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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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瑞荷一直想找机会厘清整件谜团,却又害怕这份甜蜜消失得太快,无奈他们之间隔了太多人,就连车上难得的独处时间也因为父亲的加入而不再,这几日父亲在送她上班之后,就拉著杨旭海到各地方去巡视伊家产业,他们没有机会说上话,最让她气闷的是,他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面无表情,而她的心却为了他千回百转。

    终于在某个接近午夜时分的深夜,她主动去敲他的房门。

    杨旭海打开门,有些意外看见她。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微皱起眉,看见她脸上的腼腆无措,白净的睡衣外只著了件单薄的睡袍,脚上踩著精致的室内拖鞋,一副清纯可人的模样。

    “我我有话和你说。”她紧张的拉拉身上的睡袍,她是假装就寝后,绕过父亲房门口偷溜下楼的。

    杨旭海心中是抗拒的,但看见她一脸执拗的神情,似乎不问个明白不罢休,担心被人看见她,他只好将她拉进房里关上门。

    “说吧。”他放开她,背对著她迳自走入房内,语气冷漠。

    伊瑞荷打量室内陈设,这是她第一次进入他的房间,简洁俐落的气息一如本人,深夜休息时间,他在自己房间的穿著十分休闲,休闲长裤加上一件黑色t恤,她从没见过他这么随性平和的样子。

    “我我想了很久”她嗫嚅著开口,瞅著他俊挺的身影,阵阵心痛的感觉缓缓涌上。

    杨旭海的俊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衣服底下的肌肉却暗暗绷紧。

    “我不能我不能介入你们之间当第三者”她心碎的宣布,泪水随著话语落下,这是个痛苦的决定,她自私的贪取他的感情,但道德良心谴责著她,她不能抢夺别人的男友,她也无法和人分享感情,那像把心剖成两半般的痛苦。

    “第三者?”他闻言挑起眉毛,意外的,他唇边勾起一抹戏谑的轻笑“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他的声音似乎隐含著若有似无的笑意。

    “嗯。”她低头靠在门板上抹著泪水,没有抬眼,心里有太多的不甘与不舍。

    “有何不好?反正时下流行劈腿,你又何必这么矜持守旧?”

    他不知何时来到她面前,伸手一搭,按著她身后门板,嘲弄的邪气一笑“伊家大小姐喜欢我,这可是我的荣幸呢。”

    “你你说什么?”她愕然抬起泪眼,一时间忘了哭泣。

    “你听见我说的了。”他环臂抱胸,吊儿郎当的一耸肩,像堵高大的墙般矗立在她面前。

    “你怎么可以这样!”伊瑞荷忿忿的推开他,没想到她的一片真心竟换来他轻浮的戏弄。

    “和你每天周旋在不同的男人间相比,我是小巫见大巫了。”他冷笑。

    “你我我才没有你说的那么那么”她激动得胸口不停剧烈起伏著。

    杨旭海睨著她,像要报复她似的说话激她,看她梨花带雨却被惹恼的模样,晶灿动人。

    “有女朋友的人没资格说我。”她生气道,从来不知道她从小到大喜欢的人,个性居然是如此恶劣。

    “我只不过是伊家的下人,何德何能有幸受小姐青睐?”他嘲弄的撇撇嘴“小姐可是千金之躯呢,这样不会有失身分吗?”

    “我从来就不曾这样看待你,未来也不会改变。”她气他这种故作卑贱又恶意狎玩的态度,像是故意要惹恼她。

    他一脸傲然,冷酷的模样似乎无动于衷。

    “反正你”她黯然的撇开眼“没必要谈这些。”在他心里早已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她还想奢望些什么?不如趁早死了这条心。

    他不语不动,仿佛陷入了沉思。

    “算我自作多情好了,刚才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枉她多日辗转难眠,痛苦挣扎,他却不当一回事,那一吻对他而言,根本就毫无意义。

    她转身想走,但还没碰触到门锁,他已经一把攫住她的手。

    热度自他包覆的大掌传来,她微颤,忍住所有情绪,武装起自己端著脸冷睨向他。

    “做什么?”她可耻的发现自己居然舍不得推开他。

    杨旭海徐徐叹了一口气“我没有女朋友。”不再是轻佻的态度,他回复了平日的冷静自持。

    “什么?”她冷著脸,尚未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我根本没有女朋友。”他直瞅著她。

    伊瑞荷眨了眨眼,再眨,每个字都听得懂,却又无法理解它的意思。

    “你你”她看着他,脑筋一片空白。

    杨旭海放开她,转身走到椅子旁坐下,没有任何解释,只是很不负责任的将答案丢了就走。

    “为什么?”换她追了上来,在他面前站定“你上次不是承认有?”

    “我什么都没承认,是你误会了。”他无赖的耸了耸肩。

    “但是”她拚命在脑中回想“如果我误解了,为什么你不澄清,反而误导我?”

    他默然无语,本意是想趁此让她死了心,没想到弄巧成拙,她未走远,他竟跟著陷下去。

    “我曾经向你父亲发过誓,永远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

    她惊愕的张大眼“怎么会?为什么我父亲会逼你发这种誓?”她作梦也没想到竟会从他口中听见这种事,

    他嘲弄的勾起嘴角“如花似玉的女儿成天让一名年轻男子跟前跟后,有哪个做父亲的会不担心?就怕引狼入室,当然像防贼似的先约法三章。”

    伊瑞荷呆了,似乎处在这冲击中回不过神来“我没有想到爸爸居然会做这种事”她怔怔的凝睇著他的俊脸“所以你从来就没有对我动心,总是谨守著分际,完全没有考虑过我”

    他没有否认。

    “这太没有道理了。”她握紧粉拳发出不平“我的感情又置于何地?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居然舍我去爱别的女子,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就先被你判出局了。”她好不甘心,不甘心输在他的愚忠和父亲的无理下。

    “我不爱她。”杨旭海扯了扯嘴角,感觉有些可笑。

    “可是我明明看见你的衣领上有唇印。”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并不一定要有感情。”他冷笑,不介意让她知道自己丑陋的那一面,想看她在知道真相后是否还能抱持所谓的爱而不动摇“我和她除了上床没有其他的了。”

    伊瑞荷大受打击的望着他,唇色倏地变白,张口欲言,半晌仍是没有说出半个字,她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极力维持脸上的镇定。

    “那那我呢?”她眸中有著卑微的渴求“你对我是否有一点点的喜欢?”她以为他给她的吻是不同的。

    杨旭海被慑住了,他没料到她的心意如此坚定,没有一个男人能抗拒这柔情似水的诉求,百炼钢也会化成绕指柔。

    “你何必要作践自己?我只不过是个听命于伊家的保镖。”他站起身,烦躁的踱步,他想抗拒她,因为他相信她只是被自己盲目的感情给误导,也许她哪天清醒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是可笑的闹剧,他有义务阻止她,他无法忍受看到她反悔的样子,在他投入之后

    该死!他在心中低咒,他究竟是在保护她?抑或他其实是担心自己受伤害?

    “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我的感情?我从没有把你当保镖看待,我一直把你当哥哥尊敬,我喜欢你,从大学时代就确定自己的心意了。”她再也没有遮掩的明白表露自己心意。

    “你应该找更好的人,我不过只有高中毕业。”

    “我爱的又不是你的学历。”她仰高头,一瞬也不瞬的瞅著他。

    “你简直冥顽不灵!”他咒骂,心防正式崩溃瓦解。

    伊瑞荷张嘴想抗议,却发现他低下头封住她的唇,整个人被他紧紧的禁锢在有力的怀抱中。

    她的惊讶只维持一秒,随即张臂环住他结实的腰,轻轻的闭上眼,张口迎接他的入侵与掠夺,她什么都无法思考,只能全心全意感受他的吻。

    修长的大手揉抚著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他掠夺著她口中的甜蜜,他可以感觉到她正微微颤抖著,出于一种兴奋与不安的害怕。

    他警戒的抬起头,敏感的神经被触动,神色一凛。

    她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从意乱情迷的世界回到现实中,张开迷蒙的双眼仰望他,正要开口问,他已经动作飞快的伸手掩住她的嘴。

    伊瑞荷瞪大眼,看见他举起食指放在自己唇上,示意她噤声。

    她还没来得及点头,就听见房外响起敲门声。

    “旭海。”外头的人开口唤道。

    是爸爸。伊瑞荷认出声音,正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时,杨旭海已经推开农柜门将她塞了进去,衣柜门安静无声的滑上,狭小的空间立时陷入一片黑暗。

    “旭”伊坤义还想再敲门,房门已经被打开。

    “是的,老板。”杨旭海俊脸上波澜不兴,沉著冷静一如往常,那是多年训练的结果。

    “一星期后有批新东西会到马来西亚,你去试一下货。”伊坤义吩咐道。

    “是。”杨旭海颔首。

    在黑暗的空间内,伊瑞荷隔著木板听见他们的对话模糊飘进,她屏气凝神,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最近我女儿的进展应该不错吧?你有没有看到哪一个不错的?或是你对谁的评价比较好?”伊坤义问起宝贝女儿的对象,他信任旭海的眼光。

    杨旭海的眼色一沉“都还好。”顿了顿,他补充“不过有一个表现很差,上次他趁著酒意想对小姐不礼貌。”

    “什么?!是哪一个王八蛋?”伊坤义有些震怒“瑞荷没事吧?”

    “没有。”

    “那就好,真是看走眼了,幸好有你在身边。”伊坤义兀自庆幸著,当初找他来保护女儿的决定是对的。

    “别再让那浑蛋接近我女儿。”他厉声交代。

    “我已代小姐回绝了他所有的邀约。”杨旭海不卑不亢的说明,没想到他竟也有在人背后打小报告的一天。

    “做得对,你应该教训他一顿。”伊坤义似乎余怒未消。

    两人又谈了些事,终于杨旭海关上门回来。

    他推开衣柜的门,但没有看见人,伊瑞荷淹没在成排的衣服后,只露出一小截的丝质睡衣下摆。

    “你可以出来了。”他对著里头的人说。

    伊瑞荷没有动作,半晌才闷闷的传来回答“不要。”

    他挑眉“为什么不要?”

    她将脸埋在他的衣服里,没有勇气面对他的目光“我刚才很丢脸”她想逃回自己房间,刚才他占她便宜占得这么彻底,她不但没有推开他,居然还乐在其中,而他甚至没说究竟喜不喜欢她,

    “我不会笑你,这是很正常的反应。”他忍不住扬起微笑,听得出来她似乎羞窘欲死了。

    “你还说”她懊恼的呻吟,他的口气百分之百在取笑她。

    “不出来的话,真要在衣橱里睡一晚吗?”

    她没吭声,沉默了半晌后才扭捏著开口“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说什么?”他等著。

    “我我”她的嘴张了又张,却害羞得没勇气表达。

    伊瑞荷沮丧的叹口气,换个方式问:“你有没有话想对我说?”她好想知道他的心意,却又害怕著听到令她绝望的答案,她是个胆小鬼,只敢用这种方式面对他。

    “你想听什么?”他平静的反问。

    “什么都可以。”她不自觉捏紧了手中的衣服。

    杨旭海考虑了下“小姐明天早餐想吃什么?”

    “我不是要听这个。”她气得嘟起嘴。

    他几乎失笑,警觉的听见房外传来脚步声。

    伊坤义敲了敲门“旭海,我拿地图来给你了,上面有工厂的位置。”

    里面没有回应。

    “旭海?”他又敲了敲,等许久都没人应声后,伊坤义终于不耐的推开门一探究竟。

    偌大的房里空无一人。

    伊坤义纳闷的环顾四周,不明白刚才还与他说话的人,这会儿跑哪去了?

    好挤!这是伊瑞荷的第一个念头,但她一点也不引以为苦,他们交换著彼此的呼吸,距离近得仿佛可以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此时在外头的伊坤义,久等不到人回来后,将地图搁在上房里的书桌上,迳自开门走出去。

    躲在衣柜内的两人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警戒解除。

    为什么他还不出去?伊瑞荷在黑暗的空间里纳闷思忖。

    缓缓伸手,凭著感觉,她往前抱住了他。

    “我爱你。”她埋在他胸前模糊低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感觉自己突然有了无比的勇气。

    他反手搂住怀中娇躯,低头嗅闻著她馨香柔顺的长发“你不怕将来有一天会后悔?”

    “永远不会。”她誓言,温驯的闭上眼。

    “话别说得太满。”他低哑的嗓音另有所指。

    她将脸埋在他的怀中用力摇摇头。

    杨旭海无法否认自己的心已被这女人彻底收服,吁了口气,他推开衣柜门,将她拉出来。

    明亮的光线令她一时睁不开眼,她抬手掩著眼皮,软软的靠在他臂膀上,一直到适应了光线,他才放开她去看伊坤义放在桌上的地图。

    “爸爸又要派你出国了?”她皱眉,想起先前听到的断断续续对话。

    “嗯。”他点点头,将地图卷起收好。

    “你多久会回来?”她的语气难掩不舍,无法忍受他又要离开她十天半个月的。

    “很快,办完事我会立刻回来。”杨旭海走向她,伸手拢紧她身上的睡袍“你该回房了。”

    “那那”她抓紧他的手臂,询问的望着他。

    他捧起她的脸,在她愕然的注视下,低头在她唇瓣上印下一吻。

    “我以为我的行动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他笑。

    伊瑞荷感觉像作梦般不真实,他真的接受了?甜蜜的喜悦充盈她的胸口,她什么都不能思考,只能呆呆的望着他傻笑。

    “你还会去找她吗?”她忍不住酸意,嘟著嘴问。

    “不会了。”在她快乐得仿佛要飞上天的傻笑中,捏住她的下巴“和你约会的那些男人呢?”

    他的眼神有抹警告的阴沉,但伊瑞荷却一点也不感到害怕。

    “我才不要他们,我最喜欢的是你。”她扑进他的怀中,将他抱得紧紧的,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

    他感觉稍稍得到平反了,想起自己连日来当了那么多次司机,载她去和各式各样青年才俊约会就很呕。

    夜已深,但伊瑞荷的心却很激昂,在难分难舍的心情中,由他掩护著,将她偷渡回她自己的房间,但即便是一人独处,她仍是快乐得一夜无眠。

    *  *  *  *  *  *  *  *

    马来西亚郊外极偏僻的一座工厂内,数十名男子齐聚,气氛有些严肃紧绷,不锈钢制的工具台上铺著一层黑色的尼龙布,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提供给男人挑选。

    杨旭海随意抽起桌上一把手枪检视,从外观到结构,鹰隼般锐利的双眼像x光,没有遗漏任何细部。

    他动作老练的扳动枪膛,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偌大的空间中。

    半晌后,他挑中了其中一支“我想试试这把枪。”

    一旁立刻有人为他递上耳罩及护目镜,他越过陈列武器的长桌,走向工厂内部正后方,那儿立著一具人形标靶,在胸腔处贴着一张画了五个红圈的纸板。

    杨旭海接过他们递来的弹匣装上后,在众人屏气凝神的注视下,他乎握枪枝平举手臂,眼神冷静沉著,没有迟疑的扣下扳机。

    子弹射出的巨大声响回荡在工厂内,所有人一致看向标靶,毫无疑问的,他那一枪命中红心。

    杨旭海低头检视著手中枪枝,口袋内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老杜管理的洋酒公司号码,他没有多想,表情漠然的按下键接通电话。

    “喂,是我。”甜腻的女声响起,几乎令他不由自主的跟著微笑起来。

    “什么事?”敛去将要浮上唇边的笑意,他的嗓音平稳如常。

    “你在忙吗?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伊瑞荷娇声问。

    “没有。”他向弟兄们打个手势,他们立刻过来接走他刚才试射的枪枝,杨旭海拿著手机走到僻静的一角。

    “你现在在哪?”

    “马来西亚。”

    “唔我在公司。”她悄悄吐舌头,利用上班时间偷打国际电话,实在太恶劣了,她以前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找我什么事?”他的神色一如往常冷静,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在谈公事,但其实他的声音是温柔的。

    “没有啊,只是很想你”她娇羞一笑,隔著越洋电话绵绵话情意。

    杨旭海几乎要微笑起来,他可以想像她此刻一定羞红了脸,美丽得令人屏息,但他只能淡淡的应了声“嗯。”“那你有没有想我?”她贪求著他的情话,软软的询问。

    他的眼光扫了那群正对他侧目打量的手下一眼,他们立刻收回视线,整肃神色耐心以待,他背转过身,阻绝了众人的目光“嗯。”“嗯什么?有还是没有?”她娇嗔的追问,似乎不满他没有答案的回答。

    笑意袭上眼,他宠溺又没辙的开口“有。”

    她在电话彼端开心的笑,似乎这样就已心满意足了。

    没有多久,杨旭海结束通话回来,所有人仍在等著他试枪,纵使他从台湾带来的那群弟兄,觉得刚才他接的那通电话有点古怪,但也没人有胆子探他的八卦。

    *  *  *  *  *  *  *  *

    发现接送她下班的人从阿杰换成了杨旭海后,伊瑞荷眼中有说不出的惊喜,兴奋过头的忘了掩饰,一古脑的就要坐上车子前座,看得门口的一票弟兄愣住了,阿杰的手还停留在后车座的门把上。

    杨旭海轻轻的咳了声“小姐请回后面坐好。”

    伊瑞荷如梦初醒,尴尬的从车上下来“我我忘了。”

    迟钝的弟兄们没发现任何异样,只是陪著笑目送他们开车离去。

    诉不尽的情话绵绵,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身影,伊瑞荷甚至没有心思想吃饭的事,还是他强迫她去用餐,否则她根本就察觉不到饥饿感。虽然两人同处一屋檐下,但约会仍是得选在外头才能避开所有人耳目,常态性的晚归,父亲还以为她和那些富家子正进展顺利。

    风寒露重的山上,杨旭海将车开至半山腰,即使山脚下的夜景如钻石般耀眼迷人,但因为治安的关系,这赏夜景的好地方在入夜后几乎没有人来。

    杨旭海将车停好,瞥了身旁的人一眼,朝她一歪首“过来。”他指了指自己的大腿,一整个晚上他可以感觉她极想亲近他,却又害羞的不敢付诸行动。

    “呃”伊瑞荷红了脸,心动极了,可是那位置教她羞赧不已。

    “不要吗?是你自己放弃的,那我们回去了。”他挑眉戏谑的勾了勾唇角。

    “别”她发出不从的抗议,咬了咬唇“好好嘛。”

    抵不过撒旦甜美的诱惑,她解开前座安全带,横过排档杆爬到他身上,侧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再也毫无顾忌的放纵自己,眷恋的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偎著他宽厚的胸膛,满足的叹息。

    轻盈的体重没有造成任何压力,刚好足够引起男人的欲望,但她搂抱的姿势像个小女孩,完全的信任与信赖,是不掺杂其他情感的。

    杨旭海吻住了她的唇,轻柔的吮吻很快就燃烧成燎原大火,修长的大手从她上衣下摆钻了进去。

    她环著他的脖子,羞怯的回吻,学他的动作,伸出舌头轻触他的。

    他抵著她的唇,模糊的低吼了声,像禁锢许久的野兽突然被释放,动作变得更具侵略性,抚上了她胸前的柔软,甚至解开了她的胸衣,直接碰触著她。

    “杨杨大哥”身体像有道电流通过,伊瑞荷轻微颤抖著,没见过他这样子,好似卸去了文明的外衣,激狂野性得教人感到无措不安。

    他轻啃著她雪颈,炽热的呼息拂在她颈间。

    “如果有人”她害羞的闪躲著,眼睛瞄向车窗外。

    “没有人。”他抬起一只眼瞄向外头漆黑的夜色,懒洋洋的回答,即使真有人也看不见防光玻璃内的动静。

    她上衣的扣子被解开,雪白的胸脯再无遮掩的落入他隐隐燃烧著火焰的眼里。

    “别看”她不假思索的抬起手臂环住自己,白净的脸庞红成一片,以往他们不曾如此接触过,他们像兄妹般一起成长,但此刻他的眼光是男人看女人的,那让她感到口乾舌燥,有种莫名的兴奋与不安。

    “很美。”他的声音低哑,好似压抑著某种深沉的渴望。

    她微微抗拒的双手被拉开了,随后贴上的是他湿热的唇舌。

    “啊”他的碰触如此震撼而亲密,她反射性的瑟缩了下,不由自主的弓起身子,娇喘着。

    放肆嚣狂的大手抚上了她的俏臀,游走在危险边缘,她颤巍巍的喘息,几乎可感觉到臀下危险的亢奋,紧张又不安的以为他会在下一刻、就在车里要了她,但他的自制力惊人,在情况失控前就已打住。

    伊瑞荷意乱情迷的任他怜惜的吻落在鼻尖、下巴、唇上,然后杨旭海拉拢她敞开的衣衫,替她整理著凌乱的衣著。

    她的脑袋昏沉沉的,隐约感觉到他似乎有某种顾忌,守护维持著她白璧无瑕的贞洁,怎么也不肯跨越最后一道防线。

    许久之后,气息恢复平稳,她抿唇一笑,终于结束了这像偷情般的约会,让他开车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