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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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阴阴暗暗,像随时会落下雨滴。

    单靖扬正视察完一家隶属飞扬百货的购物商场,往停车场走去,不期然教前方一道娇小身影截去注意力。

    他并不惊诧再次巧遇蓝澄心,反正从初次相见起,已不知又偶遇多少次。此刻令他停下脚步的是她唇畔那抹他曾看过,像小狐狸的笑容。

    她在算计什么?购物商场所属的停车场可是免费的,她那么大胆想重施故技,充当活动路霸诈财?

    倘若他够理智,便该转头就走,他有预感再待下去,绝对会教她惹得情绪莫名起伏,怎奈体内的质疑因子偏顽强抬头,就这么静站一旁留意她的举动。

    没发现身后有人注视她,蓝澄心闪亮的晶眸全定在路边一位约莫三岁的女娃儿身上,随后眼明手快的挡至一位路过的中年男子身前,笑咪咪的问:“先生,要不要跟我打个赌?赌注一百元。”

    闻言,单靖扬不敢相信的瞠直眼,三天前他由大哥那儿知道她喜欢和人打赌,未料她当街拉个陌生男人便能赌!这丫头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赌什么?”中年男子很快问出他的疑惑。

    纤指比向她右前方的女娃儿“我赌那位小妹妹有穿小内裤,如何?赌吗?”

    天啊,他该不该昏倒?她居然连个三岁娃儿有没有穿内裤都可以随便抓个人来赌,她就不怕别人当她是个脑筋有问题的女人?

    果然就见被她拦下的男子呆愕了下,旋即像遇见疯子般摇头,急急走开。

    “喂,才一百块,赌一下又不会怎样。”蓝澄心失望的在他后头喊。人家她有很强的直觉她会赢耶!现在那位小妹妹跟她妈妈离开了,她如何再找人打赌?

    单靖扬委实佩服自己还能立在原地,没走到她身边给她一个响头,听她惋惜得宛若千年赌徒,难道她就不介意别人对她的异样眼光?

    阴霾的天空突地下起雨,骤落的雨一滴比一滴大,站在骑楼下的他正想上前拉那个手上资料什么时候不掉,偏于下雨时笨手笨脚掉满地,赶忙蹲下身捡纸张的赌徒避雨,一位好心路人将手上的雨伞塞给她,自个匆匆跑开。

    他缓了口气,还好她运气不错,有人愿意送她伞撑。然而下半刻,他赫然发现她转手间竟向仓皇躲雨的路人兜售起手中的伞

    “先生,这支伞卖你一百二十块,你要不要?”她堆着无害的笑容说道。

    雨势转趋绵密,不要的是傻瓜。年轻男子未有犹豫的买走她的伞,殷勤的替身旁女伴遮雨,两人连袂离去。

    淋雨的人瞬间变成她,而她还有时间在雨中傻笑!

    “该死的你,脑袋秀逗吗?”无由的火气直冒,单靖扬疾冲向前扣住她就往停车场走。

    “呀啊”被突来的抓扣吓到,她慌乱的反抗挣扎。

    “安静!我没兴趣绑架你。”因她的推阻挣扎,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单、单总经理?”蓝澄心这下总算瞧清对方是谁。

    单靖扬直对着她被雨滴打湿的小脸皱眉头,抬手胡乱抹去上头的雨渍“该死的你真的很教人生气。”

    没时间让她问明白她哪里犯到他,一件西装外套兜头罩下,她在有力的手臂环揽与一声不容辩驳的“用跑的”命令下,被动的任他带着跑开

    --

    现在是哪门子状况啊?车里的气氛凝窒得让她不敢随便乱动,被突然挟持上车已够心惊,带她上车的人又一句话都不说?四周只剩大雨敲打车顶、地面的答哗啦声,直听得人心慌又无措。

    微微转头,蓝澄心偷偷觑向驾驶座绷着冷脸的酷哥,瞥见他额际的黑发淌着湿渌渌的水珠,她想也没想便伸手撩碰他的发

    “做什么?”她的指尖才碰触到他,单靖扬满腔的愠火捺不住的冲出,大手即刻抓住她的小手低喝,转过脸气睨她,她不知道他正努力平息胸中成团的怒火吗?

    她满脸无辜“你的头发在滴水,我”她忽然停住话,微窘的抽回被他抓握的手,迟钝的想到自己的举动过于亲匿。

    为掩饰自己未经大脑的举止,她慌忙由皮包里拿出手帕递向他,顺便缓和自个奇异跳岔半拍的心跳。

    “这全拜你所赐。”粗气的抓过她折叠方正的浅紫碎花手帕擦拭脸上水珠,手帕上清淡的幽香飘入他鼻息间,很好闻,无奈抚平不了他的火气。

    “我又没要你借我外套。”她小声低哝,下意识抱紧怀里已被雨水打湿一大片的铁灰色西装外套。她没想到会在街上遇见他,更没想到他会脱下外套替她挡雨,雨势愈下愈大,短短的距离他全身已淋得半湿。

    “对,都是我鸡婆,应该让你这个转眼间就卖掉别人好心送你的雨伞,大赚不义之财的家伙在雨中淋雨淋到感冒发烧!”他低斥着,胸中不知名的火气有部份是气呕自己的多管闲事,他该在看见她的当下掉头就走,为何非要插手管起她的事?好了,现在被嫌了吧,而这让他心中更觉不舒坦,有点恶劣的想赶她下车,让她淋雨淋个够,可偏又狠不下心。

    “你看见了?”看见她卖伞?

    “瞧得一清二楚,你辜负别人的好心,还骗了人一百二十块。”

    她上诉“我不觉得我辜负别人的好心,是他自个送我伞的,再说买卖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对方如果不愿意可以不买我的伞,怎么能说我骗他钱?”

    “强辞夺理,今天你若是卖伞的商家,搬出银货两讫这套或许说得过去,但你不是,一般人不会像你这样卖伞图利好吗?”

    抿唇,她无法理直气壮反驳他,一般人是不会像她这样卖别人送的伞。“好嘛,那一百二十块我分你一半嘛。”见者有份,这样他应该就没话苛责她了。

    “蓝、澄、心!”单靖扬险些气炸。这小女人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人?

    她张大眼“不会吧,五五拆帐你还嫌少?”他是有钱的总经理耶,连这点小钱也要跟她抢?

    “你要是再胡言乱语半句,我就把你扔出去淋雨。”警告得咬牙切齿。五五拆帐?她当现在是在分赃?火得他一把摇下车窗透气。

    什么跟什么啊,若要她淋雨,刚刚干么理她?可惜这些咕哝她只敢藏在心里,外面雨下得好大,被扔出去实在不大好玩。

    “那我跟你介绍我们公司关于企业员工团保的优惠方案好不好?”假使这是他想听的正经话题的话。

    “你最好不要!”深邃眼眸酷酷的睐向她,这时候谁有心情听她拉杂那些有的没的保险方案。

    意即她若向他提团保的事,一样会被扔出去?这算不算继三天前她想向他拉保险出师不利后,第二度惨遭滑铁卢?那他那天做啥还给她名片、电话,这几天她之所以没和他联络,就是想挑个黄道吉日再跟不好懂的他谈生意,岂料今天不期而遇,她择期不如撞日的要向他拉保险,又被他一口回绝。

    既然如此“请问我可以说什么?”欸,想她可是个优秀的超级业务员,遇到这位总经理也不知怎地,硬是无法顺利发挥长才,说出去八成会被笑死。

    “你很缺钱?”

    “啥?”

    “没人会拿三岁娃儿有没有穿内裤跟人家打赌。”真想剖开她的小脑袋,看她是受什么教育长大的。

    她愕然“连我跟人家打赌你也看到了!”

    “敢做还怕人家看。”单靖扬依然没好口气,将擦过水渍的湿冷手帕整个压盖上她的小脸当作惩罚“你就这么确定你会赢?”

    随手抓下手帕,尽管被说得有点糗,她仍要表达她的小不服“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三岁女生已经是个小小淑女,出门在外加件小裤裤很正常,至少我们家茵茵就都有穿。”

    “1ㄣ1ㄣ?”哪个1ㄣ?是谁?

    微顿,她垂下眼睑,低声淡答“我外甥女。”

    他敏感的眯起眼,她垂睫的刹那,他仿佛捕捉到她眼里一丝忽闪即逝的哀伤。像要证实是否自己眼花,他未作多想的轻扣她滑细下巴,要她的脸面对他。

    “你”“你的意思是你确实很缺钱?”抢白截断她的话,他仔细注意她水灵柔眸中的情绪,惊愕中夹杂些许慌窘,唯独不见之前那抹哀伤,难道真是他错看了?

    “拜托你要问问题就直接问,别不说一声的动手动脚,人吓人会吓死人耶。”毫无预警突地面对他放大的俊颜,她的心没有防备的跳了好大一下。瞧他好看的浓眉在她的抱怨里逐渐收拢,她连忙再道:“好,我知道,回答问题是吧?对,我很缺钱,前一天领的薪水常常隔天就花光。”

    单靖扬不想咋舌都难,听听她说什么?“前一天领的薪水常常隔天就花光你是把钱花到哪里去?”

    “嗯”她状似回想的低头折玩腿上的湿手帕,低声轻道:“你知道的,现在的物价很高,名牌服饰更贵,不小心奢侈一下,微薄薪水就没了。”

    换言之就是她花钱如流水就对了,也因而缺钱的不惜当活动路霸敛财、处处跟人打赌赚钱、卖掉别人好心相赠的雨伞,甚至出卖灵肉

    “该死!”怀疑她清白的念头一起,他不禁咬牙低啐,讨厌自己对她的这道猜想,那莫名的令他整个胸口紧窒得难受。

    烦躁的爬抓湿发,他严厉的数落重话“就算要当败家女也得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钱你知不知道?”

    “知道。”回应的声音干脆又云淡风轻。

    他像要吃人般瞪她“知道你的行为还这么不良?你实在是”

    欠教训。

    无奈他又不能将她吊起来打屁股“你要到哪儿?”只好先送走她,免得他控制不住自己想教训她的冲动。

    “嗄?哦,我要回公司。”正困惑的思索自己有哪些行为不良,蓝澄心慢半拍才回答。

    发动引擎,他迅速将车驶离停车场,加入大雨滂沱中的车水马龙。

    偏头觑望他绷得死紧的侧脸棱线,蓝澄心一句迸到喉口的“你现在要去哪里”的问句,硬生生吞回肚里,怎么也想不通这位酷酷总经理到底在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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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你不是开车吗?怎么淋得这么湿?”

    单靖扬一进办公室,一道惊讶的女声大剌剌的抛向他,声音的主人是与他们单家交好的颜世伯的女儿颜筑,他回公司杜曼丽即告诉他她在他办公室里。

    “你以为我都像你一样,开着车进各大楼办事,下冰雹也不会有事?”回话不见半点客套。他朝随他前来,半分钟前像大姐般叮咛他赶紧换掉湿衣的杜曼丽道:“杜姐,麻烦帮我泡杯热茶,我先进休息室换衣服。”

    “真是的,这个酷哥讲话还是一贯的尖锐,我是关心才问他,竟然揶揄我都直接将车子开入所有大楼办事。”当她是专门替人拆大楼的拆除大队呀!颜筑忍不住望着关上门的休息室频频摇头,搞不懂同样是单家出产的帅哥,单大哥说话温和婉转,这个单家老二却常常兜头赏人冷水。

    杜曼丽一笑“总经理说话就是这个调调,副总裁也常抱怨他没大没小。”

    颜筑会心而笑,单靖扬赏人冷水向来不管远近亲疏,单伯母就曾开玩笑,说这个性子没她和单伯父温和的酷小子,搞不好是在医院跟人抱错了。

    “我去泡茶,你要不要也来一杯?”杜曼丽跟颜筑亦颇为熟稔。

    “不了,我刚才已经喝了杯咖啡。”

    她点头离去,单靖扬恰巧由休息室出来,衬衫自然垂落腰间,擦发的毛巾就垂挂脖子上。

    “你这个样子实在让人怀疑你真是飞扬百货的总经理。”颜筑笑谑,没见过比他率性又随性的总经理。

    “你这个颜氏企业的财务主任还真闲,上班时间晃到这里来。”他无所谓的回她两句风凉话。

    她走至他办公桌前坐下“不要说得我专门在浪费我爸给的薪水,我是到银行办事,顺道来跟你和单大哥打声招呼。严格说起来是你耽误我的时间哩,单大哥说你去视察飞扬旗下商场的营运情形,很快就回来,谁晓得你让我等那么久。”

    “我怎么知道会遇见她。”

    他?“谁?”

    蓝澄心,可他跟颜筑提这个令他想生气的丫头干么。他滑溜的岔开自己的一时口快“跟你说了你也不认识,总之我可没叫你等我,别把自个偷懒的理由牵拖到我身上。”

    “啊,被你看出来了。”她大方承认自己的摸鱼心思“我每天要看一堆财务资料容易头昏脑胀,出外办事当然要趁机偷懒透透气,不过”她又将问题绕回自个感兴趣的地方“你那个说了我也不认识的朋友到底是谁?你提到他眉头皱得有点可疑。”

    她话落,他有型眉峰马上又皱给她看,谁说他跟那个让他从头有意见到底的小女人是朋友的。

    见状,颜筑还想追问,正巧杜曼丽端来薰衣玫瑰花茶,打断了她的问话。

    “如果我没记错,总经理手上拿的应该是退瘀葯膏,你擦撞到哪里吗?”将茶端放他桌上,杜曼丽问。她曾见过他用那葯膏擦手腕上的瘀青。

    经她一提,颜筑这才发现他从刚刚好像就一直转玩这条大约十公分长的葯膏。“你不会出车祸吧?”

    “少诅咒我,这葯是我回公司前别人还我的。”

    事实上与其说还,不如说是他赌气抢回来的。就在二十分钟前,当他载蓝澄心回她公司,她突地由皮包里拿出三天前他给她的葯膏要还他,他也才记起她笨笨的撞伤膝盖的事

    “脚不会痛了吧?”当时他心里尚在气她明知花钱如流水的行为不对,却放任自己挥霍无度,也不知为何关心的话就这么问出口。

    蓝澄心像也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愣了下才说道:“不痛了,瘀青已经全退,你这葯很有效,哪里买的?贵不贵?”

    “干么,你想买来再以三倍价钱转卖别人?”她的不良前科太多,他呛问有理。

    谁知她竟煞有其事的点头“这个主意不错。”

    “你休想!”气得他一把抢过原打算送她以备不时之需的葯膏。

    另外,他也没忘恫吓披着他的西装外套下车的她,不许把那外套卖给别人,否则就杀到她公司掐昏她。

    “哪个别人?”颜筑又发现奇怪之处,能让他出借私人物品,想必跟他有一定的交情,怎么他不说朋友,反而微带怏气的用别人两字?

    “一个麻烦的问题人物。”

    赫,怎么愈回答愈玄?她不禁转望杜曼丽,以眼神询问她听懂他口中的问题人物是哪号人物没?可惜得到她同样在状况外的耸肩回答,离开忙她的去。

    “喂,讲话别像打哑谜行不行。”她只好再望回办公桌前的男主角。

    “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偷懒得够久了,再不回公司小心惹来一堆闲言闲语。”心情难得平静些,他无意再提起有足够能耐令他情绪大起波动的蓝澄心,而且再说下去,包准引来颜筑不必要的臆测,说不定更缠着他带她去找她,那还得了。

    虽然想抗议,但这年头在自家公司若混得太凶,的确会让人说闲话。“算你说得有理,可不是我爱说,跟单大哥一比,你实在没半点温柔情人的样子,就不晓得小筝怎会暗恋你,拿你当白马王子崇拜。”

    小筝是她妹妹,今年高三,十八岁。

    单靖扬眸光一凛“我当颜筝是小妹,你回去记得提醒她,别奢望从我这里获得男女情谊,否则我随时可以将她当陌生人。”

    颜筝对他明显的少女恋慕,他心知肚明,这些重话他也告诉过她,更挑明哥哥或陌生人她只能选一样,颜筝自是嘟嘴声明拿他当哥哥看。

    “你不觉得你无情?”了解他的磊落,颜筑嘴上犹想损损他。

    他不以为然“有时无情最是真情,何况当无情之人总比滥情的花心萝卜好。”

    “那你对我有没有情?”眨眨眼,她似真还假的问,弯身倾近他。

    “大门在那儿,不送。”迷人深眸懒懒的朝大门斜瞥,他自顾享受起香气轻溢的花茶。

    “够狠,果然是你会给的回答。”没有动怒,颜筑失笑摇头,这就是她认识的单靖扬,两人像朋友像兄妹,但从来就不是情人,就连开玩笑,他也不会模糊两人的关系。即使人家都称赞她是个美人胚子,双方家长甚至有意将两人凑成对,他对她的态度始终一如往常单纯。

    幸好她没爱上这个浑身奇异的揉合时酷时慵懒的气质,格外具有魅力,情心却难得一动的男人,要不她有得抱棉被痛哭了。

    “老实说,我很好奇将来能让你心动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临离去前,她像个八卦记者又像戏棚底下等看戏的观众,丢出这么串话给他。

    白金大门打开又阖上,偌大的办公室终于恢复只有一人的寂静。

    啜饮着香醇的薰衣玫瑰花茶,单靖扬耳里仍回旋着颜筑说的话。能让他心动的女孩吗?

    “反正不会是蓝澄心就是了。”许久,他自言自语的下着结论。

    --

    七点,安心保险公司业务二科办公室内,只剩蓝澄心一人。

    她本来早该下班的,临时受要带身体不适的母亲到医院检查的佩晨拜托,帮她等和她约好,会于下班顺路来缴这期保费的客户,遂仍在公司等人。佩晨留了那位客户的资料给她,可她没看,心思全在不经意间跑到单靖扬身上。

    她发誓,他还是很难懂。他会帮她查看不小心撞到的膝盖,会给她退瘀葯,会脱外套让她遮雨,还会凭着她所给名片上的住址送她回公司,态度虽不是普通的霸道,但也难掩他是个相当细心之人的事实。

    可是,他干么总是凶巴巴的对她?因为她找他拉保险?

    没必要啊,他只要告诉她无意和她谈保险,直接拒绝她不就好了。倘若他真看不惯她找人打赌,转卖别人相赠雨伞赚外快的行径,他大可别理她,何需拖她上车躲雨,还载她回公司。

    那她到底是哪里惹到他?直到此刻,她仍思索不出答案。

    她是有在想,也许他们两个的磁场不对盘,当初科长若将飞扬团保的case交给极有意愿的胡媚负责,或许这笔生意很快便搞定,奈何科长硬要钦点她负责,她有什么办法。

    想她一个业绩彪炳的超级业务员一遇到他,三番两次均落得无法随心所欲宣传保险的境地,呕的人是她耶,为何反倒是他表现出被她呕得很严重的样子?

    还有,她不过要问他那条退瘀效果神速的葯膏哪里买的,她好买来送母亲和外甥女,当她们不小心跌撞到时能有良葯涂抹,是他自个说什么她要拿去卖,她随口应和那是个好主意,他就绷紧一张好看的俊脸,并厉声警告她别想卖掉他的西装外套,要不就掐昏她。

    会恐吓人的奇怪男人,那么怕衣服被她独吞转卖的话,做啥非要她披着下车?

    想想,白天她将衣服拿至公司附近的洗衣店送洗,似乎不是明智之举,应该真把那件摸起来舒服极的高级外套卖掉,小赚一笔。现在问题来啦,这笔送洗费用她要不要向他索讨?或者念在他载她一程的份上,这笔费用就一人一半

    “抱歉,请问曾佩晨小姐在吗?”门口忽然传来的声音唤回她远扬的思绪。

    由办公座位转过头,蓝澄心瞧见一位面貌姣好的美女。

    敝了,她怎么觉得眼前的美女好像似曾相识?

    “我是曾小姐的客户,有事耽搁来晚了,她回去了吗?”见这位短发的清秀佳人一迳呆望她,颜筑很快再补充说道。都怪下午她在单靖扬那儿摸鱼摸太久,回公司一堆事情等她忙,稍不注意就错过与保险业务员的约,迟到快一个小时。

    “颜筑?你是颜筑对吧?”一声乍然惊呼掷向她。

    咦?“你认识我?”她努力揪抓记忆里是否有这张清纯小脸。

    站起身,蓝澄心笑得腼腆“我是你高中同学,蓝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