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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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华恩高兴的来到饭店房间,但是敲了许久的门都没有反应。碰门把,门竟轻易开启了。见房里整齐的床铺,似乎没人睡过,她觉得纳闷,只好到柜台问问,才知道方巧文昨夜已经退了房。她直觉有不好的预感,似乎事情没有想像中的顺利,于是马上赶到杂志社,却只见陈维育。

    江华恩拖他出来讲明切经过,陈维育仍是气愤难当,道出昨天发生的事。

    江华恩听后,第个反应是僵呆,半晌才恢复过来。

    “其实,她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现实环境所逼,你就当做没听过就算了。”

    “要我装作没这回事,怎么可能?”

    “你不是喜欢她吗?那就不应该计较她的过去啊。”

    陈维育想不到江华恩也站在她那边,更火大了。

    “要我不计较,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吧!”

    “我知道这么要求你,是件很过分的事,但谁没有过去?谁不会犯错?难道你就不能站在她的立场为她着想吗?”

    “为她着想?那谁要站在我的立场为我想?你吗?”

    见陈维育这种态度,江华恩也生气了。

    “现在我们讨论的是你和巧文,干嘛又扯到我这儿来呢?我要提醒你,不错,当初你是拒绝过巧文,但当她以徐宛真的身分出现时,你不也对她有好感吗?甚至巧文表明身分后,你不也想要再追求她吗?但你现在却因她的过去而舍弃这分感情,我想问你的是,你究竟是喜欢徐宛真的外表,还是方巧文的灵魂?如果是前项,我无话可说;如果是后者,就应该连她所有的切起接受。我话说到这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江华恩道完便转身离开,留下陈维育人独自思考。

    回到饭店,江华恩还是坐立不安、提心吊胆。

    陈维育是个倔个性、硬脾气、死脑筋的人,绝对不会先让步的,除非耍点小手段。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很久,却没人来开门。

    江华恩等得不耐烦正想离去时,大门终于有了回应。

    “华恩。”方巧文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你怎么现在才开门嘛?”

    “对不起啦,我还在睡觉,快进来坐。”

    两人进到屋内,江华恩环视周,装璜得不错.看来方巧文过得不错。

    方巧文递了杯茶给江华恩,说: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不记得有给过你住址啊。”

    “当然是找到你工作的杂志社喽。”

    “杂志社?”

    江华恩喝了口茶,故意连连嗟叹道:

    “我大早去饭店想约你逛街的,可是你却不在。柜台小姐说你早在昨晚就退了房,我很生气啊,所以就跑到杂志社,但也不见你,就连维育也不在,我只好拜托你社长,害我还得以个专访做为条件,他真会乘人之危。”

    “当然,你现在可是当红炸子鸡,不趁机敲笔,不知得等多久呢?”

    方巧文表现得副理所当然的。

    “嗟!不跟你扯了。快从实招来,为什么昨晚不告而别,今天又不去上班?”

    “我有点不舒服。”

    “骗人!”江华恩毫不考虑直言道。

    方巧文睁大眼睛,仿佛在说: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江华恩又赶紧补充说明。

    “我的意思是,既然不舒服,为何不在饭店休息,却还要回到这里,不是梃奇怪的吗?”江华恩擦擦冒下的冷汗。

    “我我有认床的习惯嘛。”

    “才怪!”江华恩又不假思索道。

    见方巧文又瞪着她瞧,她只好再找理由解释。

    “我是说,你从来没有告诉我。”

    “当然啦,我总不能无缘无故就说我有这种习惯。”

    “说的也是。”江华恩牵强地笑道。

    兜了半天,始终套不出方巧文的真正想法,江华恩只好又想了别的话题。

    “对了,昨天你和陈维育都聊什么啊?”

    “没什么啦,只是说说这几年的近况。”

    “啊,才这样而已喔,那我有没有可能喝到你们的喜酒啊?”

    “不可能的。”方巧文低下头,不愿意让人发现她的眼泪:

    “为什么?”

    方巧文沉思了会儿才道:

    “因为我有男朋友了。”

    “胡扯!”

    江华恩又冲动地脱口而出,只得再急忙解释。

    “因为我看得出,你还是对陈维育深深爱恋,怎么可能”

    “别说了,他是不是都告诉你了?”

    江华恩只得摊开明讲了。

    “他的确有告诉我。”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呢?”

    “我不认为你有错,如果换成我,或许也会选择相同的路,真的。”

    江华恩的番话,方巧文感动得落下感激的泪珠:

    “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你愈好,愈显出我是多么的邪恶、多么的坏。”

    “不,我没有这么好,你也没那么坏,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实话实说?”

    江华恩用力地点点头,以肯定的眼神望着方巧文。

    “其实,你的本性是善良的,只不过时之间被自己心中的恶魔控制了。坦白说,我今天来是想和你商量件事。”

    “商量件事?”方巧文露出困惑的表情。

    “对但我得先问你个问题,希望你能说实话。”

    方巧文思考了下,只点头而不说话。

    “ok,你还爱着维育对不对?”

    方巧文静默了会,然后深吸口气才缓缓说:

    “我的确还爱他,不然我也不会动心思和他进问家杂志社。”

    她的答覆,令江华恩露出满意及邪恶的笑容。

    “你不是有事和我商量吗?又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当然得问了,因为整件事关系着你的幸福呢。”

    “你愈说我愈糊涂了。”

    江华恩将她的计划告知方巧文,但她听完后第个反应却是

    “不好,我不想再骗他。何况,那种情况下讲出来的话是不能当真的。””你别那么快否定嘛。其实,我们那么做根本不算欺骗。而是帮他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啊。”

    方巧文仍旧是不安,锁着愁眉直摇头。

    “巧文,你就当给维育个机会,也给自己个希望吧。”

    “但是如果弄巧成拙,会今他更憎恨我的。”

    “巧文,别想那么多了。别忘了,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再不行动,就没人能帮你了。”

    知道江华恩的用心良苦,方巧文只好带着恐惧的心。勉为其难答应了。

    棒日大早,江华恩就忙着打理切,而且也试演了多遍。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男主角陈维育的言词、举动,那将牵系着结局的悲喜。

    凌晨点,熟睡的陈维育突然被刺耳的电话铃声惊醒。

    “喂!是谁啦,半夜”陈维育不悦的斥道。

    “是我啦!”电话那端更不客气。

    “华恩哪,这么晚了有事吗?”知道话筒的另方是不可招惹的人,陈维育的口气才稍微平缓些。

    “维育,巧文出车祸了,你快来啊!”听电话那头迟迟未出声,江华恩不得不提高音量催促道:

    “你还犹豫什么?巧文正在动手术,手术完后,她睁开眼睛第个最想看到的既是你,你还不快来!”

    陈维育听到方巧文出车祸便心乱如麻了,只说了句:

    “你怎么知道?”

    “废话!医生说她的酒精浓度很高,所以她肯定是酒醉驾车才遭遇这场不幸的。岁小孩也知道是‘你’的关系嘛。”江华恩特别将“你”字拖长。

    “喂!这种事可别赖我,我跟她点关系也没有。我要睡觉了啦,再见。”陈维育仍是心结难解。

    “你敢挂断就试试看,你敢不来,我们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狈急了会跳墙,人慌了也会乱掰。

    “哇!没那么严重吧?”陈维育没想到江华恩的态度是如此强硬。

    “不严重?巧文现在都已经生命垂危了还不严重吗?如果她真有不测怎么办?撇开别的不说,就念在你们曾是同学的分上来看她吧。好话我都说尽了,最后问你次,来还是不来?”江华恩边说边哽咽着,真不愧是名演员啊。

    “好啦,我现在赶去可以了吧。在哪里?”

    陈维育其实也很担心方巧文的伤势。他很快着装完毕,赶去医院

    放下话筒,江华恩装出张笑容走向方巧文,因为她不想让方巧文知道,自己是费了多少唇舌才说服陈维育来。

    进手术室,江华恩就比着ok的手势道:

    “切搞定!待会儿男主角就上场了,你们准备得如何?台词记住了吗?”

    “记住了!”群人欢笑的回覆。

    “若文小姐,你别忘了要送我们亲笔签名的cd、海报哦!”群护士娇嗲道。

    “放心,我说话算话。”

    “那!太棒了。”护士们吵得医院闹烘烘。

    这时,又来了大群捧着照相机的医生,争着和江华恩合照,闹得医院喧闹不已,有如菜市场似的,江华恩只得以她的大嗓门喊道:

    “各位,待会儿这里有场重要的戏要演出,麻烦大家先回到岗位上,待此剧拍完后,我定和每人合照。所以,拜托请大家先回去,还得装作没事样、拜托!”可怜的江华恩,竞得牺牲自己做交换条件。

    “真的啊?”

    “若文小姐,你要守信才行呀!”

    “当然、当然,我定会遵守诺言。请快回去,否则时间会来不及的。”

    听到江华恩的保证后,大伙儿才不舍的离去。江华恩也才安心地松口气。

    “巧文,你都看到了,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应该知道我都是为了什么。”

    “华恩,谢谢你!但我真的好紧张,心跳都快停止了。”

    “别紧张,我来教你,先深吸口气,再慢慢的吐出来。很好,再遍。嗯,有没有好点?”

    方巧文听话地照着江华恩的指示做深呼吸。“真的好多了。”

    “很好。巧文,你要记住,这种机会只有次,若是搞砸就真的没法挽回了,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尽心的演好。记得,不仅我、你干爹,就连你也要支持自己,不到最后秒,绝不轻言放弃。”

    江华恩的话,又招惹了方巧文的泪儿争先恐后的流出:她擦去眼泪,好不容易镇定自己的情绪后,道:

    “华恩,无论结局是好或坏,我都要衷心的向你说声,谢谢!”

    江华恩不再多言,只是向方巧文抛下个甜美的笑容就离去了。

    “哒哒哒!哒哒哒!”紧急又混乱的脚步声传人江华恩耳里。

    见到江华恩在手术室门前徘徊踱步,再加上泪眼汪汪的神情,陈维育迫不及待的问:

    “她现在怎么样了?”

    江华恩默然会,等到眼眶里的泪滴落下,故意再装出惊魂未定的表情道:

    “好可怕!好可怕!护土们来来回回拿了好几包血袋。你说.巧文会不会”

    “不会的,别胡思乱想了。当初我们不也以为她出事。这次也样,不会有事的。”陈维育果然被江华恩逼真的演技骗过,完全没有怀疑。

    江华恩故意哭倒陈维育怀中,怕的是他会看到自己窃笑的嘴脸。

    “对了!”陈维育突然松手,害江华恩差点露出马脚“你有没有通知巧文的爸妈啊?”

    “呃没,有”陈维育突击的问题令江华恩结结巴巴的。

    “怎么搞的,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通知他们?”

    “呃因为巧文现在的情况很糟啊,你别忘了,当初巧文离家时她父母很伤心,现在好不容易平静点,我要是告诉他们巧文回来了,可是却有生命危险,那他们不就得再受次沉重的打击?这么残忍的事我可办不到,如果你不怕两位老人家心痛的话,就自己和他们说吧。”

    江华恩起先还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找何种借口,幸好自己反应够快、够机灵,才快速的圆了过来,而且她非常有把握陈维育不会做出这种伤人心的事。

    果然,就如江华恩所想,陈维育放弃了此念头,但又再度提出别的问题:

    “那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等到巧文完全康复后再告诉他们啊。”

    陈维育想了会儿,微微点头。

    “对了,她干爹呢?我就知道,那种人哪有什么情感可是,只不过玩玩罢了,玩腻了就把她甩在旁,只有巧文那笨女人,还直说他是好人。”

    江华恩没料到陈维育会说出这些话,担心里面的方巧文会听到,只好用更大的音量掩盖陈维育的声音。

    “维育,你不要什么事都只看表面啦!那是因为我接到巧文的消息就马上通知你,后来就直待在这里没走开过,直到前几分钟我才想到要告诉他。人家才不像你,他听到巧文出车祸,马上就追问我在哪家医院,哪像某人,要我劝那么久才肯来。”

    完了!完了,此话出,江华恩就深感不安。原本就想隐瞒这件事,没想到却因自己时冲动说溜了嘴。

    江华恩啊!拜托你改改冲动的脾气嘛,现在只好祈求巧文没听见,不然,这场戏根本不必再演下去。江华恩不断暗骂自己冲动误事。

    “江小姐,巧文现在怎么了?”

    太好了,巧文的干爹出现的正是时候。

    “真实的情况还不知道,得等到医生出来。”

    江华恩使了个眼色给同前来的孙映如,暗示她时机已经成熟了,该她上场了。

    “哟!想不到不速之客也来了,怎么,你不是嫌弃巧文码?”

    陈维育听就觉得刺耳,他虽然向和孙映如合不来.但未料她会在此情况、此场合开炮。

    为了维护他个大男人的尊严,于是开始攻击。

    “你是她同学,我也是她同学,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嗟!同学?请你自己撒泡尿照照,有人要就不错了。还敢挑拣?”

    陈维育原本想反驳,却被人插口打断了。

    “你就是陈维育先生?”

    “对啊。”陈维育瞪了眼这个斯文的中年男子。

    “我是巧文的干爹。”

    “我知道啊。”陈维育副“那又怎样”的表情。

    巧文的干爹看出陈维育不悦的神情,赶紧道:

    “你别误会,我并无恶意。我只是想告诉你,虽然巧文身在风尘,但她的心里却只有你。”

    陈维育露出怀疑的眼神,意谓着:你怎么知道?巧文的干爹当然也发觉了。

    “是这样的,巧文有写日记的习惯,有天,我无意中翻到,看到她对你满满的思念和抱歉,让我有想见你的冲动,瞧瞧你是个怎么样的人,竟能让巧文思念不已。但今日的相见,却今我大大的失望。”

    “失望?”

    “我想你应该明白巧文会踏进那个圈子的原因。她虽然身在别人怀里,但她的心却在你身上。你对巧文仍有意思,但知道她曾在那种地方上过班就不要她,我请问你,当你要追求巧文时,究竟是喜欢她什么?”

    陈维育低着头,静静思考,没有回答。

    巧文的干爹见状,乘胜追击,又道:

    “如果你是真心爱巧文,就该忘了她惨痛的过去,和她重新过个正常的生活。”

    大伙儿见陈维育的心似乎动摇,知道办法奏效了,于是江华恩赶紧进行日计划

    过了会儿,医生出来了,江华恩当然是抢先步说出老套的台词。

    “医生,我朋友没事吧?”

    医生并没有马上开口,制造了些紧张的气氛才道:

    “江小姐,手术虽然成功了,但病人还是有生命危险,目前已送加护病房。坦白讲,她的求生意志很薄弱,所以是生是死,完全由病人自己掌控。对了,她在昏迷前,不停地叫着个人的名字。”

    “谁?”大家异口同声。

    “好像叫做陈维育。”

    “维育!”大夥儿又很有默契地道。

    “对。假如你们认识这个人,就叫他快来吧,因为病人很重视他,他能来最好,也许能唤起病人的求生意志。”

    群人将目光全集中在陈维育身上,盼他有惊人的表现,幸好,他果然不负众望。

    “那我们现在可以看她了吗?”

    “可以,但是尽量不要动到她,以免伤口裂开。还有。尽量多说些鼓励的话,好让她早日醒来。”

    医生道完,陈维育就赶紧冲进病房。

    原本毫无发伤的方巧文,此刻倒真的像发生车祸的病人,包扎着石膏、面色苍白,动也不动地躺在病床上。

    江华恩故意照着医师的指示,在方巧文耳边说些激励的话,其他人也跟着说些鼓励安慰的话。

    好不容易,方巧文终于睁开了美丽的眼睛,但她见陈维育,面色就更苍白

    “你来做什么?”方巧文有气无力地质问陈维育。

    陈维青看着病恹恹的她,早就心疼不已。

    “巧文,对不起,我错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不必说抱歉。”

    “我知道我对你说的话很过分,你恨我,我无话可说,因为直以来,我从不曾顾虑你的感受。你给我次机会补偿吧。”

    大家都想不到陈维育竟开口就是道歉,完全不用这些局外人再推波助澜。事情进行到此,似乎都满顺利的。

    “你没错,那些也都是实话。”

    “不,当初我根本没有设想到你的境况,而那些重话字字都刺伤你的心。华恩说得对,我总是以事情的表面就妄下定论,你就当做我说话不用大胆,忘了它吧。”

    方巧文装出很痛苦的表情,勉强地道:

    “你这么说,似乎是同情我、可怜我,还是你怕别人的言论,因为我的死让你成为间接凶手?就像当初华恩昏倒时,同学都把罪名往你身上推样,”

    难堪的往事,又再度被掀起。的确,此事直是陈维育的心结,道随时都会裂开、没有办法愈合的伤痕。

    陈维育的沉默,令在场的人全都肃静下来,不知道陈维育此刻的想法、心情。

    终于,有人打破这僵局。

    “维育,你怎么了?”江华恩问。

    陈维育像是想通了什么,突然又急急地道:

    “不,我没那么想过,真的!我的确有放下感情真心的爱你,但我不知道爱你的程度有多深,所以时才无法接受接受”

    “接受我当妓女的事实?”

    方巧文勇敢无畏地在众人面前揭开自己的疮疤。

    “对。当初我的自尊胜过我的真心,但我终于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情,其实是我直自欺欺人,是我不愿承认你在我心中的分量。”

    “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要承认?”

    “因为我的自尊已敌不过我的真心,我的真心载着我的真情,我的真情已经满满的溢出而流向大海,你愿意在情海和我起共度此生吗?”

    哇!好浪漫的真情告白哦,在场的人全被他的话感动了:

    “切都太晚、太迟了。”方巧文依然拒绝他。好不容易知道了陈维育的真心话,所以她当然不能就此错过,希望能得到他更多的承诺。

    “不,点都不晚,只要你的原谅、我的灌溉,我们起努力,这朵情花终究会盛开的。”

    哇!在场的人没有不惊叹陈维育的甜言蜜语,简直可以出本情话大全了。

    “不,为什么现在才要对我说这些话?为什么要等我完全绝望时,又再度给我信心承诺?我不想再让自己的心从热血沸腾掉进冰天雪地,弄得自己孔疮,更不想令自己的爱从世外桃源掉入危崖绝壁,搞得自己遍体鳞伤。”

    “不,不会的。两年前,我无情的言语伤害你;两年后,我却又犯下相同的错,所以我要以更多的爱来补偿你。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请你给我次机会证明我的话、实现我的诺言。让我用尽我的情来缝合你的伤:让我使尽我的爱来治愈你的痛;让我”

    他深情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人堵住。

    方巧文红着脸,泛出抹笑容。

    “这里有人,还说这些净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什么花言巧语都没用啦,你要如何保证它是真的?”

    “保证”

    陈维盲低下头专心的沉思,大伙儿也都趁机偷笑;怎么也料不到他竟落得如此下场,还说出那么多浪漫的情话。

    所以说喽,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突然,陈维育抬起头,指着在场的人,大家还以为事情拆穿了,直冒冷汗。

    “哪,这里这么多人全都听到我的话,他们可以当见证人啊。”

    “对呀。我们可以当见证人,但是”江华恩道。

    “但是什么?”

    江华恩转转眼珠子,故意使坏:

    “但是你反悔了,我们又能拿你怎么办?而且空口说白话是不能相信的,必须白纸加黑字。我想,毒誓加证据才能够证明你的真心。”

    方巧文听,不安地道:

    “华恩,真的要这样吗?”

    见方巧文慌了,江华恩挤眉弄眼的示意她别出声。

    “好,我就写下我对你的山盟海誓永远不变。如果我违背,任凭在场的人给我的惩罚都欣然接受,毫无怨言。”

    陈维育真的说做就做,大家心理都快笑翻了。江华恩痛苦的忍着笑意,接着要陈维育发毒誓。

    陈锥育则话不说的跪在方巧文面前,举起手,开口发毒誓。

    “我,陈维青,愿心意待方巧文,否则”

    话到此,原本躺在床上病恹恹的方巧文,马上跳到陈维育面前,用她温热的唇封住他的口。

    罢开始陈维育有些吓到,但随即沉侵在无法自拔的香吻中。

    阵狂吻后,陈维育才恢复理智,看着生龙活虎的方巧文和捧腹大笑的众人,才知道自己上当了,直呼:

    “原来你们联合起来耍我!”

    “我们这不叫‘耍’,而是‘试探’。再说你就算真的被我们耍了,也没有损失啊。”江华恩笑说。

    “我被你们耍了还说没损失?!”

    “当然,要不是我们合力演这出戏,你怎么能发现自己的心意,又怎么能抱得美人归呢?你感谢我们都来不及呢,”孙映如终于用柔和的口气对他说话了。

    陈维育左思右想的,才缓缓点头道:

    “说得没错,若不是你们,我和巧文根本不会在起。为了酬谢大家,我请吃宵夜。”

    “什么宵夜,我看是早点。”孙映如指指窗外。

    外面的太阳早己升起,仿佛是向他们这对有情人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