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天香第一阁 > 第二百零九章 荒凉的梦(一)

第二百零九章 荒凉的梦(一)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童晓晨孤身一人坐在天香第一阁,这座往日喧闹不已的阁楼,变得如此清冷苍凉。家仆有一下没一下的扫地声空空地回响,仿佛童晓晨孤独的内心,任何肆意的呐喊只有空空的回声。

    其余四人选择静悄悄地离开是再好不过的,至少他们还是和平的聚散,不至于大打出手,分崩离析。在出现更多利益纠缠之前,这样的结局再好不过。

    想到此处,童晓晨的内心稍许得到了安慰。那空旷的扫地声还在,他提高声音道:“门外的别再扫了,早点休息吧。”

    那扫地声很快也没了,只剩绝对的安静。

    皎洁的月光洒在这院落当中,拉长了他自斟自饮的身影。今夜只有月光、星星和自己,再没有别人。

    童晓晨突然觉得自己身处一个荒芜人烟的精神孤岛。任由自己大声喊叫,也无人回应。他只能自己跟自己说话,自己拥抱自己。

    ……

    ……

    “有人吗?有人吗?”童晓晨嘶声力竭地大喊,没有任何回应。他的叫喊声被风一吹,早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这座荒岛上到处是被焚毁的树木残骸,乌黑的毫无生机,有些树木还透着嫣红的火,有一下没一下地撩出些许火光。

    童晓晨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烧的破败不堪,脸上和身上充斥着黑色的煤灰。他用尽所有的力气一直在呐喊,已然没有回应。

    他开始疯狂地大笑,一直笑出眼泪。后来,他觉得一切都没用,一切都无意义,所以只能坐下来等待。至于在等待什么,他一无所知。

    ……

    ……

    “娘,娘,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你醒一醒,求求你,醒一醒!”一个小女孩儿痛哭着推搡着昏倒在地的女人。

    那女人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般,眼睛紧紧地闭着。那女孩儿轻抚着女人脸上的伤痕,一声声地呼唤,泪水已经流干。

    “爹,求求你,救救娘亲,救救娘亲!”女孩儿跪在地上哀求着斜卧在床铺上的男人。

    男人一脸冷漠,丝毫不为这女孩儿的哀求所动。他看着地上的母女仿佛在看一对陌生人一般,无情和冷漠已经刻在他的眼神里。

    “爹,求求你,求求你!”女孩儿紧紧地抱着男人的小腿,哀求他出手相救。

    男人有些不耐烦,起身就往外走。女孩儿见状,急急地扑上去,缠住男人的腿,边哭边道:“爹,不要走,不要走,你走了,娘怎么办?我怎么办?”

    男人的身子顿了顿,似乎有些被这亲情触动。他踢开女孩儿纠缠不已的手,警告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救她,如果她再纠缠下去,我立刻走人,再也不回来。”

    女孩儿见男人松口,欣喜道:“我一定劝娘亲,只要爹肯救她就行。”

    男人蹲下,厌烦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人,为她输了一口真气。女人渐渐睁开双眼,总算醒了过来。

    女孩儿见状,高兴地扑到女人怀里道:“娘,你可算醒了,太好了!”

    女人将女孩儿搂在怀里,不住地哀哭,脸上伤痕累累。一只眼睛因为受伤太重,已经爆出半颗眼球。女孩儿根本不敢看女人的那半颗爆出的眼球。

    “你这个杀千刀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让你跟那个狐狸精安生的。”女人撑着一口气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向男人。

    这女人似乎只有粗浅的拳脚功夫,丝毫无法招架男人的一招半式。很快又扑到在地上,额头已经出血。

    男人不耐烦道:“你再这样无止境地纠缠,休怪我不客气!”

    “有本事儿,你杀了我!”女人不依不饶,心里的一股恶气似乎无论如何也出不去。

    女孩儿蜷缩在一旁,动也不敢动。她只能巴巴地望着所发生的一切,无能为力,因为她实在太过弱小。

    女人再冲过去,头发已经被男人扯在手里。男人像拎起一头牲口一般,将女人的头撞向木门,嘴里骂骂咧咧道:“臭娘们,狗改不了****。你不服,我便打到你服!”

    眼看着一场大战又要到来,女孩儿冲了出去,哀求道:“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女孩儿的泪水不住地流出,她仿佛在哀求自己的父母,又仿佛在哀求天上的神明。可无论是眼前的父母,还是天上的神明,都没有人理她。她实在太弱小了,弱小到声音可以忽略不计。

    女孩儿看着自己的父亲像一个恶魔一般暴打着自己的母亲,而母亲像一头永不服输的豹子一般不断挣扎着,随时准备反击。

    这样一个三口之家,本应是和和睦睦、平平安安的,可这里没有和平,只有暴力。没有暴雨侵城,但女孩儿仿佛感受到一场暴风雨的洗礼。

    叫骂声像一堆垃圾一般漫天飞舞,恶臭侵占了整个室内空间。女孩儿的眼泪已经哭干,她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花光了所有的情感气力。

    鲜血从她母亲的后脑勺流出来,浸染了整个后背。她的父亲像丢垃圾一般将她的母亲丢在地上。

    女人又短暂地昏厥过去,女孩儿已经没有任何声音,连抽泣都没有。

    “女人就是麻烦。”这是男人走出去之前留下的唯一的话语。

    女孩儿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个以前再熟悉的不过的人仿佛一瞬间就变成了世界上最陌生的人。她不再祈求这个陌生人,她任由这个陌生人无情地走出这个家。

    女孩儿没有像上一次一样哀哭,而是冷静地走到女人身旁,轻轻地呼唤着“娘亲”。她用衣服擦拭着女人头上的鲜血,拿水喂女人喝。

    女孩儿仿佛瞬间长大,她开始明白,任何事情都要靠自己,任何哀求来的都是虚假的。

    对于情感而言,撕心裂肺永远没有心如死灰沉重。这一点,这个女孩儿在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懂得。你可以说她早熟,但这不过是环境的产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