口不由自主的跳动,而她的心从来不曾为任何男人这样急促的跳动过。

    “我们拜过堂吧?”

    方应咸嘎哑的话让柳绵绵想笑,他们的确拜过堂,不过是昏倒的方应咸,被高阳碌跟另外一个寨里的男人架着,与她拜堂的。

    在拜堂的时候,他都没清醒过,等拜完堂后,他就被高阳碌带进她的房间,将他绑紧在她床上。

    “我们也洞过房吧?”

    这一段事迹,方应咸已经清醒,柳绵绵低声应道:“没错。”

    方应咸搂住她的手臂一紧,不顾她裸身的水滴沾湿他的衣物,他的眼里只看得见她不着一缕的美态,而且说什么也要一亲芳泽。

    “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亲一下应该没啥要紧吧。”

    柳绵绵笑了,她的笑容让他心口一紧,她也不是长得天香国色,更比不上他家里养的那些妖娇的舞妓。

    但是她那爽朗干净的笑容,他不曾在第二个女人身上见到,更不曾在男人身上见到,可说是独一无二。

    这个笑容让方应咸很想把她按在床上,尽情享受男女之欢,而且他还冲动得难以抑止,比他第一次接近女色时还要难以控制。

    到底是他在这个土匪窝里已经失常,或是

    “我想应该没啥要紧。”

    柳绵绵的回答很大方,超乎他的想象。

    因为她现在也很想吻他,而且说做就做,她双手捧起他的脸,红唇降落在他的嘴上,一点也不犹豫。

    方应咸的思考断线,他搂紧身前几乎要与他同高的女子,探舌亲吻,毫不迟疑的投身入这场热烈的交欢里

    天亮了,他怀里睡着可爱的柳绵绵。

    一夜舒服,让他神清气爽,只差没躺在床上奇怪的发笑起来。

    他手揽着“爱妻”望着早晨阳光透入的余光,忽然觉得“爱妻”这两个字很适合柳绵绵。

    而王妃这两个字套在柳绵绵身上也没什么不好,她看起来满适合尊贵的王妃位置。

    虽然她是个土匪头子,但是男人就能将相本无种,女匪头当然也能当上他方应咸的王妃喽。

    他本来就特矣诶行,别人爱娶公主、娇贵的深闺小姐当王妃,但是他方应咸就爱娶女寨主当王妃,有什么不行的?

    以他在京城的权势看来,没有人敢对他的作为有所批评的。他要让柳绵绵风光的再度嫁给他,还要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让人人都能瞧见她的美貌。

    不!不!

    这样不好,最好把她偷偷藏起,让她最美的笑靥只对自己绽放,他可不希望让那些京城里的无聊人士,对他的王妃品头论足,甚至还偷偷爱恋着她,眼光放肆的在她身上移动。

    能这样做的,当然只有自己,他只要饱足自己的眼福就好,不必管他人的眼光。

    他正在计画着带她回京城后该怎么做时,柳绵绵就出声唤他了。

    “方应咸。”

    她虽然连名带姓的叫他,好像不把他认为是相公,但是方应咸一点也不在意,他这几日的坏心情全在昨夜一扫而空,他现在心情好到就算高阳碌找他麻烦,他也能一笑置之。

    “怎么了,绵绵?”

    他双手不规矩的朝眼前的柔软身子上下其手,柳绵绵捉住他的手,笑容仍是那么爽朗美丽,但是说出来的话,让他差点气歪了胡子,如果他有胡子的话。

    “我找个机会,让你跟安宁下山吧,越快越好。”

    所有的好心情,又在这一刻变成了乌云罩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从来只有女人想要留他,没有女人会想要把他从身边赶走的。

    虽然寨子里都流传说柳绵绵爱女人,但是他可不认为爱女人的女人,会在他身子底下,露出那么艳丽的表情。

    而且根据他的观察,柳绵绵根本就不爱女人,她只是把原要被高阳碌糟蹋的姑娘给收到她身边,对她们百般照顾,却没动过她们分毫。

    她应当是不想看见这些女人被高阳碌蹂躏,并不是对这些女人有兴趣。

    方应咸火大了,干什么她每次跟他说话,都是巴不得他赶快下山,快点跟她撇清关系。

    “我是你相公,是你该听我的,还是我该听你的?”

    他忍不住脸臭臭的摆出相公的架子。

    但柳绵绵对他的臭脸根本就无动于衷,只是简单陈述事实。“我是寨主,这个寨里,全部的人都该听我的。”

    方应咸气得脸又歪了,她的意思就是相公的话,她可以不必听,但是她这个寨主的话,他这个相公却得听就对了。

    “你没听过夫为天,妻为地吗?天地岂能倒反。”

    柳绵绵的回答更简单了,只不过她的回答搞得他暴跳如雷。

    “我没听过这种话,我只听过寨主最大。”

    这下他脸不但歪了,还气得唬声跳起,他好久好久没这么生气了,这个女人简直要气死他,她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你、你这个泼妇,你老想着要休夫,我们是拜过堂的,就算你要我走,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走。”

    她一脸无辜“我没说要休夫,不过我希望你快点走倒是真的。”

    听到她的真话,让方应咸更是生气“为什么我要走?也许你肚里已经有我的娃娃了。”

    柳绵绵楞了一下,好像没想到这个可能性。方应咸坐在床边,搂住她的肩,在她唇上重重的吻上一记,还在她耳边不满的低吼。“我是你的相公,听懂了没?只能我休妻,从来没有听过有人休夫的。”

    “那更简单,你就休了我不就得了。”

    这女人的脑袋是石头做的吗?方应咸气得一拳打在床板上,咬牙从牙缝间吐出怒气。

    “我不打算休妻,你这一辈子只能跟定我,不准其他男人动你的主意。”

    柳绵绵闻言反倒笑了出来,她笑到流出眼泪。方应咸则不敢置信,在他这么生气的时候,她为什么笑得出来,通常他只要眼一瞪,安宁就吓得屁滚尿流了,更何况是他生气大骂的时候。

    “你在笑什么?”

    柳绵绵望着他,笑道:“我又不是丝丝,不会有男人想要动我的主意的,这你倒是可以放心。”

    方应咸可不这么认为,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魅力何在,但他知道,而他也不准备跟第二个人分享。

    “我叫你下山,是因为寨中必有大变,你跟安宁犯不着蹚这浑水,更何况这种事也不是你这种书生可以处理的。”

    一想到高大山近日的部署,让柳绵绵万般思绪涌上心头,她不能让太多人在这场争斗中牺牲,更何况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书生。

    方应咸这些时日都在细心观察寨中情势,想也知道柳绵绵担忧的是什么。

    “你为什么不肯投诚官府?”

    他问出原本他交代安宁问的问题,趁此时机,干脆一次问个清楚算了。

    柳绵绵又是一呆,想不到方应咸本人这么机灵,也能看出寨中的问题,看来他并不是她想象中不通世事的读书人。

    一思及此,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跟昨日方应咸霸气的与她求欢时的奇怪感觉相同,只不过更加强烈。

    她淡淡道:“不瞒你说,我无法投诚官府,只要一有这样的心意,我们这一派的人只怕走出寨门,就会被杀个精光,因为高大山一定会怕我们泄漏出山寨的位置,而我们这一派真的会武的人并不多,到时恐怕会有极大的损伤,甚至尸横遍野。”

    她说得血腥,却让方应咸这习于官场文化的人,马上就知道其间的厉害关系,她的思虑并不是不可能发生。

    “那你准备坐以待毙吗?我看这几日的动向,高大山已经在布局,造反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

    柳绵绵不语,他嘴角缓缓露出微笑,这个微笑有点心机、有点奸诈,是安宁熟悉的王爷式笑容。

    “若是我能让你们这一派不伤一兵一卒,毫发无伤离开,而且高大山也毫不阻拦,甚至很欢迎你们下山呢?到时你怎么报答我?”

    他的话让柳绵绵抬首望他,她的眼里有着怀疑,毕竟一个文弱书生能有什么样的好方法。

    “不可能的,高大山不可能会放过我,高阳碌更不可能会放过丝丝。”

    方应咸凉凉道:“我说可能就是可能,而且还万无一失。”

    柳绵绵并不相信他的话,于是她朗声道:“若是你能做到,保全这些无辜的人,我柳绵绵愿以一生报答你,绝对无怨无尤,任是做牛做马也毫无二话。”

    他不要她做牛做马,只要她在床上柔若无骨的承欢着他的宠爱,在他的王爷府里主持着内务,更重要的是成为他的王妃,让他可以每日都看见她爽朗干净的笑容。

    她不知自己这种笑容,有多挑动他的心。

    他缓缓的笑了,发号施令的道:“你把你那一派几个重要的人带来我的面前,让我对他们面授机宜,我猜不出七天,你们就可以安全的下山了。”

    “七天?这么短就能达到?”柳绵绵满肚子狐疑。

    “只要他们照我的话做,不必七天,说不定三、五天内就可下山。”

    方应咸的话让她半信半疑,但在苦无方法之下,她叫了人进来,倾听他可以保众人安全的绝妙好计。

    ----

    第一个发病的人是安宁,他在大庭广众下,忽然呕吐不止,直到吐出无数的血液,血红溅满了整个石板地,然后倒在大太阳底下不省人事。

    方应咸边哭边叫的将他抬进房间,没多久,就像瘟疫一样,柳绵绵养的一群女人,忽然间也在洗衣时,吐出了无数的鲜血,把地都给染成了红色。

    之后陆陆续续有人发病。

    那些病倒的人的皮肤就像抹了灰一样的变黑,高阳碌根本就不敢近看,远远一望,就已经吓得全身发抖,毕竟这种病谁都没看过,惊慌早已让他吓坏了。

    斑大山要走近查视他们,却听到方应咸凄厉的大喊。

    “安宁,我们在老家时,好不容易躲过了这场瘟疫,为什么老天爷还不放过我们,我们已经离乡背井,为什么祂还要这么折磨我们兄妹俩,你若死了,我怎么活得下去?”他凄惨的喊叫穿透了整个山寨,每个人都可以听见他无语问苍天似的控诉声。

    说完后,他还放声大哭,安宁似要说话,结果嘴巴里却吐出更惊人的血量,现场简直是惨不忍睹,根本没人敢走近查看。

    斑大山犹豫间,也不敢走近,怕这场瘟疫若是在山寨里蔓延开来,自己恐怕也活不了。

    想也知道瘟疫是多么可怕,传染又极快,这瘟疫应该是方应咸兄妹俩带来的。

    听他话中的意思,他们是家乡发生了瘟疫,所以逃了出来,可能把病源也带了出来,到了他们寨里,才开始发病。

    自己的人跟方应咸不熟,所以才逃过一劫,但是他跟安宁都住在柳绵绵那儿,这瘟疫一传开来,当然是以她那一派的人为中心。

    才过了一天,柳绵绵那边的人马,已经有一大半的人都患病,躺在床上因疼痛而惨叫,惨叫声此起彼落,好似修罗地狱。

    斑大山那一边的人没有人敢走过去看,一整晚一直听到惨叫,还不断有人哭泣说谁死了的声音,阵阵阴风刷过他们的皮肤,他们整夜无法入睡,好像黑白无常已经来到面前索命。

    棒日早上,高阳碌听了一晚的鬼哭神号,已经受不了的来到高大山的面前,紧急的要他处理这件事。

    “爹,我看、我看这事得解决才行,要不然要不然若是传染到我们这里来,我们岂不冤枉。”

    “我得想想。”

    斑大山还在细思应对的计策,高阳碌已尖声大叫,他再也不能忍受他爹的拖拖拉拉。

    他要他爹马上反了柳绵绵,老说要从长计议,但是瘟疫可是传染得很快,哪里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想。

    “爹,你还想什么,得赶快阻止这一场瘟疫,就是因为山寨位置隐密,所以一旦瘟疫扩散根本来不及逃,我还年轻,不想死在这里。”

    但高大山有他的考量,毕竟同是寨中的兄弟,纵然不合,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趁他们重病时,对他们置之不理,江湖人是最重义气的。

    就算他要抢夺柳绵绵的寨主之位,也是因为他认为柳绵绵无力统治山寨,他才会行动的。

    “可是柳绵绵那里怎么说得过去,不能因为他们有病,就立刻不管他们,柳绵绵还是我们名义上的寨主啊,况且你不是一直很喜欢丝丝吗?”

    斑阳碌今早已经远远见过柳丝丝,她披头散发、一脸憔悴,脸上肌肤变得暗黑,哪里还有以前的绝色美貌,她看起来简直像患了麻疯病的病人。看她想往自己这边走,他马上就吓得窜逃。

    “我不爱丝丝,我是说真的,一点也不爱。”

    为了能摆脱现在患病的柳丝丝,要他说任何话,他都愿意,最好柳丝丝离他越远越好。

    “但是”高大山还在考虑。

    他大吼大叫“爹,究竟是自己的命重要,还是义气重要?你要赶快下个决定,干脆把他们全都杀了,以防瘟疫流行。”

    “这、这”对他们置之不理也就罢了,但是要把他们全都杀了,这么狠毒的事,高大山绝对做不出来,毕竟他与这些人也相处了许久,总有一些感情了。

    “不行,岂有因为如此就把他们杀了的道理,我绝对不同意。”说出最主要的一点“而且就算你要杀人,你敢靠近过去杀他们吗?”

    一想到瘟疫不知是怎么传染的,能离病人多远,最好就离他们多远,以免得病,怎么可能还会无知到自行接近他们,就算是为了杀他们,他也不要靠近这些得病的人。

    斑大山的话没错,高阳碌恶计上心头道:“在他们喝的水里下毒,不就一了百了。”

    “就算真的下毒,他们死后,那些得了瘟疫的尸体谁敢埋葬,又有谁敢搬动尸体?”

    这些话问得高阳碌无话可说,就算得了瘟疫的人都死了,但是尸身留在寨里,难保不会传染。

    “将他们赶下山寨去吧,爹,这样做最好,让他们自生自灭,等他们都出了寨里,我们就把柳绵绵那一派的人住的地方全都烧了,反正他们沾过的东西全都烧毁,这样瘟疫可能就不会流行。”

    斑阳碌灵机一动,说出了这个方法。

    斑大山还有所犹豫“这、这”“还有什么好迟疑的,尽快将他们赶下山,若是他们想再住在这里,我们就杀了他们,为了防止瘟疫流行,这是唯一的方法,爹,你不要再多想了,就这么办吧!”

    斑大山一咬牙,他也知道儿子说得没错,若是时间再这么拖延下去,也许明天瘟疫就会传染到他们的身上,死的人就是他们了。

    “好吧,那就这样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