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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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个机会出现在眼前,能帮助你实现梦想,你有勇气捉住它吗?

    若是平日问元宵这问题,她一定会毫不考虑笑笑地sayyes,可今天,机会真的来了,她却和好友蜜蜜两人愣在那儿,张着唇半晌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这位先生,你能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吗?”好一会儿,首先回过神来的元宵吶吶地开口。

    一早就被好友神神秘秘地拖来这边见人,她没想到对方一开口,提出的就是这么令人怔愕的工作内容。

    “事情就如你们所听见的,我今天来,是希望田蜜蜜小姐能接受委托,扮演袁氏失踪十七年的小姐,回到袁家与家人团聚。”眼前一位约莫三十出头,穿着一身笔挺西装,标准社会精英形象的男人,向两个呆愣的女生递出自己的名片,上头白纸黑字印着“正理律师事务所--余又军律师”几个大字。

    接着,他将手中厚厚一迭旧剪报推至她们桌前,这些资料最早的日期距今已十七年,泛黄的剪报上印着斗大的标题“袁氏爱女灯会失踪”、“三岁娃遭诱拐,家属心急如焚”之后几年还陆陆续续有不少相关报导,但似乎都没找着当年那名失踪的小女孩。

    “相信两位小姐多多少少听过袁氏,这个在台湾数一数二的企业豪门,当年袁家这位千金失踪可说是轰动一时,警方迟迟查不出她的下落,十几年过去了,除了家属还心存一线希望外,大家都认定这位小小姐恐怕是凶多吉少。”自称是袁氏律师代表的余又军,娓娓向两人道出事情始末。

    听了他的话,元宵挑起了秀眉。“既然如此,你要蜜蜜假扮袁氏千金回去认亲,怎会有人相信?再说,这种事是诈欺吧?”

    向来富道德心、正义感的她,说什么也无法接受这种形同欺骗的行为。

    “是啊,虽然你提出的报酬很优渥,但这该不会是犯法的事吧?万一被抓到了,我岂不是要坐牢?”经好友这么一提,田蜜蜜也紧张地猛摇头。

    “其实早在三年前,我们就私下调查过田小姐,因为你的年龄和背景与失踪的袁小姐十分相似,只可惜最后结果并不符合”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找蜜蜜?”元宵不解。

    “你们有所不知,我会找上田小姐也是受人所托。袁家老夫人年事已高,前阵子更是患了绝症,来日无多,爱孙心切的老人家只求能在临终前看到孙女归来,家属不忍心让老人家含恨而终,才会想找人代替,好完成老夫人的心愿。

    “几经考虑后,我们认为由年龄、背景都十分相仿的田小姐来扮演最适合不过,相信一定能讨老人家欢心,也算做了件善事。”余又军游说着,半阖的眼底深敛着光芒“事成之后,袁氏自然会提供丰厚的报酬,不知道田小姐意下如何?”

    “汤圆”扯了扯身旁好友的衣角,田蜜蜜内心已动摇。

    虽然这事乍听之下像是欺骗,但对方说是受袁氏委托,只为了完成老人家的心愿,这样一来,就算去冒充一下似乎也不是坏事。

    再说,对方开出来的酬劳实在是太优渥了,就算努力工作不吃不喝个三五载,怕也存不到这么多钱,可现在只要花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能够赚进花花绿绿的钞票,教田蜜蜜怎么舍得拒绝?

    只见她在考虑许久后,倏地抬起头,眼神闪耀着决心--

    “好,我同意。可是,我要汤圆陪我一起去!”紧握住好友的手,田蜜蜜大声宣布。

    “嗄?什么?”

    要她陪她一起去骗人?!

    无端被点名的元宵,被田蜜蜜擅自的决定怔愣住,久久说不出半句话。

    --

    汤圆,拜托你陪我一起去袁氏好吗?

    我一个人没有勇气,绝对扮不成的。你陪我一起去,等事成之后我分你一半的酬劳,够你还清贷款买下梦寐以求的那块地开餐厅,你就帮我这一次好不好?拜托啦!

    这是蜜蜜今天不断向她提出的请求。

    一个人坐在灯光昏暗的长廊,元宵内心满是挣扎。

    “唉,究竟该不该去呢?”长叹一声,想起对方开出的诱人价码,对于一肩扛起沉重贷款的她来说,不啻为一大帮助。

    可是

    这么做,太不道德了吧?

    就算有再好的理由,欺骗就是不对的行为,这事怎么想都有些奇怪。

    正当元宵头疼之际,一道讶然的低呼蓦然自她身前响起。

    “汤圆,你怎么在这儿?”瞪着坐在自己家门前的娇俏身影,凌东俊脸上满是诧异。

    “你终于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抬头望向他,元宵有些疲倦地抱怨着。

    “你也知道时间不早了,怎么还不回家去?要找我也不用呆坐在门口啊!”伸出长臂一把拉起坐在门前的她,凌东心惊于掌心传来的凉意,迅速掏出钥匙开门,心里不忘担心地叨叨念念。

    这傻丫头在外头待多久了?

    连手都冻得像冰一样,可见等了不少时间,这令他心头有些不爽,为她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而气闷。

    他们俩租屋处不过就在隔壁,她大可以等他回来后再来敲门,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非要守在他家门前堵人,怕他跑了不成?

    “凌东,你喝酒了?”跟在他身后进了门,元宵朝他身上轻嗅了下,随即拧起了秀眉。

    噢喔,惨了,被抓包了!

    “呃,这个只是和弟兄们喝了点啤酒”有些不自在地搔搔颊畔,他干笑回道,却见她俏脸微沉,害他笑得脸都有些僵了。

    他知道元宵不喜欢他喝酒,可男人嘛,难免有需要“应酬”的时候,不过是和几个兄弟去喝了几杯,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敝吗?

    在心底不满地咕咕哝哝,凌东没胆让她听见自己的抱怨。

    直到屋内灯光大亮,元宵这才发现,凌东一身工作服上沾满了尘土,就连俊脸也不能幸免。

    “凌东,你跟人打架去了?”瞪大了眼,她低呼。“嗄?没有、这个不是”他有些慌张地抹了把脸,这举动看在元宵眼底,根本成了心虚的证明。

    她拉起他的双手,果真看见上头微红的痕迹。

    “你还想否认吗?”她气愤地质问。

    这男人手上的红肿若不是跟人打架弄伤的,还会有什么原因?

    “呃、这个不是啦,汤圆,你要相信我,我都这把年纪了,又不是当年那个冲动的毛头小子,哪还会没事跟人干架啊?”一把抽回了手,他急急辩解。

    听他喊冤,元宵只是一语不发瞪着他好半晌,直到他被瞧得心头有些发毛了,她才幽幽开了口。

    “算了,别再有下回了。”她只能叹息,自动自发地从衣柜中找出葯水和纱布为他包扎,恍若在自家一般熟悉。

    “耶?汤圆,就跟你说了不是打架嘛。”凌东委屈地咕哝。

    “那么可以请你解释一下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她瞪着他微肿的双手。

    她这话果真堵得凌东哑口无言,而她也只是丢给他一个“你看吧”的眼神,害他一口气梗在心底无处申诉,可真是闷坏他了。

    只是当他望见元宵为自己伤处上葯的温柔神情,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但理智很快又被她接下来的训话给唤回。

    “凌东,你也知道自己不是当年十六、七岁的小毛头了,那就该多为未来想想,别再成天领着黑仔、阿弟他们到处乱晃,之前不是有个餐厅主厨想推荐你去做二厨吗?你该考虑看看的。”她一边忙着替他包扎,一边关切地劝着。

    “你怎么会知道这事?”诧异地扬起眉,凌东随即一脸不爽地咬牙道:“是黑仔那个报马仔跟你说的吧?”

    “是谁告诉我并不重要,重点是你有没有好好想过呢?能进知名餐厅磨练,对一心一意想朝专业厨师之路迈进的你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吧?”用力贴上最后一块纱布,元宵没好气地说。

    “我现在这样也不赖啊。”挠挠耳朵,他一脸意兴阑珊。

    “做路边摊小吃虽然不坏,但凭你的手艺,能有更好的发展的。”瞪着他毫不在乎的脸庞,她有些怔忡地轻喃。

    她的心思,凌东并非不了解,但--

    他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有她在的地方!

    若是没有他陪在身边,这颗只顾着关心别人、一点也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的笨汤圆,肯定会把自己饿成一粒干瘪瘪的风干西米露。

    “说什么傻话?我一向自由自在惯了,哪受得了上面压个老头成天管东管西?那个主厨老头不知哪根筋接错了才会找上我,嗟,本大爷才懒得理他。”皱皱鼻,他不屑地哼道。

    “再说,放你这颗笨汤圆一个人,谁晓得会不会被人给偷吃了去?”瞄了眼身旁的她,凌东半认真半玩笑地开口。

    “你、你在胡说什么啊。”元宵被这话惹得脸儿微微发烫。

    这男人,老是没个正经,她可是很认真的在和他谈工作的事耶!

    “本来就是,谁要你老是一副笨笨傻傻的模样,要是没有我陪在身边,只怕被人给骗去卖了都不知道。”用力揉着她软软嫩嫩的脸,凌东恶声恶气地嘲笑着,换来元宵羞恼的抗议。

    “我哪里看起来傻了?你才一脸恶魔党的坏人样。”啪啪地猛拍着他袭上自个儿脸颊的狼爪,元宵生气地说。

    “嘿,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这张脸可是公认的帅气漂撇、迷倒众生,不信你看看、你看看呀!”

    一古脑儿将脸凑近她眼前,凌东带着放肆笑意的俊帅脸庞,就这么在她眼前放大、再放大,浓郁的男性气息喷洒在她脸上,亲昵贴近的程度不禁令她心头小鹿乱撞,只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缺氧了。

    “臭凌东,你、你走开啦!”她涨红了脸蛋拚命推拒,可身前的男人却像是捉弄她上瘾似的,怎么也不肯退让。

    又羞又窘之际,元宵只能消极被动地紧紧阖上眼,拒绝望向那令她双颊发烫、心跳失速的俊帅容颜。

    早在这场“游戏”开始时,凌东原本玩笑捉弄的意图就悄悄变质了。

    看着眼前紧张的闭上眼眸、俏脸羞红的小女人,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开始奔腾鼓噪,想要亲吻她粉嫩唇瓣的渴求,就像是不能餍足的欲望深渊,怂恿着他去采撷,去掠夺她的芬芳。

    可是,他不行!

    他不想这样轻率吓着汤圆,因为,她一直是他视若珍宝的收藏啊!

    “啧,你这样子,要我怎么放得下心?”用力揉了揉她的发,凌东不甚自在地强迫自己离开她诱人的身子,以免一个意外擦枪走火就不妙了。

    “凌东?”悄悄睁开眼,望着他刻意隔开的距离,她心头竟泛起一股连自己都不能解释的空洞。

    她是怎么了呢?

    不明白这样矛盾又羞人的情绪是因何而来,元宵一双美眸带着不安与迷惑望向凌东,令他有些挣扎地移开了视线。

    “傻瓜,不要这样看着我。”一掌覆上她漾着水光的眸子,他不自在地清清喉咙道。

    再这样楚楚可怜、一脸无辜地望着他,他不冲动的扑上前去,一把将她压倒在床上的话,他凌东就枉为男人了。

    “喂,凌东,你真是为了我,所以才拒绝那个饭店主厨吗?”拍拍他覆在自己眼上的手,元宵突然问道。

    “你还在在意这事啊?都跟你说了是我自己没兴趣”缓缓收回了狼爪,他一脸不在乎的皮皮笑着,可那微微撇开的眼睛,却教元宵沉下了俏颜。

    相识多年,她岂会看不出他的心虚?

    深深叹了口气,她这才开口“你大可下必为了报恩而这样处处维护着我,我已经成年了,不需要你的保护。”

    听了她的话,凌东有些错愕,正想反驳自己不是为了报什么鬼恩,而是、而是他一直在意、喜欢着她啊!

    可他来不及说出口的告白,却被她一语打断。

    “从今以后,你不用再守着我了,因为,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元宵爆炸性的宣言,让屋内陷入一片沉寂。

    “离开?你要上哪儿去?”过了好一会儿,凌东极低沉的问话才缓缓响起。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之间先开口告别的人,竟会是元宵。

    “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低垂下头,她轻声说道。

    但她没有告诉凌东,这是她听了他的话后才做出的决定。

    其实她心申明白,依凌东不羁的性子,要让他守在这么一个乡下地方实在太委屈他了,可这些年来他却从不曾开口说要离开,为的就是要守护失去双亲的她吧?

    她并非没有察觉他伴在自己身旁的用心,失去了亲人的她,也贪恋着他的陪伴,可是--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凌东也有大好的人生要过,她不想成为困住他、阻碍他的绊脚石,他应该有更广阔的天空去闯荡飞翔。

    “今天,有个人来找蜜蜜,他说”她将今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他听,她愈讲下去,凌东的眉头就蹙得愈紧。

    直到捺着性子听完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重重嗤了声“开什么玩笑?这骗鬼的花招是要去耍人吗?”

    “虽然方法不可取,但为了安慰不久于人世的老人家,完成她见失踪孙女一面的心愿,这、这也算是做好事啊!”元宵有些心虚地垂下眼。

    “这也算是做好事?你的正义感上哪儿去了,笨汤圆?”怪叫一声,凌东毫不客气地吐槽。

    “这种笨点子是谁想出来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随便验个dna就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种了,没常识也要懂得看电视啊,你和蜜蜜两个傻蛋还真想干这么蠢的事?到时铁定会马上被人拆穿赶出来的!”用力戳着她中看不中用的脑袋,他完全不看好这种蠢蛋才会想出的点子。

    “就说了是袁氏自己人安排的嘛,所以这些应该呃,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她一边闪躲他的袭击,一边辩解。

    “无论如何,我反对。你不准和田蜜蜜那个女人去乱来。”

    好鸭霸的宣言,他一副本大爷说了算的馈样,引来元宵的不快。

    “我、我已经答应蜜蜜了。”她嘴硬地回道,存心挫挫这嚣张男人的锐气。

    “什么?”瞪直了眼,他真不敢相信这小女人竟会如此胆大妄为,这么重大的事居然草率随便地答应人家。

    “你这颗笨汤圆,是存心想气死我吗?”他不满地训话。

    “这又不是什么坏事,而且、而且我也需要那笔钱啊”垂下眸,元宵幽幽地说:“再不快点将贷款缴清,爸妈梦想中的那块地就要被法院查封了,蓉姐餐厅的薪水又少得可怜,就连日常生活开销都快不够用了,我一时间哪筹得到这么多钱?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自从爸妈意外过世,她就开始半工半读,好不容易咬着牙从职校的餐饮管理科毕业了,却碍于这种乡下地方很难找得到好工作,钱也存得比蜗牛爬还慢,这样下去,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买下那块土地?

    见她一副伤神的模样,凌东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土地的钱由我来想办法,你别去蹚那摊浑水。”

    “你?”她诧异地抬起眼,不料却坠入他坚定深邃的黑眸中。

    “对,钱的问题我会解决,你别傻傻的去干蠢事。”双手搭上她的肩,他一夫当关地保证。

    “你,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出钱?”用力挥开他的手,心底有一股莫名的窒闷,让她连呼吸都觉得难受。

    那块土地的贷款并不是什么小数目,可为何凌东能说得如此轻松,还承诺要帮她还钱?

    他又不是她什么人,为什么总要对她这么好,她根本不配得到他如此多的关怀与帮助!

    “汤圆?”这小妮子今天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凌东,你不需要为了报答我父母的恩情,就处处维护着我。”撇开头,她难过地说。

    又是什么见鬼的恩情!

    “汤圆,你也未免把我想得太高尚了。”无力地翻翻白眼,凌东咋舌。

    报恩和为她做牛做马是两码子的事好吗?

    虽然他一直很感激元爸元妈当年对他的宽容与照顾,但自己这一切的付出与努力,可不是为了要讨两个早已上天堂的老人家的欢心。

    他会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她呀!

    “不然你为什么老要帮着我?”迷惑地拾眸,元宵一脸不解。

    “你真的不明白吗?”微哑了嗓音,凌东扣起她洁白小巧的下巴,就见她一脸无辜地猛摇螓首。

    唉在心底无言叹息,他为自己这些年来的付出哀悼。

    早知道这颗笨汤圆是个超级迟钝的恋爱绝缘体,自己竟还奢望能以行动打动她的心?

    不想再隐瞒下去了!

    他不想再这样默默地守护着她、偷偷地喜欢着她,活像是见不得光似的,这样压根不符合他有话直说的本性。

    既然她主动问起了,也不失为一个表白的好时机。

    “笨汤圆,既然你都这么诚心诚意的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回答你”勾起了她粉嫩嫩的脸,他微笑得像头诱惑小红帽的邪恶大野狼。

    “凌东?你说什唔?!”元宵才纳闷地想发问,轻启的唇瓣就被他突然落下的一吻给夺去了发声权,她只能瞠大了美眸瞪着眼前极近极近的男性容颜,全身僵硬得无法动弹。

    凌东的唇,霸道地、温柔地,带着淡淡酒精的气息,沁入了她的口中、缱绻绕着丁香软舌,令初尝亲吻滋味的元宵晕晕然失去了抵抗的力量。

    直到一吻方休,凌东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的唇瓣,她怔然地倚靠在他怀中,脑袋一片昏眩。

    “如何,这感觉不赖吧?”男人犹带沙哑的嗓音缓缓自耳畔响起,那满足、无赖的语气顿时教她回神。

    “臭凌东,你竟然、竟然--”

    “汤圆呜!”

    凌东毫无防备的腹部突然遭受一记猛烈的重击,教他吃痛地弯下了身子,有失男性尊严地跪倒在地。

    “这种恶作剧--太过分了!”委屈地摀着惨遭偷袭的粉唇,元宵一双盈盈大眼中泪珠转了又转,终究忍不住落了下来,沾湿她红透的双颊,惹得她又羞又恼地嗔怒。

    这、这是她的初吻耶!

    居然被凌东在这乱七八糟的情况下随随便便就偷走了。

    呜呜呜,太过分了,她一辈子都不原谅这个臭男人了啦!

    “喂,汤圆你等等”

    无力阻止受到惊吓的小女人飞也似逃离自己的领地,直到娇俏纤细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凌东才气虚地垂下伸长的手臂。

    脑海中,想起她临走前所说的话--

    恶作剧?

    这颗笨汤圆居然将他鼓起勇气的深情一吻视为恶、作、剧!

    是哪个该死的环节出了差错,竟造成这天大的误会,让她将他的一片真心视若无物、弃若敝屣?

    吃疼地抚着肚子倒在地上,凌东满脑子想着要把这个老处在状况外的小女人抓来好好吻个够,吻到她脑袋开窍为止。

    可是,此时此刻,他也仅只能想想而已。

    “可恶,那颗笨汤圆下手还真不留情。”捣着肚子,凌东淌着冷汗低吟。

    他堂堂男子汉的面子,今天是彻底丢光了。

    那个令他又爱又气的小女人啊!

    下回绝对要好好吻她个够,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