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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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宇臣,门打不开?”

    杨嫸云握住门把拼命转动,但是紧闭的门,却怎么也无法开启。

    “因为你根本没握到把手。”

    奔宇臣从她身后伸出一只大手,轻松转开大门。

    “噢,谢谢!”杨嫸云绽开欣喜的笑容,脸颊异常通红。

    不过进入门内,她又愣住了。

    “可是宇臣,这好像不是我家耶”她怪异地打量屋内熟悉却又陌生的摆设。

    “是啊!因为这是我家。”辜宇臣开始后悔,是否不该在宴会中诱哄她喝太多酒?喝醉的她可爱是可爱,但他怀疑两人就算共享鱼水之欢,她也不会记得。

    “你喝醉了,今晚没办法照顾芫芫,所以我已经打电话给我爸妈,请他们帮忙照顾芫芫一晚。而你呢你也醉得无法照顾自己,所以由我照顾你一晚。”

    他拉著她走进主卧房的浴室,找出全新的盥洗用具和毛巾、浴巾给她。

    “这些给你,你有办法把自己弄乾净吧?还是需要我帮忙?”他色眯眯地问。

    “不用了我可以。”她面颊更加臊红,呐呐地说道。

    “那你小心点洗,不过门别上锁,万一你醉昏了还是发生什么事,我才可以及时抢救你。”他半开玩笑地道,退出了浴室。

    杨嫸云头还晕沉沉的,神志不甚清醒,站著发了好一会儿愣,才强打起精神扭开水龙头开始放水

    奔宇臣到另一间浴室冲过澡,穿上深蓝真丝睡袍回到主卧房,没看到她的踪影,而贴近浴室的门边,听到里面传来流水的哗啦声,他知道她已在洗澡,这才安心了。

    他拿了本书坐在房里的锦缎单人沙发里阅读,一面等她洗好澡出来,可是左等右等,还是不见她出来,他不由得担心起来。

    贴在浴室门上聆听,更是许久没有动静,他马上紧张地敲门。“嫸云,你洗好了吗?”

    等了几秒,里头没有回应,他开始猜想她是不是醉昏了?还是不小心撞到东西摔昏了?

    “嫸云,你洗好了吗?”他又敲门问了一次,并说:“如果你再不回答,我要进去了喔?”

    里面依然没有声音,他只好推开门进去,这才发现她闭著眼睛,躺在浴白里动也不动。“嫸云!”他惊骇地上前查看,发现她只是睡着了。他紧绷的情绪瞬间松弛下来,改用轻柔的语气喊她,一面轻拍她的脸颊。但她大概醉晕了,睡得很沉,怎么都喊不醒。

    没办法,只好将她从快凉的温水中涝起来,抽起大毛巾包住她湿泪漉的身体,转身往卧房走。

    心爱的女人裸体在怀,他哪有不心动的道理?然而她已经昏睡过去,就算他有满肚子邪恶的欲望,也无从施展。

    他怨叹自己时运不济,懊恼地抱著她回到床上,轻柔地放下,拉上丝被盖住那姣美的娇躯,想让她好好睡一觉。

    没想到头一沾枕,她马上睁开双眼,定定望着他,语调佣懒地问道:“你洗好了?”

    她没发现自己在床上,以为自己还泡在浴白里。

    “是啊!你也洗好了。”想到她在丝被下赤裸的身体,他的欲望也随著她的清醒而苏醒。

    她缓缓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换了地方。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很清醒地眨著迷蒙的大眼。

    “我抱你来的。”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呼喊著要拥抱她,他缓缓靠近她,像猎人不动声色地接近美味的野兔。

    “呃要睡觉了吗?”她隐隐感受到些许危机。

    “是的!但不是现在”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顺势倒在床上,大手钻进被子里,轻柔地抚上她美好的身段。

    杨嫸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好像该阻止些什么。

    但是她不想阻止。

    好舒服他的吻,他的爱抚,像温暖的和风一样

    她想,她真的醉了

    --

    杨嫸云从梦中苏醒,还没睁开眼睛,嘴角就先扬起梦幻的笑容。

    她好像做了一个好美的梦,全身懒洋洋的,感觉好舒服,身体也好温暖,好像被拥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她佣懒地睁开眼睛,马上发觉不对劲。她身处的房间大又豪华,而且非常眼熟,因为过去这里曾是她的卧房。而她身下躺的大床,也是她过去四年多睡惯的,并非她最近睡的那张小床。

    她悄悄垂下眼眸,看见一只古铜色的健臂从身侧横过来,亲昵地搂著她的腰。最令她震撼的事是他们身上都没有穿衣服!

    她曾经结过婚,也有一个孩子,自然了解这些暧昧的徵兆代表什么他们上床了!

    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逐渐清晰,她想起她的酒醉,他的引诱,还有那一次比一次温柔、一次比一次热情的欢爱

    老天!她与她的前夫,在离婚四个月又零八天之后,居然荒谬地上床了。

    “不”她掩著嘴,盖住险些冲口而出的尖叫。

    她不该这样他们不该这样!

    已经离了婚,他们就不该再有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还是他认为既然离了婚,她就是一颗烂苹果,可以任他轻贱玩弄?

    愈想,她愈觉得自己肮脏低贱,无法忍受自己被他这样看待。

    她委屈极了,努力压住喉头的哽咽,拉开他的手,下床冲进浴室里。

    “嗯”辜宇臣大概累坏了,怀里的空虚让他微微皱了下眉头,很快又沉沉睡去。

    杨嫸云迅速盥洗并冲了个澡,穿上昨晚自己丢在浴室里的贴身衣物及小礼服,随即离开浴室,抓起掉落房间地板上的皮包,快步往房门走去,却浑浑噩噩地不小心踢到柜子,发出砰地声响。

    她马上停止动作,密切观察床上的动静。

    奔宇臣本来睡得很热,听到房里有声音才突然惊醒,还没睁开眼睛大手就先探向身旁的位置,找寻杨嫸云的踪影。

    “嫸云?”发现床位空荡荡的,他撑开困倦的眼皮扫视四周,睡意浓重呼喊。

    听到他温柔的呼唤,杨嫸云再也忍不住,捂著逸出哽咽的嘴,快速奔出房间。

    “嫸云—”这下辜宇臣睡意全消了,连忙下床想追出去,却发现自己光溜溜的,抓起睡袍手忙脚乱地套上,再打开房门追出去,她已经跑出大门。

    他只得再折回房间换上外出服,这才开车出去追人。

    奔宇臣驾著车,在早晨的街道上四处找寻杨嫸云的踪影。

    四处绕了一圈没看到人,他直接往她现居的住处开去。

    他的运气还算不错,正好在她公寓的大门前逮到刚回来的她。

    他一见到她,马上上前攫住她的手质问:“你为什么偷偷摸摸跑回来?”

    他一握住她的手腕,她马上像被热油烫到似的,开始剧烈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

    “放开你?我还记得昨晚有人哭喊著要求我不要停下来”他恼得忘了绅士风度,把床笫间的事抖出来。

    “住住口!你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杨嫸云羞惭地哭喊,引来几位路过的芳邻侧目。

    现在正是上班、上学,还有主妇外出买菜的时间,马路上人来人往的,几乎每个路过的人都会好奇多看他们几眼尤其他的大手还强硬地把著她的手腕。

    他低咒一声,将她拉进公寓里,先回她的住处再说。

    “你究竟怎么回事?昨晚那么甜蜜可爱,为什么一早起来就完全变了个人?”

    “你卑鄙!昨晚我暍醉了,你怎么可以乘人之危欺负我?”她哭嚷著质问。

    “我欺负你?你不也乐在其中?”

    此言一出,杨嫸云又窘迫地红了脸。

    “我昨晚暍醉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你不同,你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你不该趁机占我便宜!”

    “别把我说得像个登徒子,也别告诉我,你完全不想要!”

    “我你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杨嫸云气得行使暴力,用力垂打他的肩。

    “我没有欺负你!我我只是爱你,嫸云。”他耳根臊红,窘迫地表白。

    “骗人”杨嫸云呆了。她的耳朵一定坏了,这不可能

    “我没有骗人!嫸云,我真的爱你。”已经开了先例,再说一次就显得不那么困难。

    “可是,你明明和我离婚了”这总不可能是误会吧?

    “那是我错了!我以为自己爱孙孟青,其实不然。我又以为自己不爱你,其实也不然。我活到这么大,统御一间大公司,可以精细分析每一笔生意的损益得失,可是却弄不清自己的心意。

    和你的婚姻,虽然不是因为爱而开始,但我真的很喜欢和你共度的每个日子。但我依然蠢得伤害了你,直到你搬离家里,留下一间空荡荡的屋子给我,我才开始慢慢察觉自己对你的感情,并非我所想的那么简单。”

    “你只是过惯了有我伺候的日子,那是依赖,不是真爱。”她心中燃起期盼,却同时害怕会受到更多伤害。

    “或许是依赖没错,但哪一段感情,不是建筑在依赖之上呢?不管依赖人、依赖钱、依赖温柔、依赖爱情,人总依恋著另一个人的某些优点,才会产生爱情,不是吗?”

    “我不知道”她乱了,全部的思绪都乱了,无法思考。

    “没有关系,我现在不逼你,我会给你时间想一想,我是真心的。或许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会说谎的人,我说爱你,就是真的爱你,你无论如何不能怀疑这一点!”

    说完,他转身走出她家门。

    他一走,她立即全身发软地跌坐在地板上,刚才用怒气强撑起的强悍,霎时间全部崩落垮台。

    “他爱我他说他爱我?我该相信他吗?我该吗”

    --

    “所以呢?你要跟他回去吗?”

    黄昏的公园充满温馨祥和的气氛,散步的人、运动的人、遛狗的人,将原本宁静的公园点缀得热闹极了。

    芫芫吃完点心,由小捷带著玩溜滑梯去了,只剩杨嫸云和徐谨书独自坐在老位置闲聊。她把芫芫的父亲想要挽回她的事,告诉了徐谨书。

    徐谨书听了沉吟许久,然后这么问道。

    “我不知道。”杨嫸云低声叹息。

    如果知道,她就不需要烦恼了。

    “我应该问—你想跟他回去吗?”徐谨书苦笑。

    “我”这个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毕竟她为那个家付出四年心血,虽然曾被重重伤害过,但她无法将过去幸福的生活完全抹煞。

    女人啊,一旦遇到爱情,就会变得很傻。

    午夜梦回,望着睡在身边的女儿,她还是深深思念著他的。

    “如果你还爱著他,那就回到他身边去吧!”

    天知道要徐谨书说出这些话有多困难?他也爱她,他也有想独占她的私心啊!但他不希望看到她伤心、后悔。

    “谨书”杨嫸云满诧异的,没想到连他也这么劝她。

    她当然想回去,只是难免有点犹豫,怕他不是真心爱她,怕他只是因为习惯才说爱她,好将她哄回去。若是哪一天,他又发现自己爱另一个女子,是不是又要大费周章跟她离婚?

    既然如此,现在何必再次向她求婚呢?婚姻,其实也保障不了什么

    “哈哈!我当然也舍不得你们,但我知道如果我大力劝你留下,你一定缓筢悔的。而如果你将来每天闷闷不乐,我也缓筢悔的,所以就算我想自私,也自私不起来。”

    他依恋地看看她,半开玩笑地问:“还是你愿意留下来,永远和我在一起?”

    “谨书,你别开我玩笑了!”杨嫸云笑瞠道,把他当成闹著玩的。

    或许她心里明白他是认真的,但不知道该怎么狠心拒绝,所以宁愿装傻

    “好好,我不开玩笑了。”徐谨书轻轻苦笑,重重叹息。

    “嫸云!”

    忽然远处传来一道凄厉的呼喊。

    杨嫸云站起来,惊喜地望向那道火速朝她奔来的熟悉身影。“是宇臣!”

    “他好像在说什么。”徐谨书见他嘴巴动个不停,但声音被强风刮走大半。

    “嫸云!快—坑阢开!”辜宇臣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向她,一面撕心裂肺地大吼。“什么?”他愈跑愈近,她终于发现他神色不对。

    “后面快闪开!”

    这句话杨嫸云听懂了,狐疑地转头一看,正好痹篇一道锐利的锋芒。

    “去死吧!贱人”吕秀美乾瘦的双手紧紧握住一把短刀,划破空气再次向她剌来。

    “不!”杨嫸云又歪著身子一闪,第二次躲开朝她刺下的短刀,不过却因为身体失去重心,摔倒在长椅旁的草地上。

    “看你往哪跑?”吕秀美握紧刀,很快地追过来,一寸寸逼近她。“我早警告过你,叫你不要接近谨书,你为什么不听?啊?为什么不听?!”

    “我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只是谈得来的好朋友”杨嫸云吓得双腿发软,没有办法爬起来逃开。

    “不!不要这样”徐谨书见她身处在危险之中,也想冲过去救她,但是双脚怎么也无法移动。

    他也被吓傻了。

    “闭嘴!我已经警告过你太多次,但你根本不在乎,也是啦,像你们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只会抢别人的男人,怎么会管别人的死活呢?”吕秀美挥舞手中亮晃晃的刀子,冰冷而疯狂地大笑。“只要杀了你,徐老师就是我的了,他永远也不会离开我永远不会”

    说完最后一个字,她手中的刀刀也同时猛力刺下。

    “啊!”杨嫸云无力逃跑,只能翻身以背承受利刀的攻击,可是突然有道重量压迫在她身上,很重—但是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她微微转头一看,只见辜宇臣扭曲的脸就贴在她的耳鬓旁。

    “宇臣!你怎么”他突然扑在她身上,又露出仿佛承受痛楚的表情杨嫸云很快猜出发生了什么事他用自己的身体阻挡吕秀美攻击她,而且他也受伤了。

    “你受伤了?!伤在哪里?要不要紧?”她急忙挣扎著想爬起来,看看他的伤,但是他却依然压著她不让她起来。

    “嘘!她还在这里,你先别动,否则她可能会伤到你。”他无暇去想自己身上的伤口,一心只想保护杨嫸云。

    “宇臣!不要我要看看你的伤口”杨嫸云焦急地哭了,担忧得不知如何是好。

    “吕小姐,你快住手!把刀子给我”

    幸好徐谨书很快反应过来,上前制止吕秀美,附近也有一些见义勇为的人赶过来帮忙,勇猛夺下刀子,将疯狂的吕秀美制住。

    见吕秀美无法再伤害杨嫸云,辜宇臣才挪开自己的身体,忍著背后的剧痛,趴倒在草地上。

    “宇臣!你怎么样了?伤在哪里?让我看看!”

    杨嫸云几乎是一眼就找到背后那道伤口,因为正泪泪地渗出鲜血,沾湿了他铁灰色的西装外套。

    她快速检查了下,不幸中的大幸是,刀刀好像剌得不是很深,血液的流速并不是很快,应该只是浅伤口。

    可能是吕秀美的刀子不利,或是因为他今天穿的西装布料比较厚,不容易刺穿的缘故。

    感谢老天!

    她先帮他按住伤口止血,然后请徐谨书打电话报警及叫救护车,等到警方及救护车赶到,她拜托徐谨书留下来处理吕秀美的事还有暂时照顾芫芫,自己则跟随辜宇臣到医院。

    --

    医生检查后告知,辜宇臣的伤口确实不深,不过因为流失了一些血液,可能会有晕眩以及体力不济的情况,这几逃卩补充点铁质和营养帮助造血就行了。

    在施行过简单的缝合手术之后,已经熟睡的辜宇臣被送人头等病房疗养,杨嫸云理所当然的也跟进去照顾。

    “来,量血压!”护士小姐走进来,先帮熟睡的他量体温脉搏,再测量血压。

    将数据登记在纪录表之后,护士微笑问杨嫸云:“请问你是病患的家属吗?”

    “我”杨嫸云迟疑著,不知该怎么回答。

    说是,不对。说不是,好像也不对

    “她是!她是我的妻子。”不知何时醒过来的辜宇臣坚定地替她回答。

    杨嫸云凝视著他,眼中溢满温暖与深情。

    “那么要麻烦辜太大注意一下喔,这几天辜先生洗澡伤口尽量不要碰水,最好用擦澡的方式就好”护士无微不至地叮嘱道,杨嫸云眼眶一湿,悄悄吸了吸鼻子。辜太大

    护士交代完走出病房,辜宇臣马上伸出手,要杨嫸云到他身边来。

    杨嫸云不用第二声吩咐,马上奔上前紧紧拉住他的大掌。

    “你没事吧?我好担心!”她的声音听起来快哭了。

    “不要紧的,只是一点小伤,很快就会痊愈的。”辜宇臣是受伤的病人,还反过来安慰她这个看顾的人。

    “对不起!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好抱歉”她哽咽地说对不起。

    “又不是你刺伤我的,有什么奸抱歉?救你是我心甘情愿,也不是你的错。”他不喜欢她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谢谢你救我!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会怎么样”她的动作不比他俐落,或许会被吕秀美一刀刺中要害。

    “与其道谢,我倒宁愿听你说其他的话。”他装模作样的叹息。

    “譬如呢?”杨嫸云坐在床沿,柔得快滴出水的水漾眸子,眨也不眨地直瞅著他。

    “譬如说你爱我啦,愿意嫁给我,很想跟我回家啦!”他将“得寸进尺”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一口气提出三个要求。

    病人最大,杨嫸云也没跟他计较,温柔地顺从他的心愿。

    “我爱你,一直都爱著你,从来没有中断过。”她回应他的第一个要求,再一口气满足他第二、第三个要求。

    “我也愿意再次嫁给你,跟你回家去,为你照顾儿女、操持家务,更加勤奋努力,当个一百分的妻子。”

    “你早就已经一百分了,不需要再更好了。”他的嗓音因感动而沙哑,炙烈的眼眸牢牢地锁著她。

    “但是我有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我。”她有些哀伤地一笑,佯装不在意地说:“将来如果有一天,你又爱上其他更好的女子,请你一定要让我走,而且这次请你不要再试图挽回我,求你答应这一点。”

    她能忍受的,也只有一次的心痛,若是再来第二次、第三次,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承受。

    “你不相信我吗?我爱你,怎么忍心再伤害你呢?我知道过去是我的错,曾经我有很大的野心,一心只想带领辜氏企业成为亚洲第一;我也曾经很笨,愚蠢得以为你和芫芫是我迈向成功的绊脚石,认为是你们绊住了我追逐成功的脚步。后来我才明白,你们不但不是绊脚石,还是我的天梯,有了你们,我才了解什么是真正的幸福。正因为有你们在背后默默守候,我才能飞得高、走得远。

    我不能失去你们!如果失去你们,再也不会有人用无止境的深情包容我,温柔又有耐性地教导我,让我懂得去爱一个人。”

    这段话让杨嫸云很感动,视线迷蒙地凝望着他。

    “你还是不相信我吗?”她的沉默令他慌张。“过去我没把对你的感情放在心上,轻易离弃了你,确实是我的不对,但那并不表示以后我就会一犯再犯呀。”

    他蹙著眉,思考该如何让她完全信任他。

    “啊,有了!这样好了,我把我名下所有的财产、资产、不动产都转记在你名下,只要我跟你离婚就一无所有,这样你是不是就会相信我了?”

    “嘻!”杨嫸云噗哧笑了。这么极端的办法他也想得出来?“如果你真的这么做,日日夜夜不安心的人就变成你了。你不会担心我在外头找小白脸,带著你的所有家产和他双宿双飞吗?”

    奔宇臣略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不会的!我会用我的男性魅力把你迷得晕头转向,不管什么小白脸小黑脸,你都不会看在眼里。”辜宇臣最大的缺点也是优点,就是拥有百分之百的自信。

    不过,她真喜欢他的自信!呵。

    “好啊!我倒想看看,你会用什么方法把我迷得晕头转向?”

    她含笑瞅著他,心想着:能被自己心爱的人追求、被他哄,应该很快乐吧?过去她从来没有机会尝试,以后她可要好好品味。

    不过那些庞大的财产,她可是敬谢不敏。她很清楚自己没有当奸商的天赋,将公司交到她手上根本是浪费资产,还是由他来妥善运用吧,她只要安分地当他的妻子、当他孩子的妈就行了。

    况且世界上没有任何财富比人的真心还要重要,如果真心没了,空有万贯家财财又有什么用呢?

    “我答应再一次嫁给你,但是我有个条件我想要一个儿子。”她故意提出难题为难他,明知他不想再生孩子,但她想知道,他是否愿意为了她而让步?

    “好,那就生个儿子,你喜欢几个就生几个,如果孩子的母亲是你,我不在乎多生几个。”

    现在他不再觉得孩子是烦人的小东西,再生几个,让空洞的屋子充满笑声,好像也是不错的主意。

    杨嫸云感动地投进他怀里,主动吻住他。

    “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她贴着他的唇柔声呢喃。

    “我也爱你,更爱更爱你。”

    特等病房内小俩口亲密相拥,喁喁私语;而微微敞开的病房门外,主治医师和特别护士尴尬地在外头兜圈子,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打搅他们?

    唉,医师难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