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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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庄,华北平原上一个极其普通的小村庄,三百多户人家,三面临水,白墙灰瓦掩映在芦苇和绿树丛中。他出生在一个穷苦贫农家庭里,兄弟五个,姊妹三个,他排行老五,家里人从小就称呼他田五,上学的第一天,老师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田胜利。他十八岁那年,家里穷得过不起年,他去邻村偷大队仓库的粮食,结果被打伤了一条腿,那顿暴揍让他牢牢地记在心里,也让他好几年抬不起头来,他发誓今生一定要过上好日子。
二十岁那年,田胜利应征入伍,临走那天,他胸带大红花,村里人敲锣打鼓,他明白这是他人生的转折点。到了部队,他表现积极,当了一名汽车兵,三年时间里,他不怕苦,不怕累,摸爬滚打,练就了过硬的驾驶本领。并且在汽车大练兵活动中荣获二等奖,还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由于学历太低,没有得到提干的机会。复员回家后,公社安排他在村支部工作,当上了民兵连长。
田家兄弟多,家里很穷,至今老二还没成家,田胜利也近25岁了,老支书看到胜利这几年变化挺大的,回来后,公社党委又很重视这小伙子,就把妻侄女介绍给了他。虽说胜利觉得这姑娘不是十分中意,但是考虑到老书记的面子,将来的前途还要靠老书记的推荐,所以,痛痛快快的答应了这门亲事。
一厕所风波
就这样,田胜利就娶了老支书的妻侄女,又过了一年,在老支书的鼎力推荐下,田胜利当上了村支部书记。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刚当上书记的第二天,村东头的李寡妇就到村部告状来了。
这李寡妇四十出头,名叫李翠萍,是邻村李家庄的,这翠萍出生时母亲大出血死去了,她爹说她是扫帚星,毕竟虎毒不食子,他要把这可怜的女娃养活大。后来,她爹给她娶了个后妈,从小,翠萍就和后妈是水火不容,翠萍二十五岁那年,嫁给了田庄的田牛,这后妈可不是省油的灯,出嫁前榨干了田牛家的血,要了一大笔彩礼,翠萍过门后,这亲戚也就断了来往。结婚三年后,翠萍生下一个闺女,难道翠萍真的是白虎星下凡,这田牛虎背熊腰,还真是是力大如牛,一年到头也不得感冒,可突然这次就因为干活太猛,回家吃了一块凉窝头,喝了一肚子的凉水,结果得了结症,暴病死亡。这翠萍哭的,村里的人都不忍心看,全村人跟着落泪。后来,好心人劝她趁着年轻再走一步,翠萍抱着可怜的女儿,她想到了自己有后娘的日子,她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她要和命运抗争,她要好好把女儿养大成人,她咬牙拼了命也要让女儿将来过好日子。就这样,翠萍坚强的挺了过来。
开始,村里的光棍儿们没少打翠萍的主意,一个个不是被骂的狗血喷头,就是被挠的满脸开花,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沾翠萍的便宜,人们也开始称呼她为李寡妇,翠萍一点也不在乎,本来自己就是寡妇,无所谓的。
李寡妇泼辣无忌,经常外扎腰,收拾的像知青一样。田胜利从小就知道她的厉害。李寡妇走进村部,怒火冲冲地说:“胜利,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按说,你刚当上支书,我不该给你添麻烦,可是你老婆的姑父,不,也是你姑父,他没解决我反映的问题,我看他年纪大,就”
“婶子,你到底有什么问题,你就直说吧,再说,你也不是吃亏的主。”
“大侄子,那可不是,我娘儿俩孤儿寡母,这两年可吃了大亏了。”李寡妇大腿一扔,一屁股坐在村部的床上。
胜利给李寡妇倒了杯水,他知道这李寡妇的问题也许是他打开局面的敲门砖,这第一炮必须打响,再说,这李寡妇看来这两年憋着一肚子的气,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我后院的刘老囤,这个老王八蛋,在我后院猪圈旁搭了个厕所,你说,你厕所的门非要冲着我的圈,我每天喂猪就碰到他在厕所门口撒尿,完事还出来当着我的面扎腰。我要是不可怜他五十多岁的年纪,我非劈了他这个老不要脸的。”
“这两年,我没少和老支书反应,他硬是拖着不解决,大侄子,你年轻有精力,能解决就解决,解决不了,我去公社告状,告他耍流氓。你看着办吧。”扔完这些话,李寡妇跳下床,离开了村部。
田胜利起了个早,实地查看了一下,还真是李寡妇说的那样。可这刘老囤也是孤身一个,再说这后院的地基是他自己的,说服刘老囤可不是容易的事啊。田胜利可犯愁了,来硬的肯定不行,怎样才能说服这倔老汉呢?田胜利来到老书记的家里,老书记听后拍着大腿说:“胜利啊,你可别趟这浑水,这两年我什么办法都用了,去说情的去了不知多少茬儿,谁也不让步。这俩都是玩命的主,拖着吧,没有办法解决啊。”说完,老书记磕了磕手中的烟袋锅,叹了一口长气。
这天,公社农科站的同志到田庄村座谈,提到了农村沼气池的试验。想在田庄村找几个试验点,农科站还有很大的补贴。这可把田胜利激动地不行,一是自己上任后,总得抓件实事吧。二是李寡妇和刘老囤的问题也有了解决的办法。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田胜利觉得自己是员福将,冥冥之中有贵人相助啊。他组织召开了支部会,把想在李寡妇和刘老囤这两家进行沼气池试验的想法提了出来,大伙儿都鼓掌欢迎。
田胜利来到了刘老囤家,别说刘老囤虽然光棍儿一人,家里收拾的还真利落。刘老囤见了田胜利,说道:“稀客呀,书记,大驾光临,失敬啊。是不是李寡妇告状了。”
“大叔,来你家串串门,交交心呗。真没别的事”胜利转了一个弯,打起了亲情牌。
“你一个人这么多年,就没想过找个伴儿?”胜利还真会找话题。
“咋不想,做梦都想,这不,家里收拾的这样,还不就是有想法吗?”刘老囤一点也不避讳。
“书记啊,不瞒你说,自从田牛死后,我还真动了心思,不就是比李寡妇大十来岁吗?你看,让这娘儿们挠的。”刘老囤撸开袖子让胜利看了看。
“叔啊,这李寡妇,可是烈性女子啊。强来不行啊,再说这也是犯法的事。”
“大侄子,叔不敢啊,不怕你笑话,整天这么一个漂亮的单身寡妇,出门就在眼前晃悠,谁不动心思啊,我晚上把手巾蒙在眼上,梦见都是她。其实,这厕所的口,我是故意的。”刘老囤苦笑了几下。
田胜利没想到刘老囤还有这样的想法,这还真是意外地收获。
“叔啊,你要是真有这想法,我可以帮你的忙。”
“怎么帮?”刘老囤瞪大了眼睛。
“这不,公社农科站想在咱们村搞沼气池试验,我一早一晚的各家各户转了转,别说,就是你家的厕所和李寡妇的猪圈还真是比较适合的地点,我想大队帮忙给你俩家改造一下,一来可以改善卫生条件,二是你俩的争执问题,这是大伙儿都知道的事,也可以化干戈为玉帛,更主要的这是个你和李寡妇有生活接触最好的机会。”胜利慢条斯理的摆着这些道理。
这刘老囤可不傻,眨巴眨巴嘴儿,便一口答应下来。
田胜利做通了刘老囤的工作,自己心里的得意劲儿就别提了,他觉得成就感蛮大的,都说刘老囤挺刺头的,我要是真拿下他,以后村里的工作还真省心不少。
田胜利把李寡妇叫到了村部“书记,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李寡妇劈头就问。
“婶子,我实地看了一下,这刘老囤还真不讲究,真不是东西。那厕所的口没有那么留的,这几天我就派人给他拆了。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他。”田胜利是一脸的怒气。
“大侄子,真想不到你这么雷厉风行,好样的,有出息,有魄力。婶子包猪肉馅的饺子犒劳你怎么样?”李寡妇乐的神采飞扬。
“婶子,你要是真心感谢我,就帮我一个忙,”胜利就把建沼气池的事和李寡妇说了一遍。
“这件事倒是挺好的,可说好了,不能让刘老囤来搀和,要不老娘”李寡妇觉得自己失了言,不好意思起来。
胜利知道这事不能急,有了这开头,以后的事在看着办。就这样,李寡妇的厕所风波就告一段落。
二刘老囤圆梦
田胜利虽说年轻,但工作够老成的,又颇有心计,几年的军旅生活,让这小伙子锤炼的简直炉火垂青,没有丝毫的毛手毛脚,一点也看不出是刚当上书记的样子。党委也很器重他,支持他。他带领村里人修沟挖渠,打井铺路,植树造林,把小小的田家庄弄得风生水起。
结婚整整三年了,媳妇的肚子平平的,三年时间里,他们偷偷的求神吃药,偏方治疗,跑了不少腿,胜利也不愿意去医院检查,万一是自己无能,怕村里人笑他不是男人。
再说,这刘老囤可没少跑村部,他进门就问他和李寡妇的进展。“大叔,着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不能急。”胜利每次都是哄着他拖着他。
“大侄子,不急行吗?我不像你年纪轻轻,身强力壮,再拖下去,叔就没有用了。”
田胜利还真是犯了愁,这李寡妇对刘老囤一点那样的意思都没有,他一直在找突破口,这次,刘老囤的话深深地刺痛了胜利的神经,他不知道刘老囤说的是他还是说的自己。
他想这次必须直言面对李寡妇,再拖下去,刘老囤要压不住了。
这天,一整天特别的闷,一点风丝儿也没有,到了夜晚,乌云低垂着,远方的天际打着闪,隐约有轻微的雷声,看来要下雨了,胜利憋了一身的躁汗,像胶水般涂满全身。他想出去透透气,不知不觉溜达到了村东头李寡妇的门口
“婶子,忙活什么呢?”胜利敲了敲李寡妇家的门
“是书记呀,快进来,我在屋就听出是大侄子的声音。”李寡妇拿着个蒲扇摇晃着,她穿着宽衣睡裙,平时包裹的很严的又白又滑的腿也露了出来。
“小丽没在家啊?”
“女儿去她姨家了。”李寡妇找了个凳子,递给胜利一把扇子。
胜利瞅了瞅李寡妇,她平时高挽的头发也披散下来,胜利还真没有正眼看过李寡妇,这比他大十多岁成熟的半老徐娘,竟让他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
“书记大侄,你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说吧,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我是出来溜达,看看你家有什么难事啥的。”
“书记,你给我家安上了沼气池,我还没感谢你呢?还真是用得方便,这不,我刚洗了个澡。”李寡妇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身子扭捏了一下。
“婶子,你自己一个人拉扯着小丽,也真难为你了,真是不容易啊。”胜利起了个头,他想今晚把刘老囤的心思和李寡妇说明白。
“大侄子,你光忙活工作了,连个孩子也不抱啊。”李寡妇转了个话题,直逼胜利的要害。
这胜利正为这事闹心呢,李寡妇这么一提,胜利的脸上立马红一块紫一块的,李寡妇看在眼里“你们小俩口有什么事吗?别瞒着婶子,给我说说。”
胜利看得出李寡妇真的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就把这几年媳妇没怀孕的事统统说了出来,胜利说的还真动了感情,泪水吧嗒吧嗒落下来“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说,真要是媳妇连个娃也生不出,叫我怎么在村里说话。”
李寡妇情不自禁的的摸了一下胜利的头,胜利也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李寡妇的手,他感受着李寡妇玉手的温度,自田牛死后这么多年没有一个男人握过她的手,她心里突然有一种异样的刺激和兴奋。
“婶子,我是做了什么孽呀。”胜利像个委屈的孩子抱住了李寡妇,被胜利这么一抱,李寡妇浑身颤抖,久违的激情和燥热在心中点燃,此时的李寡妇完全凌乱了。
胜利一下子回过神来,他一下子看到了李寡妇火热的目光,这目光烧得他也浑身发热,他从未发现村里还有如此美丽的女人竟让他几乎昏厥。
猛地电光一闪,轰隆隆,紧接着雷声四起,大雨倾泻而下,胜利紧紧搂住李寡妇,俩人忘了天地共入了爱河。
过了一个多月,李寡妇把胜利叫到自己家里,小声的告诉胜利自己怀孕了,胜利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和李寡妇如何收场,喜的是自己的身体一点问题也没有。
“婶子,你打算怎么办?”
“小冤家,还能怎么办,打掉呗。”
“这可是我们的骨肉啊,真要是个儿子,那可是我田胜利的我那媳妇又”胜利双手抓着头发,眼睛乞求般瞅着李寡妇。
“说真话,我也是舍不得啊,这孩子冲着我们来的,打掉了,不是作孽吗?但是,生下来,让我娘儿俩怎么活啊?”李寡妇眼睛含满了泪水。
“我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委屈你了。”说完,胜利一下子揽住了李翠萍。
“这事你能有什么办法?”李寡妇疑惑的看着田胜利。
“咱们村的刘老囤这些年,一直惦记着你,这你也应该明白。”李寡妇一下子挣开胜利的怀抱,她的眼神好像要杀了胜利。
胜利一下子跪倒在李寡妇面前“翠萍,你宰了我吧,我对不起你。”
是啊,还能怎么办呢?
就这样,李翠萍在村支部的撮合下,圆了刘老囤这多年的梦,十个月后,生下一子。
三惹事的小舅子
改革的春风吹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农村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村支部的职责也发生了质的改变,市场经济代替了计划经济。田胜利打听到有个战友是市某驾校的校长,他亲自登门拜访,在自己的家乡很顺利的办起了一个驾校分校。
田胜利兼任驾校校长,他的小舅子任教练,他有自己的创业梦想,他看到自己的家乡是棉花生产地,他想在棉花产业上做文章,所以,他必须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做启动资金,他选择了先期开办驾校。他站位高,驾校规模和档次也相当高,他制定的规章制度和市级驾校标准一样,刚开业,初期学员就早已爆满。
刘老囤当上了驾校门卫,一是可以增加李翠萍家的收入,日子过得好一点,二来田胜利可以有充足的的时间去看望翠萍和自己的儿子。翠平的儿子叫刘成,越长越像田胜利,一晃到了上学的年龄。上学第一天,学校的一位女教师看到刘成这孩子,不问姓名,就说“小朋友,你长的可真像田书记,你一定是田书记家的孩子,对不对?”其他孩子都哄堂大笑,孩子们都回家把这件事告诉了父母,刘成回家也告诉了翠萍“老师说我长得像田书记。”翠萍吓得一个激灵,幸好刘老囤没在家“孩子,当着你爹的面可不许说这傻话,记住没?”翠萍拍了孩子一下嘱咐道。
其实,村里早就有闲言碎语了,只是谁也没敢说,想不到这多嘴的教师给起了个头,除了刘老囤蒙在鼓里,几乎田家庄无人不知了。
驾校有明文规定:教练要手把手地教,但绝对不能摸女学员的手。有一位女学员叫王艳,三十出头,在电力局上班,打扮的花枝招展,妖娆无比。胜利的小舅子胡勇还真被这王艳的容貌勾得心猿意马。
王艳别看穿的这么时髦,可行动上不咋地“倒车移库”这一项可真治了难,在车库把车开得像拧麻花一样“我一到库(裤)里就弄得乱七八糟。”王艳的话把学员们逗得人仰马翻。
王艳还挺有心机,背地里请了胡勇一顿,胡勇答应一早一晚给她单独吃点小灶。这天傍晚,到了时间,学员们都走了,胡勇留下王艳,想单独让她练习一会儿。那天王艳上身穿白色短袖衬衫,下身穿着紧身牛仔裤,好不性感撩人,胡勇坐在教练位置上,情不自禁的手把手教起来,气得王艳关掉钥匙,摔门而去。
一会儿工夫,王艳的爱人领着几个壮小伙子,闯进驾校。刘老囤没有拦住,见壮汉来势汹汹的样子,赶紧拨打了胜利的电话。胡勇在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呢,就是挨了一阵暴雨般的拳打脚踢,把胡勇打得眼圈发黑,鼻青脸肿,办公室的东西是一顿的爆砸。
田胜利的及时赶来,制止了这场打斗,可王艳的爱人不依不饶,胜利是拱手作揖。
“田书记,你是有头有脸的人,听说这胡勇还是你小舅子,你说怎么办?”王艳的爱人满脸的怒气。
“兄弟,消消气,都是我治校无方,责任在我,你说,你要什么条件?”
“田书记,看在你的面上,我没有别的要求,让你小舅子立马在驾校消失。”
就这样,小舅子胡勇离开了驾校,因这事,胜利回家还和媳妇吵了一架。
四邻里纠纷
田虎家和大龙家是对门,住在村的西南角,真是远亲不如近邻,这近邻不如对门,这两家平时走动的很近,吃喝不分,谁家改膳炖鸡煮肉啥的,都端过点来品尝一下。田虎的媳妇名叫白翠芝,四十刚过,是全村长得最高的媳妇,虽说长得一般,但收拾的利利落落,就是说话有点大舌头。大龙媳妇名叫何小莉,长得又矮又胖,都说矬老婆高嗓门,这小莉说话像叫驴一样。
田虎家养了一只黑色的大狼狗,不知什么品种,整天铁链子拴着,这天,田虎媳妇晚上去大龙家串门,谁想到这狗挣断链子,上来就把田虎媳妇扑倒在地,这人和狗滚成一团,她变了嗓音的嚎叫着,大龙一家子一下子跑出来,赶紧用链子拴住了狗,再看田虎媳妇,大腿淌着血,手和脸血肉模糊,田虎也赶过来,马上把白翠芝送进了医院。
田虎媳妇在医院治疗了半个多月,医疗费共花了近两千元。俩家因赔偿问题商量未果,本来很和谐的邻里关系闹得不可开交。
这不,两家堵着门又骂了起来。
“我们又没请你到家串门,还讹我们家的钱,不害臊。”这大龙媳妇一句人话也不吐。
“你家的狗咬了人,你不管,谁管。”田虎媳妇也是不依不饶。
这田虎和大龙开始还矜持得住,后来被这俩娘们儿骂街带动的,差点大打出手,幸亏被邻居拦住拉开
他们告到了村部,让田胜利可又犯了难。胜利明白,如果他处理不下,两家还会争吵打斗,甚至经官动府,诉讼法院,这下可影响了村里的和谐稳定。
这事已经僵到这地步,摸摸哪家都硬得很,没有服软的意思。这胜利知道这两家老爷们都不主事,只要做通了娘们儿的工作,什么都好说了。他和媳妇商量好了一个方案,兵分两路。
胜利知道大龙家要生个二胎,还想批块宅基地盖新房子。他找到大龙媳妇,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说大龙媳妇,听计生专干说,你家想申请二胎,有这事不?”
大龙媳妇点点头。
“你第一胎是小子,你那孩子的残疾程度是说符合就符合,说不不符合,你还真不够标准。赔偿这事上,你让一步,你家的事我去争取,也当给我个面子,你看,怎样?”田胜利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大龙媳妇那本高亢的嗓门一下子降了下来“书记,你说,这事怎么解决?总不会让我家都出吧。”
胜利觉得这事有了商量的余地,他暗自高兴原来这娘们儿没有多大脓水。“让我说,因为这小事,小处说影响邻里关系,大处讲破坏和谐稳定,还真是不值得。你出三分之二,别的事你别管,回家和大龙说说,行的话,给我个话,不行,你两家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我也不管了。”胜利撂下话转身就走。
胜利媳妇买了些鸡蛋,去了田虎家,她东家长西家短的数落了一遍,这大龙家也不是故意放狗咬人的,你看,让俺们家胜利出头,给你两家调解一下,对门住着,也别落下怨仇什么的,对小孩子也不好。这胜利媳妇还真把田虎两口子说的口服心服。
就这样,两家的纠纷被胜利平息了下去,田胜利在处理村民纠纷上,还真是不拘一格,不偏向潘杨一方,得到了村民的信任和拥戴。
五呕心沥血
胜利经营的驾校收到了很高的效益,村里的吃水问题得到了改善,家家户户用上了自来水,街道都铺上了柏油路,整洁宽敞,一排排绿油油的冬青和女贞,给古朴的村庄带来了生机和活力。村里实行了农村合作社,土地的流转节省了村里大批劳动力出去打工,胜利觉得上棉花加工行业的时机已经成熟,他跑党委打报告,争取党委政府的大力支持,跑农村信用合作社,争取资金的到位,田家庄美好的蓝图已经在胜利的心中描绘。
前期的运作工作很辛苦,胜利一天到晚睡眠不超过5小时,他顾不得刮胡子,他说等到开业那天,好好打理一下自己。建厂房,进设备,胜利亲自把关,亲临第一线,他吃住在厂房,和民工吃一样的饭,他聘请了一位省棉纺厂的技术顾问叫罗鸿基,这罗工是他战友请来的,罗工已年近五十,老成稳当,技术全面。
他这是近一个月来第一次回家,他把罗工请到自己的家里,他知道无论如何,也要留住罗工,他拿出了复员退伍时,老连长送给他的一瓶老酒陈酿。按照乡俗,他俩连干了三杯酒。
“罗工,今天我田胜利把整个心掏出来,让你看看。”胜利抹了抹脸上的络腮胡子。
“田书记,你的企业不开工,你胡子不理,我早听你的战友和我说了。”罗工爽朗的笑着。
“我还听说,你的村庄不变个样子,你就不要孩子,你真有这想法呀?”罗工开着玩笑。
胜利咧了咧嘴,他不知道罗工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罗工,将来企业成功与否,就在你了,这厂长你也来当,我给你做帮手,你是内行,我听你的。’
“书记,那怎么行,企业有它运行的体制和规律,我知道你的意思。”
“罗工,如果你不嫌弃我,你别书记、书记的叫了,你是我的大哥,我是你的兄弟。”说完,胜利一下子跪倒在地,给罗工磕了个头。
罗工把胜利搀扶起来,他被胜利的真诚和热情所打动,他体会到了胜利把全部的精力甚至整个生命都压到了企业上,能和这样真心想干事的人合作,这也是他余生最大的夙愿。
自胜利的小舅子被辞退之后,他舅子媳妇赵红霞就吵闹着和胡勇离婚,幸亏胜利媳妇回家给兄弟媳妇赔礼说好话,替她兄弟说情,并答应,将来你姐夫开棉纺厂,让你去厂子当个主任啥的,赵红霞记住这句话,就找上了门来。
“大姐,我姐夫没在家啊,你可是答应过我的,现在厂子正在建设中呢,我姐夫怎么安排我的?”赵红霞一点也不客气,好像胜利媳妇该她多少钱似的。
“红霞啊,你和你姐夫可不能这个口调说话啊,咱们是实手的亲戚,能不想着你吗。”
她俩正唠着话,厂子打来电话,说胜利在工地晕倒了,已经送去了医院,胜利媳妇和赵红霞风风火火的赶往医院。
胜利躺在病床上,他是劳累过度引起的脑供血不足,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他把全部的心血都投入到这棉纺厂的建设中。胜利媳妇看到自己的丈夫躺在病床上,心酸的泪水涌上心头,她私下里听说了他和李翠萍的事,也听说了刘成可能就是胜利的孩子,她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从那以后,胜利不在提求医看病的事,她没有勇气去问丈夫,她觉得对不起胜利,是她自己不能生育,不能给胜利生一个名正言顺的儿子。
红霞打来一盆热水,胜利媳妇用毛巾给胜利用心擦拭着身上的汗水,她一边擦一边流泪,不知是替丈夫感到委屈还是自己内疚,胜利住了三天三夜的院,还真亏了红霞这个帮手,跑里跑外的,胜利也很感激。
第一批去外地学习的共有几十个人,舅子媳妇赵红霞去了,罗工带队去的,别说这赵红霞可比胡勇争气多了,罗工对她非常满意,觉得这是厂子未来的骨干。
终于等来了棉纺厂投产的这一天,胜利和领导商量,为了显示出诚意和对罗工的尊重,取名为“鸿基棉纺厂”剪彩仪式上,胜利泡了一个澡,买了一套黑西西装,雪白的衬衣,扎上了红色领带,胡须刮得干干净净,还真有大老板的派头。县社主任,书记、镇长都参加了,鸿基棉纺厂算的上是中型企业,职工300多人,大部分是自己村里闲散的青年男女,鸿基棉纺厂的投产,是当地农村的一面旗帜。
六情在旅途
鸿基棉纺厂从采购、生产到销售,每个环节,胜利和罗工都考虑的很细很细,这两个人还真是拧成一股绳,劲儿往一处使,棉纺厂依罗工的名字命名,给了他巨大的动力,每个流程他不敢有丝毫的马虎,胜利也是经常深入车间,和挡车工一起挥汗如雨,他打打零杂,主要是提升工人的士气。
李翠萍也进了棉纺厂搞清洁,大女儿刚考上科技大学,报的是纺织专业,她想让女儿毕业后,帮胜利做点事,这几年,胜利在经济上也没少帮翠萍,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刘老囤几乎吃住在驾校,他觉得一辈子当牛做马也报答不完胜利的恩情,虽然他也听到了胜利和翠平的一些闲话,他认了,只要翠萍给他过日子,他不在乎当乌龟王八,胜利没想到刘老囤变成了这样的人,他每每和翠萍见面,就充满了愧疚感。
舅子媳妇赵红霞当上了主任,她尽职尽责听从罗工的指挥,她技术全面,是个多面手,从管理、指导各个方面,她都做得相当出色
南方有一笔业务需要派人去与洽谈,本来安排罗工去,可是设备流程方面出点问题,罗工走不开。胜利只好和红霞一块去。在火车上,胜利的老毛病又犯了,他满脸煞黄,豆大的汗珠往下落,把红霞吓得赶紧搀住了胜利。
“姐夫,你怎么了?要不要找乘警。”
“别害怕,我吃点东西,一会儿就好。”
红霞知道姐夫是过度的劳累落下了病根,他们下了火车住进了宾馆,晚上,他们在一起吃了饭,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红霞洗了个澡,不放心胜利,又敲响了胜利的房门。
“姐夫,是我。明天洽谈的事,我想和你再商量商量。”
胜利本想拒绝开门,他觉得姐夫和舅子媳妇独处一个房间,有点不好意思。但一听说洽谈的事,只好让红霞进了房间。
“姐夫,坐车这么累,没冲个澡啊。”红霞看到胜利还没换衣服。
“我觉得有点累,懒得洗。”他懒散的坐在床上,一副疲惫的样子。
“姐夫,你趴到床上,我给你按摩按摩。”
说完,红霞不征求胜利的意见,就把胜利“摁”倒在床上,胜利确实疲乏了,她觉得四肢酸痛,红霞的双手在他的脖颈、双肩和后背中游走,胜利舒服得骨头好像散了架一样,他觉得浑身发麻,红霞刚刚沐浴的芳香沁入胜利的心脾,尤其她那还有点湿润的秀发拂到胜利的耳根,让胜利飘飘欲仙。
胜利心中涌起一股邪恶的欲望,红霞的手指每按一下,胜利心中的情火便增加一分,他的呼吸开始急促。
他强忍住心中的欲望“好了,好了,你快回屋休息吧。”
红霞刚关上门,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双手撕扯住自己的头发,他心中充满了犯罪感,自己这是怎么了?胜利捶打着自己的脑门,他发誓不能再作孽了。
七故乡如歌
一晃10年过去了,田家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走进田家庄就像步入了美丽的田野画卷,田家庄的农民过上了城里人都羡慕的日子,村子里建起了健身广场,篮球场、足球场乒乓球场一应俱全,成了人们休闲娱乐的好去处。一座座新颖的农村小楼错落有致,整个村庄,绿树红花,芳草萋萋,田家庄一切都在改变,变的越来越好,越来越美。
翠平的大女儿大学毕业后,成了棉纺厂的质检员,刘成也考上了上海东华大学纺织专业,令胜利心里十分安慰。罗工由于年纪大了,成了厂子的顾问,胜利把他一家都接了过来,安享晚年,赵红霞接替了罗工的位置,胡勇早已回到驾校和刘老囤一起当上了门卫,田家庄的男男女女在这块幸福的沃土上快乐耕耘着。
站在村口远眺田家庄,湛蓝的天空下,无限的美景掩映在绿树楼宇之间,清新的空气充斥着我的整个心田。对我而言,作为身处异乡的游子,每次回去,家乡都会呈现出新的变化,新的景象。这就是我的家乡,故乡是酒,故乡如歌。
田家庄,华北平原上一个极其普通的小村庄,三百多户人家,三面临水,白墙灰瓦掩映在芦苇和绿树丛中。他出生在一个穷苦贫农家庭里,兄弟五个,姊妹三个,他排行老五,家里人从小就称呼他田五,上学的第一天,老师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田胜利。他十八岁那年,家里穷得过不起年,他去邻村偷大队仓库的粮食,结果被打伤了一条腿,那顿暴揍让他牢牢地记在心里,也让他好几年抬不起头来,他发誓今生一定要过上好日子。
二十岁那年,田胜利应征入伍,临走那天,他胸带大红花,村里人敲锣打鼓,他明白这是他人生的转折点。到了部队,他表现积极,当了一名汽车兵,三年时间里,他不怕苦,不怕累,摸爬滚打,练就了过硬的驾驶本领。并且在汽车大练兵活动中荣获二等奖,还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由于学历太低,没有得到提干的机会。复员回家后,公社安排他在村支部工作,当上了民兵连长。
田家兄弟多,家里很穷,至今老二还没成家,田胜利也近25岁了,老支书看到胜利这几年变化挺大的,回来后,公社党委又很重视这小伙子,就把妻侄女介绍给了他。虽说胜利觉得这姑娘不是十分中意,但是考虑到老书记的面子,将来的前途还要靠老书记的推荐,所以,痛痛快快的答应了这门亲事。
一厕所风波
就这样,田胜利就娶了老支书的妻侄女,又过了一年,在老支书的鼎力推荐下,田胜利当上了村支部书记。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刚当上书记的第二天,村东头的李寡妇就到村部告状来了。
这李寡妇四十出头,名叫李翠萍,是邻村李家庄的,这翠萍出生时母亲大出血死去了,她爹说她是扫帚星,毕竟虎毒不食子,他要把这可怜的女娃养活大。后来,她爹给她娶了个后妈,从小,翠萍就和后妈是水火不容,翠萍二十五岁那年,嫁给了田庄的田牛,这后妈可不是省油的灯,出嫁前榨干了田牛家的血,要了一大笔彩礼,翠萍过门后,这亲戚也就断了来往。结婚三年后,翠萍生下一个闺女,难道翠萍真的是白虎星下凡,这田牛虎背熊腰,还真是是力大如牛,一年到头也不得感冒,可突然这次就因为干活太猛,回家吃了一块凉窝头,喝了一肚子的凉水,结果得了结症,暴病死亡。这翠萍哭的,村里的人都不忍心看,全村人跟着落泪。后来,好心人劝她趁着年轻再走一步,翠萍抱着可怜的女儿,她想到了自己有后娘的日子,她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她要和命运抗争,她要好好把女儿养大成人,她咬牙拼了命也要让女儿将来过好日子。就这样,翠萍坚强的挺了过来。
开始,村里的光棍儿们没少打翠萍的主意,一个个不是被骂的狗血喷头,就是被挠的满脸开花,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沾翠萍的便宜,人们也开始称呼她为李寡妇,翠萍一点也不在乎,本来自己就是寡妇,无所谓的。
李寡妇泼辣无忌,经常外扎腰,收拾的像知青一样。田胜利从小就知道她的厉害。李寡妇走进村部,怒火冲冲地说:“胜利,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按说,你刚当上支书,我不该给你添麻烦,可是你老婆的姑父,不,也是你姑父,他没解决我反映的问题,我看他年纪大,就”
“婶子,你到底有什么问题,你就直说吧,再说,你也不是吃亏的主。”
“大侄子,那可不是,我娘儿俩孤儿寡母,这两年可吃了大亏了。”李寡妇大腿一扔,一屁股坐在村部的床上。
胜利给李寡妇倒了杯水,他知道这李寡妇的问题也许是他打开局面的敲门砖,这第一炮必须打响,再说,这李寡妇看来这两年憋着一肚子的气,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我后院的刘老囤,这个老王八蛋,在我后院猪圈旁搭了个厕所,你说,你厕所的门非要冲着我的圈,我每天喂猪就碰到他在厕所门口撒尿,完事还出来当着我的面扎腰。我要是不可怜他五十多岁的年纪,我非劈了他这个老不要脸的。”
“这两年,我没少和老支书反应,他硬是拖着不解决,大侄子,你年轻有精力,能解决就解决,解决不了,我去公社告状,告他耍流氓。你看着办吧。”扔完这些话,李寡妇跳下床,离开了村部。
田胜利起了个早,实地查看了一下,还真是李寡妇说的那样。可这刘老囤也是孤身一个,再说这后院的地基是他自己的,说服刘老囤可不是容易的事啊。田胜利可犯愁了,来硬的肯定不行,怎样才能说服这倔老汉呢?田胜利来到老书记的家里,老书记听后拍着大腿说:“胜利啊,你可别趟这浑水,这两年我什么办法都用了,去说情的去了不知多少茬儿,谁也不让步。这俩都是玩命的主,拖着吧,没有办法解决啊。”说完,老书记磕了磕手中的烟袋锅,叹了一口长气。
这天,公社农科站的同志到田庄村座谈,提到了农村沼气池的试验。想在田庄村找几个试验点,农科站还有很大的补贴。这可把田胜利激动地不行,一是自己上任后,总得抓件实事吧。二是李寡妇和刘老囤的问题也有了解决的办法。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田胜利觉得自己是员福将,冥冥之中有贵人相助啊。他组织召开了支部会,把想在李寡妇和刘老囤这两家进行沼气池试验的想法提了出来,大伙儿都鼓掌欢迎。
田胜利来到了刘老囤家,别说刘老囤虽然光棍儿一人,家里收拾的还真利落。刘老囤见了田胜利,说道:“稀客呀,书记,大驾光临,失敬啊。是不是李寡妇告状了。”
“大叔,来你家串串门,交交心呗。真没别的事”胜利转了一个弯,打起了亲情牌。
“你一个人这么多年,就没想过找个伴儿?”胜利还真会找话题。
“咋不想,做梦都想,这不,家里收拾的这样,还不就是有想法吗?”刘老囤一点也不避讳。
“书记啊,不瞒你说,自从田牛死后,我还真动了心思,不就是比李寡妇大十来岁吗?你看,让这娘儿们挠的。”刘老囤撸开袖子让胜利看了看。
“叔啊,这李寡妇,可是烈性女子啊。强来不行啊,再说这也是犯法的事。”
“大侄子,叔不敢啊,不怕你笑话,整天这么一个漂亮的单身寡妇,出门就在眼前晃悠,谁不动心思啊,我晚上把手巾蒙在眼上,梦见都是她。其实,这厕所的口,我是故意的。”刘老囤苦笑了几下。
田胜利没想到刘老囤还有这样的想法,这还真是意外地收获。
“叔啊,你要是真有这想法,我可以帮你的忙。”
“怎么帮?”刘老囤瞪大了眼睛。
“这不,公社农科站想在咱们村搞沼气池试验,我一早一晚的各家各户转了转,别说,就是你家的厕所和李寡妇的猪圈还真是比较适合的地点,我想大队帮忙给你俩家改造一下,一来可以改善卫生条件,二是你俩的争执问题,这是大伙儿都知道的事,也可以化干戈为玉帛,更主要的这是个你和李寡妇有生活接触最好的机会。”胜利慢条斯理的摆着这些道理。
这刘老囤可不傻,眨巴眨巴嘴儿,便一口答应下来。
田胜利做通了刘老囤的工作,自己心里的得意劲儿就别提了,他觉得成就感蛮大的,都说刘老囤挺刺头的,我要是真拿下他,以后村里的工作还真省心不少。
田胜利把李寡妇叫到了村部“书记,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李寡妇劈头就问。
“婶子,我实地看了一下,这刘老囤还真不讲究,真不是东西。那厕所的口没有那么留的,这几天我就派人给他拆了。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他。”田胜利是一脸的怒气。
“大侄子,真想不到你这么雷厉风行,好样的,有出息,有魄力。婶子包猪肉馅的饺子犒劳你怎么样?”李寡妇乐的神采飞扬。
“婶子,你要是真心感谢我,就帮我一个忙,”胜利就把建沼气池的事和李寡妇说了一遍。
“这件事倒是挺好的,可说好了,不能让刘老囤来搀和,要不老娘”李寡妇觉得自己失了言,不好意思起来。
胜利知道这事不能急,有了这开头,以后的事在看着办。就这样,李寡妇的厕所风波就告一段落。
二刘老囤圆梦
田胜利虽说年轻,但工作够老成的,又颇有心计,几年的军旅生活,让这小伙子锤炼的简直炉火垂青,没有丝毫的毛手毛脚,一点也看不出是刚当上书记的样子。党委也很器重他,支持他。他带领村里人修沟挖渠,打井铺路,植树造林,把小小的田家庄弄得风生水起。
结婚整整三年了,媳妇的肚子平平的,三年时间里,他们偷偷的求神吃药,偏方治疗,跑了不少腿,胜利也不愿意去医院检查,万一是自己无能,怕村里人笑他不是男人。
再说,这刘老囤可没少跑村部,他进门就问他和李寡妇的进展。“大叔,着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不能急。”胜利每次都是哄着他拖着他。
“大侄子,不急行吗?我不像你年纪轻轻,身强力壮,再拖下去,叔就没有用了。”
田胜利还真是犯了愁,这李寡妇对刘老囤一点那样的意思都没有,他一直在找突破口,这次,刘老囤的话深深地刺痛了胜利的神经,他不知道刘老囤说的是他还是说的自己。
他想这次必须直言面对李寡妇,再拖下去,刘老囤要压不住了。
这天,一整天特别的闷,一点风丝儿也没有,到了夜晚,乌云低垂着,远方的天际打着闪,隐约有轻微的雷声,看来要下雨了,胜利憋了一身的躁汗,像胶水般涂满全身。他想出去透透气,不知不觉溜达到了村东头李寡妇的门口
“婶子,忙活什么呢?”胜利敲了敲李寡妇家的门
“是书记呀,快进来,我在屋就听出是大侄子的声音。”李寡妇拿着个蒲扇摇晃着,她穿着宽衣睡裙,平时包裹的很严的又白又滑的腿也露了出来。
“小丽没在家啊?”
“女儿去她姨家了。”李寡妇找了个凳子,递给胜利一把扇子。
胜利瞅了瞅李寡妇,她平时高挽的头发也披散下来,胜利还真没有正眼看过李寡妇,这比他大十多岁成熟的半老徐娘,竟让他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
“书记大侄,你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说吧,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我是出来溜达,看看你家有什么难事啥的。”
“书记,你给我家安上了沼气池,我还没感谢你呢?还真是用得方便,这不,我刚洗了个澡。”李寡妇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身子扭捏了一下。
“婶子,你自己一个人拉扯着小丽,也真难为你了,真是不容易啊。”胜利起了个头,他想今晚把刘老囤的心思和李寡妇说明白。
“大侄子,你光忙活工作了,连个孩子也不抱啊。”李寡妇转了个话题,直逼胜利的要害。
这胜利正为这事闹心呢,李寡妇这么一提,胜利的脸上立马红一块紫一块的,李寡妇看在眼里“你们小俩口有什么事吗?别瞒着婶子,给我说说。”
胜利看得出李寡妇真的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就把这几年媳妇没怀孕的事统统说了出来,胜利说的还真动了感情,泪水吧嗒吧嗒落下来“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说,真要是媳妇连个娃也生不出,叫我怎么在村里说话。”
李寡妇情不自禁的的摸了一下胜利的头,胜利也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李寡妇的手,他感受着李寡妇玉手的温度,自田牛死后这么多年没有一个男人握过她的手,她心里突然有一种异样的刺激和兴奋。
“婶子,我是做了什么孽呀。”胜利像个委屈的孩子抱住了李寡妇,被胜利这么一抱,李寡妇浑身颤抖,久违的激情和燥热在心中点燃,此时的李寡妇完全凌乱了。
胜利一下子回过神来,他一下子看到了李寡妇火热的目光,这目光烧得他也浑身发热,他从未发现村里还有如此美丽的女人竟让他几乎昏厥。
猛地电光一闪,轰隆隆,紧接着雷声四起,大雨倾泻而下,胜利紧紧搂住李寡妇,俩人忘了天地共入了爱河。
过了一个多月,李寡妇把胜利叫到自己家里,小声的告诉胜利自己怀孕了,胜利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和李寡妇如何收场,喜的是自己的身体一点问题也没有。
“婶子,你打算怎么办?”
“小冤家,还能怎么办,打掉呗。”
“这可是我们的骨肉啊,真要是个儿子,那可是我田胜利的我那媳妇又”胜利双手抓着头发,眼睛乞求般瞅着李寡妇。
“说真话,我也是舍不得啊,这孩子冲着我们来的,打掉了,不是作孽吗?但是,生下来,让我娘儿俩怎么活啊?”李寡妇眼睛含满了泪水。
“我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委屈你了。”说完,胜利一下子揽住了李翠萍。
“这事你能有什么办法?”李寡妇疑惑的看着田胜利。
“咱们村的刘老囤这些年,一直惦记着你,这你也应该明白。”李寡妇一下子挣开胜利的怀抱,她的眼神好像要杀了胜利。
胜利一下子跪倒在李寡妇面前“翠萍,你宰了我吧,我对不起你。”
是啊,还能怎么办呢?
就这样,李翠萍在村支部的撮合下,圆了刘老囤这多年的梦,十个月后,生下一子。
三惹事的小舅子
改革的春风吹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农村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村支部的职责也发生了质的改变,市场经济代替了计划经济。田胜利打听到有个战友是市某驾校的校长,他亲自登门拜访,在自己的家乡很顺利的办起了一个驾校分校。
田胜利兼任驾校校长,他的小舅子任教练,他有自己的创业梦想,他看到自己的家乡是棉花生产地,他想在棉花产业上做文章,所以,他必须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做启动资金,他选择了先期开办驾校。他站位高,驾校规模和档次也相当高,他制定的规章制度和市级驾校标准一样,刚开业,初期学员就早已爆满。
刘老囤当上了驾校门卫,一是可以增加李翠萍家的收入,日子过得好一点,二来田胜利可以有充足的的时间去看望翠萍和自己的儿子。翠平的儿子叫刘成,越长越像田胜利,一晃到了上学的年龄。上学第一天,学校的一位女教师看到刘成这孩子,不问姓名,就说“小朋友,你长的可真像田书记,你一定是田书记家的孩子,对不对?”其他孩子都哄堂大笑,孩子们都回家把这件事告诉了父母,刘成回家也告诉了翠萍“老师说我长得像田书记。”翠萍吓得一个激灵,幸好刘老囤没在家“孩子,当着你爹的面可不许说这傻话,记住没?”翠萍拍了孩子一下嘱咐道。
其实,村里早就有闲言碎语了,只是谁也没敢说,想不到这多嘴的教师给起了个头,除了刘老囤蒙在鼓里,几乎田家庄无人不知了。
驾校有明文规定:教练要手把手地教,但绝对不能摸女学员的手。有一位女学员叫王艳,三十出头,在电力局上班,打扮的花枝招展,妖娆无比。胜利的小舅子胡勇还真被这王艳的容貌勾得心猿意马。
王艳别看穿的这么时髦,可行动上不咋地“倒车移库”这一项可真治了难,在车库把车开得像拧麻花一样“我一到库(裤)里就弄得乱七八糟。”王艳的话把学员们逗得人仰马翻。
王艳还挺有心机,背地里请了胡勇一顿,胡勇答应一早一晚给她单独吃点小灶。这天傍晚,到了时间,学员们都走了,胡勇留下王艳,想单独让她练习一会儿。那天王艳上身穿白色短袖衬衫,下身穿着紧身牛仔裤,好不性感撩人,胡勇坐在教练位置上,情不自禁的手把手教起来,气得王艳关掉钥匙,摔门而去。
一会儿工夫,王艳的爱人领着几个壮小伙子,闯进驾校。刘老囤没有拦住,见壮汉来势汹汹的样子,赶紧拨打了胜利的电话。胡勇在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呢,就是挨了一阵暴雨般的拳打脚踢,把胡勇打得眼圈发黑,鼻青脸肿,办公室的东西是一顿的爆砸。
田胜利的及时赶来,制止了这场打斗,可王艳的爱人不依不饶,胜利是拱手作揖。
“田书记,你是有头有脸的人,听说这胡勇还是你小舅子,你说怎么办?”王艳的爱人满脸的怒气。
“兄弟,消消气,都是我治校无方,责任在我,你说,你要什么条件?”
“田书记,看在你的面上,我没有别的要求,让你小舅子立马在驾校消失。”
就这样,小舅子胡勇离开了驾校,因这事,胜利回家还和媳妇吵了一架。
四邻里纠纷
田虎家和大龙家是对门,住在村的西南角,真是远亲不如近邻,这近邻不如对门,这两家平时走动的很近,吃喝不分,谁家改膳炖鸡煮肉啥的,都端过点来品尝一下。田虎的媳妇名叫白翠芝,四十刚过,是全村长得最高的媳妇,虽说长得一般,但收拾的利利落落,就是说话有点大舌头。大龙媳妇名叫何小莉,长得又矮又胖,都说矬老婆高嗓门,这小莉说话像叫驴一样。
田虎家养了一只黑色的大狼狗,不知什么品种,整天铁链子拴着,这天,田虎媳妇晚上去大龙家串门,谁想到这狗挣断链子,上来就把田虎媳妇扑倒在地,这人和狗滚成一团,她变了嗓音的嚎叫着,大龙一家子一下子跑出来,赶紧用链子拴住了狗,再看田虎媳妇,大腿淌着血,手和脸血肉模糊,田虎也赶过来,马上把白翠芝送进了医院。
田虎媳妇在医院治疗了半个多月,医疗费共花了近两千元。俩家因赔偿问题商量未果,本来很和谐的邻里关系闹得不可开交。
这不,两家堵着门又骂了起来。
“我们又没请你到家串门,还讹我们家的钱,不害臊。”这大龙媳妇一句人话也不吐。
“你家的狗咬了人,你不管,谁管。”田虎媳妇也是不依不饶。
这田虎和大龙开始还矜持得住,后来被这俩娘们儿骂街带动的,差点大打出手,幸亏被邻居拦住拉开
他们告到了村部,让田胜利可又犯了难。胜利明白,如果他处理不下,两家还会争吵打斗,甚至经官动府,诉讼法院,这下可影响了村里的和谐稳定。
这事已经僵到这地步,摸摸哪家都硬得很,没有服软的意思。这胜利知道这两家老爷们都不主事,只要做通了娘们儿的工作,什么都好说了。他和媳妇商量好了一个方案,兵分两路。
胜利知道大龙家要生个二胎,还想批块宅基地盖新房子。他找到大龙媳妇,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说大龙媳妇,听计生专干说,你家想申请二胎,有这事不?”
大龙媳妇点点头。
“你第一胎是小子,你那孩子的残疾程度是说符合就符合,说不不符合,你还真不够标准。赔偿这事上,你让一步,你家的事我去争取,也当给我个面子,你看,怎样?”田胜利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大龙媳妇那本高亢的嗓门一下子降了下来“书记,你说,这事怎么解决?总不会让我家都出吧。”
胜利觉得这事有了商量的余地,他暗自高兴原来这娘们儿没有多大脓水。“让我说,因为这小事,小处说影响邻里关系,大处讲破坏和谐稳定,还真是不值得。你出三分之二,别的事你别管,回家和大龙说说,行的话,给我个话,不行,你两家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我也不管了。”胜利撂下话转身就走。
胜利媳妇买了些鸡蛋,去了田虎家,她东家长西家短的数落了一遍,这大龙家也不是故意放狗咬人的,你看,让俺们家胜利出头,给你两家调解一下,对门住着,也别落下怨仇什么的,对小孩子也不好。这胜利媳妇还真把田虎两口子说的口服心服。
就这样,两家的纠纷被胜利平息了下去,田胜利在处理村民纠纷上,还真是不拘一格,不偏向潘杨一方,得到了村民的信任和拥戴。
五呕心沥血
胜利经营的驾校收到了很高的效益,村里的吃水问题得到了改善,家家户户用上了自来水,街道都铺上了柏油路,整洁宽敞,一排排绿油油的冬青和女贞,给古朴的村庄带来了生机和活力。村里实行了农村合作社,土地的流转节省了村里大批劳动力出去打工,胜利觉得上棉花加工行业的时机已经成熟,他跑党委打报告,争取党委政府的大力支持,跑农村信用合作社,争取资金的到位,田家庄美好的蓝图已经在胜利的心中描绘。
前期的运作工作很辛苦,胜利一天到晚睡眠不超过5小时,他顾不得刮胡子,他说等到开业那天,好好打理一下自己。建厂房,进设备,胜利亲自把关,亲临第一线,他吃住在厂房,和民工吃一样的饭,他聘请了一位省棉纺厂的技术顾问叫罗鸿基,这罗工是他战友请来的,罗工已年近五十,老成稳当,技术全面。
他这是近一个月来第一次回家,他把罗工请到自己的家里,他知道无论如何,也要留住罗工,他拿出了复员退伍时,老连长送给他的一瓶老酒陈酿。按照乡俗,他俩连干了三杯酒。
“罗工,今天我田胜利把整个心掏出来,让你看看。”胜利抹了抹脸上的络腮胡子。
“田书记,你的企业不开工,你胡子不理,我早听你的战友和我说了。”罗工爽朗的笑着。
“我还听说,你的村庄不变个样子,你就不要孩子,你真有这想法呀?”罗工开着玩笑。
胜利咧了咧嘴,他不知道罗工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罗工,将来企业成功与否,就在你了,这厂长你也来当,我给你做帮手,你是内行,我听你的。’
“书记,那怎么行,企业有它运行的体制和规律,我知道你的意思。”
“罗工,如果你不嫌弃我,你别书记、书记的叫了,你是我的大哥,我是你的兄弟。”说完,胜利一下子跪倒在地,给罗工磕了个头。
罗工把胜利搀扶起来,他被胜利的真诚和热情所打动,他体会到了胜利把全部的精力甚至整个生命都压到了企业上,能和这样真心想干事的人合作,这也是他余生最大的夙愿。
自胜利的小舅子被辞退之后,他舅子媳妇赵红霞就吵闹着和胡勇离婚,幸亏胜利媳妇回家给兄弟媳妇赔礼说好话,替她兄弟说情,并答应,将来你姐夫开棉纺厂,让你去厂子当个主任啥的,赵红霞记住这句话,就找上了门来。
“大姐,我姐夫没在家啊,你可是答应过我的,现在厂子正在建设中呢,我姐夫怎么安排我的?”赵红霞一点也不客气,好像胜利媳妇该她多少钱似的。
“红霞啊,你和你姐夫可不能这个口调说话啊,咱们是实手的亲戚,能不想着你吗。”
她俩正唠着话,厂子打来电话,说胜利在工地晕倒了,已经送去了医院,胜利媳妇和赵红霞风风火火的赶往医院。
胜利躺在病床上,他是劳累过度引起的脑供血不足,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他把全部的心血都投入到这棉纺厂的建设中。胜利媳妇看到自己的丈夫躺在病床上,心酸的泪水涌上心头,她私下里听说了他和李翠萍的事,也听说了刘成可能就是胜利的孩子,她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从那以后,胜利不在提求医看病的事,她没有勇气去问丈夫,她觉得对不起胜利,是她自己不能生育,不能给胜利生一个名正言顺的儿子。
红霞打来一盆热水,胜利媳妇用毛巾给胜利用心擦拭着身上的汗水,她一边擦一边流泪,不知是替丈夫感到委屈还是自己内疚,胜利住了三天三夜的院,还真亏了红霞这个帮手,跑里跑外的,胜利也很感激。
第一批去外地学习的共有几十个人,舅子媳妇赵红霞去了,罗工带队去的,别说这赵红霞可比胡勇争气多了,罗工对她非常满意,觉得这是厂子未来的骨干。
终于等来了棉纺厂投产的这一天,胜利和领导商量,为了显示出诚意和对罗工的尊重,取名为“鸿基棉纺厂”剪彩仪式上,胜利泡了一个澡,买了一套黑西西装,雪白的衬衣,扎上了红色领带,胡须刮得干干净净,还真有大老板的派头。县社主任,书记、镇长都参加了,鸿基棉纺厂算的上是中型企业,职工300多人,大部分是自己村里闲散的青年男女,鸿基棉纺厂的投产,是当地农村的一面旗帜。
六情在旅途
鸿基棉纺厂从采购、生产到销售,每个环节,胜利和罗工都考虑的很细很细,这两个人还真是拧成一股绳,劲儿往一处使,棉纺厂依罗工的名字命名,给了他巨大的动力,每个流程他不敢有丝毫的马虎,胜利也是经常深入车间,和挡车工一起挥汗如雨,他打打零杂,主要是提升工人的士气。
李翠萍也进了棉纺厂搞清洁,大女儿刚考上科技大学,报的是纺织专业,她想让女儿毕业后,帮胜利做点事,这几年,胜利在经济上也没少帮翠萍,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刘老囤几乎吃住在驾校,他觉得一辈子当牛做马也报答不完胜利的恩情,虽然他也听到了胜利和翠平的一些闲话,他认了,只要翠萍给他过日子,他不在乎当乌龟王八,胜利没想到刘老囤变成了这样的人,他每每和翠萍见面,就充满了愧疚感。
舅子媳妇赵红霞当上了主任,她尽职尽责听从罗工的指挥,她技术全面,是个多面手,从管理、指导各个方面,她都做得相当出色
南方有一笔业务需要派人去与洽谈,本来安排罗工去,可是设备流程方面出点问题,罗工走不开。胜利只好和红霞一块去。在火车上,胜利的老毛病又犯了,他满脸煞黄,豆大的汗珠往下落,把红霞吓得赶紧搀住了胜利。
“姐夫,你怎么了?要不要找乘警。”
“别害怕,我吃点东西,一会儿就好。”
红霞知道姐夫是过度的劳累落下了病根,他们下了火车住进了宾馆,晚上,他们在一起吃了饭,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红霞洗了个澡,不放心胜利,又敲响了胜利的房门。
“姐夫,是我。明天洽谈的事,我想和你再商量商量。”
胜利本想拒绝开门,他觉得姐夫和舅子媳妇独处一个房间,有点不好意思。但一听说洽谈的事,只好让红霞进了房间。
“姐夫,坐车这么累,没冲个澡啊。”红霞看到胜利还没换衣服。
“我觉得有点累,懒得洗。”他懒散的坐在床上,一副疲惫的样子。
“姐夫,你趴到床上,我给你按摩按摩。”
说完,红霞不征求胜利的意见,就把胜利“摁”倒在床上,胜利确实疲乏了,她觉得四肢酸痛,红霞的双手在他的脖颈、双肩和后背中游走,胜利舒服得骨头好像散了架一样,他觉得浑身发麻,红霞刚刚沐浴的芳香沁入胜利的心脾,尤其她那还有点湿润的秀发拂到胜利的耳根,让胜利飘飘欲仙。
胜利心中涌起一股邪恶的欲望,红霞的手指每按一下,胜利心中的情火便增加一分,他的呼吸开始急促。
他强忍住心中的欲望“好了,好了,你快回屋休息吧。”
红霞刚关上门,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双手撕扯住自己的头发,他心中充满了犯罪感,自己这是怎么了?胜利捶打着自己的脑门,他发誓不能再作孽了。
七故乡如歌
一晃10年过去了,田家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走进田家庄就像步入了美丽的田野画卷,田家庄的农民过上了城里人都羡慕的日子,村子里建起了健身广场,篮球场、足球场乒乓球场一应俱全,成了人们休闲娱乐的好去处。一座座新颖的农村小楼错落有致,整个村庄,绿树红花,芳草萋萋,田家庄一切都在改变,变的越来越好,越来越美。
翠平的大女儿大学毕业后,成了棉纺厂的质检员,刘成也考上了上海东华大学纺织专业,令胜利心里十分安慰。罗工由于年纪大了,成了厂子的顾问,胜利把他一家都接了过来,安享晚年,赵红霞接替了罗工的位置,胡勇早已回到驾校和刘老囤一起当上了门卫,田家庄的男男女女在这块幸福的沃土上快乐耕耘着。
站在村口远眺田家庄,湛蓝的天空下,无限的美景掩映在绿树楼宇之间,清新的空气充斥着我的整个心田。对我而言,作为身处异乡的游子,每次回去,家乡都会呈现出新的变化,新的景象。这就是我的家乡,故乡是酒,故乡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