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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在龙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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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的天空就要变换成五月的。阳光点亮了青春的天空。

    一束光,一杯水,一首歌,一台笔记本,写字的时候仅需要这些。

    我是虾虾。不知道是谁给我戴上这顶外号,但我知道,每每吃海鲜吃虾的时候,大家都会在某个瞬间想起我。我对某人说过:“虽然我只是龙宫里的一只虾仔,但我亦满足。”这是我的生活态度,懂得自我满足,不贪心不奢求更多。21岁,距离18岁,三年的时光。这短短的三年魔力强大,威力十足,摧毁了我最初的梦想。大学时光像一杯白开水,健康,平淡,没有激情。而我喜欢喝富有激情的雪碧。矛盾就是这样产生了。人间残存破碎的梦想,挤满丑陋的人群。我决定去水下走走,即使偶尔缺氧,但我心甘情愿。虾虾的龙宫顺理成章建成了。龙宫里居住着虾虾的文字。微笑与哭泣的时候,虾虾在水里噼里啪啦地敲啊敲的。很多的时候,会把梦想刻进字里。

    我的文字里没有疼痛,只有美好,偶尔带点俏皮。看过安妮,看过那些疼痛的文字,疼惜那些破碎、富有美感与生命的文字,远远地看着安妮一个人孤独地走在旅程上,满目风尘,满心寂寞。她是一个真正的作家,写刻骨的爱和寂寞的人群。我抬头仰望她的灵魂。仰望,仅此而已。我21岁,行走在校园,没有受过伤,无法感受她笔下那些为爱疼痛的人们。疼痛无法身临其境。我想,我还没有足够长大。很喜欢安妮的一句话。“孩子与孩子之间,没有太多计较。”我总称自己是个孩子。孩子需要大人照顾,但不喜欢被大人管制。但,经常受约束,我厌烦的同时又无能为力。随心所欲,做自由的风,是我最大的心愿。

    经常做梦。朋友说,她很少做梦,因为现实的世界就很乱,不做梦会清醒些。她说得对,生活很真很乱,不允许飞翔,严禁语无伦次。可是,不习惯改变的我,做白日梦的习惯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经常不自觉地闭上眼睛,幻想,因为已经爱上幻觉,并且上瘾。曾经,幻想过在未来未知的日子里,开个名为“随心所欲”的店,里面装满我爱的东西,卖给爱它们的人。过着自由如风的日子,一家人看电影打游戏,偶尔出游,晒太阳钓鱼,偎依到天黑。

    只是幻想,仅此而已。幻想会在现实的照耀下原形毕露,然后被彻底击溃。生活的琐碎归结为柴米油盐酱醋茶。生存远比生活重要。

    21岁的我,在琐碎的生活中,扮演着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小孩。会忘记倒水给自己喝,会忘记按时吃饭,会忘记在正确的站台下车。我漠视人群,冷冷地站在人群中想着中午该吃什么之类关乎自己的事。不在乎自己关心的人以外的人。在某些情况下,会感慨众人皆醉我独醒,所谓的自命清高,换个字眼,就是装。

    08年寒假,亲爱的外婆生病。见到半年没见的外婆时,呆住了。外婆的苍老,外婆的憔悴,外婆的眼泪,让我不知所措,只是傻傻地站着,看着外婆。我听到远处天空中的鸟叫声。然后提醒自己,快点长大啊,快点长大。然后,我很镇静地坐在床边,抱抱这个八十几岁的老人,然后握住她的手,心里翻江倒海。外婆已经老得听不见我的话了。我只能倾听。这个老人以为自己快要离开她最爱的外孙女,絮絮叨叨地讲着小时候未完的故事。很多时候,我转过头,用另一只手擦干即将汹涌的眼泪,然后再对外婆笑笑,让她放心地看着我的快乐。一直渴望长大,想去社会闯荡,却忽略了身边的亲人在自己长大的同时也在慢慢变老。我抓紧外婆的手,不想放开。

    我在经历,慢慢懂得很多时候我们自以为是,自以为年轻、时间很多,于是大肆挥霍时光,不懂珍惜。衰老与死亡,是我们永远无能为力的两件事。所以,在衰老之前,在死亡之前,懂得珍惜。虽然这个字眼看起来已经泛滥,但真正做到的人少之又少。我写字,我是85后,但我鄙视颓废。外表可以颓废,但心灵不可以。我们可以玩耍,但我们不能玩猜火车。我们可以小酌偶尔酩酊大醉泪流满面,但我们不能沉迷于酒精与悲伤。我们可以在黑夜中数星星,但不能一直深陷于黑暗中,因为我们年轻,我们无畏,我们年少,我们轻狂,我们需要阳光。

    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活在黑暗中,仅仅因为在现实里我逼迫自己去做自己讨厌的事。那段时间,我在自己的影子里徘徊来徘徊去,终究无法走出来。然后我无力地哭,听粗暴的音乐,喃喃自语,说别人听不懂的话。我说要听着粗暴的音乐,到月亮上跳最丑的舞。朋友不懂,问,为什么要到月亮上,为什么要跳舞,为什么这个舞是最丑的。我无法解释。这只是我当时的一种心情。我渴望逃离逼迫自己的地方,可是当我的渴望已经干涸时,我最终还是没有逃离。我屈服了。21岁了,我不能逃离,不能像十几岁的孩子一样离家出走,或者跟着情人私奔。那只是一个小小的幻想。我最终的结局是,顺从逼迫。我的人生,不能像笔下的字一样,越来越潦草。

    我仰着头,眼睛直直对着太阳,张开双臂,让阳光穿透身体。五月即将来临,该是忙碌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