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火举眉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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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其实是件很容易的事,只要把握好两点便可应付自如。一是踩油门时力道的轻重,二是转向的尺度与分寸。 当我们临近莫河县城时,我对自己的驾驶技术已有了一定的自信。而此时,该死的手机也终于有了信号,我确认了一下王洪波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那边传来的讯息却是‘对方的手机已关机’。不会吧?说好等我们回来,他不应该早早便关机睡觉的。狐疑着,我又拨了几次,得到的回应却丝毫没有改变。渐渐的,一丝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 “你知道明辉集团在这里的总部么?”我问韩进。 “知道啊!我去过很多次,前天”韩进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很难再关上。 “带路!”我粗暴的打断了他。不详的预感搅乱了我的心绪,此时我已完全没有心情再听他白话。 今天这一局,看来很不简单呢! 我们进了县城,穿过两条街,远处传来消防车和警车刺耳的警报声。 “这条路到头,左转再走差不多五十米就到了。”韩进指手画脚道。我却松了油门,任凭汽车缓慢的向前滑行。从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冲天的浓烟和隐隐的火光。 “哎,怎么不走了?”韩进不解道。接着他默然了。 “怎么了?”一直闭目静养的王决猛的睁开眼,关心道。 我看了看王决,语气沉重道:“明辉可能出事了。” “不是吧?有那么巧?” 王决和我均瞪向韩进,他只得再次‘关’上了嘴。 “先去看看再说。”王决揉着坐麻了的腰,建议道。 ‘奥的’慢慢的走到了这条街的尽头。我停下车,大家的目光齐齐望向左侧的街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熊熊的火光!失火的建筑与我们的距离刚好和韩进所言吻合。在火场旁边停着两辆消防车和一辆警车,此时火势正盛,消防车上两支怒喷的高压水枪根本压不住火头,眼见已有附近的几处民宅受到波及,三三两两的居民正频繁进出已略染红光的住宅,哭嚎着往外抢运家什。而民警则一边从旁协助一边又好象在做他们的工作。 从围观的人群来看,这场火着的时间并不长,而火势却如此猛烈,这便不得不令人寻味了。 “是哪儿么?明辉总部?”王决手指着火场,问兀自目瞪口呆的韩进。 韩进边点头边不住的喃喃自语:“这不是巧合,不是,绝不是” “嗯!今天的事真是透着邪门!”王决颇有感触的附和着,继而问我:“哎,张宇,联系上王洪波了吗?” “没有!一直关机。”我沉声答道。 今天出现的那帮匪人是双管齐下!通过刚才的接触,不难看出他们下手狠辣,行事务求赶尽杀绝,王洪波及其手下弟兄很可能已遭毒手,而这场大火不过是个障眼法。由此看来,莫河已成凶地!我们为今之计当是越早脱身越好,只是王决的腿伤照韩进的说法,他的伤是一刻也拖不得,否则会落下终身残疾。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现在的我们实已处在两难的境地,若留,我们将凶险难测,最大的可能便是和敌人再拼一场;若走,那王决嗨! “老大,下一步咱们怎么办?快拿个主意吧。”韩进已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开始考虑退路。 我没有作答,而是望向王决。是去是留,已直接牵扯到他自身的安危,还是他来拿这个主意比较合适。 一时间,车内几人都静静的看着他,等他作出决断。 “都看我干什么?”王决被大家看得有些不自然。 “等你拿主意呢!老大!”韩进一反常态的严肃道。 王决看看我,我点点头,也示意他尽快作主。 “这主意有什么好拿的!赶紧回哈市!”他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我担忧的看着座位下他的伤腿道:“那你的伤?” 王决激动的扬手指向窗外,对着不远处的火场道:“你看看,这鬼地方能待吗?!”然后他又真诚道:“张宇,走吧!别因为我个人连累了大家,大不了我就少条腿!这有什么呀!” 未等我开口,韩进已抢先抓住王决的胳膊道:“老大,我崇拜你!” “好!听你的!”我迅速挂上挡,将车在原地掉了头,径奔城外开去。既然王决已表态,我们还是尽早脱身的好。 快出城的时候,我猛然想起一事,掏出电话,找到四哥的号码,将电话递给王决“你给四哥通个电话,跟他讲一下这里的情况。”莫河是四哥的一个重要据点,这里出了事应该第一时间通知他,让他早作防范。另外我也希望他能找个医生来接应。毕竟,王决的伤总让我心里不踏实。 王决拨了一通,然后茫然道:“没开机。” “什么?!”由于有了王洪波的前车之鉴,我不由得一惊!难道说,他们连四哥的老巢都动了? “我是不是给我叔也去个电话?”王决已完全慌了神。 其实王京生应是第一时间知道此事的人,可我却实在没勇气也没脸和他通讯,尤其是无双的死但此时见王决提起,也只得硬着头皮道:“快打吧!一会儿怕就没信号了。” 王决又拨了一番,神色更加慌张了“他也没开机!” 听到王决如此说,我倒有些安然了。四哥与王京生未开机也许真是巧合!这个道理很容易明白,放眼东北乃至全国,谁有同时和四哥与王京生开战的实力?答案是肯定的,没有!不过也真是,这些老大!偏在我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就象商量好了似的齐齐关了机。 “你放心吧,他们可能都休息了,不会出事的。”我安慰王决道。四哥我不了解,王京生在这会儿关机,肯定是没干好事! 王决好象没有听进我的劝慰,径自倒在椅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看到他颓唐的样子,我不禁大为感慨。通讯技术发展到今天,其愈先进人们对之依赖也就愈大。就拿我们来说吧,如果没有手机,大家便都心安理得的等着回哈市,而现在有了电话,又偏偏和对方联系不上,这便使大家徒然增加了许多烦恼。不过,却不知四哥和王京生听闻今日的噩号会作何感想。想到这儿,我不禁又回忆起松林那一战的情形。 当时的场面极其混乱,疑点也很多,但最引我深思的却只有三点。首先,今天的交易可谓是极机密的一件事,警方是如何得到消息的?其次,在这一战共牵扯到了五方势力,其中京生,明辉,斯罗帕亚与警方这四股势力都已摆明身份,只有那股最后出现并且大小通吃的势力至今仍是个迷!他们是谁?第三,也跟那股神秘势力有关,那就是他们出现的时机非常耐人寻味,他们不早不晚的偏赶在警方快要得手时现身,是凑巧还是早有预谋? 一开始,我曾怀疑过很多人,这其中甚至包括四哥!说一千道一万,他将手中掌握的与斯罗帕亚的贸易权凭白交给王京生都于理不合。但当我看到莫河的火光时,这个疑虑被打消了。莫河应是四哥最为看重的一个据点,否则他也不会将自己的二哥派到那么个小地方。如果单为破坏京生与斯罗帕亚的交易而痛失这个据点,那他施展的可就不是什么苦肉计了,那简直可称得上是自断筋脉! 在剩下的人中,嫌疑最大的就该属韩进!当然,这只是一种直觉,因为一直以来,我对此人的言行都深觉厌恶。我甚至认为,有很多时候他是在装傻充楞!他这种混迹江湖,见惯大风浪的人本不应该象其现在表现的这般‘弱’。举个简单的例子,刚才,当他将明辉总部指给我时,他不可能看不到天上的浓烟,更不可能没有自己准确的判断!可那时他做了些什么?他在问我为什么会放慢速度!如果连这点警惕性都欠奉的话,那么在松林中当枪声响起时,他为什么又跑得比谁都快?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他在装傻! 在这场交易中,别看韩进是个小小的翻译,其作用却至关重要!他在充当双方桥梁的同时也深悉我们双方的底细,如果说,有谁能准确的泄露此次交易的内幕,他当是不二之选!不过这里也有令我不解之处,首先是他明知自己嫌疑最大却还敢回来找我们,这便说不通!因为没有人会傻得自己往枪口上撞!其次便是他在斯罗帕亚干了那么久,其间应该没少经历明辉与斯罗帕亚间的‘大买卖’,放着那些大买卖不管,却偏来动这笔仅值五万美元‘小生意’的脑筋,那他不是有病是什么?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他绝没可能同时做警察与神秘势力两方的线人,并且在同时通知双方后把自己置于死地虽然已有很多理由都能排除他的嫌疑,但我仍极不放心,不过只要他还在我手心里,便不愁水落石出的一天。 从松林逃出来后,我们便赶上了明辉在莫河的总部被烧。从时间上看,两边应几乎是同时动的手,而且很有可能这两场灭杀都出自同一势力!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他们要对付的就不仅仅是王京生,同时还包括四哥!更有可能,或许四哥才是他们的首要目标!毁去明辉在莫河的总部便等若砍掉四哥一条腿。但这里面也有问题!就是那股神秘势力为何会参与松林之战并对我们下如此重手?甚至不惜冒着杀官的天险!其实我们这次交易,钱少货寡又没什么超重量级的人物,对各方来说都微不足道,根本没道理能引出这么一场血战。 看来,就只眼前这些线索,我还很难将整个事件想通。一切疑点都要留待到了哈市与四哥汇总后作结论,若还不能解决问题,我就必须去趟俄罗斯。既然中方的人都已基本脱掉了干系,那么问题就很有可能出在俄方。 “老大,不太对劲啊!”韩进一边频繁回头一边忧心忡忡的说。他身旁的扬科诺夫则干脆就那么一直扭过身,目不转睛的盯着后方。 我没有答话,只是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室内镜。在镜中,一辆大吉普在后方不远处正不快不慢的跟随着我们。 “怎么?有问题吗?”王决好象突然间被惊醒,睁开迷朦的眼问道。 韩进做了个向后看的姿势:“你看,后面那辆帕杰罗!已经跟了很久了,咱们开得并不快,可也没见他们超车” “哦?”王决急忙警觉的回过头,接着紧张道:“张宇,是不对劲儿!” 我依旧全神的开着车,淡淡的应道:“是的,我看到了。”我们应该是在莫河县城露的形迹,在那里他们自然不好下手。不过我们已离开县城近三十分钟了,他们不动手还等什么呢?马上,我便醒悟了过来。敌人真是狡猾异常! 依照来时的记忆,再向前开没多远,便是令人闻名丧胆的‘十八盘’。他们等的正是十八盘!那里将是毁尸灭迹的最佳地点,他们真打得一副好算盘!杀人还要找最省事的地方。哼!我却偏不让你们如意!想到这儿,我心中已有了定计。 “韩进,你问问扬科诺夫有枪么?”我头也不回的问。 韩进并未按我的吩咐去做,而是代扬科诺夫答道:“有的!我看见过。” 我没好气道:“拜托你问他一声好不好?”韩进这种时精时傻的状况已快将我搞晕了。 “我真的见过!”他忿忿低语道,但也不再争辩,继而转向扬科诺夫与他交谈起来。 “你还有多少子弹?”趁这工夫,我向王决问道。 “三发。”王决答得倒干脆。 “我来做个假设,比如咱们在运动中,而对方是静止的,你最有把握的命中率有多高?”我继续问。 “那要看距离有多远了。”王决道,接着不解的问:“你什么意思?” “比如说很近!”我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而是继续我的假设。 “我想”他沉吟了片刻,说:“应该至少能干掉一个。” “好!”我等得就是这个答案。 “哎我说张宇!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葯啊?” 看他问个不停,于是我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最后叮嘱道:“你这第一枪很关键,最好能一枪命中。” 王决听我说完,先是点点头而后又问:“你就有那么大把握?” “没有!全看运气。”我的回答显然有些气人。 “我晕!”王决听罢大叫一声,猛的靠到头枕上。 就在这时,韩进那边也有了结果。“老大,他说他有枪,还有二十二发子弹,他还说自己枪法很好,能一枪消灭一个敌人。”说到这儿,韩进撇起了嘴。 二十二发子弹---这正是我要的答案。这个数字已令我相当满意了,至于他枪法是否真的很准,却不是我所关心的。扬科诺夫与我坐在同一侧,一会儿会车时我俩将正面对敌,在这个位置上并不适合偷袭。 我从腰间掏出‘沙漠之鹰’边向后递去,边对韩进道:“你把这个交给扬科诺夫。”扬科诺夫块大力足,正好能扮演双枪老太婆的角色。接着我把自己的计划又向韩进讲述一遍。 “老大!这行吗?太冒险了吧?”韩进听过我的计划担忧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你赶快翻译吧。别翻错了啊!要不然全瞎!”我最担心的还是韩进那张没边的嘴。 当韩进已完全向扬科诺夫解释清楚时,我也找到了理想中的开阔地。等再近些才发现,那开阔地实际上是个不大的空场,它在前方距我们约五百米处,其边缘有一间废弃的农舍,这间农舍想来是修路时被占,而所谓的空场只不过原来农家小院的一部分。 我开始降低速度,就在快到空场时将车停了下来。我推开门下了车,大摇大摆的走到路边,不经意的侧脸扫了一眼,只见后面那辆三凌吉普在距我们不到二百米处也停了下来。这帮蠢东西!追人都这般没技巧!我心中晒笑着就这么站在路边,拉开裤链放开了水。其实我这样做是极其冒险的,此时若有人向我开火,我将必死无疑!但我却料定他们不会动手! 原因有二,其一,他们对我车中的火力不明;其二,若真要动手他们也决不会拖到现在,因为从莫河出发到现在,这一路上他们有的是机会! 他们等的仍是十八盘!只有在那里,他们才有可能将这趟差事做得干干净净,神鬼不知。 解决了内急,我又大摇大摆的回到车里。关上车门后,我沉声道:“开始!”在这一声令下,车内诸人不约而同低下头,将身体埋在车窗下。 我深息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挂上挡松开刹车。 汽车开始缓缓前行,就在到达空场时我打开右转向灯,同时轻踩着刹车踏板将汽车拐了进去,
开车其实是件很容易的事,只要把握好两点便可应付自如。一是踩油门时力道的轻重,二是转向的尺度与分寸。 当我们临近莫河县城时,我对自己的驾驶技术已有了一定的自信。而此时,该死的手机也终于有了信号,我确认了一下王洪波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那边传来的讯息却是‘对方的手机已关机’。不会吧?说好等我们回来,他不应该早早便关机睡觉的。狐疑着,我又拨了几次,得到的回应却丝毫没有改变。渐渐的,一丝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 “你知道明辉集团在这里的总部么?”我问韩进。 “知道啊!我去过很多次,前天”韩进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很难再关上。 “带路!”我粗暴的打断了他。不详的预感搅乱了我的心绪,此时我已完全没有心情再听他白话。 今天这一局,看来很不简单呢! 我们进了县城,穿过两条街,远处传来消防车和警车刺耳的警报声。 “这条路到头,左转再走差不多五十米就到了。”韩进指手画脚道。我却松了油门,任凭汽车缓慢的向前滑行。从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冲天的浓烟和隐隐的火光。 “哎,怎么不走了?”韩进不解道。接着他默然了。 “怎么了?”一直闭目静养的王决猛的睁开眼,关心道。 我看了看王决,语气沉重道:“明辉可能出事了。” “不是吧?有那么巧?” 王决和我均瞪向韩进,他只得再次‘关’上了嘴。 “先去看看再说。”王决揉着坐麻了的腰,建议道。 ‘奥的’慢慢的走到了这条街的尽头。我停下车,大家的目光齐齐望向左侧的街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熊熊的火光!失火的建筑与我们的距离刚好和韩进所言吻合。在火场旁边停着两辆消防车和一辆警车,此时火势正盛,消防车上两支怒喷的高压水枪根本压不住火头,眼见已有附近的几处民宅受到波及,三三两两的居民正频繁进出已略染红光的住宅,哭嚎着往外抢运家什。而民警则一边从旁协助一边又好象在做他们的工作。 从围观的人群来看,这场火着的时间并不长,而火势却如此猛烈,这便不得不令人寻味了。 “是哪儿么?明辉总部?”王决手指着火场,问兀自目瞪口呆的韩进。 韩进边点头边不住的喃喃自语:“这不是巧合,不是,绝不是” “嗯!今天的事真是透着邪门!”王决颇有感触的附和着,继而问我:“哎,张宇,联系上王洪波了吗?” “没有!一直关机。”我沉声答道。 今天出现的那帮匪人是双管齐下!通过刚才的接触,不难看出他们下手狠辣,行事务求赶尽杀绝,王洪波及其手下弟兄很可能已遭毒手,而这场大火不过是个障眼法。由此看来,莫河已成凶地!我们为今之计当是越早脱身越好,只是王决的腿伤照韩进的说法,他的伤是一刻也拖不得,否则会落下终身残疾。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现在的我们实已处在两难的境地,若留,我们将凶险难测,最大的可能便是和敌人再拼一场;若走,那王决嗨! “老大,下一步咱们怎么办?快拿个主意吧。”韩进已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开始考虑退路。 我没有作答,而是望向王决。是去是留,已直接牵扯到他自身的安危,还是他来拿这个主意比较合适。 一时间,车内几人都静静的看着他,等他作出决断。 “都看我干什么?”王决被大家看得有些不自然。 “等你拿主意呢!老大!”韩进一反常态的严肃道。 王决看看我,我点点头,也示意他尽快作主。 “这主意有什么好拿的!赶紧回哈市!”他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我担忧的看着座位下他的伤腿道:“那你的伤?” 王决激动的扬手指向窗外,对着不远处的火场道:“你看看,这鬼地方能待吗?!”然后他又真诚道:“张宇,走吧!别因为我个人连累了大家,大不了我就少条腿!这有什么呀!” 未等我开口,韩进已抢先抓住王决的胳膊道:“老大,我崇拜你!” “好!听你的!”我迅速挂上挡,将车在原地掉了头,径奔城外开去。既然王决已表态,我们还是尽早脱身的好。 快出城的时候,我猛然想起一事,掏出电话,找到四哥的号码,将电话递给王决“你给四哥通个电话,跟他讲一下这里的情况。”莫河是四哥的一个重要据点,这里出了事应该第一时间通知他,让他早作防范。另外我也希望他能找个医生来接应。毕竟,王决的伤总让我心里不踏实。 王决拨了一通,然后茫然道:“没开机。” “什么?!”由于有了王洪波的前车之鉴,我不由得一惊!难道说,他们连四哥的老巢都动了? “我是不是给我叔也去个电话?”王决已完全慌了神。 其实王京生应是第一时间知道此事的人,可我却实在没勇气也没脸和他通讯,尤其是无双的死但此时见王决提起,也只得硬着头皮道:“快打吧!一会儿怕就没信号了。” 王决又拨了一番,神色更加慌张了“他也没开机!” 听到王决如此说,我倒有些安然了。四哥与王京生未开机也许真是巧合!这个道理很容易明白,放眼东北乃至全国,谁有同时和四哥与王京生开战的实力?答案是肯定的,没有!不过也真是,这些老大!偏在我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就象商量好了似的齐齐关了机。 “你放心吧,他们可能都休息了,不会出事的。”我安慰王决道。四哥我不了解,王京生在这会儿关机,肯定是没干好事! 王决好象没有听进我的劝慰,径自倒在椅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看到他颓唐的样子,我不禁大为感慨。通讯技术发展到今天,其愈先进人们对之依赖也就愈大。就拿我们来说吧,如果没有手机,大家便都心安理得的等着回哈市,而现在有了电话,又偏偏和对方联系不上,这便使大家徒然增加了许多烦恼。不过,却不知四哥和王京生听闻今日的噩号会作何感想。想到这儿,我不禁又回忆起松林那一战的情形。 当时的场面极其混乱,疑点也很多,但最引我深思的却只有三点。首先,今天的交易可谓是极机密的一件事,警方是如何得到消息的?其次,在这一战共牵扯到了五方势力,其中京生,明辉,斯罗帕亚与警方这四股势力都已摆明身份,只有那股最后出现并且大小通吃的势力至今仍是个迷!他们是谁?第三,也跟那股神秘势力有关,那就是他们出现的时机非常耐人寻味,他们不早不晚的偏赶在警方快要得手时现身,是凑巧还是早有预谋? 一开始,我曾怀疑过很多人,这其中甚至包括四哥!说一千道一万,他将手中掌握的与斯罗帕亚的贸易权凭白交给王京生都于理不合。但当我看到莫河的火光时,这个疑虑被打消了。莫河应是四哥最为看重的一个据点,否则他也不会将自己的二哥派到那么个小地方。如果单为破坏京生与斯罗帕亚的交易而痛失这个据点,那他施展的可就不是什么苦肉计了,那简直可称得上是自断筋脉! 在剩下的人中,嫌疑最大的就该属韩进!当然,这只是一种直觉,因为一直以来,我对此人的言行都深觉厌恶。我甚至认为,有很多时候他是在装傻充楞!他这种混迹江湖,见惯大风浪的人本不应该象其现在表现的这般‘弱’。举个简单的例子,刚才,当他将明辉总部指给我时,他不可能看不到天上的浓烟,更不可能没有自己准确的判断!可那时他做了些什么?他在问我为什么会放慢速度!如果连这点警惕性都欠奉的话,那么在松林中当枪声响起时,他为什么又跑得比谁都快?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他在装傻! 在这场交易中,别看韩进是个小小的翻译,其作用却至关重要!他在充当双方桥梁的同时也深悉我们双方的底细,如果说,有谁能准确的泄露此次交易的内幕,他当是不二之选!不过这里也有令我不解之处,首先是他明知自己嫌疑最大却还敢回来找我们,这便说不通!因为没有人会傻得自己往枪口上撞!其次便是他在斯罗帕亚干了那么久,其间应该没少经历明辉与斯罗帕亚间的‘大买卖’,放着那些大买卖不管,却偏来动这笔仅值五万美元‘小生意’的脑筋,那他不是有病是什么?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他绝没可能同时做警察与神秘势力两方的线人,并且在同时通知双方后把自己置于死地虽然已有很多理由都能排除他的嫌疑,但我仍极不放心,不过只要他还在我手心里,便不愁水落石出的一天。 从松林逃出来后,我们便赶上了明辉在莫河的总部被烧。从时间上看,两边应几乎是同时动的手,而且很有可能这两场灭杀都出自同一势力!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他们要对付的就不仅仅是王京生,同时还包括四哥!更有可能,或许四哥才是他们的首要目标!毁去明辉在莫河的总部便等若砍掉四哥一条腿。但这里面也有问题!就是那股神秘势力为何会参与松林之战并对我们下如此重手?甚至不惜冒着杀官的天险!其实我们这次交易,钱少货寡又没什么超重量级的人物,对各方来说都微不足道,根本没道理能引出这么一场血战。 看来,就只眼前这些线索,我还很难将整个事件想通。一切疑点都要留待到了哈市与四哥汇总后作结论,若还不能解决问题,我就必须去趟俄罗斯。既然中方的人都已基本脱掉了干系,那么问题就很有可能出在俄方。 “老大,不太对劲啊!”韩进一边频繁回头一边忧心忡忡的说。他身旁的扬科诺夫则干脆就那么一直扭过身,目不转睛的盯着后方。 我没有答话,只是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室内镜。在镜中,一辆大吉普在后方不远处正不快不慢的跟随着我们。 “怎么?有问题吗?”王决好象突然间被惊醒,睁开迷朦的眼问道。 韩进做了个向后看的姿势:“你看,后面那辆帕杰罗!已经跟了很久了,咱们开得并不快,可也没见他们超车” “哦?”王决急忙警觉的回过头,接着紧张道:“张宇,是不对劲儿!” 我依旧全神的开着车,淡淡的应道:“是的,我看到了。”我们应该是在莫河县城露的形迹,在那里他们自然不好下手。不过我们已离开县城近三十分钟了,他们不动手还等什么呢?马上,我便醒悟了过来。敌人真是狡猾异常! 依照来时的记忆,再向前开没多远,便是令人闻名丧胆的‘十八盘’。他们等的正是十八盘!那里将是毁尸灭迹的最佳地点,他们真打得一副好算盘!杀人还要找最省事的地方。哼!我却偏不让你们如意!想到这儿,我心中已有了定计。 “韩进,你问问扬科诺夫有枪么?”我头也不回的问。 韩进并未按我的吩咐去做,而是代扬科诺夫答道:“有的!我看见过。” 我没好气道:“拜托你问他一声好不好?”韩进这种时精时傻的状况已快将我搞晕了。 “我真的见过!”他忿忿低语道,但也不再争辩,继而转向扬科诺夫与他交谈起来。 “你还有多少子弹?”趁这工夫,我向王决问道。 “三发。”王决答得倒干脆。 “我来做个假设,比如咱们在运动中,而对方是静止的,你最有把握的命中率有多高?”我继续问。 “那要看距离有多远了。”王决道,接着不解的问:“你什么意思?” “比如说很近!”我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而是继续我的假设。 “我想”他沉吟了片刻,说:“应该至少能干掉一个。” “好!”我等得就是这个答案。 “哎我说张宇!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葯啊?” 看他问个不停,于是我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最后叮嘱道:“你这第一枪很关键,最好能一枪命中。” 王决听我说完,先是点点头而后又问:“你就有那么大把握?” “没有!全看运气。”我的回答显然有些气人。 “我晕!”王决听罢大叫一声,猛的靠到头枕上。 就在这时,韩进那边也有了结果。“老大,他说他有枪,还有二十二发子弹,他还说自己枪法很好,能一枪消灭一个敌人。”说到这儿,韩进撇起了嘴。 二十二发子弹---这正是我要的答案。这个数字已令我相当满意了,至于他枪法是否真的很准,却不是我所关心的。扬科诺夫与我坐在同一侧,一会儿会车时我俩将正面对敌,在这个位置上并不适合偷袭。 我从腰间掏出‘沙漠之鹰’边向后递去,边对韩进道:“你把这个交给扬科诺夫。”扬科诺夫块大力足,正好能扮演双枪老太婆的角色。接着我把自己的计划又向韩进讲述一遍。 “老大!这行吗?太冒险了吧?”韩进听过我的计划担忧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你赶快翻译吧。别翻错了啊!要不然全瞎!”我最担心的还是韩进那张没边的嘴。 当韩进已完全向扬科诺夫解释清楚时,我也找到了理想中的开阔地。等再近些才发现,那开阔地实际上是个不大的空场,它在前方距我们约五百米处,其边缘有一间废弃的农舍,这间农舍想来是修路时被占,而所谓的空场只不过原来农家小院的一部分。 我开始降低速度,就在快到空场时将车停了下来。我推开门下了车,大摇大摆的走到路边,不经意的侧脸扫了一眼,只见后面那辆三凌吉普在距我们不到二百米处也停了下来。这帮蠢东西!追人都这般没技巧!我心中晒笑着就这么站在路边,拉开裤链放开了水。其实我这样做是极其冒险的,此时若有人向我开火,我将必死无疑!但我却料定他们不会动手! 原因有二,其一,他们对我车中的火力不明;其二,若真要动手他们也决不会拖到现在,因为从莫河出发到现在,这一路上他们有的是机会! 他们等的仍是十八盘!只有在那里,他们才有可能将这趟差事做得干干净净,神鬼不知。 解决了内急,我又大摇大摆的回到车里。关上车门后,我沉声道:“开始!”在这一声令下,车内诸人不约而同低下头,将身体埋在车窗下。 我深息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挂上挡松开刹车。 汽车开始缓缓前行,就在到达空场时我打开右转向灯,同时轻踩着刹车踏板将汽车拐了进去,