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你的意思是”皇甫峻语气中有着淡淡讶异“自从你那些同胞弟妹骤然失踪后,你一直有代他们而存在的念头?”

    “是的。”金月娅认真地点点头,满目悲凄,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是她最拿手的本事,甚至不需故意伪装,她整个人就透着一股我见犹怜,而这招希望能打动这冰冷男人。“三岁时,我朝发生政变与我同胞而出的弟妹失踪得突然,我十分怀念他们,后来虽寻回了其中一个妹妹,但我与另一个妹妹形貌相似,我常着女装感受她恍若在身边的感觉。”

    皇甫峻皱眉“就为了思念她?”

    “我知道这是个很蠢的念头,”真是个荒谬的烂理由,她在心底骂了一句,只希望眼前这男人,因着镇日钻研学理鲜于优游人世,可以接受她这样荒诞不经的烂理由。“只是,在我体内有股冲动,使得我忍不住换上女装,在我的寝宫里,也有个专放女装的屋宇,就为了满足我怪异的念头。”她继续胡诌,说服他也说服自己。

    “所以,当我来到这儿,看见公主的漂亮衣裳”金月娅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转开视线“我控制不了自己做出异于常人的举止,皇甫大哥,同样身为皇子,你肯定能明了我的苦处,千万别把我的秘密告诉别人,否则”她落了泪,真心因担忧而生的泪水“会因此损害了我金湛国的名声。”

    皇甫峻不语,审视起眼前这个似极女子的男孩,心头漾起几丝连他自己也不明了的异样感觉,他盯着她的发、她的眉眼唇鼻、她的手和纤腰,最终,不可避免地将目光落在她那双净美细柔的裸足。

    无意识的,他叹了口长气,为着这样纤美诱人的足踝竟长在一个男人的躯体上!

    “你放心吧!”皇甫峻别过视线,拒绝让自己继续沉溺在那莫名的遐思里,他决然地起身,嗓音恢复平日的冷漠“我不是多话的人,今日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只不过”

    临去前,他瞥了金月娅一眼“我建议你去找大夫谈谈,设法根除这类不正常的念头,你我同为一国皇子,肩上负有重责,行为自当有守有为,若让不当举止坏了名声,对于贵国与阁下都不是好事,”耸耸肩,他低语“身为皇子是没有做梦的权利的。”

    在他阖上门离去的刹那,金月娅身子险些瘫软,但思及自己的危险处境,她赶紧跳起身,像身上有跳蚤似的卸下一身她爱极了的衣物。

    皇甫峻也许是个冷峻不爱管闲事的人,但毕竟真是个好人,才会没有对她的困窘落井下石,甚至连句伤人自尊的讪笑都没有。

    他的一句话深深敲进她心底,毁去她残存的绮念——

    身为皇子是没有做梦的权利的!

    这话带着警示也带着善意的提醒,她得牢牢谨记,是的,真命皇子也罢,冒牌皇子也罢,他们都早已丧失作些属于自己幻梦的权利了!

    *******

    金月娅吞口口水,看着皇甫忧若无其事地领着两只半露着牙肉的小猎豹在圈中嬉戏着。

    小猎豹身上的花纹斑斓,身材矫健劲美。

    “别怕。”皇甫忧笑嘻嘻的说。

    对着谁,她都是一副颐指气使的傲脸,惟有面对金月娅,她会记得表现自己应有的皇家子弟教养。

    “日黎哥哥,你来摸摸它,让大牙床、小肚皮熟悉你的气味,你就不会觉得它们可怕了,说不定,你还会说它们不过是对大猫而已。”

    “可”她闷着声,就事论事“它们并不是一对大猫。”

    “当然不是喽!”皇甫忧笑得很可爱,亮出了两颗逗人的小虎牙,更增添她有别于常人的稚美之气,但看在被缠怕的金月娅眼里,她恍若是等着吸吮她血液的怪兽。

    “如果是对大猫,我还不屑养呢!你知道”她望着瘦弱面带惧意且节节后退的金月娅,眼中满是兴味“我对于特殊的东西向来最有兴趣了。”

    “公主”金月娅明白她的暗示,却仍试图挣扎,他知道目前在这小公主眼中,她扮的金日黎是最能引起她兴趣的“特殊东西”

    “都叫你别公主长、公主短的了!”皇甫忧发着娇喷纠正“要叫忧儿妹妹,你再不听话,当心”不过十二岁的她,目光闪动着有模有样的威吓,纤纤玉手抚在一对小猎豹身上“我叫大牙床和小肚皮咬你!”

    语毕,两只猎豹适时地在她的轻喝声中耸高背脊,扬着两只前爪。

    “忧儿妹妹!”

    这声急唤虽满溘惊惶,却让皇甫忧满意的笑眯了眼。

    “日黎哥哥!”小小手掌落入金月娅那与她同样纤细的手掌中,皇甫忧还羞红了一下脸颊,紧接着就是灿烂的甜笑漾起。

    “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放心吧,在这银拓国里,是没人敢欺负你的。”

    是呀!是没人敢,除了你皇甫忧。

    金月娅在心底反驳,却没胆敢挣脱女娃儿自个儿送上来的手,生怕一个不慎触怒了她,惹来豹吻。

    “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拖起脚步迟缓的金月娅,皇甫忧颌着她向皇城外行去。

    “不成的!”金月娅任她牵着,只敢出声劝阻“我俩的母后早先都曾告诫我们不得擅离皇城,因你皇兄的册立太子大典,好些身份不明的江湖人士集结至此,谁都说不准他们会不会朝咱们下手。”

    “怕啥,”皇甫忧拉着她的手更加使劲,脚步也加快些,逼得金月娅只得陪她小跑步,几个原跟在两人身旁随侍的侍卫意图阻拦,却全让皇甫忧给怒声斥退,或让两头猎豹给吓软脚,不敢再劝“咱们有大牙床和小肚皮呢!”

    压根分不清楚东南西北的金月娅随着皇甫忧爬过一个狗洞出了皇城,伴随着两头猎豹气喘吁吁的喘气声,两个女孩儿一直跑、一直跑,对着夕阳落下处奔去。

    金月娅原是有所顾忌的,可到后来,这样不知自的奔跑,竟勾出她体内不驯且压抑已久的渴望,最后变成是她拖着皇甫忧跑了。

    在一处长满了翠绿的原野,她们终于停下脚步。

    有志一同地,两人在草地上瘫平,头顶对着头顶,双手双脚放松呈大字型,望着苍穹像两条老狗般急喘着。

    “你”好半天,金月娅才拾回力气“你究竟在跑什么?”

    “那么你呢?”皇甫忧喘完气,翻过身,趴躺的看向她“既然不知道人家在跑什么,还跟人家跑得这么起劲?”

    “我”她开玩笑的说:“我我怕你叫大牙床和小肚皮咬我。”

    皇甫忧哼了声“堂堂金氏王朝皇子,胆子这么小,将来如何为君?”

    敛起笑容,她眉宇间重拾往日淡淡郁情“若能选择,我还宁可不当皇子,更不希罕当一国之君!”

    见她泄了气,皇甫忧有些自责,倾过身捉起她的手,一脸陪笑“嘿,别这样嘛!身为皇子又不是你能选择的,更何况一样米养百样人,谁也没规定当皇子就得像我大哥那副鬼样吧?

    “再加上”她说得气定神闲,金月娅却听得胆战心惊“别瞧我平日凡事不挂心,尽会惹事,其实我对自个儿的未来可是早有定案,皇兄有本事承继银拓国大统,我也不输他,他能当皇帝,我就能当皇后,当然,不是当银拓国的,而是”她咯咯笑着“当那能与银拓国分庭抗礼的金湛国的皇后!”

    金月娅骇出一身冷汗,为个仅十二岁就有如此细密心思的她感到畏怯“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在你心中有特殊地位的原因?”

    “刚开始是的,”皇甫忧很诚实“可到后来,我发现逗得你面红耳赤、吓得你心惊肉跳,真是世上最最有趣的事,所以”她眸中亮着光芒,握紧她的手“我已经决定了,这一生一定要当上金湛国皇后,一定要成为你的妻子,陪你好好统治金湛国,使其足以与我皇兄统理的银拓国匹敌。

    “你别担心,你大可当个柔弱无能的皇帝,反正你会有我这个大胆而强悍的皇后,所以毋需担心未来,好好当你自己,一切靠我!”

    皇甫忧大胆而直接的告白原是要让“金日黎”安心,却使金月娅更担心,迟疑着是否该在此时给她浇上一盆冷水,坦白告诉她,两人都同为女儿身,所以她的梦想是注定落空,她这假皇子绝不可能娶她为后的。

    但金月娅嗫嚅半天却发不出声音,睇了眼身旁两头猎豹,决定选择暂时噤口,否则皇甫忧可能会叫豹子咬她。

    然而她的沉默却给皇甫忧错误的认定,告白出口而对方又未加否决,在她看来,她自当是接受了她对两人未来的安排。

    喜悦地轻吼,她拉起高她半个头的金月娅,全身重新恢复精力,放眼所及,一切是如此美好。

    接着她捉紧金月娅,叨叨絮絮地与她分享生命中曾有过的点滴。

    说实话,撇开她的霸气与任性不提,她是个可爱到极点的女孩儿,率直的性子对于自小孤零零,没有手足相伴的她而言,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如果能与这小公主结为无所不言的“莫逆之交”或“姐妹情谊”她会感谢上苍。

    只可惜,这些关系都不是皇甫忧想要的,她一心一意,只想当“金日黎”的妻!

    天呀!

    金月娅按按太阳穴,若说三岁时的噩梦已有趋缓之势,那铁定是因为皇甫忧取而代之,成了她的头号噩梦!

    皇甫忧带她缓步来到一处紫竹林。

    在那儿,岩石呈现紫红色,剥削下来,其纹理如竹叶的花纹,因而被银拓国百姓称为“紫竹石”此地风景优美,野竹丛生,连竹身都是紫色的,而不远处还有个“潮音洞”那儿的山石因自高处掉下乍然崩裂,竟构成一个酷似猛张狮口的洞穴,深达几十丈峙立在水潮汹涌的河谷边,那儿水雾迷蒙,声如奔雷,由于恰是大江行经的转折口,若倚岩俯视,则会有怒涛迎面之感,地动山摇。

    沁凉的河水洗涤出新鲜的空气,放松了金月娅的神经,这时,皇甫忧凉凉的嗓音自旁传了过来。

    “知道这儿的河水何以如此湍急吗?”

    她摇摇头,心中不免诧异,银拓国深处内陆,要见到这样大阵仗的江流并不容易。

    “因为银拓国的女子向来都是烈性,”皇甫忧的嗓音轻柔,漂亮的双眸漾起似真还假“百年前,这条‘绝情江’原是平静无波,一回,有个银拓国女子将负了她的男人打晕,丢入这条江中,自那时起,江水载着冤魂再无宁静之时。”

    “忧儿妹妹,”金月娅扯出个难看的笑容“这是真实故事,还是你又在吓唬我?”

    “当然”皇甫忧笑眯的眼眸像极胸中城府深“当然不是吓唬你,我是认真的,日黎哥,这条江自那时起也不知淹死多少负心男人的烂命,我是银拓国女子,自然得守这老规矩,如果有一天,”她放缓语调,似有意的加重威胁“我发现被人辜负了,自然不会便宜那家伙,一定得将他狠狠扔入以泄恨”

    感觉出身旁人儿身子发颤,她笑得仿佛只是说了个笑话,捉起金月娅的手“不过我想今生我是没机会来这儿扔人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对我很好、很好的是不是呢?日黎哥?”

    金月娅张着小嘴不知如何回笞,猛然响起的猎豹嘶吼声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

    几许银亮朝两人激飞而至,较靠近两人的小肚皮一个跃起挡在她们身前,紧接着一声豹吼的痛苦哀呜在滚滚江上荡开。

    “小肚皮!”皇甫忧哭叫着上前抱紧心爱宠物泛血的身躯,只见断气的它肚腹上插了成堆的箭羽。

    那些本是朝着她们而来的吧,金月娅心头感慨,自己原是怕极了这小猎豹,却没想到让它救了命。

    “别哭了,一向来柔弱的金月娅这会儿倒反应得快“有人想要我们的命,快走!”

    “我不走!”皇甫忧恼火地吼道。“我要帮小肚皮报仇!”

    “清醒点儿,”金月娅紧扯着她籍由大石掩护闪入竹林“再不快走,就轮到别人来帮咱们报仇了!”

    两个女娃儿脚程实在快不到哪儿去,直至此时,皇甫忧才不得不承认,方才她硬是逼走侍卫是多么任性的决定,身为皇族,外头多得是想危害他们的坏人。

    为了扮演一个称职的皇子,金月娅自然是学过武功,只是依她的资质,勉强只能列入三脚猫级。

    反观皇甫忧虽也学过武功,但是因她的骄纵,程度也只能拿来整弄下人。

    刚折损好友的大牙床,伤心的紧随在小主人身旁,就怕银光再闪,连主子都要失去,原属于猎豹的威猛已逝,这会儿倒像只夹着尾巴逃命的大猫。

    两人一豹在竹林中心空旷处停住了脚,因眼前已有两个蒙面黑衣人嘿嘿笑的等在那儿,而后头亦突然出现了五、六名黑衣人。

    “你们这些坏东西,小肚皮的死我不与你们计较,赶快给我滚,否则”皇甫忧勇敢地怒吼,不过在喊出这番话时,她整个人是躲在金月娅身后,以她作挡箭牌。

    金月娅摇头,所谓“恶人无胆”指的该就是皇甫忧这类人吧。

    “否则,你能怎样?”

    “你们”金月娅数了数,四周共有八个黑衣人,高矮胖坏不了个个蒙着面,龟似的不敢以真面目见人,有的持铁杆,有的拿长戟,还有个手上是一柄特制长弓,她眼神黯了黯,可怜的小肚皮该就是丧命在此人的箭下吧!深吸了口气,她问:“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领头的黑衣人仰天朗笑,拍拍身边兄弟的肩头“一个金湛国皇子,一个银拓国公主,你倒说说,我们会想要什么?”

    金月娅心头一紧,既然对方连她们的身份都知晓,肯定不是临时见财起意的普通毛贼,而是有备而来的。

    “如果诸位想要金银财宝,只要你们肯放过我们,我自当如数奉上,可如果”她清清喉咙掩饰颤抖的嗓音“如果你们想要的是人,请弄清楚,诸位身在银拓国境内,若想活得长久,奉劝你们放过公主!”金月娅无暇多思,只知道皇甫忧比她小,比她需要保护。

    “日黎哥!”皇甫忧心头感动,双手紧搂她的腰,唉!红颜祸水,只怪她生得太美,不过十二岁,就能超使个男人为她死。看这日黎哥平素不善言语,但临到真正危难,真让人看出他的好。

    “感人肺腑!”黑衣人冷笑一阵“可不管咱们要的是什么,难不成你能有本事阻止?”

    “当然有!”声音是从金月娅身后传出的“奉劝你们这些蒙着脸、不敢见人的死乌龟、活王八、缩头缩尾的鼠辈,别惹恼了我日黎哥,当心他用‘杀龟换壳惊日月七十二掌’和‘擒鼠拜猫动鬼神三十六拳’打得你们满地找牙、哭爹叫娘,叫你们生儿子没屁眼,新婚夜不举,爹死娘偷汉,大哥跳江,小妹上吊”

    “够了吧,死丫头!”再温性的人也会被这番夹杂不驯的恶语弄火。

    “不够、不够!本公主骂得还不够爽快呢!”这些话是她偷偷自侍卫那儿学来再自行发扬光大,好不容易能派上用场,又怎能轻易放过机会?更何况,前面还有一堵墙杵着,有啥可惧?“还要你每赌必输、每嫖必泄,乘舟覆舟,骑马摔马,溜鸟死鸟,入洞必场,逢坑必跌”

    “住口!”黑衣人恶狠狠地跨步向前,虎掌一伸越过金月娅便要去擒皇甫忧“你他妈的死丫头,叫我别惹恼你日黎哥哥,却不怕恼了你祖爷爷?”

    “日黎哥救我!”

    皇甫忧尖叫,扯着金月娅这活挡箭牌要挡,决计不让黑衣人触及,一个要捉、一个要躲,弄得夹杂在中间的金月娅晕头转向。

    “大哥,别玩了!”另个黑衣人皱着眉头出声。

    “你他妈的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玩?”带头的黑衣人怒火腾腾“今儿个我非得打得这丫头屁股开花不可!”

    “没知识也该有常识,没常识就得自己去试一试!”金月娅真服了皇甫忧,一躲一闪之际,嘴上仍不饶人“乌龟大哥,屁股是不会开花只会长疮的,你这么火,九成九是因为我骂了半天,忘了提到尊驾的臭臀,这样看来,你的屁股肯定长满恶疮、流着恶脓,娘子看了拼命躲”

    “忧儿!”这会儿连金月娅都红了脸不敢颌教。

    谁知黑衣人一只长臂落地,伴随一声哀嚎,随即就见他左手捧着右手倒在地上惨叫不已。

    正当金月娅与皇甫忧为此呆愣之际,一个鹏鸟似的人影飞下,左右边各挟着一个傻了眼的女娃儿,轻灵跃身点足窜开,瞬间便远离了众黑衣人的视线。

    “你们老大中了毒,奉劝诸位先想法子救他吧!”男人冰冷的嗓音成功地绝断黑衣人意图再追的念头。

    双足离地,轻风在耳边拂过,感觉上像在做梦。男人轻功极佳,带着两个人对他,仿佛只是捉了两只鸟儿似的。

    金月娅转过头想看清楚身侧的救命恩人,可清风弄发,她看不真切,只能确定那是个全然陌生的男人,年纪不大,顶多二十郎当吧!

    虽然力持镇定,她却无法不颤抖或抑制恶心想吐的冲动,毕竟她从未如此飞过。

    相较于金月娅的胆怯,皇甫忧却开心得像只鸟儿,嘴中不断发出咻咻呼啸声,像在呼应呼呼佛耳的风声一般。

    “这会儿你可以老实告诉我们,”她笑嘻嘻的“黑衣老大中的毒是没有解药,必死无疑的吧?”

    男人瞥她一眼,嗓音不愠不火“黑衣老大没中毒,我只是吓唬他们。”

    “不会死?!”皇甫忧怒瞪双眸,身子挣了挣“他怎么可以不死?我的小肚皮死了,非让他债命不可,你这个笨家伙,做事不干净、下手不干脆,谁让你来救我们了?杀不死黑衣老大,报不了小肚皮的仇,我绝不与他们善罢甘休!”

    “我本来就不是来救你的。”他哼了声“我只是来救金湛国皇子,你,不过是顺手。”

    “顺手?!”皇甫蔓仿佛受了奇耻大辱“本公主不希罕你的顺水人情!放手!让我回去报仇。”

    “悉听尊便!”男人手一松,尖叫声中,皇甫忧由掠过的树梢头直直坠落。

    “停!”金月娅不敢置信地瞪视男人,在他眼里人命竟若蝼蚁般低贱?“如果不能连同她一块儿救回皇城,那么你大可将我也扔下!”

    男人不语,觑着她的眼神微有敬意。

    “传言金湛国皇子软弱无能,看来传言倒不尽实在。”

    语毕,他挟着金月娅翻身降下,甫落地,金月娅便推开他往来途寻找由半空中跌落的皇甫忧。

    哀叫声从落叶堆中传出,此时大牙床亦已气喘吁吁的赶上,陪着金月娅在落叶堆中搜寻。

    不多时,一人一豹终有展获,扶出来的小小人儿正是自半空落地的皇甫忧。

    金月娅松了口气,他并不如她想象中恶劣,丢下皇甫忧前他肯定看过,确定了下头是处深堆着落叶的坑洞才放手,所以她除了脸上、手上一四示可避免的擦伤及扭伤了足踝外,大体而言,她还算“完整”

    可皇甫忧却不作如是想,右手撑着大牙床,左手靠着金月娅,檀口一开,不解文雅为何物的她,又是连珠炮似的直朝陌生男子狂扫。

    金月娅原想先问她有没伤到哪里,这会儿见她中气十足用着各类匪夷所思的话语骂人,探询的话也就咽下了。

    “骂完了没?”男人掏掏耳朵,漫不经心的像在听狗吠似的。

    金月娅不得不对他生起敬意,方才那黑衣人老大就是被皇甫忧的“毒舌”骂得失去控制,才会着道,可现在皇甫忧用的话语远较方才还要毒过十倍、狠过百倍、辣过千倍,却只得着男人无所谓的反应。

    趁皇甫忧歇口气时,男人伸伸长腿“方才不过、顺手。将你扔下,要不,让我再‘顺脚’补一下,将你踢回方才那些家伙眼前?”

    “你”皇甫忧的声音没入金月娅捣上的手掌心里。

    呜呜的声音配上皇甫忧睁大的眸子,金月娅软声哄慰着“忧儿妹妹,你听话,这些话留在肚里温一温,待回了皇城,你想骂上多久都成,这会儿咱们先”

    话未完,她吃疼的放开手,手掌上多了个渗血的牙痕。

    “别以为只有我的豹子会咬人!”皇甫忧亮灿着眸,面向男人尚未出声,颈上一痛,身子便软软倒下,瘫在男人怀里。

    “你”金月陕张着嘴,左手愣愣的握着受伤的右手掌。

    “这种丫头不可理喻,你又何必浪费时间?”

    男人倾身将昏厥的皇甫忧扛在左肩,右腋再挟起金月娅,朝银拓国皇城方向奔去。

    而后头紧随着的,是只不知所措、伤心失了伴的小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