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看完巴哥留下的字条,定棋沉著脸,不发一言。

    一旁察哈达心情沉重,小春则忐忑不安。

    “什么时候发现她离开?”定棋终于问。

    “小春说,她才离开少福晋的房间不到半个时辰,一回到房里,少福晋就不见了。”察哈达回话。

    “马上备马,马上找人!”定棋下令。

    然而,即便他态度果决,神色却阴晴不定。

    只因她第一次逃离还有理由,这次再犯,是为了什么?

    难道昨夜对她一点意义都没有?为什么她不能等他回房,为什么连了解他心意的耐性都没有?

    定棋神色冰冷,察哈达察颜鉴色。“贝勒爷,有件事,奴才得先禀告。”

    “说。”定棋已跨出厅外。

    察哈达与小春一路跟出去。“小春,你赶紧把话告诉贝勒爷!”

    “是,”小春说:“早上奴婢先在房内等了一会儿,后来听书斋的小僮说,见柔安格格在奴才离开时,进了少福晋的房间。”

    “什么意思?”他停步,回头。

    小春低下头。“小僮说,柔安格格离开后,隔不了一会儿,就见少福晋匆匆离开房内。”

    定棋沉下脸。“察哈达,请柔安格格到前厅谈话。”

    “遮。”察哈达衔命而去。

    掐紧手中巴哥留下的字条,定棋神色冷峻。

    柔安一到前厅,见巴哥的侍女及一名小僮在场,她有些疑惑。

    “秋生,把你看见的,对柔安格格说一遍。”定棋面无表情地嘱咐。

    “遮。”小僮秋生道:“今天早上,我见柔安格格进了少福晋的房间,随后少福晋匆匆离开房间。约莫半个时辰后,小春姐姐回到少福晋房间,一会儿走出房外,问其他人有没有见到少福晋,于是我上前跟小春姐姐说了缘由,小春姐姐脸上有疑惑,于是开始找起少福晋,不到半个时辰,小春姐姐急起来了,便找来察哈达总管,之后的事我就不明白了。”

    柔安听见小僮提到自己,她心底虽忐忑,可已经有了准备。

    “小春,这是怎么回事?”定棋神色矜冷,不动声色接著盘问小春。

    “禀贝勒爷,小春因为不识字,所以不明白少福晋留在桌上的字条写些什么,于是找来察哈达总管,这才知道少福晋离家了,又想起秋生说的话,所以赶紧禀告贝勒爷。”

    柔安听见巴哥临走前留了字条,她心头越发不安起来。

    定棋沉冷的目光盯著柔安。“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到房间找她?”他问得直接。

    柔安听出他话里的冷意。“贝勒爷,柔安因为听下人们提起,说是少福晋昨夜染了风寒,病体甚弱,柔安忧心少福晋的身子,所以前去探望.”

    “你说的,”他沉声问:“是实话?”

    “当然,柔安关心少福晋的身子!”

    柔安话未说完,察哈达忽然领了一名陌生男子进门,后头还跟著柔安的侍女绿袖。

    见到绿袖跟随总管进来,柔安心神不宁。

    “禀贝勒爷,正午侍卫们在后门口发现这一名车夫,他坦言是受绿袖姑娘花钱指使,到贝勒府后院接人的!绿袖姑娘,快快把你跟你家格格的谋算,在贝勒爷面前说个清楚!”察哈达口气严厉,他早巳调查得一清二楚。

    柔安心头一惊。

    绿袖低著头不敢看她的主子。到前厅来之前,察哈达早巳审问过绿袖,此时在贝勒爷面前,她只得把如何雇车夫,预谋送走巴哥的详情,仔细说了一遍。

    听见绿袖道出实情,柔安整个人颤抖不已。

    定棋只是牢牢盯著她,并未问她的话。

    然而这眼神,已叫柔安整颗心都凉透了!

    “我”勉力镇定心神,柔安试图解释。“那个女人是冒名顶替的,她原是抚顺城里的小乞丐,竟敢妄图福晋的位子,我不过是替贝勒爷赶走她!”

    “你把她逼走的?”他突然问,面无表情。

    柔安一愣。“柔安会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贝勒爷。”她狡辩。

    “为了我?”定棋冷下眼。“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

    柔安胸口一紧。“那女子胆敢冒名顶替福晋,可见十分狡猾,柔安担心她伤害贝勒爷,所以才做主先把她送走!”颤著声,她仍然试图申辩。

    然而定棋冰冷的视线,仿彿射穿了她的心,让她惊慌。

    “不论巴哥是什么人,她必须离开或者留下,由我来决定。”沉著眼,他一字一句告诉柔安。

    原来娴静温婉可以与机心共处!他要的,不是这样的女子。

    他忽然明白,自己为巴哥心动的理由

    她的坦率、可爱、甚至粗俗,在在皆让他看见她的真心。在他意欲纳妾之时,她据理力争的模样,又让他见识了她聪慧的另一面!

    原来他真心想要的,是这样的女子

    清净如水,率直纯真。

    “可贝勒爷,”柔安还试图解释:“柔安一切皆是为您著想!”

    “察哈达,送客!”他突然冷声直斥。

    柔安一僵,脸色发白。

    察哈达立即上前。“格格,请吧!”冷脸送客。

    柔安格格面如死灰。

    至此,定棋已经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谋算落了空,柔安明白,从今而后,她已完全失去嫁进贝勒府的可能!

    京城

    察哈达与小春跟著主子来到京城,已经半个月之后。

    由于巴哥并未搭上柔安为她准备的马车,定棋在抚顺找了月余,才确定巴哥已经不在抚顺城,后有一队自京城北上抚顺的货商,提起个把月前有一名貌似巴哥的女子,给了货商几两银子,便随货商的马队一起进京,后来在京城贤良寺附近下了车。

    得到这个消息,察哈达等人才跟著定棋,赶到京城。

    一行人进入京城,首先来到贤良寺,在寺门外问到一名在寺门前兜售线香、金纸的小贩。

    “唉呀,我记起来了,好像真有这么一名姑娘,相貌就似你们形容的那样标致,可却形单影孤、全身瘦骨嶙峋,瞧起来怪可怜见的!”

    “你说咱们家少福我是说咱们家夫人,你见咱们家夫人她怎么了?”小春捺不住性子急忙问。

    “噢,那日我见她走到寺门边就倒下了,看似病弱得很,奄奄一息的,好像快死了”

    “你胡说!”小春气得骂人。“咱们夫人身子健壮,才没那么容易死呢?”她眼眶里含泪。

    “我实话实说,哪里胡说了?你瞧,那日她就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的,到了晚间恐怕就已经没命了!”

    小春瞪大眼睛。“你再说、再说我要打人了!”她急得哭了。

    “察哈达,再找附近小贩问清楚,查明最后见到巴哥的人。”定棋的神色始终阴沉。

    他看似冷静,沉声嘱咐察哈达。

    然而听见小贩刚才所述,他的拳头握紧,一直未曾松开!

    他不敢去想,失去巴哥的可能!

    即使在她仍生死未卜的现在,他的心都因为浓浓的挂念,而深沉地痛著。

    巴哥并末坐上柔安给她安排的马车。

    她从墙边跳出贝勒府,之后换了平民的便装,在抚顺街头跟南行商队,搭上马棚货车,一路到了北京城。

    车行到这里,她从贝勒府带出的一点银两已经用尽,于是只能在旧都十王府附近下了马车。

    此处自改朝换代后已改建为贤良寺,位于东安门外胡同,附近是商人聚会集市之处,也有不少官宦仕女人本寺参拜,更有外县官吏进京述职时多寄居于此处。

    人海茫茫,巴哥十岁时离京,对于京城的记忆已几乎淡忘,她不知何去何从,这一路舟车劳顿,她的病一直没有痊愈,身于更显得瘦弱、憔悴。

    身上没有银子,她还病著、饿著,已经奄奄一息

    病得不能再走,她在寺门外倒下,却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再贫困,她好像已不能再重操旧业,伸手跟入寺进香的路人要钱。

    是什么改变了她?

    是羞愧与廉耻吗?

    从前她并不觉得伸手讨钱可耻,还学起路边乞丐粗俗不雅的举止,凡事大而化之,可那一切全是为了生存!如果不那样,她讨不到钱,也不见容于其他乞丐,只能饿著肚皮等死。

    然而现在,就算仍怜悯路边的乞丐,可她自己却不能再像从前,那么乐于贫贱,不在乎众人轻蔑的眼光。

    也许,自从离开定棋后,一切都无所谓了。

    她不再为了生存苦苦挣扎。

    小时候娘教她念书,她当然识得礼义廉耻,后来沦落为一名乞丐,虽然粗俗不雅,实非她本性。

    现在,既然活下来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那么,她就不必再违背本性,跟人伸手要钱了。

    离开贝勒府时,她留在妆案上的字条,已经坦白直陈了自己的欺骗。

    明知道定棋会恨她,可她别无选择,既然要走,那么她就该对他把话说清楚,不让他糊涂饮恨,这是最后,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

    倒卧在贤良寺门前,巴哥又饿又病,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

    “织心,你瞧,这儿有个姑娘,她倒在地上好似病得很重!”一名富贵人家妇人,走到巴哥面前,菩萨一样慈蔼的面容上,有著极深的怜悯。

    “福晋,您别管事,说不准是个诈死讹钱的。”那名叫织心的姑娘跟过来,拉住了主子。

    “怎么会呢?我瞧这姑娘生得好水灵。你快来,瞧瞧你们俩,就似照镜子一样,都这般可人。”

    “福晋,您先莫靠近,让织心瞧去。”

    那姑娘走近,巴哥见到她美丽的容颜,一双水秀灵动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红唇

    迷迷糊糊中,巴哥想,这姑娘莫非就是定棋喜欢的仙女?

    是呀,她活脱脱是定棋喜欢的模样!比起柔安格格,还要灵秀上几十倍

    温柔婉约,水秀天成。

    巴哥闭上眼,觉得安慰。

    她终于找到定棋喜欢的女子了。

    “织心,你说她什么时候会醒呢?”

    似梦似醒之时,巴哥又听到昏迷前见到的,那位富贵妇人的声音。

    “好像快醒了,福晋。”

    “不知她醒了以后,会不会吓著?”

    “不会的,福晋,这位姑娘见著福晋的菩萨容颜,只会欢快。”

    “织心,你的嘴巴真甜。”

    “奴才说的是实话。”

    熬人笑出声,然后又说:“快看,她睁开眼了。”

    巴哥张开眼睛,看到妇人,和名叫织心的姑娘,然后是这处美轮美奂的房间。

    “你醒了,身子舒坦吗?”那名唤织心的姑娘温柔地问巴哥。

    织心动作俐落地帮巴哥掖被子、拉枕头,还兑了一杯温蜜水送到巴哥嘴边,扶她起来,喂她喝下。

    “谢谢”巴哥茫茫然地看着这位姑娘,然后问她:“这位婆婆是菩萨,您是神仙姐姐吗?”

    那妇人一听,跟织心一起掩嘴笑出来。

    “不是,这儿是巴王府,这位是福晋娘娘,福晋确实是菩萨心肠,可我只是个奴才,不是什么神仙。”织心回答她。

    织心的声音清脆却柔软,非常好听,非常温软。

    “咱们家织心上辈子怕正是仙子,犯了仙规才被贬下红尘。”福晋笑言。

    织心没说话,只问巴哥。“姑娘,您叫什么名字?”

    “我叫巴哥。”

    “巴哥?”福晋问:“你是汉人吗?咱们这儿是巴王府,你叫巴哥,织心,我居然救了一个姓巴的姑娘了!”福晋又问巴哥:“可你为何流浪在街头,怎么还生了病,一个人孤零零地倒在贤良寺门口了?”

    “福晋,咱们该先让巴姑娘梳洗更衣。”织心提醒。

    “是呀!我真急性,她刚醒过来,该先让她梳洗更衣,吃些东西再聊。”福晋笑着站起来。“织心,你留下来照顾她吧!春儿跟我回房就成了。”

    “是。”织心福个身。

    埃晋就离开了。

    巴哥见到这府里金玉满堂,雕梁画栋的,十分富贵,她便有些情怯。

    “巴姑娘,织心先侍候您更衣,一会儿秋儿便给您送热水来。”

    “我自个儿来就成了。”巴哥忙说。

    织心扶起巴哥。“您是福晋的贵客,理当让织心来侍候。”她说,秀丽的脸容有抹真诚。

    热水送来,织心在屏风后帮巴哥更衣。

    巴哥见到水中倒影,以为是自己恍神了,忽然有种奇妙的错觉

    “像吗?”见她的表情,织心笑了。“福晋说,咱们俩像照镜子,生得好像。”

    是真的像,可是又有几分不像。巴哥想着。她见织心长得秀气、举止细腻,却似做惯杂务,动作没有一丝迟滞。

    织心为她脱衣,待脱到里衣时,织心忽然停住。

    “怎么了?”巴哥问她。

    织心忘了自小避家的严训,瞪著巴哥的胸口,目不转睛。

    “你怎么了?”巴哥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织心这才喃喃问:“您胸口上这雁型的”

    “朱砂痣吗?”巴哥笑出来。“这是自小就有的。”

    深吸口气,织心缓过神。“您先进澡盆,千万别著了凉。”

    伺候巴哥入浴,织心就悄声退出房外。

    罢才她之所以吃惊,是因为这雁型朱砂痣,正是巴王府子孙才有的特殊胎记。

    织心八岁进府,自进巴王府就伺候著一个爷巴王府的大贝勒,直至半个月前她才转进福晋房里侍候。

    既然自八岁起就服侍主子,雍竣贝勒,织心在大贝勒胸口已见惯这样的雁型朱砂痣,当然不会错认!

    问不到巴哥的下落,只从一名卖豆腐花的小贩那里得知,当日似有一名贵妇,从寺门外带走了巴哥。

    暂时打探不到那名贵妇的身分,定棋首先能做的事,就是上门拜会佟王府。

    迎来娇客,佟王爷却是满心忐忑。“老夫明白,这一切皆是小女的错。”

    “王爷知道小婿来访,所为何事?”定棋沉声问。

    他思及巴哥离开时留下的字条,难道她欺骗了他?

    “小女做了何事,想必贝勒已经明白,老夫实在太过羞愧,不敢请求原谅,唯愿贝勒爷看在老夫的薄面上,勿将丑闻宣扬,是以老夫铭感五内,除退回聘礼,愿亲自登门跟玉王爷赔罪。”侈王爷羞愧地道。

    他以为定棋久久不来找人,恐怕暗中已将始末调查清楚。

    定棋眯眼。“请王爷叫云罗出来会面,无论如何,我要见她一面,亲自问个明白!”他神色冷厉。

    佟王爷自知理亏,不敢啧声,只得尽快吩咐家人,请格格出来。

    一刻钟后,面容憔悴的云罗格格,由婢女扶著,蹒跚地自后厅走出来。

    她从抚顺贝勒府与情人逃走之后,两人盘缠用尽,又不事生产,她又生了病,两人落魄到几乎乞讨维生。好不容易回到京城,两人只得各自归家请罪。佟王爷自从得知女儿干了如此荒唐的大事,他又恨又悔,吓得整日心神不宁,早已有心理准备,等著定棋回京,兴师问罪。

    “贝勒爷,这是小女,我要她亲自跟您赔礼,请您原谅。”佟王爷羞愧得头都快点地了。

    那女子朝定棋跪下,痛哭失声。“贝勒爷,一切全是云罗的过错,云罗幼稚无知,胆大妄为,新婚之夜跟翰湘一起出走”

    “住口!”佟王爷面目突然变得狰狞。“你竟敢再提野汉的名字!”

    “阿玛,翰湘不是什么野汉,他是宁府贝子!”

    “闭嘴!”佟王爷涨红脸,用力一拍几案。

    至此,定棋已大约明白始末。

    巴哥没有骗他,她是冒名顶替,因为他真正的妻子在新婚之夜就跟别的男人私逃了!

    这名女子容貌姿色虽属上品,但绝对不及巴哥!

    这才是他真正的妻子,云罗?

    “你要我,再把她领回去?”他冷色,一字一句问。

    佟王爷心头一凛,仍厚颜道:“老夫已圈住女儿近半个月余,就等贝勒爷将她领回。自然,贝勒爷从今而后再也不必顾忌小女,往后贝勒爷愿再娶什么样的女子,都顺随您的心意,只求贝勒爷不将小女休离就好。”

    一听父亲这样说,云罗格格跪著突然爬到定棋脚边,猛地伸手抱住定棋的腿。

    “贝勒爷,求求您大发慈悲!云罗只愿您休了我,我与翰湘会感激您一辈子的!”

    她明白,她罪无可恕,如定棋愿休了她,那么她虽名誉有损但还不致名节尽失,未来还有机会与翰湘复合,更不至于被视做奸夫淫妇,死无葬生之地。

    侈王爷瞪突了眼,他双笔紧握、青筋暴露,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竟恬不知耻到这地步!“你这孽女!竟然还敢口口声声提那个畜牲!”

    “事已至此,我看,只能问佟王爷的意思了。”定棋忽然开口,语调淡漫。

    佟王爷一听他这么说,便赶紧道:“老夫会好好训斥小女,要她死心塌地,跟随贝勒爷回去。”他赔笑说。

    “我看死心塌地不然,”定棋悠悠道:“再说,我也不能要一个心里挂著别的男人的妻子。”

    佟王爷笑容消失。“你的意思是!”“休妻在所难免,佟王爷只等我的休书,不必动其他妄念,至于迎亲时一切聘仪,就免去归还了吧!”

    话毕,定棋站起来,挥挥褂子准备离开。

    “等一下!”佟王爷瞪大眼睛。“这桩婚姻是皇上指的婚,更是你阿玛自己去请的皇命,你万万不可休妻!”

    定棋停在佟王府大厅门口,面无表情。“令嫒于我没有丝毫恩情,况且一心挂念情夫。倘若皇上知道实情如此,佟王爷想,府上还能这般安宁吗?”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却让佟王爷心惊!

    皇上若知情,非但女儿获罪,自己也难脱教养干系。

    思及此,侈王爷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玉贝勒走出佟王府

    自这一刻起,他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玉王府送来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