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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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她的初吻还是“栽”在他手里!她怎可能有老公?如果有老公怎可能对她在外的行为不闻不问?

    曲衡狐疑的看着她,语气怪异。“你有老公?不会吧?”

    路悠撇撇嘴说:“是未婚夫啦。就潘其胥啊!你在警察局里见到的那个。”

    原来,在警局里叫路悠嫁给他的讨厌家伙,就是她的未婚夫呀!

    咦?潘其胥,姓潘,他爸爸该不会就是另一个合伙人潘伟德吧?

    “当时在警察局里,我看你的样子好像也不太愿意嫁给他,为什么?嫁了他,你不是就不用奔波劳苦了吗?”

    “呃,人各有志嘛!”

    “那你怀的是什么雄心大志?”曲衡感觉出她语带保留。

    “也没有啦!不如换你说你的事。”路悠硬是不说了。

    曲衡明白她对隐私的坚持,便不再强人所难。

    “我跟你的命运完全不同,从小到大没吃过苦,人家说衔金汤匙出生的,大概就是形容我这种人。”

    “真好命!”路悠嫉妒死了。“金汤匙算什么?我看你是咬金元宝出生的。”

    曲衡苦笑了一下。“好命的人通常不会认为自己好命,我理所当然的挥霍老子的钱财,出手阔绰,就算惹再多祸也不必担心,自然会有人收拾烂摊子。”

    “不怕遭天谴啊你!”路悠真觉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在我未确信某件事之前,我会觉得富有是可耻的事,我有种很强烈想要把家产败掉的感觉。”

    好恐怖!竟有人想要把自己的家败掉!而且还说得稀松平常。通常只有人会不小心把家败掉,没有人是故意要把家败掉的。

    曲衡的想法真的好奇怪。但是如果他把家产败给她,她倒是会很乐意接受啦!

    “你想确信哪件事?为什么富有是可耻的事?有钱的话高高在上、处处备受礼遇,有什么不好?像你这种想把家败掉的人才可耻呢!”路悠说。

    “你不懂。”

    “我当然不懂,因为我从来没有富有过。”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说,有钱不好?”路悠语气有点激动,就说嘛!最看不惯他这种花钱如流水却还要故作清高的人。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我又没杀人放火!赚的都是正正当当的钱!”好端端的,路悠不知他干嘛又把话扯到她头上?

    “我不是说你。”

    路悠住了嘴,不是说她?难道是说他自己?

    “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们家的财产是不正当取得的不义之财?”

    曲衡心一抽,她说对了,他就是这样。“交换刚才的秘密,你说,我就说。”

    “好。”路悠爽快答应,因为她的秘密根本不算秘密,是比较糗而已,倒也不是不可告人。

    不过,曲衡的秘密就一定是秘密,否则他的表情不会那么严肃。

    所以这种交换对路悠来说,根本没损失,而且可以满足她的好奇心呢!

    “你先说。”

    “嗯,其实,我努力赚钱只不过是想换回自由而已。半年前我爸被人追债追得很惨,就订下我和潘其胥的婚事,代价是一千万。后来我爸留了封遗书,就自杀了,他在遗书中除了告诉我他一生的悔恨外,还说我的婚约并非绝对,如果我想退婚,只有自食其力赚钱偿还潘家,不然就认命吧!”路悠说着,想起了昨夜。“其实那天在你家,我几乎已经彻底死心,反正我的目标也很难达成,干脆就嫁给潘其胥算了,他是个好人,也很照顾我,我到底在挑剔什么?”

    曲衡忽然觉得胸口闷闷的,有点痛。

    “是什么又让你回心转意?尤其在经过前天的挫折跟打击之后,你怎么调整自己的心态?”他沉沉的问。

    “不知道。大概是一种浇不息的渴望和梦幻的期待吧?还是纯粹走火入魔、赚钱赚上瘾了,我也不知道,反正当我在犹豫不决、万念俱灰时,忽然听到古耘说拼图比赛有奖金可拿,我的双脚就好像自动上紧发条般跑去,所以也就自然把想放弃和不愉快的事都忘掉了。”

    “幸好你没放弃。”

    “可不是,我还有时间赚钱来还,不到最后关头绝不放弃嘛!你说对不对?你要多学学我,不要成天想把家败掉!”

    曲衡笑了一下。“你的确是我所见过最积极的人。不过,什么是你浇不息的渴望和梦幻的期待?能不能透露一下?也许我帮得上忙。”

    “免了吧你。学者型的白马王子是可遇不可求的!”

    “原来是学者型白马王子!”曲衡一拍额头、仰天大笑。“天啊!居然是为了一个根本不晓得会不会出现的男人?我还以为你想当女强人呢!”

    路悠被他取笑后才发现自己说溜了嘴,一时气红了脸。“你竟然这样取笑我,太过分了。现在换你说!你可不要耍赖。”路悠作势掐他脖子。

    “我可不可以反悔?”曲衡怕她真来,赶紧先轻握住她的手腕,以备她真的下手时做抵制。

    “不行!”路悠当然没那么仁慈。

    “那,我简单说好了,我只是对于我父亲拥有的财富感到很排斥,总觉得天下之大、人之多,他凭什么比多数人富有?我一直有这样的感觉。其实我常常对自己的挥霍行为感到羞愧和不安。”

    路悠听得出曲衡的话中避重就轻,但她也没有具体的证据来抗议他没将真正的秘密说出,只好半信半疑的放他一马。

    “那你以后多做善事就好了,造桥、铺路、盖孤儿院什么的。”

    “我第一件善事做给你,好不好?”曲衡用手肘碰碰她的手臂。

    “不用,你只要无条件把我该得的一百万元还我就行,不要再耍诈了。”

    可不是吗?这两笔债要了好久还是没什么进度,曲衡真的很小人。

    曲衡大笑起来。“那就跟我回家拿啊!要不然怀个我的孩子,拿一亿也不错,我爸不是说过了吗?”

    ----

    路悠当然没这么好骗傻傻地跟曲衡回家,不过她却好心的“舍命”相陪,陪他在海边直到天亮。

    原因呢?说起来路悠算是被威胁的,曲衡说夜色太美,又听了她凄惨的故事,所以不想回家,要她陪他听一整夜的海。

    路悠想想,他若不送她回家,她自己也没办法离开海边,就算她赌气用走的回去,搞不好还没到家天就亮了!与其单独夜行引来危险,不如与他相伴斗嘴也好。结果就是--他们吹了一夜的海风,听了一夜的潮起潮落。哼,如果她是真的“陪出场”他都不晓得欠她多少钟点费了!

    现在她实在困得眼睛都张不开,连告别都懒得说,便下车往家门的方向走去。

    不过曲衡的精神倒还挺好。他看着她的背影,那头蓝发还是让他觉得突兀、不顺眼。他摇头笑了一下,把车调头离去。

    “路悠!”

    啧,送走一个又来一个!路悠才把公寓大门打开,就听见潘其胥在叫她。她叹了口气,懒懒的转身,她实在很累呢!

    “我等你等了一整夜,为何手机也不接?”潘其胥黯淡的脸色不掩焦虑。

    “手机没带。”

    “你一整夜都在干什么?听古耘说,你不曾这样夜不归营的。”潘其胥的脑海中全装满了路悠跟曲衡上床的景象。

    “我很困,能不能别烦我!潘其胥?”路悠翻翻白眼,没精神的说。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潘其胥激动地抓住她的双肩,一整夜的等待和胡思乱想,已经把原本温和的他给搞得快抓狂了。

    “我又没喝酒,怎会不清醒?可是我不想再醒着了!我要睡觉”路悠说着突然觉得头昏眼花,天地一片黑暗,来不及求救,身子一软便往他怀里倒去!

    潘其胥惊吓得一把抱住她。“路悠!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拜托,我要躺下来,我真的好累。”路悠的声音微弱,是真的不行了。

    潘其胥二话不说便把她抱着冲上楼,心里又气又急。

    ----

    “总裁,您要的资料已经处理好,都在这个信封袋上。”周艮新恭敬的呈上资料袋,弯着的腰仍停在四十五度。

    曲涌泉威严十足地应了声,手一挥便把他斥退,但随即又喊住他。“等等。”

    “是,总裁,请问还有何吩咐?”周艮新恭敬地问着。

    “切记保密。不准跟任何人提及这事,一个字也不许提!”曲涌泉不得不再警告一番,即使周艮新是他重用十多年的亲信。

    “是,总裁。”周艮新仍是毕恭毕敬的应着,轻轻关上门出去。

    曲涌泉的手不由自主颤抖着,拆开信封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户籍誊本。

    路悠果真是路林的女儿!

    曲涌泉回想着路悠自我介绍时,那副控诉他的样子,不禁打起冷颤来。

    “都死了?”

    曲涌泉激动的翻开户籍誊本,易美霓已死亡八年之久,路林于去年夏天去世!

    路林和美霓都死了!

    路悠是他们仅有的女儿,她却怀有曲衡的孩子!纯粹是巧合还是她别有居心?

    三十多年前的历史画面在曲涌泉脑中不犊欹放,他好恨,为何所有的记忆仍旧如此鲜明!他以为自己早已经由岁月的洗礼而忘却以往的爱恨情仇,但是,他失败了!

    经历过商场上无数的大风大浪,几十年来他却仍因年轻时爱不到的女人、得不到的爱情而怀恨在心。

    原以为金山银山可以取代世间一切,怎奈他富可敌国的财富仍抵不过当年对爱情的痴狂。

    世上真有那么巧的事,他的儿子怎么跟仇家女儿纠缠在一起呢?

    他不由得怀疑,这是路林教她设的陷阱,利用他的儿子来达到报仇的目的!

    他很确定自己一定得对路悠采取行动,但是,如果他想斩草除根,那路悠肚里的孩子不就得跟着牺牲吗?

    他该怎么办?

    他一定要先弄清楚路悠接近曲衡的动机,才能决定下步棋该怎么走!

    ----

    一夜没睡的痛苦再加上发高烧的折磨,路悠醒来时已近黄昏,本以为潘其胥早就离去,没想到他还寸步不离地守在床畔。

    “你怎不先回去?”路悠赶着他,她知道他公事一向繁忙,每次来总是无法久留。

    “我跟我爸请假了。”潘其胥说。

    “他会答应?”路悠不太相信。

    “我跟他说,再不让我多点时间陪你,我会真的无法挽回你。”

    路悠看他一眼“拜托!你还没死心?我一定会赚到钱还你们的。”

    “妨害风化的事件一次就够了!你能不能认清事实?你明知办不到为什么还要拖时间?”潘其胥从头到尾压根不相信她有能耐为她的人生扭转乾坤,他只相信这世上只有他能包容她的一切优缺点、给她关怀和幸福。

    从小时候情愫萌芽开始,他的信念只有一个--就是与她共度一生。

    “你不懂。”

    “我是不懂你到底不接受我哪一点?!”潘其胥痛苦地问。这问题在他心里已经长达十几年。

    “感觉吧?不是你不好,是我相信感觉。”

    “感觉?难道你对曲衡有感觉?”

    “曲衡?”路悠瞇起眼睛,思索着曲衡这个人。这个男人的确给她很奇特的感觉,尤其是他眼中偶尔出现的矛盾和莫名的忧郁。

    有人说,常不经意想起的人,想起他的好、他的坏,所有他的一切都在你不注意时闪过眼前、浮现脑海,那他就是你有感觉的人,但是光这样还不够,她认为那些都需要时间来印证。

    现在路悠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想答案,她的手机乐声已响得她心烦气躁、也让潘其胥紧皱眉头。

    “喂!”路悠接起电话大声的说,不知道曲衡那难缠的家伙又要干嘛了?

    “我知道你未婚夫在你房里,但是我已经等你一下午了,快下来吧!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曲衡简短的说,霸道的不等她回答就挂电话。

    路悠关上手机,看着潘其胥,反正瞒不过,也没必要瞒他。“曲衡在楼下等我,我和他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我不知道我的心能够经得住你几次打击?你明明是我的未婚妻,我却对你起不了任何作用?”潘其胥神情落寞地说。

    “不要自怨自艾了!反正事情就是这样,时间没到,什么都不算。”路悠说,赶紧下床梳洗。

    这时古耘开门进来。“悠,曲衡在楼下耶!他叫我催你快一点”古耘说到一半,才看见潘其胥杵在那儿,小小的惊叫了一声。“啊,你在这儿!那”

    “我出去了。拜拜!”路悠动作迅速的换好衣服出来,一溜烟就开门出去,还不忘对古耘交代一声:“古耘,帮我招待一下潘先生,他好不容易请假喔!晚上让他请你吃饭啊!”“喂!路悠”古耘还没弄清楚状况,路悠就跑那么快!

    “别喊她了。”潘其胥沉重的说。

    迸耘尴尬的笑了一下,她实在跟潘其胥不熟,忽然两人单独同处一室,觉得好别扭,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招待人家的未婚夫耶!

    ----

    从海边回家后,曲衡没怎么补眠。因为他的脑中一直想着路悠和潘其胥相拥的画面。

    虽然她口口声声说要解除婚约,可是他总觉得她跟潘其胥的关系其实没那么单纯

    “喂,你东西带来了没有?”说好要一起去兑现的,可不要再黄牛了。

    曲衡愣了一秒,然后拍了一下额头。“我忘了。”

    “忘了?!”路悠斜眼睨着他。“你从头到尾一点诚意也没有!你也不想想,都几个月了你才还我多少钱?”

    “这次是真的忘记,莫冤枉好人。”

    吓好人?如果你是好人,那天下就没坏人啦!”路悠不屑的说,然后用力连拍他的手臂好几下,催促着间:“什么时候还啦?”

    “你怕拿不到钱吗?”

    “怕得要死。”

    “好,这就去我家拿。”曲衡这次很爽快的说。“不过,你进了我家之后,就不知道出不出得来?”

    “什么意思?”路悠不解的望着他。

    “你忘了小孩子的事啦?”

    路悠这才想起和曲涌泉的约定。不过就算她很想要钱,肚子里“空无一物”也实在是白费心机。

    “我又没有怀孕,那件事我看就算了,你去跟你父母说,根本没有小孩。”

    “你不想要一亿?”

    “我要不起。”

    “我倒认为,不如骗到底。边骗边想办法!”

    “你真会打如意算盘,我很怀疑你爸妈有那么好骗吗?”路悠很不以为然,曲涌泉是何等了不得的人物,怎可能那么好骗?

    “骗不了的话顶多弄假成真,我不会介意让你真的怀孕。”曲衡露出贼贼的眼神,很“坏蛋”的瞟着她。

    路悠一脸恍然大悟地说:“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想尽办法要诱骗我上床?你该不会暗恋我?”

    “你说呢?”曲衡再瞟她一眼。“如果我暗恋你,你怎么办?”

    “厚!你真的很卑鄙耶!开玩笑也要有限度好不好?”

    “放心啦!我曲衡可是很挑的。”

    路悠更不悦的斜睨他。“你少自抬身价了。”

    “不然你认为我有多少身价?我的种就值一亿,你认为我值多少?”

    路悠不知怎的,脸一红一热。“天晓得你值多少!你乖乖的把钱还我就好了,我根本不贪心。”

    “乖乖的?我看你才暗恋我吧!只有老婆才会希望老公乖乖的!”曲衡像有天大发现似的指着她叫嚷,那表情好调皮,而笑容是灿烂的。如果认识他够久的人,绝对会惊讶于他此刻顽皮、孩子气的举止。

    “做娘的也很希望儿子乖乖的。”路悠可没那么好拐。

    听到这话,曲衡忽地将车子煞住,一脸不悦的往她身上靠过去,眼神锐利,语气强硬地说:“听清楚了,我已经渐渐不讨厌你了,你可不要再搞怪。”

    “喂--谁要你喜欢”

    “我没有说喜欢,我只说不讨厌,你不要自己往脸上贴金了。”曲衡说着,酷的很。

    “你”路悠百口莫辩,可恶,明明被他在言语上“凌辱”她却毫无反驳的能力。

    曲衡单手握住她削瘦的下巴。“今天带你出来是要告诉你,把行李打包好、跟我回家,我绝对帮你把一亿元弄到手。”

    “你还是要骗到底?”

    “说骗太难听,不如说装到底。”曲衡原本要松手放开她,可临时反悔,觉得不一亲芳泽很对不起自己,于是他霸气的、讨债似的吻了她的唇。

    “你”路悠完全没料到他又偷袭!

    “再抗议,我就再吻一次。”他坐正身子,打档,车子前行。

    路悠为之气结。“我们没那么要好吧!你可不可以尊重我一点?”

    曲衡又吱一声地煞车,转头对她说:“你的意见真多,顺从我就对了,我会害你吗?”

    “我是被你害的不浅啊!”路悠一脸无辜。

    “所以我要帮你弄到一亿元补偿你啊!”他说着,车子又继续前行。

    路悠愈想愈不对劲,总觉得曲衡好像在她身上进行着某种阴谋,但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令她费解的是,他为何要帮她诈骗他家里的钱?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身为人子,他又是怎样的一个儿子?

    ----

    同样在中国风的起居室里,路悠几近立正的站在好像演古装戏的曲涌泉夫妇面前,曲衡则一副无所谓的坐在一旁。

    奇怪,为什么她就要罚站?

    “你决定生下孩子了?”曲涌泉眼神犀利,态度高傲地问。

    “曲衡是你的儿子,你应该了解这会是谁做的决定,我只不过是配合。”

    “总之就是这样。爸,妈,你们还有别的问题吗?”曲衡说。

    厚,这个做儿子的还不是普通的大牌,跟父母讲话是用交代式的。

    “没有了。”姚芩说,一面招来佣人。“于嫂,带路悠小姐去她的房间,然后帮她送鸡汤去。”

    “是,夫人。”一个欧巴桑恭敬的应允着,然后带路悠上楼。

    “路悠,晚上十点来我房间,我有话跟你说。”曲衡在路悠临走之际说。

    可这话却让路悠颇为不满。去!这家伙大概养尊处优惯了,不懂得尊重别人。这是他家,他去找她总是比较方便吧?

    “曲衡。”曲涌泉相当严厉的喊他儿子一声。

    “什么事?”

    “不要和路悠走得太近。”

    曲衡啼笑皆非。“我都把她弄到家里来了,你叫我不要跟她太接近?那当初为什么不给钱打发就算了?还硬要她住到家里来?”

    “那我问你,小生命重不重要?”曲涌泉说。

    曲衡昧着良心点了一下头。

    “更何况是你的亲生骨肉?”曲涌泉说。“除非,路悠怀的不是你的孩子。”

    “爸,你想太多了。”

    “好了,曲衡。”换姚芩说话了:“路悠答应生那是最好不过了,但是关敏那边你要给她个交代,她也是好女孩,你别误了人家。”

    “她是不是好女孩我心知肚明,至于是不是我误了她,倒是要去问她才知道,我不知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跟关敏已经结束,不再有一丝可能,你们不要再把她当成媳妇人选,一天到晚催促我。”

    曲衡话说完,没打声招呼就走了。

    曲涌泉气得说不出话,他早就对儿子充满无力感,关敏的事他可以不必追究,但现在曲衡招惹到仇人女儿,他这做父亲的实在不能坐视不管。

    “算了。”姚芩只好自找台阶下。“没有媳妇,有孙子也不错啦!要知足。”

    可她哪知道自己的丈夫在盘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